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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1-2-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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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天没见到皇兄,我的心就没办法安乐。”炎的脸色相当难看,自从宫里传出爱卿抱病后,他是每日都要入宫,请求觐见。
头两回,都是景霆瑞出来阻挠,说皇上已经服药睡着,炎也不想打扰到爱卿休息,只有打道回府。
可到了第三回,上前拦住他的竟然是吕承恩,小小的一个御前大夫,竟敢挡他的驾!
炎本想靠武力硬闯,但是吕承恩竟然拿出一封皇上的手谕,上面写着,“朕龙体欠安,想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叨扰。”还特别注明,“违令者,斩!”
手谕上盖有四方“天子信宝”,以示此手谕告诫所有臣僚。
因此不但炎不能随意闯入,就连贾鹏也被阻拦在外。唯一能够出入长春宫的,只有御医吕承恩。
炎想到找景霆瑞去问个清楚,却被将军府的人告知,将军已经连夜离开皇城,听闻是接受了皇上的旨意,出宫去寻找治病的良药。
这下,炎完全地懵了,到底是什么病,要景霆瑞带兵去找药方?炎担心得三天三夜都没有休息,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他甚至跪在长春宫的宫门外,只为求得爱卿一见。
那日,还下了极大的雨,吕承恩出来劝了几次,见劝不走也只有作罢。
最后,是永馨公证哭着跑出来,委屈地直嚷嚷道,“皇帝哥哥不爱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
炎抱起小皇妹,好声地劝慰,向她解释皇兄的病会传染,才会出此下策,永馨公主这才不哭了,但也还是一脸的担心。
把公主送回去后,炎也回到亲王府,经由皇妹这一哭一闹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因为爱卿就算不见他,也总会叫人出来,安慰一下公主的。
可是,永馨哭得这么大声,都没有一个宫女出来,而吕承恩的气色看起来很好,皇上真要病重,他怎么可能好好吃睡的?皇上要有个万一,他的脑袋随时得搬家。
炎还记得,爹爹不舒服时,那些太医,包括北斗在内,全都是满脸的乌云密布啊。
由此可见,皇上的病并不严重,不,不对。
炎仔细揣摩了一番,得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惊到的结论——皇兄不在宫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幌子!
这么一想,所有的疑点就都解释得通,景霆瑞并不是出去找药的,而是去找皇兄!
至于皇兄为何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去,炎马上就想到了贾鹏曾经说过,要为皇上操办婚事,以皇兄的个性,恐怕不会娶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女子。
事实上,炎也很反对此事,皇兄登基不久,理政第一,至于娶妻不急于一时嘛。
不过,皇兄还真是大胆,竟然想出生病的主意,这不是要吓坏身边的人吗?
“等等!”炎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头,皇兄即便是要偷溜出宫,以暂避婚事,肯定不会以生病为由,让大家担心的。
指不定他有留下书信,清楚说明他是出宫去了,还叫大家不要担心他呢。
可是那封手谕又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看都是皇兄的亲笔……!
“对了!景霆瑞!!”炎如五雷轰顶般地明白过来,景霆瑞还是太子侍卫时,就经常帮爱卿罚抄,笔迹早就练得一模一样,真是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冒充手谕!
炎气得跳起,想立刻去通知贾鹏,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抓回来,要严刑拷问,他一定知道皇上的下落!
但就在炎想要叫人来时,又想到了一件事,景霆瑞那么狡猾,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做这种傻事,万一东窗事发,他的下场可要比凌迟处死还要惨!
能让他冒这个险的,只因为这么做更利于皇上,如果贾鹏知道皇上不是抱病,而是出了宫,一定会想尽办法,找皇上回来继续成婚。
但皇上卧病在床就无计可施了,这婚事一拖再拖的,很有可能会黄掉。
况且,皇上偷偷出宫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一旦公布天下,还会给爱卿招惹杀身之祸,毕竟敌国的细作,在国内有不少呢,又各个都身怀绝技。
爱卿,可能小德子也在,就他们两个人绝不是刺客的对手,所以,景霆瑞才假传谕旨,实则为了保护皇上。
虽然炎很不喜欢景霆瑞,但他并不怀疑景霆瑞会对爱卿不忠,至少目前不会。
思绪在短短的时间内是千回百转,炎又颓然地坐回圈椅内,唉声叹气,很显然,就算他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却依然爱莫能助。
又过了一个月,炎见皇兄的“病情”仍旧没有好转,便怎么也坐不住了,派人出去寻找皇兄,当然都是密令,找的也是功夫极好的一拨人,还卖了十来件他心头好的兵器,只为有足够的赏金和盘缠。
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
“人海茫茫,皇兄,您到底在哪?”炎握紧了圈椅的把手,萨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还是本王去吧。”炎突然说道。
“您说什么?”
“他们一个个都不顶用!本王自己去找,总能有个蛛丝马迹的……”炎正说着,一位家仆就慌慌张张,仿佛丢了魂似的跑进来。
“王、王爷!大、大事!”
“你是王府家丁!失魂落魄的,成何体统?!本王不是说过,事情越大,就越要冷静清楚地禀报!”炎越发地不悦了,冷厉地喝斥道。
“是、是!”家仆用袖子抹去额上的汗,然后竟然露出一个笑容,“禀报王爷,奴才刚收到的消息,是因为太过意外,才一时惊慌,王爷,皇上他醒了,病全都好了!”
“你说什么?!”才说过遇着大事要冷静的炎,却惊愕地站起了身,大步走到家仆的面前,抓住他的肩头,“你再说一遍!”
“皇、皇上的病好了,长春宫才放出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家仆被抓得极痛,却只能忍住,他也替主子高兴。
这几个月来,主子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也没吃过一口安心饭。
“来人!快备车轿,本王要入宫!”炎放开家仆,脸上是喜不自禁的神色,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家仆也是笑容满面,领命下去了。
“恭喜王爷!”萨哈上前道喜。
“是喜事!皇兄得以平安归来,看来景霆瑞还是有点用处的。”炎高兴坏了,“对了,我还没更衣,快,给我换朝服!”
“是!”萨响伺候着炎更衣冠帽。
炎的心却已经飞了出去,“皇兄,从今往后,我要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你再也别想撇下我了!”……
皇上突然得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邪症,一直昏睡不醒,但在吕太医的精心治疗下,加上服用了景将军外出寻来的古老秘方,竟然一夜复原,朝野内外是又惊又喜。一时间,文武大臣、诸国使节,都要进宫面圣,宫里还放了炮,说是感谢上苍,驱散邪神!
这皇城里的气氛,竟然闹得跟过年一样。
“好了、好了,皇上好了!”有不少的百姓,闻声赶到宫墙外头,对着里面双手合十,鞠躬感恩,更多的人跪地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有人说是恶月恶日,百姓们虔诚地驱除邪恶,才换来皇上的龙体安康,皇上乃万民之父,亦回应百姓的诉求。
这一直笼罩着皇城乃至全国的不祥阴霾,终于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逆臣 第七卷完》
【第八卷】
第一章
酷暑已至,闪着光的热气将大地炙烤得分外滚烫,大燕皇宫内的庞大鸽群都收起翅膀,在屋檐下纳凉,连树叶都打蔫了,十七岁的永和亲王却无惧那当头的烈日,骑着一匹黄骠马 兴冲冲地往勤政殿去。
“王爷,您今日来得也很早。”
备受皇上宠爱的当红太监小德子,垂手立在大殿门口,笑吟吟地迎候这位主子,躬身言道,“奴才给您请安!”
“哎!小德子,我和你是什么交情,还要讲究虚礼这一套?”永和亲王看上去气色极好,完全不受酷暑的影响,声音爽朗地问道,“皇兄呢?”
“皇上正在等您来,好一起下棋呢。”小德子又一鞠躬请道,“您快进去吧。”
“好!对了,把玉龙交给你,我才放心。”永和亲王说着,把手里的缰绳交给小德子,还不忘轻轻拍抚一下马头。
“是,皇上知道王爷您可宝贝这匹西凉千里驹了,所以才特意让奴才在这候着。”
小德子满脸是笑地说,“您放心吧,奴才一定亲自将牠送到御马苑去,不会渴了牠,饿了牠的。”
“呵呵,还是皇兄最了解我,那本王就先走一步了。”亲王是越发地开心,几乎是喜不自胜地往殿门里去。
小德子见了,不禁笑着摇摇头,从没见过像永和亲王这样的弟弟,都长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黏着兄长不放。
而且,只要和皇上相关的事,不管是什么他都格外关心,且任何事都好说,只要皇上开心就好。
不过,这位凡事都把“皇兄”摆放在第一位的主子,也有对皇上大动肝火的时候。
有句老话不是叫“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嘛?当然,亲王永远都不可能记恨皇上,只是这怒气确实是烧得非常旺盛,而且持久不灭!
这事儿还得从半个月前,皇上历经四个多月的“微服私访”后,重新回到宫中时说起,据闻,那个时候,永和亲王在得知皇上“龙体康复”,可以接见朝臣后,心急火燎地就往皇宫里赶。
然而,人都已经到大殿门口了,黄门太监正准备入内通传,这位亲王却突然变了脸色,也不知怎么地,就扭头折返亲王府。
这之后,别说觐见了,任凭皇上怎么传召他,他都以“身体不适,不宜见驾。”为由,统统都挡了回来。
换做别人也就罢了,谁都知道永和亲王的身子一向健朗,素日里,是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的,怎么眼下说病就病了呢?还一病不起了!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都说亲王病得蹊跷。还有一些心存歹念的人,说亲王是替皇上病的,可不是吗?这边皇上好了,亲王就病倒了,把这事整得皇上在使用邪术似的。
而散布这些恶言的人,大多是永和亲王的拥簇者,尤其是老亲王那一派的人,直到景霆瑞出面,严惩了好几个煽风点火的人,这才平息下去。
不管永和亲王病得是真是假,都把皇上给急坏了,派出一波又一波的人前去亲王府探望,小德子便是其中之一,带了足足两马车的,用锦盒装好的上等药材,都够开一家药铺子了!
小德子还记得当自己心下惶惑地赶到亲王府,却看到亲王一如往常,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习字,便是一头雾水。
亲王不但不怎么搭理他,还冷冰冰地说自己是‘重病在身’,所以不能去见皇上,这摆明是说谎嘛,可把他给愁坏了!
这明明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兄弟,怎么都玩起“生病”这一套,皇上以生病为幌子偷溜出宫,亲王则借“病”拒不见驾,这真的是……!
小德子也无计可施,唯有回到宫内如实地向皇上禀明,‘亲王的身体是好好的,连一根头发都没少,殿下得病的地方,恐怕还是在心里。’
皇上也明白,还唉声叹气、难掩歉意地道,‘朕私下出宫,却对炎一声招呼都不打,实在是让他担心了,他才会这么生气的,而且,将心比心,炎不过是‘病了’几日,朕就急得脑门上直冒冷汗,而朕的‘病’却是数个月,一直不见好的,炎还不得急坏了!结果呢,这还是个骗局,他的怒火啊,可不得冲上天去……总之,这一切都是朕不对!’
‘所以,他不愿意见朕也是朕咎由自取,可是,小德子,你知道吗?炎他真的是个好孩子,他的心里到底是装着朕这个不称职的兄长的。’
‘此话怎解?’小德子当时完全不明白,永和亲王怎么看都是怒不可遏了。
‘你看,他对朕称抱病卧床,可是你去探望时,他却好好地,他其实是不想让朕真的替他担心,但是呢,又很生气,所以才会这么做,朕这个弟弟太乖巧又很懂事,连他生个气都让朕觉得是可怜又可爱的,心疼得紧。’
‘经皇上这么一提醒,可不是这样吗?难怪亲王还反问奴才,皇上您的身体如何呢。’
‘唉,朕这回真是太亏欠他了!也难为你来回地奔波调停。’皇上喟叹道,‘这事还是让朕来解决吧。’
‘是,皇上。’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皇上虽然因为政务缠身,无法出宫去见永和亲王,却每日都派人去送汤送药送好吃的,皇上还亲手用彩纸摺叠了好些小玩意,有小花呀、小星星呀,还有小白兔,这折纸的功夫,是皇上当年哄珂柔公主时,向乳母嬷嬷学的。
把它们拆开来一看,彩纸的里都写着一句话,‘炎儿,别气了,是朕不对。’这前前后后,足足叠了百来只。
据说,永和亲王在看到之后,眼眶都湿透了,那可是不会轻易掉眼泪的主,跟在他身边的家仆萨哈,都看呆了神。
渐渐地,亲王便开始回覆起皇上的留言,也用折纸,竟然比皇上折得还要漂亮!花鸟虫兽全都栩栩如生!真无法相信是现学的,这僵持住大半月的兄弟关系,终究是雨过天晴,和好如初了。
且这亲王还真是有趣得很,生气的时候是又冷又硬,无比地执拗,任谁劝说都是听不进去。
但是呢,一旦不生气了,就热得像一团火,甜得似一罐蜜,谁靠近都会被他甜滋滋的情意融化,没办法不喜欢他。
更何况,他的容貌是越来越英俊了,宫里的老太监都说,他和当年太上皇年轻时,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脾气却温柔得多,使得他的美貌更引人注目。
在这皇宫里,唯一能与亲王在相貌上一较上下的,大概就只有景将军了。
至于皇上嘛,那是天之骄子,自然是没法与臣子作比较的,但论皇上的长相,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看。
“哎,这天可真热!”小德子把亲王心头挚爱的宝马送到马房,叮嘱马夫好生照顾着,又去御膳房张罗些清淡的冰糖点心。
这兄弟二人的感情好得很,他也跟着高兴,不过,要是景将军也在就好了,可是他比皇上还要忙,自从回宫之后,都一个多月了,除了每日上朝、平时的议事,还能见一见,像现在这种时候,总是不见将军的人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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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阳西坠,晚风习习,一日的酷热到了此时才有些许的消解,青铜院内的不少武将踏着暮色返家只剩下骠骑将军景霆瑞依然伏案处理公文。
对于此情此景将士们早习以为常,也只有景将军能把这儿当成家了,因为他十岁时就已经进宫,担任皇太子淳于爱卿的贴身侍卫,可以说,他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护着太子,到太子登基为帝后,他仍不改初衷地,忠心耿耿地守卫在皇帝的身边。
这一转眼就过去了十七年,景将军的仕途也是平步青云到令人惊羡,且论打仗,他攻无不克,为大燕立下赫赫战功,论管理兵部禁军的内务,他亦打理得井井有条,令人折服!
如今,他不过二十七岁,就已经是威名远播、举世闻名的一代悍将了,深受皇上的喜爱与重用。
相信在景将军的眼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皇宫,已经和“家”没有任何的区别了,所以,他总是留宿在青铜院也是顺理成章的,无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
待一班武夫三三两两地走掉,侍卫轮岗之时,长春宫的首领宫女彩云,独自提着一只玛瑙雕漆的食箱来到院门前。
侍卫都知道那是皇上跟前得脸的宫女,皇上时常会赏赐一些美味佳肴给景将军品尝,这至高无上的圣宠,大家只有眼馋的份。
所以,侍卫很快就请彩云进去,还讨好地说,“姐姐,您怎么这么辛苦,也不带个小宫女在身边使唤。”
“都是当奴才的,哪有这么娇贵?”彩云笑着跨入院门,这时,阳光已经完全消逝,院内一片深沉的暗蓝色,忽然,屋内亮起一盏烛灯。
彩云知道景将军在里面,便款款地走向屋门,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想起那发生在一个月前的事。
就在景将军和皇上回宫后没多久后,将军把她叫来问话,当时的情形,依然是历历在目……
‘彩云,你收到我留给你的口信了?’景霆瑞就坐在书案的后边。
‘是的,将军。’彩云点头。
所谓的‘口信’是放在御书房左起第二排的书柜内,将一本《杂文集》倒置过来,彩云就会明白将军有事找她,至于是何事,她也琢磨不透。
‘你为何不告诉我,皇上要偷溜出宫去?’没想,景将军单刀直入地提问,让彩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惊愕不已地望着将军。
‘您……怎么知道……?’
‘此事我本不想再提,但以防日后还有类似的状况,才把你叫来问个清楚。’
景霆瑞站起身,来到彩云的面前,质问道,‘皇上与小德子一起商议经由暗道离宫,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背着你做的,可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将军!’彩云扑通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却也掩饰不住满脸的愧色,‘奴婢……是知道,奴婢也没有背叛您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景霆瑞的语气越发冷凝。
‘皇、皇上他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彩云惶惑地搓着自己的手指,哽咽着道,‘奴婢只是伺候皇上的一个宫女,自知身份微贱,可皇上待奴婢却如同亲姐姐一般,让奴婢心里实在是高兴……’
彩云顿了顿,才说道,‘对奴婢来说,皇上也如亲弟弟一般地可亲可爱,奴婢听闻您要皇上册立后妃,可奴婢知道皇上的心都在将军您这儿,根本不愿意纳妃!所以,当奴婢看到皇上难过得直哭,奴婢的心也跟着碎了……!’
如果只是姐弟情谊,彩云还不至于这般撕心裂肺,她喜欢皇上,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皇上既温柔又善良,不论是眼神举止,还是言语胸襟都温暖似春,让人不得不倾心于他。
只是彩云亦很清楚,这份情感不过是单相思罢了,先别说皇上已经有了景将军,就算皇上没有心上人,也断然轮不到自己,所以,她只想默默地留守在皇上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这些话,她绝不可以让景将军知道,否则,她以后就别想再看见皇上了。
‘奴婢知道,应该把皇上打算出宫的事告诉您,可是……奴婢也想要皇上高兴起来……才一时斗胆假装不知……就请将军处罚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错在哪里?’景霆瑞反问道。
‘呃……?’彩云自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就是知情不报。
‘知情不报是错,但你最大的错处是,身为铁鹰剑士的一员,你本该听令于我,却自作主张,就算我当真要皇上娶亲,也会有别的安排,何需你多此一举?’
‘是!都是奴婢妄自菲薄,害得皇上身陷险境而不自知,亏得将军您及时救驾……不然奴婢是怎么都偿还不了这份罪孽!’彩云的头垂得更低,流出热泪,‘奴婢再也不敢这样了,恳请将军宽恕!’
‘下去吧。’景霆瑞一挥手,言辞仍旧犀利,‘别再做这样的蠢事!’
‘是!奴婢谨记将军的教诲,奴婢告退。’彩云抹去脸上的泪水,躬身退出,她来到笼罩着一片清幽月色的外头,心里还在突突直跳!
她确实是太过胆大妄为,明知道皇帝出宫后,有可能遭遇危险,还假装没有看到皇上整理包袱,准备偷偷出宫。
她这么地不冷静,全因她对皇上不但有着思慕之情,还有身为下人对主子的一片赤诚,淳于爱卿是一个好皇帝,她太喜欢他了!
一旦认为景将军怎么可以如此负心?竟然连同宰相一起——逼皇上纳妃!
她就气恼得忘了一切,但皇上可不是寻常百姓,遇到逼婚就可以一走了之,这走了之后,才是大祸临头啊!
要不是景将军沉着冷静地应对,这事情还不知该怎么收场才好。
“唉!我明明是被派去保护皇上的,怎么就这么失职呢?!”就算是现在想来,彩云依然觉得愧对景将军的信任,将军的训斥就像是一盆冷水迎头泼下,让她浑噩的脑袋顿时变得清醒无比!
而对于景将军被宰相大人蒙骗一事,也是无法释怀,说起来,贾鹏还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景将军虽然积极地处理好宫内的一切事物,却始终认为他自己才是害皇上陷于危境的“罪魁祸首”,所以自打他回宫以后,就没有一天歇着,皇上赏赐的御膳他才吃,在平时,都不见他有好好地吃上一顿。
他把自己完全地投身于公务,还有禁军、御林军以及景军的刻苦操练当中,难道不是一种自我惩罚吗?
彩云很心疼皇上,也理解景将军的难处,但她没有力量去平衡这些事。
她能做的便是打起精神,不再重蹈覆辙,好好地执行将军的命令,守卫好皇上。
“不过,还是希望将军别累坏了身子,到时候,皇上又该心疼了。”彩云皱了皱柳叶眉,不再想已经发生的事,两手提着食箱,跨过朱红门槛。
她进入屋内后,又点起一盏竖立在角落里的枝形青铜灯,把沉甸甸的食箱放在八仙桌上,从里面一一拿出一盘盘摆得极好看的佳肴,有芝麻叶炖鸡、粉条儿菜、红烧鲤,还有精致的青团糕点。
摆放完之后,她才准备入内去请将军,却看到将军已经站在门旁,不由一愣,随即蹲身行礼道,“将军,这是皇上赐给您的晚膳,他说您太忙,让奴婢好好伺候您用膳。”
“末将谢皇上恩赐!”景霆瑞抱拳谢恩完毕,却不急着落座,反而问道,“皇上吃了吗?”
“回将军,皇上已经吃了,是和永和亲王、永馨公主一同用的膳。”彩云恭敬而细致地回答道,“皇上今日心情好,还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呢。”
“嗯。”景霆瑞这才坐下来,拿起摆在桌上的一副象牙包金筷。
彩云走到一旁,推开一扇稜纹格子窗,一股带着花香的夜风吹入进来,令人精神气爽,然后她再回到圆桌旁,帮将军斟上一杯梨花酒。
等景将军用膳完毕,彩云认真地收拾好餐盘、碗筷、酒壶,轻手地放回食箱,再躬身退出。
+++++
“你来了。”烛火矮了大半截,已经是深夜,景霆瑞放下手里的狼毫笔,说道。
“是啊,趁夜里凉快,来看看你。”说话的是吕承恩,依然是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子。
“听说,皇上今晚又赏你一顿美餐,真好啊。”吕承恩在书案旁坐下,他每次来都不走正门,用蹩脚的轻功飞窗而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本将军不再用尊称的?”景霆瑞睨视吕承恩,略有不快,应当说,他最近的心情一直很糟糕。
“从下官知道,您与皇上有私情开始,呵呵。”吕承恩故意答道,“有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我的手里,霆瑞,你就别这么见外了。”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景霆瑞挑眉,越发地冷若冰霜。
“哈哈,是啦,您杀我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不,不用您动手,我就像飞蛾扑火那样,扑向你了!”
“事情查得怎么样?”景霆瑞不在兜转这种无趣的话题,兀自问道。
“唔,这几日,下官为了进贡祖传的祛暑良汤,所以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永和亲王也在,也就能探查一二,不得不说,亲王殿下他说起甜蜜的话来,可真是不顾旁人。”
“什么?”
“也、也没多甜,就是那些你也听过的,‘臣弟永远会保护皇上’,‘臣弟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吕承恩偷瞄景霆瑞越来越黑暗的脸色,有些说不下去了,“王爷还说,他、他……”
“他什么?!”
“——他愿以自身性命换皇上一生的安康!”吕承恩知道永和亲王对皇上忠心不二,但这样的肺腑之言,还是第一次听到,可能还是因为皇上出宫的事,亲王是心有余悸吧。
“哼!”没想到亲王誓言般的话,却换来景霆瑞的一声冷笑以及,“幼稚。”
“这怎么是幼稚呢?亲王殿下是当真为皇上着想的,就算是拿他的命去换,他也是一千个一万个地愿意。”吕承恩都有些替永和亲王抱不平,说道,“将军对于亲王是大可放心的,不管那些老顽固怎么拥簇他,说他才是大燕皇室的正统嫡孙,都掀不起丁点风浪,因为他的整颗心都是向着皇上的,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叛变之举。”
“这样才麻烦。”景霆瑞看了吕承恩一眼,才道,“如果炎对爱卿越好,爱卿也就越不会对他设防。”
“我说将军!这都是亲兄弟,何须这般防备?皇上也不可能对亲王殿下有所提防啊?对了,您怎么直呼殿下和皇上的名……罢了,权当我没听见。”注意到景霆瑞犀利如剑的目光,吕承恩的气势如同身边所剩无几的烛灯,都快熄灭了。
“正因为是亲兄弟才麻烦。”景霆瑞眉头深锁,一脸凝重地道,“我不只和皇上一同长大,也与他日日打着照面,像血缘亲情这种事,并不能绊住炎多久,迟早一日,他会克制不住地爆发,到那个时候,苦的便是爱卿了。”
“您难道是说……永和亲王真的会造反?”
“比这更要严重。”
“什么?!你你你!别吓唬我啊,能有什么事,比造反还要大?”吕承恩的眼前,仿佛显现出地动山摇、江河变色的场景,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也是时候回去皇上身边了,空出的这段日子,炎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很多。”景霆瑞突然说道。
“啊,您是故意不留在皇上跟前的吗?”
“一半一半吧。”景霆瑞低喃,“我自己也要反省下。”
“咦?!”吕承恩一脸稀奇地说,“我没听错吧,您说反省……?!”
景将军做事从来都不会出错,竟然也有反省之日啊,吕承恩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景霆瑞起身,蜡烛就彻底熄灭了,吕承恩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趁着黑,沿着来时的路退出了青铜院。
+++++
炎本该用完晚膳就走的,但又留下陪皇上“厮杀”了两盘棋,这才心满意足地从长春宫出来。
同样吃饱喝足、通体黄毛刷得光润发亮的玉龙已经等候在殿门口,炎谢过小德子,便上马扬鞭回府。
等到了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的大街上,他才往后看了看。
亲信萨哈骑着一匹白马出现在身后,他其实有跟随亲王入宫,只是为了行事低调,而故意隐去了行踪。
“殿下,您的心情很好啊。”萨哈笑着说,有些逢迎之意。
“当然,明日又和皇兄约好了,一同去猎苑赛马。”炎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兴奋。
“可您今日下午,本该去见一见老亲王的,您让属下把邀约挪到明日,这明日又……”
“那又怎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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