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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质子为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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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含英原本神色间还有些淡淡的愁容,闻言一笑,道:“容英,你不知道阿远想做甚么。你要知道了,大约,也会阻止。毕竟,那条路对阿远来说太苦,对那些女兵来说,亦是如此。是以,阿翁和我,才会拦下此事,没有让阿远写在奏折之中。”想了想,又道,“阿远应当也明白这些,知道暂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是以后头那些书信里,也在没提起这件事,只言道为那些侍女的封赏最好也能写在圣旨之中而已。”
谢容英似懂非懂,但还是有些委屈的道:“那、那阿兄,我还能练兵吗?”
谢含英失笑道:“侍女你就莫要想了,小心那些人一本折子一本折子的参你。不如……就弄些小太监来练兵罢。不过——容英,你该知道的,你不必如此,你和阿远不同。”
谢容英忙道:“可是、可是我喜欢呢?”
“那就随你。”谢含英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想,他已经无法对一个阿弟好了,这个阿弟,却是他可以任意宠溺的。
兄弟二人又谈笑了一番,谢含英就往清婉院子里去,谢容英转身要回自己院子,结果就被高氏的人拦住。
谢容英还以为高氏是要斥责他下午的莽撞,结果,就听高氏让他去劝阿兄的房事——让阿兄多往能生子的几个嫔妾那里去,早些生子。
谢容英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氏,半晌才道:“阿娘,阿爹不也是生了七个阿姐,才生了阿兄么?且阿兄今年才十八岁,着什么急?”然后就忙忙起身,就往外去,“阿兄的内宅之事,儿不好多管,阿娘也莫要惹恼了阿兄才是。”
尔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高氏气急,要怒却无法发怒,只得砸碎了几个杯子,良久才被闻讯赶来的小高氏劝住。
小高氏只道:“既然郎君这般喜欢昭宁侯,那不如……阿娘成人之美,为昭宁侯择一贤妻。如此,昭宁侯感念阿娘,郎君也会越发敬重阿娘。且如此的话,若昭宁侯将来心存不轨,阿娘亦能早些知晓这些事情,岂非两全之策?”
高氏一怔,许久,才缓缓颔首:“是了。谢远,是该成亲了。”
而远在边境的谢远,却已经因军功厚重,且突厥只一心攻击江白赶去的瀚城,江白无法,只能继续驻守在那里。谢远也正式接手了这边的具体军务。
边境几位老将虽仍有人心有不服,却知晓谢远不是好招惹的,俱不曾有任何的不敬举动。
谢远知道要为将,自然除了能打仗外,还要懂得处理军务,或者是……找到一个会处理军务的好手下,因此也趁着这个机会,安安分分的留下来休息休息也好。
只是看着长安城里谢念的来信,谢远不免苦笑起来。
谢念和他一母同胞,且还是双胞胎,头脑也聪明的很,又因谢寒尽之故,也颇学了些草药医术。
谢念在信里道,那些太医开得药方,对阿翁的身体已然无效。阿翁现在,开始吃丹药了。太孙劝不住,她不能劝。
丹药伤身,谢念与谢远都明白这件事意味着甚么。
意味着,阿翁的身体,快要熬不住了。
怕迟暮的,除了美人,还有帝王。
第50章
谢远暂时还没有想到自己要成亲这件事,可是,想到这件事,并且打上这件事主意的,却不只是高氏与小高氏两个。
乐婉公主端坐公主府中,拿着手中的信,脸色有些难看。
驸马武阳侯道:“如何?闻笛和瑾然的亲事,何时正式定下?”
乐婉公主看了武阳侯一眼,半晌才道:“马氏那小妇,竟在与我周旋,想要将亲事再往后拖上一拖!”
武阳侯皱眉道:“那三弟在信中怎么说的?有了三弟的话,又何必在意马氏?再说,马氏如你所言,即便是明媒正娶,然而三弟发妻犹在,她想要自家儿子做储君,定然还要靠着咱们。她此刻糊涂,却不意味着以后也会糊涂。”
乐婉公主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道:“三弟在信中,只道那些婚嫁之事,皆由王妃做主。他这般,却也是不将我这个阿姐放在眼中,觉得我这个阿姐和你这个姐夫没用,想要用瑾然的婚事,去谋更大的利益。”说罢,恨恨道,“可怜我当年在家中,那般的护着他,他现下,却要为了那些许的利益,就这样耽误了我闻笛几年光阴!”
武阳侯脸色也有些难看,道:“公主的意思,是三弟想要悔婚?他看上了谁家小娘子?”
乐婉公主冷笑道:“侯爷忘了,这天下,有三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谢姓藩王,还有三位异姓藩王。那殷王且不去说,他性子向来是一根筋,一心向着阿爹和正统,便是阿爹薨了,那殷王也定然会支持太孙;安阳王狡诈,虽早早让自家儿子和三弟的嫡长女成婚,现下也诞下了小郎君,但是,他行此举,却不是为了将来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三弟,而是为了告诉和他临近并不好的定王,如果定王敢对他的藩地起了任何不好的心思,定然会立刻翻脸,转而支持三弟。但是,除非三弟大局已定,以安阳王的狡诈,怕是根本不会一心支持三弟,最多也就是给三弟多送上些马匹而已。三弟纵然早就猜到了安阳王的打算,可安阳王藩地与定王藩地临近,虽然初时不一定能得到安阳王的支持,但是,能知道安阳侯不会转而投靠定王,对三弟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乐婉公主轻啄了口茶水,又道:“除此之外,还有和四弟显王的藩地算是比较近的异姓王北川王。北川王虽瞧着吊儿郎当,任事都不在意,只在捉海寇一事上上心。可是,他毕竟封地广阔,有兵有人有粮,还有几个上马就能打仗的好儿子。三弟既有了那等心思,又如何不想要与北川王联合?毕竟,一旦与北川王联手,那么才做了几年藩王的显王定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打来了显王封地,又有了北川王联手,还有安阳王的偏帮,到时候,三弟的胜算,只有更多。这样的好事,三弟如何不想要?”说罢又苦笑,“这样说来,我这个阿姐,又算的了甚么?又帮得了他甚么?他看不上咱们闻笛,又有甚奇怪的?”
乐婉公主说到此处,忍不住偏过头去,拿手帕拭泪——可怜她最心疼的小女儿,当年为了逼其改变心意,而将她关在府中,孰料这一关就是三载时间。
乐婉公主期间也不是不心疼叶闻笛。可是,心疼又如何?三弟的大计在此,她与夫君的谋算在此,就算再心疼,她却也只能将一心想要嫁给谢远的叶闻笛给关了起来。
只是夫妇二人谁也不曾想到,叶闻笛的性子竟是这般执拗,整整三载时间,一刻都不曾松口。不但不松口,甚至连佯装松口让自己能出门松缓一下的时候都没有。
乐婉公主发愁,武阳侯脸色也不好看,半晌,还是道:“公主,咱们既已牺牲了这般多,闻笛也是被彻底耽搁了,那么,这门亲事,就不能再改!”
乐婉公主一怔。其实,她方才那一刻,心中想的,是三弟和马氏既然胡乱搪塞她,那不如就彻底断了这门亲事好了。她的闻笛,不嫁谢瑾然,也能嫁得好儿郎。
可是武阳侯仍旧在劝她:“就算我们不去要瑾然嫡妻的那个位置,公主便以为,将来你我就不需要为了三弟而赴汤蹈火,冒险行事了么?既然你我将来要付出诸多,那么,这瑾然嫡妻的位置,你我便不该失去。”
乐婉公主还有些犹豫,道:“可是,马氏既不喜,闻笛嫁过去也不会好过……且不但马氏不喜,三弟也是那副样子……”
武阳侯目中精光一闪,道:“那公主便写信给马氏,告诉她。若是闻笛与瑾然的亲事定不下,那便算了。咱们在长安直接求了圣人,让闻笛与谢远定亲!”
乐婉公主先是一愣,随即神色复杂的看向武阳侯,心中却想,果然,这便是男子么?都说论世间薄幸,当数儿郎。三弟是如此,她的夫君,亦是如此。
只是,比起武阳侯,她却也好不上多少。
未来皇储的嫡妻,就意味着是下一任皇储的母亲。而她便是下一任皇储的外祖母,这样的身份,再加上她的公主身份,其非更好?
于是乐婉公主思量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比起一个富贵公主,她显然,更愿意做一个有一定权势的公主。
而北地,江氏一面看着面前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在哄另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一面听着听着身边侍女一一念着她的长女、次女和四女的来信。
谢云屏终究还是在次女一岁半时,回了安阳王封地,并在一年多前,怀了双胎。
怀双胎有多辛苦,江氏经历过,自然明白。便也顾不得求神佛让她的长女生个小郎君了,只求神佛能让长女这一胎母子三个平安。
谢若锦原本想要千里迢迢去照顾长姐这一胎,并为此认真求了江氏。江氏心中本有些动摇了,就又收到了次女谢寒尽的信,言道她在庵堂闲时也和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尼学了医,身边也有几个学的比她还要精妙的女尼。与其辛苦谢若锦顶着夫家刚刚去世的名头远去安阳王封地,倒不如让她带着那几个有些医术的女尼去。
除了那些女尼,还有一位医术高明的游方郎中,这次也会跟着去。
江氏收到了这封信,才安下心来,让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谢若锦不必着急,谢寒尽已经赶去了,并且,她身边还带了医术高明的大夫。
谢若锦彼时只觉脑中嗡嗡直响,突然想,她果真是错了,大错特错。
江氏只道这个三女儿是为了这第四个未婚夫又没了而伤心,叹了口气,也只得由着三女儿发呆,开始担忧两个不在身边的儿子。
而两个月前,谢云屏终于诞下了一双龙凤胎,就像她当年那样,小娘子比小郎君提前出来了一刻钟时间。
谢寒尽也没有立刻回来,而是留在安阳王藩地继续为谢云屏调理身体,打算再过上三个月,谢云屏身体好了,再往北地来。
同时,谢寒尽还说,她要成亲了。
江氏原本端着的茶盏险些滴落了水出来,闻言立刻就令那侍女把信拿来给她看,一通看下来,才知道原来一路陪着谢寒尽去谢云屏那里的那位游方郎中,的确是游方郎中,可他同时也是江南杏林世家的公子,只是这位公子今年恰好是而立之年,却还依旧不肯成亲。不但不肯成亲,甚至连家都不回,就每年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从,到处以寻常游方郎中的名义行医采药。偶然间路过了谢寒尽所住的庵堂,知晓了谢寒尽出家的这几年里所做的各种善事,更知晓了谢寒尽心思清明,知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救之女子,皆有去处,若无妥善安排,就会令其暂时留在庵堂照顾一些年老或年幼的女子……其心至善,其志亦在天涯,虽是女子,却也有离开庵堂后,便多带些人,四处游历为善的打算。
那位公子对谢寒尽自是颇有好感,也终于有了成亲的打算,这才一路跟随谢寒尽从京城去了谢云屏那里,并在谢云屏难产时,根据谢寒尽和几个女医的口述,救了谢云屏一命。
谢寒尽心中也猜测到了这位公子的心思,便直言相问。二人三问三答之后,俱觉彼此乃是自己最合心意之人,便打算成亲。
当然,那位公子姓白,在家中行七。这位白七郎是打算一面写信回家,一面去北地见一见敬王和敬王妃,诚心相求,待二位答应,便回家请父母为自己提亲。
江氏到底也是勋贵出身,闻言张了张嘴,半晌才叹道:“罢罢罢,二娘如此,也算是有个终身了。我到时,多为她备下些嫁妆便是。”
虽然那杏林世家出身的白七郎,根本配不上敬王的女儿。但是,谁让这个女儿曾经在山野乡村里住过七年时间?谁让这个女儿乃是胡姬所出?谁让这个女儿还曾经在京城的尼姑庵里,做了七年的尼姑?谁让如果让敬王来为她选婚事,定会像三娘那样,特意择那等最下等的亲事?
罢罢罢,既二娘愿意,大娘也特特在信里提及那个白七郎虽年纪的确大了些,家世上连寒门贵族都算不上,但家里名声却是极好,在江南一带颇有善名。且那白七郎还承诺道,若二娘嫁他,将来不必拘于四四方方的内宅,而是可以和他一起出门行医游历。虽不知此事是否能是真的,但是,至少,白七郎肯承诺,就定然是有些把握的说服家里的。
江氏看完,又让侍女把四娘和大郎的信也拿出来看。
待都看完后,既有些哭笑不得,又放下心来。
原来,二娘的亲事,四娘与大郎都知道的,且大郎还特特让人去江南查了白七郎,果然如同白七郎所言,家世清白,为人洒脱,为了不让家中父母为他定亲,几度逃家……虽然不羁了些,至少,他没有做那等为了父母娶了妻子,然后将妻子丢在家中再不管的荒唐事情。
四娘也在信中劝到,连谢秋然都见过那位白七郎,并言道喜欢,可见无论如何,白七郎其诚意是有的。
江氏看罢,只得摇头一笑,低头看一眼正玩闹着的谢七娘和谢八娘,眉心又是一紧。
她已经生了两个小郎君,因此这几年敬王不和她行房,她心下也无妨。只安排了那位潋姨娘住在主院一侧,待敬王偶然留下时,令其侍寝。那潋姨娘倒也争气,这几年里生下了两个孩子。虽说都是小娘子,但是,好歹这两个孩子都是养在主母身边,主母也让她跟着照看孩子,且还都是养活了的。潋姨娘心下对江氏自然只有感激。
只是,潋姨娘和她生的两个女儿再好,江氏也难免会担忧现下唯一在她身边的谢若锦。
毕竟,谢若锦现在已经“克”死了四个未婚夫,而且,岁数上也已经二十有一。容不得江氏不担忧她的亲事。
她心下正忧心着,就见谢若锦从外头娉娉袅袅的走了进来。
谢七娘已经懂事了,站起来跟谢若锦请安。
谢若锦一笑,对着江氏也请了安。
母女二人闲话了几句,江氏就打发人将七娘和八娘送去潋姨娘那里玩一会,自己和谢若锦说话。
谢若锦怔了一下,就沉默着留了下来。
江氏瞧她:“你莫非还要期望你阿爹能多看顾你么?你且看他给暮雪定下的亲事,再看他给你定下的亲事。他心底,怕是从不曾将咱们母子几个放在心底。你与其再等着你阿爹给你定一门好亲,倒不如让你几个姐妹和你阿弟为你寻摸个合适的人,然后,趁着圣人还在……”江氏顿了顿,才接着道,“否则,将来你的亲事,也只能由着你阿爹拿去换利益了。”
谢若锦僵了僵,扑进了江氏怀里,痛哭道:“阿娘,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她已经为自己选择了那条路,又如何能回头?如何肯回头呢?
她知晓她的姐妹兄弟都已经渐渐和她疏远了,这次若是肯帮她,也仅仅是因为“可怜”她而已,可是,她哪里能接受别人的可怜?又哪里能接受那比起姐妹们都要次上不止一等的婚事?且她从前虽然出嫁是继室,但却是高高在上的安阳王妃,比起那个身份,她根本无法再接受其他任何的亲事!
“阿娘,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谢若锦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江氏奇道:“怎的没有办法?你看寒尽,当初险些被送去吐蕃和亲,若非你阿弟从中周旋,她自己又机灵,才换得如今的自由身,选了自己喜欢的夫婿。那白七郎虽出身低些,却也是家世清白,还愿意在婚后和寒尽一起走遍大庆山川,行医救人。纵然没有诰命,有这等夫婿,寒尽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比起寒尽,你总要好上太多,如何会没有办法?只要你想,定是能寻到比寒尽更好的婚事。人品或许不如那白七郎恣意,却也定会是端方君子,如何,若锦,你还有何不满意?”
谢若锦只继续摇头:“阿娘,你不懂,你不懂……或许,或许我过上几年再成亲,阿爹、阿爹就愿意补偿给我一个好的夫婿了呢?”
江氏气急,恼道:“再过几年?你以为你还有几个再过几年?谁都知道,你阿翁的身体,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待他走后,你以为,还有谁能越过你阿爹,插手你的亲事?现在你阿翁还在,快些让你大姐小妹她们给你寻个合适的人家,让你阿弟写信去求一求你阿翁,你的亲事也就能不经你阿爹定下。可是,如果你还不肯,将来、将来可就再没人能干涉你的亲事了!”
毕竟,谢含英始终是晚辈,谢远也仅仅是谢若锦的弟弟而已。
谢若锦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阿娘,我既选了这条路,便一直走下去罢。就算阿爹不肯多为我打算,可是,可是我却总有法子让他多为我打算几分的!”
江氏道:“你一个拘于内宅的小娘子,又有甚么法子?快歇了那些心思,乖乖听为娘的话罢。”
谢若锦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娘,你放心,我的本事,阿爹,一定会看重的!他也不得不看重!”
江氏心头直跳,直觉这并非甚么好事。可是,谢若锦,却不是她能拦得住的。
渤海边境。
谢远摸着又收到的一匹雪白的好马,面上有些无可奈何,心中却极是高兴。
阿守却是越来越本事了,竟连相马都学会了。
只是,阿守现在写信,可是越来越腻歪了。谢远有些不甚在意的想着,甚么思之念之,还在信尾附上几首情诗,这难道……是在练字吗?
谢远摸着那匹白马的脑袋,半晌,道:“那你就叫踏雪罢。”
半个月后,吐蕃边境,殷王藩地。
殷守看着身边的那匹身体几乎全黑,只额头上有一缕白毛的黑马,毫不犹豫的道:“阿远的马叫踏雪,你就叫无痕好了。”
只是,为甚他明明都连着十几封的信对阿远表明心意了,阿远全都……视而不见?还夸他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可以再接再厉?这难道是在说,他抄写的那些情诗不好或不够?鼓励他每次都多抄写一些?
殷守一面想着,一面皱起了眉头。
只是很快,他就被侍从叫走了。
那侍从道:“王爷大怒,已经请了医者去了。只是王爷还是唤五郎速速过去……领罚。”
殷守嘴角一翘,面上却无半分惧色。
他不能再等了。现在,也是时候让他的那位父王,认清现实了。
第51章
殷守三年前被带到殷王藩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确是比谢远的年纪大。虽然只大了一岁,可也是大的。
殷守心里回忆着当初抱着谢远叫哥哥时,谢远微微笑着看他的样子,心中既欢喜又忧愁。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时间沉浸在对阿远的全心思念之中,因为殷王接了他回来之后,就对他进行了各种考核。包括琴棋书画,包括弓箭马术,包括兵法兵书,包括武技胆量……等等等等。
在殷王发现殷守是一个很好的做将帅的苗子后,心下大喜,甚至要将殷守从长安带来的四十名跟随殷守五年的他自己训练出来的亲信,全部替换,还亲自安排了侍奉殷守的仆从,想要将殷守重新教导起来,美其名曰,要尽一尽做阿爹的责任。
殷守当然不允。
那四十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亲信,是他和谢远在长安安定下来后,和谢远从各地的孤儿和人市中特意挑选来的。
按照彼时谢远的说法,是只有身家性命都拴在他们身上的人,才值得信任。谢远从前就有二十个小亲随,那时又选了四十,便也就够了;因那时殷守刚刚从狼群里出来,因此谢远就只给他挑了四十个,说是等过几年再给他挑上二十个。他们每人身边有六十亲信,便也足矣。
只是殷守那时想的,却是他要这些人,也只是训练他们的本事,然后让他们和他一起保护阿远而已,于是就打算训练这些人上五六年的时间,然后让这些人都有能力了,再考虑是否还要重新买人。
谢远听了也只道是殷守还小,便也都由着他。想着过几年还是要催一催殷守。无论如何,多训练些人,才能从中挑出真正的人才和真正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贴身侍卫,这样总没有错的。
只是二人显然都没有料到,殷守竟然会被殷王认回来。
而那跟了殷守五年的侍从,理所当然也跟了来。
殷守彼时心中正是思念谢远最深的时候,偶尔看着那些侍从,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待发现殷王想要动手,让他身边的人都变成殷王亲自布置下的人时,殷守第一次和殷王对抗起来。
殷王彼时也是第一次对殷守立威。既是立威,当然要狠。
毕竟,殷守自幼就是狼孩,性子本就野。又被一个比殷守年纪还小的小孩子教了五年,中间还不知道被灌输些甚么东西。
殷王一脉,素来效忠皇族。准确来说,是唯独效忠帝王一人。
既是如此,殷王当然不允许自己想要重用的这个嫡次子心中还想着别人!尤其那个别人,还是心又不轨的敬王的嫡长子!
且殷王一心想要让自己这几个年长的儿子,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将来都能好生帮扶嫡长子留下的嫡长孙,让那个小小年纪就入长安为质的孩子,将来能将藩地打理好,也能代替那个孩子,为大庆朝守护好边境,征战沙场。
既是有这般多的打算,殷王便下定了决心,誓要将殷守的性子掰回来——殷守的野性,可以保留,但只能保留在与吐蕃对峙的战场之上;可在这藩地之中,殷守就必须遵循规矩,嫡长嫡长,永不能变。这座殷王府将来的主人,只能是那个还在长安为质的殷王嫡长孙!即便有辈分在,殷守将来,也必须对那个嫡长孙低头弯腰,也必须要为了守护殷家而征战沙场!
殷王心中是这样想的,曾经也是这样做的。就像当初嫡长子犹在的时候,他教自己的三个庶子必须臣服嫡长子,并且一切以他为重。那三个庶子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只除了殷三郎时常惦念着前王妃的恩情,便一直在外寻找那个丢失的孩子,殷二郎、殷四郎,却一直都在他身边一面处理殷王府的事务,一面在吐蕃有战事时跟他一起上战场。
且这三人心中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殷王府将来的主人是谁。
殷王对此也格外满意。
而殷三郎能将自家丢失十几年的嫡次子找回来,让长眠地下的老妻可以真正安眠,殷王自是满意的。
但是,在满意之后,他却是也要将殷守也调教成几个庶子的模样,让殷守也能心甘情愿的为他的嫡长孙殷天启的得力臂膀。
殷王既有了这些打算,自然就想要狠狠将殷守的那些志气和野心全都打压下去。
不过,他心中还是在意和关心这个刚刚被找回的儿子的,于是,他就打算从殷守身边的那四十个只听殷守话的亲信入手,将他们都从殷守身边调离,然后,将殷守身边都换成他的人,让他们循序渐进的把他想要殷守做的人做的事告诉殷守。
当然,如果殷守不肯,那……他也会一次性的教好殷守,尽量不必再将来再让殷守为难。
于是那一天,天寒地冻,前一日刚刚下了雪,殷王就带着一堆仆从去了殷守的院子,关心了几句刚刚带着那四十亲卫打完拳的殷守几句,就道:“阿守,阿爹看你这些人拳法是不错,可论起侍奉人,却比不得阿爹带来的这些人。不如,将你的这些人都打发了,以后,你就用阿爹给你的人。阿守,这天底下再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爹娘,你放心,阿爹给你特特挑的人,定然会将你侍奉的好好的。将来,就是天启回来了,也会让这些人继续侍候你的。”
殷王至今都记得那时的殷守蓦地一抬头时,那双清澈漆黑的眸子看向他时,那种……完完全全的桀骜不驯的目光。
果然,下一刻,殷守就丝毫不委婉的拒绝了这件事。
殷王彼时脸色立刻就变了,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企图直接将那四十个少年带走,当然,还要亲自对殷守施行杖刑和禁闭。
殷王并非没有见过脾气倔强的兵,因此对着自己这个刚刚回家的儿子,也当做自己手下最倔强的兵开始调教。
殷守彼时只冷笑一声,一招手,将那四十个少年招手唤到身后,道:“原来阿爹,是来杀我的!”
殷王道:“杀你?为父只是要给你一些为父信任的人侍奉你,如何算是杀你?”尔后看殷守身后之人,“至于他们,他们身世都不明,怎么能任由你放他们在身边?自然是要一一打发走。你放心,阿爹会给他们些银子,不会让他们空手离开藩地的。”
殷守冷然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兄弟如手足,阿爹要将我的兄弟赶走,岂非就是断我的手足?而我有四十位好兄弟,却只有两手两脚。阿爹要他们四十人都离开我,我却没有剩余的三十六个手足可断,岂非只能将割肉以还……既断手足,亦要割肉,我焉有命在?阿爹此举,不正是要杀我?”
“只是,阿爹既要杀我,当初又何必认我回来?非但多此一举,将来,还要背负上一个杀子的名声?”
殷守一字一句说来,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殷王,丝毫的退让都没有。
急匆匆赶来的殷二郎、殷三郎、殷四郎见此,心中皆知晓阿爹的手段,见此便拉着殷守低声劝道:“不过是几个仆从,阿守你这是作甚?孝道为上,难道你还要忤逆阿爹?”
殷守不语。
殷王冷笑一声。殷守是他的小儿子,他的年纪,比殷守大了太多,又哪里会被这黄口小儿的虚言所惊吓到?
见状只面无表情吩咐起身边侍卫:“将那四十人,全部送出藩地,每人给十两银子,这一世,不许他们在如我殷王藩地半步!”
殷王的话说完,他身边跟着的三十名身高体壮的侍卫就齐声道“是”,随即就站了出来,想要去把殷守身后的那四十个少年给抓起来。
殷守站立不动,一副要护着身后人的架势。
身后的四十名少年突然齐齐朝殷守单膝跪下。
四十道声音齐齐道:“除非死,绝不离开郎君!”
尔后又齐刷刷站起身,和殷守一起,对着那三十个壮汉做起防守动作。
殷王面上没甚表情,心中好笑,他这个傻儿子教出来的人,竟然也都是傻的。
那三十名壮汉心中冷嗤一声,颇为不屑。
为首两个就上去牵制住殷守,殷守立刻和两人对打起来。
他身上没有武器,只空手和二人周旋,那二人身上虽有武器,却也不敢和殷守动武器,只是他们不太在意的和殷守对峙了几下后,殷守就已经转过身,去帮着他的那四十个手下对抗要抓他们的壮汉。
那二人一愣,显然不相信他们两个壮汉,竟会让殷守偷溜走,随即就对着另外二人使了颜色,四人一齐困住了殷守,让殷守被困在四人当中,不得而出。
其余二十六人则是想要将那四十个少年带走。
只是显然的,他们二十六个人只是奉命执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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