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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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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定兴牙齿打战,“庶民……愿效忠……圣上!”

“那好,既然你愿意效忠圣上,我那我告诉你,圣上想知道齐王私养死士的详情,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云定兴抹了抹头上的汗,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递给杨元庆,“这是齐王养死士的情报,是我私下记录,请将军过目。”

杨元庆展开这张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齐王豢养死士的人数和藏身地点,让杨元庆也吓了一跳,竟然有三千人之多,齐王这是要做什么?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我所知都在这上面。”

杨元庆点点头,将这张纸揣进了怀中,又将黄金推给他,“你尽管安心在齐王府做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黄金是圣上所赏,希望你不要再重蹈杨勇之案覆辙。”

说完,杨元庆便起身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定兴才从极度恐惧中恢复过来,他心中生出了一丝疑虑,杨元庆真是圣上派来的吗?可一转念,又觉得不可能还有别人,太子已薨,只能是圣上。

云定兴目光又落在了三百两黄金上,眼中闪烁着贪婪之色,他将黄金搂进怀中,亮闪闪的金光照花了他的眼睛,他竟忍不住纵声狂笑起来,管他什么道义忠诚,都统统是放屁,只有黄金财宝才是最真实。

……

半个时辰后,杨元庆出现在杨广的御书房,他将云定兴写的死士记录呈给了杨广,杨广看了一遍这个记录,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长子去世对他打击巨大,而次子又居然豢养三千死士,使他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失望,他甚至不想问杨元庆的记录从哪里得来,便摆摆手,示意杨元庆退下。

杨元庆行一礼,缓缓退下,至始至终,杨广都没有对他说一句话,杨元庆了解杨广此时的心情,他依然沉浸在失去长子的巨大悲痛之中,现在又多了一分对次子的无比失望。

第三十二章 缘定三生

“朕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元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这是杨广最后交代的一句话,杨元庆在回程的路上,细细体会着这句话的含意,他能理解杨广的心情,长子已逝,如果再追究下去,他这个次子也未必保得住。

杨元庆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能想到杨昭之死竟成为杨暕的救命稻草。

皇子不同于大臣,杨广有雷霆魄力处罚虞世基,却没有魄力处罚自己的爱子,杨暕躲过了此劫,那就意味着他和杨暕的斗争将持续下去。

杨元庆不再想此事,调头向裴府而去,昨天裴蕴的一纸弹劾,正是压倒虞世基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应该是裴家对自己的助力,他于情于理都应对裴矩表示感谢。

不多时,杨元庆和几名手下来到了裴府,也是巧,正好在府门前遇到了裴敏秋的父母,裴文意和妻子王氏,夫妻二人是出门散步纳凉,正要返回府中。

“元庆!”

裴文意看见了杨元庆,笑着向他打个招呼,杨元庆连忙上前躬身施礼笑道:“伯父伯母,这是出门散步吗?”

“嗯!老习惯了。”

裴文意笑了笑道:“谢谢你前天送来的猎物,那只山猪不错,肉味鲜美,下次若再有收获,别忘记给我留一条腿。”

“老爷!”

王夫人在一旁低声埋怨,“哪有在晚辈面前这样说话的?”

裴文意捋须呵呵笑了起来,“开开玩笑不妨,元庆也是一个直率的人,没有那么多心思。”

杨元庆也忍俊不住地笑了,他发现裴文意从表面看,是很老实木讷,可真正接触多了,才发现他也有风趣幽默的一面,居然让自己给他留一条野猪腿,他意识到裴敏秋活泼可爱的一面像谁了,实际上就是像她父亲。

他连忙拱手笑道:“伯父喜欢山猪,明天我再去打两只来。”

裴文意笑眯眯道;“我只是说着玩,你可千万别当真,野猪肉吃成习惯了,瞧我这身板子,难道以后还得自己去猎野猪不成?”

众人都笑了起来,王夫人也忍不住笑着在自己丈夫的肩膀上捶了一记,这时,裴矩的长孙裴晋走出门,对杨元庆拱手道:“杨将军,祖父请你进去!”

裴晋又给二叔二婶施一礼,裴文意对杨元庆道:“去吧!若有正事就不耽误你了。”

杨元庆微微欠身,便跟着裴晋走进了府内,裴文意望着杨元庆的背影,低声对妻子笑道:“薰娘,如果他做我们的女婿,我觉得倒也不错。”

王夫人吓了一跳,连忙问:“公公和你说起敏秋之事了?”

裴文意点点头,“前两天和我说起此事,问我有没有意见?”

王夫人紧张地问:“那你怎么说?”

裴文意奇怪地看了妻子一眼,“难道你不愿意?”

王夫人被说中了心事,脸一红,不知该怎么说,其实她倒不是看不上杨元庆,实在是三年前她便已答应了兄长的请求。

王夫人的娘家是太原王氏中地位较低的一房,她只有一个哥哥,三年前哥哥告诉她,王家想和裴家再联姻,由王家嫡长孙王俊娶裴家嫡女,她哥哥的意思就是想把敏秋嫁给王家长孙,这样她娘家在家族中的地位就能够提高,王氏便答应了兄长。

因为敏秋当时年少,所以这事也暂时不提,现在敏秋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公公却想把敏秋嫁给杨元庆,让王夫人有点不知所措。

裴文意顿时明白过来了,一定是三年前那件事,他摇摇头笑道:“王俊不过是个小县令,他能和堂堂的丰州总管相比吗?”

“老爷,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势利了?”王夫人有点不高兴,她不愿丈夫这样说自己的娘家。

“我只是这样说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裴文意也收起玩笑之心,郑重对妻子道:“我也承认王俊那孩子品行端正,也求上进,但让敏秋嫁给他,是你大哥的意思,你大哥是什么想法,我很清楚,我不喜欢拿我女儿做家族权斗的筹子,薰娘,女儿的婚事我觉得要听听她本人的意愿,我也没有明确答应父亲,我只是说,只要敏秋本人愿意,我没有意见。”

“那好吧!我去和女儿谈谈,如果她愿意嫁给杨元庆,而不是王家,我一定尊重她的意愿,绝不会勉强她,她也是我的宝贝女儿,我当然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夫妻俩一边说,一边向内宅走去。

……

贵客堂内,裴矩正和杨元庆谈论着虞世基之事,虞世基被贬,就意味着相权和吏权将均分,而裴家却是最大得益者,内阁七曹,裴家就占了两人,只要他再结盟两人,那么裴阀就在内阁中占了多数,将一跃成为大隋第一大势力。

说起来,这件事还得感谢杨元庆,裴矩也不隐瞒杨元庆,直接将这个利益关系给杨元庆分析了,这个结果却是杨元庆没有想到,他本意只是想打压齐王的势力,虞世基被贬职,齐王势力至少下降了四成,没想到却提高了裴阀的势力,使杨元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就是一箭双雕了。”

裴矩也感慨道:“是啊!这两年我们也是费尽心机想扳倒虞世基,弹劾他的奏折至少也有几十本了,可圣上就是置若罔闻,我们也灰了心,却没想到你另辟蹊径,从他妻儿身上着手,竟一举成功,让我们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其实这里面也是有一点偶然,我也没有料到虞世基竟然不在京城,如果他在府内,他就绝对不会使用刺杀这个方案,而应该是向皇帝告御状,买凶杀人这种蠢办法只有那种骄横而不懂朝廷规则的女人才想得到。”

裴矩微微笑道:“你说得对,这里面确实有点偶然,不过,你若不杀那一百多名齐王死士,他就不会离开京城,这里面有果必有因,也是他气数使然,只能说是天意。”

杨元庆点了点头,他又问:“虞世基去职,那不知谁会替代他入选内阁?”

裴矩想了想道:“其实这内阁的人员安排是有迹可寻,像苏威本身是相国,牛弘是代表吏部,张瑾是代表关陇贵族,宇文述是代表晋王旧人,我和裴蕴是代表北方士族,虞世基是代表南朝世家,既然虞世基被贬,那他的接任者必然也是南朝旧臣,我估计会是门下侍郎萧琮,他是皇后族兄,萧氏名门,虞世基既然是陈朝旧臣,那一下个必然是梁朝旧臣,圣上自会平衡南方势力,所以十有八九就是萧琮。”

这种对朝廷势力的掌握,杨元庆还没有入门,无法和裴矩的精明老辣相提并论,他只能虚心听取裴矩的分析。

但今天裴矩的心思并不是放在对朝廷势力的分析上,他的心思是放在杨元庆的身上,本来他准备把敏秋带在身边,和圣上南巡时再谈他们的婚事,不料圣上却因为太子病逝而取消了南巡计划,眼看杨元庆就要北归五原郡,裴矩心中就有点着急了。

裴矩沉吟一下,便缓缓说出了他的想法,“元庆,上一次请你吃饭,本来是想把喜儿许给你,但我发现你和喜儿没有缘分,便不再提此事,现在我看你和敏秋颇为投缘,如果你有心的话……”

裴矩正式向杨元庆提出了婚约,其实裴家准许裴敏秋和杨元庆一同去打猎,便是一种暗示了,否则,以裴家家规之严,怎么可能准许家族未婚之女跟随一个年轻男人去狩猎,还有过夜的可能,裴家已经在行动上对杨元庆提出了婚约,只不过裴矩是将这个婚约明确提出来。

杨元庆沉思良久,坦率地说,他需要这门婚姻,他需要和裴家这样的名门世家联姻,也只有这样,等天下大乱时,他才有资本和关陇贵族对抗,也只有联合北方士族和山东豪杰,才可能和强大的关陇贵族对抗,裴敏秋温柔贤惠,是他最好的正妻良配,只是出尘只能委屈她为次妻了。

他心中叹息一声,终于点了点头,“我愿意娶敏秋为妻,只是祖父新葬,一两年内都不宜谈婚论嫁。”

裴矩也捋须笑道:“其实我也想告诉你,裴府有家规,族女十六岁后方能出嫁,今年敏秋才十四岁,可以现定下这门婚事,这样就两全其美,不过我提醒你,元庆,订婚需要长辈出面。”

这个规矩他知道,杨元庆想了一想,杨家是不可能,他不想让父亲替他出面,舅父倒不错,可惜太远了一点,杨元庆心念一转,便道:“那我请乐平公主替我订婚,可好?”

“可以!”

裴矩眯着眼笑了起来,“只要你承认她是你长辈,裴家没有意见。”

……

内室,王氏也在和女儿谈心,虽然她是希望能亲上加亲,女儿嫁给王家嫡长孙,但如果女儿愿意嫁给杨元庆,她也不会反对。

“敏秋,估计今天你祖父会和元庆提到你的婚事,当然现在只是意向,最后还是要征求父母的意见,才能正式订婚,所以为娘问你,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太原王氏的嫡长孙,那是一个品行端正,求上进的年轻人,今年二十岁,已出任解良县令,同样是前途无量,另一个便是杨元庆,他的人品我不了解,不过官做得蛮大,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挫折?娘是给你自己选择,你觉得哪一个你更喜欢一点?”

裴敏秋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怦怦直跳,这还用得着她选吗?杨元庆从大火中救她一命之时,她的心便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她轻咬着嘴唇,满面含羞地小声说:“娘不了解杨将军,可是女儿了解他。”

王氏苦笑一声,无奈地望着女儿,女儿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

【卷七完,请看卷八 凌云健笔意纵横】

第一章 营州之变

在大隋王朝的辽东是一个多民族多部落聚集的地区,以燕山为界,燕山以北分布着契丹、奚、霫、室韦、靺鞨、高句丽等等部落和国度,他们皆向大隋臣服,接受隋王朝册封。

但隋王朝在燕山以北也有州郡,那就是营州郡和燕郡,控制着今天的辽东走廊,自从开皇十八年,隋文帝杨坚派兵攻打高句丽失利后,辽东地区便一直保持着平静,汉胡各部落和平相处,各不相犯。

可数年的平静却在七月下旬的一个夜晚被打破。

在营州以北靠近契丹的边境有一个村落集安屯,一条小河在屯西流过,屯里住着一百余户人家,大多是从内地来的军人家眷,在村落附近开垦了数千顷土地,因为是军户,他们可以得到免税的待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百余户人家,六百余口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偶然,一些契丹牧人会渡过小河,用牛羊牲畜和汉人们换取一点粮食,汉人们也是多给少取,尽量和契丹人保持着友好与和睦。

夜晚,炎热的处暑天气使集安屯人难以入睡,婴儿因燥热而啼哭,今年的处暑异常闷热,住在村落最西面是一户姓刘的人家,刘老汉是河间郡人,三年前迁到集安屯,开垦了八十亩地,他的两个儿子都在营州从军,他和妻子带着两个儿媳和三个孙子住在一座占地一亩地的院子里。

夜晚,东院落不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小儿媳抱着孩子在窗前来回拍哄,苗条的身影被灯光映照在窗户的油瓦上,那是刘老汉最小的孙子,去年十一月才刚出生。

“我说当家,这天热得反常啊!往年这时候夜里已经很凉了,可今年怎么还热得慌。”

刘老汉的妻子一脸担忧,“听人说天气反常是兵灾之相,我很担心……”

“别胡说八道!”

刘老汉极不高兴地打断了妻子的话,“睡不着就去哄哄孙子。”

刘老汉的妻子嘴里嘟囔着开门出去了,可当她一开门,刘老汉便听见风中传来一种奇异的声音,隐隐像天边擦响的闷雷,声音越来越近,连桌子都抖了起来。

‘别是野猪群进村了吧!’他暗暗思忖,他记得刚迁来时,曾经有一天晚上几百头野猪冲进村子,当时就是这种感受,不过远没有这么激烈。

他立刻起身向院门而去,他有点担心院门没关好,可他刚走到院门前,院门轰动被撞开,一片火光扑进院子,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可当他看清外面的情形,他顿时惊呆了,只见外面数百名骑兵手执火把和长刀,目光比强盗还要凶狠,他看到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头顶,这是髡发的契丹人。

“是契丹人!”

刘老汉恐惧得大喊一声,转身便逃,数名契丹骑兵冲进了他的院子,一名骑兵挥刀如电,一刀劈飞刘老汉的人头。

大群契丹骑兵冲进他的家,开始了杀戮和抢掠,刘老汉妻子和两个儿媳被按翻在地,几名契丹人疯狂地撕剥她们的衣服,三个孙子被杀死,最小的孙子被挑在矛尖……

不仅是刘老汉家,整个集安屯都陷入了契丹人疯狂的屠杀和抢掠之中,到处是一片熊熊烈火,老人和孩子被杀戮,妇女被奸淫,财产被抢夺,房屋被烧毁。

这场发生在大业之初的契丹人袭击事件,不知其起因,或许是一群契丹酋长酒后的打赌,或许是对汉人财富长久的窥视,但这次事变越演愈烈,上万契丹骑兵开始攻打营州县。

营州县城头,数千隋军紧张地望着远方,远处黄尘滚滚,尘土飞扬,上千名衣衫破烂的妇孺被契丹骑兵驱赶着向城池跌跌撞撞而来,哭喊声震天,稍慢一步便被契丹骑兵一刀劈死,每个契丹骑兵马颈下都挂满了人头

为了激隋军出城作战,契丹骑兵兽性大发,当着城上隋军的面开始奸淫这些妇女,杀戮孩子。

城头上,妇孺的惨象令隋军士兵双目尽赤,他们大吼着要出战,但营州郡太守韦起云却心里明白,这是契丹人在激他们出战,营州守军只有几千人,不会是契丹人对手,如果被契丹骑兵攻进营州城,那藏身在城内的数万难民将全部被屠戮。

他大喝一声,“谁也不准出战,违令者斩!”

韦起云回头向南方望去,心中充满了担忧,三天前他已经派人进京向圣上求救,不知什么时候圣上才能派来救兵?

……

辽东路途遥远,当营州郡的求援信送到洛阳,已经是八月上旬,太子杨昭去世了近半个月,杨广已从悲痛中渐渐恢复,谥长子杨昭为元德太子,命厚葬于邙山皇陵。

御书房里,杨广正在批阅从营州送来的奏折,这其实是第二本奏折了,第一本奏折三天前送来,他已下令营州总管崔弘升出兵救援营州,而这一本奏折里,营州郡太守韦起云说契丹人已经退兵,并派人来表达歉意,已经严惩了犯事酋长云云。

杨广冷笑了一声,毁了数十个村庄,杀了上万大隋子民,就一句道歉便可以完事吗?契丹人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会有教训。

杨广背着手在御书房里慢慢踱步,很久以来,他便有一个想法,要让突厥骑兵成为他手中的刀,替他收拾那些那触犯天颜的小族,比如铁勒、契丹、高句丽之类。

这个想法在他心中已存在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机会去实现,而这次契丹犯境,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杨广打定了主意,他必须要派一个得力的大将去替他完成这件事,一个既能带兵打仗,又能震慑突厥之将。

这时,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杨元庆到了。”

杨广点点头,“宣他进来!”

片刻,杨元庆快步走进御书房,躬身施礼,“臣杨元庆参见陛下!”

杨广微微笑道:“元庆,听说你订婚了,恭喜你!”

“多谢陛下,臣一个人生活,心无依靠,是感觉有点孤单了。”

“嗯!裴家不错,你的选择很明智,能选士族为妻,而没有选关陇贵族,你没有辜负塔上之言,朕可是还记得。”

杨广不想多提塔上之事,话锋一转,又问:“你想回五原郡吗?”

“回禀陛下,臣确实有点想回去了。”

本来杨元庆是要跟杨广南巡,但因太子去世,杨广取消了南巡计划,杨元庆留在京城无所事事,这两天他也正准备向杨广提出北归五原。

“回五原郡之前,替朕做一件事吧!”

“臣不敢,请陛下吩咐。”

杨广取过韦起云的两本奏折,递给他,“你自己先看看。”

一名宦官将奏折呈给杨元庆,杨广又命给杨元庆取一张坐榻,赐他坐下。

杨元庆细细看完奏折,他这才明白杨广的意思,竟是让他去对付契丹人,他一时有些不解,如果是打西突厥,让他去没有问题,可是攻打契丹,离五原郡是如此遥远,让幽州总管去,岂不是更合适一点?

杨广看出他的疑惑,便笑道:“这一次朕想让突厥人来打契丹,但主将必须是隋将,朕思来想去,只有你最为合适。”

杨元庆这才明白杨广的思路,是想让染干出兵,他立刻站起身躬身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很好!”

杨广点点头,取出一支麒麟金箭递给杨元庆,冷冷道:“这是当年染干给我大隋调兵金箭,凭此箭可任意调突厥军队,朕把它给你,朕只有一个要求,要让契丹人为他们的恶行追悔莫及!”

“臣遵旨!”

杨元庆接过麒麟金箭,“臣不会让陛下失望,臣告退!”

“去吧!尽快出发。”

杨元庆正要退下去之时,杨广却忽然想起一事,又叫住了他,“元庆,上次你收到了两封箭信,警告你红锈茶庄将被袭,朕事后追问齐王,他承认袭击红锈茶庄之人是他所派,但他并没有给你什么箭信,那两封信并不是他给你,朕相信他的话。”

杨元庆愣住了,一共只有三方,如果不是齐王射给他的箭信,难道是宇文述,揭发他自己走私生铁?根本不可能,那又会是谁?

突来的变故使杨元一下子变得糊涂了,难道还是第四方不成?

杨广本来是有点怀疑是杨元庆自己所写,但看他疑惑的眼神,他便知道不是杨元庆所写,故意来骗自己,杨广笑了笑,“这件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它,替朕把辽东之事办好,这次若立下大功,朕会有厚赏。”

……

回到‘布衣客栈’,却见绿茶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向远处张望。

“绿茶,你在看什么?”杨元庆奇怪地问道。

“啊!没……没看什么。”

绿茶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转身便走。

“这个小丫头,有点奇怪啊!”

杨元庆笑了笑,快步回了屋,他打开一口楠木箱,在里面翻找东西,绿茶端一杯茶进来,见杨元庆把所有的东西都取出来,她有点好奇地问:“公子,你在找什么?”

“一个红色的油布袋,你看见了吗?”

“好像在箱子最底下。”

一句话提醒了杨元庆,他又继续翻找,终于找到了油布袋,他从里面摸出了上次的两封箭信,将两封箭信打开。

‘细查铁行百锻铁铺,当有大获。’

‘今晚宇文述将夜袭红锈茶庄,百锻铁铺实为宇文家向突厥私卖生铁之地。’

就是这两封信,杨广说不是齐王所射,那会是谁?他又仔仔细细辨别笔迹,尽管笔迹写得很苍劲,但杨元庆忽然有一种感觉,这笔迹似乎是女人所写。

……

【注明:营州之变应该发生大业元年八月,老高根据剧情需要,把它推后一年,而历史担当此任务之人,正是韦起云,非常精彩的一段历史,这里让他为配角】

第二章 齐郡召将

洛阳东郊,裴敏秋将杨元庆送出了十里外,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使人几乎不能相信夏季的那几月已经过去,篱笆、田野、树木、山和原野,依然呈现着它们几个月来一直披挂的浓绿色调,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只有一些细微的斑驳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调之间,才让人意识到秋天已经来临。

秋天是个豁达的季节,天空高爽清朗,鱼鳞样的白云一行一行,一列一列地移动着,形状整齐,层次分明,呼吸清爽,令人心旷神怡。

杨元庆和他的手下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大战前的期待,连第一次和杨元庆随行的裴行俨也不停地手按刀柄,跃跃欲试,杨巍骑着骆驼,手提大锤,显得格外威猛。

但秋天也是一个令人伤感的季节,裴敏秋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默默地望着一身戎装的杨元庆,她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他即将离别,不知何年他们才能再相聚?

绿茶也换了一身短衣打扮,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跟在队伍最后,她却有点心思不宁,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时,她偷偷向四处张望,忽然她看到了,在远处一座丘陵上的树林边出现了两名骑马之人,一红一紫。

她捂嘴偷偷一笑,立刻又催马跟上了队伍。

马车前,杨元庆拱手给裴敏秋作最后的告别,“敏秋,那我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裴敏秋心中伤感,却强颜作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祝你沙场得胜,平安归来。”

杨元庆一抱拳,调转马头便向东疾驶而去,众人手下催马跟随,裴行俨向妹妹拱拱手,也催马疾奔而去。

裴敏秋望着他们渐行渐远地背影,低低叹息了一声。

在两里外一座丘陵的茂盛树林边,两名衣饰鲜艳的女子正远远望着杨元庆一行人远去。

“阿姊,何必呢?一个负心汉,理他做什么?”年少的紫衣少女忿忿道。

“他不是负心汉,紫烟,你还不懂!”

“阿姊做事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上个月我们杀那个狗县尉时,阿姊那么果断,现在却拖泥带水,连人都不敢见。”

紫衣少女眼一瞥,看见敏秋的马车,她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了,是多了一个贱人,我一剑杀了她,替阿姊出这口气!”

红衣女一惊,她蓦地怒视紫衣少女,“紫烟,你敢!”

紫衣少女没见过长姊竟然有这么严厉的眼光,她吓得低下了头,“我只是说说,不会真杀她。”

“我对你讲过,非恶贯满盈者,不可滥杀,如果你再敢胡乱提‘杀人’二字,我就送你回南华宫,不准你再跟我了!”

“阿姊,我知道了!”

红衣女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对她笑道:“走吧!我们也去辽东。”

两人一催战马,向东奔驰而去。

……

齐郡历城县,这里是齐郡的郡治所在,济水从郡内横穿流过,济水两岸人口众多,农业发达,自古便是山东地区的产粮重地。

齐郡同时也是驻兵重地,有十个军府二万余人在这里驻扎,从前隶属于齐州总管,大业元年,杨广在中原地区废总管府后,各地军府便归属朝廷兵部直辖,齐郡的府兵也不例外。

在齐郡除了府兵外,同时还有四千余人郡兵,由齐郡司马统帅,而齐郡司马,正是杨元庆的师傅张须陀。

这天上午,杨元庆一行人出现在历城县城门外。

“将军,我们来齐郡做什么?”裴行俨有些不解地问道。

“来看看我师傅,顺便再会几个老朋友,你也认识的。”

杨元庆话音刚落,便听城头传来一个破锣般声音,“你们几个浑蛋,爷爷我是赖账的人吗?认赌服输,爷爷既然赌输了,就绝不会赖账!”

“可是程爷,时间已经过去半年多,你提都不提这件事,我们怎么知道?鄙店是小本经营,拖不起啊!”

“我知道,最近手头有点紧,等我有钱就给你们,放心吧!我‘程咬金’三个字可是金字招牌,齐郡谁人不知?”

下面几名守城士兵‘噗嗤!’一声捂嘴笑了,“他也能叫金字招牌么?”

裴行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帮家伙在齐郡,杨元庆笑了笑,仰头大喊道:“程碳头,要不要我借钱给你?”

“他奶奶的,谁敢叫我程碳头!”

城头探出一个头大如巴斗,脸黑似锅底的男子,歪带一只头盔,两眼如铜铃般闪亮,正是程咬金,他在张须陀手下做事,两年已升为旅帅,今天是他负责当值城门。

程咬金看见了杨元庆,‘啊!’地大叫一声,翻身作势要从城头上跳下,吓得几名催债人急忙把他拖回去。

“程爷,赌债好说,可千万别短见!”

“谁稀罕欠你们的债,爷爷的兄长来了,把钱给你们。”

程咬金一阵风似的从城头上奔下,来不及叙兄弟之情,只管拱手哀求,“元庆大哥,元庆爷爷,救救兄弟吧!今天三拨人上门来讨债,实在是受不了。”

杨元庆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子,怎么见你一次,欠账一次,你怎么不用拳头揍那帮讨债人,在京城你的拳头不是蛮硬的嘛!”

程咬金苦笑一声,“刚开始揍过,但你师傅的拳头更硬,把我打得半死,不敢再乱来了。”

杨元庆见三名讨债人从城头跟下,皆身着统一黑衣,估计是赌馆里负责讨债之人,便问他们道:“我兄弟欠你们多少钱?”

黑衣人见杨元庆一行人个个威武雄壮,他们不敢嚣张,一名为首的黑衣人连忙躬身道:“一共连本带利两百二十吊。”

程咬金大怒,指着他们大骂:“不是说好半年内不算利息吗?我只欠你们一百五十吊,多一文不给。”

“可是程爷,半年已经过去了一天。”

杨元庆回头对负责管钱的杨八郎道:“给他们一百五十一吊,多一吊是今天的利息。”

黑衣人还向再说什么,杨元庆一瞪眼,“再敢啰嗦,我定你们是突厥奸细!”

程咬金得意洋洋笑道:“你们可知我这个兄长是谁?杨元庆听说过吗?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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