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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歌行:帝心难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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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群臣一片惊呼。一众侍卫从殿外奔进来。
  ……
  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他只是做戏,他以为他会躲开的啊!景阳看着血溅五步的朝阳殿,心里一阵茫然。
  他只是想和阿南在一起,怎么就要了林奕簿的命?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林大人!快,快传御医!”景阳心神震荡,大步走到林奕簿身边出手如电的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
  很快御医就来了,他先看了看殿里的情况又探了探鼻息,冷汗从脑门一直往下滴……
  “皇上…林大人已经无力回天了……”
  “滚下去,去给朕把慕容承和叫来!”景阳一脚把御医踹倒在地,声色俱厉的道。
  钟无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视景阳的盛怒毅然带头跪倒。
  “皇上,林大人已经死了您难道还要让一众臣子寒心吗?”他一边义愤填膺的说着一边想起昨夜皇后秘密召见他时的场景,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啊。
  “皇上不怕天下人说闲话老臣怕啊!”
  “皇上难道真的要弃皇室名声于不顾吗?”
  “皇上知不知道民间传的有多不堪入耳?”
  ……
  景阳看着匍匐一地的臣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已经按他们的意愿立了皇后还不够吗?他只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他有什么错?或者说这个世界,真的是容不下他们的爱情吧…
  那么,他不要这个江山了,可以吗?
  “刘景天,今夜到御书房来,朕有事让你去办。”丢下这样一句话,景阳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朝阳殿。
  第二日。
  “你说什么?”楚南完全不敢相信刘景天口中那个疯狂的男人会是景阳。
  “你没听错,皇上亲口告诉我他要退位,让出皇权。”刘景天其实也和楚南一样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皇上说的话。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托慕容承和带话给他要求见面了。
  “那么……你是来让我去劝他吗?”说出这句话,比想象中困难多了。
  “十夜公子,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刘景天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他就发觉皇上的不对劲了,本来以为楚南不在了应该就没事了,谁知道会冒出来一个十夜。“可是如果皇上退位了,你想过这个天下会怎么样吗?诸侯争权夺利,邻国虎视眈眈…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天下的百姓。我一生中都在战场上厮杀,马革裹尸是我最大的荣耀,可是他们何错之有要来承担这个结果!”
  景阳本来静静地听着,此时却不免愤怒,他一下子站起来“那我就错了吗?”说着他有些恶趣味的道。“当初你儿子把我悬崖上打下去让我经脉寸断,你没想到吧,我居然没死。”
  他无视刘景天忽然惨白的脸接着道“上天都在庇佑我,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你以为,我还会放弃吗?我和皇上真心相待,又哪里做过半件对不起天下人的事?”
  “怪不得……怪不得……”刘景天只是喃喃自语。“可是皇上没有子嗣,这天下以后又交给谁呢?”
  不知不觉的他居然在为他们打算,也许他到现在还觉得愧疚吧。
  “……”其实楚南也只是趁口舌之利,到底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放弃吗?他能不能做到从此无牵无挂?
  景阳,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第六十二章
  离林奕簿撞死在朝阳殿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朝中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众大臣纷纷上奏表示要求将十夜处以火刑,另一班臣子都请求告老还乡,景阳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替皇位,也一直郁郁寡欢,更让人诧异的事邻国大燕居然在这个时候频频骚扰月落边界,这几天更是调兵遣将颇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任谁做皇帝遇见这样的事应该都会头疼不已吧。楚南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自己心里有何尝不是一样呢?
  他没有告诉景阳的是这半个月还总有人明里暗里来找他,有求他离开的,有威胁他的……
  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兜兜转转传到他耳中的时候早已经被传的污秽不堪,可是他们说错了吗?没有。
  他确实是一个以色侍君的下贱奴才……可是他怎么能允许景阳的名声被玷污,被说的那么不堪!
  他忽然想起那一年在宫门哪里钟无意冷笑着说的那句话。
  “不过是一个以色侍君的下贱人罢了。”
  如果说当时他还气愤难当,现在也只有一声苦笑,这算不算是一语成谶。
  “阿南,你在想什么?”景阳坐在榻上,眼里是深深地疲倦,甚至眼窝都是乌黑的,他端着酒杯看着对面明显神游天外的人。
  “没什么……我在想,当初为了得到这个天下,皇上可是没少谋算。”楚南垂下眼帘,不让景阳看进他的眼里。
  “是啊,要不是为了皇位,说不定我还不会把你带在身边。”景阳也想起了往事,无奈的笑了笑。
  “那……如今要这样拱手让人,皇上不会放不下吗?”对楚南来说问出这句话需要很大的勇气,他希望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景阳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缥缈的看着养心殿外的雪。
  明明已经是第二年初春了,这雪却还是纷纷扬扬,还要越下越大的趋势,几朵红梅不畏严寒的傲立枝头,却无端让人更生寒意。
  是不是人也像梅花一样,只有耐得过严寒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天下和阿南只能选一个的话,”
  “怎样?”
  “我会选择你。”
  “……为什么……”
  “若是失去了阿南,得到天下又如何呢?没有人和我并肩,那该是何等的寂寞。”
  楚南没有说话,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还说什么,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拥有他啊,这是多么奢侈的梦。
  可是面对万民的指责,景阳真的会快乐吗?
  他是天之骄子,生来就是为这个天下而来,若是未来某一天他厌倦了民间的烟火红尘,他楚南又有什么资格来留住他?
  “皇上不会后悔吗……”为了他楚南覆了江山,这样沉重的爱,楚南,你敢要吗?“几年前,那时候我每天都在害怕你会把我调走,每天只想着能够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你都会很幸福,所以几次三番的升职我都拒绝了,可是后来我越来越不满足,越来越多的奢望,盼望着你会看我一眼,盼望着你会有一天突然爱上我,盼望着能做你身边唯一的那个人……你一定不知道在去锦绣庄之前那天我在做什么,呵呵…我居然以为我可以离开你,可是我刚走出宫门我就后悔了,我发现天下之大我竟然无处可去……”
  “……”景阳看着那个一口一口喝着闷酒的男人,心里某个地方说不出的柔软。
  “可是,相同的,我们两个人又有哪里可以去呢……”
  “你这是在后悔吗!”景阳刚软下去的心忽然被激怒了,多少天积累起来的坏情绪在一瞬间被点燃。“我每天和那帮臣子周旋,就是想着可以和你在一起,如今你居然在犹豫!”
  “不是犹豫,皇上扪心自问,你真的可以对这个天下不闻不问吗?如果战争真的爆发到时候皇上又该如何自处?阿南只是不愿意以后的每一天都在恐慌。”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景阳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楚南喝了一杯酒,忽然离座跪了下去。
  “阿南请求皇上允许阿南出宫。”
  “你说什么……”楚南没有抬头,但他听到了杯子碎裂的声音,几滴血滴在了他身前的地砖上,刺得他胸口生疼。
  “请求皇上,允许阿南出宫。”他根本不值得景阳为他放弃这么多,他承受不起天下人的怨怼。
  “好,很好……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景阳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眼里积起水汽。“你滚,你马上给朕滚!!!滚回你的药王谷,滚回你的慕容承和身边去!”
  自以为是的情深意重,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桩吗……
  “皇上,楚南告退……”楚南逼自己不去看那个人,硬着心肠出了养心殿。
  放弃吧,你本来就不该再出现的。
  “皇上,要拦住他吗?”小玄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不要拦他,让他走!”景阳看着渐渐消失的楚南,忽然就失去了知觉,眼前一黑就倒在了榻上。
  楚南听着小玄子惊慌失措的喊声心里一颤,他知道慕容承和的药起作用了,那么就趁现在离开吧,趁他清醒追上他之前,永远的在他眼前消失。
  回到香榭宫的时候阿九早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只等他了。
  “天快黑的时候轩翎门有一班侍卫换班,咱们就趁那个时候离开。”他对宫里格局很是熟悉。
  “楚大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那个劳什子的约定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慕容承和纵然很希望楚南能和他们一起走,但他不想用那个约定约束他。
  “我知道,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景阳,要是大燕真的此时趁势攻打月落,到时候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他?”楚南痛苦的捉住自己的头发。
  ……
  傍晚,阿九背着慕容承和,三人一路躲开宫里侍卫出了轩翎门。
  楚南在黑暗中回头看着轩翎门三个大字,只觉得悲从中来,又要离开了吗?
  “阿南……”阿九看着那个伫立良久的人,心里百味杂陈。
  “承和,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终究担心着他的身体。
  “楚大哥放心吧,那药只是让皇上暂时昏迷,对身体没有伤害的,最迟明天晌午就会醒了。”
  “走吧……”楚南终于强行移开了视线,转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因为还在下雪,又是夜里赶路,三人不敢走小路,只能买了辆马车上了官道,一路走一路消除马车行驶的痕迹。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楚南才赶着马车下了官道,走起了山路。
  楚南其实太清楚景阳的性格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定是不会寻他吧,说起来那药下与不下都一样。
  然而这一次他错了,大错特错。
  景阳一睁开眼睛就下意识的在身旁摸了摸,却摸了个空。他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块。
  “小玄子,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不见阿南?”潜意识里他不让自己去想昨夜发生的事,那一定不是真的,阿南怎么可能那样对他!
  “皇上……现在已经卯时了。”小玄子对他后面的问题避而不谈。
  “朕问你阿南呢!”心里那根铉绷的紧紧的。
  “回皇上,奴才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昨夜楚南走了之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见过他。
  “派人去找,朕要见他。”景阳身心俱疲,只想和阿南说说话。
  然而一直到中午都没有见到楚南,景阳的心提了起来,他决定亲自去香榭宫。
  “皇兄?你怎么来了?”安平看到景阳很是意外,虽然这几天宫里上上下下都传的沸沸扬扬,但皇兄很少亲自来这里。
  “我来找十夜的。”他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因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昨夜的那一幕或许不是梦……
  “楚大哥?他…他没在皇兄那里吗?”安平早就知道了他们在一起的事,此刻倒也十分平静。
  “昨夜没在!”本来景阳一直以为只有他知道楚南的真实身份,此刻听到安平这样说心里更是怒不可揭,他是早就准备好跑路了吗?难道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这样啊,那皇兄你坐一下,我让人去叫他。”
  “我自己去叫。”
  安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今天的皇兄看上去甚至比那两年更可怕?
  景阳走到楚南住的小院子,忽然就有些害怕起来,要是他没在怎么办…要是他真的……他该怎么办?
  他让所有人都退下,一个人在门外徘徊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的敲了门。
  “阿南…阿南?”敲了好几次,门内依旧是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他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了门,床上空空荡荡,整个房间如同他的心一般荒芜…
  他又去了慕容承和的房间阿九的房间依然是一室冷清,好,很好!景阳眼里涌动着嗜血的残忍,既然你想和他们回药王谷,那朕便让所有意图抢走你的人通通消失!阿南……那时候你还会孤注一掷的离开吗?
  第六十三章
  辗转历经两个多月,楚南一行终于在这天夜里回到了那个小镇。
  一路上他们东躲西藏,狼狈不堪,此时看到熟悉的小镇阿九更是松了一口气,刚放下慕容承和就一屁股在那个客栈里坐下来呼呼喘气。
  “呀,怎么是你们啊?”掌柜的看到慕容承和满脸都是惊讶,也难怪他这个表情,毕竟已经快一年没有在再来过这里了。
  “掌柜的,给我们准备两间房,三桶热水。”楚南脸上是厚重的风尘之色,此刻他只想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统统抛开。
  “好勒,小六子,去给神医他们备热水。”掌柜的一边叫小二一边招呼他们。
  阿九一脸不舍的离开凳子,要知道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坐下来过了。
  终于,沐浴过后的楚南只觉得筋疲力尽眼皮沉重,脑海里更是乱的厉害。原本以为离开皇宫不再见他就可以放下了,可是他实在是低估了景阳在他心里的位置。
  吃饭的时候他感觉景阳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赶路的时候景阳似乎也在后面跟着他,就连在梦里景阳也是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要怎么办才可以不去想他呢?
  楚南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脸,窗外似乎起了大风把窗户吹的吱吱呀呀的响,那豆大的灯火也是随着明明灭灭,在这一刻楚南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凄凉和孤独。
  即使是身在人群也无法排遣的那种孤独,如同一只在独自夜里飞越千山万水的孤鹰,嘶哑的鸣叫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悲伤。
  “笃笃笃”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他从臆想中惊醒,他忽然就想起景阳大婚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敲门声,也是这样的惊慌失措,他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了门后,然而站在门后却是久久不敢伸手去打开那道近在咫尺的门,他害怕那种失望会如同潮水一般包围他,然后把他溺死。
  “笃笃笃……”门外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停了一下又固执的敲了起来。
  “谁?……是谁?”是谁的声音里满含颤抖与期待。
  “我是小六子,来送宵夜的。”门外响起那个小二的声音。
  “不用了,我没有要过宵夜。”在缓过一口气的同时深深的寂寞已经悄然聚拢,无声无息的淹没了门内的人。
  “我们掌柜说神医救了我们镇子里真么多人,这是免费送的。”
  “不用了,我很累,已经睡了。”楚南步履瞒珊的走回床上,像是一个突然失去了支撑的木偶。然而直到夜深人静,整个镇子都没有了声息的时候楚南还是大睁着双眼木然的看着黑暗,失眠如同此前每一夜一般席卷了他。
  第二日阿九刚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危机,这是他在江湖中闯荡的时候积累下来的经验。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穿好了鞋子,又走到门边打开门左右看看了看,初春的早晨阳光毫不吝啬的洒满了这个小镇,一眼看去楼道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他摇了摇头苦笑,也许是离开江湖太久了吧,这两个月东躲西藏下来他居然也开始忐忑不安,随时惊疑不定。
  回头看了看另外一张床上依旧在熟睡的慕容承和,阿九的目光不由得温柔了下来。
  这两个月他的确是累了,但是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因为楚南心情实在不能说是好,所以每一天慕容承和都趴在他的背上和他说话,温热的气息吹进他的耳朵里,带给他一阵奇异的悸动。
  “承和,你醒醒。”他走到床边贪恋的亲了一下慕容承和的脸才轻声叫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不再叫他公子,而是和楚南一样叫承和,他觉得这是一种亲昵。
  “唔……怎么了?又要赶路了吗?”慕容承和大大的发了一个哈欠,睡眼蒙松的询问。这样的慕容承和实在是很可爱,只让人恨不得把他搂进怀里。
  “不是,我们马上到家了。”药王谷本不是他的家,只因为爱上了慕容承和,从此慕容承和在的地方就是他燕双龙的家。
  “回家?”慕容承和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雀跃不已。“对啊,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快乐也感染了阿九,阿九帮他穿好衣服和鞋子就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呃……今天天气这么好,就推着走吧,你也累了,该休息休息了。”慕容承和看了看窗外炫目的朝阳对阿九道。
  晨曦中阿九蹲在他身前看不到他的表情宽阔的背无时无刻都给他一种安全感,这几年来无论刮风下雨这个人都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一种别样的温暖,一想到这么多天以来自己都是趴在他的背上,慕容承和居然有一种不知名的悸动。
  “阿九,我只是救了你一条命,而你给我的已经多的太多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慕容承和还来不及阻止自己,这句话就已经说了出来,他暗中咂了咂嘴,脸颊有些微红。
  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阿九的背忽然就有些僵硬,该怎么告诉你呢?告诉你在每一个寒冷的夜里都在担心你身子受不受得了,在下雨天里担心我稍微不在你身边你会被淋湿生病,在你痴痴看着阿南的时候还要一边心痛一边鼓励…告诉你这么多年我燕双龙是怎样的爱着你。
  “因为承和是好人,好人值得别人对他好。”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阿九的声音都在颤抖。
  “只是因为这样吗?或者……是同情吗?”慕容承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或许因为自己内心里其实是自卑的吧,因为天生残疾,害怕被别人同情,害怕被看不起。
  “同情…呵呵,健康的承和,阿九配不上。”只是这样都让他自行惭秽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空气里漂浮着一丝丝的暧昧,对的,就是暧昧。慕容承和这样想着。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去叫阿南吧,快上来,背着比推着快多了,我可是很想念药王谷了。”终于,阿九故作轻快的绕开了话题。
  “对喔,那我就上来了,不知道楚大哥醒了没有,这两个月大家都累坏了呢。”慕容承和也笑着打破了尴尬。
  阿九背起慕容承和走出了门,春日里的阳光逐渐有了些温度,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
  慕容承和趴在阿九的背上看着身侧房门上两人的影子,一个那么高大,一个那么弱小,贴得那么近,那么亲密,就像…就像他想象中一样,只不过他想象中的那个人是楚大哥而已。
  两间房隔得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阿九一手搂着慕容承和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却没人答应,他又敲了敲,等了片刻还是一片沉默。
  “楚大哥肯定是太累了睡过头了吧。”慕容承和嘟囔。
  “阿南,我进来了?”阿九一推门门就开了,他走进去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被褥也是叠的整整齐齐,好像楚南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楚大哥出去了吗?”慕容承和轻声问道。
  “应该是吧,咱们下去问问掌柜的。”阿九忍住心里的不安轻声抚慰着慕容承和。
  到楼下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来了好几个客人,掌柜的正忙的不亦乐乎。
  “掌柜的,昨晚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出去了?有没有告诉你啊?”慕容承和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一个劲的追问。
  “是神医啊,昨夜睡得好吧?我让小六子送上来的宵夜二位可满意?”掌柜的看到慕容承和连忙迎课上来。
  “我那个朋友呢?他哪里去了?”从来不会发怒的慕容承和此刻简直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目眦欲裂的露出了他的獠牙,而阿九却还是沉默着。
  “你说那个公子啊?他今天一早就走了,还付了房钱,我都说了神医救了我们那么多乡亲这点钱就不要了,可是他却把钱留下就走了。”掌柜的还没发现慕容承和的不对,依旧唧唧歪歪个不停。
  “楚大哥走了……阿九,你听到没有,楚大哥走了……他怎么会一个人走呢……”慕容承和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趴在阿九的肩上无声呜咽起来。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话?比如让我们去哪里找他?”阿九其实很清楚,楚南肯定不会让他们去的吧。
  “这个我不太清楚,是小六子送他出去的,”掌柜的干笑道。“小六子,小六子,今天早上哪位公子有的时候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
  小六子正在为一个客人擦桌子,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位公子让我给神医带句话,说是不要找他了,让神医快回药王谷去。”小六子抓耳挠腮半天才想起楚南的交代,忽然他从袖中摸出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纸。“对了,他还给你们留了一封信。”
  此时阿九已经把慕容承和放了下来,他大步走过来拿起了那封信,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他敢肯定楚南定是怕连累他们,所以把他们送到家门口之后便飘然远去。
  “楚大哥说了什么?快给我看看。”慕容承和急忙道。
  阿九把信递给他,慕容承和只看了一句眼圈就红了起来。
  承和贤弟,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最终还是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前路漫漫,此后山高水远,恐再无相见之日,无论以后身在何方,当夜风吹起时楚南都会遥望药王谷的方向,为君遥祝一杯酒,但愿贤弟身体康健,早日寻得懂你之人。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愚兄楚南。
  不如怜取眼前人……阿九深深叹了一口气,虽然整封信没有提到过他的名字,但这最后一首诗……呵呵,阿南,果然不愧是好兄弟,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只怕你这个愿望要落空了。
  他转头看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慕容承和,阿南,你真傻,他那么喜欢你,哪里还能看到我这个眼前人啊……
  第六十四章
  离开了那个小镇楚南忽然就失去了方向,该往何处去?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像是一只离群的孤雁。
  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这一生最不该伤害的人,他的师父。也罢,就去看一眼他老人家吧,过了这一次,还不知道再去看他是何年何月。
  他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在一个黄昏的时候赶到了青衣门所在的山脚。看到熟悉的山路楚南不觉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如果那一年师父没有让他下山,如果他没有在京城逗留,如果他不去拾起哪管萧……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此刻他也许还在江湖里闯荡,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也许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在这春日里带着她踏青,又或者已经死在某一位剑客的剑侠成了一缕冤魂…
  可惜,没有如果。
  他只能是楚南,一个为情所困,看不到未来的人。
  一种近乡情怯的心理紧紧包围了他,他居然不敢上山,他害怕看到师父已然花白的头发,小师弟猛然窜高的个头,因为这都在提醒着他这些年他缺席的时光。他在山下的石阶上一直坐到了天黑才缓缓拾级而上。
  远远的他看到了青宁山庄的灯火,一直沿着石阶延伸。
  “少侠自哪里来,到青衣门有何贵干?”楚南正心事重重的埋头走着,阴影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楚南抬头正想说话却忽然呆住了,眼前的人和慕容承和年纪相仿,脸上有一条疤从额头一直拉到眼角,此时正站在比他高一级的石阶上俯视他。
  “少侠?”那人见他不说话又重复了一句,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狐疑。
  “怎么?今日该你守庄吗?阿青。”楚南忽然就笑了,眼里却全是悲哀,时光真是无情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阿青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白衣白发的男人,他确定他不认识这样一号人,他长得这么好看,有一种女子的阴柔却又不乏男子的阳刚,要是他见过他,他一定不会忘记才对。
  “我是谁……好多年了,没想到你都比我高了。”楚南感叹着比了比,现在阿青居然还比他高一个头。
  “你到底是谁!”阿青摸不着头脑显得有些被愚弄的愤怒。
  “我是大师兄啊,阿青。”有多久了,不敢回想有关师门的一切。
  “大师兄……你是大师兄?楚师兄?”阿青仔细端详了一阵才不敢置信的叫起来,不怪他大惊小怪,只是他明明记得大师兄只比他大五岁……怎么会变成了满头白发……
  “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阿青也有些感伤,自从几年前大师兄一意孤行彻夜离开青衣门后师父就变得沉默寡言终日闭关。
  楚南终于站在了青宁山庄前,夜风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带走了他九年的时光,九年了……他居然已经离开九年了。
  不知不觉的楚南对着山庄大门跪了下来,眼泪已经爬满了那绝美的容颜,仿佛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然而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师父你看,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不是大师兄是谁!”阿青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山庄,此刻挽着一名老者的手献宝似得。
  无崖子四处看了看却只看到一簇簇迎春花颤巍巍的迎着风摇摆,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庆幸,摇了摇头道“臭小子,经常愚弄同门也就罢了,居然胆敢来愚弄你师父,小心我拔了你的皮。”说着便往回走,脸上带着一丝恼怒。
  “师父……”
  无崖子震惊的停下脚步,这个声音…真的是阿南吗?
  “师父……是我,阿南啊!”楚南膝行过去抱住无崖子的腿抽噎起来,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哭泣,只因为他知道有一个可以包容他的人。
  “逆徒,你还回来干什么!”无崖子甩开他的手转过脸冷冷道。
  天知道他有多开心,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已,当年一气之下他一剑刺穿了楚南的肩胛骨到现在想起来都在懊恼……
  “徒儿不孝让师父操心……”楚南死死的抱住就不撒手,眼泪更是止不住,似乎是要发泄出所有的悲伤。“阿南…阿南只是想念师父了,所以就回来了,师父你骂我吧,当初不听你的劝告一意孤行,如今…如今…”
  “如今怎样?”无崖子其实是最疼爱这个弟子的,这些年来也无数次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只是难以启齿,谁让他曾经好强非要把他逐出师门。
  “如今……如今阿南也不会后悔。”楚南忽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眼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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