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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1-2-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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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卿说这话时,转过身去,假装欣赏书房里挂着的山水墨宝,却在这瞬间,泪水就滚落下来。
  这一幕碰巧被小德子看在眼里,他的心口也疼得厉害。
  “……臣等告退!”景霆瑞虽然还有话想和爱卿说,但宰相在旁边盯着,显然不合时宜,他只有退了出去。
  等景霆瑞和贾鹏都出去了,殿门一关上,小德子就心急地上前道,“皇上,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奴才这就去把景将军追回来!”
  “误会?他都亲口说了……要朕以国家安危为重,还能有什么误会……”爱卿泪如雨下,人也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住,“你若把他叫回来,岂不是让朕伤得更深?”
  这一句话,就已经将爱卿打入地狱,若再听景霆瑞说几句劝他大婚的话语,爱卿恐怕会心碎到生不如死了,“小德子,朕的心……真的好痛啊……好像它全都裂了……不然,它怎么会这么痛呢?”
  “皇上!您别哭,也别难过,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小德子慌张极了,绞尽脑汁想要说些宽慰的话,可偏偏脑袋里是急得一片空白,另外,他也恼极了景将军,就算这大婚是为了国家安危避免不了,那也不该由宰相大人开口啊,最起码景将军该给皇上一个交代!
  眼下这样……皇上该多难堪,多伤心啊!
  小德子的脑袋转得再快,却也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法子,最后他的眼眶也红了,用手帕使劲擦着眼睛,泪水却越擦越多。
  “啊,皇上?!”
  忽然,那一抹不住颤抖着的明黄龙袍歪倒下去,小德子赶紧扶住,还大声叫道,“快传御医!”
  “不,朕没事,不用声张。”爱卿却摇着手,“扶朕回宫休息。”
  “是!”小德子赶紧传御辇,火速地送皇上回寝殿。可爱卿到底还是病倒了,在半夜时发起高烧。
  多位御医被急传入宫,吕承恩也是其中之一,又是诊脉又是施针,直到天明,皇上才退了烧。
  介于龙体欠安,早朝听政自然免去,诸位大臣都担心着皇上,贾鹏却觉得这场病来得甚是及时!
  皇上卧榻修养就无余力去反悔婚事,而趁着景霆瑞也无暇顾及之时,他可以趁机公布婚讯……即便皇上还没下旨,这米已成炊还能更改不成?
  就在贾鹏满面春风地操办起一切时,被他视为已经无可奈何、束手投降的爱卿,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
  夜漫长而漆黑,燃着上等薰香的长春宫寝殿内,罕见的只亮着一盏宫灯。
  爱卿身披织银绢飞龙纹的宽袖锦袍,匐在一张席地而设的红漆镂雕福字的炕桌上,借着那盏宫灯的光,手里的象牙笔杆,正不住地上下游移。
  雪白的御用宣纸上,写着一列列的小楷字,“……因此,朕决意北上监督要塞建造,此次乃朕首次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尔等切铁声张,朝中诸事交由……”
  爱卿写到这里,略一停笔,才接着写道,“宰相以及骠骑将军共同磋商协理,等朕完事归来,自会论功行赏。”
  “才怪。”爱卿扁了扁嘴,嘟囔了一句。
  “皇上,您在说什么呢?”小德子回来了,背上驮着个极大的包袱,乍看起来,好像变成了一个乌龟。
  “没什么,东西都拿来了?”爱卿放下笔杆,烛光下的脸蛋依然有些苍白,眼角却分外地红肿。
  “嗯。”小德子吃力地蹲下身,把系紧在腰上的布带解开,一个沉重的包袱就坠落在地。
  “哇!”爱卿惊讶地瞪大眼睛,包袱里的东西极多,花花绿绿的,有青织金的去纹锦衣,沉香色的蟒绒衣、牛绒衣,还有裘皮大衣……
  “皇上,这缎、绢、纱、绒、丝、貂裘等的衣衫,奴才一共备了二十三套,啊,这是从库房里取来的钱匣。”小德子从衣服堆中,翻出一个雕龙刻凤的红木匣,打开上头的金锁,里面放着十锭金子,壹千两的银票一共十张。
  “小德子啊,朕是去行走江湖,大开眼界,可不是去卖衣裳的。”爱卿看看这件,瞧瞧那件,如此华贵的衣衫,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吧,爱卿想要学习爹爹,不带一兵一卒周游列国,这才叫畅意。
  “可是外边天冷,又没有暖炉、热炕随时候着,皇上要冻着了怎么办?”小德子却有些忧心忡忡,“如果您觉得多,这几件可以不要,但貂绒皮袄一定得带上。”
  “还是太多,朕若能穿在身上的便带走,其余的一概不要。”爱卿摇头,指着那座小山堆说,“这么厚,从密道也不好走。”
  “奴才倒是忘了这点。”小德子已经是往精简里挑了,这下可真头疼了。
  “你去把朕的钱袋拿来。”
  “皇上,您何时用过钱袋子啊?”小德子不解地问。
  “就是炎送给朕的那个荷包。”
  “噢!奴才这就去取。”小德子从一个五斗箱柜的最上一层,翻出一个由金银丝线缝制的织锦钱袋。它的正反两面还刺绣有松、竹、梅、以及花开富贵的纹样,袋口别具匠心地缝着四颗圆润无暇的珍珠。
  这是永和亲王托江南丝绸府御制的,在去年春节呈送给的皇上。
  “钱匣太笨重,黄金、银票就都放袋子里,便于携带。”爱卿认真地整理着钱袋,它很快变得鼓鼓囊囊,都快撑破了。
  “皇上,您当真要走?”小德子在一旁折叠衣衫,却还是有些犹豫。起初,他见皇上闷闷不乐地窝在被子里,茶饭不思,便提议让他出去走,透透气也好。
  可皇上的情绪却更加低落,还说,“不论朕走到哪儿,都能看到瑞瑞的影子。”可不是么,他们一同长大,这皇宫的每一处都有着共同的回忆。
  这睹物思人,不是越想越伤心吗?
  小德子顿时垂头丧气,觉得已经无计可施,陪着皇上沉默了片刻,皇上却突然从被窝里坐起,精神百倍地说,“好!这办法极好!小德子,你又给朕出了一次绝妙的主意!”
  “哈?”小德子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待皇上细细一说,他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初次听到出宫,且是偷偷溜出去,小德子也是兴奋不已!还出谋划策地说,要准备这个,准备那个,还要带皇上去自己的老家梅县玩,可是等到东西都准备齐全,小德子那颗亢奋不已的心,又冷却了不少。
  “当然要走。”爱卿把钱袋放进布包里,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不管相爷还是瑞瑞,他们谁爱结婚,就让他们结去,朕可是忙得很,恕不奉陪!”
  “可是……”小德子正要说话,彩云竟然来了,吓得一主一仆赶紧遮挡一番。
  “怎么了?彩云,朕不是说,今晚就留小德子一人伺候吗?”爱卿用衣袖遮挡住案头的御笔信件。
  “皇上,恕奴婢斗胆,但景将军在殿外求见……”彩云并没有走得很近,而是跪在门口。
  “不见。”爱卿飞快地回答,“请他回去,你就说朕已经睡熟了。”
  “皇……是,奴婢遵旨。”
  听得出彩云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退了出去。
  “哼,纵然十个瑞瑞求见,朕也不见!”爱卿低头,拿起先前搁在笔架上的那支笔,在信的末端写上,“正月二十日,淳于爱卿亲笔。”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见到此信就如同见朕本人,谅他们也不敢做些扫朕兴致的事。”爱卿把信封好,还戳上御印。
  小德子这边也已经理出一个包袱,比方才的小了一大半,却还是有些大。
  “皇上,至少要带上这些。”小德子不想退让,紧紧抓着灰绸布包。
  “好吧,随你了。”爱卿叹气,在离开寝宫前,他不忘换上一身便袍,万事具备,只欠通过密道了。
  在长春宫就有两个已知的,能够通往宫外的秘密通道,一个深埋在地下,要钻水渠,出口在东校场附近,另外一个通道则在宫殿墙垣的夹层内,出去便是朱雀大街里的一条小巷。
  墙里的暗道是通过带锁的暗门出入的,而暗门外悬挂着一幅竹木七贤图,爱卿一直都知道,可从没有想过真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就在他俩穿过回廊和殿堂,往暗门所在的方向去时,小德子突然轻声地说,“皇上,快看那边,是景将军!”
  爱卿望去,可不是吗,景霆瑞依然立在殿前的花园里,面朝寝宫的方向,夜风森冷,寒气逼人,但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管他。”爱卿的眼睛明明还停留在景霆瑞笔挺的背影上,却还是嘴硬地说,“我们走。”
  “皇上,要不……”
  “你再啰嗦,朕就不带你去了。”
  “唔。”小德子赶紧捂住嘴,然后左右摇头。
  “快走吧。”爱卿扭开脸,态度决绝地朝暗门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没入暗门,都没再回头看景霆瑞一眼。
  
  第七章
  
  爱卿未曾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出宫门便是两个月之久,春暖花开,杨柳吐翠,这沿途的风景都大不一样了。
  他自幼生活在深宫,宫墙外的一切,哪怕是一些野花野草,都让他觉得新鲜好玩。
  但是,爱卿并没有乐不思蜀到忘记自己的身份,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原本计画向南走,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便折返。
  他能算好日子赶路,完全是因为手里握有一本指明路途的《望京通衢》。
  这是由炎的数十位门客历时两年编写而成,然后当作朝贡之物进献给爱卿,里面写的是从皇城往南走的一些城市、道路,哪里是山岭密林,哪里是河流湖泊,这条山路是否崎岖,那条山路是否可行?经过的村庄,驿站等均有清楚地写出。
  他们甚至精确到哪条路上又一块巨石,驿站门外有茂密的窄草都标注。
  只要按照书上所写所画的走,爱卿和小德子不但没有迷过路,还在极短的时日内,跑了好几座山村探查民生,也观览大好河山的美景。
  可是,在半路上,爱卿听到乡民间盛传,当今圣上要大婚,并且已经选定吉日,连聘礼下了多少,又是哪些东西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得爱卿是瞠目结舌,也万万没想到贾鹏在他离京之后,不但没有取消,或者暂缓婚事,反而更大张旗鼓地宣扬起来。
  爱卿觉得宰相可能是想用“木已成舟”的伎俩来迫使自己就范,就更加地气恼,也打消了尽快回宫的念头,决定继续往南行,还一口气地游走了十六个大大小小的乡镇。
  直到这座以荻花山神命名,寓意多子多福的荻花镇前,他和小德子所经历的人和事,虽然谈不上十全十美,倒也是让人心里舒坦的。
  这荻花镇的县太爷是个色胆包天、贪赃枉法之徒,又与奸商、地痞相互勾结。这表面上欣欣向荣的镇子,实则藏污纳垢,见不得光,爱卿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是吃足了苦头!
  当然眼下,不管是县太爷金富力还是其他的奸佞之流,全都被景霆瑞的精兵捉拿,关入监牢待审,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不……才没有那样简单!”
  爱卿心情凄哀,脑袋也疼得厉害,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在宫中被宰相逼婚也就罢了,来到外头,还差点成为县太爷的八姨太!
  他身上火红的,用金色丝线绣着凤凰、花卉的吉服,是如此地扎眼……
  “皇上,都这种时候了,您还在走神?”
  耳边落下低沉的喃语,这声音非常动听,撩拨在耳际的灼热气息也令人心悸,只是,这声音也饱含着极度的不悦!
  “瑞瑞,你、你先让朕起来。”爱卿绯红着脸,眼帘低垂,他不是不想和景霆瑞亲密相拥,而是误会解开之后,自己是不是应该先道个歉?
  景霆瑞没有逼迫自己去娶一个不相识的女子,事实上,他也强烈反对此事,并为此动怒!
  爱卿觉得不管如何,哪怕被他念叨死,或者被他揍一顿,也要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有道是大丈夫敢作敢当嘛。
  “您确定吗?”景霆瑞只是握紧了手指,爱卿的腰肢就猛地一颤,紧接着浑身都颤抖起来。
  “不……啊!”
  在景霆瑞指头的撩动下,爱卿的嗓音也变得甜腻而沙哑,他的脑袋里想得再多,也敌不过景霆瑞灵巧的手指。因为它正抓着自己的私处!每揉搓一下,爱卿就觉得身体热得似乎要烧起来,小腹也不由自主地抽紧。
  ‘难道瑞瑞的手指头也练过功?所以,这指上功夫是如此了得……’爱卿的思路显然已经偏离想要道歉的主旨,但他很快甩掉这太过淫靡的想法,试图保持住理智。
  “瑞瑞,你听朕……唔!”这个吻来得突然,爱卿完全没有准备,也是因为他心虚地不敢看景霆瑞的脸,总是把视线偏向枕边的关系。
  在嘴唇被捕获的那一刻,爱卿纤细的下巴也被捏起,抬升到彼此的唇舌可以完美交融的角度。爱卿拼命地瞪大着眼睛,想要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却因舌尖被缠住狠狠地吮吸,脑袋里激起一阵酥麻,眼底也涌出一片氤氲的光彩。
  “嗯……嗯嗯……唔唔!”耳畔全是濡湿的搅拌声,让爱卿羞得双颊通红,都堪比身上的那条“嫁衣”了。
  “不……唔……嗯唔!”
  他会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敲打景霆瑞的后背,是除了仿佛夺取一切的热吻外,景霆瑞的手指也不住地按揉和摩擦他私处的顶部。
  又是揉、又是擦、又是捏、又是挤,分身被粗暴地对待着,强烈的快感却层层涌出,就像是一股气势汹汹的海浪,狂猛地拍击着爱卿的身体,根本无视他是否承受得住,一次又一次地直击体内深处!
  直到这一刻爱卿才感到惶惑与不安,且就算他用尽力气也无法阻止景霆瑞继续下去。
  “……啊!”嘴唇被放开的那一刻,爱卿本能地用手推了一下,尾指却不小心划过景霆瑞的眼角。
  景霆瑞微微地闭了一下右眼,爱卿一愣,惊慌地想要说‘对不起’,却被捉住手腕,然后整个人被翻了过去。
  “瑞……!”
  爱卿的下颚搁在柔软的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上,这里毕竟是县太爷的婚房,哪儿都有刺目的鲜红,以及不合时宜的“喜庆”氛围。
  “不……瑞瑞……哇!”爱卿才觉得红色碍眼,屁股就感觉到了凉飕飕的冷风,吉服的衣摆被一把撩高到爱卿雪白的背部,于此同时,他的双膝也被景霆瑞的腿,从内侧顶开。
  “等等……做什么?!”爱卿是下半身赤裸的趴卧在床上,双腿打开着,景霆瑞侧躺在他的身旁,一条腿则横插在他的双腿间。
  现在还是大白天,屋内的光线足够明亮,想到自己的屁股完全地被景霆瑞看在眼里,爱卿的心里是羞窘交迫,更何况,男人穿着婚嫁的吉服,绝对不是一副美妙的风景。
  “啊!”
  以为屁股会被袭,可是最先受到景霆瑞碰触的却是爱卿的耳廓,那炽热又漂亮的双唇,从爱卿的耳后一直亲吻到向后拱起的肩胛骨。
  皮肤被吮吸、啃咬产生的快感,不断冲击爱卿的脊背乃至腰间,他就仿佛浮荡在海面上那样身不由己,他挣扎着支起双臂,趴伏在枕头上,就如同抓着一块救命的木板那样,低着头,急促地喘息不止。
  乌黑的长发全被景霆瑞的手梳拢至左侧,如瀑布般地倾泻在枕头上,随着爱卿无法克制地颤慄,而瑟瑟地抖动。
  “——啊!”
  突然,爱卿猛地仰起头,较短的几处发梢在明亮的光线里向上飞扬,又随着他微微摇晃着脑袋的动作,而柔美地飘落,归顺于那乌亮得仿佛黑缎一样的华发中。
  就算爱卿用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拒绝之意,右手食指依然沿着臀部优美的曲线,没入罅隙中,指尖毫不犹豫地撬开仍然紧涩的蜜蕾,无视里面因为痛苦而频频夹紧,执意地把粗糙、骨节分明的手指,送到紧热的穴道里面。
  那是手指所能抵达的最深处,得益于灵活的关节,景霆瑞稍微弯曲指头,就能听到爱卿苦闷不已的喘息声。
  而当他有意识地用指尖去碾压那敏感的凸起时,爱卿不只腰部震动,小腿上的肌肉也开始抽紧。
  “啊……不要揉那个地方!”也许是走投无路,爱卿才会这样明确地说出来,但对于景霆瑞来说,这正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末将不是说过,要好好努力,以重获您的欢心。”低沉的声音徘徊在这充满热力的鸳鸯帐内,让爱卿的耳廓乃至耳后的肌肤,全都充血红透。
  “才不要这种的……啊啊!”
  指头顽固地抽动起来,用力推挤开紧窄却也十分滚烫的黏膜,直到指尖准确无误地攻击向那一点。
  爱卿双目紧闭,眼泪都打湿了睫毛,但很快又睁开,秀眉皱拢,伴随着痛苦入侵的是身体渴望已久的强烈快感。
  景霆瑞的左手却在这时放开了爱卿已经湿透了的分身,转而去揪拧他胸前的乳头。
  “咿啊……瑞……啊啊啊!”
  爱卿脚趾头蜷起,一阵电击般的痉挛蹿过下腹,澎湃的热液就随着景霆瑞的手指在体内深处的摩擦、拨弄,而迸射出来。
  不断吐精的分身颤抖得是那样厉害,湿答答的顶部蹭着绣满双喜字的床单,将上面的绣纹完全地弄脏了。
  “喝……呼……喝呼!”爱卿额头埋靠在枕头里,上好的绸料以及里头的棉花,吸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珠,以及眼眶里的泪水。
  他需要大口地喘息,才能把空气吸入肺腑,高潮的感觉太强烈,几乎掏空了他的体力!原本,为了要和县太爷斗,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吃得也不多,现在就更觉得乏力了。
  “瑞瑞……?”
  在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视野也变得清晰,爱卿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身后的景霆瑞为何纹丝不动?
  ‘难道瑞瑞受伤了?!’
  吃惊的爱卿,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尽,他用力侧转上半身,分外沉重的景霆瑞便滑向一侧,爱卿得以转过头,看向他的脸。
  更令他意外的是,双目闭着的景霆瑞,血色很正常,鼻息也平稳得很,与其说是受伤,更像是累极而睡着了。
  由于先前,爱卿一直不敢看景霆瑞的脸,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那抹深深的乌黑,以及因为日夜赶路、四处追寻,更加深了的肤色。
  景霆瑞的下巴上还有着冒尖的胡渣,刚才亲吻的时候,因为景霆瑞吮得用力,又舔得令人发麻,所以爱卿都没察觉到这个。
  “真对不起!”
  没有信任你在先,又轻率地离宫在后。爱卿心里的自责就像是一条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得他泪流满面,痛得胸口都在抽搐。
  爱卿双手轻抚景霆瑞俊美的面孔,轻轻吻着他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责怪着自己的任性妄为。
  “瑞瑞,你是这么强悍的一个人,竟然为了朕,累成这样……等朕回了宫,一定会好好地待你,补偿你的。”爱卿对着已然昏睡,浑然不觉的景霆瑞说道,“朕再也不会说你目中无朕了。”
  大概是担心自己哭个不停,会骚扰到景霆瑞,爱卿强止住眼泪,打算陪着景霆瑞一起睡觉,正好,他也乏了。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爱卿原本因伤心、自责而苍白的面色,渐渐地红润起来,接着他有些坐卧难安,连耳廓都涨红了。
  之前太过激动,让他忘记了一件无法启齿的事,景霆瑞虽然睡得很酣,也是一动不动,可是——手指还在里面!
  ‘糟了!’
  爱卿本想着,干脆把景霆瑞的胳膊推开吧,可是又不想动静太大,以免惊醒景霆瑞,他的腰有些不自在地扭来扭去,手指便在里面摩擦,才尝过甜头的后穴,立刻涌出一阵甜蜜的颤慄感。
  “啊——唔!”
  爱卿在叫出来的同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对于处在这种尴尬境地,自己还能产生快感,感到万分地羞耻!
  显然,玉茎又慢慢地抬头,可是光是停留在里面的手指,并不能给予足够的快感,更像是隔靴挠痒,让人心痒难耐得很!
  “讨厌!”此时此刻,爱卿还真庆幸瑞瑞是昏睡着的,不然,他如此淫乱的样子,就要落入瑞瑞的眼里。
  一想到被瑞瑞讨厌,爱卿心里就更加激荡,嘴巴是捂严实了,不会发出诡异的声音,但是眼泪却止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爱卿终究是忍无可忍,伸手一把推开景霆瑞沉重的胳膊。在指头猛地撤出时,内襞紧缩颤慄,让爱卿的腰瞬时软掉,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狼狈地爬着下了床。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给景霆瑞盖好被子,免得他着凉。
  然后,就跟惊弓之鸟那般,爱卿拉紧身上的大红喜服,步履发飘地跑去了浴房。
  县太爷家的浴房随时都备有水,但因此刻也无仆人来烧水,所以是冷的。
  可爱卿不在乎,他飞快地脱掉,或者说早就想扔掉的喜服,跨入一个用石头堆砌出来的大池子,借着冰冷的池水冷却自己过分淫靡的身躯。
  就在爱卿坐在池子里,吐出一口白气时,他注意到了肩上鲜艳的胎记。
  “嗯?”
  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它又变大了些,有一抹舒卷着的“花叶”,似乎是朝着左胸、心脏的方位伸展了些。
  “不可能,一定是我记错了。”爱卿用冷水扑了扑脸,说起来,自从这古怪的纹路出现后,它就再也没消失过,有时还会变得非常红艳,简直跟活的一样。
  “我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爱卿嘀咕着揉了揉左肩,他要操心的事儿太多,既然景霆瑞和吕太医都说过这是无碍的,就暂且不管吧。
  “皇上,是奴才!”门外,传来小德子的声音。
  “小德子!”爱卿高兴极了,招呼道,“快进来!”
  “是!让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小德子捧着一沓衣衫,兴冲冲地进来了。
  “朕正想去找你。”爱卿说,“都是朕连累的你……”
  “哎,皇上,您怎么说这些折煞奴才的话,为了您,奴才别说蹲个县衙的大牢,哪怕是刀山火海,奴才也绝不后悔的。”
  “小德子!”爱卿激动地从浴池中起身,一把拥住小德子娇小的肩头。
  “皇上!”小德子也是感动得眼泪汪汪,但他很快补充道,“只要您别再惹将军……”
  “知道了。”爱卿用力点点头,接过小德子手里的衣衫换上了,总算不是那件刺眼的吉服了,而是花青绸缎长衫,前襟的纽扣是碧玺珠子,腰带是缁色绣金龙的。
  “还有……皇上。”
  小德子伺候爱卿更衣完毕,打算出去准备膳食,又突然想到什么般的回头,“千万别告诉将军,您刚才裸着身子抱着奴才,奴才还想多活几日。”
  “知道啦!”爱卿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道,“给朕另备一间卧房。”
  “咿,您不和景将军一起住吗?”小德子一副稀奇的模样。
  “朕有事要做,瑞瑞还在休息,朕不想惊扰到他。”
  “奴才遵旨。”小德子忙碌去了,爱卿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在用膳前,去了县太爷的书房处理一些公事。
  接着,他索性让小德子把午膳和晚膳都送进书房。
  再晚些时候,爱卿去看了景霆瑞,他依然睡得很沉,爱卿有些不放心地伸出食指,测了测他的鼻息,接着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强劲的心跳,才放松下来。
  “瑞瑞,都是朕不好,你累坏了吧……”
  爱卿自言自语着,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返回自己的卧房歇息。
  +++++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鸟儿吱喳地鸣叫时,景霆瑞终于醒过来,爱卿高兴至极,让小德子张罗了一大桌丰盛的餐点,两人如同往常那样一同享用,还彼此慰问。
  景霆瑞对于自己的失态,向爱卿道歉,爱卿却一直摇头,说着没关系。
  看到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常,小德子也是开心得很,而爱卿欣喜的是,景霆瑞似乎已不再介意他私自离宫,又一直不归的事,还向爱卿请示,要尽快办理县太爷的案子。
  这正合爱卿的心意,他昨日可没有在书房里白忙乎,于是,便以“旁听”的身份,与景霆瑞一起在县衙升堂审案。
  不过,爱卿毕竟是微服私访,所以,景霆瑞还是把爱卿的座位安置在了山水屏风后,他可以清楚地听见堂上所发生的一切。
  那些知晓爱卿身份的人,也被景霆瑞勒令要严守秘密,而当他们知道爱卿真的是皇帝时,就已经吓得半死,如今又是戴罪之身,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原本已经是罪证确凿的案子,却因不时有乡民进来击鼓鸣冤,而一再地加入新的案件。这大大小小的卷宗,合起来竟然一百六十份,比皇宫里渎职、贪腐的官员所有的卷宗加起来,还要多!
  这真是叫人瞠目结舌!景霆瑞手里的惊堂木是拍了又拍,花费了足足七日才彻底厘清。
  所有的贪官污吏通通抓入大牢,不日充军。镇香楼的老板被罚关店整顿,几个为虎作伥的打手也收了监。
  金家的钱财全数抄没,其中一半上缴国库,另一半分作两份。一是分发给被金富力陷害过的乡民,也依法偿还给他们,原本的店铺和田地等等。
  二是分发给被金富力抢来成亲的七位妾室,一位长者来接他的女儿时,已是老泪纵横,不住地跪地谢恩道,“苍天有眼啊!小女终于逃出了这狼窝!老奴就算死也瞑目了!”
  做完这些事,小德子可高兴了,说,“皇上,咱们这趟出来,可算是为民除害了!”
  爱卿听了,却幽幽地叹气道,“小德子,这看得见的地方朕还能主持一番公道,可是,朕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金富力’呢?”
  “皇上,帮得一处是一处,总比谁也没帮的好!”小德子笑嘻嘻地说,自从景将军赶到护驾,他也轻松了不少,不再提心吊胆、夜不成寐,害怕弄丢皇帝了。
  还有,按照景将军的意思,他已经备好回宫的车马、粮食,也许是为避人耳目,飘扬着“景”字大旗的精锐兵,被景将军分为前后两段,均离开马车一段距离,远远地进行保护。
  又过去一日,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只欠启程。
  “天啊!好大的马车!”
  爱卿是直到出发前的那一刻,才看到停在府衙门口的大马车。它由六匹浑圆彪壮的黄骠马拉着,一个头戴黑毡帽、肤色黝黑的老车夫坐在最前头,看他持鞭的架势,显然对操控这种大型马车已是驾轻就熟的了。
  爱卿在这一路上也雇过马车、牛车,甚至还有骡车,可那都是双轮、或独轮的。
  这架马车却有着四个大木轮,上头嵌满铁钉,就像宫门,让爱卿很是好奇地围着它转了一圈。轮子的前后各有一根青榆木做的横轴,上面还有涂着防火油的承载支架,再上方就是马车平整的底板以及一座带有木屋顶,仿佛厢房一般的超大车厢。
  小德子得意洋洋地说,他寻遍整个荻花镇,才从一富商家中雇到这架车,原来,那位商人常年奔波在外,既要搭人也要载货,又都是些丝绸、瓷瓶等的重货,四轮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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