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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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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地看着黑漆漆的卫生间门,想起昨夜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不行,今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待在这里了,拿了钥匙往外面走,就在这时,我看见门把手缓缓压了下去。
有人来了!
我愣住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这房间没有钥匙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我盯着那门,一时间想到很多可能性,身体比脑子反应的快,握着水果刀就抵在门上,半晌才问:“是谁?”
门外没有向内推的力道,那把手也渐渐回了原位,我等了半天,被这种寂静压抑到极点,几乎要崩溃,就听门外传来声音:“我。”
低沉的声音,我一下子听出是张宗仆,长长松了口气,打开门见他拎着两包黑色塑料袋,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能否认的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里是高兴的,但我还是面不改色甚至有些冷淡地问:“还回来干什么?”
他没理我,径直走进屋。我站在门边尝试着握了下门外把手,却没能扳动,心里奇怪,就问他怎么能从外面开门。
他把纸袋放在地上,转身对我说:“关门。”
我心里有些不爽,听这语气好像这是他家。
“喂,你拎的什么东西?”
“药。”
药?我走上去打开袋子,只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果然是两大包子中药。
我皱眉问:“你不舒服?”
“是给你的。”
我连忙摇头,我没病啊?顶多是有些臆想症……外加智商有点下线,连忙摆手:“不吃不吃!我喝不惯中药,苦死了。”
“不是喝的,是防止业障缠身,不然你身上的阳气会很快被耗尽。”他难得说了这么多字。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又很怀疑这来路不明的偏方,“你怎么知道?”
他没再解释,只问我有没有火,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火?指了指厨房,“有煤气。”
他拎着药进了厨房,我竟然有些担心他不会使用煤气灶,连忙跟了进去,一看他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样子,只得苦笑,这家伙果然不会啊!
我看他把两袋子药都一股脑儿倒进大锅里,惊讶得说不出话,这哪是熬药,是做狗皮膏药吧?不一会整个屋里就弥漫着浓重的药息,呛得我呼吸都困难。
直到他把中药大锅端进卫生间我也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
“过来。”
我靠在沙发上,听他在卫生间里对我喊。
“我不过去。”我不知他搞什么鬼,又对那卫生间十分抗拒,于是就一口回绝了。
他把袖子高高卷起,一手的乌黑,出来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像是犯错什么事一样,心里一发虚,双脚就不听使唤了,很没骨气地听他话进了卫生间。
一进去我就蒙了,那卫生间的镜子上、瓷砖墙上、甚至是马桶盖上,都被写了密密麻麻的……梵文。











  

第九章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你……你搞什么?”
“可镇妖邪。”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锅里剩下的药水,“胳膊伸出来,我帮你写个佛咒。”
我愣了一下,随即跳出一步,捂着睡衣领子说:“你别乱来啊!”
他似乎没什么耐心,上前一步就攥住我的手臂,我乱踢乱叫,却是挣脱不出半分,他将我的袖子往上面一捋,伸手蘸药水往我胳膊上划了几下,只觉得一阵冰凉,胳膊上就留下几个梵文。
他放下我的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使劲在胳膊上搓了搓,却没能将那丑陋的东西弄掉。
“此文镇魂,可存九日。所以不必担心。”
担心个屁,我是嫌这东西太丑了啊!
听到只会存留九天我才放了心,还好是冬天,不然会被人认为是喜欢纹身的不良中年少女……大概没哪个少女会纹这么丑的东西,那也太没品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的作用,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早上起来精神也很好。今天要上班,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地收拾。
张宗仆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我走来走去,始终没有说话。
我逐渐习惯这个人的古怪,也不搭理他,收拾好准备出门,却被他叫住,“站住!”
我回头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家伙这么穷,估计是没钱吃饭,于是就从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让他省着点花。
他还是一脸的阴郁,用一种很不悦的眼神上下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直发毛,忍不住低头也瞧了瞧,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于是我决定不耻下问:“咋啦?”
“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他皱着眉用一种很严厉的语气对我说。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穿得很伤风化吗?牛仔裤配短羽绒,没什么问题啊。
他指了指我的裤子,一字一句地说:“不妥。”
我有些愕然,琢磨这其中有什么不妥,牛仔裤是紧身的,难道我的腿很粗?没有啊,这两天折腾下来我反而觉得自己都瘦了。
他欲言又止,脸上竟有些微红。
我更加奇怪了,“你没毛病吧?”
他不理我,从沙发上拿起我前两天穿的那件齐脚踝大袄,杵到我面前说:“穿这个。”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他是发什么神经,转身就走。
哪知却被他从后抱住,一把将我拖回了屋子。
我彻底被他惹毛了,“张宗仆,你神经病啊!”
他只执着地拿着那大袄:“穿这个。”
我急的跺脚,看样子今天我不换衣服他是不会让我出这个门了。
从他手中接过大袄,我违心扯了个微笑出来,“你可以。”
一看时间来不及了,我匆匆换了衣服,心说等回来再收拾你。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一点不担心他会跑,甚至也不害怕他待在我家里。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渐渐地对他产生一种信任感,很多人都说我高冷,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可这一次我却接受了一个陌生又古怪的男人住在自己家里。
虽然嘴上会埋怨,心里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甚至还相当安心。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很帅的原因?
下楼时,我抬头看了眼天上稀薄的阳光,想起张宗仆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可怜。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潮水一般袭上心头。
我感到有些可怜,为他,也为我自己。
他是一个流浪者,而我也是。
从黄沙飞扬的敦煌流浪到这里,我竟会为他小孩子脾气感到暖心,我叹了一口气,这是因为……太缺爱了吗?
美术馆下有培训辅导中心,分书法部和美术部,负责各层次书画培训工作,并且常年招生,有专职教师任教。
我就在美术部当实习教师,等过完年就会转正。我不知道为这个安稳的岗位爸爸出了多少力,但我确定一点,爸爸不会让我离开太远。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跟我强调,他说鹿珠儿不能离他太远。
我坐在第九层办公室,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觉得有些恍惚,为什么爸爸可以让妹妹远飞英国,而我却连出省都不可以?就因为我是爸爸的私生女,在那个家中是个尴尬的存在,根本无足轻重,不必顾及?
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年去英国的人是我,那么现在要和宋林泉结婚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
我努力不去纠结这件事请,在面前的画板上,我想画出宋林泉的样子,却发现他的模样在我脑中十分模糊不清。
我知道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放下了,越是记挂着一个人,越是可能连他的模样都想不起来。
我揉了好几张纸,最后不知不觉中,竟然画了长长的枯草一样的头发,面上乱糟糟的胡须,还有破烂不堪的衣裳。
眉眼,却迟迟无法动笔……











  

第十章 等你



晚上下班后我没有耽误,去公司旁边超市买了两大兜东西就往停车场走,却在入口处遇到个和尚。
很年轻的和尚,这年头连和尚都是上班制的,有五险一金。
我正在想这时候和尚也该下班了,他却朝我走过来:“施主留步。”
最近总听到这样复古的说话方式,我都习惯了,就问他有什么事。
“与你结个善缘。”
我莫名其妙,想了想估计这是一种化缘的委婉表述,于是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过去,那和尚却是一笑:“施主眉绕煞气,最近是否遇上什么事情?”
我咦了一声,就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可转念一想,这话很耳熟,法海不也这么问过许仙么?
难不成赵宗仆是什么妖怪化身?
我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排斥,不愿往这方面想,于是摇了摇头,从和尚身边走开。
和尚也没追上来,只是在我身后说:“若想化解,可去法清寺。”
我没理会,开车往回走,在小区门前林荫道那棵大树下看到了赵宗仆,他笔直站在树下,目光透过车前挡风玻璃锁定了我。
那一刻我忽然有种感觉,好像他在这棵树下站了许久许久,久到不可计数的年月。
我摇下玻璃,“大冷的天,傻站在这干什么?”
“等你。”
这话其实有点肉麻,但他说话的神态很坦然,没有一丝虚伪,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停好车,他帮忙拎着那两包东西跟在我身后,气氛有些尴尬,我想找点话题却不知说什么好,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呃,吃饭了吗?”
“嗯。”
“喔,那就好……吃的啥?”
“米。”
……
就这么一路尬聊上了楼,开门进屋,迎面一股药味,昨天他搞的那中药气息不知什么时候能散去。
我把东西放进冰箱,又去厨房看了看,锅碗瓢盆摆的很整齐,不像动过的样子,“你是在外面吃的吧?”
“不是,在这里。”
“嗯?怎么吃的?”
他指着一个锅说:“煮粥。”
我诧异:“光只煮了些粥?”
他点头。
我盯着他,有些不是滋味,“你不吃菜的吗?”
他有些茫然,似乎有些诧异我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然后摇了摇头。
我实在无语……这位是自理能力九级残障者呵。
我只好把从超市里买的青菜洗了,给他下了一碗鸡蛋面。
当我把热腾腾的面条端到他眼前时,看到他眼中的惊讶,心里有个地方柔软下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一向很贤惠的,没想到吗?”
我看见他微微笑了笑,接过大碗埋头吃了起来。
“张宗仆,你是哪的人?”
他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说了几个字,虽然有些含糊不清,我却知道他说的是“无根之人”。
我出奇的平静,没觉得他这句话是在装深沉,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有些疼。
“过几天我单位要放年假了,到时候我会回敦煌老家。”我轻声说,心里却想着,过些天我就离开兰州了,这个人不过也是我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
他这次没有说话,就像饿了好几天似的,埋头大口吞咽着那碗面。
“你吃慢点,蠢不蠢啊!”
“张宗仆,明天你跟我去单位吧,我给你画一张肖像。”
“唉,你这人真是个闷葫芦。”
吃完了面他去洗了碗筷,一直沉默不语,简直当我是空气。
我厚着脸皮搭讪了好几次,这人也只置若罔闻,不说一句话。
我拿眼睛死死盯着他,心中愤愤,真是个白眼狼,亏得老娘亲自下厨给你煮面,抹了嘴就不认人!
正想拿话挖苦他,却见他忽然脸色一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他死死盯着窗户,沉声道:“别说话。”











  

第十一章 邪魅的张宗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户,正想问他怎么了,忽然间,我就发现了一丝异样!
那窗帘上有个影子,不是人的影子,倒像是一个箭头,上面尖尖的,下面有一条细细的东西支撑着,如果是这样还没什么,我会以为是哪一种建筑被灯光映照产生的影子。
可是那细细的东西居然在左右摇晃,像是……脖子,长长的脖子。
我“啊”的一下叫出声,张宗仆飞速跑到窗边,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居然觉得他浑身的轮廓散发着一种淡黄色的光晕。
他厉声喝道:“我数三个数限你离去,否则必将挫骨扬灰!三、二……”
那影子停止左右摇摆的动作,没等他说到一就一下子消失不见。
我吃惊地望着眼前一幕,如果说前天夜里在卫生间镜子中看到的东西是我的幻象,那么现在呢?
我伸手往自己脸上拍了拍,有知觉。
“张宗仆,那……那是什么?”我都结巴了。
他转过身,刚刚那种肃杀的气度瞬间消失,“没事了。”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语无伦次:“我不会真……招上什么了吧,你你你是驱魔师?”
“放心。”他不愿意对我多解释,说完这两个字后,居然躺在地上盖起了被子,闭上眼睛不理我了。
我警惕地张望四周,又捋起袖子看了看,张宗仆在我胳膊上画的字还没消,不过颜色已经淡了些。
我想起之前在停车场遇到的和尚,这才缓过来和尚指的应该不是张宗仆,是我招上的东西,这么说来张宗仆和那和尚应该算是同道中人?
我看着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模样,与刚刚的严厉之态判若两人,没准他真是有些本事傍身的。不过想起他之前的寒酸模样,应该只能算个野生的驱魔师,肯定不如法清寺的和尚专业,我还是决定明天去法清寺看看。
战战兢兢跑到卧室床上躺下,这会儿连门都不敢关了,怕有什么事张宗仆来不及救我。
正要关灯,我就忽然看见屋里的窗帘也有什么光影一闪,这时正是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以为又是那个软箭头,张口就要呼叫,却听窗外传来声音:“别叫!”
我听出是张宗仆,立刻捂住了嘴巴,听他淡淡地说:“你把窗帘拉开,我跟你说一件事。”
我走过去拉开窗帘,就见他站在窗外阳台上,我看着他,只觉他跟平时不太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张宗仆这人虽然长得很帅,浑身却总是带着一种柔若无骨的气质,倒也不是娘娘腔,就是有些……不太清醒的样子。
这时候他站在窗外,身上没了温弱的感觉,倒是十分的……邪魅。
我心里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远离了几步问他:“你要说什么?”
见他盯着我不说话,瞬间一股寒意就涌上心头,“你赶紧说啊,快别吓我……”
我越说越小,双手颤抖就想把窗帘拉回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你在说什么?”
我顿时就僵住,张宗仆的声音,是从身后厅室传过来的……











  

第十二章 高人



那……窗外是什么鬼,我僵硬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张宗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阴冷之中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魅惑。
高度紧张的神经瞬间崩断,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我什么都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窗户边上,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诡异场景,我浑身就是忍不住发颤,那个人影转了过来对我说:“我已经在这屋内布下法阵,邪魔欲进则焚。”
我听他说话时一派温文尔雅的,这才放下心来,喃喃道:“还好还好,是娘娘腔。”
其实他并算不娘娘腔,不过这是他与昨晚窗外那个“张宗仆”唯一的区别,为了区分开我就给无限放大了。
他皱眉,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了下来,“怎么会有和你长得那么像的东西?”
他无视我的激动,神情平静地说:“俗语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下次再遇到了,无须那么害怕。”
我难受得想哭,下次?还有下次?我这条老命真不能这么折腾下去了。“你靠不靠谱啊?不是在我胳膊上画了符么?怎么我还是能撞见那些东西?”
“那不是符,是佛咒。只能阻止阴魂附体,不知阻止你看见它们。”
我唉了一声,信不过他这野路子,决定去寺庙找那个和尚。
打电话跟领导请了半天假,拉着他就开车往法清寺去,心想顺便也叫和尚帮他看看,这人古怪得很,没准也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到了寺庙,找了很久也没看到那昨天遇到的那个和尚,我心里着急,心想那和尚可能是宣传部的,真正解灾化难的还不能靠他。
我在庙里一个菩萨接着一个菩萨拜,张宗仆只跟着我,什么佛都不拜。
我也没心思管他,最后去求签,摇了半天掉出一张却是空的。
我拿着那签让旁边坐着打盹的大和尚帮我解解,那大和尚揉了揉眼睛,拿起看了看,脸上有些尴尬。
嗯?这是咋回事?我心里琢磨这空签不会是忘了刻字上去吧?
那大和尚咳嗽一声然后说:“逢凶化吉,所以空空。”
“那……那如何化解?”
“呃……”大和尚指了指摆放桌上摆着的几本佛经,指着一本《楞严经》说:“这是开了光的镇邪经,求一本放在枕边,最好呢,每天入睡前诵读其中的楞严咒篇。”
我连连点头,又指着我身后的张宗仆说:“请大师帮他看看,这人估计是个招阴体质,该如何化解啊?”
那和尚抬起眼皮看了张宗仆一眼,忽然就脸色一变,站了起来,表情很是古怪。
我心说糟糕,张宗仆果然有问题。
那和尚看了半天,却只说了四个字:“阿弥陀佛。”
然后双手和掌朝张宗仆拜了一拜。
我瞧得莫名其妙,“大师?怎么回事?”
那大和尚笑了笑,对我说:“施主有高人相护,不必担心。”
高人?我看了看张宗仆,一脸懵逼。
“佛曰,不可说。”和尚从桌上拿起那本《楞严经》捧到我面前,说:“这经文施主请拿走吧。”
我接过那书,想拿钱给和尚,那和尚却笑着摆了摆手,看向殿上佛祖,笑而不语。
张宗仆一脸平静地看着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上散发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气。
我忽然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种感觉令我很不爽。
闷声不响地出了寺庙,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
我上车,他也跟着上来。
我心里憋着一股闷恼,一下子冲他发起火来……











  

第十三章 苟富贵,莫相忘



“我去上班,你爱去哪去哪吧,别跟着我。”
他看向我,眼神似笑非笑。我看到他这样,不知怎么心里那一股莫名的火气一下就消失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开车往公司去。
“你说过给我画像的。”半路上他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愣,就想起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当时我以为他没听到呢!就转过头对他咧嘴一笑:“你记得倒清楚。”
他看着我,眼神莫名沧桑起来,说:“自然,一直记得。”
我哼了一声,盯着道前方说:“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他沉默了一会,我手中暗暗握紧了方向盘,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会对在意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
“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切了一声,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句废话。
忽然又有些凄凉,以后?
过两天我就要回敦煌老家了,和一个过客哪有什么以后啊?
我摇了摇头,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接了外音就听电话那头传来沈淑姝的声音:“姐,在哪呢?”
我听到电话那头很吵,有风的声音呼呼作响,就回说:“兰州,你呢?”
“我和林泉已经在敦煌了,姐我昨天不是给你发了一张机场照片,你没看到?”
“哦,我没注意。学校那边放假了吗?这么早回来?”
“我和林泉提前回来准备订婚的,你早点回家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就小年那天,一定回来啊!”说完电话那头声音小了点,好像沈淑姝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然后我就听到宋林泉的声音:“鹿珠儿,我和淑姝的订婚宴你必须来啊!淑姝快想死你了,早就念叨几万遍了。”
我心中微微一动,顿了顿然后挤出个笑,虽然我知道他看不见,我是笑给自己看的。“我亲妹妹的订婚宴,当然会去了。”
宋林泉笑了几声,说:“听淑姝说你处对象了,带回来让哥把把关……哎哎,我还没说完,淑姝……”
手机似乎被抢了过去,沈淑姝笑了几声,“姐你先忙啊。”就挂断了。
我并没有跟沈淑姝说过那样的话,知道一定是她胡扯的,心里堵得要命,我还能特地打回去跟宋林泉解释说我还是单身狗吗?
我把车停在路边,狠狠地砸了两下方向盘,觉得不泄愤,还想继续砸,就被一边的张宗仆给拦下了。
“你给我滚开!”我冲他大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手就往他身上招呼。
我头发全散了,张宗仆不说话也不反抗,等我打够了,他居然将手伸过来帮我把头发捋到耳后。
我重重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了下去,瞪眼叫道:“干什么?想趁机占我便宜?”
他十分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摇头说:“并无此意。”
我一下子哭笑不得,咬着牙瞪了他半天,心里纠结要不要把这人撵下车。
想了想还是作罢,这是兰州最繁华的地段,给他放在这里估计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回头我还得去流浪人口救助中心找他。
这么一想又觉得很古怪,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把张宗仆带去公司简直是个巨大的错误,美术部几个单身女青年看到他时眼睛都直了。等我把他带到办公桌旁,就听电脑上QQ消息响个不停。
“珠啊,那小帅哥是谁啊?”
“我靠,你从哪淘了个这么帅的小鲜肉?”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
我瞥向旁边的张宗仆,无语,还小鲜肉呢!那群花痴是没看到过这人老腊肉的打扮。
我只好跟她们解释说这人是我请来的模特,于是那一个个的就都说要画人物肖像,来跟我借模特。
张宗仆一点都不带回绝的,“热心”地帮助那些单身女画家,这一下午算是给他忙坏了。
我郁闷地看着这人,瞧着傻不拉几的,原来心里精明着!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人,他看着我画板上那没有眉眼的人物像,很不要脸的说他有空了,可以画了。
我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苟富贵,莫相忘。”
他笑了,盯着我一字一句说:“怎能忘故人?”
东吴初冬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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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下雪天是要吃火锅的



反正他说话我一向都听不明白,也没心思去琢磨其中意思。
很多年后我回想起此情此景,才恍然明白一个道理,永远是有多远呢?
可能短暂的让你都看不见。
我给张宗仆画了个肖像素描,自认为十分完美,没想到他看到时眉毛却拧成了个疙瘩,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我一下子火了,对他白眼:“没有那些小姐姐画得好?不满意你找她们去吧。”
张宗仆苦笑一下,见我作势撕画连忙一把抢过去,叠好收了起来。
不知不觉外面飘起了大片的雪花,我丢了笔起身朝窗外看去。
车水马龙,霓虹渐起。
下雪天,有亲人爱人在身边相伴总是很温暖的。耳边响起了宋林泉的声音,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别哭。”张宗仆站在我旁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连忙抹去脸上的眼泪,“我没哭!”
“你流泪了。”
“是么?我……我只是想吃火锅了……下雪天,爸爸总喜欢吃火锅的。”我转过头看向张宗仆,却见他的脸上有一抹异样的神情,很像是小时候摔在莫高窟的黄沙中,爸爸将我抱起来时看我的表情。
我定了定心神,强笑:“张宗仆,别这么看我,我会爱上你的。”
几天的相处下来,我以为他听了我这话会面红耳赤地躲开,没想到他只是愣了愣,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也愣了,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唉!真实搞不明白你这个人。”一番对视之后,我率先败下阵来,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的雪花。
晚上我拉着张宗仆去超市买了好多涮火锅的食料,大包小包拎回家。
火锅底料是重庆磁器口的香牛油麻料,屋内很快就弥散着一股既麻且辣的浓香,那底料果真是辣而不燥、麻味绵长,色美如朝霞,味浓似深秋。
我辣的眼泪直流,他的吃相却很优雅,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辣。
我心里就十分不平衡,不停地涮肉涮菜涮豆皮,一个劲往张宗仆的碗里放,很快他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这个人似乎没有味觉,对我的小动作无动于衷,不管我夹什么他都默默地吃。我渐渐就觉得很没意思,自顾自喝起酒来。
这回他却拦住我不让我喝,我几口酒强咽下去,脑子已经开始晕乎了,隐约记得我拿着酒瓶子强迫他陪我喝……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我做了个很诡异的梦。
一袭红裳的贵公子坐在雕花轿辇之中,由十二个穿绸裹缎的仕女抬轿,翩跹如仙,在敦煌的黄沙之中轻跃而去,有仙乐缥缈,有天女撒花。
我努力想看清那贵公子的相貌,却如水中观月、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清。
身上动了动,觉得脑袋很疼,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极其清俊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梦里那个红衣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里猛地一沉。
“张宗仆!你无耻!”
东吴初冬 说:
雪夜围炉吃火锅,如果这时候不玩狼人杀,一定是美好的回忆(狼人杀永远首轮被票出者在此~O(∩_∩)O~)
大家喜欢么?今晚三更











  

第十五章 尚…尚未行苟且之事



我拿起枕头对他一顿狂打。
张宗仆立刻惊醒,也愣了一下,随即连滚带爬从我床上跳了下去。
我快气炸了,歇斯底里大喊:“不要脸的臭男人,你快……快给我滚出去!”
“别……你别激动,我……我们……尚…尚未行苟且之事!”张宗仆结结巴巴地解释,脸憋得通红。
听他这么说,我稍微冷静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服,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大怒:“你抱我干什么?谁让你睡我的床!”
张宗仆满脸无奈,一边躲我的枕头,一边解释道:“不是我抱你。”
我不信他的鬼话,一边砸他一边愤愤然:“死色鬼,趁机占我便宜,你还狡辩,我打死你!瞧着挺老实,没想到歪心思这么多,你给我滚!”抡起一旁的闹钟向他砸过去。
张宗仆一手接过闹钟还想再说话,我下床直把他推了出去,嘭地一下关了房门。
看着地上狼狈一片,全是我扔的东西,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骂张宗仆不是人。
昨天晚上我是喝醉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拉着张宗仆一起喝……
忽然间我顿了一下,一个场景在脑子里闪过,那是我埋头在张宗仆的怀里痛哭流涕的场景。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一直问他为什么宋林泉要和妹妹结婚,他好像什么话也没说,两只手不知放在哪里好……
心里一震,刚刚张宗仆说不是他抱我,难道还是我抱他吗?
我皱了皱眉,知道自己不仅酒量不好,酒品也很有问题,心说不会是我喝醉酒然后调戏他吧?
摇了摇头,虽然心里有这么个怀疑,但却十分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
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搭理他,一天比一天冷,张宗仆还是穿着我给他买的那套黑色卫衣,不过这人身上却没有异味,始终有一种隐隐约约寺庙中焚香火的味道。
单位放年假了,我买了很多东西搬上楼。离小年还有五天,准备在屋里宅三天再启程往敦煌去。
我不想回去太早,妹妹和宋林泉在老家,回去也是找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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