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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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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济坐下来,取出一份礼单放在桌上,“这是我从一些富户那里募集到的剿匪军费,一共三十万吊,如果宇文将军还能再等几天,还有大概三十万吊左右。”
宇文化及笑得眼睛都弯了,不错啊!上洛郡果然是富裕之地,在别的郡最多只能勒索到十万、二十万,可这里居然三十万吊到手,再等几天还有三十万吊,令他心花怒放。
“张太守的心意我明白,我一定会禀报父亲,调太守入朝为侍郎,就不知还要再等几天?”
张济呵呵一笑,“那就多谢宇文将军的美意了,最多两天,六十万吊钱,一定如数奉上。”
第十二章 仁基北归
谢思礼快步来到杨玄感书房前,小童进去替他禀报,片刻出来道:“谢先生,老爷请你进去!”
谢思礼走进书房,却意外地发现杨峻也在,杨峻见他进来,头扭了过去,不理会他,谢思礼上前行礼,“参见杨公!”
杨玄感微微笑道:“刚刚得到消息,一队侍卫进入了武关,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上午,他们就到达上洛县,应该是你的策略成功了,他们是来抓捕裴仁基,只要裴仁基一走,一万军队就将为我所用,先生这条计策果然很高明。”
“蒙杨公夸奖,卑职只是侥幸成功!”
杨玄感对谢思礼非常满意,一条巧妙的反间之策便除去了裴仁基,他也知道这条计策看似简单,但中间还需要很多安排,比如怎么仿造裴仁基的字迹,怎么把奏折送上去等等,这说明敦煌谢家在京城还颇有门路,这个谢家的资源他倒是想利用起来。
“那先生的意见,我如果拿到这一万军,何时起事比较适合?”
谢思礼想了想道:“听说圣上有江都巡视的传闻,就不知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如果圣上真的去江都,我建议等圣上去了江都再起事,这期间可以利用宇文化及来要挟宇文述,替我们封锁消息,甚至为我们传递情报。”
杨玄感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既然大家想法都一致,那就照这个思路做,另外,隋朝在关中约有兵力七万余,其中长安五万人,潼关一万人,扶风郡一万人,峻儿的意思是,先夺下潼关,截断洛阳的援军,然后再调过头攻打长安,先生的意见呢?”
谢思礼却摇了摇头,“夺取潼关其实没有任何意义,眼看再过一个月黄河就会封冻,隋军完全可以从黄河过来,而且如果先夺潼关反而会惊动长安,长安将死守,使我们难以攻克,再犯元家的错误,兵贵神速,我们应该先利用宇文化及夺取长安,然后占领广通仓,开仓放粮,招募关中之兵,最后才是考虑潼关。”
杨峻本来不理会谢思礼,但谢思礼竟全盘否定他的方案,他不由恼羞成怒道:“长安城有卫玄率领五万精兵,我们只有一万五千人,岂是他的对手?照你的方案,最后就算奇袭得手,还是会被他击败,又有什么意义?”
杨峻站起身向杨玄感施一礼,“父亲,还是应先招募上洛之兵,募集到十几万人,先打潼关,这时黄河还没有结冰,截断援军之路,再夺广通仓,开仓募兵,那时我们就有二十万大军,最后攻打长安,一战可定关中。”
谢思礼的方案其实是杨元庆制定,又在总管府内和众人反复讨论,是杨玄感造反成功的唯一可行之路,谢思礼冷笑一声,“募二十万兵又如何,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能和五万隋军精兵抗衡吗?再者,若攻不下潼关,被潼关和长安守军前后夹击,你又有几成胜算把握?”
杨玄感经过两年前的失败,对招募军队的战斗力是深有体会,他觉得谢思礼说得有道理,便一摆手,制止杨峻的反驳,对谢思礼道:“先生请继续说!”
谢思礼道:“这次起事和上次起事不一样,上次杨公占领黎阳仓,振臂一呼,天下响应,而这一次,杨公认为自己还有多大号召力,关中民众会不会疑虑上次的失败,若有疑虑,又还能募到多少兵力?若只募到几万人,甚至数千人,那时杨公身份已暴露,怎么自保?
所以我认为,杨公这次东山再起,实际上是处于一种很大的劣势,要想把劣势化为优势,只有出奇兵,利用宇文化及先夺长安,至于卫玄的五万守军,我们可以随机应变,本身奇计就不可能事事预料,只能是临时应对变化。”
“照你的说法,你就是在赌?”杨峻恨恨道。
谢思礼冷笑一声,“杨公起事,不就是在赌吗?”
杨玄感沉思了片刻,道:“先生的方案,我已经完全明白,此事容我再想一想。”
谢思礼施一礼,便告退出去,望着谢思礼的背影,杨峻阴阴道:“父亲,我觉得此人身份可疑。”
“你不要胡思乱想!”杨玄感不高兴的斥责儿子。
“父亲,我没有胡思乱想,此人怎么会知道杨广要去江都?这种反间计若没有很大势力,怎么能成功?一个敦煌谢家,会有这么大的实力吗?而且此人说白了,就是来历不明,父亲这样相信他,迟早会被他害了,父亲,韦福嗣的教训不远啊!”
杨玄感本来就不是意志很坚定之人,杨峻的劝说,使他也微微起了一丝疑心,不过谢思礼的方案他却很认可。
“上阵要靠父子兵,这个道理我明白,不过两谢确实有本事,我姑且先利用他们,等夺取关中,我不给他们权力便是,那时再尽量启用族人。”
杨峻要就是父亲这句话,说到底,他是怕谢思礼夺了自己的权力,他深深施礼,“父亲明智!”
……
裴仁基自从来到上洛县后,便一直住在军营内,宇文化及天天进城去寻欢作乐,他却不离军营一步,他不耻于和宇文化及这样的人为伍,此时,他正坐在营帐内看书,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一名亲兵奔进大帐,惊恐地喊道:“将军,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张?”裴仁基有些不满道。
“军营内来了一群侍卫,听说是来抓捕将军,他们已经派人去城内找宇文化及了。”
裴仁基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是当真?”
“确实是来抓捕将军,是中军帐中士兵跑来报信。”
裴仁基心中顿时乱作一团,这个消息太意外了,竟是来抓捕他,为什么,难道是宇文化及,可是……也不至于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有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又奔来道:“将军,军营有人求见,他拿来这个。”
亲兵手中扬起一把短剑,裴仁基一眼认出,这是他儿子裴行俨的短剑,他心中惊讶,立刻道:“快请进来!”
片刻,谢思礼走了进来,从容地躬身施礼道:“丰州军谢思礼参见裴老将军!”
裴仁基打量他一眼,“你是从丰州而来?”
谢思礼微微一笑,“我是从京城来。”
裴仁基叹了口气,“你来得很巧,我正好遇到了麻烦事,圣上派人来抓捕我。”
谢思礼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是为此事而来,我们的人得到不利于裴将军的消息,我特来营救将军。”
“什么消息?”裴仁基注视着他问。
“将军可知,圣上为何派人来抓捕将军?”
“我不知道,你说?”
谢思礼从容道:“这其实是将军知道太多宇文化及的底细,宇文述便想除掉将军,宇文述告诉圣上,将军准备在上洛郡拥兵自立造反,圣上信以为真,便派人来抓捕将军回去审问。”
裴仁基大怒,“宇文贼安敢诬陷我,我要回去对质!”
谢思礼叹了口气,“宇文述会给将军面圣的机会吗?这十几名侍卫已经被他买通,就准备在路上杀掉将军,然后说将军造反,宇文化及再捏造一份将军造反的报告,将军就此沉冤。”
裴仁基呆了半晌,他慢慢叹口气,颓然坐下,谢思礼又劝他道:“将军的公子在丰州为将军,将军为何不去丰州,杨元庆也是获得朝廷承认,裴将军去投靠丰州也算不造反,名声不失,又能保住性命,将军何乐而不为?”
“将军家眷我们已经派人接走,绝对安全,请将军放心。”
裴仁基沉默良久,这时,一名亲兵又奔来,“将军,宇文化及已经回来了,他请将军去开会。”
裴仁基终于心一横,既然宇文述要他死,他怎肯束手就戮,他站起身:“去把赵将军、何将军和刘将军请来,命亲兵们做好准备,我们立刻出营。”
一刻钟后,裴仁基率领他的几名心腹大将和两百亲卫骑马逃离了军营,向西疾奔而去,他前往丰州去投靠杨元庆。
……
次日,宇文化及兴冲冲赶到了郡衙,一名随从将他领进后院,“宇文将军,一名大富商愿捐五千两黄金给将军做军费,他想认识将军,请将军提携。”
宇文化及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五千两黄金,收获丰厚啊!
“呵呵!我可以认他为假子,他人在哪里?”
“宇文将军请,富商就在内客房,太守正陪他说话。”
宇文化及走进客房,一下子就觉得气氛不对,客房内站着十几名大汉,他转身便走,门却被从外面反锁了。
这时,里屋走出两人,一个是太守张济,另一个有点眼熟,但宇文化及一时想不起来。
“宇文化及,我们好久不见了。”后面那人冷冷笑道。
宇文化及揉了揉眼睛,嘴巴张大得合不拢,他惊恐地后退两步,指着来人:“你是……杨玄感!”
“正是!宇文化及,别来无恙乎?”
第十三章 收复齐郡
书房内,宇文述正在忙碌地收拾他的东西,还有十天,他就要随杨广去巡视江都了,这段时间内,他要把一切都安排好,他在丹阳郡已经蓄积了足够钱财和粮食,就等着最后的时机到来。
他想起了长子宇文化及,他还在上洛郡,昨天去抓裴仁基的侍卫都回来了,带来了裴仁基畏罪潜逃的消息,这让宇文述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便能证实裴仁基确实有问题,圣上那边他也好交代。
只是化及怎么还不回来?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为一点钱便耽误了大事,宇文述沉思了片刻,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索性就让长子直接率军去丹阳郡,这一万军就作为自己起兵的基础。
这个念头令宇文述激动不已,他立刻回到桌边,准备写一封信,刚提笔,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大公子派人送信来了,情况好像很紧急。”
宇文述一愣,出什么事了吗?“带来进来!”
很快,一名宇文化及的心腹家丁被带进书房,进屋便跪下大哭,“老爷,大公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宇文述声音颤抖着问道,他心中笼罩着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宇文大公子被人抓住了。”
家丁手忙脚乱取出一封信,手发抖地呈上,宇文述一把夺过信,急不可耐地拆开,匆匆看了一遍,他仿佛被雷击一般僵住了,信从手中飘然而下,上洛郡太守张济造反,他儿子落入了张济手中。
宇文述只觉一阵心痛如绞,一下子晕厥了过去,旁边侍妾吓得魂不附体,跑出去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老爷晕倒了。”
十几名亲卫冲进房间抢救宇文述,他年事已高,不能再轻易晕倒,宇文智及也赶来了,他从地上拾起信,匆匆看了一遍,心一下子冰凉了一半,上洛郡太守张济居然造反了,扣住大哥为人质。
宇文智及心中大恨,估计是大哥勒索钱财太狠,把人家逼反了。
这时,宇文述悠悠醒来,他第一句话便道:“保守秘密,不准任何人提此事。”
“信呢?信在哪里?”
宇文智及连忙把信递上去,“父亲,你要紧吗?”
宇文述接过信,喘着粗气道:“我不碍事,你让所有人都下去。”
亲卫们都退了下去,宇文述又看了一遍信,信有两页纸,前面一页是儿子宇文化及所写,让父亲不要声张,宇文家的把柄落在张济手中,令宇文述心惊胆战,究竟是什么把柄?
后面一页信纸却是太守张济所写,说宇文化及勒索太狠,将自己逼反,他如果胆敢派兵来剿灭,他就砍掉宇文化及的脑袋,并把宇文家的老底公诸于世,让他宇文一家灭门。
后面几行却写着,如果答应他的条件,可以放回宇文化及,但什么条件,张济却没有写。
宇文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都找不到张济的条件在哪里?他立刻命道:“把报信的家丁叫来。”
报信家丁很快又被领了进来,宇文述问他,“太守张济要你带什么口信没有?”
家丁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我陪公子去郡衙,我留在门口等,结果有士兵把我抓了进去,我连公子的面都没有见到。”
宇文述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已经意识到,张济是在拖延时间,或许他另有目的,这件事还急不得,把张济逼急了反而会狗急跳墙,好在杨广马上就要走了,这件事还不至于露陷。
宇文述立刻又召来一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他对侍卫和这名家丁道:“你们再带五百两黄金去上洛郡,告诉张济,不得伤我儿的性命,有话好商量,如果他敢动我儿一根毫毛,我会让他全家死无丧身之地。”
侍卫和家丁走了,宇文智及忧心忡忡问:“父亲,这件事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宇文述恨得咬牙切齿道:“那个没用的东西,手握一万军队还被别人抓住。”
半晌,宇文述又道:“这件事没有办法,只有等,你那个窝囊废大哥没有利用价值,他们迟早会提出条件,记住了,这件事必须封锁消息,若人问起,就说你大哥在上洛剿匪。”
宇文述又想起朝廷那边,他还得想办法不让朝廷起疑心,一次意外发生的事件,令他头痛不已。
……
齐郡,张须陀整顿一万齐郡残军,又借到北海郡和鲁郡各五千军队,他率两万军队转战北海郡和齐郡,经过数月的激战,经过大小战役三十余场,连续击溃郭方预部、秦君弘部以及左孝友部,使他的兵力壮大到五万人,最终迫使卢明月放弃历城县,率大军西撤至济北郡长清县。
至此,沦陷贼手近半年的历城县终于被夺回,但历城县已被蹂躏得满城疮痍,近六成人被折磨而死,尤其官兵家属死伤更是惨重,张须陀的两个女儿皆被凌辱而死,大将罗士信、牛进达的家人皆死在敌手,只有秦琼的妻子和老母正好不在历城县而逃脱一劫。
张须陀满怀悲痛,安抚部下,埋葬尸体,重新修筑城池,整顿兵马,越是仇恨压身,他越不会轻易出战,整顿训练军队近两个月,朝廷从江都发来兵器铠甲,他的五万军队又成为一支精锐之军。
十月,张须陀留两万大军,命大将贾务本守城,又派一万军,分成十营,驻防在黄河南岸,防止豆子岗乱匪渡河南下。
他亲自率领两万精锐之军向济北郡进发,临行前,将士们在历城县死难者大碑前发下誓言,必将卢明月之军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旌旗招展,盔甲闪亮,骑兵和步兵各一万人,共计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张须陀催马赶上罗士信,他见罗士信情绪低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逝者已去,我们活着的人当为他们报仇,用仇人的人头和鲜血来祭祀亲人。
罗士信默默点头,眼中泪光闪动,他的父亲和妻儿都死在乱匪手中,此仇不报,他罗士信誓不为人。
“师父,这盗匪为何如此狠毒?”
张须陀冷笑一声道:“这些乱匪很多都本是良善的农民,他们家园遭灾,家人惨死,他们心中怀恨,他们本该把仇恨去向朝廷发泄,但他们不敢,他骨子里的劣根和胆怯使他们只敢把仇恨发泄到更弱小的人身上。”
罗士信慢慢挺直了腰,他知道师父心中悲痛不压于任何人,但师父却不会将悲痛表露出来,这才是真正的铁血男儿,他当效仿师父。
“师父,卢明月有十五万大军,八倍于我们,我们该怎么应对。”
“我们心中有仇恨,他心中是胆怯,只看他们弃城而逃,便知道他们已胆寒,仇恨可以让我们爆发出十倍的力量,胆怯却削弱他们的士气,此长彼消,他们必败无疑。”
张须陀又笑了笑,“不过仇恨只能积蓄在士兵心中,为将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仇恨蒙蔽住眼睛,那卢明月也是有头脑之人,在涿郡被元庆大败,居然又能东山再起,而且用调虎离山之计击败了徐进芳,足见此人有过人之能,不可小视,更不能轻敌。”
罗士信沉默片刻,又问:“师父为何不愿去帮助师兄?”
张须陀脸色一变,冷冷道:“帮助他什么?帮助他篡位,夺取大隋江山吗?大丈夫当忠心于君父,忠心于大隋,才无愧于天地,若他杨元庆胆敢有异心,我张须陀绝不会承认他是我徒弟。”
或许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他又笑道:“我们不要说这件事,现在要集中精力对付卢明月。”
……
两天后,张须陀大军进入济北郡长清县境内,这里便是卢明月老巢所在,张须陀骑马奔上一座低缓的小丘,向远处眺望,这一带地势平坦,河流众多,随处可以看见大片芦苇荡,易于隐蔽,比较适合打伏击战。
这时,远方一名隋军斥候疾奔而来,片刻奔上小丘,躬身禀报报:“启禀大帅,前方三十里外发现敌军主力,正向我们这边疾速而来。”
“有多少人?”
“大约有十三四万人。”
张须陀打手帘向远方眺望,现在他还什么都看不到,他立刻令道:“传我的命令,大军就地扎营,半个时辰内,必须扎营完毕!”
他的军队远来劳顿,他不想和敌军立刻作战,隋军迅速扎营,不到半个时辰,便扎下了整齐的大营。
大半个时辰后,卢明月亲自率领大军抵达了距离张须陀大营数里外,卢明月心中对张须陀又恨又怕,此人率一万残军竟能横扫北海郡和齐郡,大小三十余战,从未失利,仅仅数月时间便恢复了五万兵力,而且成为一支精锐之军,可见此人带兵能力和训练军队的能力非同于常人。
不过卢明月也不同于一般的乱匪首领,他有着敏锐的目光和捕捉战机的能力,他发现张须陀西来,并没有辎重跟随,而是轻兵简行,也就是说隋军的粮草迟早会出问题。
卢明月也不急于跟张须陀决战,也同样下令,“大军就地扎营!”
第十四章 死地后生
张须陀和卢明月的军队对峙了整整十天,双方谁都没有主动发动攻势,张须陀等待对方出现防守漏洞,而卢明月则等待张须陀粮尽,两军处于胶着状态。
这天上午,一队隋军骑兵斥候飞驰大片芦苇荡前,占地足有百亩,一名隋军队正在纸上迅速绘图,用木炭勾勒,他大喊问:“有实地吗?”
“正在查看!”芦苇荡中有隋兵回答,片刻,十几隋兵出来道:“队正,东南角有实地,可以行马,大约十几亩。”
绘图队正迅速用木炭将图上芦苇荡的东南角涂成黑色,隋军斥候们又探查片刻,调转马头向西而去。
……
几天后,一支从齐郡过来的粮队浩浩荡荡进入了济北郡境内,一共有近五百辆牛车,每辆牛车运送三石粮食,共一千余石粮食,近千名车夫,五百余名隋军骑兵护卫。
两军对峙的十天内,也先后有两次运粮队伍到来,数量都很少,只能维持两万军队一到两天的耗用,而这一次运来的粮食足够两万军再支撑七八天。
运粮队伍经过了一片森林,再向前走二十里,便可抵达隋军大军,就在这时,只听森林内一片锣声响起,数千卢明月的贼兵从森林内杀出,黑压压的军队向车队奔来,赶车的民夫吓得跳下马车便逃,五百骑兵上前冲杀两阵,自知不敌,便杀开一条血路远去。
一名贼军大将挥刀喝喊:“把粮车立刻运回去!”
数千贼兵赶着牛车进了森林,当三千隋军赶来时,贼兵已赶着粮车远去。
当粮车进入贼军大营,十几万贼军一片欢腾,就仿佛他们已经取得了对隋军的胜利,无数贼兵奔上用刀捅开麻包,掏出里面的粮食撒向天空,甚至有士兵开始动手杀牛割肉,大营内一片混乱。
卢明月眯着眼打量着隋军粮车,心中却在迅速盘算隋军粮食,他竟惊讶的发现,隋军的粮食将撑不过今晚,除非他们杀马,可是中原的战马极为宝贵,一匹战马价值上万吊钱,不到山穷水尽,没有那支军队愿意杀马。
隋军显然不会杀马,他还可以选择撤退,卢明月立刻下令,“派出十队斥候,监视隋军大营的动向。”
……
隋军中军大营内,张须陀也在召集众将开会,数十名将领济济一堂,张须陀徐徐了众人一眼,道:“我先要告诉大家第一个消息,我们粮草已尽,挨不过今晚。”
大帐内依然鸦雀无声,张须陀在说话时,没有任何人敢插嘴,也没有人敢窃窃私语,但此时每个大将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粮食断绝,这就意味着这场战役不战自败,如果被对方发现,还会大败而归。
张须陀又笑了笑,“需要告诉大家第二个消息,对方知道我们粮食断绝。”
这原本是令人绝望的消息,但张须陀脸色的笑容给了众人一线希望,他的主帅张须陀就是以善于出奇兵而制胜。
“我在告诉大家第三个消息,粮食断绝是我刻意而为,对方知道我粮食断绝也是我刻意而为,所以决战就在今晚,我们将置死地而后生!”
张须陀严峻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他看到的是一双双兴奋而满含期待的眼睛,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希望看到的士气,而不是听到粮食断绝后的沮丧。
“秦琼、罗士信何在?”张须陀下达了命令。
“末将在!”
秦琼和罗士信二人双双站出,躬身一礼,“请大帅下令!”
张须陀转身看了一眼,两名亲兵连忙抬进一只木架,木架上挂着一幅用木炭手绘的草图,众人都认了出来,这就是他们所处地域的地图,一片片红色应该是芦苇荡。
张须陀指着地图道:“这是斥候队用十天时间绘成的作战地图,我们双方在一片平原之上,你们看这两边,各有大片芦苇荡,斥候已去探过,并非全部是水,我会给你们二人详细地图。”
说到这,张须陀对秦琼和罗士信道:“我给你们二人各一千骑兵,你们可趁夜出门,埋伏到左右芦苇荡中,待敌军主力追出二十里后,你们杀进敌营,具体配合你们自己商议。”
“遵令!”秦琼和罗士信上前接令而去。
张须陀对众人道:“今晚将是我们报仇雪恨之日!”
……
秦琼和罗士信骑马来到了营帐前,这里是秦琼的营地,秦琼是张须陀手下第一都尉,拥有四千部众,两名果毅都尉,这次秦琼只率一千骑兵伏击,其余部众则交给他的副将统帅。
“去营帐内商量吧!”
秦琼翻身下马,带着罗士信走了自己的大帐,秦琼今年已经年近四十了,跟着张须陀也算是身经百战,和所有齐郡将领一样,他也遭遇了年初的惨败,不过万幸的是,他的妻儿老母正好不在历城而逃过了浩劫,这让秦琼一次又一次感谢上苍的眷顾。
他要和罗士信晚上共同进攻的配合事宜,其实这种进攻也并不需要商量,他们已经配合作战多次,双方的风格都已清楚,一般是秦琼先率兵杀入,罗士信紧接着出兵。
秦琼只是想借用这次机会,和罗士信聊聊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视罗士信为弟。
“我得到程黑子的消息了。”
秦琼笑了笑道,他丝毫不提罗士信伤心之事,而是和他谈一谈有趣的事情。
“他在哪里?这么多年没见到那小子。”罗士信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上次和师父谈过后,他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大半,没有从前那样悲戚了。
“他在瓦岗寨,投靠了我的另一个挚友单雄信,两人从前是冤家,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好友。”
“是啊!人世无常,谁又能料到明天的事,程黑子上了瓦岗,不知师父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罗士信苦笑了一下,又道:“师父对元庆的意见很大,上次我在师父面前提到元庆,他大发雷霆,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秦大哥,你觉得元庆过分吗?”
秦琼沉思片刻道:“关键是你怎么看隋朝,如果你认为隋朝要完蛋,那么元庆所作所为,就是在情理之中,相反,你若认为隋朝会长远,那元庆就是危险的叛逆。”
“那秦大哥认为隋朝如何?”
秦琼摇摇头,“我父亲和祖父都是北齐官员,我对隋朝不会有好印象,我现在所做作为,并不是保卫隋朝,而是保卫家园,我憎恨这些无恶不作的乱匪。”
罗士信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很崇拜师兄,竟然能靠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空,假如有一天,让我重新选择,我会去帮他,尽管师父对他不满,但我不,我认为他是对的,我不愿为这个昏君效力。”
秦琼笑了起来,“好了,说正事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再喝酒畅谈。”
秦琼从怀中取出地图,铺在小桌上,“先看一看埋伏地和敌营的距离。”
……
夜色中,卢明月站在一座眺望塔上全神贯注地望着隋军大营,远处黑黝黝的隋军大营让他看不清什么,但他心中却充满了渴望,他希望自己能看到隋军仓皇北撤。
就在这时,几名黑影在夜色中疾奔而至,这时卢明月派去监视隋营的斥候,卢明月心中顿时狂跳起来,老远他便大喊:“隋军有动静吗?”
斥候骑兵飞驰而至,“将军,隋军撤离了,只剩一座空营。”
卢明月狂喜,他转身大吼:“传令三军,全速追击!”
从长清县到历城县并不远,只有百里地,晚一步,隋军就将逃回县城,卢明月不想丧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亲自率领十余万大军,向隋军追击,路过隋军大营,大营内果然空空荡荡,没有一名士兵,卢明月激动得再次大喊:“抓住张须陀,无论死活,赏金千两!”
十余万贼军如潮水奔腾地般向东狂追而去……
在离贼军约四里地的芦苇荡中,秦琼注视着敌军大队的远去,在身后跟随着千余名跃跃欲试的隋军骑兵,他的目光落到了敌军大营,敌军大营被营栅栏包围,高大的营栅内密布着数千顶大帐,延绵十几里,营栅内也有守军,但人数不多,最多只有数千人。
机会来临,秦琼提起他的铁槊,回头对众人道:“立功的时刻就在眼前,各位弟兄,跟我秦琼杀进去!”
他一挥长槊,双腿猛夹战马,胯下战马如箭一般冲了出去,一千士兵无声无息,紧跟着他向敌军大营冲杀而去。
一队骑兵在黑暗中飞速奔驰,但哨塔上的哨兵还是发现了他们,当!当!当!敲响的报警钟声,吸引了无数敌军向前营奔来,但这钟声却是另一种信号,藏身在另一边的罗士信也发动了,他率领一千骑兵向侧门进攻,敌军都被吸引到前营,侧门空虚。
罗士信率一千骑兵瞬间杀进了敌营,他们点燃火把在敌营中飞奔,一座座大营被点燃,卢明月的大营内一片大乱,守营的士兵开始溃逃,这时,秦琼也率军杀进了敌营,他们在大营内杀人放火,点燃了营栅,点燃了帐篷,火烧连营十几里,熊熊烈火直冲天际,映亮了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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