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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傻福-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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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童潼当初的那个样子,顾恩第的眼底不由得又带了笑意。
  正出神着,顾恩第却听得床底下有动静传来,他低头一看,就瞧见黄点儿的尾巴有小半截露了出来,而它整个都在床底下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顾恩第狐疑,往床边走近两步。
  黄点儿也终于奋力地从床底下倒退着钻了出来,它的嘴里还吊着一根沾染了灰尘红线,红线只露出了一小节出来,任凭黄点儿怎么用力,都再拖不动了。
  顾恩第却看得微微惊讶,他伸手一扯红线,随后,他整个都惊住了。
  在红线的另外一端,是一块玉佩,而压住玉佩的,则是……一件浅藕色的衣衫。
  那是童潼的衣服。
  顾恩第惊得忙将衣服捡起。
  这衣服,童潼只穿过两次,就没再穿了,顾恩第当时还没在意,他甚至都忘记了童潼还有这样的一件衣服,这衣服是何时落在床脚的,顾恩第并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这衣服……至少……至少是他们还住在村子里的时候,落在这里的,不止是衣服,连玉佩都是……
  玉佩……?
  顾恩第眸色一闪,他突然想起宋离曾经说过,童潼的生母曾经给童潼留下过信物,那是童潼唯一能找到外祖家的信物,顾恩第知道那是枚玉佩,可是……这么重要的玉佩,怎么会连着衣服,一块落在床脚的……
  顾恩第想不明白,他又朝床榻看去。
  床榻里面并无半点缝隙,这衣服跟玉佩,是不可能会落下去的,那就只有……只有可能是童潼自己把衣服给仍进去的,可是童潼为什么要把衣服仍到床底下藏起来?
  想不明白,顾恩第急忙甩动衣服,弹去了衣服上的灰尘,仔细检查起来,这衣服上,除了被老鼠咬出的几个小洞之外,让顾恩第心里猛然一疼的是……
  衣裳上那些一块一块的泥渍。
  “这衣服……”顾恩第心里猛然一绷,毫无征兆的疼了起来。
  这衣衫上的泥渍,明显就是被人砸出来的,只有石头或者是泥巴被人用力的砸在身上,才会印下这种成块成块的痕迹……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顾恩第不知道,但是他还记得,当初他还在学院的时候,他趁着休沐的时候带着童潼回来过,后来他们接了童潼要回江城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几个孩子,而那时,那几个孩子正说着难听的话。
  他们说那个傻子真的很憨,打他都不知道还手,他们觉得刘小峰都比那傻子聪明,还说只有傻子才会咬人,就像个狗一样逮谁咬谁……
  那时候……童潼是什么反应?
  童潼浑身僵硬着,脸色微微发白,他睁着双眼惶恐不安又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可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
  自己说的是:几个孩子而已,别在意。
  不在意,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童潼显然是之前就已经受了他们的欺负,所以当时他听到那几个孩子的声音才会是那样的反应,可是……可是自己居然让他别在意……别在意……
  自己到底是有资格,有什么立场来让他别在意的?
  他被欺负了啊,他被一群孩子欺负了,砸得这一身都是泥渍,回家了还不敢说,只把衣服给藏到床底下,还强迫他自己装得若无其事,可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顾恩第……你到底……算什么丈夫!”扬起头,顾恩第的眼角一片湿润,他声音有些低哑,有些愤恨,显然也是在厌恶着当初的自己。
  童府的婚事是自己答应的。
  心悦童潼的人也是自己。
  知道这桩婚事成了童潼之后,明明还那样的欢愉。
  可是……
  为什么在知道他傻了之后,却给不了他庇护,还让他过得那么小心翼翼而又委曲求全……
  ——我不分家,相公好辛苦才当官了,不能被人弹劾,我、我虽然怕奶奶他们,但我可以躲着他们——
  ——我会乖,我会听话,不会再惹奶奶他们生气了,这样就不会分家,相公就不会被人弹劾,也不会出事了——
  ——我知道我很笨,但我会改,我会很乖,会听话,不会再只会玩了,也不会惹你生气的——
  ——你……能不能,不要、不要纳妾——
  ——也……也别……别不要我——
  心口里,顾恩第已经许久都没有这的痛过了,可是今日,这一件衣服却让他的心里,又痛得那么难受,像是快被人剜掉了一样。
  “是我傻,我才是傻的那个……”他呢喃自嘲着:“是我不知珍惜,不知悔改,才让童潼最终成了那样子,才会让他逃避得想忘了我,是我……一开始就没有给到他足够的保护……”。
  到现在,顾恩第都忘不了,沐侯府里,童潼的话。
  ——那个……我以前……见过你呀?可是……我不记得了呀……你以前跟我玩过吗?——
  不是伤他深了,他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
  “相公!相公!”。
  这声音!
  顾恩第猛然睁眼,他四下寻找,都没有看见这声音的主人,倒是……看见了那只鹦鹉站在床樑上头一蹦一跳,扑打着翅膀在喊:“相公!相公!”。
  又是这只鹦鹉……
  顾恩第深深吸了口气,他真的,第一次有了想要跟这只鹦鹉吵架的冲动。
  刚才他以为是……以为是童潼在喊。
  深深的两个呼吸吐纳,顾恩第朝黄点儿伸了手,黄点儿歪头看他,跳到顾恩第的手上咕咕两声。
  顾恩第轻叹:“为了能早点回去,见到童潼,我们加把劲,把江城的政绩做好,只要三年,三年后政绩评优我们就能早点回去了见到童潼了”。
  黄点儿也不知听懂没懂,他仰头叫喊了两声童潼的名字,就扑着翅膀朝外头飞了出去。
  顾恩第站在原地,他看着手里的衣衫,还有那枚玉佩,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衣衫小心叠好,而玉佩,他则贴身戴着,等来日回了京城后,再亲手还给童潼……
作者有话要说:  困得一笔T﹏T

  ☆、经年

  
  沐侯府的丧事办完了,人人都知道了童潼如今改姓入了沐侯府的族谱,是沐侯府的小少爷了,有些人,仿佛也像是看到了机会一般,总想着要从童潼那里入手,再拉近与沐侯府的关系,但是他们忘记了,童潼虽然痴傻了又好骗好哄,可他对不认识的陌生人,依旧很是戒备,如果没有他信得过的人在旁边介绍,不论是谁,表现的再和颜悦色,他也依旧还会戒备。
  童潼害怕极了那种好像随时都能被人朝着头上再来一棒似的感觉,等沐臻下朝回来的时候,童潼就委屈巴巴的跟沐臻把这情况说了,虽然他觉得他说的挺委婉的,但沐臻听后,心里却依旧很是愤怒。
  夜晚时,童潼在院子里跟宋离烤肉片,老侯爷跟沐老夫人坐在一边,陪着他们两个折腾,沐臻与剑君清从拱门处过来,还没走近,管家便捧着个盒子,从忙过来。
  “侯爷”。
  沐臻狐疑:“怎么了?”。
  管家道:“这是顾大人临走之前交代的东西,让老奴务必转交侯爷”。
  沐臻狐疑,他接过盒子,见里头放着是两本账本,顿时更加狐疑,除了账本之外,里面还放了一封信笺。
  剑君清也看得疑惑,他拿过信笺直接打开,随后,脸色就微微低沉了。
  “怎么了?”沐臻狐疑:“这上头写了什么?”。
  剑君清道:“顾恩第说,他之前一直在查沈家的事,但只查了一半,现在他让人把这些东西交给父亲,希望父亲能继续再查下去”。
  “沈家?”沐臻困惑:“哪个沈家?”。
  “是京城商户,沈万良,顾恩第说沈家之前打过童潼的注意,还想让童潼闹出与人有染的事来,败坏童潼的名声”。
  虽然童潼傻了,已经没有什么名声了,但是如果再闹出这样的事来,那只会被说得更加难听。
  京城这里的流言蜚语看似无形,却比刀剑还要锋利。
  但沐臻却明显不悦了:“他既然知道沈家心怀不轨,怎么不料理了沈家再走?”。
  剑君清轻笑:“他在信笺里说了,童潼的事他是真的措手不及,他宁愿先让沈家在多活几日,也不想让童潼再多难受一日,这才毅然决定向皇上认罪的”。
  想到顾恩第当初的向皇帝请罪的事,沐臻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他懒得去看顾恩第的信笺,只拿过盒子里的账本翻看,才翻看了两页,沐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父亲,怎么了?”剑君清狐疑。
  沐臻又细细看了一会,他忽而将账本合上,忍不住喝了一声:“好一个顾恩第!!!”。
  这声音略大,让前头正忙着烤肉的童潼都朝他们扭头看了过来:“舅舅,你在叫谁呀?你饿了么?我给你烤了个小猪蹄,可香啦,你要不要吃?”。
  沐臻朝童潼一笑:“好,你们先吃,我马上过来”。
  童潼也跟着大声的应了声好。
  沐臻将账本交给剑君清,低声叮嘱他:“这两个账本交给你了,你继续往下面去查,查到动不了人,直接便直接向皇上请示,但这件事,除了你与皇上直接对接之外,任何人也不能知道”。
  这样的叮嘱,必定是有大事。
  剑君清凝肃了神色,他慎重点头,接过了账本转身便走。
  沐臻大步上前,如若无事一般,在童潼身边坐下,陪着童潼说话……
  沈家那边,还不知大祸临头的他们,正在安排这沈文媛的退步,沈老爷打算把沈文媛远嫁,这些日子也在沈文媛准备钱财。
  京城这里,现在的沈文媛是呆不下去了,她如果不想青灯古佛一辈子的话,那她只有远嫁,而且还得嫁的远远的。
  沈文媛离开京城的事,交给任何人,沈家二老都是不放心的,于是她远嫁这事,便落到沈竹的身上,由沈竹护着她离开京城,等到了地方安顿好了一切之后,沈竹再返回京城。
  沈夫人即便是再心疼再不舍,却也不得不放沈文媛走,沈竹护着沈文媛离开的时候,天还未亮,城门才刚刚打开,他们二人倒是离开了京城,只留下了沈家二老,在三个月后,突然被皇帝下令抄家,全府捉拿了。
  消息传到江城的时候,顾恩第这边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天气转凉,眨眼又是一个寒冬,他站到窗边,看着外头的明月,这才反应过来,他跟童潼分别,已经……快有大半年了……
  不知道,分别的这大半年,那个傻子在京城过得怎么样了?
  ~~
  今年的冬季来得很早,整个京城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景象极美,这样寒冬的天气,原本该是众人躲在屋里取暖的时刻,可偏偏城中百姓全都汇集在城门之下,井然有序的分作两排,直将望着城门的方向。
  他们在迎接他们的大军,等待着丈夫、儿子能够回来一家团聚,是以不论天气有多么寒冷,他们全都立在这里,一个个冻得脸色发红,却依旧满脸的期待。
  人群后,有少年缩在马车上头,那少年穿着一身的棉袄,身上披着狐裘,不止如此,他连脖子上都围了一圈毛茸茸的围脖,抱着怀里的汤婆子,少年也跟着睁大了双眼频频朝着城门那边望去,许久了,他忍不住问:“珠江,舅舅跟宋离他们今天真的能回来吗?”。
  珠江守在他的身边,笑道:“是啊,侯爷他们是今天回来,错不了的”。
  “都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呐”少年嘀咕着,又有些担忧:“我都忘记了舅舅是什么模样,宋离是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等会见到了,舅舅跟宋离还有大哥他们能不能认出我来呀”。
  珠江失笑:“少爷你放心吧,侯爷他们一定还会记得你的,你瞧,这几年他们虽然在外头打仗,可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不是还会让人给你捎带礼物回来的吗?”。
  “说得也是”少年点着头,脸上又带了腼腆的笑意。
  两人这边正说着话,城门那边远远的就有动静传来了,而后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回来了,瞬间将四周等待的百姓全都给惹得情绪高涨,一个个都在呐喊着。
  人群后,马车上的少年看这情况,他神色有些紧张与害怕,只是再扭头时,看到别分站在马车边上的几个黑衣护卫,少年紧张的神色又才松缓了一些。
  这些人全都是他舅舅给他安排的人,是专门护他安全的护卫,除了这些护卫,另外还有两个暗卫也跟在暗处保护着他。
  少年与这些护卫相处了五年,习惯了他们不言苟笑的模样,少年也不害怕他了,只不过……少年眨眨眼,忽问那领头的护卫:“孟军,你们穿得这么少,冷不冷呀?要不要给你汤婆子捂捂手?”。
  “让少爷担心了,属下不冷”孟军脸色绷着,但说话的声音却有点温柔,显然是害怕吓到少年。
  少年眨眨眼,他哦了一声,又看向珠江:“珠江,等舅舅回来后,让舅舅给他多涨些月钱吧,这几年他们也都好辛苦的”。
  珠江失笑:“少爷,他们的月钱你不用担心,你看,侯爷跟大少爷他们已经进城了”。
  少年双眼一亮,猛地扭头朝着城门那边望去,果然见得那领头的几名将军带着身后的士兵,踏步而来。
  沐臻一身黑色盔甲,他骑着领在众人的眼前,那目视前方的模样,虽然一脸都是肃杀,可是看着城中百姓这种欢呼的模样,他的眼底也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跟在沐臻身后的,除了两位左右将军,便是他的儿子剑君清与……宋离。
  已经十九的宋离,是变化最大的,完全长开的他已经不见了当初的稚嫩,虽然面容依旧透着几分青葱,可是那双眼底的锐利与杀气却丝毫不输给沐臻,尤其是宋离身上那一身银色的铠甲,血红的披风,更衬得他少年将军的风姿不凡,宋离身边的剑君清,变化倒是不大,不过眉眼间倒是更显成熟了。
  两人骑马随着大军进城,马背上,宋离微微转动的眼,淡淡的扫过这夹道欢迎的百姓,却是不经意的发现了人群后,那像是脱离了人群的少年。
  少年就站在马车车板上头,垫着脚,也朝他们这边张望,站在马车旁的珠江跟孟军都挨在他的身边,深怕他会一个大意掉了下来。
  微微蹙了眉,宋离原本是应该为了少年的举动而愠怒的,毕竟那少年的这个样子有些危险,可是……再仔细看着少年的模样时,宋离却又只能无奈轻叹了。
  已经五年了,宋离自己都长大了,还成了沐臻帐下的小将军,他们在边关打了四年多的仗,回来时,还以为那少年应该是模样变了,结果……
  那少年却丝毫微变。
  他依旧还是那副模样,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又圆又亮,里头永远装着的都是纯真无邪,仿佛是这五年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
  宋离盯着那少年看,那少年也盯着宋离看了许久,直到宋离不得不撇过头去时,少年才迷茫着,他抓抓头,问:“珠江,刚才那个小哥哥是谁呀?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呐?他认识我么?”。
  嗯……
  小哥哥。
  那小哥哥其实还比童潼还小两岁。
  不知怎的,珠江想到那小哥哥的性子,在知道少年居然认不得他后有可能生气的样子,珠江就有点想笑。
  “咳”珠江轻咳一声,说:“少爷,你忘记了?那个小哥哥就是宋离呀”
  大概是有点幸灾乐祸了,珠江不自觉的都学上了少年的语气。
  少年明显惊愕:“啊?他是宋离?那那个领头的大将军,凶凶那个呢?”。
  “那是侯爷”珠江又补一句:“也是你的舅舅”。
  少年脸色一变,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崴了一脚,差点摔了下来。
  珠江跟孟军急忙伸手将他扶住,还没来得及安抚他,少年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惶恐着说:“完了完了,我都认不出宋离了,宋离肯定会很生气的,一定会的”。
  珠江眼珠子一转,说:“那要不然,我回府的时候,先去给他们带点礼物?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有了礼物,到时候宋离一定不会好意思再生气的”。
  少年觉得这个办法极好,他突地握拳,而后便带着珠江与孟军等人去给宋离他们挑选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归来

  沐臻带领大军凯旋,进宫拜见皇帝,不到深夜是不得回来的,倒是宋离与剑君清二人先回了府中,两人拜见府中二老。
  沐老夫人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她拉着两人来回的打量,看着两人这健硕的身姿,一张脸上全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老侯爷虽然没有拉着两人,可那脸上的笑意依旧遮盖不住。
  宋离给两位老人见了礼后,这才问道:“怎么我们回来了这么许久,也不见童潼?童潼人呢?”。
  老侯爷道:“从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一大早他就带着珠江跟孟军等人去城门下迎接你们了,怎么你没看到了吗?”。
  “看到了”回想着当时那少年的模样,宋离不由得有些失笑:“我估计,他可能要认不得我了”。
  一听这话,众人不由得笑了。
  分别的这五年里,宋离的变化是最大的。
  他个子长高了许多,人不但壮实了,也稍微黑了一些,看着很有军人当有的风姿,尤其是眉眼间的锐利与锋芒,跟沐臻还真是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沐臻用心带过兵,童潼会认不出他来也是正常的。
  大厅里,几人正说着话,外头童潼的声音就传来了。
  几人互看一眼,眼底明显都带了笑意,待得大家一起看向外头的时候,那穿着一身狐裘,脖子上围着毛茸茸围脖的少年人就跑进来了,只不过……当看到大厅里的宋离之后,少年明显怯了一怯。
  剑君清看过宋离一眼,他淡淡一笑,朝少年走近:“童潼,经年不见了,童潼可还记得我是谁?”。
  “唔?”童潼睁大眼,他盯着剑君清看,可看了许久也没想起来。
  嗯,之前珠江没跟他说这个大哥哥是谁,所以此刻他迷糊了。
  抓抓头,童潼下意识的要朝珠江看去,珠江上道的轻咳一声,小声的跟他说:“是大少爷”。
  童潼愣愣的看向剑君清有些迟疑:“大嫂……?”。
  噗!
  一屋子众人全都笑了,剑君清也明显被噎着了。
  珠江不忍直视的揉揉眼,他走近童潼耳边说:“那是大少爷剑君清,是你大哥”。
  “哦哦哦哦,原来是大哥啊”童潼连连点头:“我还奇怪我怎么会有大嫂的,嘿嘿嘿……”。
  宋离举步走到童潼跟前,也皱眉看他:“那我是谁?你还记得吗?”。
  “你是宋离呀”童潼忽而一脸笑意。
  宋离刚狐疑的挑眉,童潼就自己下意识的招了:“之前珠江都跟我说……”嗯,说了。
  但意识到自己说穿帮了,童潼的脸色又有些垮了。
  他有点害怕宋离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
  宋离轻轻一叹,抬手拍拍童潼的头。
  童潼朝他讨好一笑,忙从身后下人的手里接了礼物过来递上:“宋离宋离,这是我刚才在外头给你挑选的礼物,你看看你喜不喜欢,还有大嫂,大嫂也有”。
  嗯大嫂剑君清有些头疼:“我是你大哥”。
  “哦,大哥大哥”童潼急忙改口。
  沐老夫人与老侯爷都好笑不已。待得剑君清与宋离都收了礼物,沐老夫人忙将童潼招到身边,询问着今日他在外头的事,童潼睁大双眼都一一仔细的回了。
  ~
  在沐臻大军进城不久之后,另外也有一拨人,轻装从简坐着马车缓缓过了城门。
  领头的马车里面,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青衣,外皮黑色的斗篷,男人面容冷峻,眉宇间隐约着几分摄人的威仪,明明便是个看着不好相与的模样,可男人的怀里却抱着一只缩成一团的鹦鹉,那只鹦鹉尾巴很长,雪白的羽毛上面只有微端一点黄色,找他们的跟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盆,像是专门为了给这鹦鹉取暖所用。
  在马车后面,还另外跟着两辆马车,在几辆马车之后,骑马跟着的几个男人都是一身黑衣,身佩长剑,一个个面容冷峻,看着很是不好相与。
  车板上,手里拿着串糖葫芦的荆筠,朝着四周看了看,扭头朝车门里喊:“大人,我们已经进城了,那现在我们是直接去新宅吗?”。
  男人微微一怔,他推开窗户,看向外头的街道。
  街道上,寒气虽重,但百姓不少,因此还显得有些嘈杂。
  男人微微蹙眉,抬头看向前面的远处,最后,才道:“先去新宅吧,换了朝服之后,我在进宫去见圣上”。
  荆筠点头,朝车夫吩咐:“那走吧,我们先去新宅”。
  新宅的位置,位于宣璐街的十字交叉处,这里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周边住着的几户人家,也都是朝中有头有面的大人物,在宣璐街斜对角过去两盏茶的功夫,就是沐侯府的大门。
  这样一个黄金地段的位置,其实以男人的官位,是不该他住这里的,只是谁让皇帝给他赐的府邸,就是在这里呐,不止是如此,而且这个新宅还是前任尚书崔坪的官邸。
  对这崔坪,男人与他虽然没多少焦急,但是这几年来,男人也陆续听到崔家发生的事。
  崔坪身为当朝尚书,已算是位极人臣的他却不甘于此,他想再往上爬爬,又害怕被人攀比下去,两个月前,崔坪闹出了考场舞弊的事来,被皇帝下令斩首,和府众人全都流放了青州,如今尚书一职职位悬空,也不知最终会花落谁家。
  对于崔坪,男人对他并无甚好感,只是听得崔坪的事时,男人不由得恍惚想起,当初似乎因着童潼的关系,他还与这崔坪的侄儿有过一面之缘。
  是那个人称崔三的男子,当初还称赞过童潼的画艺,他原以为,他与那崔三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了,却没想到,这两年他被七王爷点名升任巡抚之后,倒是总在听到有关着崔三的事,最让人惊骇的,莫过于,五年前,崔家不知是怎么回事,竟逼的那崔三的男妻险些死在崔家,这不算,就是这崔三在被崔家发丧之后,这崔三居然奇迹似的死而复生了。
  一桩桩一件件当真是让人听得唏嘘不已。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也是这崔家曾经的府邸,如今却被皇帝点名赐给了自己。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此番进京,以后大概便是要留在这里了。
  胡乱想着,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男人下车抬头一看,只觉得,这新宅不愧曾是尚书府第,只是一个门面便这般大气恢弘。
  “恩第,这里……”。
  身后从马车里下来的妇人,看着这新宅的大门,似乎有些忧心忡忡。不止是她,连妇人身边的丈夫也有些担忧。
  顾恩第看向两人,笑道:“想来这里以后便是我们的家了”。
  妇人看了一眼这大门,轻叹:“这宅子,恐怕太大了”。
  顾恩第道:“无妨,收拾一下,也算不错”。
  正说着,宅子大门打开,几人扭头看去,就见得宅子的大门里,有几个相熟人走了出来。
  是苏远跟宁师,还有……一身妇人装扮的丝惗。
  “大哥,爹娘!”。
  丝惗几乎是过跑的,她跑到几人身边,一把将徐氏给紧紧抱住。
  苏远与宁师缓步上前,苏远倒是一脸笑意看着顾恩第点了点头,宁师则是先朝顾岩尉与徐氏行礼:“岳父岳母,从知道你们要回来之后,小婿跟丝惗就已经带人先将宅子给打扫干净了”。
  顾岩尉笑道:“你有心了”。
  顾恩第看向丝惗笑了笑,又看向宁师:“两年没见了,变化倒是不大”。
  宁师笑道:“不过两年而已,能有多少变化?”。
  苏远接了一句:“倒是你变化不小,怎么?这两年四处走动,人都给磨冷性了?”。
  丝惗与徐氏抱着絮叨了这么一会,她缓了过来,看向众人:“好了,有什么话都先进去再说吧,这一路过来,爹娘都该累了”。
  宁师急忙应是。
  几人前后一起入了大门,口中絮叨着说得都是这两年来的事情。
  两年前,宁师依约在丝惗及笄之后,就派人返回江城去提亲,同年两人便将婚事给办了,之后丝惗便与宁师回了京城,两人膝下如今刚有一个儿子,才满一岁,正是淘气的时候。
  而顾恩第……
  顾恩第任职江城县令,即便是三年政满评优,可他也不该这么早便能回京的,但是……架不住七王爷把巡抚一职直接扔给顾恩第。
  五年前,皇帝当朝点了七王爷为巡抚一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这七王爷这些年原就是为了找人才会到处走动,要让他戴着官职公事在一个地方长期停留,那是不可能的,七王爷没有这个耐心,后来他想到了闹出这巡抚一职的罪魁祸首,就干脆去了一趟江城,暗中观察了顾恩第一段时间,于是最后,他直接把这巡抚一职仍给了顾恩第,在顾恩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七王爷向皇帝要来的圣旨也到了。
  因为是七王爷力荐的,所以皇帝很爽快的给了顾恩第这个越级升阶的机会。
  皇帝同意顾恩第升任巡抚一职,代天巡视民情。
  这个位置不小,责任也很是重大,顾恩第在与新的江城县令交接完了之后,把丝惗与宁师的婚事办了,就开始走马上任。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次他需要回京述职,恐怕他都还会一直在外头四处走动。
  曾经的崔家尚书府,已经已经挂上了顾府字样的匾额,兆明带着几个得用惯了的下人,将整个府邸里里外外都在检查了一遍,顾恩第也只是歇了一会,便换了朝服进宫去了,喏大的府里,一时间就剩下了徐氏夫妇,以及丝惗夫妇。
  看着这些,徐氏不由得长长一叹,她眼珠转了转,问道:“丝惗,这两年,你在京城可见过童潼?”。
  提及这个名字,丝惗摇头:“没有,沐侯府把大嫂护得很紧,每次大嫂出门身边都会跟着许多护卫,我接近不了大嫂,还有便是……大嫂……他也认不得我了”。
  童潼认不得的何止是一个顾丝惗?
  他认不得的有很多人,有些是分开久了,自然就记不住的,有些却是他自己下意识的想要忘记的。
  徐氏听着点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宁师倒是说了:“岳母不必担心,大嫂他在沐侯府过的很好,沐侯府虽然把大嫂护得很紧,但是苏远还是能长长见到大嫂的”。
  这个话让徐氏与顾岩尉微微一怔。
  只是此刻苏远并在这里,他在顾恩第之前出门的时候,就陪着顾恩第一起走了。
  徐氏一脸愁容,良久才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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