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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寝女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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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性子。还有这个孩子——”

秦姮妩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咬着唇瞪了蘅言一眼:“我只有他了。”

“这不结了。”蘅言懒洋洋的起身,瞧了眼外面儿的天色,嘀咕道:“该传膳了,我就不打扰姮妃主子了。”临走时,蘅言又很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绛珠宫终归没朝阳宫地儿好。”

吴进忠擦了把汗,这绛珠殿转眼就成了绛珠宫,姮妃主子倒也是一宫主位了。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主子一句话,奴才跑断腿儿了。得,夫人轻飘飘一句话,接下来就有的内务府忙了。

姮妩瞧着她步态端详的出了绛珠殿,狠命的掐着手心,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夫人,夏侯夫人!

哪怕是皇后,也不过是窦皇后。

这荣耀的姓氏呵!

蘅言出了绛珠殿,往建章宫里走。暮春天气和暖,她走得有点儿惬意,不紧不慢的同吴进忠絮叨着:“谙达在万岁爷身边儿伺候多少年了?”

吴进忠道:“奴才是万岁爷的哈哈珠子,那是打万岁爷三四岁时就跟着伺候万岁爷的。”

“谙达是老人了……”蘅言有点儿感慨:“这可真是自小瞧着万岁爷长大的。谙达,你觉得,万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刚才在绛珠殿不过是为了故意做给秦姮妩看,才让吴进忠扶着她。这会子出了绛珠殿,蘅言可真是摆不起谱儿了。她在前走着,吴进忠跟在她身后,错了两步,也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听了蘅言这话,倒是笑了起来:“万岁爷呐,”他伸了伸大拇指,“不是咱家夸万岁爷,那可真是千古第一人。”

“算了——”蘅言对从他这儿套出点儿皇帝的趣事儿不抱希望了。瞧着眼前春光不错,顿然来了兴趣:“谙达陪我到园子里转转吧。”

从绛珠殿到建章宫,要过一片小园子,蘅言见春光不错,就找个地儿坐了。

吴进忠瞧她心情不错,便斟酌着问道:“夫人为何费尽心思要姮妃主子留下龙种?”从一开始侍寝留下龙精,到现在又逼着秦姮妩留下孩子,这——后宫里面儿的女人,不都是费劲心思也要害了别的人的孩子么?

蘅言皱眉想了会儿,解释道:“最开始是为了气她,如今——她在宫里面儿,一个人苦巴巴的过日子,我有点儿不大忍心,可我又不想让万岁爷去宠着她,所以给她留个孩子也好。”

吴进忠:“…………”

这一晃儿,就坐得有点儿久了。蘅言有点儿昏昏欲睡的,也没大在意不远处树荫下站了个人,她朝吴进忠嘀咕着:“从前我听过这么一个笑话儿,说是宫里面儿的万岁爷就像是青楼的头牌儿一样,不过不大一样的是,青楼的头牌儿是等着恩客来,宫里面儿却是各宫主子等着万岁爷——”

话还没说完,吴进忠就跪了下去。

穿着杭绸直衫的皇帝悄无声息的站在蘅言身后,面色铁青。

蘅言打了个冷战,呵呵笑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牡丹道:“都说名花倾城两相欢,万岁爷这一来,可真是百花失色了。”

皇帝擒住她的小小下巴,眯了眼,眼中有危险的如芒如刺的清辉:“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名花倾城两相欢,朕若负了,岂不是罪过?”

蘅言浑身冰凉,一股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Tips: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将常满寿的名字改成吴进忠了……希望以后误会少些,无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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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明儿个情人节&元宵节,我是开新文还是双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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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有很多妹纸们已经看了54章(就是那个注明防盗章节,请勿购买的),咳咳,是这样的,当时编辑告诉了我这么个防盗方法,我又担心有妹纸用爪机订阅所以看不到提示,要是随便放点儿东西吧,担心大家误买了,然后我就绞尽脑汁(…_…|||)的写了个小番外。

写完后意识到剧透太多,咳咳,又想不到写什么好就放上了。。。。

第34章 情人节快乐!

倾国

她坐的那处,是一块儿用木头雕成的木墩,估摸着这块儿木头还是树的时候,树干就得有四个人合抱那么粗。可真是干的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就这么将人家的根儿雕成个木墩子了。

要不是这么个木墩儿,皇帝岂会突然来了性子,让吴进忠取来笔墨,居然要为她画一纸丹青。

蘅言纠结道:“这么冷的天儿,将衣裳都脱了,岂不是得着了风寒么?”

皇帝说也是:“昔年曾在先帝爷的书房里瞧过一纸丹青,那上面儿是位醉酒美人,因兰渊有次将墨洒在了美人面上,倒是瞧不出来那是谁的画像。不过么,”皇帝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搁下了手中笔,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半晌儿,蘅言都被他瞧得发毛了,他才说道:“你觉得冷,是么?”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儿不大对头的样子。

她理了理衣袍,摇头:“也不是很冷。”

“既然不冷,”他朝前走了两步,在离她有一臂远的地儿停住了,斜斜挑着一双丹凤眼儿打量她,“我想你了。”

蘅言“啊”了一声,说道:“我不是在这儿么,你想什么?”

他伸臂将她揽入怀里,沉声笑开:“我想要你。”

“……”蘅言目瞪口呆的愣了半晌,才“呀”了一声,从他怀里逃开:“你怎么能这样,没完没了的,都不顾着点儿我的身体。”

哪儿有人这个样子啊,一天到晚就想着折腾她,怪不得敬事房要安排着人在皇帝临幸宫妃的时候叫他呢,可真是的,依着皇帝的性子,你要是不看点儿叫他,他可真是没节制的。

皇帝抱着她,含了她的小小耳珠在口,轻吮浅舐。听她呼吸变得急促,又吻在她眼睑上,就像是蜻蜓沾水般轻轻触过,惊得她心肝儿都在颤。

“朕一刻也离不开你了,这可怎么办呢?”

蘅言做殊死抵抗:“就算是那样,可还没到晚上呢,你也不能大白天的就又想要,要我了呀。”

他笑得诡谲而狡黠:“你说要是有恩客要花魁伺候,那花魁可会说,还不到晚上?”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小心眼儿呢,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万岁爷比宰相谱大了点儿,怎么着也能撑艘龙舟吧。我不过是闲话了两句,道歉还不行嘛,干嘛要当真呢?”

“男人都小心眼儿。”

他用牙咬开她胸前的盘扣,从衣襟处探手进去,隔了肚兜揉捏着盈白香软的胸,蘅言被他捏得浑身酥软,糯着嗓子哀求他饶了她。

他又将她抱起,让她跨坐在他腿上,将裙子撩起,一手探入密密丛林间,寻着了那处柔软,用指头肚子磨着,听她在耳边嗯啊娇吟,只觉得这春风十里,尽是柔情。

蘅言浑身火热,那里面又搁着他的手指,听他在耳边打趣她说:“真紧,你吸得我都不能动弹了。”

蘅言羞得真想赶紧昏过去。她求他快点儿完事儿,别这么折磨她了。

谁知道皇帝一点儿也不急。

他指头往里面儿动了动,蘅言倒吸一口冷气,犹是带着哭腔求他:“你——你快点儿啊。”他又动了动,动作忽然快了起来,蘅言受不住,娇吟着软在他怀里。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飞鸟偶尔“扑棱”着飞过。

蘅言在他怀里喘得厉害,听皇帝问她话,也迷糊了,只一味的点头。

远处响起一道清亮的口哨声,皇帝笑道:“朕带你去个好地方。”

蘅言倚在他怀里,随着他往那园子牡丹深处走去。

这些牡丹全是名贵的洛阳魏紫,是能工巧匠费尽心思种的,牡丹为花中之王,而姚黄却是牡丹花之王,魏紫为后。

蘅言正感慨自己曾去洛阳赏的那一场牡丹时,却听皇帝轻笑一声:“到了。”

她抬头瞧去,见面前是簇拥盛开的千瓣儿紫红,牡丹花枝下用艳丽的花瓣儿铺成了厚厚的一层。

皇帝轻笑:“都说名花倾国两相欢,不知道这倾国之色同名花之艳相较,哪个更得君王爱呢?”

蘅言一时怔住,心道老话儿说自古帝王多风流,这话儿可真不假。北齐高皇帝弄出个冯小怜玉体横陈的事儿出来,被人戳脊梁骨一千多年。今儿个圣元帝要真弄个倾国名花相较色的破事儿出来,得了,她肯定也能同苏妲己、冯小怜、褒姒之类的,一起名传千古了。

圣元帝能不能成千古一帝不说,她倒是落实了媚主之名。

不过从前看野史的时候,据说冯小怜乃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她的玉体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内挟淫技,宛若处子。与之交接承欢,无不曲尽其妙。那副身子,真可谓是叫人欲仙欲死的温柔乡英雄冢。

蘅言朝一旁瞧了瞧,见于牡丹丛中备了卷书式画案,上搁着几色颜料,又有笔数支,上好的白云笺平铺在画案上。

蘅言吸了吸鼻子。

皇帝已经开始动手替她除去衣物了。

她忙道:“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好不容易将外面的衣裳除去,皇帝又发话了:“连带着肚兜亵裤一并除了。”

“……”蘅言红着脸别过头去:“万岁爷怎么能这样捉弄人呢?”

皇帝心情极好,不同她计较。她不愿脱,他就亲自动手,将那些碍事的穿戴一并除了去,爱怜的吻在娇嫩的乳上,听她哀婉着在身下娇吟,恍然觉得春日真是好。

皇帝将她放在花毯上,望着那团雪白融入紫红里,心肝儿肺腑都是熨帖的舒畅。这样娇艳的人儿,是属于他的,可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呀。

皇帝起身到画案旁,提笔作画。

眼前这景色,真可谓是名花虽娇艳,却不如倾国惑心神。

蘅言冷得直打颤。

到底谁想到的这种鬼点子!

蘅言道:“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玉体横陈了。”

皇帝抬抬眼皮子,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一计不成,蘅言又道:“怪不得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呢,温柔乡亦是英雄冢嘛!”

皇帝这次连眼皮子都没抬。

蘅言纠结了会儿,又说:“商纣王真是帝王中的翘楚。”

皇帝终于说话了:“你累吗?”

“累,当然累了。”蘅言立马起身,挣扎着要去瞧那幅画儿。

皇帝却伸手将她拦下:“既然累了,我们休息会儿?”

蘅言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将她放倒在那层层魏紫铺成的花瓣儿堆里,将她的右腿高高抬起,连招呼都不打,挺身进去了。

“呃……啊……”蘅言惊呼着往后挣扎着逃离,却被他禁锢双手,这个姿势,将雪峰高高耸立在他眼前。

忍了那么久——

皇帝一入到底儿,俯身含住雪峰上的殷红,让她的身体同他紧密的贴合,只想用力将她撞碎了。

蘅言颤着声,语不成句。

背下的冰凉,胸前身上的火热,这种折磨——蘅言糯着嗓子哀求他,叫他“夫君”,叫他“好哥哥”,叫他“心肝儿”……

他像是没听到般,毫不理会。那凶狠愤怒的兽在她身体的樊笼里四处冲撞,似是在寻找一方救赎的出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蘅言以为自己或许就会将小命儿交代在这儿时,皇帝才低吼了一声,喘着气趴在她身上。

皎洁的胴体被花汁儿染红一片,更衬得那身子若雪般白净。她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下,由着他帮她清理了身子,再抱着回到体顺堂。甚至是沐浴,究竟有没有沐浴,她已经不清楚了,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处在神魂飘散毫无意识的地步。

皇帝轻轻的将她搁在床上,拿锦被搭在她身上,瞧着她疲倦的神态,后悔莫及。想想自己个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一见到她就像是个初尝情事儿的毛头小子一样,一点儿都控制不住。从前召后妃侍寝,他甚觉无味。这种男女皮肉相合之事儿,在他看来,无非是为了绵延子嗣而已,甚至,仅仅就是为了那点儿性欲。

可蘅言不一样,他想要她,不同于那些后妃。听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轻吟哀呼,他只觉得,也不枉以尸骨堆成这至尊帝座。

屋里燃着安神的沉水香,皇帝一遍一遍描摹着她的眉眼。那幅御笔所作的丹青画卷,就搁在他手边。

外面儿响起轻轻的击掌声,皇帝俯身在她额间吻了吻,拿起那幅画儿走了出去。

刚打开门,就瞧见吴进忠带着司浴的明自忠、敬事房的执笔太监赵牧跪在门前。

皇帝不悦的皱眉。

明自忠求道:“纵是万岁爷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也顾惜着点儿夫人的身子啊,这样下去,夫人哪儿受得住!”

吴进忠是大总管,人家一个司浴的总管太监都劝了,他自然也不能不劝。吴进忠朝明自忠和赵牧使了个眼色,那二人忙跪着爬了出去,吴进忠这才说道:“万岁爷,奴才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帝望着远处的落日,无声点了点头。

吴进忠谢了恩:“今儿个奴才陪夫人去姮妃主子那儿,听到了些话,奴才琢磨着得让万岁爷知道。”他道:“一么,夫人说姮妃主子有孕的话儿传的挺及时的。二来,夫人将那只凤求凰的镯子送给了姮妃主子,说是绛珠宫再好也没有朝阳宫地儿好。三么,当年选秀,本来是皇后娘娘已经赏了珠花给夫人,可夫人闹坏肚子,这才让姮妃主子入了宫。”

皇帝蓦然露出一丝惊喜:“四年前那个御前失仪的秀女,竟是小言?”

“……奴才听夫人同姮妃主子叙话,是这么说的。”吴进忠低着头道:“四么,那天万岁爷在外面儿听夫人同姮妃主子叙话的事儿,实则,夫人已经知道了。”

皇帝赫然笑出声来,“朕何德何能,竟得天降至宝。”

这样的女人,才无愧于他开国帝王的名号,才不愧是千古一帝应该有的女人。

吴进忠瞧着皇帝这神色,迷糊了。

这——就像姮妃主子的话,夫人这样沉的心思,万岁爷该不喜才是呀。哪个男人不想有个娇媚温顺的婆娘在身边儿?怎么到了万岁爷跟前儿,这套理就不通了?

皇帝似是瞧出他的疑惑,沉声道:“当年梁军第一大将谢凌韫叛国入了朕的麾下,最后至关重要的洛阳城一战,朕派谢凌韫为先锋,当时众将都反对,你可还记得朕曾说过什么?”

吴进忠神色一凛,脱口而出:“万岁爷曾说,您喜欢带着锋利爪子的猛虎,如此凶兽,才可伴在真龙侧。”

“老虎再凶狠,也不过只是一山之王,”皇帝淡淡笑开,眼中是睥睨六合的傲然:“一山之王,在真龙帝王面前,唯有臣服。”

吴进忠无话可说。

当年洛阳围困之战,万岁爷一意孤行让谢凌韫为先锋破城,麾下大将全数反对,皆以为谢乃是后梁第一大将,洛阳城中亦有谢的亲友,若谢破城,定然会牵挂过多,我军定然失利。不过到最后么,众人倒是小瞧了万岁爷识人的本事儿,也低估了那谢凌韫的狠劲儿。梁军将谢凌韫幼子绑上城墙,被他一箭射杀。

那是谢凌韫的道。

鸣曦帝治下的江山,万民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以谢家人的死换万民的生,这买卖,划算。

寿康宫里传话儿的人来请圣意了,皇帝拂袖入了内间,望着那沉静的睡颜,眼底笑意越发浓厚了。

这是他骗来的宝贝啊!虽得来的手法儿挺不光明磊落,不过么,风月场里的算计那也不叫算计,那是调情!

他疾步向前,俯身将她抱在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牡丹花下尤物玉体横陈的片段,其实是新文《尤物物语》里的一段,用在小言身上并不是很合适。但今儿个情人节嘛,不上点儿肉对不住大家啊……所以就先上了个肉丝。大家先吃着。一会儿吃完元宵汤圆饺子之后,还有一章上元节礼物奉上。

第35章 上元节快乐!

夏侯

自打上午往寿康宫里传了话,太皇太后就坐立不安,一整天都在同素满嘀咕:“你说皇帝怎么就突然要带着言丫头来陪哀家用个家常饭了?难不成是言丫头做了什么错事儿?”

素满笑着安慰她:“老祖宗您就甭挂心了,蘅言素来机灵,万岁爷又当宝贝疼着宠着,还能罚她不成?万岁爷都说了是来用个家常饭,你呀,就放宽心吧。”

太皇太后还是有点儿担心:“你们万岁爷心性重,瞧瞧他处置兰轩——哎,兰轩这孩子也是的,为着个不着调儿的女人连祖宗都不要了,算了,天家本就恩情薄,不提他也罢——你们万岁爷呀,打小就跟着他老子在军营里混,又打下了这江山,心思是越发的沉了,他想什么,咱们揣摩不明白。”

素满跪在她脚边给她揉着腿,顺着她的话儿接下去:“咱万岁爷是千古第一人,自是天威莫测。”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越发的惶然起来:“小崔去建章宫请你们万岁爷的意思了,这怎的还没回来?”

“回了,回了,”素满瞧她忧心的很,忙劝她:“崔谙达早就回来了,正在外面儿候着呢。”

“那还不赶紧进来,”太皇太后忙叫传崔吉祥,“你不知道,哀家这心里面儿,打午晌就乱的慌,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那边儿崔吉祥进了西暖阁,朝太皇太后行了常礼回话:“万岁爷说是申时末到寿康宫,这会儿蘅——夫人还在睡着。”

太皇太后正忧心着呢,听了这话,却犯了迷糊:“谁睡着呢?”

崔吉祥说是夫人:“万岁爷昨儿晚上临幸了蘅言,这——位分上倒是不知道怎么晋封的夫人。”

素满“咦”了一声:“咱大邺宫妃位子,从皇后,皇贵妃,往下依次是贵妃,妃,贵嫔,嫔,贵人,才人和美人,怎么有了这夫人的位子?”

崔吉祥便将皇帝的旨意回禀了太皇太后:“万岁爷有旨意,说是以后夫人行走内廷,除了对老祖宗行孙辈礼外,见他人不必行礼。内外命妇见了夫人,倒是要行对皇后的礼。”

“哟!”这旨意太过于惊人,饶是素满这种常侍奉在太皇太后跟前儿的掌事姑姑,也不由得惊叫出声。

哪怕是太皇太后,那么聪明的老太太,也迷糊了:“怎么还有夫人的说法?”老太太琢磨了会儿,又问道:“可说了赏什么封号?”

崔吉祥停了停,才说道:“夏侯。”

太皇太后越发迷糊了:“夏侯——这算什么封号?”她闭着眼靠在大背枕暗暗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奇怪。

“素丫头,”太皇太后唤了声:“你悄悄儿的,去皇后那儿打探打探,看皇后是个什么说辞。”

素满得了话,忙躬身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琢磨了许久,渐渐的理清这个乱糟糟的头绪了。夫人?夏侯夫人?夏侯啊——这个对于嫁入夏侯家的女人来说,争得头破血流也要争的姓氏,他给了她。

从此以后,她就是夏侯夫人秦氏。

甭说后宫那群妃嫔了,哪怕是皇后,也不过是窦皇后,那是大邺朝的皇后,不是他们夏侯家的夫人。

皇帝,果然是上了心。

太皇太后这恍了会神儿,有点儿久了,醒来的时候,瞧见素满正揖手立在身旁,便问道:“你们主子娘娘可说了什么?”

素满摇头叹息:“主子娘娘大怒,要不是玉滟她们拦着,怕早就闯建章宫找万岁爷理论去了。主子娘娘是说,万岁爷没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没将她们窦家放在眼里。”

“窦家?”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窦家算得什么?当年先帝爷起兵,窦家原是不支持的,后来不过看在女儿嫁给澜珽的份儿上,才摇旗相呼。建国后,澜珽给了他太师之位,给了窦氏中宫之位,甚至是中宫所出的子詹,也早早立为太子。他们窦家还要什么?要夏侯家的江山不成?哀家瞧着皇后是气糊涂了,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最后一句话,太皇太后没说——怪不得皇帝屡次起了废后之心。

皇帝带着蘅言到寿康宫的时候,蘅言还正迷糊着。昨儿晚上折腾,早起又折腾,好不容易缓口气儿,刚过午晌,又被他要死要活的折腾了一回。

蘅言浑身这感觉,就像是将骨骼一点儿一点儿拆开,碾成粉末儿,然后重新装一遍一样。

皇帝瞧她这副样子,也有点儿焦心:“要不一会儿传太医瞧瞧?”

蘅言靠在他怀里,由着他搀着自己往寿康殿正殿走,闻言叹了口气:“万岁爷您饶了我吧,就您这龙虎精神,甭说是个太医院的小太医了,就是您叫了大罗神仙来,他也救不了我。”

皇帝小心扶着她走,连连赔不是:“朕下次一定注意。”

“还,还下次!”蘅言差点儿被他气得吐血,“没有下次啦,我缓不过劲儿,你就不能再碰我。”皇帝忙应下:“好,好,朕都听你的,好夫人,别气了,这次是为夫错了,你就宽宥宽宥?”

蘅言“哼”了一声,别扭的转过脸去。

吴进忠跟在身后,无奈的笑了:这可真像是寻常的夫妻。

御驾驾临寿康殿的话儿早就传了进去,太皇太后吩咐了素满和崔吉祥在门口候着,远远瞧见这副神色,素满“乖乖”的长呼,朝崔吉祥道:“我捉摸着这架势有点儿不对,我得先去同老祖宗通通气,劳烦谙达在这儿候着了。”

崔吉祥又何尝看不出来,忙说:“赶紧的,就是咱家也瞧着心疼。”

那边儿素满将蘅言的情况给太皇太后回禀了一遍儿,气得老太太拄着拐杖到门口儿去迎,瞧见皇帝扶着过来,连礼都不让行了,一脸怒气的说道:“素丫头,赶紧扶言丫头歇着去,皇帝,你跟我来。”

皇帝忙扶了太皇太后,自知理亏,说话儿也软乎了点儿:“祖母可别气坏了身子。”

他这儿叫的是祖母,不是老祖宗。祖母是从前还没御极时叫的,听在太皇太后心里面儿倒是舒坦了点儿,可那边儿蘅言一副路都要走不成的样子,老太太那火气,顿时又起来了:“这会子说什么软乎话儿都没有用,跟哀家到佛堂一趟。你既然叫老婆子一声祖母,那老婆子也就好好以家法管管夏侯家的子孙。”

“好,好,祖母怎么说,就怎么做。”皇帝不敢惹老太太生气,唯恐气坏了老太太,这会儿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太皇太后走了几步,停了步子,朝崔吉祥道:“小崔,你去跟素满说,等过了约莫着一炷香的时间,就扶着言丫头到佛堂去。”

皇帝就等这话儿呢,这会儿是太皇太后说什么他就应下什么。

佛堂这地儿,一般是太皇太后静心用的,这会儿她叫皇帝到这儿来,一则,真是被皇帝给气到了,二则,她也对皇帝因蘅言而耽搁朝政起了点儿担忧的心思。

皇帝是何其自律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现过因女色而误国事?

皇帝能对萧朝歌彻底断了念头,太皇太后以为,蘅言功不可没。可是要早知道去了一个狐媚子萧朝歌,来了一个媚主惑国的秦蘅言,她倒是宁愿留在这儿的是萧朝歌。

佛堂这地儿,除了太皇太后静心,它还有个用处,那就是供着夏侯家历代族谱。自大胤朝起,经历南北朝,五代十国,到前梁后梁,再到如今大邺,夏侯氏这一姓氏,虽是小姓,却长盛不衰。

太皇太后素手焚香,供给观音大士。

转身却呵斥皇帝跪下:“夏侯家家规,澜珽,你可还记得?”

在大邺的江山面前,他是只跪天地的真龙天子,在这小小佛堂里,他却只是夏侯家的子孙。

皇帝跪了下去,心中虽有悔意,却担心因自己连累了蘅言,他道:“祖母教训孙儿,孙儿无话可说。只是小言她——”

太皇太后同他想的倒还是不大一样。

瞧瞧蘅言那副神色,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知道人家姑娘是被皇帝给强迫的。她虽怨蘅言媚主惑国,但她更怨皇帝失了理智,比起这个,她倒是更怪皇帝不懂得怜惜人家姑娘!

太皇太后横了他一眼:“老婆子虽是年岁大了,可并不糊涂,言丫头有没有错,哀家是明白的很!澜珽,你什么时候起,这么糊涂了?今儿个咱们不说大义,国,家,大义,这些你比老婆子懂,老婆子也不班门弄斧。咱就说一句,你是不是真心对言丫头?”

皇帝忙道:“祖母此言过重,孙儿自是真心对小言,若非如此,又岂会给她夏侯夫人的荣耀?”

“好!”太皇太后朗声笑了:“澜珽,不愧是我夏侯家的子孙。我们夏侯氏,自先祖夏侯云轩同瑞应长公主宇文翎的姻缘起,历经数代,但凡是成就一番宏图霸业的男儿,皆是一心只对有心人的痴情种。先祖如是,祖上商圣夏侯兰泱亦是,一代药师夏侯少昊也是,直到你,澜珽,自先祖到你,家族谱上但凡有记载者,连你在内,统共二十八位。”见皇帝面露得意之色,太皇太后蓦然变了脸色:“可是有哪一位如你这般,不管不顾人家姑娘的身体,如此胡来?”

正巧素满扶了蘅言过来,见状忙躬身退了下去。蘅言不知所措的进了佛堂,却被太皇太后赶在皇帝前面儿,伸手拉到了身边。

皇帝心一沉,太皇太后已经说出口了:“夏侯家的孙媳,老婆子自是认下,不仅要认下,还要好好护着。澜珽,你走,你立刻回建章宫去,言丫头留下。”

“祖母——”皇帝有点儿不大同意。

“你既然还叫老婆子一声祖母,那就得听祖母的话。老婆子一日不发话,你就一日不能将她领回去。”

席间用饭气氛沉重,等到用了饭后,瞧着皇帝一步三回头的离了寿康宫,蘅言真想抱着太皇太后大哭一场。这遭罪的日子哟!

第36章 司寝女官:

逼迫

从吴进忠那儿打听皇帝的趣事儿,一点儿都打探不到,但是从太皇太后这儿,不用蘅言问,太皇太后就同她讲了一大堆,所谓闲话家常嘛,从皇帝出生到御极,老太太讲得绘声绘色,蘅言听得也是满心欢喜。

这就是她喜欢的那人,除了坐在太极殿里头时的庄严宝相外,还有在他皇考跟前的争强好胜,更有在他皇妣跟前的孩子般撒娇。

太皇太后说得很仔细,蘅言不去打扰她,只偶尔瞧她眼色,递上一杯茶。

老太太说:“譬如拿射箭说罢。澜珽他皇考素有马上海东青的称号,澜珽打小就仰慕他皇考,三岁起就跟着他皇考学骑射,十四五岁时,就已经超过他皇考了。他是兄弟辈儿里的老大哥,肩上任务重,除了学骑射,还有剑术,处理政务,布置军务,样样都得他费心。就是这样繁忙,那骑射依然没有落下。这孩子,擎小就让人放心。”

蘅言心道这哪儿是放心,简直就是自虐到让人心肝儿疼。

又说他的婚事。

“当年娶温慧,他还闹了个笑话。”老太太又讲起皇帝初娶皇后的事儿来,温言暖语的:“温慧嫁给他的时候,才十四岁,正是豆蔻好年华。那时候皇帝也不过才十五岁的毛头小子,正是闹腾的时候。大婚那天,下着大雪,新娘子送入洞房了,结果找不到新郎官儿了,这可如何是好?他皇考气得让封城寻他,整整寻了一天一夜,仍旧是没找到。到了第二天晚上,他自己回来了,满身的酒气,不过那酒气也掩盖不了他那一身胭脂水粉味儿。”

蘅言惊道:“这是逛勾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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