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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错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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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去吧,不要再来这里,事情我知道了。”萧决回转宫中,但见母妃季氏正在习字。
    “决儿,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父皇来了,所以退得早。”萧决道。
    淑妃听完,放下毛笔,走了过来,说道:“你父皇到西阁去了?有没有说什么?”
    “没啊,只不过抱了萧谅和他同坐步撵回去。我从小到大就没坐过,凭什么萧谅因为体弱,就能常坐那步辇。”萧决愤愤道。
    “决儿,这话可不能让外人听见。不管怎么说,好在你七弟不会是威胁,也不知道有几年活头,他现在坐就坐,以后可就没他的日子。今日早朝的事情,想必已经有人和你说了。”珍妃说道。
    “儿臣不知。”
    “你就别在母妃面前弄鬼,你想要培养一些暗线,便去做,母妃是不懂你何以如此,但这么做必定有你的理由。只是今日你外公举荐你之外,没想到尹太傅也推荐你,这倒是令人意外。你外公肯定已经找他打探消息,倒也不急。”
    “恩,儿臣知道了,母妃放心。”
    
    第8章 第 8 章
    
    萧谅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坐在步辇上也默然不语,倒是让萧奕看得颇为不忍。他小小年纪,经此大变,虽然身体复原了不少,但内心必定颇受打击。
    “父皇,爷爷那般威武,为何儿臣连面也见不到?”萧谅似乎还在想刚才在学堂听到的话。
    “谅儿,这以后父皇再和你说爷爷的事,现在你先躺在父皇着歇息一会儿。到了,父皇会叫你。”萧奕知道萧谅平时最喜读书,遇到什么都想刨根问底,但现在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萧谅的病本来已好了大半,但由于三皇子萧诫的失踪,让他终日忧虑,使得病情虽然稳定,却迟迟不见大好。他做了一个梦,好像回到了从前,这是上个月的事情,现在回想却恍如隔世。
    淮月宫内,萧奕让众人屏息,他抱着病弱的萧谅,却见惠妃正在观鱼。萧谅已经十岁,身体弱得却如七八岁孩童,太医也曾说此子难以延寿,是以他格外疼爱。
    “臣妾叩见陛下。”
    “嘘,你小声些,谅儿正在睡觉呢。”
    太监连忙小心的把萧谅扶到屋内寝宫安睡,而萧奕见此便站了起来。
    “陛下,既然来了,何不歇一会儿再走,想来早朝也累人得很。”
    “惠妃,你可知罪?”
    惠妃听了,顿时跪了下来:“陛下,臣妾不知。”
    “谅儿受了风寒,是怎么偷跑出去?如果病上加病,如何是好?你是他的母妃,居然连小孩子也看不住了吗?还有诫儿,跑去狩猎之事,想必你也闷在鼓里!”
    “臣妾确实不知谅儿偷跑出去,但诫儿去狩猎,臣妾确实知道。”
    “岂有此理!他是三皇子,猎鸟如此危险的事情,你和朕说一声便是,何必他前去,只怕猎鸟是假,他气闷想要偷懒是真?”
    “陛下,诫儿虽然顽劣,但此次出宫,确实是想为谅儿猎鸟,他说这鸟少见的很,派别人去只怕也不会用心寻找,所以想亲自前往。”
    “罢了,你让他回来,直接来见我。”
    萧奕说着,便退了出来。
    这个梦境如此清晰,使得萧谅不由自主的在睡梦中笑出声,口中喃喃,母妃,皇兄。不过是个孩童,眼角却有止不住的泪珠滑落,看得抱着他的萧奕暗自叹气。
    萧奕将他抱回凤眠阁寝殿,让人好生伺候,便转身而出。这几天皇上派遣了自己寝宫的掌事宫女来这里照理萧谅,而没有找任何妃嫔来,也许也是有所顾虑。毕竟淮月宫接连出事,确实有点蹊跷。看起来都是巧合,但太过巧合的事情,往往暗藏玄机。
    张公公看萧奕脸色也知不好,仍然问了一句:“陛下,今晚要歇在淮月宫吗?”
    “不了,今天不必翻牌子,朕独自在养心殿批阅奏折便是。”
    待到萧奕批阅完奏折,已经是亥时,他批了一件外衣,坐在步撵上,说道:“张乐时,到丽园去,其他人不必跟着。”
    “是,陛下。”
    张公公叹了一口气,只能跟在后面。陛下居然要去丽园,他不禁有些担心,看来今晚上只求无事。丽园是后宫禁地,无人知道被禁缘由,擅入者死。
    萧奕屏退左右,独自走入园中,停在一棵梨树下,半天才开口:“皇兄,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为何我们骨肉血亲,一母所生,命数不同,却都是永远得不到最想要的。”
    他说着就把满满一瓶陈酿倒入梨树下,接着说道:“我久不来看你,希望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你最关心的就是谦儿的事。他已经长大成人,你不必担心。我几次想给谦儿赐婚,他都不依,说想找自己的意中人。别看他性情温和,其实执拗得如你一般,我竟是奈何不了他。这次已经让群臣上献画像,想必定有他中意的女子,如他再不说,肯定是看上什么身份低下之人,怕我不允,才会如此抗拒我为他安排的婚事。”
    “我也不想强迫他,这性情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若他真有意中人,哪怕身份低微,便是做个侧妃又有何难。只是他年纪越大,越不爱开口,我也看不懂他的心思。群臣都在劝我立储,我那七个儿子,只有诚儿和决儿成气候,云详的命,是万万不能的。如若有一天,谅儿的病好了,我又何必如此愁肠百结?你若在,也好为我出出主意。可恨我现在身在局中,竟选择不下。”
    萧奕说着,便退了出来,独自又回到步撵之上,然后离开。他才走出一会儿,就有个黑影才另一处飞出。
    “禀告娘娘,黑卫来报,今晚陛下去了丽园,没多久就出来了。”
    丫鬟翠环交上一份写满字的密报,呈给一个穿着黄裳华服的女子。
    “什么,他又去见那贱人。可恨啊,可恨,为何他冤魂不散,都说陛下爱嘉元,怎么他还常去丽园!”
    “这是他在内中说的一些话,您看看。”
    “为什么云详万万不可!哼!谅儿的病不管他好不好,我定要他十倍百倍的不好才可罢休。”
    “娘娘,那二皇子和五皇子呢?”
    “就让他们斗,只要他们斗下去,还怕不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就有机可趁。”
    “是。”
    “告诉他们,先设法让萧谅死,我倒要看看,他心痛到何时!”
    未央宫的桌椅被拍得响亮,在深夜中格外清晰,使得本已就寝的萧云详慢慢地张开眼睛。他的窗前站着一个黑衣男人,他却不惊不惧的向男人招了招手。
    “回禀小主人,今天陛下去了丽园,不知说了什么,但属下可以肯定,躲在那里偷听陛下说话的黑卫,只怕有诈。卑职要禀告娘娘吗?”
    “不必了,由着母妃去吧。”
    “属下不解。”
    “我还需要向你解释吗?”
    “是,属下告退。”
    萧云详夤夜起身,独自坐在窗台上,打开了一张绢布手帕,反复验看,仍然查不出蛛丝马迹。他已经用水泡过,用火烤过,仍是毫无办法。
    他思来想去,终究无计可施,便也丢开手来。
    
    第9章 第 9 章
    
    林公公让人给萧谅打了洗脸水,伺候他洗漱,用完早膳。萧谅吃到一半,忽然放下筷子,说道:“林公公,你可知三皇兄他什么时候开始找神鸟之卵的?谁告诉他这个可以治我的病?”
    林公公想了一会儿,才回到:“回禀七皇子,三皇子好像是上个月的时候开始找神鸟之卵的,但具体怎么知道这东西要找他宫里的人来问问。”
    “好,你立刻去找他宫里的掌事宫女娇奴来。”萧谅说着便放下了碗筷。
    林公公连忙使唤小太监去找人,这边向宫女绿袖使了一个颜色。绿袖点了点头,便上前来说道:“殿下,你再多吃点东西吧,你这才喝了半碗粥,那怎么够呢?”
    “不用了。你们把东西撤下去吧。”萧谅沉着脸说道。
    不一会儿功夫,宫女娇奴就被带来了,只见听打扮穿着与一般宫人不同,料子也是上好的。萧谅看了他一眼,便想起萧诫曾经在他面前夸过好几次这个宫女如何能干。现在三皇兄下落不明,怎么她作为掌事宫女,反而这般若无其事。
    他心里暗暗不悦,说道:“娇奴,我问你,你可知道三皇子从哪里知道神鸟之卵这件事?”
    “回禀七殿下,奴婢不知,只是上个月初七早上,三皇子忽然很是高兴,让宫里的侍卫和他一起准备出宫。当时奴婢问他出宫做什么,他才说要去寻神鸟之卵。后来几次出宫都是为了这件事。”
    萧谅皱了皱眉,他记得第一次听到三哥提起此物,是在自己吐血的时候。当时听闻母妃病逝,他吐血昏迷,醒来曾经迷迷糊糊听到三哥说去找神鸟之卵来救自己。他都没来得及问清楚怎么回事,他的人就走远了。
    “如果他上个月就开始找的话,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和母妃这件事?”
    “三殿下说没找到之前,不能告知殿下和娘娘,以免空欢喜一场。”
    萧谅仍然觉得事有蹊跷,说道:“你把上个月初七在三皇子身边当差的人给本宫叫来。”
    “回禀殿下,当时当差的是小格子,这次和三殿下一起去的芦月峰,现在同样下落不明。”
    娇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反而让萧谅大为惊讶,反问道:“上个月的事情,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初七的前一天,三殿下曾经偷跑出宫,当时陪同他的小居子为此受罚,所以奴婢吩咐让小格子服侍殿下。”
    “立刻去传小居子来。”萧谅不假思索的说道。
    “回禀殿下,三殿下出宫下落不明,身边的人都受了责罚,小居子似乎被罚去尚方司,没几天就已经死了。”
    萧谅听了,心中便觉不妥,便挥了挥手,让娇奴下去。他刚才回想上个月的事情,才注意到三哥便是那时候提到神鸟之卵,那么到底是谁告诉他此物的。为什么这么巧合,小居子和小格子都死了?
    “张公公,你找人盯着娇奴,另外派人去查上个月初六,三皇子出宫以后都去过哪些地方。”
    萧谅吩咐完以后,便不再多说,躺在屋里看书。他自小长在宫中,很多事并不是不懂,甚至于比他母亲惠妃更能注意到方方面面的小事。记得从前惠妃对他给予自己的提醒,总是不那么在意,反倒是劝他不要思虑过度,担心此子早慧而有曹冲之忧。
    想到这里,萧谅不禁再次流泪,他的母亲确实一心为他好,但在这深宫之中,七子相争,他就像漂流在海里的浮木一样,注定被卷入旋涡中。
    现在三皇兄下落不明,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有人下手的话,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时候?母亲忽然离世,绝不简单,父皇不肯查验便匆忙下葬,但他不着急,总有机会再去细究。但是三皇兄,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父皇眼中的储君人选,而自己受尽宠爱,却身有痼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不应该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这么一想,头竟有些缓缓沉沉起来,便索性放下书,走去凤眠阁的竹林,想在那里透透气。
    这片竹林与五皇子萧决的竹厅相连,平时他也不喜走来这里,此时却觉得既然母兄都已遭遇大难,现下也无可惧之处。他倒是想看看季淑妃有何手段,母妃那天是从她的储秀宫出来发病的,要认真说起来,她的疑点最大。何况萧决和萧诚一直是皇储最热门的两大人选,而自己与萧诚最为亲厚,人所共知。这样想来,季淑妃借此以为整个淮月宫偏帮萧诚也不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他才走了几步,便见到一个少年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
    “少爷,你怎么来宫里还一直闷闷不乐的?等一下,就要见到许家的大小姐了,你这样可怎么好?”
    “你莫多言。”
    “少爷,许家大小姐可是名门望族,娘娘和相爷安排这场婚事,本来可以不经你的眼,但他们还是要你亲自一见。说起来,他们也是非常在意少年你的心意。”
    “够了,你下去吧。”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萧谅很快就想起来,这是季澜,救过自己的那个少年。本来因为他是淑妃的侄子,并不想与他亲近,但上次净空大师为他治病,找了季澜帮忙,他颇为尽心,是以萧谅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不过他此时并不想见到季澜,便转身要走,谁知道脚步刚挪动,便被发现了,就听季澜一声喝道:“谁!”
    “是我。”萧谅见被发现,干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七皇子,你怎么在这里?”季澜看到他颇为惊讶,连忙站起行礼。
    “不用多礼,要说起来,我还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呢。”萧谅说着,并行了一礼。
    季澜看他小小年纪,脸色苍白,步履也不稳健,便担心他在风中伫立太久,事有不妥。何况他最近听说三皇子萧诫在芦月峰失踪,想必他心里肯定极为担忧,再加上百枯草的毒不宜大喜大悲,此时他只怕身心都在煎熬。季澜见他小小年纪,在这深宫,竟是风刀霜剑严相逼之境,不禁心生怜悯。
    “七皇子大病初愈,正该好生修养,怎么没带一个人就进这竹林,小心风大,吹着头疼。”季澜说着,已经站在风口的方向。
    “一个人如果注定命不久矣,又何必担心头疼与否。也许正该早点了结,省得白受罪。”萧谅故意走到季澜面前,由着大风迎面而来。
    季澜听他话中之意,并明白他可能对自己中毒的事情猜到几分,不过应该还没怀疑姑母淑妃那里,否则不会到这与竹厅相连的竹林来。
    他想要提醒萧谅尽量不要接近储秀宫,但也不知如何开口才能不让他怀疑淑妃。他心里不希望破坏姑母的计划,却实在不忍心看着陶瓷般的小娃儿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身体怎么了?净空大师留的药方,你要照常服用吗?”季澜憋了半天,终究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心,有父皇的掌事宫女在,就和门神一样,拘管得严,就算再苦我都要吃。”萧谅的话颇有一些无奈。
    季澜想到自己府中的小厮,也有好几个和萧谅这般年纪,平日里嬉皮笑脸,调笑无忌,经常打趣他这个少爷。可这萧谅,说话做事,比自己都显得严谨认真,心想着皇宫果然是个可怕的地方。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间一声鸟叫,萧谅竟是看着那鸟发起呆了。那鸟一声雪白,不过是只较为少见的雪鸦,也不见有何不同,怎么萧谅这般挂心。
    季澜脚踏轻功而起,轻轻的将雪鸦抓在手中,拿到萧谅面前,说道:“你喜欢这鸟,我送给你。”
    “你快放手,别吓着雪鸦。”萧谅竟很是紧张的样子,惊得季澜连忙放开。
    得到自由的雪鸦在萧谅身边飞了两圈,似乎在和他打招呼。萧谅凄然而笑,对这雪鸦说道:“雪鸦,三哥今天不在,我也没带吃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且随我来,定让你饱餐一顿。”
    “你认识这只鸟?”季澜一脸讶异,这鸟竟让萧谅如此伤怀。
    “这是三哥有次外出打猎抓来送给我的,我觉得它可爱,就要放生,没想到它倒是年年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和三哥。”萧谅说得伤感,想必又在担心下落不明的萧诫。
    那雪鸦颇通人性,竟飞来停靠在萧谅的肩膀上,还时不时轻啄萧谅的发冠,偷得他连连发笑。季澜是第一次见他的笑容,心中感慨,天潢贵胄的皇子,只怕也少有这样的笑容,竟还不如自己府中小厮一样能纵情开怀。
    季澜见萧谅也不告辞,竟是慢慢走远,便喊了一声:“七皇子,以后尽量少去储秀宫。”
    萧谅闻言,转身看着他,半天才说一句:“这句话不应该是你告诉我。”
    季澜耸肩:“我已经说了。”
    萧谅转身抱拳而谢:“虽然我去与不去都是一样的结果,但还是多谢你了。”
    说完,他的身形便慢慢没入了竹林。
    
    第10章 第 10 章
    
    伴麟居的夜晚显得格外冷清,萧谦早已遣散诸人,吩咐谁也不许打扰。他知道明天就要把择中的女子画像交给淑妃,这样父皇也好下旨。
    原本皇家的婚事从来不能自己做主,可他为自己争了这个选择的权利,只是遗憾,他想要的人都不再这些画卷里,甚至于连宣之于口都不能。
    月上柳梢头,他心却沉落入了银河,空茫茫的,好像再也捞不到了。做个没有心的人,其实也是好事。如果能从此忘得干干净净,向父皇求得一块封地,远离是非,想必也是好的。
    萧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知道萧谦的性情,早已吩咐宫人不许多言,没有通传,就径直走入了后花园的沁芳亭中。只见萧谦一个人独自站在月下,脚边堆满了女子画卷,而桌上倒了满满的两杯酒,只有一副卷轴还在桌上,被酒微微弄湿。
    “唯有相思似□□,江南江北送君归。”
    他轻轻的吟着这首诗,又灌了一口酒,便拿起剑起舞,剑意绵绵,似有不绝之意。
    “谦儿,你怎么独自在此饮酒?”
    萧奕边问,边拿起了桌上的画卷,画中女子面容姣好,却不似官家女子打扮。
    萧谦还在恍惚之中,听他问话,竟是怔怔的,反应不过来。眼看萧奕拿起画卷,慢慢上前,问道:“这个女子,莫非就是我儿的心上人?”
    萧谦这才回过神来,丢下手里的剑,心中大急,忙道:“儿臣叩见父皇,不知父皇来此。”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便听萧奕说道:“来人,去查,这个女子是谁!”
    萧奕显然已经看出他很紧张这副画卷,这个女子一定与他人不同,否则定然不会被特别放在桌上,其他的画卷都已散落在地。
    三年前,大皇子萧谦跟随圣驾去围猎,在林中忽有一只飞熊,摆脱侍卫,忽然扑向萧奕。当时的萧谦以身挡之,受了不小的伤,足足躺了一个月,到现在肋下还有伤痕,清晰可见。事后萧奕曾经问他想要什么,他只恳求说婚事可以选择一个合意的女子。
    没想到他等了三年,萧谦迟迟不肯开口,几次试探,又不像是没有意中人。眼看他年龄日益增长,二皇子萧诚去年就已大婚,如他再不娶妻,竟是不成体统。故此,萧奕才下旨给他选妃。否则若他一世未找到合意的女子,岂非坏了皇家礼数。
    “父皇……你不用查了,她是天下首富沈天尧的女儿,沈灵姣。”
    “哦?他一个商家女儿的画卷,怎么会到你这里?我明明都是让人送千金小姐的,怎么他的也能混进来?回头传内务府来见我,还有储秀宫,怎么会让这个画像混入此中!”
    萧奕正要盘问,却见旁边站着的张公公微微笑了。
    “你这奴才,平白无故笑神马?”
    “老奴不敢,是老奴猜到了这其中几分。”
    “哦?说来听听,那沈天尧和京中达官显贵都有来往,想必是送了不少银子,才让他女儿的画像入了大皇子手上。回陛下,恐怕内务府和储秀宫当时都不曾看到这卷轴,只是在送来伴麟居的路上混入的,所以这无从查起。”
    “哦?”
    “听说沈家的丝绸生意做得很大,漕运上不少他们的人。”
    “江南江北送君归?谦儿,听你话意,似乎对这女子很是上心。”
    “儿臣……儿臣对这女子,并不……熟识。”
    “伴麟,你从来不擅说谎,何必在父皇面前逞强?”
    伴麟是萧谦的小字,这是萧奕专为他一个人所取的名字。他们兄弟的小字大多是住处的名字,这是小时候一件小事而起。当时他们围着萧奕闹,萧谅说皇家的人太不自由,抱怨许久,萧奕竟让他们相互取小名,是以私下他们都会如此相称。当时萧谦年长,认为此举不妥,倒是被萧奕赐了伴麟之名。
    “父皇,儿臣当真不识这个女子。”萧谦急得跪了下来。
    “你不识便不识,何以这般紧张,只怕是被朕说中了心事吧?”萧奕笑道,“她是商家女子,绝不可能入我皇族,你是怕父皇不允,所以才如此推拒,怕给他家招惹祸端吧?”
    “这……这……”萧谦大急,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谦儿,父皇若逼迫于你,要你娶个不爱的女子,你是否会悔恨一生?”
    “儿臣不敢。”
    “你的性子,父皇还不知道吗?口中说着不敢,心里却是比谁都能忍,有什么事都憋着,父皇看着都担心你要憋坏了。自小便不让你受委屈,可你这性子,到底是让你受了委屈。”
    “父皇!”萧谦顿时回不出来,要说恩宠,父皇对他和萧诚着实宠爱得很,虽然不像对萧诚一般,但确实是谁也不能触他不悦的。
    “明天我就下旨赐婚,我的皇儿,只要不怕天下人耻笑,朕又何惧之有?”
    次日,尹仲霖太傅收养沈天尧之女为义女,赐婚大皇子萧谦,顿时天下为之议论纷纷。
    沈府一下子成为京都最为热闹的场所,然而沈灵姣跪下接旨后,便再也没有走出房门半步。婚礼定在来年开春之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筹备。
    婢女玉珠劝道:“小姐,这门亲事可是天大的好事,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愁眉不展的?”
    “你不要多言,让我静静。”
    “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大皇子非同一般,他的身世与别位皇子不同。”
    “哦?”
    “大皇子是陛下在登基前一年所生的孩子,据说他的母亲身份卑贱,当时她刚临盆完,就被太皇太后下令赐死,由季淑妃收养。圣上自小亲自教他读书写字,其他几位皇子都无此殊荣,但是因为他的母妃身份低贱,所以无缘皇位。咱们家是商户,无缘朝堂,老爷千辛万苦才把你的画像送进去,没想到竟然成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原来如此。也罢了,玉珠,你告诉爹爹,我想三天后去庙里还愿。”
    “是,奴婢这就去,上次小姐去的那个庙宇可真是灵验啊,求的如意郎君竟是皇家贵人。”
    “你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三天后的天后庙里,沈灵姣跪拜完之后,便说要在庙里稍作小憩,打发了玉珠便静静的等着。果然不一会儿,有人从后院翻墙而来。
    来者正是那日在城外救了二皇子萧诚的年轻人,他形容憔悴,看起来受了不小的伤。
    “秦信,你怎么受伤了?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我爹爹派人……”
    秦信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喝了一口热茶,这才缓缓说道:“你爹爹派来的人倒也罢了,都好对付。只是不知哪里来的一批人,武功高强之际,屡次对我下杀手,似乎还有官府的人在帮忙,我藏到哪里都被找出来。客栈是绝对不能住了,连寺庙都不安全,现下我是躲在城东关帝庙。”
    “我……我的婚事你听说了吗?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沈灵姣低着头说道。
    “如果没有这次的赐婚,我都安排妥当,本来过几日就可以和你一起出城。”秦信咬了咬牙,愤恨不已。
    “你别说了,一定是我爹他安排的事情。现在要怎么办?”
    “灵姣,你莫担心,我再想想办法。”
    “我爹把我看得很严,接下来一个月只怕都不能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秦信看着心上人满脸愁容,不禁心有不忍,将她揽入怀中,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吧,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不会让你嫁给皇家的人。”
    “我最近出不了府,以后若有什么事,我们怎么相互通消息?”
    “你们府中近日必定要采办婚礼的种种物事,到时候也要雇人做工,我到时候会混入其中的。”
    沈灵姣叹气道:“父亲已经见过你,想瞒住他怕是不容易。你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你快回去吧,否则只怕要惹人怀疑。”
    随后,秦信便又跳出窗口,谁知道他刚出来,便有数人守在那里,举刀便砍。
    秦信连忙掏出手中短刀,与之缠斗,慢慢的被逼入一个角落。他被打得连连吐血,万般无奈之下,翻身连跃到街头,那里正是闹市。他早已看出这些人虽然和官府有关,却似乎不敢招摇,没想到这几个人竟是毫无惧怕,杀招频出。
    就在此时,只听一人大喝道:“天子脚下,什么人竟敢街头相杀,来人,快给我拿下!”
    转头看去,竟是萧诚骑马经过,那些杀手顿时一哄而散。秦信伤势太重,被擒下带走,他连忙大喊:“殿下,是我,是我啊。”
    萧诚听得奇怪,让人带上前来,这一看,竟看出他是城外救了自己的年轻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第11章 第 11 章
    
    萧诫在芦月峰失踪的事情,虽然已经查了数日,但一直没有结果。萧诚亲自带兵,几乎翻遍整个芦月峰,仍是一点踪迹也无,只找了萧诫身边随从的尸体。他心忧萧谅的伤势,再加上搜查无果,这才回到都城江陵。
    只是没想到才走到一半,便见到一群蒙面人当街行凶,要杀这个落魄男子。他心知有异,这才命人拿下,没料到竟遇到城外相救之人。好在因为这条路的民众早已肃清,想必也没多少耳目,带的又是亲兵,他便请了秦信入一家私密宅院休息。
    秦信也不多言,包扎之后便要起身告辞,却被萧诚拦住。他皱了皱眉问道:“怎么?阁下还想拿我报官治罪?”
    他明知道如要报官,萧诚绝不会送他来此疗伤,但心中不欲与他多言,口气自然不好。
    “上次你救了我,自然我就当还报了吧。只是追杀你之人,都是蒙面杀手,看他们个个武艺高强,你是哪里惹来这么多的仇家?京城之地,他们竟敢当街行凶,想必你这对家来头不小,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
    萧诚屏退众人,单独与之叙话,他知道此人来历绝不简单,看他伸手,孤身前来京城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你也不用套我的话,要么让我走,要么杀了我,其他不必多言。”秦信看起来对他冷淡得很,竟也没有半分感激之情。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好像不喜欢公门中人,难道是官府有得罪你的地方?”萧诚倒是毫不介意,耐心的问道。
    “少废话!给我让开。”秦信说着,大有动武闯出去的势头。
    “我既然救你,自然不会囚你,你想走就走吧。如有事情,可去赵王府找我。这枚令牌你拿着,见此令如见本王,如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萧诚知道拦不住此人,便掏出令牌给他。
    秦信看到他的令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用你的令牌。但你这堂堂皇子,未免太过大意,你也应该看出追杀我的人定然大有来头,竟然如此,你就不怕他们拿你的令牌大作文章吗?或者我和他们根本是一伙的,在演戏给你看。”
    现在炎启帝要立储的事情早已传遍朝野,谁人不知几个皇子如今都在暗中较劲,谁都不会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端。萧诚竟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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