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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傻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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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恩第拍拍童潼的后背,道:“岳父,这是岳父府中后院的事,过多的,我与童潼也不便参与,岳父还是慢慢彻查此事,我与童潼便先走一步了”。
  童袁飞点头。
  顾恩第看着童潼转身要走。
  童子琴心里发急,猛地伸手朝童潼身上一抓:“二哥,你真的不管我……”略显悲戚的话音,因为童潼身上落下的东西,戛然而止。
  众人低头,只瞧见那落在地上的,是一支小巧却精致无比的珠花。
  

  ☆、阴私

  从童潼身上掉落的珠花是女子之物,女子之物并不奇怪,可怪就怪在,这珠花是昨日才刚与童袁飞进府的薛姨娘佩戴的珠花。
  好端端的,这珠花怎么会从童潼身上落出来?
  谁都不知。
  童潼也是狐疑睁大了眼,眼眨巴眨巴了眼,突然惊呼:“呀!这会不会昨晚上的那个女鬼赛给我的呀!”惊呼着,童潼还后怕的朝着珠花上狠狠踩了几脚!
  童袁飞脸色阴沉。童子琴面色怔愣,眸低全是一片晦暗莫名。
  童潼被自己想到的女鬼给吓得浑身哆嗦,他狠狠踩了几脚不算,口中还在一直叨念着:“别找我别找我!我怕鬼!别缠着我!踩死你!别缠着我”。
  “童潼”顾恩第拉过童潼,将他圈在怀里:“没事的,别怕会没事的”。
  童潼的脸色有些难看,像是真的没吓住了:“我明明没招惹她啊,为什么她要缠着我呐?而且而且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个东西的,为什么现在会掉出来?她难道真的打算要勾我们的魂吗?”说到这里,童潼眼眶顿时急得发红。
  顾恩第拍拍他的后背,哄他;“你别害怕,这不是鬼,这是人为,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有岳父在这里,不用怕的”。
  童潼怔愣楞的,扭头朝童袁飞看去:“岳父……”他心里发慌,喊出的口称呼都下意识的随了顾恩第的称呼。
  顾恩第听见了,只装没这会事,他问童袁飞:“岳父相信童潼会做这种事吗?”。
  童潼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这种明显栽赃陷害的事,童袁飞如若都看不出来,那他也枉费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了。
  面色稍霁,童袁飞只道:“童潼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言罢,他换了笑意看向童潼:“你呀,我都还没说话,你就改口叫我岳父,我是你爹!”。、
  童潼缩了缩,不啃声,像是被吓住了。
  童袁飞轻叹:“罢了,你们既然想回去那便去的,不过你还是得多带童潼回来坐坐才是”。
  顾恩第点头,揽着童潼转身走了。
  童潼听话,不过……刚走出两步,他突然又跑回来,朝着那珠花又补了两脚!
  真的是被这珠花给吓着了!
  童潼跟顾恩第走后,童袁飞眸光阴鸷的盯着童子琴看,他蹲下身,忽而伸手一把捏住童子琴的下颚。
  “爹……爹爹……”童子琴被他的这幅模样给吓住了。
  童袁飞眯眼:“我一向只喜欢乖巧听话的,不喜欢任性妄为的,这一点,我以为你一直都很清楚”。
  童子琴心里猛然一绷:“爹爹,我没……”。
  童袁飞截过他的话:“顾恩第我以后还有大用,你如果敢再在中间动那些手脚,就别怪我到时候断了你的手脚,听明白了吗?”。
  童子琴脸色骤然惨白。
  她一直以为……童袁飞向来都是宠爱她的,即便是不向旁人那般的宠溺,可是在童袁飞心里,自己这个女儿怎么也会比童潼更为重要,可是现在……她以为宠爱她的父亲,却这么轻易的就说了要断她手脚的话……
  童子琴浑身不由得一阵哆嗦。
  周管家在旁听得小厮耳语的回禀,点点头,上前行礼:“老爷,大少爷来了”。
  童袁飞将手松开,刚起身便看见童俞朝外进来的身影,他低头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妹妹,朝童袁飞抱拳:“父亲,薛姨娘昨夜落水之事,儿子已经弄清楚了”。
  童袁飞眯眼看他,那透着阴霾的脸,并没有因为童俞的话而从阴转晴。
  童俞回道:“说起来,此事,也与母亲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童子琴霍地仰头,完全没有想到兄长居然会把魏芩给牵扯进来。
  魏芩惹怒童袁飞,被关在院子里面,没有童袁飞的同意,她就等于是废了,这个时候薛姨娘落水的事怎么还会跟她有关系?
  童子琴下意识的想为魏芩辩驳,童俞就已经开口:“薛姨娘昨夜在后院,是被偏院的两个粗使丫头,从背后推入水中的,因为碰巧那时子琴跟她的丫鬟在后院找雪球,那两个粗使丫头就想着借机下手,想要栽赃陷害子琴,因往昔里,母亲执掌中馈未免失误,对下人们约束严谨,这才导致了那两粗使丫头心生怨愤,看着母亲被罚后仍旧不甘,还想着将子琴也拖下水,毕竟子琴到底也是母亲心里的掌上明珠……”。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下人为报复了魏芩,想要陷害童子琴的。
  童袁飞对于这番说词,并无任何回应,他只是指着地上被童潼踩坏的珠花问:“既是如此,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童俞朝那珠花看去,他面色不该,继续说道:“这是今早,那两个粗使丫头进院子打扫的时候,塞给童潼的,当时只有童潼在院子里,我从院子外面经过,见那丫头行迹可疑,这才上前追查,故而此刻才赶过来”。
  这些说法,合情合理。
  毕竟童潼现在傻了,真被人塞了什么东西在身上,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反映得过来。
  不过……
  童袁飞却是朝着童子琴撇了一眼:“下不为例!”。
  冷冰冰的丢下这话,童袁飞揽过李姨娘转身便走。
  直到此刻,童子琴才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
  童俞脸色绷着,他弯腰伸手拉了童子琴一把:“走吧”。
  两人似劫后余生一般,相扶持着朝外头走去。
  但童子琴的神色明显不对。
  “哥……”她有话想说。
  童俞突然松开了扶着她的手:“子琴,父亲的性子,你今日也见识到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父亲愿意给我这个颜面,让我保你一次,但我保不住你两次”。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确。
  栽赃童潼的珠花,薛姨娘的落水,都是……童子琴让人做的。
  而且童袁飞都知道,他只是给长子一个面子,顺阶而下。
  被兄长这般直言戳破,童子琴面色有些难看。
  童俞面色微冷帝看她:“童潼现在已经傻了,他威胁不了任何人,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以后最好少找他的麻烦”。
  “你甘心吗?”童子琴微红着眼角,盯着兄长:“从小到大,江城里面江流童潼一直盛名在外,可你呢?你明明就不比他差却为什么总是要被人说比不上他!”。
  “我不想争”童俞话音淡淡,里面透着明显的疲惫:“我对官场毫无兴趣,我也不想入朝为官,可是母亲却一直逼我,我只想活得自在而已,就算被外头的人说是草包也没关系”。
  “哥……”童子琴震惊看他。
  童俞疲惫的长长一耸肩膀:“子琴,有好多事你都不明白,童潼从来都不欠我们,即便我再不喜欢他,我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反而是我们欠他更多,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与他尽量不见,互不干涉,但若你要再对他下手,我也不会再坐视不理了……”长叹着,童俞伸手摸摸童子琴的头:“子琴,你不要向娘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的妹妹,就应该活的无忧无虑才是,只要你好好听话,父亲一样还会像以前那样宠爱你的”。
  说完了话,童俞转身就走。
  他高大的背影,与童袁飞及其相似,那俊朗的模样也相及了童袁飞,只是他温和的脸庞,却没有童袁飞那样的锐利逼人。
  “凭什么……”童子琴站在原地,她双手死死拽着,满脸都是恨色:“童潼害得我娘到现在都还被关着,受尽屈辱!他抢了原本该是属于我的夫婿不算,为什么现在连哥你都帮他说话?明明……明明我跟你才是亲兄妹的……”。
  院子里,无人回应童子琴的声音,只有冷风幽幽,从她裙裾边上卷过。
  ~
  薛姨娘还没醒来,童袁飞把李姨娘送回房间,看着李姨娘躺下睡着之后,他才起身离开。回到书房,李铭却说三小姐已经在这里等了她许久。
  童袁飞推门进去,童子琴立即站起身来。
  “有何事?”。
  童子琴抿抿唇:“我、我来跟爹爹认错,以及……来坦白的”。
  童袁飞双眼一冷。
  童子琴哆嗦了下,还是开口说道:“今日,爹爹说,日后还有需要用到顾恩第的地方,顾恩第如今虽是与二哥成了亲,但是二哥……”他说的迟疑,眸光小心翼翼的盯着童袁飞看,见童袁飞并没有发怒的征兆,童子琴咬咬唇:“但是二哥终究只是个男子,他无法给顾恩第后继香火,一旦顾恩第哪日腻烦了二哥这痴傻的模样,只怕爹爹的打算会……”会落空。
  这个话,说得童袁飞原本盯着他的眼眸瞬间看向了别处,而且是若有所思。
  童子琴说的这些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旦顾恩第日后想要子嗣,那他就必须纳妾另娶,到时候童潼这个痴傻的人,又能在顾恩第的心里占据多少的分量?
  说直白些,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如今顾恩第这般宠着童潼,不过是觉得童潼现在痴傻了,心无城府,又听话乖巧,哄着他玩一两年也不打紧,但是时日长了以后呢?那之后的岁月,顾恩第如何能忍受得了?到时候顾恩第倘若纳妾另娶,那童袁飞之前的所有打算,即便不是被人半路截胡,只怕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而已……
  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童袁飞直白的问:“你喜欢顾恩第?”。
  童子琴面色微红,低垂了头,尽显小女儿的娇羞之态:“顾恩第原本便该是我的夫婿的”不提魏芩当初逼迫童潼的事,也不提童袁飞当初回来晚了的事,童子琴只是直白的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童袁飞神色稍霁,他淡淡点头:“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童子琴也不多问,只朝童袁飞行礼之后,便乖乖退下。

  ☆、顶着

  离开童府的童潼,整个人明显都变得精神抖擞,像是忘记了童府里闹鬼的事,他只拖着顾恩第在街上一通玩闹,几乎把街上的零嘴小吃都给吃了个遍,吃得小肚子胀鼓鼓的,才心满意足的跟顾恩第回了四合院。
  吃得太饱的结果,就是犯懒不想动,只想睡觉,但顾恩第怎么可能让童潼养成这种对身体不好的习惯,便又拉着童潼在院子里散步,只是……他们两人在前头走,那六只小黄鸡跟在他们两的身后,时不时叽叽喳喳的叫着,绕来绕去。
  童潼狐疑的低头去看,见那六只小黄鸡就围拢在脚边的样子,不由得满脸笑意:“相公,相公你看,它们都跟着我们散步的呀”。
  顾恩第眼底带笑,他发现那些小黄鸡围拢在脚边,时不时低头像是在啄着什么,顾恩第略微狐疑,定睛细看才发现,有些细小的碎末散落在两人的脚步,眸光一转,才发现,这碎末是从童潼腰上的荷包里散出来的。
  “这是……?”顾恩第捏捏童潼的荷包,发现那荷包上不知什么时候给划破了,里面还装着几小块童潼没吃完的小酥饼也碎成了几瓣。
  童潼狐疑着,取了小一块碎末就往嘴里放:“这个是之前在街上买的小酥饼,可脆啦,又好吃!”吞下了,童潼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瓣。
  顾恩第轻哂:“明明之前还撑得不想动弹了,现在却又还吃得下”。
  童潼腼腆一笑。
  顾恩第将荷包给他挂回腰间:“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些小黄鸡,那这荷包就先这个挂着,指不定时日长了,以后这些小黄鸡都习惯跟着你了”。
  童潼双眼骤然一亮:“真的呀?”。
  顾恩第只是点了点他鼻头。
  童潼小脸满是兴奋,像是突然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他往前走一步,跺跺脚,看着荷包里漏出的碎末,引得那些小黄鸡叽叽喳喳的追了过来,当即就乐得大笑不止,而后,再不用顾恩第半拖半拉,他自己就能围着院子里面走上几圈,那一串毛茸茸的叽叽喳喳的小黄鸡,就像是他的小尾巴一样直跟着他。
  四合院的日子很是惬意,没有旁人的刁难,没有其他人的看不惯,童潼跟顾恩第住在这里,完全是随了他高兴怎么来便怎么来,痴傻的人,心无城府,快乐很简单,伤心也很简单,不过虽然人痴傻了,但是有些曾经学过的东西,只要有人提起,或是他兴致高了,童潼还是能信手拈来。
  顾恩第发现这事的,距离学院开学,已经近在眼前了。
  黄昏时,他从外头回来,推门进去,看见的便是童潼趴在桌上睡着的身影,而他手臂下压着的,却是一副水墨画。
  是童潼今日在房里突然来了兴致,提笔画的,画中景象像是山间田野,风景悠远,墨笔的挥洒只将这一幅不太起眼的景色,给画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境出来,空灵祥和。
  顾恩第看得心里微惊,睁大眼,那心口里顿时不由得紧紧的绷了起来,这样的震撼,就像是两人成亲的第二日晚上,已经痴傻的童潼突然给他念起那首水调歌头一样!
  像是一块宝石,明明便是光明熠熠,可是突然间被黄沙淹没,掩去了所有的光芒,只是偶尔会时不时随着微风拂过,隐隐返光,让人很想……很想将那淹没在上头的黄沙全都刨开。
  但。
  这是不可能的。
  顾恩第长长一叹,他小心的抱过童潼,朝床边走去。
  童潼缩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团,他低垂着头,就靠着顾恩第的胸口,只是……熟睡中他忽而呢喃了起来:“娘……”软软的声音,隐约间带着几分啜泣。
  顾恩第脚步一顿,低头仔细看向童潼。
  童潼在他怀里偏了偏头,忽而细细得哼了起来,像是要哭出声了。
  顾恩第心中一拧,抱着童潼在床边坐下,便搂着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小片刻了童潼细细的啜泣声才消弭散去,顾恩第再次朝他看去的时候,见童潼虽然眼角略微湿润,但面上已经没了异常,暗暗呼了一口浊气出来,顾恩第才将童潼放下,给他掖过被角,这才去了厨房做饭。
  童潼被叫醒来的时候,他又是那副样子,一脸的天真无邪,还带着明媚的笑意,似乎完全忘记黄昏时他睡着时那点点事迹了,童潼记不得了。他记不得,顾恩第也不会再提,免得最后又惹得童潼难过。
  翌日,学院开学。
  顾恩第早早的就醒了,他穿戴整齐,转身时,见童潼躺在被褥里面,手里抓着的被褥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小心翼翼而又可怜兮兮的盯着顾恩第。
  顾恩第明显一怔,又复在床边坐下:“怎么这个表情看着我?”。
  “你要去学院了……”童潼的声音闷闷的,甚至还有些不安。
  顾恩第摸摸他的头:“我今日先去学院报到,与老师商量好了之后,若是可以我便带你一起过去,若是不行,那我便回来与你住在这里,每日走读便是了”。
  童潼忽地拉开被子,一脸的小心翼翼而又略带惊喜:“你说真的?你、你不骗我?你、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不要你?”顾恩第困惑:“为何这么说?”。
  童潼抿了抿唇:“是……是奶奶跟我说的,等你去学院了,就不要我了,我就只能呆在家里了”。
  顾恩第蹙眉:“奶奶?奶奶何时与你说了这话?”。
  童潼认真想想最后还是摇头:“记不得了,好像就前些天吧?”。
  顾恩第心绪微沉,他拉过童潼抱在怀里:“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不会不要你的,再说我只是去学院上学而已,该回来的时候,还是会回来的”。
  童潼仰着头,眨着大眼看他:“那、那你真的不会再去找个相公吗?”。
  再去找个相公?
  这是什么话?
  顾恩第略微失笑,在童潼摸了摸:“相公只能有一个,而且我已经有童潼了,就不能再有别人了”。
  “嗯?”童潼懵了:“我也是童潼,那我也是你的相公吗?”。
  “当然是你,不是你还会有谁?”。
  童潼欢喜得一把将他抱住,在他怀里不停的蹭:“我也是相公的相公!相公是我的相公!我们是一样的!是一起的!没有别人!”。
  这个话有些绕口,不仔细些,还能恍惚的听懵了。
  不过。
  顾恩第不是懵了,而是整个都绷了起来:“别动!”他两手抱着童潼,声音有些沙哑。
  童潼莫名其妙,但也也确实不敢乱动了。
  但是……
  “相公,有东西顶着我屁股,不舒服”他有些不满。
  顾恩第:“……”。
  唉……
  为了让那弄得童潼不舒服的东西尽快消下去,顾恩第硬着手臂将童潼抱开,还弄得童潼一脸莫名,只是……看着顾恩第的脸色不太好看,童潼也没再多话,只乖乖的钻进了被褥里面。
  出门的时候,顾恩第叮嘱童潼,好好呆在家里,虽然童潼答应了,但顾恩第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他脚步一拐,去了曲府,拜托曲流暂时照看童潼,交代完了,顾恩第这朝朝着学院去了。
  闻人学院,是江城的第一学府,这里收纳的学生不足百人,虽然有富有贫,但在学院里面,这些学子却不论身份,学院也不允许那种攀比之态,在学院盛行带坏学子的品行。
  只是有些东西虽然面上是可以禁止的,但有些东西却也是无法禁止的,就好比上次的那个珂云,身为副院士的儿子,在学院里面看着人模人样,出了学院却原形毕露的事来。
  顾恩第来到学院的时候,这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学子都返了回来,除了只有一两个跟顾恩第相交不错,随着顾恩第一起去迎亲的外,其他人与顾恩第都没什么交情。
  学院里,广场上,一众学子全都站在这里等候老师们的发话,晃眼一看,人还不少,自然那个副院士的儿子珂云也在这里,不过他只站在远处,一点也不敢往顾恩第跟前凑,他怕顾恩第把他之前的事给抖出来给他爹知道,到时候他的结果只有惨兮兮。
  顾恩第也看见了他,但懒得理他,只跟身边的两位朋友说起话来。
  这两人家境一般,但都比顾家略好一些,顾恩第与童潼成亲的时候,曲家的表小姐来闹事,也是这两人带头开口呛的人。
  这两人一个宁师,一个叫苏远。跟顾恩第都是同岁的年纪。
  此刻这两人站在顾恩第的身边,一脸的欲言又止,想问的,全都是顾恩第的那个男妻。
  当初他们两人不知童潼傻了,顾恩第成亲之后他们也各自回了家里,可是这些日子,这两人总能时不时听得有人提起那江流童潼已经痴傻的事来,两人便想起了顾恩第,心里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就已经够叫别人说顾恩第高攀了,若是江流童潼再当真是个痴傻的,那也会坐实了顾恩第为了攀高枝,连这种婚事都能答应,所以此刻,这两人都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顾恩第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顿时微微蹙眉,略不悦:“有话直说,作何吞吞吐吐的叫人看得腻烦”。
  宁师与苏远互看一眼,两人都深深吸了口气,最后……
  “这两日听到一些风声”。
  “有人说江流童潼傻了”。
  “所以才会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嫁人为妻”。
  “还有人说你心里阴暗,为了攀上童家的大门,连这样的婚事也肯答应”。
  “他们都说,江流童潼嫁给你,可惜了”。
  两人似一唱一和,说完了,心里却怂得不行,只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低盯着顾恩第看,深怕顾恩第会动手打他们一样。
  顾恩第会点拳脚的事,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不过他们两人的担忧也是多余。
  顾恩第眉头虽然蹙着,但脸上并无不悦。
  “外头说的也是真的,童潼确实是痴傻了”顾恩第道。
  宁师与苏远惊愕不已,张大了嘴。
  顾恩第底底一叹,又道:“但若非是我,他也不会如此”。
  “那……那……”宁师结巴着,有些不知该怎么问,却又有话想问。
  顾恩第只道:“童潼虽然傻了,不过却很听话,若是你们有空,晚些时候可以跟我回去看看他”。
  苏远小心的问:“真的……可以吗?”。
  顾恩第微微一哂:“自然可以,童潼也需要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闻人

  
  学院开学,几乎是忙碌了一个早上的功夫,在众人散开之后,顾恩第直接去见了院长。
  闻人学院的院长姓杜,名伯庸,字川熙,在学院里,杜伯庸对顾恩第很是照顾,不止是杜伯庸,连副院士刘琦对顾恩第也很是照顾。
  顾恩第来到杜伯庸这里的时候,里面的几人正在说话,隔着门板隐约还听得熟悉的人声传来,顾恩第略微一阵,便反应过来,里面那熟悉的人声是谁。
  前任大学士,司徒闻人老先生。
  顾恩第进去的时候,里面原本有说有笑的三人忽而全都安静下来,一个个的目光各异地朝顾恩第看去,比起杜伯庸与刘琦,那坐在中间白发苍苍的老者,神色却明显冷淡了许多。
  顾恩第心里狐疑,上前朝老者作揖:“学生拜见老师,见过院长副院士”。
  杜伯庸与刘琦互看一眼,两人轻咳着,起身朝门边走去:“我们还有点事,便先去忙了”。
  顾恩第朝两人作揖,恭送两人离开。
  房门关上,房间里的氛围瞬间变得低沉了起来,尤其是那司徒闻人的脸色,明显的让顾恩第感觉到有什么事情。
  “老师……”。
  砰!
  司徒闻人突然抓起茶杯,砸在顾恩第的脚边。
  顾恩第明显一惊。
  司徒闻人牙根紧咬:“你给我跪下!”。
  顾恩第几乎是在声落的同时,就屈膝跪下,并无迟疑,甚至也不多问司徒闻人为何突然发难。
  司徒闻人气得额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他眸里全是愤怒,双眼瞪着顾恩第一副恨不得把顾恩第痛揍一顿的样子!
  顾恩第就跪在那里,他看着司徒闻人这幅样子,略一沉吟,又给司徒文人重新倒了杯茶,双手递上。
  司徒闻人虽然依旧生气,可那脸上的怒容也还是消弭了大半,但是那杯茶他并不伸手去接。
  “知道你错在哪了吗?”司徒闻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依旧压抑着怒意。
  顾恩第微微蹙眉:“还请老师明示”。
  司徒闻人长长一叹,神色很是痛心:“恩第,你知道,这江城的江流童潼,他是谁吗?”。
  顾恩第心里微惊,赫然睁大了眼朝司徒闻人看去。
  司徒闻人长长一叹:“你还记得,我当初曾跟你说过,你有个师兄的事吗?”。
  师兄!?
  顾恩第心里猛然一震,脸上的微惊已经变成了震惊。
  那个师兄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是一年前司徒闻人离开江城的时候,对顾恩第说的,等他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便将这个师兄指给顾恩第认识,这个件事顾恩第也一直都记得的!可是!可是!
  “童潼也是老师的学生!”顾恩第不可置信:“他就是老师说的那个师兄!?这……这怎么可能?!”。
  “没错,就是童潼”司徒闻人心痛的道:“十年前,我刚来江城的时候,便已经认得童潼了,童潼天赋极好,为人也很至纯直孝,后来我便收了他做我的亲传弟子,这件事,除了我身边的几个至交,并无其他的人知晓,我原先还一直想着,凭童潼的天赋,明年他若参加会试,状元之位必定是十拿九稳的,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司徒闻人眼眶顿时发红,眼底怒气又起:“我才离开了一年而已!童潼怎么就成了你的男妻!你难道真像外头人说的那样为了攀上高枝逼迫童潼下嫁给你吗!顾恩第!你今日就给我一个解释!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恩第听得心口紧紧绷了起开,像是被人抓扯着,朝两边使劲的拉扯。
  “我……”顾恩第声音略涩:“老师……我确实……错了……”。
  “你!”司徒闻人仿佛被人狠狠击了一圈,他愤怒着,忽地一个挥手打翻了顾恩第手里一直端着的茶:“你当真逼迫童潼下嫁给你吗!甚至逼得童潼!他……他真的已经……”。
  痴傻了。
  这几个字,司徒闻人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他始终都无法相信,他教了十年疼了数十年的小徒弟,会真的痴傻了……
  顾恩第叩头跪拜,声音发涩:“老师……其实……在两年前,江城的才艺大赛上面,我便见过了童潼,早在那时我便对他有所心动了,后来得知他是江城童府的少爷,我便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敢僭越,一直到三个月前,童袁飞过来找我,想跟我商议婚事,我那时想着他是童潼的父亲,若是应下这门婚事,日后便能再见童潼,可是我也犹豫,因为我若应下了婚事,那以后我便都只能是童潼的妹夫,所以这桩婚事,我一直也没有表态,但是我没想到,后来等童府的人再来找我的时候,他们却告诉我,这桩婚事有变,与我成亲的人不是童府的三小姐,而是……而是童潼”。
  司徒闻人双眼大睁:“所以你就答应了?”。
  “……是”顾恩第依旧跪伏在地上:“我答应了婚事,但是我没有想到……当我带人去童府迎亲的时候,童潼他……他便已经失了清明……”。
  “简直混账!简直混账!”司徒闻人怒火中烧,没忍住,一脚给顾恩第狠狠踹了过去!
  “你知道这门亲事对于童潼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吗!”司徒闻人怒道:“童潼在童府原就过的不如意!他一直都在找机会离开童府离开江城!明年一旦高中,他便要将他生母的坟墓迁出江城!可是现在!”。
  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
  没了希望的人,已经失去了清明,是逃避现实把自己躲藏了起来,不肯面对这一切,还是……接受不了明明出路就在前头,却偏生成了绝路……
  顾恩第听着,他说不出话来,只是跪伏在地上,狠狠闭眼,任由心里一次次的抽疼着。
  压抑着,司徒闻人深深吸了口气:“童袁飞好端端的为何要与你定下亲事?”。
  顾恩第道:“因为机缘巧合,我曾与他有过两面之缘,后来他才派人来寻我,说是看重我的学识贵重,有意想要与我结成亲”。
  那两面之缘,一次是在顾恩第好友带着他们参加一次大家聚会的时候,童袁飞也在那里,那次机会参与的学子不少,顾恩第当时在场,他被人推着上台,接了一圈的酒令,大抵是那次他风头出的不小,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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