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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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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就连逃,他也只能想着去沧川找钟溧大哥。

  可他又不能不体恤他们。

  …

  带着尹远回门见过家人之后,尹远也礼尚往来的带着霍思予去了趟皇宫,拜见了太后娘娘。

  霍思予倒也不紧张,毕竟他是男子,太后也不会真把他当贴心儿媳留在跟前说话的,顶多也就是居高临下说两句话罢了。

  …

  太后如今不过四十多岁,保养得当,举止华贵,模样十分和蔼可亲。她身边还坐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正是皇后。

  皇帝和端王皆是太后所出,尹远比皇帝小五岁。

  …

  尹远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就被皇帝给叫走了,只留下霍思予一人陪着太后和皇后。

  所幸太后也只是平和的与他聊了几句就放他走了,末了只和他说尹远脾气不好,还要自己担待着些。皇后只是淡笑着一直也没说什么。

  霍思予乖顺的应了。

  …

  待人走后,太后才呷了一口茶,缓缓叹了口气,侧眼去瞧一旁的皇后,道:“倒是个极好的孩子,难怪远儿这般喜欢。”

  皇后轻笑着问:“母后说的极是,端王记挂了这么久的心上人,自是不俗的。那孩子还是今年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呢。”

  太后又抿了抿茶,半晌后悠悠道:“他的前程终究是毁了的,可惜了。”

  皇后垂眸不语。

  ————————————————

  霍思予也去拜见了皇帝。

  原来尹远这次从藩地过来之前,实打实的请了三个月的假,一个月耗在路途上了一个月耗在娶亲上了,剩下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吧。

  这也意味着一个月后,霍思予便要跟着尹远回藩地了。

  …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子监学正,即便是现在辞了也无碍,更何况一个月后他也必须离京了。

  可霍思予还是表明了自己不想辞官的意思。他说完就侧开了脸,假装没看见尹远微愠的神色。

  …

  回去的路上,尹远的脸色也不好看。霍思予坐在左侧,双手交叠握着拢在宽大的袖袍底下,有些纠结的绞了绞手指。他侧眼瞧了瞧尹远,恰好那人也朝他瞪了过来。

  “我只是想把事做完,之前编译地方志这事我才做到一半,毕竟要有始有终的。”霍思予抢在尹远发怒之前先一股脑儿的说了,言罢又拿一双眼睛无辜的瞧着尹远。

  他的声线虽然略微有些冷淡,语速倒也柔缓,颇有些安抚的味道。

  …

  尹远微微转过眼睛,脸上的表情也不再绷着了,眼底含了些许淡淡笑意,他说:“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不去当然最好,想去倒也无妨。

  见他不再生气,霍思予也放松的露出一个笑容,在马车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温柔而稚气。

  尹远眸色微微一深,从侧面抱着他,故意贴着他的耳根低声说:“思予,我想做。”他故意拖了拖声线,显得这句话愈发暧昧。

  …

  “不成。”霍思予伸手推他,没推动。

  尹远得寸进尺的去咬他的耳垂亲他的下巴,手上的动作也放肆了一些,“我想做。”

  霍思予伸手抵在尹远胸膛上,他双颊微红,白皙的肤色宛如抹了一层淡淡胭脂,他挣扎着躲开尹远炽热的吻,急急地说:“不要在马车里……我、我不想在这,先、先回去吧。”

  尹远紧紧抱着霍思予,拿脸贴着他的面颊,撒娇般的蹭了蹭,“好。”

  霍思予无奈的松了口气,他觉着端王这副撒娇耍赖缠着他的模样,比之前冷淡疏离的威胁更麻烦。

  他太不会应付了。

  ————————————————

  转眼就到了婚假的最后几日。

  …

  霍思予端坐案前提笔写字帖,他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都只能寄情于写字画画。

  题完最后一笔,霍思予的心也平静了。字帖摊在案桌上等着墨迹干透,霍思予拿着书伫立在书柜前,略略翻阅着。

  …

  尹远背着双手缓缓走近霍思予,都没发出一丁点声音。见他背对着自己,难免起了些作弄的心思。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霍思予,拿捏着手里的布条就覆上了霍思予的眼睛,轻车熟路的在脑后打了个结。尹远笑着抱住了霍思予,胸膛抵着他的背,仗着身量高,俯首含住了那雪白粉嫩的耳垂。

  …

  霍思予的身体猛地一颤,手里的书也掉到了地上。

  “不,不要……”

  他的身子抖得太厉害了,声音也颤着,尹远察觉到了不对。

  …

  “思予,你怎么了?”尹远松开了钳制,语气里还有些困惑。

  霍思予一把扯下了那布条扔在地上。他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甚至还打翻了案桌上装满墨汁的砚台。漂亮的字帖毁于一旦。

  他难受的张开嘴轻轻喘气,胸口急促起伏,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惊惧。

  尹远上前一步将人抱在怀里,见他难受的模样,伸手替他温柔的抚了抚背。

  …

  霍思予将脸贴在尹远健硕的胸膛,温热穿透布料递了过来,他逐渐冷静下来。

  “我没事。”霍思予微垂着眸,掩饰着自己方才的失态,“我只是不喜欢那样。”

  尹远捏起他的下巴,瞧着霍思予苍白的神色,目光里满是紧张和探究,“不喜欢被蒙眼睛?”

  霍思予点点头却没有说为什么。

  尹远用力的抱了抱他,似叹息似呢喃:“对不起。”

  ————————————————

  因为蒙眼睛的事尹远太愧疚,故而晚上的时候也特别温柔些。

  他俯首含着霍思予的白嫩耳垂,将人按在塌上一通揉按。

  手指沾着脂膏在那火热紧致的后穴里缓缓开拓着。

  霍思予微微阖着眼,睫毛轻颤,呻吟声带了些撒娇的软甜。尹远的手指反复揉捏着,将那些脂膏都揉成了粘腻的水液。

  霍思予对性事总带着些抗拒,可是又抵不过情欲的痴缠,身子早已沉溺迎合。

  …

  尹远热烈的吻着霍思予的唇,反复摩挲着。硬物在穴口稍稍磨蹭了一会儿,就缓缓顶了进去。就着水液,男人硕大炙热的硬物一寸寸抵入,直达最深处。

  霍思予喘息着,只觉着下身一阵酥麻饱满。他的长腿习惯性的环住了尹远的腰,明明是这般放荡的姿势,可他却情不自禁。

  尹远的爱惜温柔果然只存在了一小段时间,顷刻便烟消云散。他掐着霍思予的细腰,快速地摆动着自己的腰,狠狠地撞击着身下的人,整根进来整根抽出,每次顶入都磨蹭着最敏感的一点。

  …

  持久不息的啪啪拍打声音交织着暧昧的喘息餍足的闷哼。

  霍思予眼神迷离的环着尹远的脖子,递上了自己的唇,与他吻得难舍难分。

  在这份极致的快感里,承受了尹远的所有欲望。狭窄的甬道里被浇灌了滚烫的液体,霍思予被尹远抱在怀里轻声喘息着,他自己的欲望也一道射了出来,二人交合之处早已被湿漉漉的白浊弄得一塌糊涂。

  …

  霍思予又被吻着压回了塌上,他的手虚虚的按着尹远的肩颈,那双眸子里满是情动的水色潋滟。



第一卷 第七章
  7、

  …

  霍思予捏着衣襟缩在床角,秀美的雪足抵在眼前人坦荡荡的精壮胸膛上,一脸抗拒和不情愿。

  “我明日要去国子监的,你今晚不准越界。”

  尹远一脸的我很不爽,伸手顺着霍思予白皙的脚踝摸上了光滑柔腻的小腿,亮出牙齿俯首咬了一口。

  …

  尹远难得收敛没有折腾他,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睡了一夜。

  霍思予睡醒的时候发觉天色尚早。而尹远的手臂横在自己胸口处,脑袋贴着自己的脖子,人倒是睡得很熟呼吸平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霍思予艰难的从尹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揉了揉脖子,轻手轻脚的绕开沉睡中的男人,从床尾慢慢的爬了出去。

  …

  一串叮铃叮铃的细碎响声破坏了静谧的清晨。

  霍思予坐在床尾,困惑的看着自己的脚踝。不知何时系上了一圈小红绳,上边还挂着个精致的银铃铛。银铃细碎,摇曳间铃音切切很是清脆。他无奈的侧眼看了尹远一眼,正欲将银铃摘下来,就听见了尹远懒洋洋的声音。

  “不准摘。”

  …

  霍思予的动作一顿,无奈的侧身看着尹远说:“这个怎么戴得出去。”

  尹远懒散的侧卧着,好整以暇的望着霍思予,似笑非笑道:“穿上浄袜之后就没声响了。”

  霍思予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尹远却抬脚勾了勾他的腰线,莫名暧昧的磨蹭着。他一把捉住那人使坏的脚踝,气道:“尹远!”

  “我说了,戴着。”尹远收回脚直起身,顺势将霍思予搂在怀里,一边坏笑一边威胁道:“不然我就办了你,让你没法出门。”

  霍思予气极,伸手狠狠捶了尹远两下,挣扎着逃开了他的钳制。

  ————————————————

  霍思予一身黑色官服,衬得肤色极致的白皙。

  不去理睬那些探究的眼神,他神色如常的与众人颔首问好。偶尔有人道喜他也一一回了,他这般泰然自若,倒是让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心都落空了。

  …

  霍思予本就是极其安静的性子,不善交际。虽然模样俊俏,气质却淡淡冷冽,带着些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他朋友很少,人缘也很是一般。

  那银铃的清脆响声被浄袜裹着果然听不大出来了。霍思予想起尹远那张坏笑着的脸就一阵头疼,他点了点眉心平复了心情,又开始着手编译地方志。

  …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眼看着回藩地的日期愈来愈近,尹远的心情也愈发好了。

  自从那日送了霍思予银铃之后,他倒是越发喜欢送东西了。今日送一个墨色古玉扳指,明日送个沉香坠。仿佛成天没事干只能上街逛来逛去的给霍思予选礼物。

  …

  霍思予的性子自然是不愿意一直收尹远礼物却毫无回赠的,即便如今他们已是夫妻。

  只是尹远身上穿戴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好东西,而他自己荷包空空,太贵的东西根本送不起。

  思来想去,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块成色极佳的象牙扇坠,拿了个漂亮的锦盒装着送给了尹远。他又觉着不够,选了块剔透晶莹的青玉佩,让玉石铺子在上边雕刻了一个小小的远字。

  …

  明明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尹远收到之后却很是高兴,立刻就将象牙扇坠系在了自己心爱的象牙折扇上。

  那块青玉佩更是爱不释手,尹远笑弯了眸,拎着玉佩在霍思予眼前晃了晃,“青青玉色,颜色甚美。”

  霍思予淡淡道:“模样和我那块差不多,不是什么昂贵的物件。”

  尹远挑了挑眉,“岂不是一对正好。”

  霍思予微笑着没接话。他自然不会告诉尹远,只是因为自己想偷懒才打了两块差不多的玉佩。

  ————————————————

  尹远兴致颇好,先是搂着霍思予不肯放手,胡天乱地的一阵亲吻,直将人吻得头晕目眩。

  霍思予陷入一片柔软,他将脸埋在软枕里,只感觉尹远从他的后颈一路吻了下去,肩胛,蝴蝶骨,腰线都被这人留下了湿热的痕迹。

  尹远的手指沾着润滑的脂膏,轻柔地深入穴口按压着,他的唇紧紧贴着霍思予白皙的后颈,半含半咬着。手指一点点深入,也一根根增加,直到软热的后穴可以承受他的欲望。

  硬挺无比的欲望前端抵在霍思予粉嫩的穴口,一点点往里顶,缓缓撑开洞口。

  …

  霍思予修长的双腿绷得直直的,雪白浑圆的臀丘稍微抬起迎合着尹远的进入。尹远的双手撑在两侧,硬物才顶进去一半便开始轻轻动了起来。敏感的内壁被滚烫的硬物直白的摩擦着,原本浅浅抽插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就失了温柔。

  尹远捞起霍思予的腰,将胸膛抵在他的背脊上,身下的动作愈来愈激烈。霍思予的小穴又紧又热,软肉绞着性器,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舒服的头皮发麻。长驱直入的欲望前端一次又一次磨蹭过最深处的敏感点。

  “唔……啊……”霍思予的手紧紧攥着小软枕,呻吟声又软又甜。

  …

  尹远细细吻着霍思予光洁细腻的后背,捞起怀里人的细腰按成跪趴的姿势。一边用力地深入,一边俯首下去捏过霍思予的脸颊与之深吻。囊袋撞击臀瓣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原本雪白浑圆的两瓣早已红肿不堪。脚踝银铃的切切铃音清脆动听。

  …

  唇分时,二人之间尚有银丝缠绕。

  尹远将脸埋在霍思予颈侧,他喜欢霍思予被做到失神沉溺欲望的模样。皎洁如玉的身子染着情欲,看上去脆弱又优美。

  …

  “思予。”尹远含着霍思予白嫩的耳垂,一边不断顶弄一边轻声呢喃:“喜欢我好不好?”

  霍思予微阖着眼,清冷的面颊藏在散乱的如墨长发之下,随着尹远的深入浅出轻微扭动腰肢迎合。他咬着唇,目光迷离,喉咙里溢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尹远微垂着眸子,含住了怀里人雪白的肩胛,嗓音低哑又磁性:“思予啊。”

  近似叹息。

  ————————————————

  霍思予不停的揉眼睛却依旧哈欠连天,书上的字也成了乱爬的蚂蚁。他按了按眉心,神色慵懒的按了按脖颈。

  一身墨色官服穿在身上稍显单薄了些,微微立着的领口将那些暧昧的吻痕都遮掩了下去。

  他才将木楼梯扶到书柜前,外边忽然传来一阵热闹的喧闹声,霍思予只是皱了皱眉,并未理会。

  …

  一阵若有似无却有些熟悉的白檀香味忽然在空气中蔓延。

  “思予。”

  一个清朗又温柔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霍思予微微一怔,抬眼对上了眼前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来人一身深红官服,明眸皓齿,眉目清丽,模样是一等一的俊俏出挑。他身形修长,光是伫立在那便遮住了一片逆光。

  霍思予转身吃惊道:“钟溧大哥,你回来了?”

  …

  钟溧是英武候嫡子,小时候因为两家宅邸距离近了些,和霍思予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他比霍思予大三岁,却早早领了官职。在霍思予十五岁那年,他便已跟随父亲出征,久居于边关苦寒之地,如今早已是少将军了。

  他们许久未见了,每次钟溧都是托人给霍思予带一堆好吃好玩的新奇玩意儿。

  而他自己却回不来。

  阔别三年再见竟是这般情景。

  …

  霍思予也听说了前段时日大楚大败羌国的喜事,算是当今天子尹柏登基以来最大的胜仗之一了。

  钟溧也想起战事,淡笑道:“经此一役,边关可太平也。父亲也同意让我先回京了。”

  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小东西,递到了霍思予手上。

  “我找了很久只找到这个黑色的。你要的那个颜色都说已经绝迹了。”

  …

  一个盛满水的透明玻璃球,外边用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玉铛裹了一层银饰,依稀可见玻璃球内摇曳着一条黑色小鱼。细看之下便能发觉那黑色小鱼不过是一些细闪不散的粉末凝结。银饰尾部又挂了一串白色流苏。

  霍思予一脸欣喜的接过那个小玩意儿,爱不释手的晃了晃。只见他眉眼含笑道:“物有相似就已经很好了。多谢钟溧大哥。”

  …

  “还有些别的东西,来日我送去你府上吧。”钟溧笑得格外温柔,一双漆黑的桃花眼里盛满笑意。

  霍思予一愣,苦笑道:“不必了,我如今也不在尚书府了。”

  钟溧微垂着眸,神情不变,“我知道你与端王成亲了。”

  霍思予捏了捏流苏穗儿,心里又释然的想,端王可是当今天子唯一容下的弟弟了,他的婚事自然是要昭告天下的。钟溧知道也很正常。

  …

  二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气氛顿时陷入一种古怪的氛围。

  霍思予笑了笑,俊俏的眉眼透着一股天然的清逸冷冽,他扬了扬手里的玻璃球,没话找话道:“很像小鱼儿对不对。”

  钟溧却没有接话,只是用一种略带难过的眼神望着霍思予,问道:“你可是自愿嫁给他的?”

  霍思予闻言一愣,抬眸看向钟溧,只见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关心则乱。他慢慢低头道:“我与尹远是娃娃亲。”

  钟溧皱了皱眉,不解道:“一桩抵挡灾祸无足轻重的娃娃亲?”顿了顿,他又喃喃道:“如果你来找我,我必然会……”

  …

  霍思予收敛了神色,勉强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明白。”

  他的笑容里透着无奈:“没用的。”

  钟溧似是看破了他的话里有话,清冷如玉的面容里浮现起一层淡淡的愠色:“他既是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皇弟,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什么非要祸害你呢。”

  …

  一道冷淡清冽的声音却截了他的话语。

  “自然要选个最俊俏的祸害了。”

  尹远微抿薄唇,站在门口卓然而立,一双眼睛幽暗深邃,一动不动地直视着霍思予。



第一卷 第八章
  8、

  …

  霍思予手里还捏着那颗玻璃球坠子,所幸袖袍宽大还能藏一藏。

  眼看着尹远慢慢朝自己走来,他莫名心虚起来,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

  “你怎么来了。”霍思予还是别别扭扭的开口了。

  尹远站在他面前,俊美无双的脸上毫无表情,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瞧过来,莫名有些渗人。

  只见他恶意的扬了扬眉,说:“自然是来接你回去。怎么,莫不是本王在此打搅了王妃的好事?”说完又侧眼看了一眼钟溧。

  “你胡说什么。”霍思予皱了皱眉,似是对尹远忽然喊自己王妃有些不适应。

  …

  钟溧神色不变,淡笑招呼:“端王爷好。”

  尹远也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钟小侯爷好啊。”

  趁着二人说话,霍思予侧过身不着痕迹的将玻璃球坠子塞入怀里,欲盖弥彰的拨了拨袖子。

  钟溧重新望向霍思予,唇边笑意温柔,“思予,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思予微笑着点点头。

  …

  待钟溧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霍思予与尹远二人。

  尹远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脸臭的像个活阎王似的。也不说话也不凶人,只是居高临下的瞧着霍思予。

  可是霍思予却从他的臭脸里看出了一点点委屈?

  霍思予不知如何开口,侧眼看见了木楼梯上边放着的一本厚重典籍,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要做的事还没做完。

  他抱起那本书,手脚麻利的爬上梯子,“那你等我一下,我把书放到最高那层就好。”

  霍思予将书放好后,尹远也没回答。他不解的往下望去,恰巧对上了尹远抬起的双眸。霍思予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巧笑嫣然。

  这一笑倒是把尹远怔住了。

  …

  霍思予往下爬的时候不慎崴了脚,一脚踏空直往下坠。尹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将人抱入怀中。

  霍思予神色慌乱的抬眸望着尹远线条分明的下颚,感激道:“谢谢。”

  “你和我什么谢谢。”尹远不由皱眉道:“又这么不小心。”

  霍思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放我下来吧。”

  尹远没有理他,将人打横抱着便往外走。

  …

  一想到屋外还有那么多同僚在,霍思予神色尴尬的捏了捏尹远的衣襟,小声说:“尹远,放我下来。”

  “不要。”说完,竟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霍思予暗自咬唇,只低垂着脑袋,恨不得伸手捂脸。

  尹远深紫色的锦衣在眼前晃啊晃的,霍思予垂着眸愣愣的瞧着这人胸口处绣着的花纹。

  ————————————————

  待上了马车,霍思予才发觉脚好像扭了,疼痛难以忽视。

  尹远仍然黑着一张脸,莫名其妙的生着气。

  霍思予有些难受的揉了揉脚踝。下一刻,尹远居然握住了他的脚踝放在了自己腿上。又从座椅下方的柜子里摸出了一瓶红花油。

  …

  “我自己揉一下就好了。”霍思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尹远没理他,只是剥去了他的鞋袜,将手掌抵在白皙红肿的脚踝上轻轻揉按着。尹远的手很大很温暖,养尊处优曲线优美,霍思予望着他的手,莫名看呆了。

  二人靠的很近,近到尹远随意一瞥,就看见了霍思予怀里那一截白色的穗儿。他眯了眯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玻璃球坠子勾了出来。

  …

  黑色细砂在水中飘飘荡荡,宛如一条小鱼儿。

  尹远捏着那玻璃珠子,眼神不善,“钟溧送的?”

  说完,又转头向霍思予,闷闷不乐又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他送的东西你就这么宝贝,还藏那么好,这么怕被我看见啊?”

  “啊?”霍思予被他这一连串的话问懵了,摇摇头说:“我没有啊。”

  尹远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也对,旧情人送的东西自然比我送的好。”

  话说完,他又生气的瞪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这小玩意儿捏的稀碎。

  …

  什么旧情人?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霍思予被尹远一句醋溜溜的旧情人震惊到无言以对。好半晌他才拧着眉无奈道:“小侯爷是我的朋友,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尹远冷冷的瞧着他,似笑非笑的,唇边的轻笑还带着一抹不屑,“你又何必骗我,真以为三年前我没看见?”

  那种笑容,怎么可能给一个普通朋友?

  …

  又是三年前……

  霍思予艰难的回忆着那一年的花灯节。

  他确实是偷偷翻墙和钟溧一起去了湖边,还悄悄的上了霍家的画舫。至于放天灯也是因为一时兴起,又在灯火阑珊中望见钟溧手中熟悉的面具,所以才笑了起来的。

  可他时常后悔那天的任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难得恣意,那件可怕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

  霍思予难受的咬了咬下唇,眼尾处莫名有些湿润,他低声道:“那玻璃珠子是我画了图纸托付小侯爷找寻的,因为是关外之物,寻找起来也颇费周折。你能不能还给我,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

  尹远看着他的神情,莫名有些心疼和不忍。可他还是有些气闷,轻哼道:“这玩意哪有这么珍贵。你若想要,我那也有一个,送你好了。”

  说完后,尹远忽然神情古怪,他确实是有这样一个坠子的。只是自己那个玻璃珠坠子好像已经碎了一层,只余下一个玉铛还有一点点残余的金砂。

  倒真有些送不出手。

  …

  霍思予委屈的扁了扁嘴,抬眸瞧见自己的腿还搁在尹远身上。

  他当即皱了皱脸,轻轻地嘶了一声。

  尹远果然望了过来,关切问道:“怎么?”

  “脚好疼啊。”霍思予拖了拖声线,仿佛带了一点点撒娇的意味:“刚刚扭到了。”

  果然,尹远随手就将玻璃珠往霍思予怀里一塞,往手上倒了些红花油就开始替霍思予揉脚踝。

  …

  霍思予弯了弯嘴角,缓缓道:“好多了。”

  尹远的动作忽然一顿,侧眼望了霍思予一眼,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狡黠笑容收入眼底。尹远眯了眯眼睛,伸手在霍思予鼻尖捏了一把,满手的红花油都蹭了上去。

  霍思予秀目圆睁,气道:“尹远!”

  ————————————————

  霍思予侧卧着,身上带着些刚刚沐浴完的清新味道,混合了一点红花油的气息。

  他原以为尹远会大发脾气,没想到这人只是酸溜溜的说了几句话,倒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啊。

  …

  背脊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带着些许柚子的清香。

  尹远的手就这么霸道的横在他腰上,往后拖了拖。

  霍思予愣愣的问:“怎么了。”

  …

  尹远把脸埋在他颈侧,也不说话,就这么僵硬的抱着人。

  霍思予无奈地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反常。”

  尹远本就在暗自生气,气霍思予的榆木脑袋不解风情连自己拈酸吃醋都瞧不出来。听霍思予这么说,更是一口气堵在心口怎么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他伸手将霍思予翻了个身,脸贴脸面对面。

  …

  尹远:“你不知道?”

  霍思予愣愣的望着他那张有些气急败坏地脸庞,当真是满心满眼的困惑。

  “我不知道啊……”

  尹远朝他一龇牙,“你不知道!?”

  霍思予匪夷所思的看着他,看着他的一口白牙。

  莫名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钟溧送的一条小奶狗,白白软软的却老是吭哧吭哧的和自己龇牙咧嘴。小奶狗变成了大狗狗之后,黑漆漆的眼珠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尾巴摇个不停……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就跑远了。

  …

  尹远眼睁睁的看着他出神发呆,愈发气急败坏,扑上去就啃咬住了那微张的柔嫩粉唇。

  “唔……”霍思予吃痛的回神,尹远的唇舌已经撬开他的牙关,攻城略池了起来。

  这次亲吻有些狂乱,炽热的唇紧紧贴着,辗转厮磨。

  唇分时,霍思予才轻轻喘气,平复了呼吸。

  …

  尹远那双微微挑起的凤眼里满是压抑着的情愫,他紧紧抱着霍思予,将脸埋在怀里人的胸口。

  霍思予被他散乱的发磨蹭着下巴,依旧是一副懵懂冷清的模样。

  他斟酌片刻,还是先开了口:“钟溧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之间不是你误会的那样,真的。你没必要与他置气吧。我……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

  尹远咬牙,低声道:“是你不懂。”

  说完,又没忍住呛声道:“你就是块木头。”

  …

  霍思予无言以对。

  这人怎么如此,如此无理取闹。性子忽冷忽热阴晴不定,这狗脾气倒是真像待嫁时的长姐……

  他偷偷在心里编排了尹远两句。

  “我不知道你还要我怎么样。”霍思予思索半天,艰难道:“木已成舟,我也没有想逃走。我不会乱发脾气,也不会想要管束你什么,贪图你什么。你要的……我、我也没有拒绝过你。我不明白你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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