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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南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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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大人脸色变的那叫一个难看,整个脸都僵硬了,脸色都快绿了。

    “停”。

    中气显然不足的声音蓦然响起。

    仔细一听似乎还有些阴阳怪气,听上去十分邪乎。

    众人愣了一会,搓脸抹灰,定睛一瞧,满目刺眼银色光芒闪烁。

    一队身着银色盔甲的队伍,齐刷刷的站在眼前。

    守卫们辨认不出来人,几位尚书却是险些跌破眼睛,他们火眼金睛,眼前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常同他们打交道,帝王身边的第一得意首领太监总管曹德义。

    满腹怒火立时散去,且不管是不是真心没有火气,在曹德义面前,只能强行收敛起来。

    不仅不能有抱怨的嘴脸,还要摆出一副笑脸来。

    曹德义收起脸上惊魂未定之色,抱拳见礼。

    兵部尚书等人微愣,显然不适应他头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见礼,毕竟平时都是点头拱手,这次竟然换成了武将的方式抱拳。

    曹德义手臂一扬,身后的人掏出腰牌,接受满眼疑窦的守卫检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昂首挺胸走进大营。

    几位尚书大人沉默了下,整理衣襟,长出一口气,迈步跨了进去。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疑惑。

    不过二十人的队伍,是如何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且那一身正气凛然的气势是如何来的。

    如果不听声音的话,全然不会让人联想到内监身份上去。

    再一拍额头,不是说十个内侍,十个宫女,刚才那一队中哪里有女子?

    尚书大人们茫然的很。

    大门前的守卫见人都走了进去,见四下无人,交头接耳。

    “看到没,就刚刚进去那一队今天即将同身经百战的边关军士对敌厮杀。”

    “不会吧,这一个一个看上去倒挺精神抖擞,不知道武艺如何了?”

    “拉倒吧,这些都是宫里出来的人,有何资格同武艺搭上边,顶天了也就是花拳秀脚。”

    “嘿,你还别说,检查腰牌的时候,我仔细瞧了一下,一个一个长的倒是特别清秀,那肤色那叫一个白,水灵灵的。”

    “皇宫的风水养人,哪里是我们这些粗糙的汉子能比的。”

    “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他们都是些没子孙跟的,连男人也算不得。”

    “……”。

    几人趁周围没人,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姚传奇牵马溜达过来,上前低头凑过去:“哎哟,都在说什么好听的昏段子,让大爷也听听 ,乐上一乐”

    “……”。

    几人抬头刚想骂上几句,姚传奇旁边的大白马,突然调转身子,屁股一撅,“噗”的一声,响亮无比臭气熏天的对着几人正脸毫不客气来了个马屁。

    “……”。

    姚传奇拍了拍大白马,一边玩去吧,这里你可进不去。

    大白马显得十分不爽,嚎了一嗓子,撒开蹄子奔了个没影。

    姚传奇纤细似玉的指尖儿旋转着腰牌,笑着道:“咋就没人检查大爷的腰牌呢?”

    接连喊了三句,将腰牌揣进兜里,权当检查过了,悠哉至极的从被臭气熏过去几人身边经过。

    领路的士兵将人送了进去,回头来到大门前,眼睛瞪的滚圆,不敢置信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知生死的守卫。

    敌袭?行刺?

    险些扯起嗓门大喊,刚张开大嘴巴,就几人哼哼唧唧有了动静,满地打滚,叫嚷着臭死了。

    声音憋在喉咙不上不下,直接抬脚将几人揣醒,问清事情原由,脸色都黑了,如此闹心的人,恶心的马是哪里来的。

    顾不得追究几人责任,急忙往里奔,让不明不白有如此破坏力的歹人闯了进去,被上面发现,他们都吃不兜子走。

    丢性命是下,累及一家老小,才真真是无妄之灾。

    大门前的守卫面面相觑,方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严重了,几人眼里的慌张惶恐一览无遗。

    几人狠狠咽了口吐沫,往军营方向望去,依稀可瞧见领路的守卫奔跑的狼狈身影。

    此时几人不约而同的祈祷希望他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那人。

    飞翔吧,勇敢的守卫。

    几人傻乎乎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响鼻身。

    立刻浑身僵硬,咔擦咔擦发出声响,下意识的捂起鼻子,转身。

    大白马再次出现。

    而这次大白马没有给几人兜头来个臭屁,而是歪着脑袋,大大的马眼里似乎在嗤笑几人。

    几人莫名读出大白马眼神中的深意,分明是幸灾乐祸。

    抬头看去,官道上烟尘滚滚,眨眼间,有人跨马疾驰而来,到了大门前不下马,居高临下的掏出腰牌在几人眼前一晃,快速收起,几人恍惚看见耀眼的金色闪过,来人就执起马鞭,将几个一脸蠢呆相的守卫抽开。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易质疑的威压,几人顺势退到一边。

    几人再呆也瞧出来人挺横的,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那腰牌样式颜色只有宫里的侍卫方可拥有的。

    皇家人不是他们这起小兵小虾能抗衡的。

    随着远处马蹄声渐近,地面似乎颤抖了一下,这时,大白马长嘶了一声,帅气的马尾甩的可欢乐了,几个守卫心霎时提到嗓子眼,提神憋气不敢呼吸,脸膛憋的通红,眼睛冲血,皇家侍卫十分不解的看着几人,觉得很是碍眼,心想帝王驾临,若是看到这几人蠢相,有辱龙目,将几人撵远点。

    旌旗在风中猎猎飘扬,威武霸气,侍卫翻身下马,跪在一旁,大白马不停的喷着响鼻,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喜色,朝着马蹄声方向冲了过去。

    这时,擂鼓声听,嘹亮的口哨声响起。

    军营里走出一行人,六部尚书武将一个不缺,集体跪迎来人。



 第八十三章

    乾化帝御驾亲临西山大营;整个兵营气氛顿空前高涨,密集如雷鸣般的鼓声再次响起;旌旗高高飞扬,壮汉们手持长枪,腰跨大刀,长枪头击撞地面,热血沸腾山呼万岁身的浪潮一声高过一声。

    兵营里的军汉们无不脸膛变红;满脸激动无比的高呼万岁;无不想在帝王面前有所表现。

    乾化帝身着盘龙常服,在众位文官武将前呼后拥下来到高台首座,看着下方心情澎湃的诸位壮汉们,这些人脸上高兴激动显而易见,截然不同于文官酸儒们含蓄的开心,直白的将敬仰兴奋呈现在那变红的脸上。

    戚湛的唇角不禁微微上翘;俊逸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下,似乎被那灿烂的金色染上一层朦胧光晕;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越发显得神秘莫测,让人不敢直视。

    戚湛抬头示意礼官这次比武大赛开始,咚咚的战鼓声变得急促高昂,前来观看达比的文官武将各自落坐。

    战鼓响,令旗扬,比赛正式开始。

    银色黑色铠甲两队泾渭分明,迎风站立在宽敞的空地上。

    一边是经过精挑遴选出来身经百战悍勇无匹的边界军汉,一边是从未经历过风雨阵仗,养在大内的宦官和宫女,两厢一比,高下立见。

    在场知内情的众人心里无不这样想着,这次所谓的比武,不过是玩玩过场罢了,哄皇帝开心呢,谁也没将这事当真。

    可当全幅银色铠甲武装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场地之时,唇角的笑意顿时僵硬在唇边,面色一变,满眼不可置信,眼前一个一个精神斗神,战意汹涌的人是谁?

    清秀可人的宫女呢?阴阳怪气的内宦呢?

    疑惑的神情在脸上兀自闪过,不会是给人调包了吧?不想皇上输的太过难看,找了一群相貌俊秀的军汉们充当宫人,上演一出戏给上面人的看。

    怀疑的眼神不断往兵部尚书尚书身上飞去,这次参加比武的人是有兵部挑选出来的,兵部尚书不可能不知情。

    兵部尚书被那一道道热情的眼神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心里也是云山雾罩的,完全不明白,这些身娇肉贵的宫人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正义凛然,朝气勃勃的模样。

    潘老将军捻着胡须,老眼里精光闪烁,眼角的余光向帝王身边瞄去。

    此时帝王正侧着头同坐在他身畔一人说话,那人脸上罩着半张雕工繁琐,做工精致的银色面具,从潘老将军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露在外面光洁的下颌,红润如火的双唇正一张一合与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双眸清透明亮,专注的看向场中间。

    帝王看上去心情不错,唇角不时飞扬,许是身边的人说话说的口干舌燥,帝王自然无比的将身前的茶盏递了过去,潘老将军心里咯噔一声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余光。

    摸着胡须的手一顿,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心里暗暗猜测,莫非帝王这次提出比武真的只是为博美人一笑,那接近透明的白皙皮肤,润泽晶莹的双唇,如冻玉的手指,无一不在彰显那人的身份,这哪里是经过万难千难找寻出来的高人,分明是后宫妃嫔。

    心思游移,骊山烽火戏诸侯的情节不禁自动跳出脑海。

    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往那边瞧,可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的飞了过去,唇红齿白,发如乌云,指排削玉,越看越是越符合一代妖孽美人的全部特征,帝王唇边的笑意越瞧越是荡漾,几乎与那千金买笑的周幽王重合。

    潘老将军眼神直愣愣的放空,身边的武将误以为他也很惊讶这一支二十人组成的队伍,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嘀咕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人一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竟没瞧出一点儿女儿态来,你说那掩藏在幕后的那高人是如何做到的呢?”

    陷入忧国忧民深思中的潘老将军哪里有闲功夫听他瞎嘀咕,这人也是个越挫越勇的武将,看潘老将军眉头紧锁,误会他也同意自己的见解,谈话的兴致愈加浓厚,嘴皮子上下翻飞,吐沫星子直往外蹦,手指着中间空地上人话唠个没完了:“快看,领头的那个说话忒别扭,听上去中气明显不足,怪腔怪调的。照老夫看来,这些娃娃样子倒是精神,看上去也够养眼,只是内里还是虚呀,哎呀哎呀,这些人都是样子货呀,不够打呀。”

    回过身来的潘老将军刚好听到那句怪腔怪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顿时瞪的滚圆,回头瞪了他一眼,老眼昏花的老家伙,那人分明就是大内总管曹德义,说话当然阴阳怪气咯,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还常和自己吹嘘自个儿眼神好,明明就是老眼昏花,经常打交道的曹德义竟然认不出来。

    那人被他瞪了一眼,觉得很是委屈,沟壑皱褶遍布的老脸当场就不高兴了,挽袖子:“老潘,你什么意思,你瞪老子干嘛?”

    潘老将军上下打量他一眼,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视线往高台上瞥了一眼,低下脑袋,凑到他身边,压低声线道:“蒋老头子,你悄悄往陛□边瞧,陛□边的人你能分的出是男是女么?”

    蒋老将军同潘老是有过名的交情,见对方示意他别出声,话中内容却如此火爆,呆了一下,转而默默注视他一眼,接而怒道:“你个老潘,越老越糊涂,窥视帝王也是我们能干的。”

    潘老将军真是怕了他这个火爆脾气,忙捂着他的嘴,咧嘴嘿嘿一笑,将身边诧异的目光挡了回去:“老夫正同他打赌呢,不过是赌注稍微大了点,他就嚷嚷个没完了。”

    狠狠剐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嗓门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让你偷偷看,你照做就是。”

    蒋老将军气愤不已,也知此地不是辩驳的好时机,面对好友面带讨好的笑,不置可否的瞄了几眼,目光顿时呆滞,僵硬的转过脑袋,凑到潘老将军面前:“哎哟,老潘,老夫眼神是不是不好呀,老夫竟然看到陛下在拿手指给他身边的人擦嘴。”

    潘老将军嘴角抽了下,干巴巴道:“你看走眼了,回家多睡一觉,眼神就亮堂了。”

    蒋老将军皱眉,挽袖子想同他辩上一二,什么意思,老子只是随口说说眼神不好,你那满脸笃定的眼神为哪般?

    这厢闹哄哄的,场地中间的两支队伍已然对抗上彼此。

    火热的视线在空中碰撞,黑色铠甲队列显然看不上对方,觉得与这些人放在一起比武,十分掉面子。

    一群宫女宦官有何资格穿上铠甲骑上战马,手持长枪。

    眼里的讥笑浓厚几乎溢了出来。

    纵然穿上了戎装也改变不了内里的本质,草包一群,只长了张好看的脸。

    有些人露出猥琐的笑,上下将对面的打量了够,杨柳腰儿,看上去很是柔软么,在军营里呆久了,常年不见荤腥,女人什么的那更是遥远的梦想,在得知对方中有貌美隽秀的宫女时,心里波动起伏,好男不跟女斗,倘若对上宫女,瞧在对方是女人的份上,下手轻点儿,装装样子,但是如果对上内官,那就不好意思了,不男不女,老子看不上眼,往死里揍。

    其中有些人则皱眉不解,对面二十人年龄看上去都不是很大,穿上铠甲在阳光下显得浩气荡然,双目虎虎有神,没半点儿女儿胭脂气,更没有宦官身上独特谄媚卑微之感,身材不够强壮,却傲然迎风挺立。

    黑色铠甲队伍的领头小将手中长枪点地,双目如雄鹰,狠狠注视对方,文无第一,武武第二,既然对阵,自是要认认真真对待,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

    手臂一抬,其中之意,只有队友明白,绝不能掉以轻心。

    小队中的人嗤笑,值得认真对待么?

    显然不值当,队长也太过认真了。

    军人的天职即是听从命令,心里如何不满讥讽,手下的长枪,腰上的长刀寒光闪烁,不敢马虎以待。

    曹德义领着队伍,完全没有被对方凶恶的眼神吓到,反而跃跃欲试,一个月的努力的战果今天终于得到机会检验,势必要打个痛快。

    手里长枪一横,在对面人诧异的目光中,唇角一弯,二十人同时抬脚,抬手,尘土飞扬,重物落地。

    “……”。

    众人哑然,什么玩意。

    定睛往地下一瞧,久久的沉默,嘴巴张的老大,放一下一个鸡蛋妥妥的。

    在场的文官双目瞪的犹如灯笼,眼睛险些跳出眼眶,武将虎目圆瞪,脸上的表情却是无不十分精彩。

    手腕脚腕上竟然绑着沉重的铁片。

    曹德义抬头,舌尖舔过唇角,面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格外的有神,眼神在对方众人身上扫过,收回视线,抱拳拱手面对对方:“来战。”

    对面的人只觉得对方气势更甚,一眼扫过去,对方得眼神犹如天下间最毒性的毒蛇般,仿佛只消被看上一眼,一切无所遁形。

    领头小将被他们突如其来的一幕怔愣了一下,接而神色越发激昂,有趣,白绵羊变毒蛇,当真有趣,值得一战。



 第八十四章

    蓝天白云;遥望山岭;林木葱郁;青翠茂盛,林木间隐现色彩鲜妍的各色花朵;让人呼吸间都多了些许鲜活。

    如此魏丽的风景;却挽留不了在座主人的视线;大伙儿全神贯注的将视线投放在场地中间。

    原本懒洋洋托着腮帮子昏昏欲睡的人顿时被那壮志凌云的呐喊声给惊醒;猛的睁开双眼;稍微迷茫了下;瞪圆双目;实在不敢置信这豪迈的呐喊出爆发于禁宫宫人之口。

    耀眼夺目的银色铠甲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光辉万丈;队伍周身气势冲天额而起。

    身披黑色战甲一方咆哮声不遑多让;两方人视线在空中直接对撞,火花四射。

    眼尖的人心细的发现白队气势上隐隐压过黑队;略胜一筹,目睹这一幕的人险些惊掉下颌。

    两方对战,实力只要不是相差太多,拼的就是那一口憋在心口不服输的气,战气熊熊燃烧,战意涌现,只要这一口气不散,赢下这场战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眼前这支百忙闪烁的队伍与黑光吞吐的队伍,实力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试想一下,一群白绵羊在一群眼冒绿光的狼群面前挑衅,下场是可想而知,注定是以喉咙被咬断,鲜血喷溅的凄惨下场落幕。

    可眼前这支队伍,却打破大伙默认的想法,竟然想在气势上碾压对方 ,虽未击溃对方战意,却也是领先一步,他们真真实实的做到了。

    潘老将军深目里闪过惊疑不定的目光,身经百战经过战火血腥淬炼的兵丁身上,煞气遍布,与之对峙的白色队列中无一人目光中透露出半点恐惧,隐约有欲欲跃试,与之一较高低之态。

    潘老将军脑海里许多念头一闪而过,锐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放到高台王座那边。

    谁料,那带着面具的人,忽然转过头来,光华潋滟的双目与他来了个正面接触,两人四目相对,那人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唇角的笑容让人眼花,隐隐看不真切,若有若无,只单一个简单的笑容,就让人觉得眼前百花在绽放,璀璨生辉。

    其实两人相隔的距离甚远,潘老将军也不知自己为何产生出如此怪异感觉,颇为尴尬的移开视线,低头捋着三寸白须。

    耳边蒋老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不断传来,不知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这时,点将台上传来三鼓雷鸣般的鼓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御驾亲临观战,日理万机的帝王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驻留此地。

    兵部礼部及操办这次比赛的官员绞尽脑汁,白纸黑字列出各种比赛项目,却都不尽满意,耗时不说,终点是比赛还不够精彩,没有看头,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万一伤了那些千娇百媚的宫人,比赛结束没法向帝王交代。

    再说了那些成了精的宦官,在他们这些官员眼里,那就是阴险小人的代表,心肠九曲十八弯,倘若将这些人打残打伤,不好意思,你的仕途怕是到此结束了。这些人觉得会像疯狗一样千方百计的报复过来。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为了避免伤及禁宫宫人,平常比武切磋方式绝不可取。

    眼愁着脑袋上的头发一天比一天少,秋天还未到,头发就已开始凋零,最后还是潘老将军果决拍板,干脆简单,二十人直接群殴。

    当然兵部尚书事先也交代过参赛的壮汉们,装装样子即可,绝对不许伤人半分。

    毕竟那些人不过是花架子,花拳绣腿,你们却是强悍骁勇的边军,打女人,打不男不女的人,胜之不武。

    潘老蒋军想的更是深渊,这些挑选出来的边军,快马加鞭直接从边界召唤回来的,尸山血海没少见,身染鲜血更是家常便饭,哪里会什么正常比武,搏斗间拼的就是彼此性命,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手下切记要留有分寸,万万不能一击毙命。

    兵部尚书烦恼不已,比赛既要有观赏性,又得精彩,万事两难全,但事情再难办,帝王交代下来,即使你脑袋上头发掉光了,也得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比赛方式已定,只能在比赛的武器上再想办法。

    铁枪换木抢,长刀换木刀,战马全部换成脾性温和的骏马,既美观又不担心马屁野性难驯,将人从马背上甩下来,踩踏至死。

    有人甚至提出,在枪头刀口马蹄上做文章,布里塞棉花,用厚实的布匹包裹好,全然务须担心误伤。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静待比赛那一日到来。

    这一日如期而来,却和众人想象的完全不同。

    木枪枪头、木刀刀刃、骏马马蹄都照事先布置好的方案实施,没半点错漏。

    只是眼下,两方如狼似虎的战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参与过事前准备的官员皆是一头雾水,完全没半点头绪,似在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全然看不懂事态的发展。

    好像有些事情在失控中,超出预期的范畴了。

    马蹄声急,战鼓停,旌旗迎风扬,容不得诸人多想,双方已然战意飙升,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哪里还记得先前的诸多规定。

    兵部尚书的目光焦急不已,有心招人前来询问几句,又恐扫了上头兴致,不得已只有不断向潘老将军使颜色。

    武将间有不少暗号,随便一个手势眼神,说不准就透露着深意,期翼潘老将军能将局势控制住。

    奈何潘老将军心头疑云顿生,竟完全没半点心思顾虑兵部尚书的想法。

    兵部尚书急的脑门冒冷汗。

    忧心忡忡的兵部尚书显然没有比赛好看,在场众人被这人血沸腾的场面感染,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到场地上厮杀的两方身上。

    嘹亮穿云的马鸣身从远处传来,穿透云霄,传到骑兵身下的骏马耳中,似群马之王在向它的部下传递什么信息一般,被训练的如同家养的家禽一般的骏马骤然齐齐长嘶,迎合那突兀的马鸣身,前蹄刨地,带着马鞍上人一跃而起,冲向彼此。

    突然起来的变化加快了双方交战的节奏,兵部尚书急的眼睛都充血,怎么一回事,马屁如何突然失控,万一将人给掀了下来,马匹横冲,不留神冲撞到高台上的人,即使头颅落地也悔之晚矣。

    眉头紧紧皱着,急切的目光转向正同样蹙着眉头的潘老将军,高悬到嗓子眼的心莫名松了下,七上八下的心还未落地,就见潘老将军身边的蒋老将军爆发出一声“好”巴掌的拍的几里外几乎都能听见。

    兵部尚书嘴角一抽,眉头皱的更紧了,潘老将军的目光中也流露出欣喜。

    目光四下扫荡,不时抬头看向远方,草木茂盛的山巅之间,隐约有一抹白色在闪现。

    硕大的拳头紧紧握起,额头的青筋血管凸起,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宝马万金难求,每个武将心头都有几样最爱,宝马神驹,神兵利器,哪一样都是心头号,可哪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

    蒋老将军兴奋直接嚯的一声站起,握拳乱挥,声如洪钟:“万马之王,那马绝对是神驹,老潘,咱们还看个鸟的比赛,快快,赶快叫人去围山抓马王去。”

    潘老将军也是脸膛通红,激动万分,所幸还心存一分理智,一把将激动过头的蒋老将军按下,厉声道:“不要老命啦,陛下在上头坐着呢。”

    蒋老将军后怕的缩了下脑袋,急的抓耳捞腮,脑门直冒汗,一双脚很不安分的乱动弹,不停的向山头看去。

    潘老将军同样心急火燎的,眼皮子乱颤,双手不停的握拳松开,一颗老心早已飞走了,心头脑海里满是宝马良驹的念头,再也容不下其他。

    心中唏嘘不已,此生得一匹宝马神驹,不枉来世间走上这一遭。

    兵部尚书急的快火烧眉毛了,场中比赛越来越激烈,长枪横扫,长刀对砍,马蹄乱踹,杀意凛然,险些化为实质,让人心惊胆颤,尤其厮杀狂吼中,还不是出现令人心神俱乱的险象,说是环生也不为过。

    不断有人被兵器扫落马下,马蹄高高举起,急促的嘶鸣声响起,注意到这一切的人心都冒到嗓子眼了,下意识的咽口水,生怕那一马蹄下去,坠落马下的人势必要被踩成一个身残骨裂的废人。

    可众人担心的完全没发生,高举的马蹄子毫不留情的踹向队列阵营的马屁,被踹了个正着的马,大叫了一声,马眼里满是愤怒,以牙还牙,狠狠的还了回去,屁股撅起,得意的甩着长长的马尾,不防马背上的人一个身形不稳,惨叫一声,滚落到地,以手护头,还没来得及躲四方八面都是马腿的场面,就被一根软鞭给卷出场地外。

    比武场地外,姚传奇咔擦卡才咬着青桃,不时扔出鞭子,就跟钓鱼一样儿,很是悠闲的收回猎物,长鞭在空中腾空,弧度优美养眼,猎物嘭的一声被甩到后方。

    后场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草堆,外围用木栅栏围了一拳,目睹这一切的眼皮子直抽,嘴角快抽搐疯了,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养猪。

    白方、黑方泾渭分明,各占一边,落马坠地的人都耷着脑袋,脑袋直发晕,眼睛迷瞪的很 ,全然搞不清状况,怎么眨眼间就被丢进猪圈呢。

    山巅间的马鸣声越来越急促,场地中间的比赛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



 第八十五章

    伴随着嘹亮的马鸣声,比武场上以曹德义为首一干内宦侍女们身挂银色明亮的铠甲接连不断大放异彩;身形如兔起鹘落,手中长枪横扫,将对方马背上的人掀翻在地;不幸跌落马鞍下的人;吃了一嘴沙泥;恍惚吃惊之间,一根迅若闪电的软鞭席卷而至将人利落的卷走,那人连呼叫都不及发出;便被丢进柴堆中。

    场地中间双方交锋真酣;任谁也没想到银样蜡枪头的宫人竟然会变得如此强悍无匹,依仗身形灵活轻盈;在马背上翻飞;手中长枪大刀赫赫生风凌厉袭向对方,饶是久经沙场的兵汉们;也从未见过动作诡异的打法;对方俨然就跟杂伎名优一般;能够在马背上翻出千百花样,姿势缤纷多姿让自己这一方目不暇接之余,恼恨连对方动作尚未看清,便被掀下马去,更别提摸着对方一根汗毛。

    文官们几乎都看呆了,武将却是冷汗涔涔。

    在场不乏武艺精湛的武将,越往下越是心惊,比武的武器经过处理,不会造成实质上的伤情,比武双方也是点到即止,并不会发生故意取人性命之事,可武斗自不同文斗,刀剑无眼,轻伤在所难免,这还是在乐观的情况下。

    比武场上瞬息万变,万事都可能发生,毕竟打到酣畅处,谁还能时刻记得先前的警醒,再言战马脾性再温和,也难逃牲畜一列,遇到险情,自然而然会慌乱,造成人仰马翻的事情,赛前虽经过多方布置,随行医者救护人员一直在旁随时待命,却没曾想到,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帝王差遣人过来将在场边随时随刻救援的人遣散开去,须臾一人手持软鞭信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人,位高的人自是不陌生,正是新上任的西山大营的大统领高斌杰。

    那人身形并不是很强壮,一根软鞭却如臂使指,一鞭下去,破空声都未响,跌落马下惶惶不安的人便被卷出马蹄间,幸免于被马蹄践踏的惨景,动作干脆绝不拖泥带水,也丝毫不影响比赛,一根软鞭已是出神入化之境,武将们脸色紧绷,试想了下,自己是否能在长鞭挥出的一瞬间,淡定自若的躲闪开,越往深处想越是心悸。

    再抬头一瞧,比武场中间黑白分明,白色一方人数显然多余黑方,白色一方越战越是凶悍,黑色一方却处于势弱之状,细细看去,白色一方也不是毫无破绽可寻,毕竟是临阵磨枪,打斗经验也不足,粗粗一算,二十人的队伍已然去了大半,留在场地中间不过七八人罢了,再睁眼去瞧黑色一方,唯有三人而已,三人骑在马背上,被人围在中间。

    潘老将军闭上双目,片刻睁开眼,叹了口气,大势已去,即便领头小将能够以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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