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乌纱-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时听见秦玉莲的声音道:“大人何故叹气?”

张问回过头看,看了一眼秦玉莲丰满的胸部,心下一动,注意力转移,郁闷消了不少。好色是男人的本性,文官张问不仅对柔嫩的花朵感兴趣,对秦玉莲这样大手大脚丰满强壮的女人照样有兴趣。他指着旁边的椅子道:“秦姑娘请坐。”

他踱了几步仰头叹道:“自从我踏入仕途,如履薄冰、四处杀机起伏,要说不愁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女人天生好像就挺有同情心,所以许多女人因同情男人的苦难而生出疼爱之心,秦玉莲也不例外,她见到张问郁闷、听到他的诉说,心中动荡,忍不住安慰道:“大人刚才不是说舆情可以引导的吗?再说大家都相信大人的赤诚之心,并没有因为大人投了魏忠贤就抛弃大人,大人往宽处想就好些了。”

张问摇摇头道:“我倒不是在意别人热潮冷讽,而且担忧前程。东林不是什么好鸟,阉党更不是好鸟,今天百姓的唾骂你也听见了……”张问放低声音道,“一旦有天当今皇上驾崩,新天子继位,就是阉党的末日,这条路注定是一条不归路。”

秦玉莲动容道:“那大人为何选择投魏忠贤?”

张问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一条险路,但是在目前是一条最快的晋升之路。年轻力壮,不思进取,只顾等待,要等到哪日?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不成功则成仁。”

秦玉莲听罢张问的话,见他剑眉中露出的英气,心坎顿时像酥了一般。

正在这时,听得门外玄月的声音:“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老头的声音:“卑职等久闻大人威名,恐大人劳顿,小栈招待不周,特备了一份薄礼,为大人消旅途之劳。”

玄月的声音道:“女人?什么货色都往大人那里送?带走!”

段十六 报仇

窗外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夜幕渐渐落下。由于张问的级别,驿站的屋子点着好几根大蜡烛,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张问听见门外的对话,是驿站的吏员意欲巴结要送女人来让他享用。但是又听见玄月的声音道:“给我带下去。”

这样就太可惜了,张问心下说道。他马上对旁边的秦玉莲说道:“出去告诉玄月,让吏员将人带进来看看。”

秦玉莲听罢愣了愣,提醒道:“大人,都是些生人,注意安全。”显然张问身边不缺女人,所以秦玉莲无法理解张问的心思,确切说是无法理解男人的心思。

世上的动物,从来都是雄性为争夺雌性争斗;而人则将其表现到极致,男人几乎都想当皇帝,可能很大的原因是皇帝后宫佳丽三万,可以占用无数女人。雄性动物中,胜者可以占有一群雌性,败者完全没有交配权;人何尝不是,胜者可以拥有许多美女,失败者只有看着眼馋的份。

人们通过各种手段获得与女人的交配权,欺骗、设计、献殷勤,或者让自己成为强者,因为强者可以更加从容、更加明目张胆地掠夺……后宫是大伙的梦想;女人也在选择,总是更喜欢强者,但有的女人希望男人打心眼里痴心绝对,恐怕是幻想,本性难移啊。

张问满腹经纶,格物明理,善于观察世界,对动物的本性自然看得透彻。他也不便给秦玉莲说教,只故作深奥地说道:“我知道,你叫人进来我自有主张。”

秦玉莲见张问一脸严肃,也不多问,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玄月说道:“大人叫她们进来。”

玄月听罢神色有些不快,但她不可能拒绝张问的命令,只得从门口让开,冷冷的没有说话。那个吏员正要带着两个女人进去,玄月又伸出刀柄拦住,说道:“让她们进去,你去干什么?”

吏员忙弯着腰说道:“是,是,小人冯忠义,是固节驿的驿丞,大人有何需要,小人无不照办。”吏员急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送来的两个女子穿着棉布袄子,顶着头巾,看不见脸。她们依言进了张问的屋子。

张问原本是打算玩乐玩乐而已,但是等他看见这两个女子的时候,心里立刻泛起了一丝疑惑。只见两个女子的手都是光滑细嫩,这穷乡僻壤的,连个妓馆都没有,这样不用劳动的女人哪里找来的?乡下地方,就是闺中的女娃,平常也要做些家务事不是。

“把头巾取下、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张问不动声色,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两人依次取下头巾。左边那个长得高一些,骨骼较大、面部较宽,明显的双眼皮让她的眼皮看起来很厚的样子;右边那女子更为漂亮,有绝色之貌,窄窄的瓜子小脸,体型娇小、皮肤如吹弹欲破,妩媚动人。不过两人的肤色都很好,一看就是那种衣食无忧不干活的主。

“奴家见过大人。”右边那身材娇小的女人作了一个熟练的万福,神情自若,动作优雅妩媚。

张问见状,疑心更重,美貌是天生的,但是有些东西却需要后天锻炼才行。这女人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主,否则普通百姓家的女子,或者一般大户人家的奴婢,见了张问这样的大官,早就紧张得不行了,也许话也说不利索。

左边那高大一些的女人也跟着行礼,举止照样十分得体,不过神色有些不自然。

张问道:“你们原来是什么人家的人?”

娇小女人皓齿轻启,从容流畅道:“奴家等原来是县中陈家的奴婢,是冯驿丞与老爷相熟,出钱从老爷手里买过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张问声色俱厉地喝道:“大胆,还想蒙骗本官?你们什么来头,想干什么,本官的人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听到张问的呵斥,玄月和另外一个黑衣侍卫急忙冲了进来。

张问面前那两个女人脸色顿时一变,变得比纸还白。左边那高个女人骤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短刀,满脸仇恨和杀气,向张问扑了过来;另外那个娇小女人也跟着冲向张问,但是行动犹豫迟缓,明显没有高个女人积极。

“哐当!”张问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袖子将案上的茶杯扫翻在地。他站起身来时,心里并不是十分害怕,因为他一下子就看出了两个女人的身手都不怎么好。两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就算手里有武器,打过身材高大的男人也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张问见她们的动作,心里就没有多少畏惧,再说玄月还在她们后边。

张问站起身,毫不犹豫,转身就跑,他是文官,没什么兴趣动不动就和人过招。两个女人随即追击张问,这时玄月也冲了过去,追那两个女人。

事情发生到现在只在片刻之间,两女人穿的是裙子,跑不过张问,也跑不过追上来的玄月,眼看就要被抓。就在这时,娇小女人喊道:“小姐,快用刀扔他!”

张问听罢急忙蹲下身躲到桌子后面。两女人显然不是练家子,反应缓慢,手上的动作也生疏,这时才用短刀掷张问,别说桌子挡住,那刀飞出来的方向偏了十万八千里,大方向都不对。

“啪!”短刀撞在墙上,随即落下。

“砰、砰!”玄月追上两女人,顿时就提起右腿,动作干净利落,飞快地连出两脚,将两女人踢翻在地。玄月唰地一声拔出弯刀,一身杀气,向两女人扑了过去。

这时张问忙喊道:“勿伤她们性命,留下活口!”

玄月听到张问的命令,这才忍住杀意。随后冲进屋子的侍卫赶上来,抓住了那两个女人。

张问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长袍,心道:他吗的,这次出门怎么老遇到这玩意?他十分不解,猜想这里面定然有文章。

玄月走到两女人面前,对那高个女人“啪啪”两耳光扇过去,她的脸上顿时起了十个红红的指印,脸颊上眼泪长流。

“说,为何行刺?”玄月喝道。

这时冯驿丞跑到了门口,扑通一声伏倒在地,哭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这两个女人自称仰慕大人,让小人给牵线,小人见她们长得好看,又想借机高攀大人,一时鬼迷心窍,险些酿成大祸……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大人饶命……”

冯驿丞一边说,一边愤怒地指着那两个女人道:“你们……你们想害总督大人不够,还要搭上我赔命啊!我和你们有啥过节,为啥害我?”

高个女子怒目挣扎了几下,被后面按住她的黑衣侍卫踢了一脚,“老实点!”高个女子仰起头道:“本小姐是御史房可壮之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父报仇光明正大,一人做事一人当,和这个驿丞没有任何关系。”

张问眉头一皱,心道:为父报仇?你爹确实是阉党害死的,可阉党那么多,别人不找,为啥一而再地找老子算账?怨有头债有主,张问自觉房可壮的死和自己没啥关系。

张问道:“你真是房可壮之女?”

那女子道:“我袖中有信物,你们自己拿来看看便知,我站不改姓、坐不改名,房淑婷正是本小姐,今日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勿要牵连无关之人。”

张问冷冷道:“就算冯驿丞不知道此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你还说不要牵连他人,有意思吗?”

他虽然这样说,却并不打算要对冯驿丞怎么样,因为这样的事闹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他这般说话,主要是为了让房淑婷先有点负罪感,以便更好地破解她的心理防线,弄清真相。

实际上张问对女人很有了解,手段也有,只是因为权位和相貌的关系,平时那些技术活派不上用场,就有女人主动倒贴。

果然房淑婷无话可说,只冷冷“哼”了一声。

张问又指着旁边那窄脸、身材娇小的女子道:“你呢,你和房可壮什么关系?”

相比房淑婷脸上的不驯和怒色,这女子脸上只透露出绝望,因为房淑婷是房可壮的亲身女儿,这个女子恐怕不是。

女子道:“我是房大人的妾室。”

“叫什么名字?”

女子犹豫了一下,很顺从地答道:“慧娘。”

张问顿时意识到这个蕙娘才是突破口,因为她只是一个妾室,犯不着为了房可壮陪上性命,可能是被房淑婷或胁迫或劝说而来的。妾室只比丫鬟的身份高一点,作用就是侍候主人和满足主人的欲望,要说感情,很难有多少。

于是张问又说道:“房可壮死了,关本官何事?你们房家的人找我报什么仇?”

蕙娘道:“是你陷害了老爷,让老爷获罪而死。”

张问一听不对劲了,“本官啥时候陷害房可壮?本官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要陷害他?”他一边说一边想:恐怕不是我陷害房可壮,是有人设计在陷害老子!

这样的话,可不能杀这两个女人,得要设法澄清黑锅,否则今天这个忠仆来报仇,明天那个女儿来报仇,后天那个侄子来报仇,烦都要烦死人。

段十七 蕙娘

张问说道:“本官啥时候陷害房可壮?本官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要陷害他?”

就在这时,房淑婷冷笑道:“张大人堂堂三品大员,自己做了的事还不敢承认么?你在背后捏造先父的把柄,勾结魏阉陷害先父,难道不是吗?”

“谁告诉你,是本官捏造的把柄,本官为什么要这么做?”张问话中带着些许怒气,被人无缘无故地冤枉,任谁也不是那么痛快。

房淑婷咬着牙说道:“这里除了我们都是你的人,我们又落到你的手里,你要是大丈夫,承认了又怎么样?”

张问道:“但是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说,是谁告诉你是我干的?”

“哼!”房淑婷嘴巴一翘,只瞪圆了愤怒的眼睛盯着张问。这官家大小姐见过世面,胆子就是大,丝毫没有胆怯之意……但是如果张问下令在她身上用几套刑法,恐怕她就不知道怎么承受了。

这时张问意识到在背后搞鬼那厮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虾米,否则房淑婷不会那么轻易相信。

玄月见不惯房淑婷那副模样,冷冷道:“大人把这女人交给属下,属下不出半个时辰就让她全部说出来。”

这房淑婷是没尝过苦头,没有痛苦的概念,这时候依然面不改色,倒是旁边的蕙娘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嘴唇轻轻动了一下,但是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张问立刻将蕙娘那细微的动作扑捉在眼里,便制止玄月道:“不用急……”他打量了一番两个女人说道:“你们原本不是来陪本官的吗,带下去洗干净了送过来。”

房淑婷怒道:“要杀便杀,但张大人也是读书人,侮辱同僚之女,你还有何面目示人?”

张问闻言,打量了一下房淑婷,见她手上的指甲盖显平,根据张问的经验,这种女人的胸椎骨极可能突出(缺钙的原因),张问不太喜欢这样的身材;他又见房淑婷的皮肤虽然白皙,但是很是干燥(可能是缺乏维生素B),完全没有油光水滑的感觉,同样张问不喜欢这样的皮肤,根据他的经验,这样的女人缺乏爱液,那玩意粘稠而少。

(房淑婷的症状有可能是娇生惯养挑食造成的。)

于是乍一看去还算美貌的房淑婷,在张问心里打了非常大的折扣,让他失去了兴趣。而且房淑婷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房可壮虽然获罪而死,但是他也是有地位的人,张问同样无法摆脱等级观念,认为相同等级的亲属,应该给予基本的礼遇。

张问便说道:“你说得有一定道理,要是没有误会,你得叫我一声叔叔,本官就不轻辱你了。”

房淑婷呸了一声,“你还真不要脸。”

张问被骂一点也不怒,完全当没听见,而是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蕙娘,见这女人虽然矮了点,但是皮肤紧致光滑,很有弹性的样子,嘴唇薄而红嫩,让人垂涎不已。张问当即就说道:“房可壮死了,你不过一个奴婢,跟我得了,你有啥资格报仇?”

蕙娘正色道:“大人既不是欺男霸女之徒,请让我随老爷而去。”

张问才不管那么多,挥了挥手道:“带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那蕙娘用棉被裹着,被两个黑衣女子抬进了张问的房里。娇嫩的肩膀露了一个出来,让人可以猜测到她没有穿衣服,被人洗刷干净了抬进来的。

蕙娘被人放到床上,旁边的女侍便拉下了幔维。张问向里边一看,被子已散开,露出了蕙娘的身子,如刚剥了壳的熟鸡蛋一般,看得张问血脉斗张。蕙娘的手脚已经被绑住,歪在床上。

张问总觉得哪里有些特别,很快注意到蕙娘的两腿之间没有黑草。但是张问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天生的,唇辦上方的皮肤青乎乎一小块,显然是剃掉之后留下的毛根。如果里外都十分保守的女人,去剃那里的毛发干甚?

他坐到床边上,就近去看蕙娘耻骨下边的东西,只见唇辦肥咚咚的,像两块柔软的肥肉一般,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于是张问就真伸出两个手指头去捏了一捏。

蕙娘脸上顿时变红,像刚喝了酒一般。她没有骂,也没有叫喊,手脚都被绑住、周围全是张问的人,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她将脸转向一边,默不作声。

张问心道:怪不得她会收拾下边的东西,她这玉器果然是极品,肥厚娇嫩。不过张问也不便用言语轻薄,便没有开腔。他身上发热,正欲行事,但是因为蕙娘的双手被反绑,让她仰躺的话,双手会咯着她的后背。张问便抓住她的腰,将其身体反转了过来。

蕙娘成了趴在床上的姿势,但是因为双手被反绑,下边可以跪在双手,上身却没有手支撑,只得用肩膀放在床上,脑袋偏向一边。她丝毫没有挣扎,任由张问摆弄,任自己的臀部高高翘起。

张问也咕噜吞了一口口水,也顾不得许多,便将自己那整套技术活从头到尾在蕙娘身上使用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满意。

一个时辰之后,蕙娘的头发已经散乱,身上一片狼藉,身体软得像棉花一般,又像没有骨头一般地蜷缩在那里。

张问也是乏力,睡了一会,然后坐起来穿上小衣,用被子遮着蕙娘的身体,又将她摇醒,说道:“你告诉我,谁告诉你们房大人是本官陷害的。”

蕙娘看向张问,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自信,蕙娘怔了怔,张问确实是志在必得。这时张问又说道:“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们。你不吃敬酒,自然有罚酒给你们吃,你想清楚。”

“放了我?”

张问点点头道:“我说到做到,凭你们根本没有能力杀我。如果真是我害死的房大人,和你们废话那么干甚,直接把你们除掉就是。”

蕙娘目光闪烁,眼神迷茫,喃喃道:“放了我,我能去哪里?”

张问道:“让你告诉我真相,你有什么条件?”

蕙娘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张问,脸上又出现了两朵红晕,兴许是张问的长相太合女人的心意了,长得干净唇红齿白、却没有丝毫露出脂粉气,又兴许是她回忆起刚才那长长的缠绵。蕙娘低声说道:“大人能留下我么?”

张问也想起刚才的美妙,那像缎子一般手感的肌肤让他回味不已,当下就说道:“没问题。”

如果是收房淑婷,张问还有点犹豫,因为她是个隐患;但是蕙娘,犯不着和张问死磕的,张问当即就答应下来。

蕙娘道:“是老爷自己说的。”

张问顿时眉头一皱,沉吟道:“此人果然心机很深,已经考虑到你们刺杀不成,可能会被严刑逼供,竟从房可壮身上下手。”

张问一边说一边将蕙娘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只见她的手腕脚裸上各有红红的勒痕,在白嫩的肌肤上,就像几根嫣红的玛瑙链子。

两人同枕而眠,睡到清早,他们刚刚起床,就有一个女侍进来说道:“东家,夫人来了。”

“夫人?”张问愣了愣,夫人除了张盈还有谁?张盈在沈阳和张问分开,却不知她为何到这里来了。

张问忙道:“快让她进来呀。”

不一会,张盈就走了进来,她已经不穿襦裙,而是穿着一身青武服,回到了以前那种英姿飒爽、干练的样子,饱满的额头依然亮亮的。

张盈看了一眼床边的蕙娘,这时张问才意识到刚起床,蕙娘还来不及收拾梳妆,头发散乱衣冠不整,让老婆撞了个现行,顿时有些尴尬。

不料张盈只看了一眼,并没有计较,她大概也认清了张问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盈儿。”张问满脸喜悦地迎了上去,伸手去抓张盈的手。张盈却退了一步,让他抓了一个空。张问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张盈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无意中获得了一件东西,在京师听到相公遇房家的人袭击,觉得这件东西可能是个阴谋,就急忙快马追过来,将东西给你,相公或许用得上。”说罢将一封信递给张问。

张问暗自叹了一口气,将那信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原来正是自己需要的东西。信是钱益谦写给房可壮的,钱益谦这手字当真让人称赞(钱益谦现在是浙江布政使)……内容便是告诉房可壮,陷害他的人是张问。

显然,这是故意诬陷。

张问在心里思量了一会,认为钱益谦阴谋诬陷自己,并不是出于个人原因,就如张问和房可壮没有过节一样,和钱益谦也没有过节;可能原因是,东林党内部认为张问是个大隐患,想搞臭张问。

房家那些人刺杀张问不太可能成功,东林党人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刺杀张问,而是想将张问搞臭,故设计、要将陷害忠良的名声转嫁到张问的头上。

张问拿到这封信,一寻思把其中关节猜了个大概。他看向张盈道:“你是怎么搞到这封信的?”

张盈对房里的其他人说道:“你们回避一下。”

其他人行礼,说道:“是。”

段十八 玄衣

张盈叫其他人回避,玄月、秦玉莲等人都退出了房间。张问问道:“盈儿是怎么弄到这封信札的?”

张盈平静地说道:“妾身离开沈阳之后,回到京师,找到沈家在京师的人,又寻到一些以前江湖上的旧友,重组了玄衣卫,布置眼线,收集朝野的消息。妾身这样做,希望对相公有些帮助。”

“盈儿有必要去做那些事吗?”张问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张问无法理解张盈的心理,实际上张盈的价值观比同时代的女性超前许多,所以张问也无法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张盈道:“妾身现在做得很好,相公不必劝说。”

张问张了张嘴,想用夫纲等大道理教育她,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只问道:“新的玄衣卫所需的钱粮从哪里来的?”

“这个相公不用操心,官府管不到的收入,我们都可以插手。”

张问叹了一口气,对张盈束手无策,心道怪不得大户人家娶妻都要有教养的闺秀。那些大家闺秀,从小接受儒家道德的教育,自然知礼,顺从儒教价值观。

“盈儿组建这个玄衣卫,有什么用?”张问疑惑道。

张盈道:“与相公相识几年来,妾身已经看明白了,在相公的心里,功业是最重要的东西。妾身希望这个玄衣卫,能帮上相公一点忙。妾身准备在杭州组建总舵,因为沈小姐在浙江有些人脉,对玄衣卫的扩展很有帮助。”

看来张盈的心思虽然超前,依然摆脱不了以男人为中心的思想,她虽然另起炉灶建立了一个玄衣卫,但是目的也只是辅助张问的功业。

“这次我任浙直总督兼领总理东南军务,总督府在苏州,同在浙江,盈儿和我一道去吧。”张问道。

“嗯。”

张问听罢做出一个喜悦的表情,向张盈表示自己对她还有感情,实际上张问心里对谁都没多少感情。他这样做,是因为作为一个以后宫为生活理想的男人,喜新厌旧是为人不耻的干法。

他又对门外喊道:“来人,带房淑婷进来说话。”

这时玄月也从后面进来拜见张盈,与之同来的,还有秦玉莲和蕙娘。张盈认识秦玉莲,但是却没见过蕙娘,已然猜到是张问新收的小妾。

不多一会,侍卫将房淑婷带进屋来。张问叫人松绑,把手里那封信札拿给房淑婷看,说道:“本官已经查实了,钱益谦写信告诉令尊是本官构陷房大人,并非令尊查实的事儿。钱益谦无凭无据,你就真信了?如果不是本官陷害的令尊,你只认准本官是仇人,岂不是让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如何宽慰令尊在天之灵?”

张问说的也不无道理,无凭无据,为什么相信钱益谦的一句话?房淑婷那双很明显的双眼皮眨动了几下,说道:“先父生前与钱大人是好友,钱大人没必要骗先父。”

张问冷笑道:“在东林党的大局面前,钱益谦和令尊那点交情有多少份量?东林视本官为朝政对手,便不择手段诬陷,将陷害忠良的责任嫁祸到本官头上,践踏本官的官名,而房家的人,不过是他们手里一粒小小的棋子罢了。你也是在官宦之家长大,应该明白一点。这事其实很简单,我与令尊无怨无仇,而且弹劾令尊也轮不到我上阵,我没事搞房可壮干甚?”

房淑婷沉吟不已,这时蕙娘帮腔道:“小姐,我也觉得张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如果真是张大人,大人何必和我们费那么多口舌,直接杀掉我们或者交给官府,不就行了吗?”

房淑婷那张宽宽的圆脸上还有愤愤的神情,“你也没有真凭实据说明不是你做的,只凭红口白牙说话,我为什么就要相信你?如果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

张问不耐烦道:“随你,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是谁构陷房可壮获罪,关我什么事?天不早了,我们还得启程赶路,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昨晚发生的刺杀事件,我也不报官,饶你一次。”

房淑婷看向张问身边的蕙娘,张问见罢说道:“蕙娘就不跟你走了,我要留下她。”

房淑婷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现在这种时候,她肯定既孤单又无助。她上半辈子,一直在房可壮的保护之下,是千金小姐,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孤家寡人,其无助绝望不言而喻。

但是她无疑不同于普通弱女子,一咬牙道:“我去问钱大人,真假自然分晓。”

张问道:“你是气糊涂了?如果真是钱益谦有意为之,他会承认吗?”

房淑婷终于坚持不住,眼睛里掉下一滴眼泪来,精神几近崩溃、哽咽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连自己怎么活都不知道,就算寻到了谁是你的仇人,又能怎么样?”张问有些同情地说道。

“杀了仇人,不成功则随先父而去。”

张问也不再管她,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收拾东西启程。”

众人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很快拿好东西离开驿站,或乘马或乘车,准备启程。这时曹安找到张问低声说道:“少爷,驿丞给老奴送来五百两银子,收不收?”

“收下也没什么,也好让他放下个事不是。”

“是,少爷。”

众人陆续乘车乘马离开驿站,只剩下房淑婷站在道旁,满眼的迷茫。这时一辆从她身边驶过,车帘掀开一角,原来是张盈,张盈看了一眼房淑婷,说道:“上车来,我帮你。”

房淑婷犹豫了片刻,上了张盈的马车。听见张盈说了声“请坐”,房淑婷便坐到张盈的对面,打量了几眼张盈,只见她穿着一身青武服,头式也很简洁,只有一个发簪固定青丝,额头饱满,面目秀丽,看起来很是面善。

“你是张大人的夫人?”房淑婷问道。张盈点点头。房淑婷又问道:“张夫人如何帮我,为什么要帮我?”

张盈拿出一张纸出来,说道:“这是一张契约,你看清楚了。只需要在上面按个指印,我们就会帮你完成心愿,找出谁是仇人,并除掉他。”

房淑婷目光一亮,但是她也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烧饼,随即问道:“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你们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我的性命你们都可以拿去。”

“你整个一生都要为玄衣卫做事,如果背叛,下场会是生不如死。而且令尊给你留下的所有财产,都要捐献给玄衣卫。只要你能做到,就签下契约,我们定然帮你做到你想做的事。这个交易你情我愿,绝不强迫。”

房淑婷想了想,目光坚定地说道:“我答应你们。”

一行人沿着驿道昼行夜宿,先到达南直隶的苏州,张问就在苏州停留,因为浙直总督的驻地就应该在这里,他首先建立起撤销了的总督府。张盈与张问分别,她带着自己人继续南下浙江。

苏州在太湖之滨、长江出海口,和杭州一样繁华,古称“上有天堂,下游苏杭”,名不虚传。

张问的到来,南直隶众多官员都来迎接,无论是阉党的,还是东林党的,或者没有明确阵营的,出于礼节上的需要,都来迎接张问。浙直总督、总理东南军务,虽然张问现在手里没人没钱,但是这个官衔不是虚衔,拥有极大的权力。

总督府是一栋老宅子,有些年代了,外面看起来破旧不堪。以前应天府巡抚的驻地就设在这里,后来设立了浙直总督,就将就应天巡抚的宅子用,多少大员住过这里,破点也没什么了。

张问到达总督府,便下令应天地方州县政府调配官吏、皂隶上来。而张问自己带的人也在忙活,先收拾出住的地方,又收拾衙门前堂,修缮屋子、购置家具,很忙了一阵。

他住进总督衙门之后,发现这宅子外面虽然破点,但里面修得确是颇为讲究,庭院和四合院大不相同,山水石林,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