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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错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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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说本王的外祖父忠勇有加,满门忠烈,母妃在时却嫌少提及,今日你把知道的,都说与本王。”
    徐公公说道:“殿下,此事……此事……”
    “怎么?有何不可说的?”
    “还请殿下恕罪!老奴说了,唯有一死!”
    “你现在不说,本王也治你死罪!”萧谅见了,越听越是疑惑。
    “老奴遵命。”
    萧谅万料不到,徐公公说的真相会与自己所想的千差万别,甚至于血淋淋得难以直视。
    
    第31章 第 31 章
    
    萧谅自小就知道母妃的荣宠对皇子非常重要,尤其是外祖父家的情况,深深影响母妃在宫中的地位。其他几个皇子,都有身份显赫的外戚做靠山,然而他的外祖父从来只出现在传闻里。记得自己小时候多次向母妃问起,外祖父家的情况,她却每次都要郁郁寡欢,不肯多言。
    等到萧谅大了一点,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杨聿书是先帝朝的名臣,文武双全,智谋无双。当年先帝病危,再赶回来的路上便已经昏迷不醒,萧奕前往迎驾并接掌玉玺为君。不想前朝宁王趁机造反,勾结洱海王族,举兵突袭都城江陵。杨聿书举家死守,以敌寡悬殊的兵力,硬生生撑过十天。到最后虽然熬到了萧奕大军回来,却是一门忠烈尽灭。萧谅的母亲杨惠妃是杨家唯一的血脉,是以多年来哪怕不十分受宠却屡受萧奕厚待。
    扬天府便是昔日杨家的宅院,现在萧奕将之改建成□□赐给萧谅,用意自然十分明白。
    萧谅见徐公公半响无言,心里越发觉得不妥,如若自己外祖父当真像传闻一般忠勇,何以母妃从来不欲提起。现在徐公公又这样吞吞吐吐,其中必定是有古怪。
    徐公公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心知说了必定唯有死路一条,便忐忑不已。哪怕萧谅不降罪,萧奕知道自己吐露实情也绝绕不过他。
    萧谅平日里很是和善,但眼下却颇有些严厉,他心知自己软性子惯了,下人便不怕他责罚。只是上次父皇杖毙了三哥宫里之人后,现在谁也不敢小看他。但徐公公毕竟是自小服侍惠妃,看着他长大的,非常了解他的性子,根本不担心他会忍心责罚自己。
    今天务必要知道真相如何,萧谅想到这里,把心一横,冷下脸来说道:“徐公公,不管如何,你都是一个下人。若不服本王的性命,本王可不会手软,你这么大一把年纪,应该受不得杖刑之苦,还是坦白说了吧。”
    徐公公听了,微微一笑,叹道:“七皇子,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惠妃娘娘去后,您就是老奴的主子。您若有命,老奴如何不从,只是此事您当真不必知道的好,否则难免心中难过。”
    “徐公公,你都这么说了,本王务必要听个明白。”萧谅越发好奇。
    “事已至此,也罢了,这是惠妃娘娘交托老奴的书信,殿下请看。”徐公公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萧谅。
    “凤眠吾儿:
    近日来,母妃心有不安,是以写下此信,交托给徐公公,嘱他待你封王大婚之时,再行献上。此事横在母妃心中多年,还望你观后切勿让你三皇兄知晓,否则他定要胡来。你外祖父杨聿书是你父皇之心腹,当日你父皇与宁王争位,是他设下毒局,引得宁王误饮癫狂之毒,错杀安阳郡主。先帝大怒,怒斥宁王之余,遂立你父皇为太子。而后你父皇见宁王势力颇大,仍得崇信,便蠢蠢欲动,便与你外祖父合谋。二人假意不和,再让杨大人献出先帝出行图与江陵城内布防图,方得宁王信任。而后宁王与滇国勾结,兵分两路,一路阻截先帝,一路突袭江陵。
    先帝当时刚灭西凉,正收拾残军回师京城,顿受重创。此战中,你的两位皇伯父都护驾而亡。你父皇当时身在都城江陵,听闻此讯随即赶往军前,在先帝病榻前取了兵权。滇国趁你父皇离开之际,便率军突袭之,你外祖父早有伏兵相助,不想宁王却早已识破你父皇之计,倾尽兵力。两厢厮杀,眼看江陵失守,你父皇排在外的兵马方才杀入,斩杀宁王,一举歼灭滇国大军,顾大将军更是领兵直捣洱海王城。此战过后,杨家一门尽在战中死去,你外祖父伤重不治身亡。而后杨家旧仆方伯才在临终前设法写信于我,原来杨家本可存有一线生机,不想你父皇大军却趁乱将杨家满灭屠尽。
    母妃彼时已有身孕,见你父皇借此机会屠我杨家,一时受惊便滑胎了。之后,你父皇却称杨家为护江陵而亡,一门忠烈,使得母亲百口莫辩,只得如此。你父皇并不知母妃已知真相,尤为厚待,这才有了你三皇兄和你。帝王血路,骨肉相煎,弑父杀兄,不过寻常。在所谓的仁义明君眼中,忠臣良将,国之栋梁,不过是铺路废石。母妃此生,只求你们兄弟做个富贵王爷,不要贪图大位,泯灭天良。
    杨家孤女绝笔。”
    萧谅反反复复看了三次,不由得呆了,难道母妃早知自己命不久矣?如此说来,母妃仓促而死,定有蹊跷。母妃写信时定料不到,三哥会忽然失踪,而自己也提早封王。如果母妃之死有所不妥,那么三哥的失踪只怕也有问题。萧谅越想越是诧异,心口又疼痛起来,看得一旁的林公公大急,连忙喊道:“快来人,宣太医。”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萧谅连连摆手:“不必宣太医,本王没事,你们先下去吧。”他实在不知平日一向慈爱的父皇,竟为了皇位,做出此等事来。
    萧谅坐在那里,不由得慢慢回想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母妃猝死,三哥失踪,四哥蒙冤,二哥下狱,大哥遇刺,桩桩件件,看着好像毫无关联,然而却又环环相扣。
    他回想起那日自己站在门外喂着血鸦,遇到了六哥,只是谈了短短几句,没多久三哥宫里的人都被杖毙了。虽然那都是父皇的旨意,然而事情当真都如此凑巧简单吗?
    这个皇宫越发恐怖了,他有些惊了,想要早些离了这里。之前还想着时时去看望淮月宫和三哥宫里,可以凭吊母兄,但最近早有传闻,说着淮月宫很快就会有新的妃子住进来,那么他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忽然想要出宫去看看,想要去杨天府一探,便嚷道:“本王要去杨天府走一趟,看看□□建得如何,你们都不必跟着了,就让林公公和我一起出去吧。”
    忽然有一侍卫,从外走进来,说道:“殿下,按照宫规,林公公是太监,不可出宫,不如让我等陪您出去。”
    萧谅看到这人,便知他是那日当街杀死寇鹏的侍卫,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手下云昭,是大内侍卫,奉旨保护秦王殿下。上次在仪凤楼的事情让陛下很是不安,何况现在年关将近,街上人多口杂,不如让我等陪您去吧。”
    “也可。不过你们总是一群人跟着,让我心烦得很,不如就让你和绿袖陪我一起出去。只是不知你的武功如何,可保护得了本王吗?”
    “殿下放心,卑职定会护您周全。”
    萧谅听了,便唤了绿袖前来,三人一起出宫。萧谅先行去了杨天府,见人人都忙着搬运石材草木,尘土飞扬,便又退了出来。
    他说道:“这里太脏了,本王想去找澜师傅玩玩,我们去太师府吧。”
    萧谅心中着实想要见去,但想到那云昭是父皇亲随,若在这里表露出什么,岂非被他看了去。难保他不会告诉父皇,这样一来,难免惹出事情。他思来想去,便托口去找季澜,打算挫一挫云昭的锐气。
    季澜正在府中与贺旭喝茶,两人开怀畅饮,颇是开怀,忽然听到秦王驾到,两人纷纷出去相迎。
    萧谅看他们似乎颇为投契,便问道:“鲸波,你与贺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贺大人是贺元帅家大公子,将门之后,我们季家当初行军打战多年,两家战场上常有配合。只不过后来贺元帅领了次子和三子去收了北方边境,独留他在京中。后来微臣的父亲战死,他便常来我家与我较量玩闹,算是自小熟识。”
    季澜的父亲季少康少年英雄,可惜在剿灭滇国大军时误中埋伏,英年早逝,其妻也殉情当场,只留下季泽和季澜二子。太师季朗风自此不再上阵杀敌,只在京中养育两人。没想到季泽长大后,一心为父报仇,请兵滇国,连战连捷,被称为常胜将军。季朗风爱惜孙子,怎么也不肯季澜再去阵前,想必他也是寂寞得很。
    萧谅见季澜说得云淡风轻,心中明白自幼父母双亡,他小时候只怕也是孤独得很。这样一想,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片惺惺相惜之情。
    “那你们谁的武艺更高一筹?”萧谅问道。
    “说来惭愧,微臣自小偏爱看书,比不得两个弟弟,而我们众武将之后里,季兄一向拔得头筹,公认的赢家。”
    “哦?我这侍从云昭武艺甚佳,不如澜师傅就和他比一比,你看如何?如若赢了,本王才敢放心拜你为师。”萧谅说着,便眨了眨眼,看向季澜。
    季澜心里奇怪,萧谅的意思,似乎要自己教训这个云昭,知道推脱不了,便只得点头同意比武。那日云昭一刀杀了寇鹏,他在旁看到,知道此人武功不可小觑,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
    云昭不想萧谅竟找了季澜与自己相斗,便心下犹疑。想来这季澜身为太师之孙,自幼定颇受溺爱,那贺旭说他武艺超群,怕也不过是夸赞之词。一时之间,少年人的好胜心起,便也认真应战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是赤手空拳,却是掌掌生风。萧谅看不出高低,便嚷道:“这样不好看,比刀剑吧。”
    贺旭在旁说道:“殿下,刀剑无眼,还是这样就好。”
    “不行!他们这样我看不出好坏来,刀剑耍起来才是威风,不都说季家军枪法了得吗?”萧谅心知枪法定是季家一绝,不会输给云昭。
    转眼间,季澜手握红缨枪,与云昭的双刃刀相斗,只打得难分难解,忽然一招之间,刀枪碰撞,只见那枪头断了半分,只奔萧谅而去。季澜看得大急,忘了收手,那枪一转,只打得云昭的刀头转向,反伤了他自己的肩膀。但此时众人都只关心飞向萧谅的枪头,再也顾不得其他。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块石头飞来,正好打落了枪头,转头看去,却见季老太师满脸怒容喝道:“澜儿,你好大胆子,竟敢在秦王面前舞刀弄枪,还差点误伤了殿下!”
    萧谅一见,心中大喊:糟了糟了,这下要挨训了。
    
    第32章 第 32 章
    
    萧谅想起上次季太师的家法,十棍就打得季澜出血,当下便应声道:“太师大人,切莫动怒,是本王要让他们比武。刚才之事多谢太师出手相助,本王无事。倒是这侍从不知轻重,一刀下去诊断了枪头,差点伤了本王,现在还伤了季澜,本王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这边云昭连忙跪下请罪,不敢再说。季朗风看萧谅说得如此谦和,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便嘱咐道:“承蒙殿下厚爱,向季澜求教武艺,不过他小小年纪,实在是学艺不精,我刚才看这侍卫的刀法甚好。想来,天下自有能人,不如殿下再择良师,何必学季澜这些雕虫小技?”
    “太师这话听起来对,却又不对。”萧谅说道。
    “哦?何以见得?”季朗风挥手之间,已请萧谅众人请入大堂,也早有家仆上来,帮季澜收拾伤口。只那云昭还跪在外面,萧谅也不说免礼,便只能在原地等着。
    “本王自小体弱,现如今久病初愈,便是学武也如季澜所说,错过了最好的学武时间,只求强身健体,不求武艺超群。再者,本王乃皇子,从不缺人保护,何必亲自动手。当初本王受季澜跳湖相救之情,对他颇为感激,故而独独看中于他,求得父皇口谕,这才前来找他学武。父皇金口玉言,本王怎可再择良师?”萧谅抿了一口茶,说道。
    季朗风听了,便知此事已然定下,便道:“是老臣失言,还望殿下恕罪。”
    “太师何罪之有?好了,现在时候不早,本王也该回宫了。只有一件,希望太师莫要责怪季澜,他现在可是本王的挂名师父了。”
    “老臣不敢。”
    萧谅说着,便和绿袖一起出了大厅,就见云昭满脸通红跪在那里,他便挥手示意。云昭这才起身跟在后面,主仆三人,一路无话,坐了马车,回到宫里。
    三人才进凤眠阁的大门,就见张公公正从门内出来,惊得萧谅连忙问道:“张公公,出什么事了?”
    “回禀殿下,徐公公刚才打水,失足摔倒,在这大冷天冻了半日才被发现,已经人事不省。刚才找了太监署的医丞来看诊,只不过怕是年老受冻,兼之大腿骨折,怕是难以熬过今晚。”那张公公说的时候,神色颇为郁悒,有些不同寻常的样子。
    萧谅见了,便心中起疑,怎么徐公公才将母妃的遗书交给自己,转头就出事了,莫非父皇派人加害?是了,这张公公是父皇的贴身太监,从来不轻易离开,怎么这会儿专门会来看徐公公了,想必定是他受父皇旨意来杀人灭口。想到这里,萧谅心下大怒,却又无话可说。若要较真起来,父皇就是直接命人杖杀徐公公,他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在只是用摔倒骨折,不做得太难看,保得自己颜面不损,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过这个仁至义尽四个字才冒出来,萧谅心中仍是满心不悦,便说道:“徐公公不过是本王宫里一名老太监,何劳大内总管亲自来探望?本王代徐公公谢过你了。”
    张公公看着他,似有话要说,半响,只是缓缓接口道:“殿下,徐公公怕当真熬不过这几天了,还望您善自珍重,别太难过。老奴告退。”
    萧谅看他走远,二话不说,直奔徐公公平时睡的床榻。他深深后悔,刚才不该着急出去,给了他们机会寻徐公公下手,但想到就算不是现在,也是迟早的事,心中更觉无力。
    “殿下,你回来了?”徐公公躺在床上,见萧谅来了,便想要起身行礼。
    “不要多礼,本王这就派人去宣太医前来!”萧谅说着,便看向绿袖。
    “万万不可,老奴不过是个太监,如何能惊动太医前来,这不合规矩。就是现在歇在凤眠阁内也是大为不妥的,若非老奴求了张公公,务必等殿下前来,让老奴再看一眼。老奴早就该前去太监署那边的病馆歇着了。”
    “哼,不要提他,你老实告诉本王,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跌得这么重?”
    “绝无此事,老奴不过是一时不小心罢了。”徐公公连忙说道。
    “好,既然你是不小心的,为何摔倒后,那张公公亲自来此,他平日一刻不离父皇身旁,今日没有旨意却在本王出宫之时前来,怎会这般凑巧?他一个大内总管,平日与你并无交情,难道还是专门来看你不成?”
    “殿下此言差矣,老奴与他年纪相仿,当年他也只早了老奴一年入宫,而且是老奴同乡之人,并非毫无交情。杨大人之事,想必陛下还不知殿下已经了然于胸,是以老奴现在去了,也可以少些牵挂,也免得日后有人从老奴身上查出端倪。”
    “徐公公,只要等到□□建成之日,本王自会带你和林公公一起出宫,到时候还怕这些吗?”萧谅着急起来。
    “殿下忘了,太监是不可以出宫门的,唯有死时才可以被带出去。您当日说要带我等出宫,老奴感您盛情,但这不合宫规,怕是尚宫局断然不肯答应。”
    “本王堂堂皇子,难道还怕了那尚宫局?”萧谅反问道。
    “您自然是不怕的,但其他几个宫里的娘娘若起了议论,对殿下便大大不利。现下没了惠妃娘娘,魏王殿下又下落不明,陈王也不再来凤眠阁,还望殿下擅自珍重。”徐公公说着,便有些接不上气。
    “你歇会儿,等明天再说吧。”萧谅心中大为酸楚,见此情景,知道张公公所言是真。
    “恕老奴逾矩,还望殿下日后与赵王少些往来放好。”徐公公说道。
    萧谅听了一愣,看他一脸辛苦,便说道:“本王记下了,徐公公你放下吧。”
    外面小太监已经前来禀告,说道:“殿下,外面尚宫局的人来了,要抬徐公公去太监署。”
    “哼,本王偏要他歇在这里又能如何?”萧谅心中愤然不悦,想他们定是见我可欺。
    “殿下,何必为老奴与他们伤了和气。等日后迁去□□,也就省了这许多不自在了。老奴去了,殿下保重。”徐公公说着,便起身一拜,这才被人搀扶而去。
    萧谅的眼泪簌簌落下,想到这些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却束手无策,心下凄然。他不食晚膳,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过了二更,却见雪鸦飞落下来。
    他平日里都备有吃食,等着雪鸦前来,这段时间却很少见它,便叹道:“你饿了吧,本王这里准备了好些肉,你等一等。”
    那雪鸦飞了过来,却是停在他的肩头,轻啄他的发髻,只惹得萧谅连连告饶:“哎呦,你可别闹,本王不想沾了一头鸟毛,等会儿又要收拾。这大冷天的,实在不想再洗澡了。”
    雪鸦听说,便又飞落到他的手掌之上,连连叫唤。
    萧谅看了,有些奇怪,这几日不见,他还以为雪鸦饿瘦了,怎么似乎还胖了不少。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觅食不成?
    他便问道:“雪鸦啊雪鸦,你可是找到了新的主人,若是如此,就去吧。别再跟着我了,否则只怕到时候你也是死鸟一只。”
    那雪鸦似乎听懂人言,围着他飞来飞去,又叼了他桌上的零嘴肉脯,这才飞出去。
    不想他才飞出,却见有人影闪过,萧谅认出是云昭,深怕他伤了雪鸦,连忙喝道:“云昭,别伤了雪鸦!”
    那云昭正在后院半夜练剑,见一雪白的飞禽,以为是什么珍贵禽类,便想擒拿送与萧谅。他听到萧谅叫唤,连忙收了剑锋,那雪鸦却已经受了点轻伤,翅膀有丝丝血迹。
    萧谅见了,便嚷道:“来人,快去请太医前来,本王爱鸟受伤,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殿下勿慌,卑职知道一些救治伤鸟的办法。此时深夜,为一只鸟惊动太医,实为不妥。”
    萧谅本就不满他伤了雪鸦,对他很是不喜,听如此说,便道:“好,既然你有办法,那你最好治好他。否则本王定要治你的罪!”
    “此鸟少见,需雪见草才可治它之伤,望殿下下令,容卑职出宫一趟,去别灵山取一株前来。”云昭回道。
    “好,不过限你在明日中午之前回来,否则就要重罚!”
    “卑职领命。”云昭应了一声,便飞奔而去。
    到了第二天,萧谅吃过早膳,得知徐公公伤势稳定,便放下心来,令人送了好些补品前去。他前去笼中查看雪鸦,见它毫无精神,又把刚炖好的参汤喂给它,但无奈喂不下去。萧谅大为着急,心想这云昭怎么还不回来。
    午饭过后,那云昭这才前来,地上一株红色的药草说道:“此乃雪见草,殿下让人捣碎配合清水喂服雪鸦便可。”
    他说完后,便倒了下去,肋下有鲜血渗出,看得萧谅大为惊疑。
    
    第33章 第 33 章
    
    贺旭半夜接到巡逻官兵禀告,说城西有一队黑衣人与一白衣剑客械斗,只听说对方武功高强,而黑衣人来历也不明。他们想等两边打得两败俱伤,再将之擒拿,好一并审问。贺旭连忙派人去请了季澜前来相助,生怕让这拨人逃跑。
    那队黑衣人皆是死士,被那白衣剑客打死了一半,仍然不敢退后。那白衣剑客也是勇猛非凡,手上受创颇多,但见招招致命,好不惜命。贺旭不由得感叹,前几日见了云昭和季澜的打斗,已经不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高手。只要这个白衣剑客不是作奸犯科之辈,又与刺杀大皇子之事无干,倒是可以考虑招揽一番。
    季澜本来被季朗风罚着闭门思过,但贺旭前来所求的是公务,他便也跟着去了。谁知道他跟着官兵这才走到半路,却见一队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屋顶上走过。他便命令那些官兵和自己一起擒拿这些黑衣人,倒是顾不得贺旭这边。
    那带头的黑衣人无奈,和季澜斗了半天,才在格斗中在他耳边念了临花二字。季澜一听,便假装一个失手,任由这队人逃了。他继续带着官兵前往贺旭邀他之处,却没想到那边事情早已发生了变化。
    贺旭眼见那白衣剑客已经杀了大半的黑衣人,便让官兵齐上,本想包围两拨人马带回去。他没想到此时忽然杀出一个蒙面人,伙同那个白衣人将余下的黑衣人尽数杀死,又将白衣剑客带走了。贺旭只趁蒙面人不备,划了他肋下一刀。
    他心中思虑:“这蒙面人什么来历,怎么身形如此眼熟?”可惜任他想破天,倒也没想起是谁来。
    季澜见人都已经逃走,地上只有黑衣人的尸体,便问道:“贺兄,我来晚了,刚才路上遇到了一队黑衣人,被阻拦了一会儿。”
    贺旭听了大惊:“什么?你刚才也遇到黑衣人?他们难道是一伙的?”
    季澜道:“我看不是,他们行进的方向不是这边,我是见他们举止可疑,这才阻拦。对方人多势众,我心里着急,便也没有与之纠缠。”
    贺旭见他神色有异,心下起疑,但也不便细问,说道:“看来京城最近确实不太平啊,今晚所遇都是高手,明日要和范大人禀告,最好多派人手。眼看新年将至,可不能乱起来。今晚多谢季兄援手。”
    季澜作揖道:“我来迟了,没帮上忙,受不起这个谢字啊。只不知那白衣剑客和那蒙面人是什么来历。”
    贺旭道:“天黑也看不出,只是京城忽然出现这么多高手,确实要多加小心了。季兄可回府去,改日再谈。”
    季澜行礼后,回到了府中,才开大门,就见季朗风房里的灯还亮着,他便叩门道:“祖父,您还未歇下吗?”
    “澜儿,你进来吧。”
    季澜推门进去,见季朗风穿着整齐,只是看着自己,便有些迟疑。
    “祖父,澜儿想问您一事,不知您……”
    “你问吧,何必吞吞吐吐?”
    “临花今晚出去行动,是和那白衣剑客有关吗?”
    “是。”
    临花是季朗风特别挑选的一群人,平日里做的什么,季澜从来不过问。哪怕不问,他也知道这些人是自己的姑姑季淑妃铲除异己的利器。他不想干涉这些,季朗风也从来不曾让他插手,所以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想起净空曾经告诉他,季淑妃曾经对萧谅下毒,他的心里便不是滋味。萧谅平日里温和宽厚,也不见有什么野心,姑姑竟对这一个小小孩童下如此毒手。他一直在回避这些事,但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祖父,从小你就告诫我,要忠君爱国,父亲便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为什么您和姑姑却处处陷害皇子,难道为了那个皇位就可以不忠不义了吗?”
    “大胆!”季朗风喝道。
    “若澜儿有哪里说错了,还请祖父责罚!”季澜说着,便已经跪了下去。
    “澜儿,你还太天真了。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你以为柳宸妃会放过我们吗?赵王一旦出狱,会放过我们吗?”
    “难道赵王也是你们陷害的?”季澜问道。
    “那又怎么样?夺嫡的路,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各凭本事的。”
    “那么秦王呢?他年纪尚小,也不与人争,为什么姑姑要对他下毒呢?现在又没了惠妃娘娘和魏王的庇护,怎么姑姑好像还不肯放过他?”季澜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们,但他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赶尽杀绝。
    “事情怎会如此简单?所有活着的皇子都是威胁,不管是陈王秦王,还是赵王梁王,都是一样的!”季朗风说得明白,语气里透着狠辣。
    “所以我们作为臣子,就应该设局诛杀皇子吗?皇位难道不应该是圣上来定,我们这样争来抢去,等于内斗,与国无益啊。”
    “你给我闭嘴!这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他们只能认了,我们也只能跟着走下去。赵王虽然下狱,但越王也遇袭受伤了,我们不动手,人家就会要我们的命。”季朗风说道。
    “难道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吗?”
    “是。”季朗风说道,他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季澜叹气,“我不想你参与其中,是因为你太正直,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迂腐过头。本想我百年之后,你哥哥在外,你在内,光耀我季家最好不过。但你这口口声声的良善,当真愚昧至极,看来是我没把你教好。你下去吧。”
    “澜儿告退。”季澜行礼退下,回到房中,便想起萧谅。他不知以后要如何面对萧谅,如果萧谅知道中的毒是自己姑姑下的,如果知道赵王是被爷爷设计诬陷的,但他这个澜师傅,对他来说是不是骗子一个。
    他本能的想要保护萧谅,不想要他再泡药浴,受毒患所苦,不想要他丧母失兄后,还要日日风刀霜剑的活在夺嫡的阴影里。可他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许久,终究无计可施。
    现在的局势,最大威胁是赵王,若当真除去赵王,余下的几个皇子,陈王倒也罢了,留下的梁王是大威胁。但他言语有疾,圣上似乎也不属意他坐东宫。秦王母族无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风浪了。
    他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直到听着外面的鸡鸣,才轻叹一声:“罢了,我就尽我所能保护你,只希望你有一天不会和祖父与姑姑敌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本来想要今天开始双更,但似乎脑子转不过来,想想还是老实坚持日更吧。最近忙着找工作,整个人有点乱。有想过改笔名,思来想去倒都不如现在这个,也是神奇。
    
    第34章 第 34 章
    
    自从沈灵姣死后,秦信一直不曾离开江陵,他想要找机会去祭拜沈灵姣。无奈皇家陵园把守森严,但仍然有不少人一直要置他于死地。想来沈家元气大伤,沈天尧定然再无精力派人杀他。那么他一直想不明白,杀自己的那拨人是何来历。看他们的身手,定非江湖草莽,也不像大内侍卫,颇有些行伍之人的风范。只不过他刺杀萧谦的事情,早已闹得天下皆知,这群人要杀他,何必隐瞒身份?
    秦信身着白衣,与那群黑衣人在郊外交手,打了一个多时辰。他早已发现有官兵埋伏在周围,但也无暇他顾。他身上的旧伤未好,这次遇到黑衣人,已经是困兽之斗,如官兵插手,只怕自己难逃一死。他搏命突围,没想到天降奇兵,对方虽然蒙面,但身手熟悉得很,竟帮他逃出天罗地网。
    蒙面人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便要离开。秦信受伤倒地,没有力气阻止,只能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法与我师承相似?”
    那蒙面人说道:“我知道你叫秦信,是你刺杀了越王,你不必管我是谁,奉劝你早日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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