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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风雨入梦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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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涧大吃一惊,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眼睛睁的都比平日的大了许多,“真的?行亭等下就会来吗?”他想到等下就要见到白行亭,心脏焦灼激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欢喜等一下就能看到他,各种情绪在他脸上过了一遍,陵月看的又羡慕又嫉妒,他努力忍耐才让自己没有发火,语气低沉下来,“能见到他就让你这么高兴?”
李涧点了点头,“我自然很高兴。”他注意到陵月的神色,顿觉有些内疚,“陵月,我……我见到你也很高兴。”陵月冷哼道:“现在才来找补,不觉得太迟了吗?你听到白行亭便是真心实意的高兴,于我却是有事才肯来见,无事时便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是不是?”
李涧愣了一下,自认为在知道陵月兴许在暗中保护了百弥果后,对于能见到他的事已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并不是有求于他才伪装出来的,不禁有些委屈和难受。这股难受让他口不择言:“你身边的人要多少便有多少,只消你招一招手就会围在你身边,行亭只有我一个,我自然见到他高兴些。”
陵月被他这番话说的大是惊愕,怔怔的瞧着他竟说不出话来。李涧说出口后也自知失言,想辩解几句,偏偏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许久,两人都是这么静悄悄对望着,最后终是陵月又将他揽回怀里,语气中带了一丝笑意,“李三水,你这是在吃醋么?”
李涧不肯承认,但是脸上分明是一种承认的模样。陵月心头愉悦,□□了一下他的耳垂,“我也在你心里了,是不是?”李涧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陵月,你暗地里替我做了这许多事,自然在我心里。”
陵月脸色一变,道:“我要的并非感激,你知道么?若是感激,还是不要放在心里的好,我并不愿承你的情。”李涧瞧着他失望的神色,忍不住去吻了吻他的嘴唇,“感激不能使我主动对你做这样的事。”
陵月怔怔的看着他,等回味过这句话来后,脸上的笑容堪比红花娇,比胭脂艳,只觉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快活的时候,像是觊觎了多年的珍宝,终于结结实实的被自己握在了手中。他对着那一双红唇温柔的吮了过去,一吻完毕,他喘息着兀自有些不相信,“三水,你别骗我。”
李涧无奈道:“我从未骗过你。只是陵月,我心中并非只有你一个,但同你说明心意后,你若愿意,你此生便只能有我,再不能有旁人,你……你也能忍受么?”他说出口,心中极是害怕看到陵月露出讥讽的笑容来,说着奚落的言语,一时间将头埋在他胸口,紧紧的闭上眼睛,恨不得连耳朵也堵起来。
陵月道:“你心中有我跟白行亭,但是我们心中,以后长长久久的便只能有你一个,是这样么?”李涧自己说还不觉得如何,听他描述出来,心中大是羞耻,但他不愿意逃避,“嗯”了一声以示回应。陵月道:“我心中从来就只有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李涧抬起头来,见他脸上并没有奚落和嘲讽的神色,暗暗松了一口气。陵月在他脖子上吻了吻,“我府上那些人……在知道你的行踪后,早就遣散了,我这辈子除了你,并未对其他人动过心思。上次拿他们刺你,也只是因为我生气,我性子并不太好,心里想什么偏偏却不愿意说出来,不肯对你示弱……我若早点放下这些虚无的自尊,咱们之间,想来并没有白行亭什么事了……”李涧对他微微一笑,两人十指相扣,此刻才算真正感受到心灵相通。
两人抱在一处,说了一会初见时候的趣事,没多久就有护卫在叩门。两人正经的站了起来,陵月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才对紧张的李涧道:“我叫白行亭直接来这里见你,你要跟他说明一下,明日皇兄办的赏花宴中,叫他们务必不要将你的身份拆穿。”李涧苦笑道:“我只怕陵日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不过是想做戏给我们看。”
陵月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别担心。”他又笑道:“我只盼得白行亭不谅解你,我便能独自拥有你了。”他说完后见李涧脸上显出忧色来,呼吸一窒,笑容也淡了些,觉得自己终究是不能习惯把爱人拱手相让的感觉。李涧看出他的心思,伸出手抱了抱他。
白行亭进来时李涧正局促不安的来回走动,听到门扉响动时心脏更是紧张的缩了起来,等白行亭走进来后,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只知道愣愣的看着来人的五官。白行亭依旧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脸颊消瘦了些,神色还是温温柔柔的。他轻轻掩上门,精准的走到李涧面前,有些犹豫的开了口:“阿涧?”
李涧被这一声呼唤,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他想伸手碰触白行亭,又有些不敢,喉咙里辗转几遍,才发出两个音节来,“是我。”白行亭听到声音,脸色激动的伸出手将他抱进怀里,语气亦是难以自制的激动,“我猜想你回了青宁,结果你真的在这里,阿涧,我好高兴。”
李涧眼睛酸涩,“行亭,我骗了你,你也高兴吗?”他将自己为了骗百弥果做的许多事全部都告诉了白行亭,说完后愧疚不安,连头也不敢抬。白行亭依旧抱着他,并没有松开手,听完后道:“阿涧,你对我做什么事我都不怪你。我反而感激因为百弥果把你送来我身边,这样我才能与你相遇。”
李涧虽然知道白行亭不会责备他,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大度,心中一荡,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白行亭道:“况且那百弥果于你们是救命的药物,对我来说并非攸关性命,你助我练成内功之后,我能感应到周边事物,有没有眼睛对我来说干系也不大。”李涧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心中难受,“怎么会干系不大……行亭,对不起,我骗了你那么久。”
白行亭低下头对着他脸庞的方向,眼睛虽无神,神色却极为专注,“阿涧,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吗?”李涧连忙道:“自然是真的!你这样好,我如何不真正的爱上你?”白行亭脸上缓缓的露出愉悦的笑容来,“阿涧,这样便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涧见他这样温柔,心里反而更难受了。他攥紧了手指,轻声道:“行亭,我还有别的事要告诉你。”白行亭脸色一僵,语气依旧柔和,“什么事?”李涧犹豫了一下,终是鼓起勇气,闭了闭眼,“我同陵月……也有不同寻常的关系……”白行亭抱着他的手臂缓缓的垂了下来,嘴角挂上一丝落寞,“是吗?”
李涧道:“嗯,我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白行亭怔了一会,问道:“阿涧,你喜欢他?”李涧道:“是的。”他见白行亭脸上一副受伤的神色,心下惶急,连忙解释道:“行亭,我心中有他,但是心中也有你,我知晓这样很奇怪……可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很在意,你……你能接受吗?”白行亭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来,“你……你还喜欢我?”
李涧道:“我喜欢你,心中有你,行亭,你……你若是不能接受……也没有关系……”他想到要放开白行亭的手,心中凄苦,可是若要骗他继续与陵月做那种事,自己也办不到,若要与陵月断绝关系,也决计不行。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事实说出来,由面前的男人抉择。
隔了不知道多久,白行亭终于又有了动作,他将李涧拥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阿涧,你与陵月的事,我早已知晓了。”李涧一怔,“你……你怎么知道的?”白行亭道:“在望峰山下我找你那一日,我在陵月房内喝茶,你也在那对么?”
李涧想起那日的情景,脸色一红,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但此刻不得不面对。他道:“是的,我撒谎骗了你,那天晚上我在,你……你怎么知道?”白行亭轻轻嗅了嗅他的脖子,“你第二日回来身上带的味道……跟陵月房间里的味道一致,我就知道了。”李涧苦笑一声,“你怎么不拆穿我?”
白行亭道:“我是个废人,做什么都做不好,并不奢望能完全拥有你……我们三个相处了一段时日,从陵月对你的态度中,我感觉到了他非常喜欢你……从那时起,我心中就已做好了准备。我本来并没有期望能竞争过他,后来你竟说你的心同我一样……阿涧,你可知道我那时候究竟有多欢喜?便是做梦,我也从未做过那么美的梦。”
李涧虽知他喜欢自己,但从未想过他竟这么喜欢自己,心中有些惊讶和感动。白行亭微笑道:“阿涧,我只盼得你好,盼得你幸福,这种幸福是由我来给你的最好,若是要和其他人一起给你,我也并不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好羞耻好羞耻
第56章 第 56 章
李涧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两人心脏挨在一处,跳动的频率皆是一样激烈。白行亭道:“阿涧,你离开这些时日,我好想你。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早早的带了蓝晃剑来青宁,只盼得能再遇到你一次,没想到今天中午刚到,现在你就在我怀里了,老天爷对我当真很好。”
李涧笑了笑,“我先前还奇怪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原来是因为我。行亭,多谢你。”白行亭轻轻叹气,“我并不要你对我说‘谢’字。”他低下头来,神色中带着一丝渴望。李涧察觉到了,将双唇送上去,与他辗转交缠。两人之间的吻向来温柔缠绵,像是小心翼翼的触碰试探,等吻得深了,才慢慢将不安的情绪放下来。
过后李涧说明了自己在这的原因和要做的事,白行亭仔仔细细的听完,点头道:“我会跟弟弟说好的,阿涧,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忙的。”李涧道:“嗯,但我还是希望你早早的回去,等我去找你,好么?”白行亭犹豫了一下,终是点点头。
李涧松了一口气,心知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找他,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时间渐晚,等陵月来敲门时,两人才不得不分开。陵月倚着门框含着笑看着两人,“打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他语气轻佻,笑意醉人,但李涧知道他在吃醋,不禁有些脸热。
白行亭道:“陵月,打扰你了。”陵月笑道:“本就是我邀请你们来的,说什么打扰不打扰?还是你还嫌不够,要不要留下来?我的床够大,睡三个人也足够了。”白行亭被他说的脸色一红,拱了拱手,连忙告辞。
陵月关好门,瞧见李涧不舍的模样,勾起嘴唇笑,“怎么?你也舍不得?”李涧尴尬的去牵他的手,将他拉到床上,“你别吃醋了,睡吧。”陵月不依不饶的压着他,盯着他的脸看,“一个老男人……怎么那么大的魅力……”
李涧道:“嗯?我哪里知道,你先前说过的,玩我这模样的人玩的都想吐了……”陵月不等他说完,发了狠去咬他嘴唇,“我生气说的话你偏要记在心上,现在还说出来气我是不是?”李涧左躲右躲躲不开,两人笑闹间碰到他肩膀上的伤口,痛得他脸色一阵扭曲。陵月连忙从他身上下来,将他抱进怀里,捉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面带,“你感受一下你的魅力。”
他下身已经站了起来,把裤子顶出一个凸起,李涧缓缓替他抚慰,温声问:“要做么?”陵月自然想做,但碍于他的伤口,还是摇了摇头,“你用手替我弄出来罢。”他凑过去细细密密的吻他,脸颊、鼻尖、唇上、脖子都一路舔过去,再含住那白嫩的耳垂吸/吮,李涧被他弄的痒,忍不住躲了躲,陵月神色一黯,索性扯开他的衣服,去咬他胸口。
赏花会的时候白行山并没有出席,李涧依旧穿着有些夸张的衣服,脸上和脖子上俱抹了蜜粉,又描了眉涂了唇,看起来竟只像十几岁的少年。陵日坐在藤椅上,对着一盆菊花仔细观赏,看到他们来,微微笑了一笑,“二弟来得迟了,想必是昨夜睡得晚。”陵月笑道:“有佳人做陪,自然睡得晚些。”李涧听到这话好大不自在,但是不敢去看白行亭的脸色,只能装得柔柔弱弱的倚在陵月身边。
陵日仔细看了看李涧,微笑道:“这位眼生的很,从未在你府中见过,叫什么名字?”陵月道:“昨日我的护卫才急急忙忙的寻来的。”他推了推李涧,“我皇兄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李涧跟陵日行了礼,又说了自己捏造的名字出来。陵日对他似乎很有兴趣,瞧了他好一阵,笑道:“果然合二弟的口味,就是妆面浓了些,想来二弟吃那寡淡口味吃了许多年,也想换一换了。”陵月陪着笑了笑。陵日又吩咐身边的人,“把酒菜端上来。”
侍从送了酒菜上来,王府管家又专门捧了一杯酒,陵日指着李涧道:“赏给他。”管家将酒端到李涧面前,陵月见那酒色碧绿,也不知道是否有毒,眉头一皱,伸手挡过去,道:“他身体不适,不宜饮酒,我替他喝吧。”他正要将酒杯接过来,管家却错开了手,一板一眼道:“这是王爷赏给他的,靖安王的酒在桌上呢。”
陵日笑吟吟的看着他,“怎么?这么小小一杯酒也不肯喝?担心我下毒还是怎的?”陵月神色一僵,李涧却已将酒接过,一饮而尽,道:“多谢王爷赐酒。”那酒一喝下去,没过多久,就让他胃部抽搐疼痛起来。陵月担忧的望着他,李涧故作轻松道:“我没事。”
青宁王府后院的花卉非常多,其中以菊花的品种最多,此刻又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放眼望去,一簇黄,一簇红,一簇紫,格外赏心悦目。陵日又请了乐坊来跳舞唱歌助兴,酒酣耳热之际,他吩咐管家道:“请王妃和世子来赏花。”
李涧心头一惊,那管家去了没多久,果然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兴高采烈的跑来,只是那卿卿郡主并未露面。陵日皱了皱眉头,询问:“王妃呢?”管家恭谨道:“王妃不肯来,说除非王爷答应她的要求。”陵日笑了笑,“妇人之见,别睬她,二弟,咱们自己玩乐。”他轻轻叹了口气,又道:“还是二弟你有先见之明,不与女子为伍。唉,女人要计较起来,可让男人头疼至极。”
陵月道:“皇嫂向来贤淑,这次怎么了?”陵兰已笑眯眯的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陵月抚着他的头发,捻了桌上的糕点喂他。陵日道:“还不是前段时间府上来了几个贼子,有一个偷偷摸摸的竟在府中潜伏了近两年,也不知道是看中了我府里哪样东西。被抓后王妃哭哭啼啼的说认识他们,求我放了他们,我不允,她就跟我哭闹,每日把自己锁在房间内,什么事叫她也不肯出门,真真叫人头疼。”
陵月和李涧心中一惊,知他指的是盐哥等人。陵月道:“什么贼子?难道皇嫂真与他们相识?”陵日笑道:“不过是几个宵小之辈,就是前几日我带二弟去见的那几个。王妃千金贵体,哪里真认识他们?不过是听人说那几个原是青宁的士兵,她念及旧情,才来恳求罢了。看来我还是早日将那几个处置的好,省的惹出那么多麻烦。”他笑眯眯的看着陵月,“二弟,你说是不是?”
陵月捏着酒杯,勾着嘴唇笑,“皇兄只怕是问错人了,我只管来喝酒作乐,别的一概不管。”陵日笑道:“嗯,二弟命好,原不用操心这些俗事,不像我,苦命的很,许多事情都要管。”他看了看坐在陵月膝头上的陵兰,“不过兰儿你可以替我带一段时日,他不是爱骑马么?你大可带他出去跑跑,只要注意安全便可。”
他此言一出,余人都是一愣。陵兰欣喜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爹,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跟二叔出去玩吗?”陵日颔首:“只要你二叔肯带你,你就可以出去。”陵兰开始缠着陵月,等到陵月点头,兴奋的左跑右跳,不知该怎么欢喜才好。李涧偷偷看着陵日的脸色,见他平平和和的,一副温和醇厚的模样,但他心里知道陵日定然在计算着什么。
他想到陵日刚刚说要对盐哥他们的“处置”,心里着急,胃更难受了。这场赏花宴平平淡淡的结束,末了白行亭跟陵日辞行,陵日挽留了几次,见他执意要回去,便叫人送了许多礼物给他。李涧不方便送他,便只让陵月给他带话,让他快回去,不要在青宁逗留。
待事情一结束,陵月便带了李涧和陵兰出府,先去了自己的别馆那里。陵兰甚少能出府游玩,见到哪里都觉得新鲜,喜滋滋的左顾右盼,看到二叔凝重的神色,好奇道:“二叔,你怎么了?”陵月摇摇头,只叫马夫快点赶路。等一到别馆,他先扯着李涧的手进去,大叫自己随行大夫的名字,等大夫急急忙忙的出现后,便叫他替李涧诊脉。
大夫诊了许久,摇了摇头,疑惑道:“王爷,这位公子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啊。”陵月心神一定,“没有中毒吗?”大夫让李涧张开嘴看了看他的舌根,“并没有中毒的迹象。”陵月松了一口气,等坐下来时,才发现背心已经被汗湿透了。李涧见他为自己如此紧张,心中感动,安慰道:“陵月,你不用担心,他应该没认出我来,不至于当着你的面下毒害我。”
陵月道:“他做事不同寻常人,不能以寻常人的行为来猜度他。他故意让兰儿跟着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李涧道:“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将军总算有救了。”陵月点点头,“咱们这就去救你家将军。”
第57章 第 57 章
陵月带着陵兰骑了一圈马,小男孩兴奋的不得了,跑了一圈还觉得不过瘾,但他生性克制,陵月将他抱下马后说带他去山上玩,他也点头同意了。他一路太兴奋,体力消耗过快,走了一半就困了。陵月将他抱进怀里,带着他去了那座道观。
玄音早已等候在那,见他们到来,很是惊喜。他先跟陵月道了谢,又看着他怀里熟睡的孩子,疑惑道:“这就是卿卿郡主生的孩子?”李涧道:“是的。璎珞呢?已经做好准备了么?”他来之前先使雀儿跟玄音送了消息来。玄音连忙道:“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走入后院,璎珞跟柳叶早已等候在那,李涧跟她们打了招呼,又把陵月介绍给她们。璎珞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盯着陵月,“大师兄,原来他就是陵月啊。”陵月挑了一下眉头,“你认识我?”璎珞连忙摇头,“不认识,不过听大师兄讲过你。”陵月看了一眼李涧,心中虽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但眼下还是先救人性命要紧,所以没有再问。
璎珞将一种药汁抹在陵兰左手中指指头上,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取出银针,又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出来,用银针在陵兰手指上刺了一下,挤出几滴鲜血滴入那汤药中。陵月见陵兰还在沉睡,面容上并未显示痛苦,便放下心来。
等汤药稍稍冷却后,柳叶同玄音一起给蓝晃将军喂了下去。众人见那碗汤药见了底,心头都松了一口气。李涧道:“璎珞,这样便成了吗?将军什么时候会醒?”璎珞道:“他兴许一直都是有意识的,只是意识逃避了,不肯醒来。喝了这碗药,快则一天,慢则三天就会醒了。”李涧与玄音对望一眼,齐声道:“这可太好了。”
他们语气中有难以自持的兴奋和激动,陵月极少见李涧这种有些少年气的模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璎珞朝他们泼冷水,“你们也别太高兴了,他躺了那么多年,陡然醒来,必然不适应。且如果知道其他人都为自己被困于青宁王府,他会怎么做?”李涧和玄音被她这么一说,兴奋感渐渐平息下来。李涧道:“那就别让将军知道,二哥,你与二嫂还有璎珞现在就动身,带将军离开青宁,回雪山也好,去其他地方也好,千万别回来。”
玄音皱起眉头,“那他们呢?”李涧道:“我去救他们。”他听陵日的意思,是想处置掉盐哥他们,而他务必要在之前把他们给救出来。玄音摇头,“这不妥,七弟,你一个人怎么能将他们救出来?”李涧道:“二哥,若我救不出来,那白搭上一个你,也是不成的。将军需要人照顾,二嫂和思思也需要人照顾,那个最适合的人便是你。我独自一个,爹娘、妹妹、妹夫都已离世,又未娶妻生子,我便是去救他们最好的人选。”
玄音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心底的坚定,他们同门近二十年,自然深知对方是怎样的为人。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娶了妻生了子,因为从那以后,师兄弟们都让着他,但凡有危险的事,总是先扑在前面去,让他留守在最后。
玄音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将军,终是下定决心点点头,“七弟,我带将军先去庆州找个地方落脚,找到地方后我会留记号给你们。我等你们一个月,若一个月之期你们还未出现,我便带将军回雪山去。”李涧道:“嗯,二哥放心,我必然竭力救他们出来。”
玄音离开的事几乎都是陵月操持的,不然以陵日的眼线,想必玄音他们连出青宁城都办不到。李涧对他很是感激,两人坐上马车回青宁王府,陵兰早已醒了过来,他并未发现自己手指上有伤口,只是好奇的问:“二叔,你刚刚带我去哪里玩啦?怎么不叫醒我?”
陵月道:“见你睡得香,所以没舍得吵你。你若没玩过瘾,明日我再带你出来。”陵兰闻言兴奋的往他怀里扑,他早注意到一旁的李涧,好奇道:“二叔,这位是谁?你为什么总带他在身边?”陵月看了看李涧,微微笑道:“他是二叔的心上人,二叔怕他跑了,自然要将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陵兰不明白,“二叔,什么是心上人?”陵月道:“就是放在心里的人。”李涧听他这样直白的对一个七岁幼童解释,脸上一阵发热,偷偷伸出手指扯了扯陵月的衣服。陵月瞧着他,勾起唇角笑,“怎么?害羞了?”李涧结结巴巴道:“他……他还小……并不懂……”陵兰却道:“谁说我不懂?我也有一个放在心里的人哦。”
陵月和李涧听他这样说,都有些好奇,陵月问:“嗯?是谁?”陵兰脸色发红,竟有些害羞。陵月捏了捏他的脸颊,嬉笑道:“兰儿,你告诉二叔你放在心里的人是谁?”他见陵兰扭扭捏捏的不肯答,有心逗他,“难不成是皇兄?还是皇嫂?要不然就是你身边那个小丫头翠儿?”陵兰连连摇头,吐了吐舌头,“二叔都猜错啦。我心里那个人是我舅舅哦。”
陵月一怔,“你的舅舅?”陵兰点点头,“就是我母妃的哥哥呀,我从小我母妃就给我讲我舅舅的故事,我每天听着睡觉的哦,听久了我就把他放在心上啦。二叔,我只跟你讲过哦,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他偏头对着李涧道:“你也不要说出去哦。”
陵月和李涧皆是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等到了王府,陵月把陵兰送回他母妃的住处,回来时李涧正在握着如月剑沉思。下人刚好送来了饭菜,陵月自己把托盘接了,屏退了其他人走进屋内,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李涧听到声响回了神,站起身来帮他一起把饭菜摆好,两人慢慢吃了饭,陵月见摆在桌上的如月剑,微微皱了下眉,“你打算怎么做?”李涧顿了顿,道:“我也没有其他法子,但是也也去试试。”陵月道:“青宁府内好手众多,你并没有胜算。”
李涧轻轻一笑,道:“世界上有许多即便没有胜算也要去做的事,我要去做的这件,恰好就是其中之一。陵月,多谢你帮了我许多忙,我若被抓,一定不会拖累你。”他苦笑一下,“虽然肯定会拖累一些的,但你只需尽量跟我撇清关系就好……”他话音未落,已被陵月扣住头狠狠吻住。陵月将他抱起来走进睡房放到床上,又将他吻了一遍,眸子里已满是怒火,“我们已是这样的关系,你叫我怎样撇清?嗯?”
李涧道:“只需说我是瞒骗你……他定然不敢对你怎么样……”陵月听到他的话,冷笑数声,道:“嗯,李三水,李涧,你总是这样,对白行亭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将你的真心真真正正的摊开来给我们看?你骗白行亭回去,说会再去找他,对我呢?让我见你去送死,甚至让我在你死后还要跟旁人说一句我跟你并没关系是吗?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心上人的?”
李涧被他说的一愣,辩解道:“陵月,我并不想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你不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么?你可以同你的师兄弟同生共死,为什么不能跟我们同生共死?难道我们那么不可靠?”陵月生起气来像个炸毛的小豹子,李涧以前很怕他这个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互通心意之后,不仅不怕他了,反而还觉得他很可爱,唇角边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来。
陵月气的狠狠咬他嘴唇,“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李涧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使他压向自己。陵月皱了一下眉,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压了上去,只是格外注意没有压到他受伤的地方。李涧道:“我不想这样,不过是舍不得你们有危险。所谓同生共死,只是希望你们有危险时,我也能帮上忙,就算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轮到我自己有危险,我就希望你们走得远远的,一点也不要被波及到。想来若你是站在我这个位置,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陵月,我在几年前也回了青宁,那时候我是想来找小九的,结果邻人说她早就已经自杀了,我那时候既伤心又不解,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悲痛才能让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舍去,而到了今日,我却多多少少能理解她的心思了。”
陵月凑在他脖子上吮他细嫩的皮肤,“你的意思是,我和白行亭若死了,你也自杀去?”李涧愣了愣,他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时刻,但听到这句问话时,心底一股心灰意冷涌了出来,让他难受至极。陵月道:“若我们只是其中一个死了,你就好好活着,若我们都死了……你还是好好活着吧。”李涧道:“为什么?”
陵月闷声道:“不为什么,我就希望你好好活着。”他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声音突然冷下来,“这里虽是皇兄的地盘,但我手上既有天下第一高手沈千机,你的轻功又是举世无双,皇兄屯兵的证据我已掌握在手上,咱们好好筹谋一下,未必不能从他府中救下几个人。”李涧迟疑道:“陵月,你不用为难……”
陵月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为难?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李涧道:“并非是对你没信心,实在是陵日太过强劲。”陵月突然笑了起来,“嗯,但是我也从其他地方调了许多东西过来,必能跟他的重甲军一争高下。”
第58章 第 58 章
李涧问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他并不肯答,只说一切由他来安排。李涧趁机问了他白行山回程途中是不是他在暗中保护的事,陵月吻了吻他的嘴唇,“白行山并不会功夫,他那样回来,无异于黄口小儿穿着金甲在街上行走,是个人都想上去占一分便宜。我既放弃了百弥果,自然也不能让它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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