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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错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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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算》附耳来
文案:
萧谅是个受宠但体弱的皇子,一路上见证无数残酷
母妃和皇兄的死,使得他一度落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季澜是将门之后,却一直不能参与沙场征战
两个不得志的人相爱,为彼此带来转机
武力爆表忠犬臣子攻 X 一路背锅哭包皇子受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谅,季澜 ┃ 配角:萧谦,萧决,秦信,云昭,裴尚 ┃ 其它:将军攻,帝王受
第1章 第 1 章
东陵国的都城临池,从建造迄今,有上千年历史,见证了历代王朝的起落。当朝□□灵武帝开朝之初,就曾经说临城的王气历经千年不朽,视为紫薇帝星卧榻之所。灵武帝一生南征北战,虽然使得天下归于东陵,可惜仍是抱憾而亡。北有草原联盟,由霸主那真联合各部,抵抗灵武帝数次征讨,他病逝后,北域虽然四分五裂。
可惜彼时灵武帝也已年迈,加之连丧三子,传位于皇三子炎启帝萧奕之后不久,便也撒手而去。萧奕初登皇位,便遇大凶之年,北有水患,东有蝗灾,西有旱情,整整十年,才了此天灾人祸。天下盛传是炎启帝弑父杀兄之举,不得天佑,然他一生勤政爱民,在位二十一年,不曾征伐杀戮。
南方有滇国,群山环绕,天然拱璧,多瘴气毒虫,每每有出兵挑衅。炎启在世之时,颇能相持,而他七个皇子,夺储之争,弄得朝局不稳,人心动荡,直到崇安帝萧谅继位,此事已成东陵心腹之患。人人都说萧谅能夺得帝位,纯属天公作美,并非他真有本事。
话说当年炎启帝后宫,有四妃分庭抗力,其中尤以未央宫的柳宸妃气焰最盛,她与太皇太后,太后都是柳家所出,自是不能小觑。柳宸妃生有一子一女,即皇六子萧云详,年已十六,书画双绝,自幼患有失语之症,便寻名医,也不过是偶尔开口言语。
当年嘉元皇后薨逝,生的皇二子萧诚,能征善战,自幼由柳宸妃收养,如今已封了赵王,娶的是他亲舅舅家的表妹,大婚后便搬离宫中。
大皇子萧谦,剑术无双,其母卑贱,连婚事也屡屡耽搁,如今都未娶妻,不过据说深得圣上宠爱。只因萧谦是由储秀宫的季淑妃收养,故而与她所生的皇五子萧诀关系亲厚。季淑妃是当朝太师季朗风之女,要细论起来,萧诀是几个皇子里最得百官赞赏的皇子。
后宫之内,最受宠的却不是柳宸妃或季淑妃,反倒是宁馨宫的兰贵妃。她是当朝太傅尹仲霖之女,皇四子萧诤的生母。萧诤自幼正直,过于耿介,倒是让萧奕颇为担忧,认为此子有良臣之质,却非为君之材。
当年最不被看好的皇七子萧谅,自幼体弱多病,故而宫中盛传他有早夭之相。不过在太医们尽心尽力的照顾下,也勉强养大了十五岁。他的兄长皇三子萧诫骑术双绝,性情粗暴,倒是屡次遭到萧奕的训斥。这两个皇子的生母杨惠妃是昔日名震天下的东陵才子杨聿书之女,可惜杨家早年在战乱中遭到灭门。陛下顾念旧臣,颇为礼遇。
天上的雪纷纷而入,十五岁的萧谅抱着暖炉看着外面的梅树发呆。他是炎启帝萧奕第七个皇子,也是最年幼的一个,可惜天潢贵胄却没有一副好身体,自小体弱多病,只爱读书写字。今天,他已经看了一个时辰的书,着实有点腻味,二皇兄跟随骠骑大将军顾昭去了南疆,想必战场上一定热闹得紧。听说大皇兄的宅子最近正在加紧兴建,等父皇给他指婚后,大皇兄就能搬出去住。和他同母的三皇兄每天练习骑射,这样的大雪天都不肯闲着,早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他越想越是气闷,为什么就连身体不比他好多少的六皇兄都可以亲自去私塾上课,而他却要独自守在淮月宫,等着翰林院的董笑林来教他。一想到董笑林那个怪老头,他就来气,每天都和自己辩来辩去,一点都不肯让着自己。不过为了能说服他,萧谅还真的看了不少书,比起听他死板的说,还是和他争辩比较有趣。
萧谅听到有人在外室,喊了一句是谁,便见到林公公掀了帘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老的嬷嬷。他见那嬷嬷手上端着药便说道:“这个时辰怎么让我吃药?”
林公公答道:“回七皇子,这不是给您的药。是惠妃娘娘刚才在储秀宫和淑妃聊天,头风忽然犯了,是以让奴才先行去煎了药,想必娘娘马上就要回到淮月宫服药了。”
萧谅听了,顿时皱起眉头,这季淑妃是五皇子萧决的母妃,也是大皇子萧谦的养母,最近为了大皇子的婚事忙得不亦乐乎,想必是找自己的母妃去帮忙参谋。
说起来他的母妃也是命苦,生有两个儿子,又得盛宠,可惜两个皇子都不争气。三皇子萧诫每天就知道学武打猎,鲁莽得很,不得父皇的喜欢,而他作为皇七子,虽很受父皇宠爱却是体弱得很,在小时候宫中就有传言他不能长寿。这些话,当然不会有人在他面前说,但他终究还是听到了。母妃担心失宠,不得不在后宫几个派系的重要妃子之间周转,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他这样想着,就听到母亲惠妃的步辇回了淮月宫的消息,便和林公公、老嬷嬷一起出去,只见两个宫女扶着母妃正往寝宫而去,他便连忙跟着过去。
惠妃躺在软塌上,说道:“谅儿,我吃了药便不打紧,你且回去你的寝宫,不要过了母妃的病气。”
“母妃,你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他说着便退下,回到寝殿凤眠阁,服了平时的药,便看不下去书,随手去书架拿了一本带有图画的孝经看了起来。他翻开的那页正好讲卧冰求鱼的故事,说从前有个孝顺的儿子,只因母亲病重,便在天寒地冻之际,从冰封的河里捞上一尾鱼,母亲吃了就能身体康复。
萧谅看得满心激动,反正现在母亲病着,三皇兄也不在,不如去一趟太液池,那里养了好多红锦鲤,若是能捞上一尾,也许母亲的病就好了。他连忙喊了身边的徐公公,又叫上两个小太监和贴身宫女绿袖,五个人一齐往太液池而来。
绿袖给他披了一件披风,还帮他打了伞,身后三个公公跟着,一路上徐公公说不少,碎碎念个不停:“我的小祖宗,您听老奴的话,赶快回去吧,这大冷天的,吹坏了可怎么好?要是娘娘怪责下来,我们都要挨板子。”
“你啰嗦什么,我身上这件貂裘是父皇御赐,暖和得很,何况捞鱼的事情,那太液池的鱼那么多,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你把鱼送去炖汤给母妃送去,我们只说御膳房做的,还有何人能知?”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太液池边,没想到池上结了一层冰,萧谅一见,大喜道:“我还怕这不结冰,果然结上了,正好,快给我凿个口子捞鱼。”
徐公公见此,说道:“回禀殿下,方才我们只带了渔具出来,未曾带凿冰的工具。”
萧谅颇为失望,说道:“此处距离兰娘娘的宁馨宫不远,你去借取工具便是。”
四皇子萧诤素喜钓鱼,他母亲兰贵妃宫中一定备存这些工具,而且萧诤母子待人亲厚,想来借东西容易得很。虽然更近的是淑妃的储秀宫,但想到刚才母妃真是在那发病,便不愿去借。
徐公公自小看着萧谅长大,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便叫了一个小太监与自己同去宁馨宫,留下绿袖和另一个小太监,千叮万嘱要多加看护,不可让萧谅有闪失,只说两盏茶功夫一定回来,却不想他这一走险些酿成大祸。
太液池的表面结了一层冰,萧谅眼瞅着冰下几条锦鲤正在游动,看得心里发痒,便要小太监拿石头把冰层敲开,这才刚砸了一个洞。萧谅便走上前去,想要仔细看看,口中埋怨:“鱼儿都被吓跑了。真是岂有此理!”
没想到他忽然上前,绿袖来不及扶,便见他一个脚滑就摔了过去,大半个人翻倒在太液池上,那冰层渐有些碎裂,萧谅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小太监顿时惊慌得叫了起来,急急跑去找侍卫帮忙,绿袖吓得半死,假装镇定地说道:“殿下,您可千万别动,只要冰不破,等下来了人就能把您救起。您先拉住奴婢的手,看奴婢把您拉过来。”
说话间,绿袖伸手来够萧谅,萧谅只觉得地上冰冷得很,他实在有些受不住,心想也许自己站起快步走过便可,冰未必就会破了,只他这么一想,猛地站起,冰顿时碎裂,他一下子就掉落池中。
这下绿袖更加慌神,手足无措,大喊了起来,却见稍远处,有一顶轿子路过,连忙上去求救。没等侍卫反应过来,却见轿子里走出一个穿者颇为贵气的少年,大约也只有十七八岁,直直奔向太液池,也不顾池水冰冷,便跳了下去。
带头的侍卫连忙喊道:“不好,你们几个速去帮忙公子救人,剩下的快去储秀宫找淑妃娘娘,让帮忙准备暖炉姜汤一应事物。”
萧谅自小体弱,是以未习水性,扑腾了几下,就动不了了。他连喝了几口冷水,身上貂裘入水,更见沉重。他心中暗想,这番去了,只不知父皇母妃要怎样伤心。
他绝望之中,却见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背,在慢慢把他往上拉。萧谅的手很想抓住这个人,却不想怎么也够不到,便只能任由他扯着自己往某处游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谨以此文送wuli黄莲。
保佑此文不崩,不背离大纲,能写到十万字以上,保佑能顺利完结,保佑不卡文不坑。
第2章 第 2 章
几个侍卫纷纷做鸟兽散,余下都跳入太液池救人,不一会儿,绿袖就见刚才的少年拖着萧谅游到池边,和侍卫一起爬了上来。少年只是全身发抖,而萧谅却早已晕了过去。此时,季淑妃带着五皇子萧决已经赶来。
季淑妃说道:“快,宣太医,速速把七皇子和澜儿带回储秀宫,马上换衣服,喂送姜汤。”
绿袖听了,连忙跟了上来,一时之间,众人到了淮月宫,忙乱非常。徐公公早已遣了小太监去淮月宫报信,听得病中的丽妃胆战心惊,执意要抱病前往储秀宫接萧谅回去。
这边,听到消息的兰贵妃和四皇子,也到储秀宫探望,才进门来,便听到惠妃咳嗽连连的说道:“淑妃妹妹看我病了,想替我照看谅儿,自然是好事。但我念子心切,还是希望能将他接回去调养,再则谅儿恋床,换个地方只怕睡不安稳。”
“惠妃姐姐,你的头都疼得这般厉害,哪还能照顾人,何况谅儿暂时发烧不宜挪动,还是我来代劳吧。你若不放心,今天便一起住在储秀宫。”
兰贵妃叹了一口气,打发萧诤去内室看望萧谅,这边走向争执的二人,说道:“姐姐,我看不如今晚就让七皇子宿在诤儿那里,反正两宫住得近。”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太监通报炎启帝萧奕已经赶来。
“爱妃们都在此地,那朕倒也不用多跑,你们谁来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谅儿怎会好好的落水?”萧奕虽然这么说,却瞅着季淑妃,毕竟这里是储秀宫,还想听听她的说辞。
“陛下,是惠妃姐姐忽然发了头风病,谅儿似乎在书上看到一个卧冰求鱼的故事,他并想效仿古人,去太液池钓只红锦鲤上来,为他母妃治病。事情起因大抵如此。”
萧奕听着,不由得好笑,他最小的这个皇子真是一日也不曾让他省心。在来的路上,其实早已听了汇报,明白了大半。此时,他便进入内室去查看萧谅的情形。
太医诊断后,正守在一旁,见萧奕进来,方要行礼,却被他大手一挥停了动作,萧奕来到床头,看萧谅面色通红,全身打颤,便问道:“免礼。秦太医你快说说,谅儿的情况如何?”
太医回道:“回禀陛下,七皇子只是受惊过度,还需要调养,刚才池水冰冷,冻气入体,却是有些不妥。好在救得及时,只要服药修养几天,便无大碍。只不过这么一冻,这个冬日再也受不得冷风。”
萧奕皱了眉头,又听了绿袖和淑妃详细禀明整个过程,便说道:“那个季澜,是季太师之孙吧,今日救七皇子,立了大功,让他在决儿寝殿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宫吧。”
他说着,看了看惠妃,便转头对萧诤说道:“诤儿,储秀宫距离淮月宫有点远,今晚谅儿就不必回他的凤眠阁安寝,朕有意让他宿在你的笑月轩,不知你可乐意?”
“父皇,七弟现在病中,不宜挪动,不如今晚就在我的竹厅歇息。”五皇子萧决不等萧诤说话,便急急说道。
萧诤说道:“两人都在储秀宫,只怕淑妃娘娘和五弟忙不过来,就尊父皇之意,让七弟宿在儿臣那边儿吧。”
“诤儿说得没错,决儿你的心意父皇知道,只是让季澜在你的竹厅歇息就可,再来一人,只怕不妥。此事不必再说。来人,扶七皇子上我的龙辇。惠妃你也还在病中,早些回去休息吧。”
大家谢了恩,并送了萧奕出去。惠妃回去之后,也只是担忧,越发病重了些。
萧谅在笑月轩躺了三天,才慢慢退烧,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四皇兄萧诤忙前忙后的为他收拾准备,下午并要送他回凤眠阁。
萧诤刚吩咐妥当,就听到萧谅咳了几声,连忙上前来看:“七弟,你觉得怎样,要不要为兄再宣太医?”
“四哥,我没事,但我还是想钓鱼,给母妃治病。”
“你呀,现在怎么还说这话,那锦鲤是观赏之用,怎可上得庖厨?你若不曾落水,只怕惠妃娘娘这会儿病都好了大半。”萧诤说着,又递给他一盅炖好的冰糖梨肉。
“我真是没用,从小都要母妃为我担心……”萧谅说着,又低下头去,连东西也不接了。
“你这病最需要的是宽心,不可这般垂头丧气。过几天二皇兄就要回来了,你可快养好了身子和大家去城门口迎他。”
“真的?难道南疆之乱已经平定了吗?”萧谅平日与萧诚最为亲厚,听闻此讯大为开怀。
“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这几天那边的捷报连连,再加上听闻你病重,大皇兄的婚事一旦定了,大家也该准备一番。父皇这才决定调二皇兄先回京。”
“四哥,那天救我的人是谁?我想病好之后亲自去向他道谢。”萧谅放下心思,问道。
“他是季太师的孙子,五皇弟的表哥季澜。”
“原来是淑妃家里的人,那我不见了,只让他们送些礼物去便是。”
“七弟,你又孩子性,这话以后万不可对人言。我知道你因为二皇兄的关系,和五弟不太对付,但也不能做得如此明显。再说了,哪还需要你的谢礼,父皇早就赏过季家了。”
“哼。四哥你别劝我,反正我心里明白。母妃那天怎么会无故在储秀宫犯病,想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你呀,说你小你又看透很多事,说你不小偏偏孩子心性。”萧诤颇为无奈的说道。
“四哥,你怎么能如此淡定,难道你没看到那些暗流吗?”天家的孩子,哪怕再单纯也是会染上很多东西。萧诤比他年长多了,萧谅却见他始终一脸淡定的模样,非常不解。宫中自萧谦的母亲嘉元皇后薨逝以后,父皇就再也没有封过后。现下妃位最高的便是柳宸妃,其次就是萧诤的母亲兰贵妃,若说夺嫡之事,好像兰贵妃对此毫不在意,萧诤也不那么上心。
“我看到了,那要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兄弟,我们也可能成为对手。”萧诤显然不愿意再多谈。
“太医都说我的病活不过二十,现在不敢外传,我却早已知晓,所以再有什么争斗也与我无关。”萧谅说道。
“是哪个奴才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待我禀告父皇,把他们都打发出去。”
“四哥,你别动怒,这些事父皇瞒着,母妃瞒着,各宫娘娘瞒着,但终究是会传的,既是事实,何必不许人言?”萧谅倒是满不在意,因为他想了那么久,终究明白在意也是无用的。
“好了,你别说那么多话,累了心神,先歇着吧。我该去国子监上学了。你睡会儿,我回来就送你回凤眠阁,想必惠妃娘娘都等着急了。”萧诤说着,便站起,才没走几步,就见来人一阵风的闯入,险些把他撞倒在地。
“七弟,你怎样了?”来人正是三皇子萧诫。
“三哥,你怎么来了?我下午就回去,你先去照顾母妃吧……”萧谅很是惊讶,那日落水后,萧诫听闻消息,从皇家猎场赶来,着急上火许久。每日跑来数次,后来因为要照顾惠妃的病情,便不怎么前来。
“你也别管东西了,三哥带你回去,母妃刚才吐血了,口中只喊着你的名字。”
“你说什么!”萧谅一听,把刚才吃下去的冰糖梨肉全部吐了出来,惊得萧诤大呼宣太医。
萧谅连连摇头,说道:“四哥,你别喊了,三哥你快背我去坐步辇,我要去看母妃。”
兄弟二人坐着步辇,急急赶往淮月宫,却见萧奕也已经赶来。父子三人才入门口,就听到里面喊了一声:“惠妃娘娘殡天了。”
萧谅听得分明,一口血尽数吐在萧奕的龙袍之上,顿时昏死了过去。
第3章 第 3 章
距离京城不远的官道上,有一单骑正飞速奔来,卷起阵阵尘土。萧诚把三千轻骑远远甩在后头,先赶往京城。虽然全身是汗,但却着急前行,抬头远望,隐约可见都城江陵的青色城门。
忽然从四周树丛中跳下来十几个蒙着面的杀手,直袭萧诚坐骑,逼得萧诚不得不跳下马来。眼见杀手刀刀夺命,他只能奋力与之相抗。他的护卫都被他甩开,一时半会儿无法赶到,而他的武功只擅长沙场征战,却与这些江湖杀手的路数不同。寡不敌众,再加上对方善于暗战,萧诚很快就被划破了手臂,他心中着急,却也只能拼命挨到护卫到来。
此处距离都城只有五里不到,究竟何人敢在此埋伏杀人?他惊疑不止,只见对方一刀砍来,难以避开,不想一只飞镖打出,打断了刚才的刀。
“你们以多欺少,看小爷来个路见不平。”对方说着,已经连出数只飞镖,打伤了好几个杀手。
“小子,你别挡我们的道,否则以后有你的苦头吃。”黑衣的头头说道。
“怎么?当小爷是吓到的吗?”那人捡起地上的刀,往黑衣的领队扔去,对方竟也无法避开,被砍中肩膀。
此时萧诚的护卫早已赶到,那几个黑衣人便知道大势已去,便急忙脱身。余下无法走动的,纷纷举刀自尽,竟是未留一个活口。
“喂,看你这打扮,是做官的吧?惹了什么大对头,竟招来死士杀你?”那人悠哉悠哉的笑道。
“殿下,你没事吧?”护卫们早已上前,正要仔细查看萧诚身上的伤势,却见他摆了摆手,走到那人面前。
“请问阁下高姓大名?救命之恩,在下必当图报。”萧诚抱拳答谢。
“我的运气真是太不好了,你也别谢我,更别行礼,我可担当不起皇家人的谢礼。”那人说着便一溜烟的跑了,看起来是跑,萧诚却知道那是极好的轻功。
“回去以后,你们不可多言。”萧诚包扎好了手臂,便再度上路,这次的速度慢了些,好在都城近在眼前,也不耽误。
早已有护卫举着黄色旗帜,冲向城门,众人纷纷让道。城门口早已被封锁,闲杂人等也都被拦在一边。只有几个大臣坐镇,他们见到萧诚,连忙行礼。为首的正是当朝太师季朗风和他的孙子季澜。
萧诚停住了马,抱拳道:“多谢太师出城来迎,但本宫心念七弟安危,不及行礼,还待日后到府上赔罪。”
季朗风作揖道:“殿下尽可放心,由我在此接应大军便是。”
萧诚又道:“季泽伤在腿上,接骨后又用了不少良药,想必无大碍。只不过现在不可骑马,所以还在后面,坐着马车,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到,太师切莫着急才是。”
季朗风点了点头,道:“多谢大皇子告知,您进宫去吧。”
眼见萧诚绝尘而去,季澜颇为不悦地说道:“这个大皇子真是的,也不带着大哥回来,万一路上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季朗风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编排起大皇子的不是了。他担心七皇子的病,是兄弟情深,你不也忧心你大哥的伤吗?都是顾念兄弟之情,正要体谅才是。”
“哦。”季澜怏怏的说道。
萧诚带着黄旗,一路本想宫门,到了宫门,便立刻跑向淮月宫,连步撵小轿都不肯坐。他才跑到前厅,就听到高祖萧奕大怒的声音:“都是一群废物,给朕拖下去砍了!”
“陛下饶命,饶命啊!”一群苍老的声音在苦苦哀求。
“父皇,儿臣回来了。”萧诚急忙走入宫门内,但见淮月宫人人低头不语,满面愁容。
萧奕听到声音,连忙说道:“诚儿,你可回来了,快来看看你七弟,这可如何是好?”
他走上前去,便见到萧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角带血。他轻声唤道:“七弟,大哥回来了,你醒一醒。”
“二哥……二哥你回来了,我好高兴。”萧谅微微一笑,却又昏了过去。
“七弟,七弟!”萧诚着急的回头,向萧奕说道:“父皇,舅舅已经去临城,找当地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僧,据说他的医术天下无双,也许能救七弟。他们今晚就能到了,想必您已经收到我的书信?”
“我看到了,所以我才要这群废物,拿药吊住你七弟的性命,他们居然说什么药石罔效,他撑不过今晚了。”
萧诚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说道:“那个净空大师怕七弟撑不住,早已给了我这个药丸,让我每一个时辰给七弟服下一颗,一定要等到他们今晚回来。”
“当真?”萧逸顿时面色一松,险些站立不稳。
“父皇!”
“陛下!”
一群人急忙喊道,萧诚上去扶住了高祖,萧奕说道:“你赶快让谅儿服下,你们且都退下,让谅儿好好歇息。”
萧诚说道:“怎么现在不见三弟身影,他去哪了?”
“别提他了,谅儿生病也不见他来看,不知道跑哪里去,说什么抓神鸟炖汤给谅儿,结果去了一天也没消息,我早已派人去叫他回来,他竟是倔得一定要找到那鸟。那鸟虽然长在王城,但早已罕见,我小时候也不过见过几只,哪里就真的说找就能找到的。”
“父皇息怒,我想三弟也是着急七弟的伤势,且等他一等吧。也许没多久,他真能找到那鸟回来。惠妃娘娘忽然病故,七弟又病得那么重,三弟心里肯定也很难过。我看您也累了,还是先回去歇着,我守在这里就好。”
“等下诤儿会来看,你一路奔波,也该下去休息再说。你大哥刚下去歇息,有你和谦儿在,父皇的心安了大半。”萧奕说着,便握住了萧诚的肩膀,却是沾了一手的血。刚才萧诚过于惊慌,手上的伤口已经裂开,此时再被萧奕一握,那鲜血早已渗透衣袖。
“诚儿,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父皇,不过是战场上的一点皮肉小伤,只因儿臣急着赶路,所以才崩裂开来。”萧诚显然并不希望把事情夸大。
“如果是战场的伤势,怎么可能一碰就裂开?而且你这件衣袍崭新,鞋底却满是尘土,显然是刚换过衣袍。这分明是新受的伤势,究竟怎么回事,你莫瞒着父皇。”萧奕虽然多日劳累,到底是观察仔细,很快就看出他的破绽。
“请父皇恕儿臣刚才欺君之罪。”萧诚跪了下来。
“快说,到底怎么伤的,否则朕定要治你欺瞒父皇的不孝之罪。”萧奕坐在一边,神情颇为眼熟。
“是刚才进京都之时,遇到几个黑衣人,不过儿臣得一无名侠士相救,并无大碍。”萧诚一五一十说道。
“朕虽有七个皇子,但是每一个都不能有半分闪失,谅儿是如此,你也是,先起来让太医为你包扎再说。”萧奕皱着眉头,又走到萧谅的床边,看着这短短几天,瘦得不成人形的幼子,心中一阵酸楚。
“这几天,严守淮月宫,一应物品,都要仔细检查,不得有误。晚上骠骑大将军和那位高僧到了,只管禀告于朕,由御林军亲自护送到淮月宫为七皇子诊治。”
萧奕吩咐完了,这才对萧诚说道:“诚儿,你且下去休息几个时辰再来,药的事情让他们服侍便可。”
“儿臣遵旨。”
在宫闱一处的暗道里,穿着蓝色锦袍的妇人正坐在一边,厉声说道:“一群废物,这么难得的机会,竟然没能得手。快给本宫去查,那个路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娘娘,我看那不过是过路的,据说救完二皇子就与他分道扬镳。”红衣宫女端了茶上来,劝解道。
“好一个老二,故意让侍卫不要提,却故意在陛下面前显露伤口。陛下正在为老七忧心,见他受伤,必定龙颜大怒,要彻查到底。更别说他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好,这次去南疆立下的战功足以服众!”
“娘娘,您是说……”
“陛下派老二去南疆,不过是做个样子,有顾昭那个老狐狸在,怎么肯让他冒险。就连常胜将军季泽都带伤归来,他却毫发无伤就是明证。这次的军功,多半都会被归到他的名下。这样的话,就算立他为太子,也有着军功在,朝臣想要驳斥也难以开口。”
“娘娘,难道陛下此番对东宫之位已有定论?”
“好了,你下去吧,本宫要休息片刻,等下还要做戏呢。”那蓝衣夫人抿了一口茶,似乎颇为疲累,“惠妃那贱`人死便死了,她的丧事倒累了我好几天。”
“是,奴婢告退。娘娘好生休息吧。”
第4章 第 4 章
萧谅再度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水中,连忙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小七,二哥在这里,你别怕。来人,快去通知父皇。”萧诚连忙站起,又帮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徐公公连忙大喊:“七皇子醒了,快叫陛下。”
萧谅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浴桶中,四周都是药味,想必是跑药澡。他自小体弱,倒也泡过不少药汤,只不过上次落水之事让他心有余悸,竟是格外怕水。
“二哥你几时回来的?我好想你,母妃殡天了,父皇都不肯让我看一眼,说我若看了她,怕沾染不详之气。可是那有什么打紧?难道我不看母妃,病就会好吗?”萧谅说着,又流下泪来。
“小七莫哭,父皇这么做也是一片苦心。这几天他担心你,也累得全无精神,听说今日早朝的时候都不曾站稳,险些摔下金銮殿。二哥这次回来,便不会再走,陪着你把病养好。三弟去了芦月峰,寻可治百病的神鸟之卵,他的性子一向火爆,这次惠妃娘娘去了,你又大病一场,也难怪他着急失了章法。按理说,他应该守在你身边,等你病好了些再去。”
“小七不怨三哥。我在病中虽然昏沉,却也听得清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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