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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上王爷去种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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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这些年待你也不薄——”周进松急的喊道。
“大哥,你别跟这种人废口舌了,咱们不怕他,表妹会来救咱们的!啊——”周进宝断断续续的说着又是一声凄喊。
听得这话张管事的鞭子就是一顿,脸色也是微变:“什么表妹?”
“进宝休得胡说!”周进松一听当即惊愕,连忙开口阻止。
周进宝被喝的眸光一闪,但见张管事有了几丝惊慌便说:“其实,我们兄弟二人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所以,拐卖孩子的事情早就暗地里告诉了失散多年的表妹。只要我们兄弟有事,她必然将此事宣扬出去,到时候你该知道你会是何下场!左右我兄弟都是瓦砾,不怕和瓷器砰坏了,哈哈哈……”说着就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张管事听得心惊,自然知道这事情宣扬出去的后果,所以忙过去一把扯住周进宝的衣襟斥责:“你以为你这么说,老子就信了你们的话吗?”
周进宝趁机就往前一倾张口就想咬上张管事耳朵,张管事猛然伸手挡开他,就是一个趔趄。而后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后怕:“你个皮溅的,敢咬老子?要你咬——”
说着对周进宝就又是一阵毒打,周进宝这回却是一边惨叫一边大笑的厉害!虽然没有咬到,不过吓吓也过瘾啊!
见周进宝没有道出表妹的是谁,周进松这才松了口气,见弟弟被毒打又急:“进宝你休得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情,你又何必故意讨打让大哥心里不好过!”语气里满是警告!
而他这话一出,张管事却是更怀疑。眸光狐疑的在兄弟二人脸上扫过,心里开始计较起来。听说,这二人是最近才被官府找上,说要翻案恢复良民身的,具体情况,他们并未深究。只以为就说这两个人被发卖了,稍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而后再加一个逃奴的身份给这两人,这案子便是死的了,却根本也想不到他们会提前认什么亲。
张管事计较了一番,便是收了鞭子,也不再逼供,只冷笑着看了兄弟二人一眼:“不说是吧,我自有办法想听什么就让你们俩招认什么!”继而话锋一转,对着屋外呵斥:“将人带进来!”
这话一出,兄弟俩便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这群狗奴才,这是要干什么?反了天了啊!快放开我——”随即,妇人的叫骂传来。
“娘子?”周进宝当即认出是自家女人的声音,脸色立即就变了。
很快,一个五官端正的年轻妇人被绑着推了进来,一下子跌倒在厨房的地上,便又是一声哀叫。这刚想骂,一回头见得柴房里的状况就是惊愕不已:“啊——相公,大伯,你们,你们怎么……”
这话还未说完,张管事就倾身过来,一把扯住了周进宝媳妇江氏的头发,引得她又是一声惨叫:“啊,放开我——”
“你个狗杂碎,有本事就朝着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周进宝当即急着喊。
“张路,你别乱来,这不关妇道人家的事!”周进松喊,但觉自己这话的牵强。不禁想,如果自己兄弟二人真就逃不过,弟媳怕也是不保,心底顿时又气又急。
张管事却是更得意了,扯着江氏的手不放,同时空着的手就朝她脸上几个大耳刮子扇去,并且骂道:“臭娘们,仗着有个当副管事的大伯,可也没有给过老子好脸色看!今个儿老子看你还怎么横!”
江氏被扇的惨叫不及,眼泪就飚了出来:“呜呜,当家的,救我……”终于是知道,自家这是落难了!
张管事打了一会儿,手是一顿,仿佛想到什么,便朝一旁的小厮道:“对了,他们家那个小姨子和杀猪的姨妹夫呢,叫你们一道捉来的呢?”
“回张管事,都在外面捆着的呢!”小厮连忙答道,很快就推了两个塞着嘴的男女进来,可不就是卖猪肉的屠夫以及小江氏。
“没有教人发现吧?”张管事见到了人满意的点头。
“回张管事,绝对没有,咱们是趁夜去的,这事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小厮回。
张管事闻言点头,不顾周家兄弟喊骂,顿了一下又说:“还有那个殷家大小姐,和她隔壁的妇人孩子呢?”
这话一出,没有注意到,周家兄弟的脸色就是一变。
小厮也被问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说:“张管事,您先前不是吩咐,那个桂福和苏力才是关键人物吗。咱们的人去了桂福家,却是没有见着他人,后来又分派了好些人手去城里找他,又打听到他去隔壁小镇子赌坊翻本去了。如今咱们的人还没有回来呢,因得人手不够,这……这殷家大小姐还没有来得及抓呢!而且,听说那殷家大小姐,可是个练家子,曾经她嫡母派的十几个江湖高手都不敌她,所以,这正想跟您商量,是不是收买一些高手,然后……”小厮说着就对着自家的脖颈比了一个横切的手势。
张管事听得皱眉,当即就是一巴掌扇去:“有注意不早说,现在才来废话,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去办!”
小厮挨了一巴掌,哎呦一声却是不敢反驳也没有立即走,期期艾艾的又说:“这,这,其实小的之前已经打听好人了,就是不敢拿决定……”
“找的什么人?”张管事听得这才缓和了几分脸色。
“小的想啊,十几个江湖人都不是那殷大小姐的对手,怕是一般的匪类不行。于是问着了一个杀手组织的联络方式,他们做事绝对稳妥保密也是一流的,就是价格有点……”
张管事没有亲见是不知道所谓十几个江湖人只不过就五个不入流的,但想殷家家底不薄,原来请的十几个人应该也不会差。小厮的提议,便是没有问题的。但见他吞吞吐吐的,就是不喜:“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多少银子抵得了咱们大人都察院三品御史的官位重要?”
“那,那他们要一千两银子!”小厮边说着,边偷偷觑张管事的神色。
“一千两?”张管事听得瞪大了眼珠子,一千两银子奴婢都能买一百个不错的了。刚想发飙,但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觉着这一千两还真不贵,于是一咬牙喝道:“就这么着吧,还不快去账房领了银子办事!”小厮的领命,当即低头哈腰的跑了出去。
而到这里周进松与周进宝心底又悔又急,却又什么也不敢说。
张管事这才得空又扯住江氏的头发威胁:“现在你们这些亲戚可都掌握在我的手上了,你们招还是不招?说,帮你们传消息的表妹究竟是谁?”
“她——”
“你都已经将我们的亲人抓来,想必咱们都已经逃不过一死,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周进宝本想开口,却被周进松打断。
周进宝的话便是一顿,他是以为既然张管事已经找了杀手,便也无所谓告诉他了,这样自己女人还能少受点苦,但听周进松这样说,一时又犹豫。是啊,他们左不过就是一死,何必让敌人痛快?
兴许不说,他们还能有所顾忌暂时不敢把他们如何,这样子,他们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而且,如今他也听说殷璃飞和殷家和好的事情,怕张管事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殷璃飞!
张管事本来已经看向周进宝,见得周进松一句话将他打断,心里就来气,便抬手就朝江氏的脸上扇去。
“张路!”周家兄弟又是愤怒。
江氏被打的受不了,而且也听见了张路的话忙说:“我我知道……别再打我了,他,他表妹就是殷家大小姐!”
此话一出,周进松忍痛闭了闭眼。
周进宝眸光一闪,就对江氏喝骂:“你这婆娘,谁让你说的?”
江氏向来也是个要强惯了的,被张管事打也就算了,周进宝不但不能保护自己,却还在这种时候斥责她,便气得哭骂道:“难道你要看着我被打死吗?你这死没良心的,反正他们都要买了杀手杀她了——要我说,这事情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找上门来,咱们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本来这与殷璃飞家的渊源只有周进松知道,上次周进宝在集市见过殷璃飞后,有和庄子上几个酒肉朋友提及说,本来还心怀不轨,周进松正好听见,他这才告诉弟弟实情。
说来也巧,那小江氏在集市吃了殷璃飞的亏,心里一直不舒坦,就朝姐姐江氏添油加醋了一番,还说殷璃飞勾引她姐夫,让江氏带人去收拾殷璃飞。这样,就算周进宝知道也不能把她姐姐如何。周进宝又知道了,只得又告诉了江氏实情。江氏知道事情真相,这也才罢休。而且周进宝也确实没有再找过殷璃飞,她便才安了心。
不管周进宝此时如何骂老婆,张管事却是冷笑不已,心头也是欢喜:“搞了半天,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噢不,我说呢,这事情其实就是你们自己一家人搞出来的吧!先是表妹让人买了孩子,又把孩子还回去让人二卖,接着再义正言辞的找上门来救人,把事情闹出来——正巧,这个时候官府找上门来,再给你们翻案。等过段时日,再让那小娘们将事情咬出来说是咱们御史大人主使的,朝廷可不会管是不是仆人办事不利,只会说是御史大人治家不严,这主子要是被朝廷降罪,可就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吧!”
“你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儿,我说过,我不知道那些孩子是拐来的!也不关我表妹什么事儿,她根本还不知道我们是她亲戚!”周进宝怒急呵斥。
张管事不知道殷家和兰家的弯弯绕绕纠葛,只当周进宝是强词夺理。不论怎么都好,反正就这个结果,他便可以交上差了。
于是又是一鞭子兴奋的甩在周进宝身上,引得他惨叫就说:“哼,还敢狡辩!”抽完周进宝,又是对绑来的小江氏和屠夫一阵抽打,这才解气的离开,留下一屋子哭哭啼啼的人。
唯有周进松愁眉不展,已经顾不上疼痛,只着急殷璃飞的事情,却也是挣扎抗拒无力。
“大人,您看这事儿?”柴房外的院墙上,三双眼睛将柴房里面的情形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衙役这时压低声音问北堂臻。
北堂臻听完里面的话,心里已经划出清晰的脉络。越想那背后的真相心里就是一股怒火上涌,本来只不过是仆人办事失误,而且已经补救。却要闹得这般大,为了一点自己的虚名,这就要害死这么多条无辜的人命吗!?
这就是北齐,他统管下的监察御史啊!怪不得,他会觉得离京没有多久,回来却是各处风气败坏。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便是由此而来吧!
“咱要不要进去救人?”见得北堂臻神色阴晴不定,另一个衙役也问。
北堂臻看了一眼里面遍体鳞伤的人,凝眸道:“小五,你先在这里守着。老吴你且回去调派人手,而后去一趟丞相府,按我的吩咐这样办……”说着就对那老吴一阵耳语。
老吴肃目听着,待北堂臻语罢便点头应声,身手利落的翻出了院子。
北堂臻这便拍了拍小五的肩膀又说:“如果有不对劲的,立即通知我,不能让这里面的人再有损伤!”
“是!”小五也凝神领命。
北堂臻这才又看了一眼屋内的人,眼神悲悯气愤,而后轻松一跃也离开了院墙。先是找到藏在林荫处的马儿后,便策马朝田地间而去。
——
殷璃飞回到殷宅的时候,却没有见着哥舒璟,想问人他去了哪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厢纳闷间,就有家仆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见得进来的小厮,殷璃飞疑惑的问。
小厮慌张的指着身后,却还喘不过气来。
“有话慢慢说!”殷璃飞皱眉,下意识看向他身后。
“都,都察院来人了,说,说要见大小姐!”小厮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殷璃飞眸光就是一讶,因为她已经看见在小厮的追喊下大步流星冲进来的年轻公子了。
而都察院三个字也刚好入了耳,殷璃飞当即讶异。因为一眼认出这个神色严肃,也已经看见他的贵公子,这不正是那天在大街上遇见的的那个愤青吗?难道是耿耿于怀,这都找上门来了说理了吗?
“是你——”北堂臻一看见厅里站着的素衣少女时,也是惊讶。
而这话出口,殷璃飞又意识到,这人不是冲着上次大街上的事情来的,而是冲着“殷璃飞”来的。
“这位公子是……”殷璃飞故作讶异的问。
“你是殷家大小姐?”惊讶过后,北堂臻恢复了冷静忙问。
殷璃飞不知这个人的来意,但想怕是无风不起浪,便道:“正是,这位是都察院的大人吗?不知匆匆忙忙到得府上有何贵干?”确实是匆忙啊,不然的话,就不会不等通报就直接闯进来了!
北堂臻便看了一眼周遭的小厮,那寓意很明显,他要单独和她谈!
殷璃飞会意,便道:“你们暂且都退下吧,我和这位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听得殷璃飞如此爽快,北堂臻又是惊讶了一下。以为毕竟是个大小姐,总会注重一些磨磨唧唧的规矩。谁知,这女子和他以往知道的所有大小千金都很不一样。加上上次街头的摩擦,更觉得这是个奇怪的大小姐!
见小厮们都退下,北堂臻这才正色看向殷璃飞:“实不相瞒,本官都察院都御使,北堂臻,有事想请姑娘帮个忙!”
北堂臻?
殷璃飞听得也是心底一动,这北齐姓北堂的怕是很多,但是有如此高位的,怕是和国舅北堂辛奇脱不了干系吧!她没有一个秀才哥哥,也从不问哥舒璟朝堂上的事,却不知道这和国舅同姓的北堂臻是何来头,但从上次的接触,却觉得不会是个奸险之辈,但实际如何,还是回头问问哥舒璟吧!
也是这时想起,哥舒璟是不是知道这人来了,所以先避开了?
思绪只转了瞬间,殷璃飞便回道:“不知大人有何需要小女子效劳的?”
“你可知,你失散多年的表兄如今受奸人所害,正命在旦夕?”北堂臻见殷璃飞面色沉静,就知道她只不过是在掂量着看,而不一定就会帮他,于是直接搬出了周家兄弟。见殷璃飞目露惊疑时,又说:“姑娘其实也不必做什么,你只需拿着这个东西,正常活动便可。”
说着,便将一个竹筒递给殷璃飞。
殷璃飞诧异接过,这讯号弹,她是第二次收到了吧,却还是疑惑的问:“什么东西?给我这个做什么?”
“怕姑娘会有危险,你且先拿着这个,如果遇到麻烦就把上面的塞子拔了对着天空,立即就会有人来救你脱险!”北堂臻认真的说。
“我会有何危险?”殷璃飞眨巴着眼睛,讶异非常。可是心底却在叹,哎,她这些日子有几天是安稳度过的?却不知道北堂臻这是唱的哪一出!
“姑娘还记得前些日子救了被拐卖进御史庄子的那些孩子吗?”北堂臻道,于是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如今周副御史府的人不仅绑了你表兄,为了杀人灭口,已经高价收买了杀手,欲夺你性命!”
殷璃飞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这意思,是想让我做诱饵,而后引出那些杀手,好有证据定那所谓的御史的罪吗?数罪并罚,好让那周副御史没有机会翻身么?”
“正是这个意思!”北堂臻说,知道真相后,他怎能容忍那样的人继续在那位置上。但是周副御史却是他父亲保荐的,即使直接将周家兄弟救出来,最多那拐卖的罪责也还是由下人背负了。然后一个治家不严让他停职审查,等风头过了,说不定还能复任,而勾结江湖黑道,买凶杀人的定义可就不一样了……
北堂臻看了殷璃飞一会儿,见她一时没有说话,便以为她害怕于是道:“殷姑娘不必担忧,本官正在调遣人马过来,届时会在暗中保护。拿着这个东西,只是以防万一!”说的却是万无一失的样子!
殷璃飞却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在想北堂臻说的话的可信度。他突然蹦出来,说一句表兄被挟持,她就得相信他,而后等着不知道谁派来的杀手,一起构陷表兄的主人家?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未来男人政敌的儿子!
想了想,殷璃飞这才道:“此事太突然,你让我安排一下,您也说了,您的人还在调遣中,我也得安排一下我的家人,避免被牵连到!该避的,也得让他们避一避!”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北堂臻不疑有他的点头,继而又说:“那杀手的目标不仅是殷姑娘你,还有你隔壁的大婶以及被你救回的孩子!他们一个也不打算放过,如今你表兄的亲戚也都被抓了去!”
殷璃飞闻言秀眉一皱,想如果北堂臻说的是真的,那这周副御史也太恶毒了,居然还在检查的位置上监督别人?
“恩,多谢大人提醒,我会安排的!”殷璃飞说,顿了一下又问:“大人可有其他地方要去,没有的话,小女子让人为大人安排客房等候您的人?”
“不必了,本官还有其他事!”北堂臻说,小五一个人在那边,他有点不放心,还得回去监视着。想来就算他们收买杀手,也得个一两日的时间,而周家兄弟却正被按在刀俎上!
“也好!”殷璃飞客套的应了,转而便唤人送北堂臻出去。
北堂臻一走,殷璃飞便又将他说的话以及他刚刚所有的表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尽是出除了觉得这人一身正气与认真,一点漏洞也没有发现。
“北堂臻,国舅北堂辛奇的嫡长子,现统领督察院,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但做事通常太讲原则,在朝堂里得罪过不少人,却都属北堂一系,可是他老子的心头肉也是眼中刺!”
这时,低醇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璃飞一讶,这才慢悠悠的转身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捧着一杯茶暼茶叶末子的哥舒璟!
“这么说,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了?那个御史大人果然不是好人?”殷璃飞问着走近哥舒璟身边。
“周副御史,是国舅门生,弹劾过的人里既有忠臣,也有佞臣,其中不乏同道中人。世人多以为他是中流,刚正不阿,殊不知那些里面有多少是北堂辛奇的弃子,倒是因此得了个‘清流’身份,拐骗过不少忠臣良将入瓮,最后落得把柄在北堂辛奇手上,不得不倒戈阵营纳入北堂一党!”哥舒璟道,这也是第一次主动跟殷璃飞谈及政事。
殷璃飞听得眨巴着眼,继而说:“这么说,这样的人,对北堂辛奇可谓左右臂膀了吧,儿子要卸老子的臂膀呀?!而这个周副御史如果死了,对你来说岂不是大好事?!”
哥舒璟听得不置可否,笑道:“这父子掐架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凡能够对付北堂辛奇的事情,对我而言都算好事吧!此人不除,不久的将来,你便要为为夫守节了!”
言下之意,他和北堂辛奇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呸!呸!呸!瞎说什么?”殷璃飞当即瞪着哥舒璟。
“怎么,舍不得为夫?”哥舒璟挑眉,眼带笑意,很是愉悦的样子。
“我是舍不得我这么年纪轻轻,这大好的年华付诸东流。别说我都没有答应嫁给你,我如今不过是个弃妾的身份,殉情也轮不上我!就是真嫁给你,你要有危险啊,我一定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守节?我守着我的银子和地还实在些!”
殷璃飞双手环胸的说,期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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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 予她婚书
殷璃飞话落,一时却见哥舒璟低着头,并未反驳她这话,便往后退了一步。就怕这人突发性的玩阴的,让她措手不及。
谁知,哥舒璟却是不言不语,一时只专心将茶水里的茶叶末子撇干净。
见他这样子殷璃飞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自觉想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伤到他了?但又一想,他确实是表白后从来都未说过娶她的话,她总不能上赶着的贴上去然后要名分吧?
以前说和她一起,是说要种田。后来他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还在,但是她的身份能当得他的正妃?她可以不介意名分,但却介意是不是唯一!
“诶?”见哥舒璟始终不答话,殷璃飞忍不住唤了一声。
哥舒璟这才站起身,侧身往殷璃飞走来。殷璃飞便是一愣,下意识往后又是一退。哥舒璟却没有再靠近,而是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她道:“忙了半天,喝杯水解暑!”
殷璃飞愣愣的接过,哥舒璟便对她淡雅一笑,松开了手:“北堂臻的事你可以答应,今晚你便宿在这里吧,家里的事情我会安排!”
言下之意,是让人冒充她诱敌吗?
哥舒璟说完也不等殷璃飞回答,便转身走了,却是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高照的艳阳,殷璃飞不禁纳闷,忙问:“快午膳了,你这会儿去哪儿?”
哥舒璟却只是背对着朝殷璃飞挥了挥手,并未回答,便径直朝外走去。
眼看着哥舒璟绕过门廊,不见了颀长的背影,殷璃飞只觉心里很是疙瘩。想这人是闹脾气了吗?可一直看着脾气都是很好的啊!何况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但想他说晚上还回家,便应该是有其他事吧……于是便也不管哥舒璟,径自进了屋。
“大小姐!”刚没走几步,就有丫鬟迎了上来,殷璃飞认出,那是兰氏身边的梅儿,一见就是有事的样子。果然见她行礼之后道:“夫人正在接见人牙子,让你也过去瞧瞧,挑几个合适的人在身边伺候!”
让人伺候?这种事情殷璃飞想来都是不习惯的,但想了想,自己不习惯,却是可以看看。不论将来是不是和哥舒璟在一起,她应该都不会一直住在那农家小院里。就是她想,大哥和父母大约也是不会同意的。于是便应了,随梅儿往兰氏院子去了。
还没有进得院子,只在院墙的走廊处,就听得院子里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殷璃飞下意识问身边的梅儿。
“是之前府里的一些旧人,原先仗着……官氏没有少欺主过,老爷少爷的意思是今天一起打发给人牙子卖出去。他们怕是舍不得殷家的环境,舍不得走在闹呢!”
殷璃飞听得了然,也不是没有领教过那些恶奴。多是些仗着官氏虎威,却不当她爹这个当家男人是主子的!这些人早就该打发了!
“夫人,您最是善良仁义,求您别卖了老奴啊……老奴今后一定对您和老爷鞠躬尽瘁,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求求夫人了,老奴们当初也是被那官事逼的呀,毕竟老的小的生死都在她手里……”
殷璃飞进得院子后,就见得绿荫下的椅子上,兰氏与殷正儒端坐着。有个年纪大的嬷嬷正跪爬到兰氏身边,扯着她的裤子,哭的好不伤心。
而兰氏脸上已经现出几分不忍,便犹豫的看身边的殷正儒。有了这个例子,不待殷正儒开口,其余在发卖名单的就都挤上前要拽兰氏的衣裤。
殷璃飞见得这里,不禁皱眉,便呵斥道:“站着的都是死人吗,居然让这起子刁奴冒犯夫人?”她这扬高的话一出,便引得一院子人的注意。
就连哭缠着的奴仆都是一愣,当即都停了动作。
“这院子里闲站着的都是等着发卖的吗?”殷璃飞再骂。
这次站着的家仆们便是一个机灵转醒,忙蜂拥上前将兰氏身边的奴仆拽开。而这次这群奴仆却没有一个敢哭喊了,居然都畏畏缩缩的往旁边退,尽是没有一个敢看殷璃飞的。
“飞儿,你来了!”兰氏忙站了起来,脸上几分为难几分无措。殷正儒在旁边坐着,也是皱眉。对这些恶奴,他心里其实是不喜的,奈何兰氏心软,他正也跟着犹豫……
殷璃飞慢步走到兰氏身边,先是朝二老福了一个身,继而开口:“爹、娘,你是希望女儿再死一回吗?”
“飞儿,你胡说什么?好好的什么死啊死的?”兰氏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目露紧张。
殷璃飞淡看了兰氏一眼,往旁边跪着的奴仆们走了几步,最终在一个年约四十的婆子面前站定,那婆子拼命的往里面转脸,并且拿手当头,生怕殷璃飞看自己的样子。
殷璃飞也不阻拦,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婆子道:“嬷嬷,上次你带了四五个江湖人说要杀我,结果将集市弄的鸡飞狗跳误伤了好些个人。我将你们五个打折了挂上大树,后来你们是怎么下来的呢?”
这话问出,兰氏惊的立即站了起来,殷正儒也是变了脸色。因为殷璃飞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过这事情,她们也不知道发生过这么严重的事情!
那被唤道的嬷嬷先是一抖,继而猛的朝殷璃飞跪拜下去:“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可,可这都是官氏那个毒妇让老奴干的呀,老奴一家子的卖身契皆在她手上,不得不从啊……”说着就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殷璃飞听罢冷冷一笑:“官氏为何不找别人?可见你在她那很得力,说是被她拿捏,怕也得过不少好处吧!这如今树倒猢狲散,你便又急着投靠新主,觉得自己对得起旧主给你的好处与器重吗?这我爹娘还没有给你好处,或者你是想留下来,好为旧主报仇吧?”
“冤枉啊,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啊……”那嬷嬷听得吓出一声冷汗,一时词穷的哭喊。
“冤枉?是冤枉你背弃旧主,还是冤枉你准备伺机报复呢?”殷璃飞笑问,又将妇人打量了一遍:“十几年前,我娘被沉溏,十几年后,我被人追杀。这里面那件事少得了嬷嬷的功劳?你说,咱们凭着哪一点能够容你?不如让周围的人也都评评理?谁是主子,敢用这样的人?”
而周围被殷璃飞眸光扫到的人齐齐一愣,眸光闪烁的避开,却没有觉得殷璃飞说的不对。
老嬷嬷一听这话,猛然惊恐的抬头看殷璃飞,对上殷璃飞犀利的冷眸,又是一抖,继而砰砰的磕起了头:“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饶命,那那那……二十几年前老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着放风来着啊……这这次……呜呜呜……”说着便只剩下哭喊求饶。
兰氏与殷正儒却是震惊的看着殷璃飞,又看看地上的老嬷嬷,不知道这又怎么牵扯到很多年前的沉溏事件。这件事已经十几年过去,以兰氏温吞的性子,尤其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经殷璃飞这一提醒,心情便是大受刺激。再看地上的嬷嬷,已然没有了同情心。
于是咬了咬牙喝道:“将这个被弃主子,构害人命的恶奴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再交给牙子卖的越远越好!”
听得这声令下,老嬷嬷愕然抬头望向兰氏。似乎想不到,刚刚还软糯的兰氏怎的突然就发狠起来。
要问殷璃飞是怎么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她也不过随口一说,只觉得老嬷嬷的年纪差不多那个时候就在的!没有想到,却是歪打正着!
其实说起这老嬷嬷的罪行,打死都不为过,但兰氏可能也是第一次下这么重的命令,所以殷璃飞并未置喙什么。再看那妇人的年纪,再远卖怕也熬不住多久。
殷璃飞便又朝人群里扫了一圈,发现都是一些熟面孔的。想来这些人殷彦之能够提出来交给二老处理,也是心理有数的,于是开口:
“还有谁不想被卖的,站出来说话,老爷夫人给你们说话的机会!”
她问话的时候,那个老嬷嬷已经被按在一旁施刑。惨叫声也是不断传来,吓得在场有没有犯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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