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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南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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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尹同京城排的上名号的纨绔打交道多年,深知这些人的脾性。这位国舅老爷就是一个易燃炮竹,一点就爆,手下跟着一群练过拳脚功夫的壮仆,下手从没个分寸。

    京兆尹虽是朝廷钦命的正四品官职,可在个遍地都是权贵乱跑的京师,当真算不上一个葱,每每遇到如此境况,他简直疼痛欲裂。

    毕竟这是他管辖范围内,治安这块大面子上还是要兜过去的。

    当他看见地上干涸了的血迹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急赶慢赶的,终究是晚了一步,打打杀杀都已完事了。

    其实他这般急慌慌的赶过来也不过是做个表面文章,一来向朝廷证明他当差劳心劳力,二来向一亩三分田内的百姓展示他这个父母官勤政爱民,三来在国舅爷面前多露几次脸,以达到通过国舅爷同周秉海攀上那么一点交情,当然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

    如今既然国舅老爷都闪人,他还管地上的血是哪个倒霉催愚民的,国舅老爷管杀,他管埋,尸体都不见,想来也没闹出人命,诚然不是个什么大事。

    抬袖虚咳一声,手下官兵循例草草了问了萎缩在一边的闲民几句,这些浑人也是荤素不忌的,他们没少在京兆尹手里吃排头,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耍了个心眼,只说当时人太多,挤不进去,没亲眼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说有人受伤了,流了点血,信口开河一番鬼使神差的将事情往小里说。

    京兆尹不过是做做样子,问清了没伤及人命便足够了,他也没想将事情来龙去脉勘察个一清二楚,他又不是脑子不好使,不知死活的往国舅老爷身上泼脏水。

    拂袖呵斥了好事之徒几句便想收兵离开,还没来得急转身,便见后方急匆匆过来几个人,打头的是位身穿绸衣有些身份年约四旬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脚步匆匆的仆人。

    一行人脸色很是不好看,十分憔悴,眼珠子遍布血丝,京兆尹认得来人,那人正是周府管家。

    京兆尹见来人面色惨淡,顿生不祥之感,因不明其中原委,只有一模模糊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快到捕捉不及。

    管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满面焦急上前同京兆尹打了个招呼,来不及细说,便狠戾揪着身后的随从:“快说是哪个暴徒干的。”

    府里骤然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这个管家也是焦头烂额,当家夫人见到独子可怖惨状,刚嚎了声:“反天了,我的儿。”便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好在府里二小姐悲伤之余还有几分冷静,吩咐管家带人务必先将行凶之人抓住,再遣人往户部衙门给周尚书报信。

    那随从如今也是豁出去了,现在府里忙乱,顾不上责罚他们这些跟在少爷后面的人,事后也是不会有好下场,只怕离死期不远了,打量着就算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事情都发生了好一会儿了,那歹人是又不是个蠢货,犯了事还留在当场给人指认抓捕的机会,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人海茫茫,你让他去哪里寻出真凶。

    眼珠子一转,找几个顶缸的也是好的,让家里主子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自己也好来个戴罪立功,以求超生。

    视线扫过在场众人,眼冒精光,手一指站在墙角下交头接耳的两人,挣脱开来,箭步上前,扣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一口咬定:“管家,就是这两个恶人干的。”

    龚其巍正同付晨宇说着话,冷不防被人抓了个正着,他性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哪里能任阿猫阿狗的挨身,怔愣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吧唧甩到地上,一脚踩在他身上,扬声怒吼:“哪里来的不要脸的野杂碎,乘机摸老子一把,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诚心找抽。”

    付晨宇同龚其巍脾性相近,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至交死党,素来也是个不怕惹事的纨绔,见这人嘴里不干不净,胡乱诽谤他们,又摸了好友肩膀一把,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弯腰抓起那人的领子,左右开弓,不客气的先给了几记大耳刮子,怒斥:“嘴里给老子放干净点,别他么的不干不净败坏老子名声。”

    那人被抽的眼冒金星,蜷缩着身体,仍声嘶力竭的朝管家伸手,咬定青山不松开:“管家,就是这两个歹人伤了我家少爷的。”丧心病狂般非得坐实两人恶名,说完,吐出一口鲜血来,眼皮子一翻,昏死过去。

    付晨宇、龚其巍两人闪开,躲过喷洒过来的血,晦气的啐了一口,忒不经打,几个巴掌都撑不住,踹了脚软趴趴躺在地上的人,抬脚便要走。

    两人甚是狂纵猖獗的模样被围观的众人看在眼里,更加印证了那人口里那句“恶人、歹人”形象,活脱脱两个禽兽不如的暴徒。

    胆敢在官兵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揍人,不是歹人还能是谁,他们不是暴徒,还有哪个敢当得起这两个字呢。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两个人都戴着帷帽,藏头露尾的,即便不是行凶致人,也是鬼鬼祟祟恶行昭彰的亡命之徒。

    管家眼珠子赤红,咬牙切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恶狠狠的凝视两人,继而暴跳如雷,如闪电般带人冲过去,要将这两人捉拿归案,带回家去就地正法,为少爷报血海深仇。

    京兆尹见管家一行人疯癫状态,心突突跳的厉害,这位管家自来事沉稳精明强干的,何时见过他如今天这样的疯狂偏激的模样。

    心下已有个不好的预感,几个好事之徒见状,抿唇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跺了跺脚,相互使了个眼色,尿遁溜了。

    京兆尹忖度一番,手一挥,亲自带人上前帮忙围剿还在负拼命隅顽抗的两人。

    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蚂蚁多了也是能咬死一头巨大长鼻象的,更何况这些人还通些拳脚功夫,再加上一群身负武艺的官兵帮忙,龚其巍、付晨宇两人挨了好一通闷揍,没一会儿功夫,便被人给捉拿住。

    两人此时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了,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想他们两人也是京里有头有脸叫的上号的纨绔,竟然有一天在大街上被人给稀里糊涂的揍了一顿。

    简直是毕生奇耻大辱。

    这两人也是有几分血性的,惯常打架闹事,进衙门的就跟回家似的,闭着眼睛都能摸进去。

    虽然事后回家少不得被老爷子教训,不过两人从来都是屡教屡犯,转身便将家里老爷子便抛之脑后,爱干嘛还是干嘛去。

    两人前几天刚被胖揍成猪头,此时雪上加霜,脸也不知肿胀成何样了,两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没脸见人了,干脆打个过瘾,拳打脚踢,最终不敌强大敌人,被对方给制服了。

    两人虽是纨绔,脑子也是灵光的,略一寻思几人口中的言语,便猜测出一二来,心知,被人当了替死鬼了。

    心下冷笑,他们倒要瞧瞧,这周国丈家有何天大能耐,有多大的依仗,竟派出几个低下仆人对他们二人拳脚相加。

    嗤笑,他们很想看看,向来处事圆滑的京兆尹这回会将他们两人如何处置。

    家门也不报了,直接闭嘴死不开口,任衙差将二人扭送回京兆尹衙门。

    两家聚集在一起玩闹的长随,听到来人带来的消息,气的脸色铁青,一撸袖子,兄弟们走,冲上大堂,将公子给救出来。

    来人神色肃穆道:“此事非同小可,两位公子都给人揍趴下了押送大牢,你们去了也是白搭,还是尽早回家搬救兵吧。”

    两家下人一寻思,事情委实很是严重,刻不容缓,急急谢过来人,急忙回家报信。

    来人轻笑离开,轻描淡写留下句:“谢倒不必了,有空多去三笑堂坐坐,多买些我们家的咸菜能消灾免难。”

    心里讥笑,做好事不留名的都是蠢蛋,他才不会如此干呢,既给自家扬了名,有银子赚,又能卖两份人情,如此值得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第四十八章

    天空湛蓝澄澈;宛若水晶;偶有几丝灵动白云从上空缓缓飘过,平添一分意趣。

    郊外水暖花开;溪边亭畔;遍地青草,悠悠绿水;芳菲斗艳;车来人往间甚是热闹。

    灼灼桃花林风光旖旎,桃林深处衣香鬓影人头攒动,风景婉约处被人抢占一空。

    “畏罪潜逃”来到此处观景的戚羽一行人;看着漫山遍野的乌压压人群;愁绪堆上心头。

    戚羽慵懒的依靠在戚湛胸口;扬起脖颈,戚湛察觉到他犹如实质的视线,以为他身体哪里不舒坦,刚才一路疾驰而来,路上颠簸的很。

    戚湛佛开他眼前的面纱,双唇触不及防的被少年啄了个正着,蜻蜓点水般稍触即分,少年点漆双眸染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来的吻,滋味尽是如此美好。”

    偷不如抢,那才是正道,不过他耍了小心眼,没宣之于口,免得凭白被身边人念叨个没完。

    人面桃花相映红,花团锦簇的美景不敌眼前人一个让目眩神迷的笑容。

    戚湛一时语塞,昏话过耳便算,不值得与他生气。

    凝眸沉思,也不知京里此时是如何一个情形,还没待他想出个头绪,少年抬手嚣张一指:“小的们,随爷占山为王,将这片桃花林抢占下来,所得金银珠宝美人都归尔等所有。”

    曹德义经过先前一幕,丝毫不怀疑他干得出来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土匪行径。

    不曾来得及请示圣意,只来得急发出一声惊呼,这厢少年已撩起衣摆胡乱往玉带上一塞,似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耀武扬威挥舞着锋利的巨钳冲向正意兴盎然的踏春人群,彪悍的强盗本色尽显,都给小爷闪开,挡着爷的道了,嗯,不滚是吧,把你眼珠子给扣出来下饭。

    热闹祥和的氛围被破坏殆尽,骤然横闯进来嚣张十足的少年只一个人,瞬间便让周围安静了下来,接而此起彼伏的骂骂咧咧声音响起,

    被驱赶的一群人也不是孬种,任凭人欺负的,其中一衣冠楚楚的青年,当即勃然大怒:“就凭你一个不知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混账王八羔子,也敢抢大爷的地盘?”

    身后一群身着绫罗绸缎的众人纷纷嗤笑,显然不将势单力薄的孤身一人藏头露尾的戚羽放在眼里。

    戚羽是什么人,连皇帝小舅子都敢捅刀的狠人,当然一点也不畏惧他们,冷哼:“你想找碴是不是,想以多欺少?”

    哟,这都什么不要脸的粗人,亏他好意思说出这话来,分明是他挑衅找碴在先,竟然不识抬举的倒打一耙。

    戚羽寸步不让:“这地盘小爷要定了。”四周人迹罕至,分外清静,有种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之感,端的是适合自己一行人。

    青年怒极反笑,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讽刺道:“皮痒了,找抽是不是,奉劝你一句,识相的赶快滚,不然大爷这边每人吐出一个吐沫,都能把你给填实了。”

    青年衣着考究,气度不凡,身后跟着的一群人衣着华丽,一眼看过去便知晓是贵族公子名门千金出身。

    戚羽狂拽的举止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权当他是送给他们取乐的,博他们一笑罢了。

    青年觉得十分好笑,这个倒霉催的熊孩子从哪里冒出来,竟然将算盘打到他头上,当真太搞笑了。莫怪他笑的如此理所当然,凭他如今的身份,放眼整个京师,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这样的威风。眼前狂妄的人单听声音,便知年岁不大,不知深浅。

    上下打量身形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一眼,兴趣陡起,笑道:“臭小子,胆敢对着大爷我放狠话的人,你算头一个,当真有种。还不快将这娘们玩愿,摘了给大爷瞧瞧你究竟是何等尊荣,好让大爷见识下是被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给小瞧了去。”

    “娘们玩意?”戚羽嘲讽道:“小爷瞧你长的唇红齿白,还敢自称大爷,分明是个娘们。”

    “……”。

    青年本想念在他年岁尚小的份上,放他一马,谁知对方不领这个情,还偏偏出言羞辱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抽。

    青年怒了,扬手便要揭开他帷帽,戚羽不躲不闪,趾高气昂的挺着身体,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正当两人争锋相对的紧急关头,不速之客戚湛脸若冰霜缓缓走了过来。

    青年更变了颜色,一双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来,脚下一滑,栽了个大跟头。

    流年不利,出门赏个花也能遇见微服出宫的帝王。

    青年讪讪一笑,爬起来,拍身上尘土,喜笑颜开,刚想上前来个热情的招呼。

    余光边便见刚才狂妄不可一世的少年,跺脚跑到戚湛身边,拽他袖子,修长白皙的手指着青年,委屈至极道:“三哥,他欺负我,说我长的像娘们,还说我头上的戴的是娘们带的玩意。”

    “……”,在场众人十分想飙血三升。

    当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贼人。

    曹德义错愕不已,打眼一瞧,嘴巴一抿,十分佩服少年惹事的本事,且目光太毒,竟挑这天下间最不能得罪的欺负。

    一个小舅子还不够,这回竟将爪子伸向了皇上的嫡亲小舅舅了。

    哎哟,这叫什么孽缘啊。

    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当朝秦太后的一母同胞的弟弟,辈分当然也是君王的小舅舅乔子昭。

    乔子昭身后人的家世不俗,眼光同样一流,他们见乔子昭突然没了先前高高在上的气场,面有尴尬,显然对方来头不容小觑。

    没见着皇上的亲娘舅都吃瘪了,他们还是有多远呆多远吧。

    十分识趣的同乔子昭打了个招呼,挪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游玩。

    戚羽闲闲道:“都说软的怕横的,此话一点不假。白白浪费我一番口水,还不是乖乖给小爷让道了。”

    天杀的,这些人哪里是怕了你哟,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外人走光了,剩下的都是自家人,关上门说话也方便多了。

    乔子昭辈分上虽是戚湛的小舅舅,但年纪并不长他多少,只相差一二岁罢了,两人年龄相仿,关系也比别人亲厚点,说话间自然没那么多拘束。

    戚湛拍了拍似软骨头靠在他身上的少年,淡笑道:“他年幼不懂事,你也别同他计较。”

    一锤定音直接拍板为少年开脱。

    乔子昭心下十分好奇少年的身份,能让帝王为了对方开口赔笑的人,冷眼瞧去,这天下还真没几个有如此殊荣,心中唏嘘不已。

    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点,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他自然不会当着帝王的面,揪着少年的小辫子不放。

    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不是,帝王的帐总是要买的。

    戚羽仰脖子,凑到戚湛耳朵边嘀嘀咕咕:“你瞧他长的面赛桃花,色如春花,一眼看过去,是不是挺像个娘们的?”

    心比针尖还小上一号的戚羽,可是分外的记仇,两人虽在耳语,看这音量却并不低,在场众人耳聪目明,想装听不见都难。

    戚湛淡淡的扫了一眼嘴角直抽的乔子昭,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敢情被你这样一形容,子昭的颜色优胜女子。”

    乔子昭仰天流泪,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试问哪个男子喜欢自己的容貌没事被人拿来与娘们比较,显然如此的相貌没少给他增添麻烦。

    舅舅损也损了,人也驱逐干净了,戚羽满意了,吩咐人在桃树下铺好毡子,懒洋洋的趴在戚湛的膝头,勾着脖子笑问:“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和三哥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杵在这里,让我们好生为难?”

    乔子昭心里竖中指,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老子偏要大马金刀的坐在这里,给你添堵。

    戚湛捏了捏他手指:“你这张嘴皮子也给我消停些”

    顺手拿掉那碍事的帷帽,撵起一旁摆放好的点心,喂到他嘴边,戚羽伸舌头一卷,娇嫩的舍尖在戚湛手指尖上轻轻扫过,指尖酥麻的感觉无端让戚湛眸色一沉。

    余光横了一眼打少年露出真容那一刻,双眼直瞪,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少年出神的乔子昭。

    戚湛微微侧身阻隔开他的视线,将少年翻了个身,背对着乔子昭,戚羽不满的哼唧一声,戚湛快速的又塞了个点心丢进他嘴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他并不收回手指,任由少年顽皮的咀嚼着点心同时吮吸他的指尖。

    戚湛将一盘点心往石化的乔子昭面前推了下:“子昭,要不要尝尝这桃花酥?”

    戚羽捉回他的手,继续啃,凶狠道:“再看,将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戚湛把他脸扭向一边,抬手让他抱着啃咬。

    乔子昭被戚湛冰冷的音线拉回神思,眨了眨眼,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瞥了一眼背朝他趴卧在戚湛怀里的少年,这世上竟有生的如此倾国无双的少年,只消一个照面,生生将人魂魄给勾了过去,险些不能自持。

    乔子昭捏了捏眉心,有些羞愧,略定了定神,他自以为看多了自个儿风流倜傥一流姿容,此生再也不会惊艳他人容颜,却没想到有一天,只略瞥了对方一眼,竟然会如此失态于人前。

    且是在帝王面前失了仪态。

    乔子昭心思伶俐,眼见戚湛面色不虞,讪讪收回视线,索然无味的吃起点心来。

    奈何有人诚心找碴,不想放过他,戚羽灿然一笑,翻身压在戚湛身上,垂首含住戚湛温润的双唇,伸出舌尖慢慢在上面摩挲。

    周围一圈都派了人把守,自然不会有不相干的过来打搅,戚湛也不担心被人瞧了去,倒抽一口凉气,倒扣着少年后脑勺,将他整个人压向自己,勾住他调皮的舌尖,灵活的舌尖在少年嘴里攻城略地,加深这个似有还无的热吻。

    啧啧的水声在空旷的桃林深处响起,闻者面红耳赤,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过了半晌,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此时少年面色酡红,将身后满树妖娆桃花都比了下去,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妖媚的令人疯狂。

    两人肆无忌惮毫不避讳在乔子昭面前吻的如火如荼,乔子昭白皙的俊颜满面通红,他委实不敢相信,素来冷静自持,沉稳冷酷的帝王竟有这样疯狂不管世人眼光的一面。

    戚羽添了下唇畔,低头在戚湛唇角啄了下,眸色浓烈,似一卷化不开的水墨画,声音略带沙哑,却格外骚动人心:“再多看一眼,我当真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桀骜不驯的性格着实比那惊艳四座的姿容还要更让人头痛。

    接连打击下,乔子昭灰头土脸的颓败下来转移阵地。

    戚湛给了他一爆栗子:“那是我小舅舅,你说话客气些。”

    “嗯。”戚羽答应的很是干脆,伏在他身上不安分的蹭来蹭去,戚湛眸色浓郁,叹了口气,通过乔子昭耳目,早些让母后知道也好,往后做起事来,便少些顾忌。

    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颠倒,戚湛紧紧压着少年,少年笑而不语,两人相视一眼,唇舌交缠,吻的难舍难分。

    曹德义退到一旁,吩咐侍卫盯紧点。

    遇上两位随时随地发春的主子,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只能拼命狠瞪方圆十里胆敢往这边乱瞧的人。

    再瞧,小心将你们一对眼招子给扣下来当球踢。

    托一干侍卫面色凶神恶煞的福,方圆十里鸟飞人遁,愣是没人靠近。

    委实方便了某些人在灼灼桃花树下做些让人羞臊的事情。

    

 第四十九章

    这厢戚湛、戚羽二人于世外桃园中逍遥快活,好不美哉。乔子昭拖腮倚靠在树下;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一个人间绝色,他竟没半点印象,全然想不起他是哪号人物。

    人人都道他京师第一美男,出了名的好相貌;乔子昭回想起少年那光华四射的姿容;不禁自嘲一笑;实在是当之有愧。

    正苦思冥想少年身份;为何出现在帝王身边,得帝王如此重视;他全然没错过帝王眼中那抹柔情和望向自己时;眼神中的一丝戒备。

    啧啧;小外甥竟然懂得金屋藏娇了,乔子昭露出玩味的笑。

    正装模作样感慨万分,便见家仆领着两个青衣仆人蔫头巴脑的人疾步奔了过来。

    家仆手扶膝盖喘着粗气,乔子昭挑眉虚眼一扫满头大汗,神色晦气的两个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又是怎么了,哭丧着张脸,你家那个不长进的呆头鹅主子又闯什么祸了?”

    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任凭对方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舅老爷,少爷被京兆尹给逮走了。”

    乔子昭年纪虽轻,辈分却奇高,任谁见了他都得矮了一辈儿,怪只怪他老爹宁国公太某方面能力强悍十足,宝刀不老,让他老娘老蚌生珠,得了他这么一个凤凰蛋似的老来子。

    乔子昭听了他们的话不以为然:“进了便进了。”他家这个三天两头闯祸的外甥进衙门就跟喝凉水似的,次数多了家人便习惯了,完全不当回事,反正进去也只是走个过场,不到喝盏茶的功夫就被人好声好气的请了出来。

    乔子昭挥手驱赶两人,芝麻绿豆大老生常谈的事也值当跑到自己面前哭丧,更何况这任京兆尹魏伯仁是个惯会长袖善舞的,断然不敢拿他家外甥怎么样的。

    两个仆人长跪不起,连忙交代实情:“舅老爷,少爷被承恩侯府的管家给打了,京兆尹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将少爷和平阳侯家的公子给捆绑了,押送回衙门了。”

    两家少爷出事的时候,他们正兀自玩耍,全然不知情。一旦追究下来,他们也讨不了好果子吃,主子出事,仆人却逍遥自在,天下间哪里有这个歪理。虽说是自家公子吩咐自个儿去玩的,可他们哪里敢在舅老爷面前欺瞒一言半句的。

    只得吞吞将话给说明了。

    乔子昭狭长的双眸一眯,眼中的怒火险些将两人吓晕过去,乔子昭冷笑,踹了他们一脚:“没用的东西,连主子护不住。任他一个贼胆奴才也敢欺负到咋家头上。”

    两人不敢争辩,乔子昭手一挥,家仆带人家将马车赶了过来,乔子昭跳上车,催促车夫快马加鞭,直奔城里去。

    曹德义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桃林尽头,侍卫悄声回话:“乔皇舅急匆匆带人回城了。”

    里面两人正打的火热,委实不是回禀的好时候。

    乔子昭因何回城,在座诸位心知肚明,毕竟事情的原委在座众人都看在眼里,再明白不过了。

    圣上交代盯着乔子昭的动静,恐怕不单单是这一件,曹德义一寻思,心下了然,吩咐人继续盯梢乔子昭。

    乔子昭愤愤不已回京,无独有偶同样气愤不平的一个少年也在火急火燎的赶向京兆尹衙门。

    郊外美景如画,□□满园,京城却是闹翻了天,各种小道消息在街头巷尾传递,闹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早上看完热闹的人,迫不及待的到处传播,那些好事之徒待人抓走后,笑眯眯的跑到茶馆,茶馆说书先生正拍竹板儿声情并茂讲故事,将收集来的消息遍成一段精彩跌宕的说书段子,茶馆里的客人摇头晃脑,齐声鼓掌叫好。

    一串响亮清脆竹板儿响,说书先生朗声道:“毕竟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先生说的口干舌燥,一停下来,便灌了壶茶水,游手好闲之徒,别看他们成日无所事事,脑子也是好使的,上前附耳神秘兮兮说了翻,说书先生捻着花白胡须,拊掌笑:“好好好。”从袖子掏出十个铜钱给他们,来人喜滋滋收下,眨眼间便溜出门去。

    翠竹板儿响,妙趣盎然的故事信手拈来,只待更多后精彩后续,多赚些银钱回家吃饭。

    茶馆生意兴隆,好生热闹,京兆尹衙门口也不遑多让。

    京兆尹本还在洋洋得意,自以为干了件了不得大事,借此机会,绝对能攀附上周家这颗大树,哪里曾想到乐极生悲,此时恨不能自毁双目,让你有眼不识泰山,怎么将这两位活祖宗给逮回来了。

    乖乖伏诛的两歹人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跟着衙差回了衙门,谁知刚进大堂,两人便一下子揭开顽固罩在头上的帷冒,跳脚揣开衙役,指着京兆尹怒骂:“张伯仁,你个昏官,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屎盆子往我们两兄弟身上扣。”

    事情急转而下,让众人傻了眼,周家管事彻底怔住了。

    两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胀的跟快烂猪头似的,哪怕爹妈在场都难认出原样来。

    张伯仁与两人“缘分”匪浅,哪怕对方化成灰,也认得出这两位祖宗的声音。

    当即腰发软,膝盖发虚,额头冒冷汗,脊背也弯了。

    求爹爹告奶奶,好说歹说,老眼昏花,错把两位小爷当盗贼土匪了,委实该死,恨不能以死谢罪。

    龚其巍、付晨宇冷笑连连,因说话太急,脸颊疼痛不已,嘶嘶抽冷气,肿胀成一条缝隙的眼睛刮向一旁惊惶难安,面色惨白的管家:“□□的,士可杀不可辱,欺人欺负到我们兄弟两身上了,周管家你果然是个好样的,不愧是国丈家一条尽忠尽职的好看门狗。”

    周管家想死的心都有了,事情再不济也不能将这两位给拖下水。

    心下斟酌再三,歹人如今肯定是抓不到了,人也得罪干净了,面子撕撸光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逞狠斗凶,故意刺伤少爷的罪名给他们坐实了,也算是为少爷出了口斜气,反正少爷和这两位小子素来不和,互相不待见,多有口角摩擦。

    面露哀戚之色,匍匐在地:“青天大老爷,求您给小人做主,这两人依仗权势,将我家少爷活活打得只剩一口气,两只眼睛也被这两人戳了个稀烂,眼见一双眼睛是不中用了。今天你也瞧见这两人猖狂做派,咆哮青天大老爷不说,还敢殴打衙差,全然不将王法大人放在眼里,小人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家少爷伸冤,我们家老爷也会念着您这份恩情的。”

    “……”。

    这周管家口皮子利索,很会来事,转眼间便将自己抹成了苦主,不可谓不奸猾歹毒。

    张伯仁一个头顿时变成两个大,满腹牢骚没处说。

    龚其巍、付晨宇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皆露出错愕之色,接而讥笑,一撩衣摆,挨肩坐到地上,得了打官司吧。

    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两位是被给抓捕进来了,如今又牵扯上一条公案里,苦主在前,言之凿凿,千万张嘴也是分辨不清了,索性闭口不言,坐看张伯仁如何审案,能将他们兄弟两人奈何。

    衙门口聚集了一群围观群众,纷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突然有人小声道:“平阳侯家的二少爷来了。”

    围观群众也是聪明的很,不用人赶,自觉让出路来,一身材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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