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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终成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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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还完,萧皓轩已狠狠吻上粉唇舔舐啃咬,窜进口腔中扫荡,将他的舌头吮吸到发麻。
男人双手轻易剥开外衣,伸进亵衣里重重的抚摸揉捏细腰翘臀,在光滑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萧皓轩一把将夏晨欢横抱起来,朝床榻走去。下身粗大的硬挺将长衫顶起,只有进入这人的身体,狠狠占有他才能让欲火熄灭。
萧皓轩仅剩的神志在自嘲。
他竟还说夏晨欢有两种性格,分明他自己才是表里不一。
他不喜欢夏晨欢,平时冷漠无情,疏远防备。可只要一碰到这春药般的身体,就不可控制的勃起。
熊熊烈火,不灭不休。
下了床,他清清楚楚知道夏晨欢是谁,是什么身份,该如何对他。
可在床上,他把人当作疏解欲望的工具,把他当成那个人。
萧皓轩不想,可肌肤相碰的一瞬,他眼前瞬间恍然,控制不住自己。
夏晨欢本已习惯了宣王床帏内外判若两人,本已不会为那欢爱时的温柔和热情多想。
可是萧皓轩来西苑的日子多了起来,他们一起用膳,各自读书。男人处理公务,夏晨欢便处置府内事务。
有一晚萧皓轩把纹理阁的产业交给他查,他推脱不得,只能接下来。有一晚他为宣王抚琴,有一晚他们执子对弈。
夏晨欢对于这样的改变不安无措。
之前两人貌合神离,逢场做戏,他并不会因替嫁做假而太过愧疚。
可现在夏晨欢明白宣王是真的把他当作王妃,当作妻子。
之前只因萧皓轩偶尔的关怀,夏晨欢便心跳加速。现在男人付出真心,实实在在为他考虑,夏晨欢心暖心悸得很,却越发顾影残形。
他不是真正的夏晨瑜,不是真正的宣王妃,他在欺骗萧皓轩,不该拥有这样的尊重和关怀。
可他不能表现出异样,更不能道出真相。
夏晨欢在进退两难中苦闷,只能越发投入到学医中,让自己没有时间多思多想。
顾遥能教给夏晨欢的已经不多,中医古法当然还是大夫们教的好。
处理好王府中的事务后,空余的时间夏晨欢想去济世堂实地学习。可以断草识药,号脉诊病,累计经验。
向萧皓轩开口的时候,夏晨欢其实很忐忑。
他是个双儿,虽不如女子那般规矩繁多,可总该是要避嫌的。何况宣王妃身份高贵,去济世堂为人看病,确实不妥。
但夏晨欢想为自己争一争。也许是萧皓轩一直放任支持他学医,让夏晨欢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退不缩。
萧皓轩果然允了,只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说了声“好”,随即又低头批复信件。
余下夏晨欢欣喜若狂,碧眸精亮的看着男人移不开眼。
夏晨欢去济世堂学医这事,有一个人似乎比主人公更高兴。
别看吴天被叫成吴老医头,平时放纵不羁,颇有些为老不尊的模样。但他的医术深不可测,可比做华佗妙手回春,扁鹊枯骨生肉。
但吴天既不进皇宫当身份尊贵的太医,又不隐于深山当名声远播的神医,就喜欢在闹市中给普通百姓看病。
当初偶识顾遥,被他对医学的认知震的天翻地覆。顾遥对吴天的医术同样敬佩不已。两人既是相见恨晚,却也常因意见不合相爱相杀,总之每每惹出许多笑料。
比起顾遥,夏晨欢在医术上的天分只高不低。
他虽习得顾遥那些器官血液,系统循环学说,却不似顾遥被更深层的理论禁锢。能很好的将其与古医药草融合在一起,甚至衍生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还比顾遥更勤奋。顾遥只把医学当作兴趣,喜好研发各种奇奇怪怪的药丸。而夏晨欢是全力投入其中,真正热爱着,追寻着。
这般天分努力,甚至让吴天动了收徒的念头,不遗余力地教导他。
如此这般,夏晨欢越发笃志好学,朝夕不倦。
第23章 春猎
《周礼》中记载君王四季田猎,分别称作春搜、夏苗、秋獮、冬狩,作为礼仪被中原历代统治者沿袭下来。
大燕是个重礼法的国家,自然也不例外。
每到三月初,燕皇萧楚屹都会至骊山皇家猎场举行一年一度的春猎。
狩猎逐渐具有了娱乐、军事、体育的多重性质,成为强身健体、振奋精神、谋取收获的一项集体性综合运动。
浅显些说,这项活动的意义就是:锻炼身体的同时宣扬武力和国威,对内对外都有威慑作用,还可选拔人才,利于巩固统治。
所以春猎的声势十分浩大。
皇帝皇后是定然要出席的。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各国使者,皇帝特许邀请的名士和别国贵族,还有武力强盛的部分禁卫军与皇帝亲属的天武军都将悉数到场。
皇后和礼部过完正月便开始准备春猎。
大半的宫人侍从和军队已提前到达骊山猎场打?恪R蚶碌墓婢兀毫允辈坏萌胱⌒泄灾荒茉谛泄獾目砝皆钇鹕习俣フ逝瘛?
文臣武将,皇亲外戚,使者客卿们会提前一到两天抵达骊山。
而皇帝皇后,宣王王妃和皇子公主们会在三月初二从燕京城出发,车队行驶整整一天方至骊山。刚好赶上第二天,三月初三的春猎大典。
天刚蒙蒙亮,浩大肃穆的车队便出了燕京城。
八千精兵良驹,二百侍从宫女,仪仗皇旗随风舞,宝马雕车香满路。一路浩浩荡荡,威风凛凛。
皇后皇帝的銮驾在队伍最中央,被严密的护卫起来。之后跟着四个皇子公主的车驾,然后才是宣王和宣王妃的马车。
可原本该在自己銮驾中的四皇子和五公主正在宣王车驾里睡的甜憨。
车内软榻足够的大,两个小孩却非要挤在夏晨欢身边睡。一个趴在他左腿上,一个枕在他右臂下。
夏晨欢将毯子给两人盖紧一些,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笑容温柔至极。
那日将皓珺和皓源牵扯进了刺杀那般血腥黑暗之事,夏晨欢愧疚难平,自责不已。
三日后,右臂痊愈,他即刻进宫请罪。
夏晨欢站在未央宫前浑身发冷,他害怕。不是害怕被惩罚,而是怕顾遥和孩子们感到受伤,不再亲近他。
夏晨欢从小没有家人,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可顾遥和孩子们是真的喜欢他,真心待他,把他当作宣王王妃,家中一员。
夏晨欢知道那本是给“夏晨瑜”的爱。尽管如此,他还是奢望,还是害怕失去。
结果事情完全出乎意外,两个小家伙老远便叫着“嫂嫂”撞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顾遥眼里更是没有一丝指责和厌恶,他说,“晨瑜,谢谢你保护了皓源。”
那一刻夏晨欢鼻子发酸,眼眶湿润,几近哽咽。
之后两个小家伙越发的黏他。特别是皓源,只要夏晨欢进宫便跟在自家嫂嫂身后,寸步不离,像小尾巴似的。
夏晨欢见小孩睡的熟,又看萧皓轩专注在书册上,侧头掀起一角华帘望向窗外。
队伍已经行进了一个时辰,入了京骊官道。
两旁树木茂盛,郁郁葱葱,现出青山隐隐,还听得见鸟鸣涧流。泥土的味道侵在微凉的空气中,夏晨欢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小久居深宫,嫁到大燕后又小心谨慎,尽量不出门,不到人多的地方。他不是不向往山水风光,只是在夏晨欢的想法里他并没有游玩享受的资格,他首先得努力活下去。
所以此刻止不住笑容灿烂,心情舒畅,竟一时移不开眼。
片刻,夏晨欢怕进风让皓珺和皓源受凉,赶紧放下帘子。
一回头,对上那双深沉的黑眸。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夏晨欢呐呐地叫了声“王爷?”
萧皓轩眯了眯眼。这人素日里仅在宣王府,皇宫和济世堂三处走动,他只以为是夏晨欢性子静,喜欢待着不动。
可看他刚才的表情,倒是自己想错了。而且这人很可能是为了不惹他猜忌方不出门。
“以后你若想去城中或郊外游玩,不用报我。王府在城郊有两处温泉,四间别院,你喜欢随时可以去住。”萧皓轩说完便低头继续研读策论。
夏晨欢看着男人眨眨眼,好半天才开口道谢,“多谢王爷。”
众人都道宣王冷漠,夏晨欢却觉得男人很体贴。萧皓轩能察觉出他在想什么,他什么时候慌乱无措,什么时候心生向往。
在生病时让他同寝共食,在崇明殿前握住他的手,允了他继续喝避子汤,允了他出府游玩耍乐。
夏晨欢的视线太过炙热,惹得萧皓轩抬眸看他一眼。
四目相交,夏晨欢猛地回神。他立刻低头给皓源皓珺盖毯子,不敢再看萧皓轩。
车队走了整整一天,到达骊山营帐时已过戌时。
百官公卿,士族贵戚虽齐齐在帐前迎接,但仪典,觐见之流全都排到了明天。萧楚屹大手一挥,各府人等就以最简,最快的速度入住营帐,熄灯休整。
皓珺和皓源除却清晨睡了一会,一路上兴高采烈,闹腾不已,在几个銮驾来回跑。此刻早已没了精神,在夏晨欢和顾遥怀里睡的熟。
萧皓轩和礼部尚书去王帐里向萧楚屹回报,落实明日活动流程。夏晨欢则帮着顾遥把皓珺皓源,思楚念屹在皇子营帐中安顿好。
等孩子们都睡下后,夏晨欢返回营帐,却当场愣住。
房里除了他的东西,还有宣王的笔墨书籍,服饰弓箭。连近身伺候萧皓轩的侍女敛冬也在。
他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把自己引到王帐的敛秋,“这是王爷的营帐?”
敛秋失笑,“王妃您还不知吗?皇后娘娘安排春猎一向从简,是以夫妻皆共帐,接下来几日您和王爷都会住这。”
夏晨欢舔了舔瞬间干裂的唇,无法控制的蹙眉。宣王从不在他房中留宿,这下得多尴尬?可他只能接受,顺从的在偏帐沐浴更衣。
回到内室后夏晨欢不敢自己先睡,拿了一本医书坐在桌旁仔细研读。
等他听到声响抬眸,萧皓轩已经沐浴完毕,仅着里衣走进房中。
“王爷”,夏晨欢马上起身,恭谨又难掩局促。
萧皓轩径直走到床边,拉开被衾,翻身上床。看了他一眼,沉声开口,“上来睡,已近三更天了。”
夏晨欢刹那僵硬,点点头,应了句“是”,走到床边坐下。他先把腿放上床,又小心翼翼移到枕头上躺下,直挺挺的看着前方。
虽离萧皓轩不远,但也只是恰好能盖上被子的距离。
萧皓轩对此不置可否,挥手灭了红烛,内室一瞬陷入黑暗。
他把被子分到夏晨欢身上,闭眼便要睡了。今日时辰已晚,明日诸事繁杂,萧皓轩并没有精力和兴致翻云覆雨。
夏晨欢紧绷得很,随着时间的流逝方缓缓放松。他同样疲惫不堪,再无力多想,一会便陷入沉睡。
前半夜很安宁,两人睡姿变都没变过。可后半夜气温骤降,夏晨欢反射性地往里蹭去,朝暖源靠拢。
被碰到的一瞬,萧皓轩猛地睁开眼,双眸清明泠冽。这就是他从不与人同床的原因,他连在睡梦中都得余留两分神志,太敏锐,太容易被惊醒。
萧皓轩皱眉看向夏晨欢,这人侧身面向他,微微蜷缩,额头抵到了自己的肩膀。
萧皓轩常年修炼内功心法,体质又属火,从不惧寒,不喜屋内温度过热。
宋铮和敛冬是按他的习惯在房内燃的火炭,不算太暖。但他忘了夏晨欢不习惯大燕冬春天寒,挺怕冷。
萧皓轩暗叹口气,明日让他们多加几盆炭吧。他退开三寸,想把被子给夏晨欢掖紧,却在手擦过脸颊时蓦地顿住。
实在是凉得很。
萧皓轩眯了眯眼,凝视他两分,终是无奈伸手揽住夏晨欢的腰,将人佣进怀中,让他枕在左臂。
动作极轻,夏晨欢没有醒过来,反而更加偎进男人怀里,主动贴近热源,越发睡得安稳。
从自己同意撤掉避子汤的那天,他的界限便一退再退。或者更早一点,在他认可了夏晨欢的聪慧坚毅,忠诚正直的时候。
萧皓轩对此没什么感觉,也并不讨厌,可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已经变了。
男人闭上眼,抱着怀里的人再次入睡。
这一觉比萧皓轩料想的好上许多,他意外睡的很熟。夏晨欢几乎没有再动过,醒来的时候依旧安安稳稳躺在他怀中。
萧皓轩轻抬起夏晨欢的头放在枕上,并不打算吵醒他。
可夏晨欢在夏晨瑜身边伺候久了,能沉睡的不过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敏感易醒。
他睁开眼,正好对上萧皓轩冷峻的面庞,愣了片刻才清醒过来,自己昨晚不安分吗?
萧皓轩见他醒了眉头微锁,随即不露分毫。他翻身下床,低声道,“你再睡一会吧。”
夏晨欢立刻摇头,飞快的起身,“我伺候王爷洗漱更衣。”
萧皓轩语里带了分不耐,自己套上外衫,“不必,去睡吧。”他若不上朝、不穿仪服,是不用人伺候更衣的。
夏晨欢早已睡意全无,他还是穿好了外衫,始终在看萧皓轩眼色。
萧皓轩不再多言,拿上佩剑,两人走到外室。
“王爷,王妃。”敛秋和敛冬已垂首待命,却没似往常一般送上洗漱的热水和布巾。
萧皓轩径直走向帐外,又在跨出一步时停住。
夏晨欢安静的站在一旁,见他要走便低头恭送。萧皓轩总觉得在他面前,夏晨欢的行事作风很多时候更像是侍从。
他是自己的王妃,萧皓轩实在看不顺眼他这伺候人的姿态,自己还要表态的更明显吗?
既然这人不睡了,那……
男人一把扯过架上的狐裘披风,把夏晨欢裹了个严实。
下一刻,不等夏晨欢反应过来,萧皓轩突然将他横抱在怀中,运气发力,御风而行。
“啊,王爷!”夏晨欢大惊失色,本能般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他不会武功,从未到过这般高空,紧张难抑,又新奇的心跳加速。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穿过众多营帐,稳稳落到了半山腰一处断崖空地上,从这可以眺望山下城郭。
萧皓轩放夏晨欢落地,面不改色,沉声道,“我每日晨起都要练剑。”
夏晨欢方明白为什么敛冬不伺候男人盥洗,练完剑又要出一身汗的。
话毕,萧皓轩走到平台之上。利剑出鞘,他眼神一瞬变得凌厉,周身散出杀气。
夏晨欢瞳孔放大,屏住呼吸,眼都不眨的盯着男人练剑。
他也曾见过宫中武师练剑,却从没看过这般诡谲复杂,气势非凡的剑法。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萧皓轩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其锋利狠绝能比得上诗中: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此刻的萧皓轩冷脸英俊至极,自带令人臣服的煞气和傲气。剑法高深莫测,恐难有匹敌之人。
此刻的萧皓轩能吸引任何一个人的目光,让人移不开眼,夏晨欢也不例外。
他愣愣地看着男人,碧色的双眸中映出飞舞的身影,流光溢彩。
第24章 春猎(2)
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萧皓轩身上。锋利的剑刃反出白光,刺得夏晨欢眼睛酸涩,可他舍不得眨眼,舍不得错过这般精彩的剑法,这般血性的男儿。
直到萧皓轩收剑入鞘,运气一周身后朝他走来,夏晨欢方回过神。
他笑的真挚,话语里难掩激动和崇拜,“王爷当真是文武双全,剑法出神入化,万夫莫敌。”
萧皓轩对这近乎恭维的话没说什么,再次想抱起夏晨欢,对方却僵硬地后退半步。
萧皓轩顿了顿,还是将人横抱起来,沉声道,“你若走回去得半个时辰。”
夏晨欢只能局促地点点头,红着脸窝在男人怀里,右手不自觉握紧他的衣襟。
萧皓轩用轻功在树林间穿梭,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转眼他们便回到了王帐。
营地中熙熙攘攘,众人逐渐醒来,紧锣密鼓地筹备春猎大典。
两人也不再耽搁,马上让敛秋敛冬伺候着洗漱更衣,换上象征着身份的祭祀仪服。
准备好后萧皓轩和夏晨欢一起去营帐接思楚,念屹,皓源和皓珺。
别看四个皇子公主平时机灵调皮,可该沉稳大气的时候特别绷得住。四人跟在宣王和王妃身后,挺胸昂首,板着脸肃慎,的确有皇家风范。
他们到圜丘祭台时,文武百官,皇族贵戚,使者客卿早已在等候,皆俯身拱手行礼。
“参见宣王殿下,参见宣王妃。参见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五公主殿下。”
萧皓轩微微抬手示意,“各位大人不必多礼。”
不过片刻,帝后迎日而来。
两人皆是气宇不凡,凛然正气,真真是人中龙凤。怪不得能肃清万里,总齐八荒,使天下归心。
众人恭敬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楚屹神采飞扬,“众爱卿平身吧”,说完转向圜丘,神色肃然。
鼓乐齐鸣,报知天帝降临享祭。
萧楚屹牵着献给天帝的牺牲走上高台。礼部官员将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放在柴垛上,由皇帝点燃积柴,让烟火升腾于天。
萧楚屹亲自念诵祭文:仰惟圣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功化之隆。更赖四季之神,更替有序,风雨霜降,因时而至;天不言而有信,地无语而物成。于我大燕五谷丰登,六畜蕃盛,民人无饥寒之苦,社稷无兵火之灾,此皆天帝诸神之所赐也。为报答上帝诸神护佑之恩,特于此举行献祭,敬献苍璧、玉圭、三牲、清酒及四笾之实。燔而烟之,伏唯飨食!
接下来礼官放献牺牲鲜血,依次敬五齐之酒,再进献黍稷饮食。
整个仪程结束之前,除却皇后陪侍祭台,上至宣王,下至官吏全都俯首跪拜。
最后舞队伴着钟鼓之乐跳《云门》舞,祭祀方休。
“众爱卿平身吧,先与朕同用早膳,之后共享春猎之趣。”
“谢陛下隆恩。”
夏晨欢腿跪的有些麻,起身的时候软了一下,还好被身旁的萧皓轩及时扶住。他实在困窘,低声道谢,“多谢王爷。”
男人微蹙眉头,直接揽住夏晨欢的腰,让他把力气放在自己身上,等缓过劲来才带着人回房换骑装。
早膳形式简单,期间皇帝与众臣使者随意说上几句。
之后萧楚屹领头上马,宣王、裕亲王等众人跟随,骑兵护卫,进入骊山打猎。
连皇子公主们都有侍卫陪同去看热闹,可皇后和宣王妃是双儿,身为女眷不宜跟随,只好留在营帐和各府的夫人们说话。
众女眷皆是名门出身,聪慧无比。虽然皇后和王妃话少,但她们都知道怎么顺着两人的话说,把气氛搞得融洽。
顾遥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们谈天。见夏晨欢频频看向猎场方向,知晓他心生向往,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午后皓轩回来,让他带你去打猎。”
夏晨欢惊讶的看向顾遥,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
顾遥笑了笑,解释道,“这首猎是用来立威震慑的,我们不宜跟去。但接下来的几日氛围很轻松,会进行射箭比赛,打猎比赛,蹴鞠大赛,还有篝火晚宴等等。众人可以参加感兴趣的项目,或径自打猎游玩。你也能骑马出猎,我这没那么多规矩,我自己还坐不住呢。”
夏晨欢听罢绽开灿烂的笑容,“多谢母后。”
他是学过骑马和射箭的,虽然仅仅在皇宫马场里,没人认真教他,水平也不怎么样。
夏晨瑜不喜欢骑射,连带着他也没有学习的必要和机会。
但夏晨欢一直很向往能在草原树林中奔驰,自游自在,无拘无束。
果然等萧皓轩回来,顾遥把人往前一推,“皓轩,你带晨瑜去打猎吧。”
萧皓轩颔首应下,转身向外走,夏晨欢赶紧跟上。
“会骑马吗?”男人沉声问。
夏晨欢点点头,“会。”
萧皓轩便让宋铮挑了一匹温顺的马,看夏晨欢骑的还算稳当,自己翻身上了坐骑,天山进贡的汗血宝马:骕驦。
两人并驾齐驱,侍卫护在四周。
萧皓轩配合着夏晨欢的速度放慢节奏。
尽管疏于练习,但一开始夏晨欢控制的还不错。他渐渐展开笑靥,在马上奔驰的感觉实在太好。
凉风拂面却丝毫不冷,反而觉得没了禁锢。这些日子隐藏秘密的压力随风而逝,连呼吸都变的畅快。
可身下的马越跑越快,夏晨欢有些制不住了,身体也打晃起来。
他握紧缰绳,心生慌乱,耳边正好传来萧皓轩的声音,“跟着马的节奏一站一坐,用大腿夹紧马肚,借助腰的力量往下坐,双脚放松。”
男人话语沉稳冷静,瞬间让夏晨欢安心。他咬紧牙,像萧皓轩教的那样摆动身体,果真慢慢得了要领,骑的稳妥很多。
夏晨欢越发觉得有趣自在,一直疾驰进猎场深处才停下。
“吁,吁!”
萧皓轩见他梨涡微现,喜眉笑眼,眼神也放柔两分。
马儿缓缓向前漫步,众人并不说话,怕吓跑猎物。
不过片刻,萧皓轩拉了缰绳,给夏晨欢一个眼神。
夏晨欢同样看到了大树后露出的野猪,他拿出马侧的弓箭,屏住呼吸,对准野猪拉弓放箭。
可夏晨欢本身没有太大的力气,箭不够快,准头也不好,野猪察觉后一刹便跑的没影了。
偏偏夏晨欢又从未在马上射箭过,不仅失了平衡,发力时脚还打到马肚子,惊得马抬起前蹄把人甩下地。
电光火石之间,夏晨欢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萧皓轩接住,稳稳落回骕驦背上。
他大喘了两口气,这才回头看男人,窘迫得脸红,“多谢王爷。我箭术太差,还是不要再射猎的好。”
萧皓轩没说话,双手环在夏晨欢腰前,抓起缰绳,双腿一拍马腹,骕驦便朝野猪逃跑的反方向走去。
两人上身紧紧贴合在一起,背后是男人结实的胸膛。夏晨欢都能感觉到他呼吸的频率,不知怎么的就红了脸颊。
没走一会前方草丛里出现一只硕大的野兔。
萧皓轩抽出自己的弓箭交给夏晨欢,一手抚他的左手拿弓,一手握他的右手拉箭,矫正他的动作,在人耳边低语,“气沉丹田,挺胸发力,一,二,三,放!”
夏晨欢只觉得耳边热气烫的他心颤,连拉弓的手都握不住,只能听话尽力的收腹用力。
尽管如此,在男人外力的帮助下,箭又快又准的射中了兔子。
“中了!”夏晨欢高兴地喊出来,碧眸晶亮看向身后的人。
萧皓轩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还不错。”
夏晨欢得了表扬越发开心。接下来也和萧皓轩同乘,两人还打到了一头野猪。
过了申时天色变暗,射猎结束。
夜晚帐营中间的空地上燃起篝火,举行夜宴。
皇帝臣子,使者宾客悉数到场。
虽比起宫里的晚宴布置上简陋了一些,但气氛却火热得很。四周篝火环绕,中庭奏乐起舞。
萧楚屹亲自开口松了规矩,让各府人等相互走动,敬酒劝酒行酒令。或是舞个剑,表演个百步穿杨,总之一片热闹和睦。
而皓珺和皓源还是喜欢到处跑,最后被思楚和念屹押回桌边。
萧皓轩这次同样一手揽在夏晨欢腰上,不时给人布菜,挡酒,依旧演的恩爱夫妻。
倒是夏晨欢比除夕宴上放松多了,他挂着抹浅笑给男人添菜,看向对方的眼神温柔似水。
宴会进行的正顺利,唐公公得了通报,上前在皇帝耳边低语两句。
萧楚屹看了一眼夏晨欢,颔首应允。
片刻后,唐公公高喊,“宣夏国使者和客卿觐见。”
夏晨欢一愣,已有两位夏国使者到场,他并没有听说还有其他人会来春猎。
陶文汇还未回到大燕,使者府中事皆由他的侍从通报给夏晨欢知晓,最近并无不妥。
使者府就是夏国各派系的缩影。其他人面上虽以夏晨欢为尊,大事决策会上禀于他,可其实真假难分,目的难料。
夏晨欢忐忑不安,紧盯着中庭,却在看见那客卿的一瞬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他的第一反应是转头逃跑,明明都扭过了身子,却又生生被仅存的理智压下来。
他的位置太显眼,随便一点动静都能引来目光,照样会被那人看到。而且这个时候离席定会引起皇帝和宣王的怀疑。
夏晨欢低下头,死死咬牙,握紧拳头,止不住的微颤。
身旁的萧皓轩自然察觉出了不对。他凌厉的看了看那使者和客卿,又看向夏晨欢,沉声开口,“怎么了?”
夏晨欢瞬间僵硬,又立刻放松下来。他抬头看萧皓轩,面色苍白但没有破绽,说的和缓,“没什么,只是我提前并不知林大人和李国公府小世子会来。”
萧皓轩挑了挑眉,眼中明显留有猜疑。但夏晨欢这回变脸太快,掩饰的太好,他到底没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思绪。
男人又转头看向中庭。
夏晨欢抿唇不语,冰冷入骨,却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明冷静,思虑周全过。
他躲避不了的,他必须面对那个人,才能站稳先机,解决问题。
李鹏本是径直觐见燕皇,却在余光扫到夏晨欢的一刹目瞪口呆,又惊又疑。他只能失魂般继续往前走,俯首行礼。
李鹏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夏晨欢,他甚至没想过会再见到这个人。
李鹏只见过夏晨欢一次。
就那一次,他差点被夏晨欢杀死。
第25章 春猎(3)
李鹏是陇西李氏,国公李国峰的嫡房幼子。李氏是真正的世家大族,不仅以伯爵位世袭,占地陇西,族中多官。而且李氏历代都与前夏和夏国皇室结有姻亲,出过两朝皇后。
到了这一代,李氏当家李国峰位至中书令。李氏态度中立,和剩下的四大世家既不亲近也不对抗。对夏皇的决策则是顺风使舵,寻求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虽然阮家做大,殷氏高调相抗,隐了李家的锋芒。但实际上李氏默默在封地陇西练兵养马,暗自做大。其在朝堂和地方的控制力不容小觑。
所以身为李国峰的幼子,李鹏身份高贵,不言而喻。
李鹏上头已经有一个同母的哥哥,李明。李明大了他二十余岁,已被封为郡公且入朝为官。日后国公的爵位必然是要由李明继承的。
尽管如此,李国峰晚年得子,全家人对李鹏宠爱得不行,说是溺爱也毫不为过。他刚及弱冠便得了户部侍郎的官职,也已有自己的独府封地。
是以皇后为夏晨瑜选婿的宴席,李鹏自然被邀请参加。
李鹏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仗势欺人,骄奢淫逸,示人命如草芥。内里外强中干,羊质虎皮。
可李鹏有自知之明,知道皇后是碍于李家势力才邀请自己,其实根本看不上他。而他也不想娶一个皇子当?蓿沟霉┱吆遄牛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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