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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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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手能这么好。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燚燚的身影消失在岩壁上,我在下面大叫:“不要往里面走。”
燚燚回了我一声:“知道了。”就没声了,好像在用远光灯往里面探照。
半天没有反应,我在下面越来越着急,喊道:“有没有看到人啊?上面情况怎么样?”
燚燚的声音遥遥传来:“我看到一个洞,过去看看。”
我心里一惊,忙叫道:“没有看到张宗仆他们吗?你不要乱走啊!”
哪知她却不回话了,估计是已经走过去了。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飞上去看看情况,急的来回踱了几步,不停地喊燚燚的名字,希望她能给我个回应。
然而,什么回应都没有了,那山顶中心好像是隔音的,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一下我彻底慌了,反应过来让燚燚上去其实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张宗仆他们还没找到,连小姑娘也陷进去了。
我握着远光灯手电跑到托素湖边,希望站远一点能看到山顶的情况。完全踩在了水里,用远光灯来回扫照白公山的山顶,却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约莫过去五六分钟,我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知道这不是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得上去看看情况!
我回到停车的地方,想找找还有没有登山镐,哪知全车包括后备箱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连个线头都没找到。我又急又怒,这一帮人怎么好像算计好的只准备四套登山镐?出来混的怎么这么抠呢!
零下十几度的高原,我却急的满头是汗,心力交瘁,蹲在车里寻思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登山镐上山。
忽然想起张宗仆的话,“你若一人在此,当如何?”
耳边回荡着他的声音,一瞬间我浑身发凉,还不到两个小时,我就真的面临这个情况,这……这也太乌鸦嘴了吧。
我欲哭无泪,当下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想着他们在山顶,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只要没摔下去,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刚才燚燚说看到一个洞,要是能避风的话,应该也能熬过这一晚的风寒。
可我最担心的是崖顶上会不会有什么超自然现象,如果真的出现向木楼中那样的四维空间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本来以为是对讲机,抓起来听了听又不对,因为那阵嗡嗡嗡的声音之中,夹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
听起来,好像是……钢琴的声音。
第四十二章 杀了张宗仆!
我望向车窗外,湖水如镜倒映星光,散发着幽蓝宁静的色彩。我心中讶异,钢琴声?这里难道还有一位湖上钢琴师吗?
凝神听了一会,忽然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好像许久之前在哪听过。
我跳下了皮卡,听得更加清晰了,走了几步猛然发现自己的车里居然闪着光!
并不算明朗的冷光。
我吃了一惊,随即就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是那个诺基亚手机在响!
这个来电铃声我再熟悉不过,一下不由心里暗惊,这手机中的电话卡是我特意给张宗仆买的,只有我自己的手机存过这个号码。
我的手机被丢在木楼格子间里了,看手表现在是夜里凌晨十九分,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铃声不厌其烦地响着,我走到车外,透过窗果然看见那个小小的诺基亚在后座上,一边闪着光一边振动。
这一刻,我竟十分不想去接这个电话。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我感知到一种危险,并且隐隐觉得这个电话不仅仅是危险那么简单,它是一场阴谋!
我站了足足有30秒,电话铃声断了一下,没多久就又继续响起。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古代即将被处以极刑的犯人,最后抬头看一眼天上的阳光时的样子。
我抬头看了看天,星光无比璀璨。然后,打开车门拿起了座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的是我自己的手机号码,我的手微微发颤,按下了接通键。
“喂……”
我想到很多可能性,也许是宋林泉或者谷梁燕,他们重返古楼拿回了我的手机;也许是那楼中的红衣男人,他无意间捡到了手机;也许只是一个垃圾广告……
可是我心里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很平静的女声:“沈鹿珠,现在往托素湖走。”
我浑身一震,这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让我往湖边走?我心里大惊,猛地意识到她能看到我!
连忙四处张望了一圈,白公山黑压压的,托素湖是一片宁静,四周连一个活动的影子都没有,她躲在什么地方监视我?
“你是谁?在哪?”我愣怔了好久,才开口问。
“现在,往托素湖走。”她重复着刚才的话,语气之中并没有不耐烦的,但却让我感到一阵脊背发寒。
她的声音好像有一种魔力,让我双脚不由自主地听她的话往湖边走去。
走到岸边,我看着满湖星辰,一颗心在狂跳不止。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有人在黑暗中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心里清楚,却又毫无办法。
“我已经到了,你……你在哪?”我四处张望,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无比局促。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随后那个声音淡淡地问:“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吗?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我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忽然就注意到一个异样——在很远的湖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是一个点,白幽幽的点,逐渐地朝着我的方向逼近,缓缓地变大变清晰,我揉了揉眼睛,看清那居然是一头鹿!
是一头体型健硕优美的白鹿,通体莹白如玉,四蹄飘云生风。它在踏湖而行,可湖面却并没有荡起一丝涟漪,速度极快,倏忽之间就停在了距我约十米之遥的水面上。
我定定地望着那白鹿,虽然看不清晰,却能感觉到它也在看我。
一时间我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据我所知,白鹿多存在于传说中。《春秋运斗枢》中有过记载称:“瑶光散为鹿。”,其中的鹿指的并不是普通梅花鹿,而是白鹿,意思是说白鹿是瑶光化散而成,乃祥瑞之兆。
也许历史上真的存在过白鹿,但也极少,比如一只鹿得了白化病,皮毛就成了白色,被世人发现,口口相传到最后就成了神兽灵物。
我所震惊的不仅仅是这头鹿的颜色,它美丽优雅的鹿角、踏湖而行的气韵、浑身流转的灵气……无一不在提醒我这真的是一头神兽!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响起:“沈鹿珠,白鹿会指引你轮回圈,你要看清楚。”
我刚想说话,电话就“嘟”的一声挂断了。
湖上白鹿一声嘶鸣,清亮透彻似乎有一种穿透黑夜的力量。
我向后退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鹿开始奔走,在湖面踏出了一圈涟漪。
倒映在湖水中的星辰开始变化,随着涟漪的荡漾开始有规律地转动。
一个圈!湖面上星辰流转,出现了一个诡异无比、且符合几何形态美的星辰圈!其结构复杂无比,比张宗仆在车窗玻璃上画的那个类似德令哈沙漠怪圈的东西要复杂很多。
我瞪大了眼睛,几乎合不上嘴。这应该就是张宗仆口中的那个轮回圈!
我虽然不知道它带表着什么,却也知道这是整件事中一个关键的节点。眼睛不带眨一下地盯着湖面上的水纹星辰圈,想把它深深记在脑子里。
可是这个圈是在缓缓变化的,虽然那白鹿在有规律地走动,以延缓水纹的消失,但还是没有坚持到一分钟就化为一团混散,我只能在脑子里存留个大概的印象。
白鹿看向我,又嘶鸣了一声。
我愣愣地看着它,耳中听着它的叫声,心里居然升起一丝莫名的伤感。
这头鹿好像是在告诉我,它要走了,让我以后多长点心。
我感受到了一些不舍的意味。不仅仅是白鹿对我的不舍,我竟然对它也有同样的感情。
我不由骇然,这是什么原因?我虽然天生比较能和小猫小狗玩得来,但也不至于和一头见面不到五分钟的白鹿互生情愫吧,这也太诡异了!
白鹿踏湖离去,消失在清亮的湖面上。我愣了一会,怪事接踵而至,实在不容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圈!我转身快速跑向自己的车,拿纸笔把刚刚看到的星辰圈画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画的与刚才看到的有很大出入,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画完后我盯着纸上的图案,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觉得头脑发昏,再看一会就得晕过去的感觉。
有些图案看久了就会给人一种眩晕感,比喻一些寺庙中的四目神灵壁画,如果盯着神像看,就会使人感到头晕目眩。
我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眉心,确定刚刚不是在做梦。
“轮回圈,轮回圈……”我不停地喃喃低语,真的有轮回转世吗?
忽然间,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轮回圈”。
轮……回……圈……
我听着自己的声音,一下站了起来,“砰”的一下脑袋直撞到车顶篷!
一个发现让我吃惊不已……不仅仅是吃惊,那是恐惧!心底深处的恐惧!
我发觉那电话中的声音,竟然好像是我自己的!
我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人,到底能不能清晰认知自己的声音?
我缓缓摇了摇头,知道人听自己声音和别人所听是有很大出入的,因为听到自己的声音通过两种途径,一是空气;一是自己的颅腔内部。由于后者所占的比重较大,所以人对于自己声音的认识和别人听到的是不一样的。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那电话里的声音耳熟,却并没有意识到是我自己的。可刚刚我闭上眼睛,耳朵里听到我的喃喃自语时,脑子里一个重影,就忽然闪过这个可怖的念头。
甚至到现在我也不敢确定那声音是不是我自己的,但我的冷汗还是开始簌簌地往外冒。我颤抖着拿出手机,刚刚多了一个心眼,对电话进行了录音。
那人从始至终只说了四句话:“沈鹿珠,现在往托素湖走”、“现在,往托素湖走”、“你看到了么”、“沈鹿珠,白鹿会指引你轮回圈,你要看清楚”。
我使劲咬了咬唇,疼痛感使我稍微镇定下来,我想,现在有一个办法大概可以验证一下我这个荒诞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我重复了那女人的话,尽量用同样平静的语气,进行了一次录音。
……十分钟后,我坐在车里,反反复复地听着电话录音和我自己的录音,我已经完全崩溃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声音几乎是一样的!难道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我自己?
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在这最深的恐惧之下,已经连瑟瑟发抖都不会了。我的脑子里变得很空很迟钝,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叮”的响了一下。我一下子条件反射把手机给扔了出去,随机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捡起来看。
是一条短信:杀了张宗仆!
我愣愣地盯着屏幕,感觉那短信的字好像变成了红色,血红血红的,几乎要化成血滴滴落出来。我猛地扔掉了手机,推门下车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身上的冷汗被风一激,顿时寒意彻骨,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想起在黑马河镇宾馆内自己手机上那通莫名的电话,当时爸爸的通话进行了二十分钟,可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我。
我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当时,爸爸真的以为他就是在和我说话啊!
真的……是我接了电话吗?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声音完全一样的两个人,但是十分相似却是有可能的。我摇了摇头,开始否认脑子里荒诞的猜想,不会是我的,那天夜里张宗仆在我身边,如果我真的精神失常去接了电话,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刚才的情况,我也并不是在做梦。做梦不可能真的有手机录音,更不可能有我现在这样的清醒的分析。
而且,那条短信说杀了张宗仆……我慌张站起来望向白公山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张宗仆有危险!
现在的这个情况绝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得找人过来帮忙,我想到了警察,但随即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虽说有困难找民警,但这可并不是小困难,别说民警了,国安部特警都可能不中用……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去找谷梁燕吧。
重新爬上车,调转方向看了看山顶,心说张宗仆你可千万要撑住,我这不是临阵逃脱,是去搬救兵的……
心里还没念叨完,忽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脖子后面有一阵凉风拂过,阴冷森然,一下子我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直觉告诉我,后座上有东西!
我僵硬地抬眼看向后视镜,几乎做好看到一切妖魔鬼怪的准备……甚至,我想也许会看到古楼沙地中的那个玄武。
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了一张脸,我自己的脸……
“她”的眼睛也看向后视镜,与我的目光相触,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说:“杀了张宗仆!”
以命令的语气。
我的脑子轰然一声,一片空白,这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猛地转头向后看去。
我要看清楚,看她是不是真的与我一模一样!
可我什么都没看到,后座上空无一人……
我快被逼疯了,刚才是错觉吗?怎么可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
伸手使劲捏了自己一把,我揉了揉眼睛把车里仔仔细细每个角落看了个遍,没发现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或者说,没发现那张和我一样的脸。我不相信她是人,那是一个面具或一副画吧?我缓缓摇头,神经已经完全混乱了……
不知不觉地踩下油门,车子的发动机忽然剧烈响了一下,我愣了一下,这车虽说是低配,可也没到拖拉机的程度啊,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车就猛地向前窜了出去,失控了!
我闻到一股焦臭味,好像是离合器什么东西被烧坏了,前面不远就是白公山的一处溶洞,看这架势是要直接撞进溶洞里阿!
情急之下我猛踩刹车转方向盘,可是什么用都没用。
我大叫了一声,车头已经陷入了溶洞中!沙石乱飞,只听一声如刀割铁石的剧烈刮擦,震荡随之而来……
在我清醒的最后一刻,我的脑子无比清醒,我想自己的这辆车恐怕是被什么人动了手脚。下一秒,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说话的声音。
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说:“姑奶奶,张宗仆生不同人、死不同鬼,你这样太冒险……”
有个女人不耐烦地打断:“废话少说!张宗仆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他心中有执念……东西已经得到,他在外面只能给我们制造麻烦。找不到那个地方,我们身上所受的折磨会一天比一天严重。你很享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感觉么?”
安静了片刻,又是一声满是无奈的长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她活着一天,对张宗仆就是拖累,所以,她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
什么在拍我的脸,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才睁开双眼,接着一双含笑的眸子就映入了眼帘。
“姐姐感觉还好吧?”
我想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是燚燚,扯了扯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震荡伤了脑子,我现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但我的意识还算清醒,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像是燚燚。
我和燚燚才认识不到一天,只聊过几句,小姑娘之前给我留下的是热情腼腆、外柔内钢的印象,在我的意识里,她的笑应该是开朗纯真的。
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却笑得很古怪。
我挣扎着起身,却被她伸手给按了回去。
“姐姐,你现在还是不要动了。”她平静地说,眼中还是满满的笑意。
不对,她笑得很不对……我心中一凉,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小姑娘之前的纯真无邪都是装出来的?
我看了看四周,老井和麻绳拿着探灯站在燚燚的身后,几道探灯光的照耀下,这里好像是个密闭的空间,灯光照不到顶,四周壁上巨石横突,似乎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山体裂缝。
我刚刚直接撞进了裂缝中?
我看着燚燚,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感觉自己应该可以说话了,开口故作茫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燚燚呵呵一笑,“姐姐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笑看着我,手指缠绕着自己一缕头发,一双英气勃勃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显得十分狡黠。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我的演技就这么差吗?一下子败下阵来,我也不打算装了,冷冷问道:“张宗仆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小姑娘又是呵呵一笑:“姐姐,我本来打算放你一条生路的,你自己闯进来可不能怪我。”
我心说这也不是我想进来的,我的车子失灵,应该是那个叫麻绳的做的手脚吧?不想在这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辩驳,不得不苦涩一笑,问道:“究竟想怎么样?你直说吧。”
燚燚拍了拍手:“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吧。”
麻绳走到石壁边上,我听到有轱辘转动的声音,接着从漆黑的洞顶缓缓垂下一个东西。
浑身是血的东西。
我忍不住惊呼一声,探灯光的照耀下,我看清这居然是张宗仆!他的身体被绳索捆绑着悬吊在空中,身体从上到下全都是血。
洞内是绝对的静谧,我甚至可以听到血珠滴落在石头地面上的声音,如同滴水入深潭。
我愣了三秒钟,从没想到有一天强大如神佛的张宗仆会这样狼狈地出现在我眼前。
小姑娘还在一脸天真的笑意,我现在简直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张宗仆的身边,捧起他的脸,只见满脸的血污,黑色的血从他眼睛鼻孔嘴巴直往外滴。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撕裂了,疼的我呼吸一滞,连叫了几声张宗仆,他也毫无反应。我慌忙去解绳子想把人给放下来,可那绳子捆得无比结实,根本就抠不动那些死结。
我的手在不停地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落,“张宗仆,张宗仆……”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回复,轻轻地哼一声也好。
可他完全没有回应。
燚燚嘻嘻笑了一下,“想不姐姐对张哥哥的感情这么深啊……”
我看向她,眼中模糊一片,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耸了耸肩,“我已经得到了玉圭轮回圈,这具尸体就送给你了。他已经孤独很多年了,你就陪他长眠在此吧,也算是我对他这次帮我的报答了,你说好不好?”
她说着将手一扬,我感觉自己手背上凉了一下,接着悬吊张宗仆的绳索断了,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的手背被什么东西削去了一块肉,可能连血管都被切断了,鲜血直往外涌,我却顾不上这些了。
俯身抱起张宗仆,只觉得他身上一片冰凉,他死了吗?真的死了吗?我大叫着他的名字,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动脉,已经……没有跳动了。
一阵胸闷窒息,疼,肝肠寸断的疼。
洞中的灯瞬间熄灭,燚燚说了句:“走!”,接着几下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就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黑暗之中只有我抑制不住的抽泣声。我紧紧地抱着张宗仆,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可是他没有了呼吸,身上冰凉一片,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变硬。我使劲搓着他的手,想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我对他不好,一点都不好,从来只会给他惹麻烦,从来没体谅过他一丝一毫。
他却一向隐忍温和。我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倾尽了所有温柔来对我?
我死死咬着唇,一丝血腥在嘴里散开。没用的,咬破了唇也消不去心头痛。再也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对我了。
而我,却到他死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甚至连他的年龄姓名都不清不楚。
我扑在他身上痛哭流涕,感觉整个人都空了,张宗仆就这么一下子把我的魂魄也带走了,我以后活着也只能像小说中的那些行尸走肉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完全没了力气,趴在他逐渐冷硬的胸膛,完全不去想这是什么地方,我该怎么出去。
我不想出去了,就在这里陪他吧……燚燚有一句话说的对,他已经孤独太久了。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是孤独的,他是一个与现在社会格格不入的孤独的人。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他的孤独,却连一个安慰都不愿意说出口?
眼泪哭干了,我想我可能要瞎了。
也没什么,在这漆黑一片之中,既然连他最后一面都看不见,瞎不瞎又有什么区别?我是活该遭到这些惩罚的!
我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分散飘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周围好像变得很亮很亮。
手背一凉,我抽了一下,立即睁开眼睛。
一团明朗,刺得我眼睛生疼,缓了片刻,看到一块巨大的蓝色晶体压在顶上,正滴滴答答往下渗着水。
我恍惚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蓝色的晶体透着明晃晃的光,好像是被太阳照射的蓝水晶。
水滴越来越多,顷刻间就滴水成线。
我低头看向张宗仆,他双目紧闭,唇色惨白,毫无生气。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血污却没凝结,七窍之中仍有血水缓缓流出。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苦涩,连半滴眼泪都没有了。接了一些从顶上滴落的水为他洗去了脸上的污渍,发现从他口鼻流出的血渐渐不那么黑了,变成鲜红色。
我抱起他的头,寻思着该怎么办。就在昨天夜里,我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活下去。
生不易,死简单。
我要活着,要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能让张宗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当灾难没有来临时,人总是觉得那一定是无法承受的,可世上事往往不如人意者多,很多时候总是咬牙经历过之后,回首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那么坚强。
温度一下子降得很低,再这么待下去,我的四肢就会麻木。我把张宗仆轻轻放下了来,起身想去找出口。
既然燚燚和老井他们能进退自如,这里一定有出口。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起身,就在这时候,忽然发现张宗仆好像动了一下!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忙俯身去看张宗仆。他没有一丝反应,但七窍中的血不再往外流了。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忽然发现他的身体好像并不那么硬了。我的太阳穴直抽,刚刚一直处在悲痛欲绝的情绪中,并没发现他身体的变化。
人死之后,七窍怎么还会血流不止呢?
难道,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死?我惊呼了一声,忙把手指按在他脖子经脉上,这一下我探得仔细,可过了好久还是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细微的跳动。
刚刚他明明是动了的!是我的错觉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唇好像在微微颤抖,这一下我再也没有怀疑,他没有死!他想要跟我说话。
我忙把耳朵贴在他的唇上,过了好久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没……没……用……”
没用?说我没用吗?我忙拍了拍他的背说:“我是挺没用的,你坚持住啊,我还指着你带我出去呢!”
他皱起了眉,随即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力道极重。我疼得直哼了一声,听他还在喃喃重复着什么……好像不是“没用”。
我凝神听了好久,“冰……冰……涌……溶……”
“冰溶!”我愣了一下,没错,是冰溶!
正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阵悠长好似冰裂一样的声音!
随即我的整个身体被张宗仆给推了出去,一块巨大的冰砸落在原来的地方,冰屑四起,瞬间将他埋入其中。
第四十三章 生不同人,死不同鬼
压在张宗仆身上的冰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消融,很快就化为一滩水渍。
我错愕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就意识到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了。
这里绝对不是白公山的自然裂缝,应该是一处冰溶穴,冰雪压顶,由于常年冰雪难化而形成的一种地质奇观。
我爬到张宗仆的身边,把他拖到了一处与地面成三角的倒岩底下。张宗仆还是毫无反应,我想起昏迷时听到的一句话“张宗仆生不同人,死不同鬼”,难道这人根本就不会死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路,我看着顶上不断滴落下来的冰水,照这个速度下去,这个冰顶很快就会崩塌,不知道上面是什么。
阳光照在冰顶上透射出光芒,说明冰顶上面没有岩石遮掩。可是光成幽蓝色,有两种可能,也许冰顶很厚;也许冰顶之上有深水。
这两种可能都十分危险,不管事厚冰还是水,一旦撑顶结构破坏,就相当有千斤的重量砸落下来,绝无生路。
现在一刻也不能耽搁,必须马上出去。我爬出倒岩,在洞内找了一圈,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洞中居然没有任何出口,岩壁光滑,连缝隙也没有!
不到三十平的洞穴,我前前后后摸索了好几遍,毫无收获。昨天晚上燚燚她们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不可能没有出口的。
我想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是我没找到的,岩壁四周是天然形成的溶洞石,石纹流畅,并无人工开凿的痕迹,四壁存在暗门机关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闭上眼睛,回忆昨天夜里探灯光熄灭之后,我只听到几个轻微的脚步声,接着燚燚和老井麻绳就消失了。他们走的并不远,没有攀岩的动静,如果有暗道的话,一定是在地面上。
我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查看地面,忽然听到张宗仆呻吟了一声,我转头见他双眉紧皱,两只手在轻微地颤抖。
这一下我心中狂喜,能有这样的反应,总比他一动不动毫无生机要让我安心。我来到他身边,摸到他身上很热,衣服在不停地冒着水汽,刚刚被冰砸中,他的衣服完全湿了。
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中,保持衣物的干燥十分重要。我曾经看到过一个野外探险节目,在南极极度的低温下,一位探险家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只为拧干衣物中的水,看似得不偿失,其实是求生的重要法则。
我把张宗仆的衣服给脱了下来,他的外套湿透了,里面的衣服也半干不干,我使劲拧了几把,把衣物搭放在一旁。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多不胜数,伤口边缘平整光滑,应该是什么利器所致。我为他擦干净血污,又揉捏他的手脚希望能促进血液流动,不希望把他带出去后,还要因为组织的冻伤坏死而给他做截肢手术。
把衣服给他重新披上,刚要起身去继续找出口,忽然后背被他的手臂收紧,一个没稳住跌在他怀里。我吃了一惊,刚要起身,就听到一声巨响,无数冰渣飞溅,打到我的脸上脖子里,又凉又疼。
我扭头一看,就见一块巨大的冰块砸在洞中央,上面的冰顶犹在,只不过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光华流转。
我现在可以肯定,冰顶上面是水。
这样的情况其实更糟,是冰的话好歹还有角落可以躲,可如果是水……我不敢想象一瞬间浸入冰水是什么感觉,可能会引起血管骤然收缩,进而引发心脏衰竭。
张宗仆的手臂又从我的背上滑了下去,我看着他,心里直着急:“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昏迷啊?没昏的话就起来帮我一下,这情况我搞不定。”
他手臂微动,指尖在地面上画了一个箭头。
我心中一喜,忙问:“机关在那个方向?”
他的手指在地面上敲了敲。
我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爬过去,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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