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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毒人遇到药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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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西棠的眼眶有些热,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此时此刻便站在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真切得很,西棠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了辰巳。辰巳感觉到西棠竟有些颤抖,心中微动,伸了手一下一下的顺着西棠的背,安慰道“我来了,没事的。”
辰巳忽然想起前几个月两人似乎还闹得不可开交,自己更是把伤人的话一句不落的倒了出来,一想到当时西棠煞白的脸,便心疼的厉害。
可西棠似乎已经忘记了,毫无芥蒂的抱着他。辰巳无声的笑笑,心道只要自己活着,谁也别想再伤西棠,下半辈子不管是三五十年还是七八个月,从前的日子不算,从他见到西棠那日起,再让他自己走,他已经走不下去了。
“对了!”西棠突然推开辰巳,到桌边斟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辰巳“来,我们喝一杯!”
辰巳接了过来,与西棠对饮,喝罢,他勾着西棠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道“你与我天地也拜了,合卺酒也喝了,如今已经成亲了。”
西棠的脸上腾的烧了起来,煞是好看,伶牙俐齿的西棠一时间无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转而又扫到辰巳的,然后看到了他喜服的裙摆……
西棠笑出了声,辰巳不解,托起西棠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你笑什么?”
西棠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道“你这是嫁与我了?”辰巳这才悟到自己这一身是霞帔,倒是像嫁人的样子。但见西棠笑的好看,辰巳忍不住将额头抵着西棠的,想也不想的道“嫁你就嫁你,有什么所谓。”
西棠呼吸一滞,心便控制不住的乱跳,辰巳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色,闭上眼近乎虔诚的亲了上去……
“西棠,对不起。”辰巳说道。
西棠见他紧闭双眼,长睫微颤似是不敢看自己,心中有些不忍,再一次将辰巳搂进怀里,重重的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西棠这算是把辰巳娶回家了!
可是谁娶谁可不代表床上的地位(推眼镜
第43章 牢狱之灾
门外忽然有些嘈杂,辰巳警觉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西棠的肩示意他别紧张,自己则从门缝朝外看着。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当今二皇子,骑着马举着剑,他的身旁站着两排兵举着火把,身后是一群兵手里都拿着武器,辰巳皱了眉道:“难道是败露了?”
门外人忽然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速速出来束手就擒!”
辰巳想遍了逃跑的方法,连通寒门的机关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距离,在这皇宫深处也不会有援兵出手相助,若他们二人真要杀出去,就怕跑得出去却活不下去……
“西棠,一会我出去引住他们,你轻功好,看准了就先跑,寒青他们都在护城河边,你去找他们。”辰巳说着:“我随后就到。”
西棠却皱了眉:“你双拳难敌四手,如何跑得掉!”
“这你就不用管了,毒也把他们毒死了!”辰巳抬眼冲他一笑,便伸手去摸腰上的刀。
西棠拦他不住,下一瞬辰巳便开门冲了出去!
辰巳的功夫还是狠戾的,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西棠想也不想抽了腰上缠着的长鞭,冲出去帮他。他许久没用长鞭,但与辰巳两人配合竟也能唬住他们一二。
“给我上!他们只有两个人!”为首二皇子的大喊鼓舞士气,辰巳拎着寒月朝他一砍再一劈,被他堪堪躲过去。
辰巳见西棠已经开始喘息了,但兵仿佛还是那么多,不曾少过。
恍惚间,他竟觉得有的兵并不是再打他,二皇子朝他刺过来的剑,被另一个兵拦了下来,竟然有一小队侍卫在浑水摸鱼!他们察觉到了,对方不可能察觉不到,二皇子大怒:“是谁家的兵再乱我军心?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么!这是父皇下令捉拿此人!你们竟敢抗旨!待我查出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西棠早看这个二皇子不顺眼了,长鞭一甩,将他的发冠甩掉了,一头黑发披散下来,像是个疯子一般。
二皇子双眼血红道:“拿下他们二人!”
那一小队的人,西棠估摸着是楚凤江安排的,这人真够意思,竟然不怕被牵连!
辰巳本就身体不好,又打了这么久,如今早已经枯竭了,却还是手握寒月挡在西棠的前面。因为那一小队的人马,西棠他们二人就快要突围了,眼看只剩下五六个人还在杀他们,西棠本不在意,却忽然耳边一阵风声,“嗖”一支箭不知从何而来,噗的一声直入辰巳的左肩!
“阿四!”西棠扑上去,看着流血的那条手臂急得要命,辰巳却很淡定,一把将箭拔了出来,带出一股血险些喷到了西棠脸上。
西棠眼疾手快的掏出一瓶止血散,不要钱似的洒在辰巳伤口上,一双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银针包想来个天女散花大家谁也不要活了!
“住手!”二皇子忽然大喝一声,西棠辰巳一起看过去,终于没敢再动手。
在二皇子手中的,正是昏迷了的木桶!
“你们二人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二皇子手中的剑正架在木桶脖子上,披散的黑发配着狰狞的面孔,真的好似发了疯。西棠不敢再动,辰巳也被侍卫锁住了肩膀,捆了起来。
“带回大牢!严加看管!”
说罢,人马纷纷撤离清宁宫,西棠与辰巳被带进了天牢。
大牢内,他们二人分别关在了面对面的两间牢房里,辰巳被狠狠的推了进去,像是丢麻袋一样的丢在稀疏的稻草上,这一下可能是碰到了他肩上的伤口,辰巳吃痛的深呼了口气,却吸进了满腔的湿潮之气,呛得他又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阿四!”西棠看见辰巳伏在地上咳的昏天黑地,肩上的伤口也不知还流不流血。他双手抓在牢门的铁栏杆上朝辰巳喊着。
辰巳侧了头看他,却见二皇子带着人走到西棠的门前,他不知用什么东西“啪啪”的抽打了铁门上西棠的手,西棠痛的叫了一声。
二皇子在西棠的门前说道:“开门。”进门之时却回头看了一眼辰巳。
他的头发已经重新束好了金冠,衣裳也换了一套,站在狼狈的西棠面前像是一只花孔雀一样骄傲。
他叫人把西棠的手捆在了两边的铁链上,然后再着人在下面拉着,西棠的双脚必须要踮着脚尖才不至于扯的生疼,但是单单要维持这样的一个姿势西棠就累的冷汗直流。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二皇子抱着手臂,端坐在屋内的一把椅子上,接着道:“将文宁公主藏在偏殿,计划逃走,你这是欺君之罪。”
西棠抬眼看他,等他继续给自己加罪名。
“父皇念你功劳将公主下嫁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这样砸我皇家的颜面!”二皇子从偏殿看见昏迷的文宁公主的时候,的确动了怒。
“今日我要替我皇妹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刁民!”二皇子一扬下巴,身后走出来两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拿着拇指粗的鞭子,待令下,一人一鞭落在了西棠单薄的身上。
“啊!”西棠吃痛,他泪眼婆娑的仰起头,却看见对面辰巳血红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心中不忍,于是咬紧了牙,将痛呼咽进了肚子里。
“放了他!人是我打晕的!他一概不知!”辰巳攥紧铁门的指节泛白,看着西棠在自己面前被打的皮开肉绽,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二皇子却不理他,他不认得辰巳,便将所有的错都算在了西棠头上。
“继续打!”
辰巳开始用双手向两边拉铁牢的栅栏,想凭一己之力拉开一人的宽度。可那栅栏每一根都有食指粗,每两根相距半掌宽,根本没人能将它拉开!
辰巳的手被勒的快要冒血,西棠鲜艳的喜服已经被抽碎了,里面白色的旧袍子也烂成了布条,鲜血淋漓的。
还好二皇子只是为了出气,并不想打死西棠,见西棠昏过去便不再打了,带着手下离开了牢房。
西棠被放了下来,像一块破布似的落到了地面上,头发已经散落下来,遮住了他毫无血色的脸,身体似乎在无知觉的颤抖,辰巳都看在了眼里,他的身体擦着牢门缓缓滑落,扑通跪在了地面上,无声的流了泪。
“西棠,醒醒。”辰巳喊他,他怕西棠就这样睡死了。“醒过来!西棠!”辰巳大声喊着,终于他看见西棠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在抓着地上的稻草,接着朝着他的方向摆了摆手……
是什么意思?告诉自己不要担心么?
辰巳将脸贴近牢门,想看清西棠的一举一动,他看见西棠剧烈的喘了几口气,从腰上扯下一个小药瓶,微微侧过头将瓶塞用力咬掉,然后猛然翻了个身。
翻过身的西棠又用力喘了几口气,过了半晌,好像是终于喘匀了,这才将药瓶里的药往身上撒。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儿子
第44章 生死飘零
由于太过用力,辰巳肩上的伤口又隐约有血流出来,他却并不在意,一心都牵挂在对面西棠的身上。
他环顾这天牢,进来的时候粗略估计有狱卒不到十人,想必是天牢非常牢固他们并不担心有劫狱的。天牢的位置距离寒门密道不远,但他们若是大张旗鼓被追杀到那密道,便是出去了也很难逃脱,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密道……
辰巳心里有了思量,将肩上的血涂了满手都是,就等一名狱卒巡逻到此处。
果然放饭的时间一到,狱卒便挨个牢门的巡视,到了辰巳这的时候,狱卒见这人趴在稻草上,手上地上全是血,心想不会是死了吧!便举着刀伸进铁栅栏去拍了拍辰巳的手臂。
那狱卒见辰巳没反应,蹲下身子又将刀向里伸了一寸,拍了拍他,却没想到辰巳一把扯住刀鞘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狱卒猝不及防被拽到了栅栏上,辰巳伸出涂满血的手掌捂住了那人的口鼻,那狱卒呼叫不得,又被辰巳的毒血所累,没一会便瞪眼伸腿儿了,辰巳麻利的解下狱卒腰上的钥匙,挨个试着。
“咔哒”终于被他找对了,紧接着辰巳去开西棠的门还有旁边木桶的,木桶已经醒了,看见他们二人跟个血葫芦似的差点吓得大叫,辰巳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然后背着西棠慢慢往外走。
不知为何,这一条路上的牢门里都没有关押犯人,更是方便了他们越狱,辰巳感觉背上的西棠呼吸缓慢,心中有些忐忑,回过头喊他:“西棠,你怎么样?”
西棠睁了睁眼睛,感觉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便对辰巳道:“没事了。”
说罢重新趴回辰巳的肩头,那里的衣服已经被血湿透,趴着并不舒服,西棠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塞给了辰巳一粒,就这样快到门口的时候,辰巳停了脚步,西棠也颤颤巍巍的下了地,辰巳看见靠门的桌子上坐着四个狱卒,似乎是在喝酒赌钱。
他还在想要怎么办,西棠却掏出银针包,朝那个方向甩出四枚银针,那四个狱卒便倒下了,辰巳惊讶的望了望西棠,见那人一副病怏怏不想看的样子,心中五味陈杂。
“走!”他并没花太多的时间想这些事情,现在的目的是出去。
辰巳将狱卒的衣物套在了身上,又端了两碗酒朝门口走,他学着狱卒的样子道:“两位军爷,天气有些凉了,喝碗酒暖暖身子吧!”辰巳低着头将酒递过去。
那两人本不想喝,但每日在这站岗,从没出过事,二皇子又刚走,一碗酒的时间不会再来人了,再说这天,是有点凉了……
鬼使神差的,两个守卫喝了辰巳的酒,没一会便双双栽倒在地不省人事。辰巳打了个暗号,见西棠扶着木桶走了出来,这两人一老一伤,该如何过去才不会被发现呢?
正犯愁呢,西棠取出银针在自己的发际、百会穴都扎上了一根,然后问辰巳,那暗道在哪个方位。
“就在、在东南方向那个长乐殿内的枯井。”辰巳道。
西棠又说:“木桶交给你了,我先行一步,再拖一会我就没力气了。”说罢朝他挤了挤眼睛,运着轻功朝东南方向飞去,辰巳见他落在了周围的房檐上,应该是怕引起侍卫的注意。
辰巳只得背上木桶,也朝那屋檐上飞,带着木桶很不方便,他又没什么功夫,飞得高了就怕的不行,把头埋在辰巳的背上,一点都不像是在逃亡。
他们踩着屋檐上的琉璃瓦,蹑手蹑脚的朝长乐殿的方向走去,好在长乐殿是皇帝早亡的小皇子的寝殿,平日里并无人烟。
辰巳看见西棠已经跳下去落在井边,朝他俩挥手,便要扛起木桶准备跳下去,没成想木桶一脚踩空,差点掉下去被辰巳拉住了胳膊。
虚惊一场可屋檐上的瓦片却松了,待他们二人落地,瓦片也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惊动了周围巡逻的侍卫。
辰巳听到有人喊了句什么,然后整齐的步子正朝着这边过来,赶紧将木桶塞进了枯井里叫他先走。
“你们呢!”木桶死死扯着辰巳的袖子,一双眼睛盯着西棠那苍白的脸,辰巳只把他往下按,道:“你先走!不然我俩也走不了!记得一直拐右边的岔路!”
西棠朝他点点头,木桶也不罗嗦,从枯井先走了。
辰巳接着想塞西棠,却见那人摇摇头,辰巳明白,是侍卫快追上了他们二人来不及走,他将西棠扛在肩上,朝着长乐殿的主殿飞去,既然走不了,好歹引开这些侍卫,让木桶走远些。
刚一落地,西棠便抽出鞭子与辰巳背靠着站,他指了指大门,辰巳了然,果然大门被打开,冲进来一队侍卫将他们二人包围。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领头的似乎不认识西棠,辰巳感觉到西棠的身体几乎全靠在了自己身上,应该是脱力了,从西棠背后伸出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腰。
领头的见辰巳虽然一身血污,但眼神充满了杀意,手上的兵器更是寒光闪闪,他有些怕了,毕竟他只是巡逻的侍卫长,于是对旁边的小侍卫耳语几句,吩咐他去找人搬救兵。
“想活命就让我们走。”辰巳对侍卫长道,可那侍卫虽然贪生怕死,却也不敢真的让他们走,就矛盾着恼羞成怒了。
“都给我上!”
辰巳握紧了寒月与西棠对视一眼,准备在搬来救兵之前解决这些人。
他还穿着狱卒那一身黑衣,衣袂翻飞的仿佛一只浴血的黑蝴蝶。他深知西棠不愿杀人,便抢着补刀被西棠打的半死的人,如今一队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躺了一地,辰巳与西棠也累的精疲力尽。
他扶着西棠站着喘了口气,便准备重回枯井,正在这时,辰巳感觉到身后有异,只来得及将西棠推开,自己却结结实实被砍了一刀在后背上,原来那侍卫长比别的人还要惜命,大腿被砍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后便躺着装死,见他们二人力竭,急于立功背后偷袭。
辰巳背上受了一刀,一个回身将寒月插在那人胸口。西棠大惊,冲过来将那侍卫长踢远,一把抱住将跪未跪的辰巳,他的手所触之处一片濡湿……
“阿四……”西棠吓得脸色更白了,他感觉到辰巳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与每次毒发的时候一样,西棠知道他这是伤的太重激发了体内的毒,赶紧掏出前些日子制成的药丸喂给他。
辰巳虽说受伤严重,却深知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强打着精神要拉西棠走,可老天却似乎硬要与他们作对,报信的小侍卫带着兵马回来的时候,他们二人还没离开,西棠看着鱼贯而入的兵,将辰巳搂紧了些,似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阿四,你我今日便要死在此处了。”
西棠小声的对辰巳说道,辰巳将头埋在西棠的脖颈,深深的吸了几口,似乎十分留恋,许久后回道:“与你分开这许多时日,我早就后悔了。”
恍惚间,这些兵却没有杀他们,只听到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抢人头小能手毒老四。XD
这一章怎么说呢,我写的两个人只是个普通人,
没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也没什么盖世神功,
面对这么多人的追杀也会无力无助,
可能跟大家爱看的主角有很大差距……
第45章 神医救命
辰巳伤得太重,陷入了昏迷。
他梦到了十几岁的时候,那是自己第一次奉命离开寒门去办事,年轻的他看什么都很新鲜,心高气傲做事也充满热情。
他这次接到的任务是去杀一户人家,他在暗处观察了几日,发现这家人日子过得循规蹈矩,不知得罪了谁。家里除了一对夫妻,只有奴仆几个,好对付的很,于是他趁着夜黑风高摸到府宅,轻而易举就溜到了他们二人的床边,见这对夫妻正在棉被里睡得踏实,辰巳用寒月隔着棉被将这二人捅了个对穿。
辰巳见两人似乎是咽了气,于是抽出寒月,挑起了棉被一角,他的手却顿住了……
这被子下面正是一个不足月的婴孩,身上的被子被挑起,大概是冷了,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辰巳。
辰巳不知如何是好,笨手笨脚的将寒月在被子上擦了擦,用刀背轻轻刮了一下孩子的脸颊,小孩看着刀上自己的影子忽然笑了,两只小手扶着寒月的刀身不撒手。
辰巳心中一软,便把这孩子抱了起来。若是带回寒门,想必也要走毒人这条路,他不舍,不如就在附近找一户人家,让他们收养这孩子……
辰巳决定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但孩子还小,辰巳只得走走停停,每日都要住客栈。辰巳自己还是个小孩,从没见过这样软软小小的东西,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所以这一日给他喂米糊的时候,就出了事。
小孩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可能是吃得开心了,便两手一起拍打着,不小心将碗碰掉,辰巳去捡却被划伤了手,等他收拾好了,就坐在小孩面前摆了摆受伤的手指,谁知那孩子一把扯过辰巳的手指,用力的摇晃,于是小手就沾上了辰巳的血。
这时候的辰巳还不知自己有多毒,等他将手指包扎好过来看小孩的时候,小孩的嘴已经紫了。辰巳吓坏了,隔着襁褓摸了摸小孩的胸口,心已经不跳了……
辰巳长到这么大,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从没可怜过谁。这不是辰巳第一次杀人,却是辰巳最不想杀的一个人,辰巳攥紧了拳头,久久不能平静。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才深刻的认清自己,若是不想杀人,便不能碰人,越是喜欢的人,越要离的远远的,这不是他自己选的路,却要他自己走下去,直到他遇到了西棠……
“西棠……”昏迷中他喊出了声,接着便慢慢转醒,入眼的是金碧辉煌的屋顶,耳边的声音既嘈杂又匆忙,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脑袋疼的要命,皱着眉头回忆着,似乎之前还与西棠在长乐殿大战,然后皇帝的侍卫到了,他与西棠都被带走了……
对了!西棠呢?
“西棠!”辰巳惊坐起,看见周围似乎都是走来走去的宫女,见他醒了都有些害怕的绕开老远,他并不在意,只是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没事了阿四,你再躺一会吧。”这是西棠的声音。
辰巳循声望去,见西棠还是一身白衣,穿戴的整整齐齐,若不是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险些要怀疑自己做了场梦。
“这是……”辰巳不明白现在的处境,西棠似乎是在配什么药,他身后的案子上摆了好些瓶瓶罐罐,还有干了的草药。
西棠终于看了他一眼,冲他笑道:“贵妃的病又复发了,皇上叫我来瞧瞧。”
辰巳发现自己躺着的这大殿中间似乎隔着几层纱帘,他与西棠都在最外面。西棠见他这呆傻模样有些好笑,走过来戳了戳他的脑门道:“这里是袖延宫。”
贵妃的宫殿留一个西棠已是不妥,为何连自己也被放在这里?
老皇帝的声音从层层纱帐后传来:“噤声。”
西棠听见后趴在辰巳耳边小声道:“贵妃要不行了,老皇帝担心的紧,我说要是不把你留下我就不治,他同意了。”
辰巳:“……”
他看见西棠端着一碗药走进了纱帐里,还是有些不敢信,他们二人把皇宫闹得鸡犬不宁,还骗了皇帝打晕了公主,杀了那么多的侍卫狱卒,如今自己却躺在软榻上盖着锦被……
这老皇帝怕是只有重情这个优点了。
贵妃的病复发的蹊跷。
西棠还记得那日头一回进袖延宫时闻到的香气,当时他便觉得熟悉,后来一想似乎是千步香。这香产自西域,应该是那里进献的贡品,传闻有着驱百病的作用,想来皇帝应该是心疼贵妃才特意选来的。
可贵妃的病不是正常来的,那就要提防是不是被人害的。听贵妃说,太后隆恩,每日都会着人送一盏燕窝,这燕窝西棠看过没什么问题,是用元参、乌梅、生姜、当归一起炖的,全是补气养身的药材,但就坏在生姜与千步香有些犯冲,轻者体虚气弱,重者伤肺咳血。
老太后每日一盏的喂着,还有不重病的道理?
西棠在纱帐里面却没与皇帝说这些,一个是挚爱的贵妃,一个是敬重的母后,说出来这让皇帝如何取舍?老太后应该是觉着这贵妃魅惑皇上有罪,正巧西域进贡了千步香,便出此下策。
西棠都能理解,于是他除了嘱咐皇帝要把屋里的熏香换掉便没再说什么,这贵妃再有个几日也就好了,到时候就跟辰巳离开这,走得越远越好……
辰巳见西棠端药进去,左右无趣,便又重新躺好,手搁在胸口的时候摸到一个小药瓶,正是木桶之前给他的。辰巳捏了捏瓶子的小细脖,估摸着木桶这会儿应该是安全了。
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动一动也没有很疼,大概又是西棠灵丹妙药的缘故。
他侧躺着朝白纱帘子里看,生生要将纱帘望出个窟窿来,他在等西棠出来,可那人进去了许久。
辰巳等的眼皮发沉,又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西棠正盘坐在自己身边碾药,身子斜倚在矮塌的边沿,低垂着眼,紧抿着唇,似乎很用力。西棠的领口露出了些许白布,应该是包扎伤口用的。
辰巳抬起右手搁在了西棠的发顶,顺着头发向下摸,然后手指伸进发丝中摸他的脖子,西棠偏过头看他,又歪着脑袋向他手心里蹭了蹭。
西棠道:“等我们出了宫,就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住下吧。”
辰巳微微一怔,想到了老四刚死那一天自己的孤独,想到了决定剜心那一刻满腔的遗憾,他说自己还没走过高山大川,没看尽人间百态,若是能从皇宫出去,定是要跟西棠到处走走,在自己还能活着的这几年里……
“我们去江南吧。”辰巳向往的说:“我想跟你去各处瞧瞧,听说那里的菜很好吃。”
西棠听了,轻轻的笑着。
回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少了收藏,有些委屈。
存稿用完了,有些委屈。
你们光看不评论,有些委屈。
第46章 陈年旧事
寒青与寒行之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寒行之手里晃悠着签筒,哗啦哗啦的得有十几下,寒青不耐烦道:“什么破玩意儿!准不准不说,关子倒是卖的足!”
寒行之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了眸子。
“啪嗒”,终于掉出来一只竹签,寒青先将它拿了起来念道:“千载幸逢皇极运,两生端为圣门来。谁知白发余年健,得共黄花笑口开。”
“这什么意思啊?”寒青捏着签子左看右看,寒行之一把抢过来,在手指间翻了个花然后捏着一边儿,轻敲了一下寒青的头道:“笨。”
寒行之接着道:“这是一支上上签,那两位小友的事情怕是有转机了。”
寒青抱着胳膊斜眼瞧着自己这不靠谱的爹,心中盘算着有几分可信,忽然大门被推开了,屋内的三人都朝着门口望去。这一看可了不得,竟然是木桶趴在门板上喘着粗气!
“你你你!”寒青指着他大惊,他没见过木桶,这屋里也只有龙沙见过他,龙沙看清来人立马跑过去将木桶扶进了屋,还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自己蹲在木桶脚边仰头望着他,一副东儿讨要吃食的模样。
“爷爷!你从哪来的!”龙沙眨着大眼睛问他,脸上写满了开心。木桶喝了几口水,看了看屋里的人,伸手搂住龙沙的脑袋,竟有些哽咽。
他道:“我师兄……西棠他们……”
寒青这才明白状况,也支着耳朵过来听。
“他们让我从密道逃走,自己却留在了皇宫,当时我听见有侍卫朝他们去了,我不敢停,从密道一路跑到了这里。”木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似乎是被密道里的石壁挂坏了,看样子也有日子没好好吃饭了,满脸包子褶的木桶瘪着嘴把脸哭的通红。
龙沙不忍,跑去灶房给木桶下了碗面,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洗吧干净穿了套寒行之的道袍。
木桶端过碗,呼噜呼噜吃面,寒青父子琢磨着他说的这些话。要按他说,这两人将皇宫搅合的鸡犬不宁,被抓住应该是活不成了,可这几日既没有告示也没有推到菜市口斩首的犯人,结果只有两种。
一是两人被当场击毙,二嘛,两人还没死。
“他们俩一定还活着。”说话的是寒行之。
大家问他为何这样笃定,他不要老脸的背过手道:“签上写的。”
不管怎样,大家都希望两人能活着,便勉强信一信这个假道士说的话吧。
“老人家,你还记得是从哪里出来的么?”寒青问道。木桶连忙点头,他可太知道了,他这一路逃跑的信念就是为了找到帮手好回去救西棠。
密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木桶感觉的到上面有水滴到自己的脖颈里,地面也不甚平整,能听到蟾蜍的叫声,还有小蛇从脚腕擦过,可偏偏他又看不清楚,木桶一路走的可谓是战战兢兢。
寒青之前去暗门看过,也走进去过,但密道里岔路颇多,他走了几回都没能走出去,这应该是一个需要人带着走的密道,韩平生也真是够仔细的。
如今木桶刚从密道走出来,一定记得如何回去,寒青当即决定由木桶带路,去宫里探探虚实。龙沙听了也去拿了刀想跟着去,被寒青摁住:“小孩子家家要去做什么?”
龙沙没想到寒青竟然不让自己跟着去,寒青右手握着剑柄拨了一下龙沙的头,又轻轻地挑了他的下巴,弯着腰与龙沙的视线齐平又道:“今年多大?”
龙沙抿抿嘴,干脆道:“十一。”
“学武多久?”
“四年多。”
“轻功如何?不停不歇能走几里?”
“十里……”龙沙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眼睛也不敢看寒青。
寒青忽然站直了腰杆,向下睥着龙沙瘦小的肩膀道:“你可知皇宫从宫门到内殿总共有多远?我告诉你,你飞一个偏殿都飞不过去。”
寒青的话忽然严厉,龙沙听了虽然知道他说的都对,可还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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