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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之山雨之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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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洞外,两人分地而立,相望对视。
  秋风萧瑟,凭送一缕清幽,寒凉不敌冷语彻心,为何执着,谁人执着,对错谁定……
  “你……你或许从来不信我,或许从来容不下我的存在……但……这与我的选择却并不矛盾,原本我的坚定与原则便并没有什么理由去置喙。”
  “哼……”十方涉不再答话,冷哼一声便继续前行。
  迹梦川便也不再多言,不再多进一步,隔着一段距离,自顾自的跟着他。
  奈何祸不单行,坏事成双,两人不过方行数里,便遇上一群追兵。
  为首之人乃是十境琉璃旁系王族之一,彦河君收留的一名义子御城九意。此人天赋异禀,使得一手短刃双刀,快狠辣,出刀时无情无血,不留丝毫余地。闵奕王在世时,曾当众称赞过他,并欲赐他为赤璃城首将之位,却被其婉言谢绝。而他年纪不过比迹梦川小半岁,彼时功夫却不在迹梦川之下。其他皇子公主们更没有一个抵得上他,故此十境琉璃中人尽皆知,彦河君有一位了不起的义子。
  “阿……原来你还没死?”为首那名刀者见到迹梦川,错愕之后却是恶语相加。
  “当初与你比武切磋,真是由心赞叹佩服你,真可惜……你却跟着彦河君企图颠覆皇朝旧史,实在是不该啊……”
  “成王败寇,若论手段,我等在涉殿下面前只有甘拜下风,你能对他不计前嫌,不过是因为你的偏心而待罢了,即便我们没有这么做,他自己的行为做派又能让他在那个位子上坐多久?那些被他残害的人们又该向谁去申诉,这一切不过是顺应天意,听从民意!”
  “好个顺应天意,听从民意!谁的天意?谁的民意?这么大的帆旗简直可以只手遮天了,你说这些话难道不是站在彦河君的立场而定,当真对得起十境琉璃的子民?”
  “哼……”一时语塞,顿感无言,御城九意当下不再争辩,冷眸一敛,扬手一挥,众人便纷纷拔出刀剑一齐冲向两人。
  “逼人太甚,便无需再退!”面对强势围攻,为抽身,为护亲,心念立定,不再动摇。
  白玉龙纹萧飞转上手,横然抽势,一道银光中,数颗人头落地。随见便是雪白的刀刃上渐染了斑斑血迹,殷红似梅。
  面对众人围攻,十方涉始终不言不语,冷漠无情一如既往,只是回以同样狠辣决绝的攻势。
  “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你是否超越从前!”扬声呵斥,御城九意调转方向,双刀直指迹梦川。
  “不多不少,刚好超越你一点点而已。”迹梦川平静答到。
  “哼,看来你的嘴上功夫倒的确超越从前了。”冷言说罢,御城九意双刀飞旋,快如疾风,身影随刀锋回转划劈,竟似浑然一体。
  “如果我说我现在想杀你,你便已经死了,你会否生气?”
  “哼……不会……”御城九意幽幽说罢,随即道“因为在这之前,你便已经死了!”
  几番挑衅,言语激怒,御城九意已经怒不可遏,虽然极力隐忍,但眼中翻涌的杀意与恨火已将他整个人逐渐吞噬。
  “呃……”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哼,随即便是一阵揪心的呕血。
  迹梦川望去,便见十方涉已露败像,身上不少伤口又开始沁血,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每杀一人都仿佛在折断自己一根骨头,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脸颊。
  “十方涉!”迹梦川忍不住叫道,准备冲过去相救。
  “放心,我会让你们两兄弟黄泉为伴的!”说罢再不保留,用尽毕生能为猛攻迹梦川,势必取下其首级,将他碎尸万段。
  “我也说过……你只有被选择的权利……”话音刚落。
  只见血飘三尺,红艳如霞,渐染方寸落红黄草。
  随后,便是接连两声双刀落地的铿然脆响,不甘的人满心不解,满心恨意,伸手抓向前方,手中却空无一物。
  “因为你不了解别人,所以迷茫了自己,错误的判断造就了你今日的失败,你的执着与付出,最后你到底又得到些什么?”
  “哈……哈……”不断喷涌的鲜血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唯剩最后两声不成完整的笑意,似在嘲弄自己,又似不甘结束……
  “少主!”众人见状,一时不知所措,皆是举着刀面面相觑。
  “离开吧,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不值得……”迹梦川反手将刀收起,示意十方涉止息。
  “这……大皇子……”
  “回去吧,将他的尸体带回去,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有关我的消息……拜托了……”说罢,迹梦川朝众人俯首央道。
  “大皇子……”众人一时无语,纷纷收了刀剑,跪俯在迹梦川面前。
  “大皇子……现在十境一片混乱,到处战乱不休,赤璃城民心尽失,已经无法再镇压十境平衡了,既然您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去平定纷争呢?”
  “是啊,我们实在没办法,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才投靠在彦河君麾下,只希望有朝一日十境纷争靖平,恢复到以往平静安和的模样,如果大家都知道您还活着,一定不会再争夺,毕竟您的为人品性十境无人不服,请大皇子回去主持大局!”
  “请大皇子回去主持大局!”随即众人又叩首磕头。
  身为一国子民,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没有战火,没有纷争,没有血流成河的牺牲,没有妻离子散的悲剧。
  这世上大抵不会有人希望自己整日活在一个充满战争纷乱的国家,尤其是这个国家曾经一度美好,世人憧憬。
  早年迹梦川身为大皇子,时常游历十境,帮助过不少人,对任何人都温言细语,柔和以待。即便是凶恶的匪徒,他也十分有耐心的教导别人。甚至花上一年的时间全心一人身上,最后那名固执凶悍的匪徒终于彻悟,决定金盆洗手,并与迹梦川成为朋友,两人时常一起喝酒畅谈。不过若说朋友,整个十境琉璃,迹梦川的朋友可说遍布各地,那可是他用十几年的时间与心力去浇灌积累的成果。
  所以后来皇室内斗,最后大皇子身葬大海,众人次日便全部身着丧服跪在赤璃城外,三日不肯离去,要求十方涉给个信服的说法。
  十方涉当时无丝毫动容,只说“成王败寇,我十方涉便是理法!”
  随后,竟将城门外所有参与之人扔进大海喂鱼,下令再有同者,一律处决。
  这件事约莫过了半年才渐渐平息,毕竟民终是民,势单力薄,除了服从便只有牺牲。
  而自从十方涉成王以后,便开始一心修习武典,根本不管国家民生。因为在他心中,幼时起的恨早已根深蒂固,似乎除了恨,他不会去真心对待任何人事。他认为这个伤害过他的国家不配让他付出,只配与他践踏,只有毁灭,才能让他平静狂躁的内心。
  “你们……”迹梦川看了看众人,朝十方涉望去,见他一脸冰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不再看他。
  “唉……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身为一国皇子,是迹梦川对不起你们……迹梦川愧对自己的子民……”说罢,迹梦川一撩衣摆,竟也朝他们跪了下来。
  “啊!您这是!”
  “大皇子!万万不可!您快起来!您没有对不起我们!作为臣民,我们没能保护好您,是我们的错!您不可如此啊!”众人赫见迹梦川如此,皆是惊诧万分。
  “原谅我不能回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与道路,我的命运指引我的前行的道路便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什么让我的道路改变了,我会遵行那个方向而行。”
  “这……”众人一阵犹豫,虽是不甘,但细细想来,也明了。
  如今局势混乱,内斗不休,单是这两名皇子之间的争斗已是未知,此时若是回去,事态不知会演变成各种模样。
  “迹梦川感谢各位厚爱,还请各位尊重我的选择……拜托了……”
  “好吧……是我们一时心急,大皇子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们相信您仍惦记着您的国家与子民。”
  闻言,迹梦川一时无语,内心一阵触痛,他不敢直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逃避,要说无时无刻惦记着国家与子民,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唉……你们快回去吧……”
  “好吧……”
  “殿下快起来吧……”说罢,众人将迹梦川扶起,随后抬着御城九意的尸体离开了。
  待得众人离开后,十方涉仍是不说话,只是转身欲离开。却奈何伤势复发,方行两步,蹒跚几下便显些跌倒。
  “小心!”迹梦川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扶住他。
  “走开!”十方涉一掌拂开他,显些又打中迹梦川。
  “你原本便不在乎他们,更不在乎这一切,你只是厌恶而已,又何必生气呢?”
  “不需要你来评判我,你没资格。”说罢,固执的想要离开,却一口鲜血呕出,跪倒在地。
  “你以前不是只要有利自己的,你都会去做,哪怕不愿意,你也会虚伪隐忍,如今怎么处处将自己逼上绝境,况且你现在也不需要伪装,不用虚情假意,有人就会为你出生入死,你到底为什么拒绝呢?”
  十方涉喘息几口气,再度语塞,缓和几分后,又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你想怎么做,我不干涉,我只是想完成无衣,羽裳的心愿,不愿他们被你伤害为了救你命都快没了,却仍旧为你担心烦忧。”
  “你可真是处处有情,处处有朋友让你牵肠挂肚啊……”
  “有人不需要,自然有人十分需要,能给予朋友的我从来不吝啬。”
  “哼……”
  “无话可说了?”
  “你想我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会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有人不计前嫌的帮助你,事后分道扬镳,也不会再有多余的纠缠,是不是很干脆?”
  “哼,他说的没错,你长进的的确是你的嘴上功夫。”
  “你……”迹梦川正欲说教,却见他猛的咳嗽起来,鲜血一口接一口的呕。
  “十方涉!”迹梦川立刻冲上前扶住他。
  “你的内伤比你的外伤还要严重,功夫再好,敌得过性命重要?何必……”
  “住口!”十方涉朝他猛然一喝,随即不停咳血。
  “不关……你的事!”
  “我带你去找凛先生,他医术高超,定能根治你的沉珂。”说罢,不顾十方涉同意,将他翻身覆在背上。
  “你……放我下来!不要你管我!不关你的事!”
  “你有本事自己下来,没有便省省力气好好睡一觉便到了。”说罢,不再理会他,径自朝烟霞山而去。

  ☆、第 22 章

  荒野山道上,迹梦川背着一身伤痕的十方涉朝烟霞山而行。
  山风飒爽,吹起朽叶残枝纷乱,两人一时无语默然。
  背上的人思绪万千,是防备不信任,是逃避不愿面对,亦或是迷惘不知如何选择,此时十方涉自己也无法理清。
  十方涉忆起那时悬崖上,迹梦川说“黄泉那头,大哥等你。”
  他始终觉得迹梦川那时候是恨他入骨了,才如此言语。所以如今他变的更迷茫,却又不愿开口问迹梦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生,从未浅尝信任,入眼多情皆是虚,不堪真假,是否放下,回首便拥一切,便能有所不同。
  突然,迹梦川停下脚步,因为前方有一名满身煞气与血腥的黑衣刀者朝他们走过来,两人不禁敛神警惕,紧紧地注视着那人。
  只见那人神态冷峻,眸若冰霜,眼中流转着嗜血的目光。一身黑衣如影,随山风肆扬,犹如夜鬼飘魂,邪魅娟狂。那人手中一把麒麟踏月银刀闪烁出阴冷杀意,随着周身凛冽气势翻腾周转,令人不禁分外紧张,不容松懈。
  “你腰上的龙纹白玉箫真漂亮……”那人停在十几步开外,看着迹梦川腰上的玉箫说道。
  “风雅之物,不足为奇,其外比比皆是,阁下谬赞了。”迹梦川幽幽后退两步道。
  “那一个名叫迹梦川的超凡刀者是否天下比比皆是呢?”
  “迹某确信我们素昧平生,若是比武论刀,望请择日。”虽然如此说罢,迹梦川却仍是警惕万分,不曾踏前一步。
  “缘分让我们不期而遇,我正想找你,你便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知是谁的命运啊……”那人说罢,眼神一凛,麒麟银刀半旋,扬手指向迹梦川。
  “理由?”莫名争斗即来,迹梦川疑惑万分,却已暗提内劲,准备随时应战。
  “哈……理由……杀人需要理由吗?如果需要,那么请你替自己找一个沉眠地狱的安慰吧!”说罢,一言分合,扬刀凛势来攻。
  一刀破风,便是万式来谒。不急不缓,快如梦影一念,恍惚虚幻,柔似青丝绕指,绵延辗转。
  两人缠斗片刻,便已各自了然,双刀交击,摩挲着电光火石,奏出刺耳声响。却在对立的冷眸中,一凝眼,刀锋错落,一人旋身踏步紧视来人,一人仰首侧身背对而立。
  山风呼啸,四野惊惧,分立两处的人不言不语,沉默中却倍添几道肃杀之气。
  真是一名奇特的刀者,迹梦川不禁暗自思忖。
  奇,则是此人刀法融合太极转易之术,刚柔并济,一刀一式契合有道,却又似随性而为,可说毫无破绽。特,则是此人面相凶恶残虐,嗜血暴怒,如此刚柔之劲道委实不合,便如屠夫不可与经一般。
  “放我下来。”十方涉道。
  “你不信我?”
  “你应该问是否相信自己,而我只信我自己。”
  迹梦川凝眸看了看飒然不动的黑衣人,低笑两声,心念一转。
  “呵呵,我说笑的,你自由了。”说罢,一松手,将背上之人轻轻放下。
  “你……”十方涉漠然一怔,随后一声冷哼,捂住胸口,蹒跚后退几步。
  “哈……”雪封尘长长哈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惬意之色。
  “远离人世喧嚣的山风总是格外迷人心神,美的让人沉醉其中……”
  “世间尤美繁盛,至美不过自然万物,纯而静。”
  雪封尘缓缓转身,露出一抹讥笑,寒光凄艳的刀锋凛风煞眼。
  “静?你听不到风声拂过耳际的妙音吗?”
  “心若不静,何以聆风声?”
  “那怎样的静才能听见手中刀之哀鸣?”
  “刀碎则是心之哀鸣。”
  “哦……”雪封尘诡谲一笑,抬袖指着迹梦川手中描金绘凤之刀道。
  “那若我要你在生命与刀,两者之间,二选一呢?”
  “这不是二选一,因为刀一旦在手,便是生命的一部分,也只有刀在手,才能护卫心口温热。”
  “那如果是你身后那个人呢?与你的刀二选一?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与他同样不分一二,一体同生?”
  “过分的自信,是惨败后沾满脸颊的泥土。”说时,迹梦川下意识挪动身子挡住身后重伤颤微的十方涉。
  “是吗?我喜欢自信的人,就让我看看你的自信与刀法,哪个更高超!”话音刚落,雪封尘便扬刀来攻。
  “退后!”迹梦川沉声一喝,左手劲转柔势,一把将身后十方涉推开战圈,随即旋刀上手。
  一者快,一者柔,极与至的纠缠,交织出一副风与雨的尤美画面,殊不知每一道风景皆是黄泉引路。
  山风冷冷,冷吹人心,朽叶飘乱,乱了双眼,为何每一次祸事总有其影,亦或是万物有灵却无情。
  风随影动,残叶遮目,山道上只见两道如雷似电的身影飘忽其中。
  交战数久,两人竟也未分上下,雪封尘却一反常态,无丝毫不耐,双眼冷沉如夜鹰,目不转睛紧盯眼前之人。
  突然,一阵扯裂之感自心口猛烈袭来,迹梦川一时不暇应对,抵住麒麟银刀的手微微一颤,力道竟锐减四分。
  雪封尘捉准时机,刀锋偏转,一招一式不再轻柔,变的快准狠,刀刀只取命门,夺命之势骤升。
  心口剧烈绞痛愈发严重,渐入五感,迹梦川虽极力抵抗,却仍不免一刻恍惚。
  捉准间隙,雪封尘抡刀快斩,直向咽喉。
  “小心!”十方涉当下心如沉石一击,欲上前拦阻。
  “退开!”殊不知迹梦川却分出三分掌劲将他退拂至身后数十尺外,手中刀势便也绵软几分,刀锋擦过鬓角直向颈间。
  迹梦川奋力提劲,暂退一击,未及喘息,只见寒光讯眼,却已不及闪避,左肩硬生生挨了一击刀锋。
  “你完了,血一旦开始,便至死不休哦!”
  “你!”鲜血顿时浸透衣衫,染红整个左肩,白衣入血,更显触目惊心的红,十方涉竟一时哽咽,心中五味陈杂,嘴角竟觉苦涩万分,扬起的右手竟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无碍,冷静,我定会护你周全!”
  “自身难保,也妄想兼顾旁人,看来是我不够令你刻骨铭心啊。”雪封尘旋刀破风直指迹梦川,冰冷的眸子随着刀尖仿若要刺入对手双眼。
  “下一刀。。。砍哪里好呢?”
  面对此景,十方涉顿时怒从中来,凝眸泛红,双拳紧握,周身气息按耐不住的躁动。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令我忍不住想放过你了,怎么办,你要走吗?”
  迹梦川微微转头瞧了一眼十方涉,便觉不妙,实乃再度走火入魔之征兆,随即当机立断,扬手一记掌风。
  “你!”十方涉惊愕的瞪着迹梦川,随即倒地昏迷。
  “咳咳咳。。。”迹梦川捂着胸口咳嗽几声,便又牵动心口疼痛。
  好厉害的掌劲,一击直入肺腑,本以为无什大碍,却不知气劲早已在体内盘踞深藏,此刻便随流动的内息爆发出来,一时竟无法祛除。
  “你胆子可真大,不怕我趁虚而入杀了他?”雪封尘眯了眯眼打量着迹梦川道,手中银刀始终直指迹梦川。
  “并不大,反而很小。”
  “那你便是非常自信喽,自信到自负?”
  “亦非。。。”迹梦川微微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我只是讨厌抉择,每一次抉择注定必有牺牲,所以当抉择来临时,我便会将抉择交由上天来决定。”
  “何必将听天由命说的如此华美,呵。。。不过。。。”雪封尘顿了顿又道“我觉得我很喜欢你这套说词,因为我真讨厌比我还自信还胆大的人。”
  “所以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哼!”雪封尘冷哼一声,面色骤然阴沉。
  “因为你很讨厌!”低声喝罢,雪封尘挥刀猛攻,恢复方才狠厉。
  无法,迹梦川只得举刀而上,却需化三分内力压制游走周身的掌劲,故而处处受制,刀刀险境。
  再战数时,越见疲倦的迹梦川已然身中数刀,虽避过要害,却已伤痕累累,白衣作红。
  “你真是顽强的令我厌恶,我已经快要不耐烦了!”
  汗水混着血水层层流淌,迹梦川喘了口气看着雪封尘却不作答。
  “游戏结束了,我要一刀毙命!”说罢,雪封尘扬刀再度袭向迹梦川,却在靠近迹梦川时,暗下三叶柳刀在手。
  迹梦川侧身躲开锋利银刃,却见一道银光朝十方涉而去,遂立刻旋身上前,挥刀挡开飞刀,却未及躲过追风而来的另一把飞刀,利刃刺中左胸,竟是离心半寸,随着迹梦川转身挪动,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有意思。。。那再来!”雪封尘邪魅一笑,随即将银刀半旋,一把插入地面,转而掏出两把柳叶飞刀。
  飞叶如雨如电,一波接一波,迹梦川不禁喟叹,此人不仅刀法了得,却不想一手暗器也使的如此绝伦,怕是此关难过了,真真是飞来横祸啊。
  “怎样,现在丢下他逃跑还来得及,我可以假装放一下水呦!”雪封尘看着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迹梦川,心下已是惊讶,不论是单刀亦或是飞刀,虽表面看来伤痕累累,实际上却无一处是正中要害,此人总能巧妙的规避命门,实数不易。
  迹梦川仍是不说话,事实上,他却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失血过多已使他双眼昏蒙,胸口锥心之疼早已压制不住,喘息之间已是摇摇欲坠,仅靠着一股不倒的意志与信念支撑着,手中长刀也如千斤巨石。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把你骨血混进泥土中,然后丢到远远的深山老林中,让你永生永世见不到一个人!”说罢,雪封尘将银刀拔起,慢慢走向迹梦川。
  迹梦川欲起身再战,颤颤巍巍晃荡几下便又单膝跪倒,手中刀却如何也拔不起来。
  随着一声枯枝粉碎之声,雪封尘立在迹梦川跟前,凝眸冷视,缓缓举起手中银刀。
  突然风中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急急而来。
  “哼,烦人!”雪封尘扬首朝山道那头望去,随即低声吼了一声,便立刻收刀纵身而去。
  “站住!”待的千钺痕飞身闪到迹梦川跟前,却只看到雪封尘瞬息而过的黑色身影,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却看到迹梦川鲜血淋漓的模样,惊的他倒抽一口气。
  “怎会是你!”随即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迹梦川,粗略看来,似乎并无致命伤口,便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阿,是你。。。看来,我的运气也不是太差啊。。。”说罢扯着嘴角微微一笑。
  “还笑的出来,你不知道你差一丁点就死了吗?你怎么就惹到他了?”
  “我并不认识他,此人突然拦路相杀,我也不知为何,你认识他?”
  “此事容后再说,我先带你找地方疗伤,再流血你怕是真正要死了。”
  “带我们去找凛先生。”
  “嗯?”千钺痕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十方涉,有些疑惑。
  “他的伤十分严重?非凛枫却不可?”千钺痕觉得凛枫却性格怪异,故而并不想再与之有所交集。
  “并非无他不可,只是一时也找不到医术高明之人,而寻常郎中大夫也治不了他,乃是走火入魔,已入心甚久。”
  “了解!”说罢千钺痕便背上十方涉,扶着迹梦川朝烟霞山而去。
  一丘山石上,黑衣人注视着渐渐消失的三人,双目狠厉阴沉。
  “下一次,我要先剁掉你的手,让你抢别人的东西!”
  烟霞山
  千钺痕将两人送至烟霞山后,只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而无衣羽裳两位侍从一见到迹梦川的脸,惊诧的久久不能平复,又见他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私以为快死了,吓的两人一把齐刷刷的跪在凛枫却跟前,不停的磕头求救。
  “呦,有意思,不死的心急火燎,反倒是要死的不闻不问,真是有意思。。。”凛枫却说着将最后一根银针从迹梦川眉心抽出,随即走到案前书写药方。
  “阿?先生的意思是。。。”两人一停,乍然一愣。
  “我家先生的意思可能是这个死不了,没大问题。”小安说罢又朝隔壁指了指“那个才是要死了,要命的大问题!”
  “这。。。”两人蓦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风似的跑到凛枫却眼前,正打算下跪求情,却被凛枫却叫住。
  “你们知不知道一个人若是随意受拜可是会折寿的?”
  “抱歉。。。无论如何,还请先生定要救救我们主子,他日必定当牛做马报答!”羽裳道。
  “拜托了先生!”无衣道。
  “我觉得作为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成人之好,便也总免不了受人跪拜的,与那菩萨保佑是一个道理的,肯定会长寿的!”小安软糯糯的趴在凛枫却桌旁嘟囔道。
  “你吃太多了,脑袋大了,反应也变迟缓了。”
  “啊!为什么呀!”小安咆哮两嗓子便开始拍桌子。
  “你们都说我胖!我明明什么都没吃,我还饿着呢!”说着又开始哼唧唧摇头晃脑。
  “你知道吵死人了是什么意思么?”
  “嫌我吵!我知道!”
  “不是,是你再吵,就真的要将床上的人吵死了!”
  “哪有嘛!我声音这么小!”
  见一大一小此时竟如此趣味,两人实在不知所措,只得看着说笑的两人欲言又止,后背额头冷汗淋漓,紧纂的双手早已嵌进皮肉中。
  “傻楞着干什么呢?”
  “啊?”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便看见两张药方竖在眼前。
  “这张活血化瘀,理气调息,迹梦川的,另一张隔壁的。”
  “是,明白了!多谢。。。”话未说完,却见凛枫却扬手一挥,径直离开了。
  “哎?等等我嘛先生!”见凛枫却走了,小安便也屁颠颠尾随而去。
  “真是命运弄人啊,没想到救我们的竟是。。。”话未说完,羽裳哽咽着双眼泛起涟漪。
  年复年,日复日,数多年寒暑轮转,究竟需要多大的气力才能平心静气的再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只有我们还未倒下,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救主子,否则纵死也愧对于大公子。”无衣说罢转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迹梦川,目光坚定。
  “我明白,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是我急迫过头,失了理智了。”说罢,羽裳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去煎药,你且看顾好他们两人。”
  “我知道了,去吧。”
  “嗯”羽裳低声应答便拿着药方离开了。

  ☆、第 23 章

  清风簌簌,林深草长,鸟鸣九霄,烟霞山如旧风光。
  山门口,一人巍然不动,落寞而立,衣袖翻飞,落叶随风擦身而过,尤显凄凉。
  迹梦川捂了捂嘴,忍住咳嗽,轻轻靠近。
  “你对自己的根基十分自信?”凛枫却冷然说道。
  “抱歉,我知道为医者最不喜病人胡乱走动,但心有挂碍,便时刻不得安宁,这一掌虽狠,却不致命,而他之伤体却是再无喘息。”
  “看来你头脑十分清醒,既然如此,何需来这烟霞山。”
  “哎。。。”闻言,迹梦川半敛眸子微微垂首,深深叹了一口气方道“他的情况想必先生比我清楚,他之心脉已尽衰竭,无法再承受下一次走火入魔。。哎。。。。”
  “你已经叹了两回气了,证明此时你十分心焦,甚至思绪混乱。”
  “还望先生恩德施救。”迹梦川说着朝凛枫却俯首恳求。
  “其实有一个很直接又简单的方法,你为何不做?”凛枫却转头撇了他一眼幽幽问道。
  “我知道,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废除他全身的武脉根基与内力,涤清周身经脉,此生不再习武,只能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仅如此,这一辈子也会较常人孱弱体虚,形如残烛。。。”说罢,迹梦川叹了一口气,微微转头,朝竹篁居某处望去,目光深邃悠远。
  “如果我说除此之外无法可医呢?”
  迹梦川未言语,一时竟无波无澜,只眸光越见飘忽。
  “不妨再告知你一件事。。。”
  “先生请讲。。。”
  “最迟明日破晓,当第一束阳光洒到窗前,他若不醒,便是无力回天,至多只有三个时辰活日。”
  “什么!”闻言,迹梦川一阵惊愕,不知所措的后退两步。
  “这么快?”迹梦川欲言又止,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想问如果现在废掉他的武脉是否可行,却又不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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