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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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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曦,现下你虽然气我,不理我,但等我好了,你见了我,肯定就不气了吧?
  高轩昂兀自想着,轻轻一个点地,便跃到韦曦身边,他伸出手,透明的双手越过面具,一阵微暖的湿意让高轩昂指间轻颤。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陪着韦曦站在那里,一直。
  *****
  两天了,高轩昂瞧见傅太医、杨长老进出那栋屋子,两人的充满疲惫的脸上并无哀凄。
  开颅之术成功了吗?应该是的。但就像钟宁说得那样,接下来才是关键。高轩昂转头,看着身畔动也不动的人形,韦曦已经站在这里三天了,无声无息到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够了,小曦,快回去!」
  高轩昂喊过好几次,但韦曦根本听不见。直到那扇窗子开启,钟宁探出头来大叫。
  「韦曦!韦曦!你在那里?」
  韦曦与高轩昂望向钟宁。
  「不是你吗?那是谁?是谁带走了他?他现在还不能移动的……」
  在韦曦跳进窗口的同时,高轩昂也跟了进去,他在这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安排──日前,他已事先通知了老宗主、父母,请他们前来帮忙。此时,自己应该是被他们带走了吧。
  钟宁站在那里,殷昊承的大手放在他肩上。
  ──怎么办才好?现下移动他是非常不智的行为,万一……
  高轩昂眨眼,有些不解为何钟宁没有开口,自己却听见他的声音,但,下一刻,韦曦的举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过他面前,颤着手轻抚着空无一人的床,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缓缓地走出门,往尚书府走,高轩昂原以为他要回去了,但,韦曦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走,不停地走。
  天亮,天黑,再一个天亮,一个天黑……直到萧玉瑾出现将他带回尚书府里。
  「韦曦,你确定自己没事吗?真的好好的?」
  韦曦回道。「多谢。」
  他走进自己房里,摘了面具,洗了澡,换了衣服,看了一会儿的书。
  第二天早起,上朝,一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这规律的作息,看在高轩昂的眼里,心情很复杂。
  原以为没有自己,韦曦肯定还得混乱一阵子,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了。这是不是代表着──其实自己对他而言也没那么重要?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高轩昂揉起指间。不,这样才好,万一真有什么,至少小曦会好好的活着。
  舍弃自私的想法,高轩昂忘情地抚着韦曦的脸,他的手,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第46章 祸过福生(三)
  这几日,周遭有着太多声音。
  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大街上,只要是认得出韦曦的人,每个人都有想法。
  ──就算是做到相爷,人生总有遗憾的呀。
  ──听说他被龙骧将军遗弃了,看来不假。
  ──人家说趁虚而入,也许现下正是把女儿推销出去的好时机。
  奇的是,那些话不像是言论,反而像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高轩昂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的确听得到别人的心声。
  因为自己的缺席,让韦曦成为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佳婿。不只文武百官将把女儿嫁给他,就连九五之尊都想为他指婚。
  高轩昂初闻时,心里有些纠结,但看着韦曦一路拒绝圣意,下令烧了送来的美人图,又觉得难过起来。
  舍不得他一个人,又不想他身边有别人,好个无情又自私的自己。
  垂下眼,看着床上的韦曦,意外地发现他竟然憔悴了许多,黑眼圈极深,气色难看得要命。
  高轩昂不解,他每日作息都正常,饭也好好吃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付样子?
  小曦,你到底怎么了?
  如此想着,他忽然惊觉──自己竟然听不见韦曦心里的声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高轩昂想着,得不到答案的他跟着韦曦进了宫,看着他向皇上讨了赐婚的恩旨。他们说了什么,皇上应了什么,他都听不见了,他只知道,自那日起,韦曦夜里总是不停地用着天蓝色的丝线编着什么。
  高轩昂不懂他在做些什么,却意外地发现他送自己的编绳是他亲手做的。
  眼前掠过他低着眼,又细又轻的嗓音──
  你走吧,到一个我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你不用管我,不用在意我,反正,我一个人也会好好的。
  小曦,你这样就是好好的吗?
  当我在交州见到你的那一日,我终于……终于感觉到原来……原来我还活着。
  反正,除了死心眼,我也没有别的强项。
  你要,就是你的……
  高轩昂不停地想,光是想着,胸口便如千刀万剐地疼。
  浮现在眼前的,是韦曦那双手上的伤口;是腰腹上的那道口子;还有为了救助王顺,跳下山崁而留上伤疤的腿;更别提四年前他们初见面时,他摔得满脸的伤……他说过,那时的他因为看了刑部的案卷知晓他的死讯坐实肝肠寸断……
  他怎么忘了,韦曦从来就是不把生死放在心里的人,他做任何事从来只为自己。
  过去这样,现在这样,未来当然也是。
  不是自己听不到他心里的声音,而是他的心正一点一点地死去,因为失去自己而枯萎。
  泪水模糊了高轩昂的眼,隐藏在记忆深处,怎么想也记不起来的回忆被掀了开来。
  那一日,当棍子落下,韦曦大声喊着。「不准打了,我是……我是韦相爷之子!我命你们不准再打了。」
  他这一喊,让武卫营的士兵们个个相望,没一会儿便吓得四退。
  看着地上的高轩昂,韦曦将人背起来。在大街上跑来跑去。「求求你们,来人帮帮忙……」
  靠在韦曦的背上,感觉他浑身轻颤,他觉得不舍。「小曦,不要担心。」
  「不!」韦曦低泣。「要你怎么了,我也不想活了。」
  那怎么可以?他回道。「我不会有事,绝对不会。小曦,记住,我们是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
  结果呢?
  我违背了与你的约定,再次抛弃了你。
  以失去记忆为名,一个劲儿认为自己可怜,自己悲苦,从来不知道有个人一直痴痴地等着自己,一直坚定的认定自己,为自己努力地活着。
  这样的韦曦,肯定比自己痛苦了千百万倍,但,他从来不提。
  认真做着编绳的人与当年那张被草割花的脸重合,高轩昂问自己,相同的过程还要再来一次吗?自己受得住,小曦受得住吗?
  他想着他满身的伤,看着他不停地搓着丝线的样子。
  他还是不了解他的意图,但,够了,真的够了。自尊、痛苦算得上什么?
  一行清泪垂下,高轩昂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
  京城郊外,一幢半新不旧的宅子里,高默夫妻着急地看着傅太医为床上的人换药。虽然又是相同的事,但两人怎么可能习惯得了?
  宋宝儿耐性全无,嚷道。「太医,到底怎么样了?」
  傅太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状况不太好。」
  闻言,宋宝儿眼都红了。「可是因为当初不顾一切搬动了他?」没等傅太医回答,她接着又道。「我早说再缓几日的。」可没人听她的。
  虽然靳九遥看情况不对,事后将傅太医掳来,但事后的周全那比得上一开始的完善?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傅太医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才不给好脸色。
  宋宝儿泪水滑下。「这下怎么办?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万一……万一……」
  高默舍不得她哭,将她搂进怀里,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傅太医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就在众人无言的当口,忽然有人道。
  「娘,别哭。」
  宋宝儿闻言,急忙推开丈夫,跑到床边。「儿子,你醒了?没事了?」
  高轩昂想要扬起嘴色,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都很吃力。
  查觉到他正在做的事,傅太医按住他的身体。「你才刚醒,一切慢慢来。」
  *****
  高轩昂知道傅太医说的是实话,他不能急,但,没有时间了,他再也不能慢慢来。
  韦曦的婚期订在三日之后,他要在他尚未犯下错事之前挽回他。
  趁着无人的当口,他试了一次又一次,先是手指,一只手,接着,是手臂……颤着身体,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
  头还是很晕,视线却看得很清楚,这不是代表着开颅之术成功了?
  记得钟宁说过。「动刀只是小事,休养才是大事,如没好好休养,就算不死,日后也会活得极为辛苦。」简单一句话,痛不欲生。
  但所谓的休养又得多久?三个月?五个月?
  高轩昂缓缓起身,将一只腿下地,接着是另一只,光是扶着床柱试着站起便让他浑身发汗。
  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气息,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
  曾经被拆掉的墙重新架起。
  尚书府更名为丞相府,张灯结彩,喜气扬扬。
  虽不知道韦相爷的新婚妻子是何方闺秀,但听闻是圣上赐婚,何况,还有这样的排场,谁都瞧得出来,那人来历肯定不凡。
  先前看衰韦曦的人,如今都拉长脖子等着看新娘是谁,幸好,再一天就要揭晓了。
  韦曦本来就是什么都不上心的人,偌大的相府里面,都是老家的旧人,为了筹办婚礼,阿廖简直忙坏了,就怕一个闪失让韦相爷失了面子。
  拿着张子,细细地瞧了又瞧,看看这,又看看那,大厅好了,走道好了,那新房呢?阿廖正在咬笔杆伤神的当下,有什么咻地从他面前飞过,只差半吋便要划到他的鼻尖。
  阿廖张大眼,定神一望,一只白羽箭直挺挺地钉在柱上,箭身上悬着一把亮晶晶的钥匙。
  先前与韦曦到交州的时候,他曾经见过它的,知道它为何人所有。当他想要伸手将箭拔下,房门已经开了,韦曦跃了过来。
  「相爷……」
  颤着手取下白羽箭,箭上的钥匙落在手心。
  这是什么意思?
  想明白的韦曦握紧双手,抬头往四面八方看去,但,这是空的,那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摇头,不信地摇着,开始在府里跑了起来,几名下人拿着代表喜气的各色物品经过,都被他撞到东倒西歪。
  但韦曦不理,不管,不在意,他像是慌了一般,巡了又巡,找了又找,最后干脆跃上屋顶。
  月光下,一道纤长的身影立在那里,穿着连帽的披风,戴着蓝灰色的狐狸面具,手执长弓,一如往昔般气宇轩昂。
  隔着一个中庭,站在这头的韦曦停下脚步,寒着一张脸,气若游丝地道。「高将军别来无恙?」
  高轩昂笑道。「比相爷好一些。」
  瞧不见他真实的表情,韦曦心头百折千回,忍不住问。「你又──看得见了?头不疼了?」
  虽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查觉的事实,但,此时此刻,还能有所隐瞒吗?高轩昂回道。「看得见了,但头依然很疼,事实上,我昨天才醒过来,听闻相爷有喜,特来相贺。」
  昨天──才醒来?韦曦心头一紧,还没舒缓便听明他的来意,眼神一敛。「一点小事,不劳将军费心。」
  「我与相爷相交一场,那来的费心?」高轩昂开口。「相爷新婚在即,不及准备,但我听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倘若相爷身上还带着前人的东西,恐怕对新人不公平。」他接着道。 「我前次返家,向母亲取得永结同心锁的钥匙,就当成是贺礼,送给相爷吧。」
  瞧他说得如此顺畅,这道永结同心锁对他而言只是如此?韦曦紧握着钥匙,握得手心发痛,就见高轩昂提气点地朝他跃来,落在他的身畔,伸出手。
  「我帮相爷解锁。」
  闻言,韦曦与他对望,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根本看不出表情,但韦曦如渊的黑眸汹涌澎湃,犹如暴雨之夜的海洋。
  如此的韦曦,任谁见了都要害怕的吧?可,高轩昂却道。「请。」
  他的那句请让韦曦咬痛了牙,用尽力气才将右手伸起摊在高轩昂的面前。然而,高轩昂的指间在拿起钥匙的当口,无可避免的碰到了他的手心,从那上面泛来的一股冰冷让韦曦僵了。
  「你的手……」
  「没事。」
  无视于韦曦探询的目光,高轩昂左手扶住韦曦的右腕,右手拿起钥匙对准了银环上头的锁孔。
  那来的没事?韦曦感觉着他的冰冷,眼睁睁看着钥匙没入,转动,彷佛高轩昂转得不是钥匙,而是他的心,拆解得不是他手上的银环,而是他的灵魂,韦曦心头一个翻搅,下意识地握住了高轩昂的手。
  「相爷……」
  韦曦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钥匙,想也不想地一扔,就见一道银光没入草丛,注视着高轩昂的眸子泛红。


第47章 祸过福生(四)
  见状,高轩昂想也不想地从自己腰间拿出另一付钥匙。「幸好我早有准备。」
  不待他的手再度伸来,韦曦看着高轩昂左手的银环道。「高将军要解我的锁之前,理应先解下自己的吧?」
  他傻傻地以为,高轩昂左手上的银环肯定代表了什么,但,高轩昂便将双手奉上。「也对,劳烦相爷帮忙。」
  听他这样不痛不痒的说着,韦曦心头似要裂了,他拿起钥匙,握着高轩昂冰冷的左手,忽然道。「将军──真舍得?」
  高轩昂呼了一口气。「相爷舍得,我便舍得。」
  「我若不舍得呢?」韦曦脱口而出。「你是否也──不舍得?」
  无视于韦曦满是期待的目光,高轩昂平静地道。「那要看看相爷不舍的是什么了。」
  韦曦拧眉,一会儿才了然地开口。「将军不是来解锁的。」
  高轩昂拍拍手。「猜对了,我来抢亲。」
  他居然想要做这种蠢事?韦曦恼火了,咬牙。「这可是欺君之罪。」
  高轩昂咬唇,揉揉指腹。「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欺君。」真要算起来,他所犯下的欺君之罪都可以写上好几本书了。
  韦曦抿唇,恨恨地道。「我已非当年,你未必能够得逞。」
  就算知道他说的是气话,高轩昂心里依然酸着。「我又没说要跟你打。我要抢的人是你。」他话锋一转。「小曦,你跟不跟我走?」
  他说了什么?韦曦因为他的话愣了,心头一窒,不敢置信地直视着他。「你要──抢我?」
  「我喜欢的人是你,又不是新娘子。不抢你,抢谁?」高轩昂跳向前,冷不防地碰了他的唇一口,蹲下身子,戴着面具的脸仰望着他。「小曦,跟我走,好不好?」
  韦曦眸子发热,红得似血,悬在他眼眶的泪水不住的转着,虽然气,虽然恼,却清楚明白地感觉到自己的心为了他而悸动。「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高兴就陪我一段,不高兴不见我也无所谓,你到底把我放在那里?」
  高轩昂抚着他的脸。「你生气了吗?就因为气我,向皇上讨了赐婚的恩旨?小曦,你喜欢的是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不会开心的。」
  他明明知道,却总是一意孤行。韦曦如何不生气?「那又如何?就算我喜欢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玩弄于手掌心吗?」
  这就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了。高轩昂听着,心里像是有刀密密地划着,疼得叫他龇牙,但他还是笑,一味地笑。「那有如何?相爷舍得,我便舍得。」
  成串的眼泪因为承受不住重量从韦曦脸颊滑下,他伸手将高轩昂抱得紧紧的。「小天,你是个大混蛋!你敢再说一次,我永远都不要原谅你了。」
  高轩昂跟着红了眼眶。「我不懂相爷的心意。」
  韦曦摇头。「你是傻瓜吗?你能想到那么多,猜到那么多,为什么你想不到、猜不到这个恩旨是你和我的?」
  「你和我的?」高轩昂玻Я搜邸K鞘苯咏岳耄裁炊继患耍恢牢り叵蛳舨刺至硕髦迹静恢浪亩韵笫撬!富噬暇谷煌猓俊顾堑们宄蹦晁嵬庖箨怀腥⒅幽橇饺丝墒歉豆呒吹拇邸
  韦曦不以为然。「要娶你的人是我,就算他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说得也是。」高轩昂喃道,他怎么忘了,他的小曦是什么样的人。心境一松,身体跟着没了力气。
  感觉到高轩昂的身子不住的下沉,韦曦将他抱得紧紧。「小天……」
  「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一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我有没有全好,很可能……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又会看不见,突然死了也不一定……」
  担心他又要说出绝然的话,韦曦打断他。「你想跟我说什么?你又想跟我分手?告诉你,我绝对不放。」
  高轩昂失笑。「别说你舍不得,我又何尝舍得?可我要你有心理准备,最后一件事,我现在很难看,真的很难看……」
  他伸手,碰了自己的头,帽子与面具在这一刻落下,将高轩昂此刻的样子完整的显露出来──现下的他简直就是个怪物,失去了一头漂亮的长发,俊逸的脸因为伤口变形,更别说他头顶上那道骇人的伤口,虽然伏在绷带后头还在渗着血。
  「小天……」
  高轩昂唇色发白,全身流着冷汗,说起话来气若游丝,再也挤不出笑脸来。「吓了你一跳吧?」
  「你应该早点说的。」韦曦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这是欺骗。」
  高轩昂追着他的眸子,韦曦的视线里没有一丝惊怕,只有满满的不舍,他心满意足地道。「但你不介意。」
  「谁说我不介意?」韦曦将他打横抱起,高轩昂在闭上眼前听到他这样说了。「你这样待我,就算赔给我一辈子也不够,小天,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你都是我的。」
  感觉到韦曦跳下屋顶,高轩昂圈上他的颈项,轻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韦曦一怔,无法置信地玻Я搜邸!改慵瞧鹄戳耍俊
  靠在他肩头的人在失去意识前回道。「每一件事。」
  *****
  布满红帐的新房在当夜便派上用场。
  高默与宋宝儿在一个时辰之后上门,顺便将傅太医带来,知道是靳九遥做的好事,韦曦一点也不意外。接着,萧玉瑾、方翔意、钟宁与殷昊承全都赶来了。
  除了大夫们的检视外,韦曦不客气地将一干人等全部赶出房外。
  先前在交州对韦曦挺有好感的宋宝儿不悦地道。「韦相爷明日大婚,既有新人,就不劳您费心了。」言下之意,当然是想把高轩昂带回去。
  但韦曦怎么可能答应。「小天现下的状况不能移动,再说,我们明日就要大婚了,他住在我府里,并无不妥。」
  闻言,宋宝儿与高默对看一眼。「你说……」
  「我与小天情投意合,还望岳父岳母成全。」这个冰冷无心的韦曦,何时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了?
  「他的状况,你都知道了?」宋宝儿说话时,特意望了丈夫一眼。高默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韦曦应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向皇上请了恩旨。」
  宋宝儿叹气。「你……这又是何必?圣旨既下,他要不同意与你完婚,你也一辈子娶不了别人。」
  「我心里只有他一个,除了他,我谁都不想。」
  「但小天看似豁达,却是个倔强的死脑筋,他要想不透,你又奈他何?」
  他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韦曦回道。「我能赌的,一直只有小天对我的不舍。」
  宋宝儿看着他,一会儿才道。「我与你爹会暂时留在京城,有事情再通知我们吧。」
  韦曦向她行礼。「谢谢娘。」
  「是我谢谢你。」宋宝儿眼角含泪。「小曦,他将来也许会有很多地方需要你,你得先让自己好起来。」
  「是。」
  拜别了一干人等,回房,钟宁与傅太医都沉着脸。
  「才刚醒,居然一个人出门,简直不要命了。」
  「要不是现下不宜移动,应该将人带回将军府的。」钟宁翻了白眼。「算了,我把人留给你了,从今天开始,我每日都会来。」
  韦曦拱手作揖。「谢谢门主夫人,谢谢傅太医。」
  「不用谢我。」钟宁拍了他肩膀一下。「会叫你还的。」没错,至少也会列个十大张药草清单,让他找个开心。
  待他们走后,他一个人守着床上的高轩昂,连眨眼都不敢。重新握住高轩昂的手,让韦曦心头根本没法平静。
  天快亮时,高轩昂睁眼。「小曦……」
  韦曦握住他的手。「怎么?」他瞧见高轩昂想要起身,连忙过去将他扶起。
  这忽来的动作让高轩昂头昏目眩,空乏的胃跟着翻搅起来,冷不妨便吐了韦曦一身的酸水,韦曦眼神没变,没唤下人,自己便将一切都打理好了。
  接着扶起床上的人,细细地喂了点东西,还有一碗黑嘛嘛的药。
  高轩昂一面喝,一面皱眉。「都说钟大夫的药好喝,根本没这回事。」喝完药,将碗拿给韦曦,他又开口。「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吗?」
  韦曦将碗放下。「今日大婚,不用上朝。」
  高轩昂嗯了一声。「我居然忘了。」今天原来是他们成亲之日。
  「待你好些,我们再拜堂吧。」
  闻言,高轩昂咕哝道。「不只好些吧,起码得全好,至少,头发长长了,不再是这付难看的样子。」
  韦曦看了他一眼,将他的低语尽数收进心里。「我已经托了宗主,向皇上告了三个月的假。」
  高轩昂张大眼。
  「小天,你的一切,有我。」


第48章 祸过福生(五)
  韦曦这样说,便真的这样做了。
  他与高轩昂两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在高轩昂无法下床的日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在他试着下床的时候,跟在他的身边扶着,搀着。
  如果说,高轩昂动刀前的日子算是新婚时期的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现下的两人便是情坚意真的老夫老妻了。
  比起一开始的狂热挚恋,径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对方眼前;此时此刻,高轩昂与韦曦已经放开心胸,将最真实一面展现在彼此面前。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终于等到钟宁开口说出不需再天天吃药的时候。高轩昂的伤口消肿,头发也渐渐长了,覆住了难看的伤疤。
  冬天过了一半时,高轩昂觉得自己的状况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但韦曦不许他这么快就回到建威营去。
  「当初不是请了半年?还剩两个月,你就好好休养吧。」
  韦曦不肯,高轩昂也不坚持,反正韦曦白日都不在家,他自然找得到事忙。
  相府与将军府的墙又拆了,高轩昂直接从相府走到将军府,顺便看了一下正在兴建的书阁,久违的书房依然乱中有序,还是临去时的那付模样,高轩昂在抽屉里找到了许久前韦曦写来的信件,还有,那条天蓝色的编绳。
  想着韦曦拿着这条编绳,为自己绑着头发的模样,高轩昂摸着极短的发,还有多久自己的头发才会长长?到那时,是不是就能够确定自己的伤真的好了?
  拿着才看了一半的书,慢慢走回相府,一个什么落在他的脸上,冰冷的感觉让高轩昂玻а郏芬煌炜照渥畔秆坏阋坏愕兀袷窃谒咚凳裁础
  听到身后有人走来的声响,一件斗篷落在高轩昂肩上,韦曦帮他戴了帽子,系上绳子。「天冷了。」
  高轩昂皱眉,按住他的手,将绳子解开后,把斗篷脱下,罩在韦曦身上,在他开口抗议时,侧身搂住他。「你知道的,你比较暖。」
  两人本来就是一对,过去也曾疯狂地沉迷于性事,韦曦当然知道高轩昂这是在调情了。掩下眼里的情潮,韦曦接着道。「天冷,还是进屋得好。」说罢,将人抱起。
  落在他的怀里,高轩昂脸颊微红。
  但,当韦曦将他放在床上,替他放下床幔时,却没有跟着他上床,只是啄了他的唇一口。「好好睡吧。」
  他在他的注视下合上床幔,兀自走到前室去,就像过去的三、四个月一样。
  高轩昂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坐了起来。
  先前为了照顾自己,韦曦日日抱着他睡,等到自己能够下床走动了,韦曦便以他身体不适,需要调养为由,与他分床,除了日常所需的搂搂抱抱,甚至连亲吻也以蜻蜓点水的方式带过。
  虽然高轩昂心里不舒服,但他知道韦曦确实也忍得辛苦,但,现下,他身体已经好了八、九分,开春就要回到建威营了,他为何还想分床?是因为工作太累?还是,他对自己失了兴致?
  光想着,高轩昂的脸红了。
  不,他才不相信,先前小曦帮他洗澡时,那双眸子看得他全身发热,差点就要把他烧了,这样的小曦怎么可能不想要他呢?
  高轩昂的眸子转了又转,最后,甜甜地笑了起来。
  *****
  又是除夕。
  今年的年三十很热闹,因为高默、宋宝儿都在京城,吃完了年夜饭,与父母说了一阵话,午夜,韦曦与高轩昂两人才手牵着手走回相府。
  下雪的夜里,洗个热水澡最是舒服,但一边擦着头发,等着韦曦洗好澡的高轩昂却有些哀怨。
  像这样的天气,不是应该一起洗个鸳鸯浴,然后两人合抱滚床单吗?可是,韦相爷只是打了热水进来,极其体贴地让他先洗。
  小曦,你到底在想什么?
  咬着毛巾,坐在床沿的高轩昂玻а邸;乖诤悸蚁胧保り匾丫吡斯础W苑⑿缘亟庸恚赶傅匕锼磷牛拖窆サ拿恳惶煲谎
  是很好,可未免太好了一点。
  蹭着他的腰腹,搂着韦曦的腰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直到他的肩头,然后用力地在他身上点了两下,韦曦便不能动了。
  高轩昂仰起头,从毛巾下露出淘气的眉眼。「小曦,猜猜我要做什么。」
  韦曦看着他。「我猜不出来。」
  高轩昂贴近住,吻了那张漂亮的薄唇一口,接着将韦曦放倒,他拉开韦曦的衣襟,褪下他的裤子,接着是自己的衣裳。高轩昂跨坐在韦曦身上,发丝犹带着水珠,俯视着韦曦的眸子灿如星辰。
  「虽然当过几天强盗,但仔细想想,我这辈子好像还没真正做过强买强卖的生意。」
  房里的火烛闪闪,两人都光着身子,彼此的身体变化瞧得一清二楚,谁也骗不了谁。光是瞧着彼此,两人的眸子就像要喷出火来。
  韦曦喘着气,困难地开口。「小天,不要闹了。」
  高轩昂覆下身来,封住了韦曦的唇,一个劲地吸吮舔咬,双手在他身上游移。「小曦,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样。」
  韦曦摇头。「不,不是现下,不可以……」他想要制止高轩昂,却被他拨弄得全身都痛。「小天,算我求你,别玩了。」
  他不该停下来的,也不想停下来,依他的打算,就是趁着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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