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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之后我从老头变成了绝世大美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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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姐姐你……”
  他一开口,便是一愣,原来是脸上传来了一点刺痛并着一点麻痒。
  红牡丹刚才那一刀,可还真没有落空,而是在白若林脸上削出了一道浅浅的刀口,有割了一缕长发下来。
  不过她的刀实在太快,所以不到白若林开口微动身形,那刀口便没有绽开,长发也不曾落下。
  “你这个——”
  白若林之前尚且还能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等到发现红牡丹竟然破了自己的相,整个人的脸瞬间便扭曲了起来。
  “我这个什么?”
  红牡丹似笑非笑地看着瞬间跳脚的白若林,幽幽接了一句。
  白若林立时噤声,腮帮子上的咬肌绷了又绷,好半天之后,才听见他一字一句吐出口唇的生硬话语。
  “红姐姐你可能误会了,如今持正府中事物繁杂,留守京城的琼花令中人都被派去东城夜巡,免得那些流民夜盗作乱。太子殿下的事情,便由我如今新组建的彤云令负责。”
  “彤云令?”红牡丹手上弯刀一顿。
  白若林看见红牡丹微惊,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冷笑:“是的,白某不才,得师父看顾,如今侥幸也成了令主之一。”
  这个夜里,白若林也总算是得了一点儿扬眉吐气的机会。
  红牡丹不是一直仗着自己是琼华令主而对他呼来喝去么?
  恐怕这个贱女人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持正府,早就不是她可以肆意妄为,趾高气扬的持正府了。
  让白若林没有想到的是,红牡丹在最开始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之前那副令人恶心的傲慢嘴脸。
  “啧,这刀脏了。”
  红牡丹的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停在了左手弯刀的刀刃上——那正是划破了白若林脸的那一把。
  “太子殿下,看在你我师徒一场,借我一张帕子擦擦刀呗。”
  她若无其事地回过头,看向车厢内的章琼然后说道。
  竟然要向别人借帕子……无非就是在告诉白若林,她嫌弃这把刀上沾着的血太脏,所以才不想用自己的帕子。
  白若林的手握在自己腰间的长剑上,那把值千金的名家好剑的剑柄在他的拳头里,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一道热流沿着白若林的脸缓缓流下,被他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手帕擦拭干净。而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了红牡丹的背脊上,杀意如刀。
  红牡丹背对着白若林,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她挑眉看着自己的倒霉徒弟,冷冰冰地开口。
  “看样子今天晚上你还必须得去持正府里住一晚了,别抱怨,谁叫你自己是个香馍馍呢。”
  章琼看了红牡丹一眼,两人在短短的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样子我说的话没错。”
  章琼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道。
  红牡丹冷笑了一声。
  “你别忘了,我的话可还没说完……”


第167章 
  站在车下的白若林一眼就看见红牡丹与章琼正在偏头说话; 偏偏红牡丹武功高他太多; 因此即便白若林竭尽全力以内力催动耳力; 也难得听到那两人的一丝半语。
  若他依旧是往日那个在持正府中夹着尾巴做人的“白公子”,此时恐怕也只能将心中恼怒尽数掩在心中,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白若林……
  已经是彤云令的新令主。
  他在暗地里轻轻动了动手势,自然有暗卫与旗主听命上前,光明正大地打断了红牡丹与章琼的对话。
  红牡丹之前没能说完的那句话被这么一打扰; 便依旧未能说完。
  “啧……晦气。”
  听得那些人的动静; 红牡丹大喇喇往马车下吐了一口唾沫。
  接下来一路,两人都在密切的监视下老老实实呆在了黑马车内。
  一行人人数众多; 路上却是悄无声息,宛若一群无影无形的鬼魅。也没有过多久; 黑马车便在一处看似平常的院墙前停了下来。
  红牡丹与章琼下了车,白若林站在院墙之下; 双手在某两处异常普通的青砖上轻轻按了数下,那青砖石墙边轻轻一声嘶响,慢慢向两边移开了。
  原来这样一处京城内随处可见的巷陌院墙之中; 才是持正府真正的入口之处。至于那位于武王街上气势沉凝的大门; 不过是给无知蠢民看的幌子。
  砖墙之内,另有乾坤。
  骤然望过去,只觉得像是普通人家的后院,种着葱茏绿植,只是到了这个时节; 也早已花落叶枯,徒留一片狰狞枯枝,而在影影绰绰的枯枝败叶之中,是一重叠着一重的铁灰色楼阁,没有粉墙黛瓦,只有一片光滑泛着微黑的金属墙面——那些楼阁表面竟然都覆着厚厚一层百炼钢。
  那百炼钢不锈不腐,普通江湖儿女能有一把百炼钢的兵器便已经上好,哪里想得到持正府中竟然以此覆墙。这便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持正府一景“铜墙铁壁”。
  铜墙铁壁之前的那处院落其实也绝不普通,,那些绿植都是按照五行八卦特殊方位给种下的,从院门口看到铜墙铁壁,也不过数十丈的距离,可实际走进去的人,倘若不知道正确的路线,怕是在里头绕上几天都不见得能走出来。更何况在这“八卦院”的旁边,还有数道回廊,回廊上檐角梁柱都嵌有能将人一招致命的恐怖机关,廊下也驻着数十位武功高强的侍者,一天十二个时辰换班,从不间断地护卫着此地。
  不得不说,持正府能够纵横武林这么多年,自有其独特之处。
  但此时此刻,看到眼前景象,无论是红牡丹还是章琼也都只道寻常。
  当然,这个入口红牡丹与章琼两人用得也少。
  红牡丹向来都是直接踏墙而入,而章琼……
  章琼于宫中入持正府,自然只能走密道通行。
  只不过不管怎么样,两人如今骤然见了持正府正门,明明身边群狼环绕而那白若林更是不安好心,却依旧无法控制地心中微松。
  终于到了……
  两人心中,都是微微一叹。
  不过就连这点细微轻松,到了两人进门之后,便也都烟消云散。
  “呵……看样子我不在的时候,这持正府里人事变动得厉害呢。”
  红牡丹眼看着几位黑衣侍者隐在草木花丛与回廊墙角之下,声音愈发冷凝。
  那些黑衣人纵然是一身漆黑,袖口与衣角却按照持正府的规矩绣了细致的令纹。以红牡丹的目力,当然不可能看错那些纹路——全是娟秀微红的云纹。
  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彤云令下,也就是说,是白若林的人!
  要知道,红牡丹虽然乃是一介女流脾气又差得骇人,在这之前却一直都是龚宁紫最为信任的一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持正府内府与外围的巡防护院人手都是红牡丹的琼花令下!
  红牡丹一眼就能发现的事情,章琼当然也不可能漏下。
  他顺着红牡丹的视线在那些人身上微微一扫,瞬间便梳理清楚了其中关键。
  跟红牡丹一样,章琼眼底也是一片冰冷。
  这师徒两人虽然称不上亲密,可也都是龚宁紫的心腹之人,对其了解甚深。白若林说起来是龚宁紫的爱徒,可实际上不过是因为那张脸外加那凄惨的身世,惹了龚宁紫心中最隐秘的那点心伤,所以才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自己的眼前看顾。
  白若林说起来是风流俊朗,清风明月一般的少年俊杰,可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出此人心思狭隘头脑空空。
  红牡丹不止一次当着龚宁紫说那白若林——“说他是个绣花枕头都快侮辱了绣花枕头这四个字。”
  龚宁紫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当一回事。
  要说龚宁紫会将重中之重的府内巡防之事交给白若林……
  红牡丹不会信,章琼更不会信。
  可偏偏事情就摆在了两人眼前,那绣着彤云的令纹甚至鲜明得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两人其实也都是心思深沉之人,奈何这番变故实在超出意料,面上难免泄露出了些许情绪。而白若林自进了持正府大门,便一直死死盯着红牡丹与章琼两人,后两者脸上的这点惊讶,顿时让他心中十分快活。
  “忘了跟红姐姐说,还是之前那档子东城流民的事情,所以这府内内外大小事务,如今都已经归于彤云令下。”
  白若林一张脸上像是新刷上了一层蜜,冲着红牡丹笑起来的时候,愈发甜蜜。
  “真他妈&#……”
  章琼与红牡丹挨得很近,稍稍侧头,便听得自己的师父咬牙切齿骂了一句十分含糊的恶毒脏话。
  “这是龚宁紫安排的?”
  红牡丹开口问道。
  白若林笑容僵了僵,却并没有直接回答。
  “时间不早了,太子殿下御体贵重,一路奔波亟待休息,还是先进府再说吧……”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半强迫地带着红牡丹与章琼往前走去。
  章琼猝不及防被白若林伸手一带,便被拿住了命门,不得已跟上那人步伐。而红牡丹此时已经觉不对,但章琼已经落在白若林手上,她也只能咬牙跟上。
  就如同红牡丹心中所料,一走到八卦院的正中间,白若林便带着那种柔柔的笑容放开了章琼,回转过身来看向红牡丹。
  “红姐姐,还请你卸下身上的武器并自封穴道吧。”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可听到白若林这样坦然自若的话语,红牡丹还是难免面罩寒霜。
  “这是持正府的什么规矩,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我作为琼花令主,什么时候进自己的地盘,竟然还需要卸武自封穴道了?”
  白若林被她那尖锐的视线一刺,笑容微微一僵。
  他道:“自然是新定下来的规矩……我师父如今病弱,将持正府交给了我,
  红牡丹道:“你师父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他究竟病成什么样子,竟然能容得下你这样胡闹?”
  白若林道:“我自知自己年少无知,难当大任,但师父所托,纵然是再难的事情,我也要扛下来不是。只不过师父既然身体不好,这持正府中难免有些人心浮动,我才定下了规矩,除了内院当值之人,其他人想要进入内府,一概需要卸兵并且自封武功,还请红姐姐不要让我为难。”
  “噗……为难?”
  还没等红牡丹开口,在一旁的章琼却终于忍不住先行嗤笑。
  白若林特意将两人带到八卦院中才说这种话,当然是有原因的——如今红牡丹与章琼两人所在之处恰好就是八卦院中各处机关最好的扫射区,而那些操控机关的侍者现在也都是白若林自己的人。红牡丹就算是再想反抗,只要站在这里她便无计可施,只能乖乖就范。
  白若林此举说起来简单,却很有用。
  而有用的同时,也清楚地透露出此人的本性……
  “可怜,可怜……可怜龚宁紫那样一个聪明绝顶,心思通明的第一聪明人,竟然也会被这样一幅皮箱所惑,收了你这样的人当了徒弟。他那三应书生的一世英名,差不多也全部毁在这上面了。”
  红牡丹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说话间,她的袖口一抖,两把金光灿灿的弯刀腾然自她袖中落下,随意地丢到了地上。
  “劳烦……令主了。”
  白若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说道。
  红牡丹说的话可一点都没有客气……
  “皮相所惑”四个字更是鲜血淋漓插入了白若林心中最是脆弱的一处。
  是了,与龚宁紫熟悉的那些人,哪个不知道他白若林这样的人之所以能够在持正府中出入,能够在龚宁紫身边充当一个侍奉茶水的小徒弟,靠的无非就是这张脸……
  这张酷似那个人的脸……
  白若林想到龚宁紫如今境况,心中酸涩难当却又快意无比,表情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而章琼却恰在此时,以一种刚好能够让在场三个人听到的声音轻轻嘀咕道:“龚府主此事确实……这样的皮相,竟然也能被迷惑吗?倒也说得上是奇怪了。”
  ……
  这样的皮相?什么叫这样的皮相?
  章琼话语中的鄙薄并不难听出来,可此人与红牡丹那等拔毛凤凰又不一样,身为太子天然便能压上白若林一头。即便是白若林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宫中的助力,也不可能真的对章琼下手。
  白若林顿觉喉中腥甜,险些破功,可等了片刻他再抬起头时,却也依旧是那个温顺恭敬的持正府白公子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白某这等粗鄙模样,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他越是这样说话,旁边的红牡丹就越是一幅忍无可忍的模样。
  她迅速到自行封住了穴道,又将自己怀里,兜里,衣带里藏着的那些小东西噼里啪啦一概洒落在地,随后便叉着手,不耐烦的开口道:“白若林,废话就少说了,该带路就带路,都他妈这么晚了有什么阴谋诡计你等老娘我睡饱了再说。”
  “……”
  白若林闭了闭眼,稳住了心神,然后才带着已经毫无威胁的两人越过八卦院,进到持正府的内堂。
  而在此之前,红牡丹却与章琼又对视了那么一眼。
  虽然这两人表面上对着白若林是丝毫不假以辞色,完全不给人面子的样子,但其实两人心中都知道,事情恐怕真的已经变得非常不妙。
  白若林这等豺狼能够在持正府中横行霸道,只有一个原因——龚宁紫这只镇山大老虎,已经不在了。
  是病了?亦或者是死了?还是说……因为某些原因,龚宁紫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在威慑其他人了?
  章琼越是想便越是觉得心惊胆战,入门前再看一眼持正府门前那黑沉沉的“铜墙铁壁”,往日里一直带给他深沉安全感的地方,这个时候却显得暗不见光,仿佛内里困了无数妖魔鬼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爬出来吃人。
  至于红牡丹,更是一颗心层层下坠,几乎快要让她直接坠在地底动弹不得。


第168章 
  接下来; 无论是白若林还是章琼; 亦或者是性格最暴烈的红牡丹; 都再也没有发声。
  一行人在黑衣侍者平静如同机关人偶一般的视线下平静地走过“铜墙铁壁”,再走过“千机桥”,而后穿过“不回头道”; 终于进了持正府的内府。
  红牡丹也就在内府的门口,安静而顺从地被人带往了黑夜笼罩下的长廊另一端。
  章琼目光微闪,注视着红牡丹渐渐消失的背影。
  他止步不动; 白若林便也安静地守在一旁; 并不加催促。
  还是章琼自己先行转过头来,看向白若林。
  “走吧; 不是说持正府中,准备了让我休息的房间吗?”
  白若林眨了眨眼睛; 微微一笑。
  “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你会想知道红牡丹去了哪里……”
  章琼凝视着白若林; 在他的目光下,后者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冻结。
  “总归你们也不敢真的伤到她,”章琼淡淡说道; “毕竟;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师父。”
  是啊,持正府的琼花令主,当朝太子的师父——无论云皇多么厌恶章琼,但有一点是那个愚蠢皇帝无法改变的; 章琼始终都是云洲大地上唯一的皇子。
  白若林率先移开了视线。
  “还请太子殿下往这边走……”
  他说。
  给章琼准备的房间是理所当然的舒适华美,当然,前提是你能忽视掉那些铸在窗口上,宛若窗花一般的精铁栏杆。章琼在踏入房间的同时,更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踏步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唔?”
  他挑了挑眉毛。
  这个房间的地板下方显然也铺上了了铸铁铁板。
  看起来,持正府现在的那位掌控人被章琼在交城的逃跑心有余悸,因此才会在持正府这样的地方也依然费尽心思地铺设了一间牢房,生怕章琼再一次脱身而去。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困住章琼……
  “恭迎太子殿下……”
  尖利的嗓音响起,发声人身穿猪肝色的长袍,面白无须,三角眼中迸出令人不舒服的狡诈目光。章琼一眼便认出来,那等候在房内的人,正是云皇当初派在他身边的大太监之一。
  章琼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白若林一眼看到章琼脸色变化,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松快的得意。
  “持正府中都是武人,那些丫鬟侍者难免有些粗鄙,还是陛下心疼太子殿下,特意从宫中派了人来伺候殿下呢。”
  白若林道。
  章琼完全没有理会那个太监,而是慢慢踱步走到房间中央,拿起摆在桌面上的茶具,放在眼前细细查看。
  等到白若林将话说完,章琼才道:“说完了吗?说完了便带着这阉人滚吧。”
  说完,只见他手腕一扬,两道白光瞬间从他手中弹出,一道向着白若林,而另一道正向着那个油腻奸滑的太监。
  “砰——”
  只听见一声脆响响起。原来章琼刚才竟然直接向着房中那两人丢出了两只茶杯。
  不过其中其中一只茶杯砸在了太监的脚尖旁,而另一只茶杯却被白若林抬手抓住。
  “太子殿下定然是累了,不然怎么脾气这么大。”
  章琼终于动了怒,白若林反而高兴了许多。
  “王大大既然是陛下派来的人,行事定然是稳妥的,有怎么可能跟着白某离开呢?太子殿下,以后可不要再这样辜负圣人的好意了。”
  白若林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那王太监,两人视线对上,彼此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到了此时,章琼还有什么不能想通的?
  白若林在持正府中这般横行霸道,自然是因为他有了除了龚宁紫之外更大的靠山,可白若林的这个靠山却也是章琼的催命符。
  “你身为龚宁紫的徒弟……”章琼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持正府中竟然有人能得了我父亲的青眼,真是难得……真是有趣。”
  白若林脸色微微扭曲,但他视线一落在那离章琼不远的太监身上,那点阴狠之色瞬间便被快意冲淡了。
  “王大人,今晚便要劳烦你了。”
  他径直冲着那个太监弯了弯腰,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章琼一眼,缓步退出了房门。
  “咔嚓”一声门锁轻响,章琼便被迫被困在这斗室之中……与他最厌恶的那等人在一起。
  “呵,太子殿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自从殿下在交城失踪,这宫里内外为了找你,可废了不少人手呢……云皇陛下更是时时刻刻惦念着太子殿下。如今可终于见到太子殿下你了,看着殿下这般身强体健,无伤无灾,想来云皇陛下也……”
  王太监眼看着章琼脸色极差,笑嘻嘻地开口道。
  “也该十分失望了。”
  章琼冷冷地打断了那太监。
  “皇上现在已经开始管持正府了?龚宁紫怎么了?”
  他一点未曾绕弯,干脆直接就冲着王太监问了起来。这般不打哑谜不说暗语的自白问话,反倒将王太监给震了一下。
  “也就是管个表面吧,其他的也管不着,龚宁紫这么多年将持正府管得跟铁桶一样,要不是龚宁紫如今重病不起,这鬼地方哪里是寻常人插得进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宫里时,那章琼困在云皇手下,过得跟一条狗一样人人得以欺之,可这个时候再对上章琼的视线,王太监却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想了想,如今章琼困在持正府,而持正府又已经在云皇掌控之下,那些事情即便是告诉了章琼,那人也翻不过天去——如此这般,王太监便笑嘻嘻地将章琼离开京城这段时间前后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原来那龚宁紫之前一直孜孜不倦想要夺取那忘忧谷谷主林茂的尸体。其实那个时候的他身体便已经十分糟糕,没想到等到持正府三暗部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将那老头的尸首从南疆运到京城之后,龚宁紫只开棺看了一眼,下一刻便口吐鲜血不止,直直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从那一日开始,这个曾经叱咤于朝堂与武林中的三应书生,便像是被人抽了魂魄一般,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日之中,仅有一两个时辰,是勉强能有神智,嘴里却只是莫名其妙喊着“毛儿,毛儿”之类的话,其余时间都是面如金纸,昏迷不醒,太医院派来的太医也都心中有数,诊脉后出了房门,便苦着脸跟永彤大公主禀告……
  “……说是寿材纸人什么的,已经可以准备起来了。”
  王太监摸了摸自己光滑无比的下巴,窥视着章琼的神色。
  龚宁紫既然没法管事,那云皇窥视持正府已久,哪里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而白若林早在龚宁紫没有完全病倒的时候,就已经与云皇眉来眼去许久。待到龚宁紫病倒,两人瞬间就一拍即合:白若林在云皇的布置下,轻轻松松便想办法成了新的令主,紧接着又借大内那边的势力,让自己成为了这持正府中数一数二的拍板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红牡丹带着章琼回了京城,持正府才立刻得到消息,派了人过去截住了章琼。
  可以说,持正府的龚宁紫一倒,再将那唯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章琼制住,云皇毕生忧患便已三去其二……
  “太子殿下,你也别那样看着小的。陛下派我来盯着你,我也是没办法……要真说起来,殿下你还不如好生想想等到了明日见了圣人之后该怎么办……”
  王太监一番话听起来仿佛是好意,可一看到他那张止不住快意的脸,就知道他此时定然是兴高采烈。
  倒也难怪,章琼年幼时在宫里尝尝吃此人的苦头,等后来龚宁紫伸手护住他之后,这王太监便也没少被龚宁紫好生教训。
  如今无论是龚宁紫还是章琼,眼看着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欢欣鼓舞?
  没想到他明明都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明白,那章琼却偏偏只是冷冷看着他,半点没有害怕惊恐的模样,反倒是让王太监心中不满。
  “太子殿下,你也别想什么你是太子之类的事情了……别想啦!云皇陛下早就寻到了长生之道,此生已能脱出生老病死之苦,不入轮回。殿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爬上那个好位置了……”
  章琼皱了皱眉头:“长生……之道?你说的是蓬莱散人帮我父皇寻的那所谓长生之道?”
  王太监脸上浮现出了诡秘的神色:“殿下不信?”
  章琼摇了摇头:“自然不信。”
  王太监道:“那是你不曾见过云皇陛下,罢了,明日你便能见到了。”
  章琼轻轻叹道:“是啊……宫中这些日子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王太监嗤笑了一声:“倒也没有什么新鲜事,不过即便是有,恐怕也与太子殿下无关……”
  “既然再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那便到此为止吧。”
  章琼径直打断了王太监的话头,没头没脑地道了一句。
  “你说什么?”
  王太监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他愣怔了一瞬,忽然意识到刚才那句话……
  章琼似乎并不是对着他说的。
  王太监猛然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背后悄无声息出现的那道人影。
  “你——”
  太监的瞳孔瞬间紧缩,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呼救,便周身一软,砰然倒在了地上。
  “不愧是太子殿下,了不起,还能跟这种下贱东西东拉西扯这么久……”
  红牡丹甩了甩手,一脸厌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太监说道。
  可是章琼却并没有回应红牡丹。
  他倏然站起身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房间的另一角。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披着一件旧而褪了色的旧麻衣衫,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如竹,鬓角染着银白之色,显然已过不惑。
  红牡丹手持弯刀,抓着王太监的头发将那人的喉管割开时,他却只是依着墙,神色淡漠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的眉眼是那样冷峭,眉眼都宛若洇着冰雪,锋利得几乎能刺伤人的眼睛。
  “龚宁紫……”
  诧异之下,章琼不由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第169章 
  听到自己的名字; 龚宁紫稍抬眼角; 淡淡瞥向章琼。
  章琼对上他的视线; 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冷,背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偏偏大脑却运转得迟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章琼才想明白,原来那种感觉,叫害怕。
  “龚府主; 身体还好么?”
  章琼又道。
  说起来; 此时的场面其实略有些僵硬。
  红牡丹早在两人开口之前便已熟门熟路地将王太监的身体拖到墙角,此时正将衣摆挽在腰上; 捋着袖子熟练地用弯刀剔入尸体的下颚,一点一点将那张肉色的面皮从头颅上剥下来。
  纵然红牡丹技艺高超; 也免不了场面骇人,鲜血四溅。
  空气中很快就洋溢起仿佛还带着人体热度的铁锈味; 寻常人闻着恐怕能当场干呕出来,在场这三个人倒是一派镇定自若,风轻云淡……
  唯独章琼在闻到那血腥味的时候; 舌尖轻轻在齿间抵了一下。
  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这小动作的意味; 只是潜意识里……仿佛觉得曾经他也品尝过一丝甜美的血腥味。
  听到章琼的问候,龚宁紫就像是花了一点时间来反应,迟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哦,是你啊……”
  又顿了一瞬,才继续道:“无碍的。”
  房间中间摆放着那煞风景的桌椅与茶具; 龚宁紫慢慢地挪着步子走过去,然后坐了下来。
  “殿下,也坐下来吧。”
  龚宁紫吩咐道。
  章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红牡丹,只见那女人脸上满是飞溅的血点,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事情,停了半晌之后,还是硬着头皮按照龚宁紫说的那般坐下来。
  偏偏之后龚宁紫似乎又不知道神游到了何方,沉默了下来。
  可龚宁紫越是不说话,章琼便越是有点儿说不出的心惊胆战和毛骨悚然。
  到了这个时候,章琼自然也察觉到了龚宁紫身上似有不对。
  如果在场的是个普通人,大概会觉得龚宁紫现在非常虚弱吧……就连刚才走过来的那一小段路,那人都走得有些踉跄,似乎随时都能跌倒在地。
  这个清俊的云州第一书生的脸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血色,连带着他的指尖,也仿佛冰凝而成,搭在桌面上,透着一股寒意。那件旧白粗麻布衣披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穿了多久,明明看着十分破旧,但只要披在龚宁紫身上,却平白有一股仙人般的缥缈气息。
  可章琼并不是普通人,他是在云皇的忌惮下长大成人的唯一的皇子。
  他的出生,注定了他要比寻常人敏锐许多,才有可能活下来。
  而这个时候,那种超出常人的天赋正在对章琼发出警告。
  龚宁紫此时绝不是虚弱,而是……
  “我有话要问你。”
  龚宁紫忽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章琼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眼皮上的肌肉不自觉跳了一跳。
  他总觉得,自己可能并不会想回答龚宁紫接下来的问话——
  “你这次从交城大难不死脱身出来,是因为忘忧谷常小青的出手……而常小青的身边,还有一位长得异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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