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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朝廷追杀手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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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子抬起手臂,拿着丝巾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泥污。她那双如星辰般的眼勾魂摄魄,连子风脑子里瞬间化为浆糊。
突然画风一转,一个漆黑冰冷的夜晚,那名让他魂牵梦绕的师姐,她跟着她的大师兄私奔了……
整个师门的人打着火把,漫山遍野地寻她二人,终究是无功而返。
连子风发了疯似的策马奔驰,连夜追了一百多里地,终于在一破庙里寻到了。
他哭着求她,跟他回师门。可她是那样的决绝。他咆哮着与他的大师兄拼命,他恨他。更恨自己。
他以为他能阻止什么,得到的却是让他心碎的结局——他的师姐,他最爱的师姐,在背后给了他一刀子……
门派严禁同门师兄妹之间发生感情,一经发现将废去武功,逐出师门。所以,连子风没有勇气说,他爱师姐。但是,他的大师兄却敢。从这一点来说,他败了。
他不配拥有师姐的爱。
他认了,尽管心有不甘。
师姐在他倒下的前一刻幽幽地说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不能死,她必须要走……
连子风喉间一丝苦涩,五脏六腑寸寸断裂,一股咸腥的东西堵上心头,他,轰然倒地。
她和她的大师兄消失了几年。后来连子风当上了王颀的暗卫统领。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慢慢地淡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刚接手暗卫,他才十九岁,因为天赋极好,他已将师傅的本事学全了。
师姐走的那三年,他勤学苦练,经师傅的指点,一次偶然机会,他成了王颀的手下。他本无意于朝廷,但是看着山河破败,百姓长年遭受流离之苦,甚至啖食人肉……
年仅十岁的王颀,杀伐决断,对于江山社稷,侃侃而谈。亦然有帝王之风。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誓死效忠这位才十岁的皇子,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情况下,他隐约觉得,他绝非池中之物!
王颀不久后便建立了暗卫,培养了一大批死士,搜集全国情报,排异己,诛奸佞。
起初确实是为了安国安民,随着王颀野心的扩张,慢慢变了味……
连子风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他偶遇了方家的大小姐,他犹如五雷灌顶,那人竟是他的师姐!尽管她百般辩解他认错了人。
再后来,他命暗卫偷偷查探,他的大师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成了明王的坐上宾,爬到尚书位置,却不到三年捅出了大篓子,他把国库给盗了……
“带我走……”一阵虚弱嘶哑的声音传来。
连子风猛地惊醒,他掀开被子,一骨碌跳下榻。快速走到床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冰凉……
“怎么还是凉的?这傀儡童子的蛊毒真是凶狠异常!”连子风心里一惊,抓起他的手,渡了些纯阳内力给他。
“哥!”莫堇挣脱了他的手,突然坐起来,一双大眼瞪着连子风,却是那样迷茫无神。
“没大没小的!叫老子哥哥?我是你爹都不为过!”连子风一身鸡皮疙瘩,满脸嫌弃。心道,不过是梦魇罢了,遂又拉起他的手,给他疗伤。
夜已深沉,连子风困的已然无法睁眼。莫堇大概是受了内力的庇护,睡的香甜。
连子风给他号了号脉,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怕是……一个激灵,瞬间瞌睡虫跑了大半!
他站起来,扭开床头花瓶,一声轰响,屏风后的一扇墙壁徐徐打开,他一闪身便走了进去。墙壁又轰然关上。
密室很大,连子风掌风一动,一排烛光瞬间点亮。室内都是蛇虫鼠蚁,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连子风坐在书桌前,一本接着一本地看起了书。虽说这些书籍他早已烂熟于心,但是,他还是唯恐遗漏了一丝一毫。
眼前这个人不能死!他恨他的老子,但是稚子何辜?
莫北行啊莫北行,你竟然用自己的亲儿子喂蛊虫!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竟是如此冷血冷心!
江湖中人皆以为傀儡童子厉害无比,个个趋之若鹜,倘若他们真的了解这个蛊毒的厉害,他们怕是都死心了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莫堇能活到这个岁数,倒也是奇迹了,料想这个孩子倒也是天赋异禀。
连子风查了半晚上,直到鸡鸣之时,才走出了密室。
不一会阿森端来饭菜,置于桌上。连子风脸都未洗,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菜。又继续配起了药方。
阿森不便打扰,便也由着他去。
正当连子风聚精会神地在研制解药的时候,一个黑影向他靠近。连子风抬眼,莫堇已经醒了,尽管面色很难看。
“桌上还有饭菜,自己去吃点!我很忙。”连子风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莫堇苦笑了一声:“你抓我来不会只是养在府里吧?”
“那是自然,我非断袖,我养着你做什么!”连子风讪笑。搁下笔,淡淡地说道:“小子你碰到我了可算是因祸得福!”
“是吗……你确定不是我的不幸?”莫堇闭上双眼,虚弱地无以复加。
“你父莫北行不是个东西,不代表我也是。”连子风拿起那张方子,走到他面前,递给他:“我定能治好你!”
“你救我做甚?我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自然是有的!”连子风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突然画风急转直下,“莫家一百来口人都是你杀的吧?”
“你如何得知?”
“那日,我奉命去抓你父,刚进院子,便发现满地来不及打扫的血迹。只有你神色悠然。倘若说你是个无辜之人,我是不信的!”连子风凑近了他的眼,看了又看,:“你这墨绿并非天生就有的。”
“不错,是我父在我娘肚子里下了蛊。”莫堇喃喃道,“十几年了!”
连子风深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的?你母亲呢?”
“你是毒医门的人,应当与我父同等的辈分,却不曾想你竟然为了朝廷卖命。”莫堇冷冷道。别过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那是自然,你得管我叫师叔!”
“蚀骨散你下的?”莫堇猛然睁开双眼,眼神凌厉。
“不错!不过那毒是你父给的。有些年头了吧……可惜只有三颗。”连子风,打了个呵欠,“老子要睡觉了。”遂地躺倒在榻上。
莫堇此刻的头很沉,他在迷糊之中,好似听到了很多声音,脑子里又有些零碎的记忆,却总是不能连贯起来。
他好像听到过一声惨烈的吼叫,也听到过悲恸的哭泣。他仿佛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很久,听着他若有似无的心跳。
他还听到了一声绝望的求救声……还有什么……他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脑门,痛苦至极。
榻上那个人已沉睡,他摸了摸衣袖,空空如也……
“别妄想了,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搜走了,你就别指望逃跑了。”连子风闭着眼轻飘飘地了一句,看似呓语,倒是清醒的很。
他拿起连子风写好的药方,细细研读了半天,记在脑海里。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医术不在他父亲之下!
可是他也深知,自己身上这个蛊并非药石可医。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难道,是他救了他?!
想到这里,他的心沉闷地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阵阵窒息,头也是一阵阵钝痛!
他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走到窗口,推开了窗户,一股泠冽的寒风吹了进来,钻进了他的脖颈,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飘飘悠悠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像烟一样轻,像玉一样润,像云一样白。
莫堇痴痴地望着从天而降的白雪,尤记当年那位白衣胜雪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朝着自己走过来,跃下马背,轻轻地为他拭去满脸的血和泪,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玉面具递给他,眉眼带笑……
当时光流逝,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在他心里消失殆尽,唯有那一年,那个寒冷的元宵节,一直在他心头恋恋不散。
“喂,冻死老子了!还不睡,要死啊!”一个煞风景的嚎叫从背后传来。
莫堇摇摇头,从思绪中剥离了出来。他忍不住又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整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远方也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默默地关了窗……
作者有话要说:
看,雪落的心碎,
听,岁月的流逝。
第17章 针尖麦芒
晌午时分,连子风依旧熟睡,莫堇打开窗户,一股寒流涌了进来。连子风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连子风瞪着大开的窗户,不由地暴跳如雷,掌风一动,狠狠地关了窗户,凌厉的寒风刮的莫堇满头墨发四散飘忽。
“我起来!别再开窗户,哎哟,我的祖宗!”连子风两手用力揉了揉脸,遂地狠狠将被子掀到一边,蹬着毛靴,大吼一声:“阿森,阿磊!”
这家伙起床气蛮大的!
莫堇拢了拢发,随手拿起一根发带绑了绑,淡淡地道:“我去门口看看雪。”
连子风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神复杂,摆摆手,不再多说。
刚到门口,便瞧见阿森与阿磊两兄弟急匆匆地走来。
阿森手里端着饭菜,阿磊端着热水,与莫堇错身而过。
阿磊似乎一直对莫堇特别不待见,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若非连子风,他非把莫堇扔出去暴打一顿。说不上为什么,有些人就是这么无理。
“你滚哪去?”阿磊停下脚步,斜着眼瞅着莫堇。
“院里看看。”莫堇冷冷道:“你快走罢,你想让连统洗凉水?”
阿磊垂下眼帘,盆里热水似乎又凉了半截,“你老实点!”丢下一句毫不客气的话,匆匆往房里走。
傍晚时分,一暗卫闪身进了书房,附在连子风耳边说了几句。连子风匆匆交代阿磊几句,便骑马消失在雪地里。
正阳宫,三皇子寝宫。
已是入夜时分,整个正阳宫灯火通明。一台轿子停在殿门口,几个身着猩红色缎衣的公公涌了过来,一人打伞,一人搀扶,余下之人左右排开。
年纪大的那位卢公公便是三皇子的心腹,此人谨慎,颇为精干。
“二皇子,主子在书房里等您好些时候了呢。”卢公公躬身引王颀朝内殿走去。
王颀一脸严峻,睥睨了一眼这个老奴才,“卢公公辛苦。”
“哪里哪里……二皇子体贴,老奴惶恐,惶恐……”
不多时便到了三皇子院门口,卢公公行了一礼,朝里间道了一句:“主子,二皇子殿下来了。”
“进来吧。”
王颀轻哼一声,心道,架子还蛮大的。遂地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阵暖意融融。蓦然间踏入,倒十分的不适,身边的小太监手眼勤快,心神领会地帮王颀摘了帽,取下大氅。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三弟,这么热,不憋的慌吗?”王颀盘膝而坐,这才发现,棋盘上已落满了棋子,却是难解难分,不分伯仲。
“太热,才不怕冷。”王呈端起棋盒,将棋子一一收起。
“太热,遇冷,才更凉。”王颀嘴角往上一勾,盯着王呈的双眼,冷冷道。
“哦?受教了!”王呈收好棋子,冲王颀道:“来一盘?”
“成啊!”王颀爽快应了,随即端起白棋盒,“我喜欢白。”
“那我岂非占了个便宜?”
“无妨,你先请!”言罢,王颀手中已捏着一枚白子。
王呈坐直了身子,抬眸看了一眼王颀,此人倒是迫不及待了。
王呈微微一怔,将黑子置于棋盘居中位。
王颀想都不想,就近落下白子。
“二哥,你不想想?”王呈瞧着他片刻,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还是瞧不起我这做弟弟的?”
“你知我并不擅长下棋这种东西。”王颀一脸无可奈何地说:“要不三弟让让我?”
“二哥说笑了,我哪能比得过二哥。”言罢,一粒黑子再次落下。
“三弟,明人不说暗话,景州太守可是三弟的门客?”一声脆响,白子毫不犹豫跟着。
“怎么,二哥有何事?”王呈踌躇了片刻,随意落下黑棋。
“放了方季。”王颀将白子扔回棋盒,示意自己停一招。
“二哥果然客气。那我岂不是胜之不武?”王呈却没有因为王颀让一招而丝毫客气。他重重落下黑子。
“三弟,看看此物。”王颀见王呈未接他的茬,不由眉头一蹙,双眸中透着狠厉。他从袖间掏出一物递与王呈。
王呈一见那物,眼神迅速闪现一丝慌乱,脸色也变了变。他抬起手,捏了捏下巴,幽幽道:“二哥不如也看看我手中之物如何?”
言罢,大手一摆,卢公公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锦盒,走到王颀跟前,打开盖子,王颀撇了一眼,心里一沉,面上却毫无波澜。
“哈哈。三弟真会开玩笑。”王颀拿起白子,手指使了使暗劲,白子遂的缺了一块,王颀将它下在棋盘边落位置。
“二哥这下棋手法可真是别致。”王呈冷哼一声,带着些不屑,轻轻落下黑子。与那残缺一子遥遥相望。
王颀心道,我根本不会!故意羞辱我,我岂能不知?
这些年,他的心思都用在实处,可没这个闲情逸致研究这个。即使那日在待君亭所弹之曲,也是苦练月余的成果,索性自己有些天赋才没露馅。
“是吗?我很多方面都很别致,三弟可否试试?”不等王呈答话,王颀伸出右手,捏住了王呈细瘦的手腕。
王呈瞬间觉得自己手腕一阵酥麻,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你!”王呈抖着唇角,“你想在我的地盘动粗?”
“不不不,你对二哥动文,二哥不才,动手也是礼尚往来吗。”王颀手指一勾,一声脆响,王呈半个身子歪倒在棋盘上,棋子掉落一地。
就在此时,卢公公脸色陡然急转,他扬起手中的拂尘,直逼王颀面门,王颀左手一挥,拂尘被吹的散开。震的卢公公退后一步,胸中闷痛。
但王颀也并未讨到便宜,他的衣裳被拂尘尾扫到,衣袖撕裂了一条缝。
“卢公公不能尽人事,想让我成断袖不成?”王颀讪笑道,遂地甩开王呈,理了理袖口。
“老奴该死,冒犯了殿下。但,谁敢对我家主子无礼,老奴拼了这条老命便也要试上一试!”卢公公躬身道。
“倒是条好狗。”王颀一掌朝卢公公劈来,用了足足八成功力。
卢公公迅速闪身,转眼之间,拂尘轻飘飘掷出,看似毫无杀伤性,王颀迅速收掌,一个冷不及防,差点步伐不稳。
忽然一个白色身影掠过,一掌似奔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卢公公胸口。
卢公公抬手格挡,奈何对方内力过于深厚,卢公公一个后翻,没站稳,重重撞于书架上,书籍落了一地。
“子风啊,你来的正是时候。”
“属下来晚了……”
“哼,二哥在我正阳宫大闹一通,伤我以及我的仆人,难道没有王法了?”王呈话未落音,几枚袖箭齐发,电光石火间,连子风一个疾掠,衣袖一扫,袖箭纷纷掉落在地。
“三殿下,您的袖箭从何得来?”连子风捡起地上的断箭瞧了瞧,若有所思。
“大胆,你私闯我的寝宫,你还敢质问我!来人!”王呈气急败坏大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几十个身着甲胄的侍卫冲了进来。
连子风吹了一声口哨,霎那间屋顶上传来一阵“嗒嗒”声,暗卫铺天盖地飞了下来,黑压压一片。
“三弟跟我摆鸿门宴?”王颀大笑,:你我心里清楚的狠,今日之事谁也不敢声张,我看你还是咽了这口气吧。毕竟小辫拽的紧,它疼!”
王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滚!”
“下次别这么幼稚了!你二哥我是个粗人,你在我面前讨不了好!”王颀大手一挥,暗卫便消失在夜空中。
回到徐宅,连子风甚是不解。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与三弟明面上起冲突?”王颀看了连子风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
“属下不敢胡乱揣测殿下的心思。”连子风垂下头。
“从前啊,我处处忍气吞声,在众人面前演戏,人人都过来踩我一脚,我呢,却还要装大度,装豁达,如今,是时候了!戏演多了,便是我自己也不信了!何苦!”王颀敏捷无比的脱下了外袍,甩到空中,拔出墙上挂着的利剑朝那衣袍划了几剑,残碎的衣裳掉落一地。
连子风心里一个咯噔,这个蛰伏十几载的殿下已经开始反扑了,还那么疯狂,当初的沉着冷静已慢慢消失殆尽了,他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殿下,当真不怕他……”连子风欲言又止。
“怕?他现在该怕我才是!这些年老子受他的窝囊气还少?”王颀冷哼一声,怒不可遏。
连子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眼前的这个人离他心中的那个殿下相距甚远。
他不敢唐突,伴君如伴虎。
“那方季可还在景州?”
“是的,殿下。据报他被三面夹击,又失了内力,躲在余家庄。”连子风说完看了看王颀的脸色,又迅速垂下眼帘。
“明日你带一众暗卫将他救回去!”王颀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连子风:“替他把内力恢复正常!”
“这个,殿下,这个……恐怕很难!”连子风心道,真当我是神医啊!
“行了,滚!”王颀不耐烦地低喝一声,躺在榻上,不再言语。
“殿下,三皇子的袖箭……”
“我知道!”
连子风悻悻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PS:从这章开始,可爱的受要暂离几个章节。
不过请小可爱们不要放弃我!
等受回来后,各种甜呀。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嘛……
咳咳咳。
第18章 余家村记
二十几日前,莫堇被掳走的那天晚上。
身心俱疲的众人神色惨淡,大家都垂头丧气,不敢各自看对方一眼。
忽地一阵轻响,一猎鹰窜到方季面前,一脸慌张道:“少爷,我们回不去了!前方不到三十里路口都是官兵!约有几百人!”
“为首的可是那邱府?”方季摸了摸身旁的那把跟了自己十年的青光剑,垂下眸子:“给义父稍信了否?”
“景州到各地一共两个路口,去方府的路口被邱府团团围住,往北的路口被景州何太守堵住,过往行人都要经过层层盘问,严得很……我等昨日已传出秘信。请少爷放心!”
“夜已渐沉,你退下吧。”方季无力地抬头看看夜空,苍穹之下,晦涩不堪。
在远处天际那边,还有一颗又亮又大的孤星,他是那样的高远灿烂,如此美丽温柔,在茫茫夜色中,它仿佛轻轻地朝他眨了眨眼。
“你可安好?”方季闭上双眼,喃喃道。
“少爷,我们是否进城去?”一九悄然而至。
“城中可还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方季侧目,一张拂满了如沧桑般的苦笑的俊脸,烙的一九心里一阵酸楚。
“有,莫公子在余家村有一处宅子,他说过,若有难去那里……”言罢,一九从背上解下一包裹,双手递过。
“此为何物?”方季没有接过包裹,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一脸迟疑。
“莫公子留下的东西,属下不知为何物。但他说过,如有不测,转交于少爷。”一九双手擎着包裹,不曾放下,就像擎着一件圣物,值得用他的生命去守护一般。
“既是如此贵重之物,为何他不亲自交与我?不要也罢!”方季用手一挡,轻轻推了过去。
一九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季,他决然不信他的少爷如此脾气。料想他内力尽失,心情颓丧罢?
其实不然。
睹物思人,何况生死未卜。方季不想瞧见,他心里也门清,自己如今这般境地,自保尚且不够,哪能……又或许在恼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带着些许的忧伤。
倘若自己接下此物,一九那句“倘若他有不测,转交于少爷”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烧的他五脏六腑俱灭!
“少爷,属下觉得放你这里比较好,毕竟这个是莫公子之物,倘若他哪天回来瞅见此物依然在属下这里,少爷拒接受,他定然是相当难过的!”一九不由分说,将包裹往方季怀里一塞,便退到树丛里守夜去了。
“他真的会回来吗……”方季抱着包裹,脸贴在上边,心里揪着生疼。
应该是会回来的!
天蒙蒙亮,远处几声鸡鸣狗叫扰了众人清梦。天气越发寒冷了,经历了半晚上的寒风霜露,个个浑身湿透冰凉。
七六驾着那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吱吱呀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方季这才注意自己还穿着女子的衣物,倒不由得哭笑不得。
“一九,你该不会还是让少爷扮成你娘子吧?这招不好使了!”二一看了一眼方季,简直憋出内伤。
一九脸色有些难堪……方季冷着脸,由方来搀扶着上了车,另外两名猎鹰将王益文托了进去。
“少爷放心,现在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我们还敢自投罗网地往城里跑,守城的官兵都撤去了大半,进城都不盘问了。”七六扬起马鞭,马车晃晃悠悠地往进城的方向奔去。
由于目标太大,一九二一他们徒步跟着,以他们的轻功,跟上这台破马车倒也不难。
守城的果然只有寥寥数人。一个个哈欠连天,冷的直跺脚。
方季他们的马车驶进来,他们硬是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
约莫快到晌午时分,马车到了一处偏僻路段,二一跟了上来,朝着七六大喊一声:“往左边走几里地便到了!”
七六略带兴奋,用力抽了一马鞭,加快了速度。
不一会便看到了一村子,看着挺破落,环境却是不错,幽静秀美。
“少爷,到了!”方来掀开车帘子,指了指前方的村落。
方季拢了拢王益文身上快跌落的披肩,却没有他们那么兴奋,他神色沉重,方来赶紧拿出衣物,替方季换下那身别扭的女装,遂地丢出车外,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季瞪了一眼他,方来缩回角落。
众人在二一的带领下一齐朝一农家小院走去。
农舍掩在一圈腊梅林中,寒凝大地,一株株腊梅开的正盛,像夕阳中的红霞一样,明艳,动人。
“倒是令人神清气爽……”方季抬手折了一枝梅,凑到鼻前,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充满生机的气息。
一九微微一笑,轻叩门扉:“蒙拓,开门。”
“哥哥!”里间传来一声稚嫩又亢奋的声音。
“吱呀”一声,竹门大开,蒙拓跳了出来,左瞧右瞧,突然笑容便凝固了起来:“莫哥哥呢?!”
众人不语,气氛紧张。
“他,出远门了……不过很快会回来的,他说了,你不乖就不要你了!”二一叉着腰,坏笑道,内心却打翻了五味瓶,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蒙拓岂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个小鬼头滑的很,双手抵着院门,一双眸子里透着不悦。
“各位是莫少爷的朋友吧!快进来!”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棍颤颤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边不停地掩着嘴,不停地咳嗽。
“婆婆!”蒙拓松开双手,跑过去搀扶。
“你又无礼了不是!快让人家进来!”老婆婆拿起拐棍轻敲了一下蒙拓的双腿。
蒙拓嘿嘿一笑,终于放下芥蒂,将方季一行人引了进来。
“婆婆,打扰了!”方季朝着老婆婆深深作了一辑。
老婆婆已年过古稀,一头银发松松地盘在脑后,一双浑浊的眸子深深陷在眼窝里,满脸的褶子仿佛在诉说岁月的沧桑。
“年轻人不必客气,既是莫少爷的朋友,便是我老婆子的荣幸。”老婆婆抬手扶起方季,笑容满面地说道。
倒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婆婆,令人心头一暖。
老婆婆颤巍巍地带着众人进入了屋内,屋内陈设倒挺简单的,一张大方桌,几把椅子,一个大柜子……零零星星地散在屋内。
蒙拓很快就端来一个大炭盆子,火红的炭烧的正旺,众人围着火盆而坐。
蒙拓退了出去,又去忙活了。
“婆婆,您一直住在这里吗?”方季轻声问道,谦逊恭敬。
“那倒不是。我原本是莫少爷家的仆人……”老婆婆顿了顿,又道:“莫少爷这些年不容易,他还惦记着我这老婆子孤苦无依,在这给我置办了这么一个住所。原本啊,他是想给我一个大宅子,可我老婆子都快入土的人了……用不着啰!”
“望县是您的家乡吗?”二一托了托疲软的王益文,好奇地问道。
“是。老婆子我在这出生的,十岁便进了莫府……”又是一怔,片刻,老婆婆瞧了一眼二一怀里的王益文,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这位公子为何?”
“他是我大哥,遭奸人所害,被迫如此模样。”方季垂下眼帘,声音沉了几分。
“蒙拓!”老婆婆朝门外喊了一句:“把院内几间空房都收拾一下,让各位公子都住下!”
“好嘞!”蒙拓探进一个头,瞅了一眼屋内,遂地关上门,蹦蹦跳跳地去收拾了。
到底是个孩子,少年不知愁滋味,活得洒脱,纯粹。
方季抬眼望了望窗外不远处的梅树,眉眼深深,面露一丝微笑,“婆婆,这梅树您种的吗?”
“老婆子大字不识得几个,哪有那番情怀。那是莫少爷亲手栽的。很多年了,久的老婆子都记不得了……”老婆婆捏起衣袖,像是想起了什么,倒是红了眼眶。
“对不起婆婆……”方季温声道。
“我去做饭!”方来打破这沉重的气氛,站起来就往屋外走。
“小伙子,你知道厨房在哪里嘛?我带你去。”老婆婆正欲起身,方季拉着她的衣袖,“婆婆好生坐着,我们去。总能找着的。”
言罢,朝众人瞧上一瞧,大家都不约而同站起了身。一齐走了出去。
二一找到蒙拓,将王益文放在客房内。蹲在门口守着。
其余几名猎鹰也是从未识人间烟火,面面相觑,甚是尴尬。一九摆摆手,便都去客房打扫了。
蒙拓闲下手头的活儿,便来厨房帮衬。一进厨房,差点没把他吓崩了!
只见厨房浓烟滚滚,已看不清人脸。里边传来阵阵粗重的咳嗽声。灶堂里的火苗已经舔了出来,眼看要烧着后边的柴火堆了,一个白影拿着抹布拼命扑腾。
“喂,你们会不会啊!别烧了我婆婆的房子!”蒙拓赶紧冲进去,一手掩着口鼻,一手连忙把窗户全部打开,又拿起面盆朝水缸里不停舀着水泼进灶堂。
一九端着洗好的青菜走了进来,眉头紧锁,大喊:“少爷,你歇着吧!”遂将呆若木鸡的方季拉出厨房……
几番折腾,众人在快黄昏的时候才吃上了饭。方季看着狼狈的众人,面露愧色,着实尴尬。
老婆婆笑眯眯地夹了一筷子菜放方季碗里,道:“以前啊,莫少爷也是如此,第一次煮饭,差点烧了屋子。”
“他也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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