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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质子为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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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守郎君”。
    谢远立刻就将心头的忧愁都放了下去,快走几步,朝阿守也奔了过去。
    谢念在一旁见了,就觉有些微酸——说来,她的阿弟和这个阿守可真是亲近。亲近的她这个做阿姐的都要嫉妒了。
    “阿远!坏阿远!”阿守很快抱住了谢远的腰——要不是他一早答应了谢远,必须要一直坐在轮椅上,保护好自己的小腿,省的将来真的站不起来,也不能打猎物给阿远吃了,阿守早就弃了那轮椅站起来跑到谢远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了。
    “阿远坏,丢掉阿守,不管。”阿守努力抱紧了谢远,也努力的用自己学会的话“指责”谢远,企图让谢远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以后再也不丢掉他这么长时间了。
    谢远无奈,任由阿守抱着自己,好生安抚了几句,想了想,又道:“对了,圣人因你曾经救我一命,又是因濡慕我朝风土文化而归顺之人,特特说了要给你从五品开国县男的爵位,还会给你一座府邸。”谢远小心将阿守放开,伸出手,捏了捏阿守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脸颊,笑道,“咱们阿守也是有爵位的新贵了。”
    玉壶听了,立刻机灵的见过新开国县男,还傻傻的想要打赏。
    谢远瞪了他一眼,阿守从山上才下来,连银钱是甚么都还弄不明白,就算弄明白了,阿守的这个爵位也只是元朔帝随意给的个空爵位而已,根本没有年俸,也没有打赏,只有一座府邸——甚至那府邸里头,估计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呢。
    玉壶立刻不敢吱声了。
    阿守却是又鼓了脸颊,气呼呼的道:“不要爵位,要阿远。”然后又固执的抓着谢远的手,放到自己嘴巴边舔了一口,道,“要阿远。”
    然后又把自己的手伸到谢远嘴边,意思是,让谢远也舔他。
    他们狼族,都是这样表达亲昵的——唔,其实仔细来说,是要将对方全身上下都要舔个遍的,可是他的阿远,好像不太喜欢这样。所以阿守就“聪明”的退而求其次,想要他的阿远只舔舔他的手就行了。
    谢远:“……”
    他颇有些无奈的又揉了揉阿守的脑袋,在阿守控诉的目光下,只好低头在阿守耳边低声道:“回去再说。”
    阿守的目光这才又晶亮了起来。
    谢远现下终究是有诸多事情要忙,因此又和阿守说了些话,就让玉壶将阿守推回去,他过一会便也回去。
    阿守于是就带着阿远的承诺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玉壶则苦了一张脸。他跟了谢远太久,虽然不能说是了解谢远,但却知道谢远的一些“暗语”,譬如方才的过一会……玉壶知道,谢远的过一会,一定是……过好长好长的一会。
    可惜谢远一直觉得阿守虽还有些狼性,但也是个好脾气的乖孩子,伺候他一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是以……谢远一点都不觉得指派玉壶去侍奉阿守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于是就很放心的去了敬王府王妃的主院。
    江氏虽然软弱了些,但谢云屏几个却并非软弱可欺之人。尤其是谢云屏虽说没有管过家,稍稍稚嫩了一些,但谢若锦却是真真管过家的——她前世的夫君,正是藩地和定王一齐平分云贵之地的外姓藩王世子,后来继承藩王之位,也是她的幼弟登基之后,唯一没有被废除的藩王,谢若锦既做过偌大的藩地的王妃,自然也就知晓管家的难处和诀窍,因此有她在侧,几个姐妹倒都没有吃甚么亏。
    马氏不意如此,盯着谢若锦看了好一会,才移开了目光,只能任由江氏母女将江氏原先的陪嫁都叫了来,又取了府中账目和库房钥匙,还有王府留在长安的各种房契、地契和奴契等等。
    马氏捂着心口,接连婉转拒绝了几次,可是,谢若锦倒是罢了,追问几句就不再开口,但谢云屏却固执逼问——她一口一个阿姨的唤马氏,提醒马氏身份有别,马氏脸色铁青,可江氏虽软弱,却并不糊涂,心知长女是为着她在府中立威和抓权呢,因此也终于寻回来自己当年作为敬王嫡妻的气势来,一齐逼问马氏。
    马氏身边的侍女机灵,急忙寻了人去寻敬王,可是敬王心思莫测,闻言根本不搭理内宅之事,一句话就打发了人回来。
    等到那侍女再想起来该去寻马氏的智囊小马氏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
    王府的那位妾室胡姬,已经抢先一步,打扮的素净乖觉的来拜见王妃江氏了。
    谢云屏是记得小马氏的,因此察觉到那侍女的小动作后,便让人挡在了外头,根本不许小马氏进来为马氏出谋划策。
    因此马氏最后只能一退再退,尽管有敬王的掌家大权仍交由马氏,但谢云屏、谢寒尽和谢若锦三个已经长大的小娘子,将会和马氏一齐管家。
    而马氏想要将世子院和女儿谢暮雪的院子“让”出来的打算也没能成功,谢云屏看过府中地图,又询问了江氏的陪嫁后,就为谢远选了一处有可以通往外头的小门的宽敞明亮的几乎在大小上可以和主院相提并论的院子,好让谢远和阿守同住;为自己姐妹则是各选了一处离主院近的精致的小院,俱都相邻。
    至于仆从,谢家因谢若锦之故,在蜀地时家中倒颇有些银钱,只是因财不露白之故,所以才买的奴仆倒也不算多,只谢远因是小郎君,且还要在远山书院读书,因此身边除了清酒、玉壶两个贴身小厮,还有二十个谢远特特训练出来的小侍卫;江氏和谢云屏几姐妹身边,则各自养了几个签了死契的侍女,等他们从蜀地往长安来时,各自只挑了两个身世清白、确实可信也机灵忠诚的侍女跟来;又有留在长安的江氏的陪嫁所出的儿女,江氏等只在其余人中又选了一二侍奉之人,其余人便都又让其各自回去做活。
    一场热闹下来,马氏是僵着脸去的她根本不曾收拾过的一处院子。
    好在小马氏早就听说了下午的事情,因此令人将主院旁边的侧院收拾了一通,好让马氏入住。
    可即便如此,马氏仍旧将院子里不少器物直接拿起来就砸,怒火滔天。
    小马氏眼观鼻,鼻观心,待马氏这一番怒火发泄完,又要指着她的鼻子骂时,小马氏立刻站了过去,低声道:“阿姐莫急。方才阿姐在主院时,郎君……将我唤了过去。”见马氏双目凌厉的看向她,小马氏心中既觉酸涩又觉无奈,又忙道,“郎君给我看了些青年才俊的画像,还说了他看好的一些人的具体情形,说是让我拿了这些来与阿姐。”
    马氏霍的站了起来。
    小马氏冲她的侍女一点头,那侍女就捧着一托盘的画像走了上来。
    马氏将那画像还有画像旁所写的青年才俊的家世、性格乃至家中阿娘姐妹的性情等等,缓缓笑了出来。
    “郎君能选出这些人来,还特特让你将这些画像送到我这里,当真是……用心良苦。”
    小马氏低头不语,就听马氏又仔细询问她敬王最看好的女婿人选是谁。
    小马氏这才细细解释道:“郎君道,大娘毕竟是嫡长,还是他的头一个孩子,自是要嫁得好些,因此郎君为大娘所选夫婿,并不在这画像之中,乃是定王相邻的安阳王世子。前些时候太子病逝,阿姐也是见过他和他家中阿娘的。今岁正好二十,人品端正,允文允武……”
    小马氏还没有说完,就听马氏打断了她,“怎么会是他?郎君糊涂,你也糊涂么?妹妹你当时怎的没有相劝?这份亲,是万万做不得的。”
    马氏眼瞧着又要动怒。
    小马氏深吸了口气,才接着道:“阿姐莫闹,我还没有说完。这份亲,却是孤鸿子在得知江氏母子之事后,特特提出,与郎君商议的。那孤鸿子跟随郎君数年,对郎君素来忠心耿耿,提出这个要求,也仅仅是安阳王与定王封地相邻,且圣人对安阳王又多有看重……且,安阳王妃性子孤僻冷傲,安阳王世子原先定下的未婚妻又是王妃的嫡亲侄女,二人青梅竹马,听说感情极好。当年安阳王瞧见世子未婚妻身体不好,原来动过心思要为世子退亲,王妃思忖数日,也着实觉得侄女身体太过柔弱,将来担不起一个王府,于生育之上也有艰难,便也同意了下来,结果当年十七岁的安阳王世子拒不肯退亲,硬生生扛了安阳王三十板子,禁闭三月有余,仍旧坚持要娶其表妹,安阳王和王妃无奈之下,只好收回退亲之话。只是世子那位未婚妻听说身体本就不好,后头经此一事,又添了心疾这样毛病,王府和她家里人几次商议婚事,都因她时不时的重病而将婚事搁置。这不两年之前,那位世子表妹终于去了,临死前还对王妃和世子连连道歉,称她若是早些去了,或许,就不会耽误姑姑和表兄这么多年,她就不该存活于世云云。”
    马氏听得怔住。
    小马氏接着道:“世子重情,因自幼喜爱表妹,因此身边一个房里人都没有,身边也无娈童,洁身自好的很。自其表妹去世后,也颇有些人想要和王府结亲,结果都被世子自己拒绝,言道要为表妹守上三年再娶。不少心疼女儿的人家见着了世子如此看重那位姑娘,心中自不肯再委屈自家女儿,当然不肯再提;那些愿意委屈自家女儿的,人品家世又不被王妃看得上,因而才耽搁至今……”
    才有了郎君这样一个家世不错又愿意委屈女儿的合适的人选出现。
    马氏闻言,这才抚掌大笑:“如此,甚好。”又问,“那二娘呢?这些人的家世,配二娘却是可惜了。二娘毕竟是胡姬所出,出身太过卑贱,如何配得上这些人?倒是三娘,勉勉强强,算是配得上。”
    小马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见马氏抬头蹙眉看她,才低声答道:“阿姐,郎君想让二娘去和亲。”
    马氏一愣,随即叫好。
    小马氏却只觉心中一片悲凉。
    她曾经倾慕过的郎君,濡慕过的阿姐,竟都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么?
    谢云屏的婚事便罢了,好歹算是良配;可谢寒尽……真真是可惜了。
    
    第23章 让爵
    
    马氏与小马氏来来回回又将谢云屏三个的亲事又都顺了一遍,最后给谢若锦定下了几个要么为人荒诞、风评不堪的郎君,要么就是身子柔弱常年卧病在床之人,最后马氏甚至还要给才七岁的谢念也要定下一门亲事。
    当然并非甚么好亲。
    好歹让小马氏劝住了:“阿姐,大娘、二娘、三娘的三门亲事都是郎君点了头,授意咱们说与江氏听的,那江氏和她的子女再怨恨,也只能怨恨他们自己不争气,不得郎君宠爱。可是,如果咱们提了四娘的话,郎君那里又该如何交代?若是郎君那里本有打算,阿姐此番不就是违了郎君的意?且,四娘七岁,若是便论嫁的话,那五娘……”小马氏顿了顿,才接着道,“郎君现下正在有了女儿可以嫁出去和人联姻,获得更多利益的行头上,若是阿姐提了四娘,郎君顺势想到了五娘也可以如此一番嫁出去,那阿姐岂非要肝肠寸断?”
    马氏面上瞬间变色。
    好一会,才上前拉着小马氏的手,亲亲热热的道:“好妹妹,是阿姐想左了,好在阿姐身边有妹妹时时提点,才万幸没有酿成大错,害了我的孩儿。好妹妹,前些日子舟车劳顿,可是苦了你了。对了,阿姐前日听得乐婉公主提到一位民间名医,妹妹身子一向不好,从前又因孩子……受了几番苦楚,待过两日阿姐便让人请了他来,让他与妹妹好生把脉,也好让妹妹也生个亲生孩儿……”
    小马氏面上只低头不语,心中却无端苦涩。若是从前,纵然她连失几个孩子,心中到底还是想要生下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儿的。毕竟,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纵然生下的只是个女儿,她年老之后,也能有个依靠不是么?
    可是现在,小马氏却觉,或者,她不生下孩子才是最好。
    马氏心中觉得太过痛快,因此翌日一早,她便直接带了那些画像和心中酝酿了一晚上的话,去了江氏那里。
    她去的太早,江氏还未曾起床。——她早年终究是因身怀六甲之时被流放蜀地,又在途中诞下两个孩子,之后又过数日,才找到了可以休养之地和时机,因此身子不算太好,此刻并没有起。
    反倒是谢云屏闻得主院动静,早早赶了过去,就见马氏面带喜色的迎上她,一口一个恭喜。
    待谢云屏要细细追问时,马氏却又不肯说了。
    “大娘还是姑娘家,这等事情,我自要与你阿娘单独说了才好。大娘要知道,如今的贵女,可从不会谈论这等事情。”马氏笑眯眯道,“瞧我这张嘴,竟忘了大娘在外头待了那么久,想来贵女的规矩都忘的差不多了,不若我让娘家送几个懂规矩的奴仆来,好生教导一下大娘姐妹几个?毕竟,大娘现下,可是连母族都没有了呢。”
    谢云屏温婉的面容上显出一丝愠色。
    没过多久,谢寒尽、谢若锦、谢念和谢远也来了。外头动静太大,江氏也只得起床。
    马氏就将之前的话又统统说了一遍,然后瞧一眼谢云屏几个,就对江氏道一声恭喜,然后便独自抿嘴笑。
    江氏虽柔弱,可毕竟从前也是新贵之家出身。而新贵在世家贵族眼中……那就是寒门土鳖,是根本看不起的存在。因此江氏看马氏也格外不顺眼,现下又见马氏如此,不禁有些怒:“妹妹可是说笑了。纵然婚姻大事,皆有父母做主,可是,小娘子是人,又非猪羊,我与郎君亦非将小娘子当做物件买卖之人,又岂会半分不告与小娘子知晓?还是说,”江氏冷笑道,“当初妹妹嫁给郎君之前,便半分消息不知,妹妹的阿爹阿娘,竟是当真将妹妹当做毫不知事明理的猪羊一般,就将妹妹送进了王府?”
    马氏一脸铁青。可是,她却甚么都不能说。
    原本规矩中就有,继室在原配牌位前要行妾室礼。
    马氏乃是世家出身,当然知晓这些,然而继室既称为继室,便是原配已死,她才嫁了过去。纵然是要拜牌位,她倒也认了。
    可谁曾想,江氏竟是活着回来了!还是活着带着儿子回来的!
    马氏纵使再不甘,却也不能明着与江氏作对,只得勉强压下怒火,然后,就将敬王对三个长大了的女儿的亲事安排一一说了出来。
    “……安阳王世子自不必多说,人品出众,洁身自好,除了要嫁去云贵之地外,再没甚不好;至于二娘,那吐蕃赞普可是真心求娶,二娘一嫁过去就能做王后,再没有比二娘运气更好的了;至于三娘,三娘且看,这几位郎君皆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且还都是世家出身,亦是上上人选……”
    马氏一张嘴,将那几人皆说成了乘龙快婿。
    谢远脸色蓦地难看起来。
    因远山先生之故,又因身边有四师兄还有其他几位世家出身的师兄弟在,谢远为着家中几位阿姐着想,便也一早就特特打听了不少世家或新贵中的青年才俊,更因熟读朝廷坻报,更加知道现下的那位吐蕃赞普已然年过五十,膝下儿女成群,而其他二人,同样不是良配。
    谢若锦一听马氏的话,心中却陡然放松下来。旁的变就变了,好在亲事一事上并无变数。如果她猜的没错,那敬王定然会为她选前世的第一任未婚夫,一个订婚两年正在论婚期时就病逝之人。甚至她后头的那两位未婚夫,亦是早逝。也就因此,她才会在敬王府蹉跎到二十余岁,后头嫁给了安阳王世子。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谢云屏——谢若锦的心中,对这个大姐并不是没有愧疚的。因为她这辈子看重的夫君,还是大姐的夫君。但是,她又有甚么法子呢?她若是小郎君,说不得就会为了家中姐妹拼尽一切,只为让家中姐妹过得好,可是,她仅仅是一个小娘子而已,还是不受阿爹宠爱的小娘子。她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照着前世的轨迹继续发展。
    不过……大姐留下的三个小娘子,她会像前世一样,继续好生照顾好她们,再为她们各自择一良婿,让她们继续感激她,喜爱她的。
    至于谢寒尽……谢若锦却是完完全全无能为力了。
    派女子和亲吐蕃,本就是吐蕃赞普连续求了三次的事情,前两次时,吐蕃赞普只言要求娶妃子,这一次却是那吐蕃赞普亲自前来,许诺求娶女子可为吐蕃王后,其诚意可见一斑。
    元朔帝虽不喜和亲一事,然而朝廷中却有大批的臣子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解决战事。因此元朔帝也只留下一句若有谁家舍得自家女儿,此事再议。
    只是那些臣子爱惜羽毛,尚且要斟酌几日,但是她们阿爹……却已然迫不及待了。
    毕竟,元朔帝年老,经历太子骤然去世一事后,元朔帝如今更显老态,身子也有些不济。敬王也好,定王也罢,心中都颇为着急——对于那个位置,两人都分外的迫不及待。
    敬王因此想要取得吐蕃的好感,将自家女儿嫁过去,当然是最好的交好手段了。
    可惜,可惜。
    谢若锦心中好生感慨一番,既觉愧疚,又觉无奈。她终究还是自私之人。可是,不自私的话,她这一生,又有何路可走?
    江氏却不知这其中关窍,正抓着马氏询问那几个“佳婿”的具体情形,就听外头有人来唤大郎和二郎。
    “郎君说,今日会亲自上奏本,让二郎将世子之位让与大郎。因此这会子正在外头等着,说是要让大郎与二郎跟他一同去上朝。”
    马氏想到昨夜郎君是唤自己的长子——现在的二郎一起睡在前院,心中明白郎君定是教了二郎让爵的话,心内欢喜。
    江氏也有些高兴,觉得爵位本就是自己儿子的,便想多交代谢远几句,就听谢远果断拒绝了这件事情。
    “君子端方,当重情,重义,重礼,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儿自幼习经义,读孔孟之道,自知二弟的世子,乃是因规矩而来。既是因规矩而来,岂有夺其爵位,让与儿的道理?”谢远一脸正值的看向江氏与马氏道,“阿娘与阿姨且安心,今日无论阿爹和朝廷诸臣说些甚么,儿为君子之义,君子之礼,君子之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誓死不从,绝不接受二郎将爵位让与儿之一事!”
    说罢,对江氏一礼,甩袖便走。
    想要先用亲事坑自己的阿姐,再用爵位坑自己,这世上,哪里有这般轻易的事情?
    更何况,阿翁那般喜欢他,无论是为着那份喜欢,还是为着朝政,未必就愿意让他接了世子之位。
    阿爹啊阿爹,你且瞧着罢。
    
    第24章 多智近妖
    
    敬王原本并不在意谢远。
    对他而言,谢远虽然聪明,虽然容貌肖似他,虽然莫名得了元朔帝的喜爱,但那也仅仅如此而已。
    对敬王来说,他现下最想要的,是元朔帝的那个位置。
    他可以乖乖等着元朔帝驾崩的那一日再翻脸,但是,等到元朔帝驾崩后,就绝对别想让他再对那个黄口小儿行跪礼!甚至于他的二哥定王,敬王心中依旧不服,只等着元朔帝驾崩之日,好和他的二哥也斗上一斗。他心中明白,他的那位好二哥,心中也是这般想着的。
    权力惑人心,敬王终究是不能舍弃那让人垂涎若渴的权力。
    至于权力之位,敬王自然也是愿意做一个疼爱子女的阿爹的。只是,他对谢远姐弟几人的疼爱,在七年前他舍弃江氏母子时,就已然不可能了。
    敬王生性多疑,他心中明白,若是换了他,曾经被人那样的舍弃,定然是不会原谅对方,即便对方是他的亲爹;如此换位而言,被他舍弃过的江氏和江氏的子女,定然也不会真心的原谅他。
    既是不能真心,那么,他又何必再去对这几人多费心?左右他已经有了更合他心意的谢瑾然,不是么?
    敬王心中正这般想着,就见谢瑾然和谢远一同走了过来。
    敬王的目光不由就落在了谢瑾然身上。
    谢瑾然立刻高兴的跑了过去。
    他到底只有五岁,昨天又经历了家中突然多了嫡母和嫡兄嫡姐这些事情,还看到那些嫡母和兄姐一起欺负他的阿娘,而他的阿爹并未对那些事情说些甚么……谢瑾然经历了这些,心中自然极其的不安。
    待到今日一早又听得人叫自己去跟阿爹一起上朝,还要把自己的世子爵位让给那位兄长,谢瑾然心里的难过就更加无以复加。
    直到这一刻,谢瑾然看到敬王对自己温和慈爱的笑,却看也没看谢远一眼,心中的大石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无论如何,他的阿爹,还是喜欢他的,不是么?
    至少,要比这个突然出现的阿兄要喜欢的多了。
    谢瑾然心中这样想着,就害羞又骄傲的扑进了敬王的怀里。
    谢远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然后,对敬王行礼。
    敬王“嗯”了一声,并未多说甚么,只抱着谢瑾然上马,又有仆从牵了一匹小马过来,显见是要谢远也独自上马。
    跟在谢远身后的清酒一怔,上前一步就要开口说话——这小马的确是小马,但那对于才七岁的孩子到底也大了些,而且看着这小马的性子还不算太好……他们家大郎从前在家骑的都是性子温顺的母马,而且个头也正好是谢远能骑的大小,并没有这般十几岁孩童才能骑的马。
    不意谢远手背在身后,摆了摆手,清酒便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就见谢远并不上马,而是对着敬王的马微微一礼,板着一张小脸严肃着道:“阿爹,老师曾教我等,君子不无故以身涉险,不立危墙之下,不因匹夫之勇、颜面之故而行己力所不能及之事,儿深以为然,阿爹以为如何?”
    敬王皱眉:“你老师乃是远山先生,说的自然是对的。但是……现下时间紧急,上朝要紧,你若要与阿爹论学,待回来后再说。”说罢就要策马往前行。
    谢远却指着仆人给他牵的那匹马,道:“阿爹,老师曾教过儿,如何识马观马,猜测马的性子是温顺还是暴躁,儿虽不才,却一眼看出那匹马应当脾气颇为暴躁,若儿今岁年有十二,定然愿意上马将其驯服,以不缀阿爹威风,但儿今岁才七岁,这马,以老师曾经所言,以儿如今年纪,连靠近都是君子不当为之事,更何况是骑。”
    谢远说完,就仰着头,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敬王看。
    敬王一怔,转头看去,才发觉出其中不对。
    他刚刚出来时,瞧见一高一矮的马匹,自然觉得仆从安排得当,记得给谢远安排一匹小马,便也不曾赘言。
    可是现在看来……小马的确是小马,可是,小马也是有高矮大小之风,也有性子温顺暴烈之说,很显然,无论如何,眼前这匹小马,都不适合才七岁的谢远骑。
    敬王脸色一黑,立刻马鞭一扬,怒斥道:“徐锵锵,你好大的狗胆,竟连本王的儿子都敢轻忽?”
    徐锵锵正是敬王府留守长安的管家,闻言立刻跪了下来,忙忙认罪,磕头不止。
    敬王心中生恼,对马氏竟也生出了一丝不喜——他从前的确示意过马家在谢远没有来长安之前对其动手,但是,既然谢远已经来了,既然他已经认下了谢远,马家又怎么能继续动手?更何况,今次动手的,显见还是马氏。是他的枕边人。
    敬王容得下手下人心狠手辣,但是,又如何愿意枕边人如此?登时大怒,接连处置了数人,赏了徐锵锵二十板子后,就让身旁的一名侍卫带着谢远,策马去了宫中。
    马氏和小马氏闻得此事时,心中不知是否该悔。
    马氏面色有些难看的道:“多智近妖,根本不像个孩子!妹妹你说,咱们是不是要让人传出这些话去,再找个道士和尚甚么的过来给大郎好生看看,别是沾了甚么不好的东西,竟是小小年纪,比大人还要聪明。”
    马氏最后几句话,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小马氏因从北地到长安,奔波数日,身体又不好了些,咳嗽了几声,才劝道:“阿姐忘了么,圣人当年亦是如此,自幼聪慧过人。因太上皇青年早逝,圣人身为家中嫡长子,小小年纪就担起整个王府……圣人当年担起王府之责时,亦有小人作祟,言道其多智近妖,让彼时废帝对其警惕。不止圣人,还有太子幼时亦是心有七窍,长大后虽身材……不太好,但却为圣人出了诸多良策。”
    小马氏说着,就不再说下去了。
    马氏也明白了小马氏话中的意思。谢远的确是聪明,的确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机警多智,可是,那又如何呢?这世上本就有不少天生的聪明人,圣人也好,太子也罢,他们都是如此。
    马氏若是以此为由陷害谢远,十成十不会被圣人接受。
    马氏心中恨极,想到自己的两儿一女虽然都有些小聪明,但那些小聪明比起谢远来,根本就算不得甚么。她心里就不免更厌恶起江氏来。
    为甚不死?
    明明郎君那时那般需要江氏死去,由她来做王妃,江氏为甚不死?为甚还要活着?活着便罢了,为甚还要回来?为甚……还要带着那样一个儿子回来?
    而朝堂之上,元朔帝瞧见敬王带了两个儿子来,微微挑眉,倒没有多言,只是在朝廷议事毕后,就有言官提及敬王府两位王妃和嫡长子归于谁的事情来。
    朝堂上的五位宰相和圣人俱都闭嘴不言,静听其余人开口辩论。
    王妃之争,却不怎么要紧。两人都是敬王明媒正娶,自然都算是嫡妻,只是,继室在原配面前本就给执妾室礼,因此马氏要在江氏面前需要行妾室礼,在其他妾室面前仍旧是嫡妻。
    虽然麻烦了些,马家人初时虽不同意,奈何圣人自登基后就颇为重视规矩,在太子离世后,更恨不得把规矩礼法四个字挂在头上,让人人都瞧的一清二楚,因此马家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件事情。
    而世子之争,却让整个朝堂都吵翻了天。
    有人道谢瑾然被立为世子时,完完全全合乎规矩礼法,现下却又因突然冒出来的人改变其世子爵位,是何缘故?岂非欺负幼儿不能为自己辩驳?
    有人则道,当年谢瑾然就不该被立世子,毕竟当年江氏本就是失踪,而不是身死。有江氏的嫡长子在,又如何轮的到继室的儿子做世子?规矩礼法,本就如此。
    众人争吵纷纭。
    圣人看重众人吵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了,才看向敬王,敬王则是低头看谢瑾然。
    谢瑾然想到之前敬王的嘱咐,为自己鼓了鼓勇气,就从席上站了起来,言道,要让爵与兄。
    众人一怔。
    随即,不少叫好声就响了起来,都道敬王教得好儿子,大善。
    敬王心中正微微有些得意,就见谢远一脸肃穆的也站了出来。
    “君子端方,当重情,重义,重礼,重骨肉之情,兄友弟恭,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远自幼跟随老师习经义,读孔孟之道,自知二弟的世子之位,乃是因规矩和礼法而来,再无一丝一毫不合乎规矩礼法的地方。既是因规矩和礼法而来,岂有强行夺其爵位,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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