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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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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玉者,温润而泽,有似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有似于信;垂之如坠,有似于礼。仁义礼智信,君子之德也。
有庆一朝,上自士大夫,下至平头百姓,俱尚佩玉。祁家世家大族,且祁父多推崇玉之温雅润泽,故祁宥周岁之时,祁父便予他一枚和田的羊脂白玉,上雕岁寒三友,望他坚守本心,贯四时而不改其叶;虚怀若谷,中空外直而不蔓其枝;不畏艰险,傲寒霜而不败其香。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他自周岁那年起,便一直贴身戴着这玉,玉温养身体,长久佩戴更显莹润透亮,熠熠生辉。
百年未见,似是他乡遇故知,祁宥只觉鼻尖一酸,快要落下泪来。这百年风霜刀剑,人事倥偬,好似被人温柔地抹平了,他又像回到了幼时,做完了一天功课之后躺在小床上,夜深人静,绿纱窗外间或有虫鸣,他便絮絮叨叨地握着玉佩喃喃自语,有时说些今日的大字又没写好,被夫子责怪,有时说厨子做的荔枝冰清甜脆爽,他瞒着姆妈偷偷吃了好几碗,说着说着便睡着了,只有月亮映在身上,一室清辉。
张柱国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没有想到吗?”
祁宥一愣,猛地想到了什么,抬头震惊地看着他,话不成句。
“你说……你说他……”
庆朝国祚三百余年,开国皇帝李澜原是一市井卖鱼的小贩,那时燕朝皇帝暴戾,穷兵黩武,民生凋敝,百姓怨声载道,早已是亡国之象。李澜与官府起了冲突,索性揭竿而起,纠结了一帮农夫走卒,竟一路势如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势改朝换代。
祁宥想起长大了些母亲与他说,那羊脂白玉价格昂贵,几百年前开采出来的,父亲真是疼爱你,可要好好温书,不要辜负家族期望。
燕时玉,不就是燕时之玉吗。
张柱国点点头,道:“你昏迷前两日,燕时玉跑来找我。他原是燕时名玉,遗落深山,后庆朝时被路过的农夫捡到,由此辗转各商人手中,你父亲将他买下,送给了你。他伴你长大,朝夕相处,你时常与他说话,玉本是集天地灵气而成,又日夜沾了人气,慢慢化而有灵。尤其是你当年冤死,他一一目睹,万般绪念加身,终于凝成精魄。他本想救你,只是当时法力低微,见你魂魄离体后附身于一砚台之上,误打误撞地入了轮回,前尘尽忘。”
“那怎么会?”
“他本受你阳气滋养,与你命魂相牵,因果羁绊,遇见你之后,他记忆便慢慢有所松动,直到你怨气已解,他便也恢复了记忆。”
祁宥呆呆地看着手心的玉佩,当真是五味杂陈,“那如今,他又在何处?”
“他以百年功力,化为原形,让我为你重塑肉身。”
“重塑肉身?”祁宥又感到一阵晕眩,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苍白着嘴唇道:“不可,若捐了这百年功力,他又待如何?”
“自是从头来过。”张柱国捻了把胡子,劝道:“你如今的情况,若不为你重塑肉身,不消几日便魂飞魄散,如今已是最好的情况了,他助你还了阳,了了因果,他本为灵玉,又在红尘开了蒙,修行起来一日千里,也许过不了百年便能与你重逢。”
“可百年之后,我早已是一把枯骨,如何与他重逢?”
张柱国叹了口气,“这便看你二人造化了,有缘自能相见。”
祁宥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快些打算,莫让时玉百年心血错负了。”
“他还让我同你说,你父亲为你取字恕之,取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意。然他愿你日后能随心所欲,求仁得仁,纵世间千苦万苦,只管放下,有他陪着你呢。”
“祁宥哥,第四版校对完了吗?”
祁宥从电脑前抬起头,抿了一口咖啡,“好了。”
问他的是坐在他对面的卢晓蝶,刚大学毕业,劲头十足,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哎,你咖啡没了,我帮你倒吧。”
说着怕他不同意似的,迅速地端起杯子就向茶水间跑去。
“你觉得小蝶怎么样?我看她对你有意思啊。”邻座是个中年发福的大叔,翘着脚揶揄道。祁宥笑着摇了摇头,“她是个好姑娘。”
“哎,我们同事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那个对象来看过你,你这是为谁守身如玉呢?”
这话祁宥便不接了,只是敷衍地笑了笑,又低头校对稿子,不再说话。
祁宥那年还是同意重塑了肉身。只是若论吟诗作对,甚至家国文章,他自是个中妙人,然而对于数学,他便一窍不通了。立体几何,函数,甚至是简单的数列,他当时学的时候恨不得把满头的长发都揪秃了,也没弄明白一题。
说到头发,即使长头发养护十分麻烦,每天出门还要梳上半天,祁宥仍是没有舍得剪,他记得燕时玉很喜欢他的长发,若是哪天回来发现没了,可不得伤心好一阵子。
其实除了数学,英语也让祁宥头疼得紧,他连小学生都会得“nice to meet you;I am fine ; thank you”都不会说,更别提做完形阅读了。本来张柱国是打算让他自考个本科,不行大专也行的文凭出来,以后好找工作。只是就这两门必考科目便已是孙悟空过火焰山似的难度了,让他回去重读小学又不太现实,最后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张柱国有个朋友正巧在专门做古籍校对翻译的出版社当领导,听说有祁宥这么个人才,高兴地把手都搓红了,当机立断请他过去工作。
正好这个编辑部就在T市,祁宥不敢离的太远,担心燕时玉回来找不到他。
“祁宥哥,编辑部这周末有个聚餐,结束以后去前几个月新开的那个花町玩,餐费报销,你来吗?”
祁宥刚想拒绝,抬头看见卢晓蝶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说:“我们这几年聚餐你一次都没来过,明天正好是我生日,求求你了就来一次好吗?”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祁宥叹了口气,点头道:“好。”
第29章
吃了饭之后,众人果然分坐了两辆车,向花町开去。
这花町位于城郊,据说斥巨资打造,里面是一望无际的花海,中央有一个不大的湖泊,还有仿古的亭台楼阁,水榭歌坊,一长达数百米的回廊,上面垂挂着紫藤萝,曲折蜿蜒通向湖心亭。
这花町推出的时候主打约会天堂,告白圣地,而且因着古色古香的风韵,宣传语就是“让你体验一场穿越时空的爱恋”,酸得人牙疼,不过现在的年轻人看惯了铁齿铜牙的都市建筑,对这种独辟蹊径的浪漫爱情格外神往,因而自开业以来便人满为患,日日火爆。
祁宥倒是兴趣缺缺,靠着皮质的座椅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据说前几天花町还开辟了一个体验馆叫彼岸花开,里面种着很多彼岸花诶!”卢晓蝶捧着手机查攻略,兴致很高地说。
旁边的大叔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一顾,“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女生,要看那个花哪里不能看,我看编辑部旁边那个小公园里就有,非得花钱来这里看,不就石蒜么,长得也不怎么样。”
“你懂什么!这个花有寓意的,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只见花,不见叶,生生相错,哎,多么凄美的爱情!”
“也就刚毕业的小年轻整天爱情爱情的,看看我们这些被生活摧残的中年人,还爱情,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小日子就美滋滋了。”
卢晓蝶郁闷地戳了戳屏幕,没有理会他。
祁宥看着他们两个斗嘴,倒是笑了出来,又听卢晓蝶说这个体验馆为了改善游客体验,是用门票抽奖开放的,限制游客人次,不像其他地方一样全是看人头。
大概是祁宥倒霉了半辈子,今天终于鸿运当头,竟然抽到了彼岸花开展馆的体验券,卢晓蝶一脸羡慕地目送他进场馆,嚷嚷着还要再去买一张试试手气。
说是场馆,其实也就是一块用篱笆围起来的花田,只是种植面积很大,几乎入目全是鲜艳的红色。祁宥进来的时候,里面几乎没什么人,倒确实比其他摩肩接踵的地方要来的舒服地多。他沿着花田中间的小径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今天阳光很好,他围着当年燕时玉给他买的红黑相间的围巾,觉得身上暖融融的。
“叮……”的一声,祁宥打开手机,发现有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这几年独来独往,几乎没和什么人有联系,他有些奇怪地点了开来,上面只有一句话:“百年已逝,卿犹探花。”
祁宥浑身一震,手都哆嗦得厉害,手机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觉得周围的氧气都被抽光了,大脑一片嗡嗡地轰鸣声,什么都听不真切,他怔怔地抬起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燕时玉与他隔着一片花海,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他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使劲眨了眨眼,也只是看清一个轮廓,分辨好久也没明白他说了什么。
他的心跳地太厉害了,就像要炸开一样,他听见对面的人轻轻的脚步声,他好像一个远游的归人,近乡情怯,狂奔了几天几夜,却在家门口勒住了缰绳,徘徊着不敢进去。他慢慢蹲下身,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卢晓蝶没有说全,彼岸花确有生生世世花不见叶的传说,可是佛经中记载,曼珠沙华乃天界之花名,其花鲜红柔软,诸天可随意降落此花,见者可断离恶业。
如今他终于恶业尽去,修得正果。
番外01 花好月圆
这年中秋前一天,燕时玉接到燕母电话的时候,正捧着爱心便当给祁宥送饭。祁宥他们编辑部没有食堂,虽然是公款点外卖,不过燕时玉总觉得外面做的没有自家的干净,用的油也没家里的好,就坚持每天中午从家里带饭过来。
燕时玉现在在附近的杂志社工作,平时不是很忙,都是做文字工作的,跟祁宥又多了一个共同话题,每天两人一凑在一起就腻歪的不行,整个办公室都冒着粉红泡泡。
卢晓蝶去年订了婚,跟未婚夫感情很好,见着燕时玉还忍不住调侃一句,“呀,又给男朋友送饭呢?”
“哈哈,小蝶姐好啊。”燕时玉笑眯眯地熟门熟路地走到祁宥办公桌旁边,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说,“刚才妈打电话来,让我晚上把你带回去给他们看看。”
“美媳妇要见公婆了,紧不紧张啊。”
祁宥拎过他手里的便当盒,云淡风轻地拿起筷子挑着里面的鱼肉吃,“既然是美媳妇,紧张什么。”
“跟你说了不要挑食,怎么又不吃青菜!”燕时玉一把抢过他的筷子,假装生气地夹了一筷子塞进他嘴里。
祁宥眯着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的心满意足的,燕时玉这才反应过来这冤孽是故意找机会让他喂他呢,心里半是甜蜜半是害羞,坐一边玩手机去了。
想起来出柜的时候,轻松地让他难以置信。
前几天燕母给他打电话,说有个朋友的女儿跟他同岁,在市实验高中当英语老师,人长得也漂亮,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燕时玉听着就有些尴尬,祁宥正抱着他蹭过来索吻呢,他推了一把祁宥的额头,说道:“妈,我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我其实有对象了。”
“什么?认识多久了?怎么也不带回家看看?”燕母惊讶道。
燕时玉顿了顿,“唔,他是个男生,怕你们接受不了,一直没敢跟你们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燕时玉以为燕母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听见对面叹了口气,道:“男生就男生吧,只要你喜欢,都一样。前几年你消失了那么久,爸妈也想了挺多的。虽然张道长和我们说你出了点小事,妈也知道是安慰我们。儿孙自有儿孙福,妈看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那孩子,过几天中秋带回来一起吃饭吧,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燕时玉鼻头一酸,有些哽咽,他红着眼睛把头埋进祁宥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对面看不见,又说道:“谢谢妈,中秋一定团团圆圆的。”
下午祁宥下了班,两个人去附近的超市买礼品。逢年过节的,超市里全是买东西的人,挤成一堆,倒很有一种生活的人气。
两人推着车,时不时说会儿话。走到保健品的柜台前,燕时玉看了一会,打算买盒阿胶给燕母带回去,正挑着,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他:“时玉?”
燕时玉一愣,身后是徐承和另一位女生,两人穿着情侣装,很是亲密的挽着手。燕时玉还记得当年食堂里偶遇的那位徐承女朋友,现在看来应该是前女友了,他心里一时有些物是人非的唏嘘,上前打了声招呼。
祁宥刚才在旁边挑按摩椅,让服务员包了一个,这时也走了过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徐承。
徐承看见他显然更加惊讶,道:“这么多年了,你们感情真好。”
燕时玉笑了一下,挑了挑眉:“这位是嫂子?”
“啊……对,这是我妻子,小雪,这是我大学室友和他爱人。”
说到爱人的时候,燕时玉脸一红,捏了捏祁宥的小指。
“你现在在T市工作?”徐承问了一句,燕时玉点点头,“在这里杂志社工作。”
“挺好。”徐承笑了一下,“我在F市一家私企做文案,小雪家在T市,今天陪她回家过中秋的,江韶留在B市呢,下次有空,我们几个再聚聚?”
“好啊。”
两人一时没了话,徐承拉着小雪的手道:“我们还有点东西要买,就先过去了,下次再联系!”
“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才和江韶他们几个在寝室里打王者呢,现在徐承都结婚了。”燕时玉拎着一大袋东西放进后备箱的时候,感慨了一句。
祁宥接过车钥匙开了门,闻言凑过来亲了亲他的侧脸。
“不过这样也很好啊,有你陪我。”燕时玉笑了起来,扳过他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燕时玉家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开车四十分钟就到了。他家在五楼,小区比较老了,没有装电梯,等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爬上五楼的时候,燕时玉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看见旁边祁宥脸不红心不跳地去敲门,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下次我还是要跟你去健身了,这才奔三呢就这么不中用了。”
祁宥笑着过来捏了捏他的脸,“得了吧,每次是谁早上爬不起来,粘粘糊糊地说要再睡一个小时的?”
“那还不是怪你!每次晚上我说不要了不要了你都不听,非得作弄我累死累活的……”燕时玉说了一半,正巧燕母开了门,他下半句话戛然而止,面红耳赤地喊了一声:“妈……”
燕母似乎听见了他刚才说的话,白了他一眼,笑眯眯地拉过祁宥的手,边走边说:“这便是小祁吧,哎呀长得真是一表人才,今年多大呀,在哪上班呀?”
祁宥很是认真地一一回了,进屋看见厨房里冒着热气,还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忙做饭。被燕母拦住了,摁回沙发上说:“饭都做好了,就还炖着汤呢,待会儿时玉他爸就回来了,你们爷儿俩聊聊,我去看着汤。”
燕父拎着一瓶酱油从门口进来,就看见祁宥坐的笔直地削了一个苹果,还用水果刀切好了喂进燕时玉嘴里,两人正看着电视剧。
他欣慰地笑了笑,把酱油给燕母拿了过去,问道:“这便是小祁吧。”
祁宥有些紧张地放下了苹果,点点头,“爸。”
“哎哎哎,好孩子。”燕父一愣,马上便笑得合不拢嘴,拉着祁宥说了好一会的话,现在燕父年纪大了,平时没什么爱好,被鲁慎拉着天天泡在古玩堆里,电视里正好播着鉴宝栏目,他便提起前几日店里新进的一个青瓷莲花尊,祁宥对这倒很有研究,庆朝青瓷正是风靡一时,小时家里便有官窑烧制的青瓷莲花尊,燕父对他一个年轻人竟然对古玩侃侃而谈很是惊喜,两人旁若无人地说了半天,燕时玉见插不进去嘴,抱着抱枕一人在旁边颇委屈地看着电视。
厨房里的汤炖好了,满屋子都能闻到排骨的肉香。燕父特意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葡萄酒,给燕时玉和祁宥都满上了,燕母在一旁道:“今天你们仨多喝点,这酒平时他宝贝着呢,你舅舅上次来他还舍不得拿出来喝。”
酒过三巡,燕母偷偷进了房,拿来一个细长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翡翠吊坠。
“小祁啊,这是老燕他妈留给我的,是老燕家的传家宝,现在我把他给你,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妈……”燕母听见祁宥这么一声,很快红了眼,拉着祁宥的手不住地点头,“好孩子,好孩子……”
燕时玉在一旁也看得红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说:“中秋佳节的,妈你别哭啊,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团团圆圆的。”
晚上两人住在燕时玉的房间里,床铺燕母刚换了,闻着还有松软的香气。
“小时候你挺胖啊。”祁宥坐在床头翻着他的相册,指着一张满月时候的光屁股照嘲笑他。燕时玉瞥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幼稚行为很是不屑一顾:“你满月的时候瘦一个给我试试?”
祁宥没理他,又翻到他中学毕业照,眯着眼睛看他的同学,“怎么没一个比我好看的呢?”
燕时玉给徐承的朋友圈点了个赞,随口道:“你就笑吧,要是有好看的还轮得到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祁宥走到他跟前,蹲在地上鼓捣什么东西。
他一愣,看见祁宥掏出一个小盒子,他以为里面会是戒指,左顾右盼假装没有看见,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手上有动静,终于忍不住地抬头瞄了一眼,顿时怔住了。
那小盒子里放着两缕头发,一长一短,打成了一个同心结。
祁宥垂着眼睛,把盒子放进他手心,轻声说:“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上周你睡着的时候,我偷偷剪了一缕,本来想等你今年生日再给你的,可是我等不住了。”
他站起身亲了亲燕时玉的眼睛,“我们以后就是结发夫妻了。”
“嗯。”燕时玉抬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窗外圆月好,人间影成双。【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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