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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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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多谢杨总管提醒,下官马上派人去向合水县驻兵求救。”
杨元庆脸一沉,语气不悦道:“不用!把城门关好,白瑜娑的军队自然会退去。”
“是,下官明白了。”张淼心中奇怪,不知哪里得罪杨元庆了。
杨元庆又问他:“我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杨总管说,今晚白瑜娑的军队要来袭击弘化县,我紧闭城门便可。”
杨元庆点点头,站起身道:“这就件事,我走了。”
他起身便向外面走去,张淼一路送他出门,站在门口不停地躬身施礼,一直望着杨元庆上了马车,百余名亲兵护卫他远去,张淼这才擦去额头上的汗,长长松一口气。
马车上,‘杨元庆’摘下帽子对李靖埋怨道:“师父让我冒充总管,我回去非要被重打一百军棍。”
李靖笑眯眯道:“你身材年纪都和元庆相仿,冒充他最合适,我若冒充就显得太老了,不用担心,他不会知道这件事,知道了,我也能替你解释。”
冒充杨元庆之人正是苏烈,他挠挠头笑道:“冒充总管对那县令有用吗?”
“这个张县令我打听过,胆小怕事,杨总管亲自找他,比什么都管用。”
马车在城门关闭前冲出了城门,向白雪皑皑的旷野疾奔而去。
……
县令张淼坐在房间里忐忑不安,关闭城门的命令已经下达,但他不知道白瑜娑的军队会几时到来,他更不知道杨元庆亲自上门拜访,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朝廷知道了该怎么办?
他坐立不安,一会儿背手踱步,一会儿站在窗前长吁短叹,就在这时,一名家人急匆匆奔来,“老爷,外面出事了。”
张淼一惊,快步走出府门,只见一名衙役站在门口,满脸惊惶。
“出什么事了?”
“禀报县令,城外来了军队,正在洗劫元氏仓库,你去看看吧!”
张淼一言不发,一口气跑上城墙,站在城头向远处眺望,隐隐可以看见,两里外,无数骑兵已经将元家仓库包围了,数千头骆驼正在搬运物资。
张淼怔怔地望着,眼中露出恐惧之色,这时,县尉在旁边低声道:“县令,白瑜娑乱匪从不敢来弘化县,今天怎么来了,会不会不是他们?”
张淼一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县令,厉声喊道:“谁说不是,这就是白瑜娑乱匪!”
……
十天后,数千骑兵押送着满载物资的骆驼队浩浩荡荡返回了丰州,他们将十几座元家仓库一扫而空,得到了大量的战略物资,制做弓箭的原料、二十几万根上等白蜡杆,以及大量的帐篷、旗帜、锣鼓,以及部分粮食布匹。
粮食、布匹和帐篷之类物品丰州并不稀罕,但制造弓箭的原料和二十几万根上等白蜡杆,对丰州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丰州已经冶炼出上好精铁,就等着这些原料开始打造武器兵甲。
杜如晦喜出望外,立刻派人去大利城向杨元庆禀报。
……
此时,杨元庆正和五原郡郡丞崔君素在大利城视察蒲桃园,在几天前的军府、郡衙联席会议上,经过一番商议,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将大利城以南的一万顷蒲桃园缩减一半,改为种粮食,这样可以得到五千顷上好耕地。
“这次缩减的土地都是官田,农民个人的蒲桃园基本上没有动,如果他们愿意改种粮,这也只能随便他们。”
在无边无际被大雪覆盖的蒲桃架前,数十人骑马视察蒲桃园,崔君素在给杨元庆讲述具体的‘园改田’方案。
“这次改田涉及到二千多名蒲桃工安置,我已经和一些私人蒲桃园主联系过,这两千多人基本上可以安置,种田的农民我打算从关北各郡逃来的难民中挑选五千户,按一户百亩租种给他们,我们这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基本上没有什么灾难,一年下来,这五千顷土地至少能提供四十万石官粮,用作战略储备。”
杨元庆点点头,他知道一亩地可以产小麦两石五斗左右,官方取八斗作为田租,和中原官田抽五成租赋相比,这个租赋确实不算高。
“这件事可以交给今年考上科举的士子们去做,好好锻炼他们的能力。”
“总管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安排好。”
崔君素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可惜了五千顷上好的蒲桃园,大利蒲桃酒就要减产一半了。”
“蒲桃酒只是盛世产物,对于乱世,还是种粮最为重要,等将来盛世重来,我们再恢复种蒲桃,恢复大利蒲桃酒产量,再说物以稀为贵,产量减少,价格也会上涨,钱不会少赚。”
杨元庆安慰着崔君素,崔君素苦笑一声,“我也知道,只是心里有点可惜,有一点失落。”
杨元庆拍拍他的肩膀,调转马头向大利城方向而去,刚走出蒲桃园,一名骑兵疾奔而至,“禀报总管,突厥有一队骑兵到来,约五百人,在大利城等候总管。”
杨元庆一怔,大雪覆盖草原,突厥人怎么能过来,难道是效仿当年自己骑骆驼渡雪原吗?
他立刻催马向大利城奔去,在大利城外,果然看见了五百名骑骆驼的突厥士兵,没有杨元庆许可,守军不准他们进城。
五百突厥骑兵保护着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头戴脱浑帽,身着昂贵的黑狐皮袍,挎弓佩刀,精神抖擞,他老远看见杨元庆,便大笑着喊了起来,“元庆老弟,想不到我会来吧!”
来人竟是北突厥叶护乌图,杨元庆大喜,笑着迎了上来,两人翻身下马,亲热地拥抱在一起。
乌图上下打量他一眼,给他他一拳笑道:“听说你也造反了?”
“怎么会呢?”
杨元庆一指城头上的隋朝大旗笑道:“依然是隋朝赤旗,我几时造反了?”
“我想也是,如果连你也造反,隋朝就该完蛋了。”
乌图又仔细看了一眼大利城,不由点点头赞道:“不愧是坚城固堡,薛延陀攻不下它,也是情理之中。”
杨元庆搂着他肩膀笑道:“先不说这些,进城去烤烤火,再喝几碗热汤。”
“那就承你的招待了。”
杨元庆一挥手,“开城!”
城门轰隆隆打开了,五百突厥骆驼骑兵列队进了大利城,杨元庆命官员安排突厥骑兵们吃饭休息,他则领着乌图来到县衙,在县衙的议事堂坐下。
喝了一杯热茶,乌图这对他道:“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来见你,是因为只有冬天,始毕可汗才不会进攻我,我们这几年打了三次大战,各有胜负,但今年秋天一战,我们却败了,战死三万多人。”
说到这里,乌图的表情变得异常严峻,他把后背的弓取下来,放在杨元庆面前,“你先看看这把弓!”
杨元庆接过弓看了一眼,他对弓浸淫多年,一看便知道是一把八斗骑弓,做工精良,乍一看,和隋军骑兵的弓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看,还是有所不同,隋军的弓主要用丝做弓弦,而这把弓却是用牛筋,杨元庆眉头一皱,“这不是隋军的弓!”
“确实不是,这是始毕可汗他们自己制造的弓。”
杨元庆大吃一惊,突厥人的弓他知道,制作粗陋,射程只有三四十步,他们怎么能做出这么强大的弓。
“坦率地说,这是隋朝人教会了他们,你们隋朝内乱,大量难民逃向突厥,他们中有很多工匠,就是这些工匠教会了始毕可汗怎么做弓,他们用两年的时间,造了大量的弓,结果今年秋天一战,把我们打得大败。”
乌图叹了口气,“由于弓箭上的劣势,我们现在处于危机之中,我不得不向你求援,希望你能卖给我五千把弓,我用高价买。”
杨元庆心里很清楚,始毕可汗之所以一直没有南下进攻自己,根本原因就是乌图在北方牵制住了他,如果乌图部被击溃,那么始毕可汗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必须会大举南下。
更重要是制弓的技术已经传入突厥,突厥并不缺原料,只缺技术,可以预见突厥的弓箭必然会突飞猛进,禁已经是禁不住,卖弓给乌图,也谈不上什么帮助异族了,这更多是一种战略上的抉择,他需要乌图替自己牵制住始毕可汗。
乌图见杨元庆在沉思,以为他不愿意,便道:“其实我并不想为难你,因为我也得到了一百多名隋朝弓匠,我以为立刻便能制出一样的弓,可是他们告诉我,做一把弓至少要两年,也就是说,我要两年后才能拥有和咄吉同样的弓,可等到那时,我的部族可能就会被他杀光了,时不我待,我只能来求你,但我也绝不让你吃亏。”
乌图从腰间取下一把刀,放在桌上,“这是黠嘎斯人用迦沙铁打制的宝刃,兵绝犀利,在突厥也是宝贝,我这次带来五千把,用一把迦沙刀换一把隋弓,怎么样?”
杨元庆拾起刀,缓缓抽出,只见寒光森森,刀锋犀利,不愧是用陨铁打造,其实弓箭丰州也有多余,民团就有三万把弓,卖给乌图五千张倒也无妨。
杨元庆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乌图大喜,“你说,什么条件!”
“我希望丰州和你的北突厥结盟,一旦始毕可汗进攻丰州,你的军队必须来支援我。”
乌图取出一支箭,一折两段,单膝跪下,对上天道:“我阿尔帖乌图在此向腾格尔发誓,一旦丰州有难,我的军队必定来援助,无论何时,绝不反悔!”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
两人谈完正事,乌图又取出一封信,递给杨元庆,“这是阿努丽给阿思朵的信,既然阿思朵已经决定跟你,那我们也同意,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她,那她也当做是你的妻子。”
杨元庆点点头,“你放心吧!我已把她当做是我的妻子,她会一直跟着我。”
乌图又叹了口气道:“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这次始毕可汗把我们击败,我们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我的部族无力和他再战,你提供的五千把弓只能让我们自保,这样一来,始毕可汗或许就有精力考虑大隋,最近一两年,他可能会图谋大隋。”
说得这,乌图又连忙道:“不过丰州这边没有问题,我会派巡哨监视这边的动静,如果他想谋丰州,我会立刻派三万军队来支援你,但大隋别的地方,我就爱莫能助了。”
杨元庆沉吟一下又问:“始毕可汗现在有多少军队?”
“他现在控制了上千部族,有披甲士五十余万,实力强大,我现在只剩下十几万战士,已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将来我们只能联合西突厥和他抗衡。”
杨元庆心中做出了决定,他必须要尽快进军榆林郡的河套地区,建立起防御突厥的工事。
第三十一章 丰州东扩
榆林郡和五原郡一样,南面是荒原戈壁,人烟稀少,但北方沿黄河两岸也是河套平原一部分,土地肥沃,灌溉充足,两汉时,这里也进行了大规模开发,人口也一度达数十万之众,但随着汉末和两晋南北的战乱,这一带也渐渐荒芜下来。
杨广登基后,开始加强对河套平原的开发,大规模移民到五原郡,榆林郡北部的黄河两岸也有一定数量的移民,虽然远远比不上五原郡的规模,但也有一万余户,五六万人之多,分布在黄河北岸的狭长地带,形成了五个较大的移民点,沿用两汉时期的县名,叫西安阳镇、成宜镇、宜梁镇、临沃镇和河阳镇。
按照朝廷的计划,这五镇要分别建城为县,但由于高丽战争的影响,建县事宜便耽误下来,一直拖到今天,五座镇依然是人口聚集点,没有县城出现。
五镇民众主要以家族方式进行自治,虽然归属榆林郡,但郡治榆林县却在遥远的东方黄河转弯处,距离最近的临沃镇也有数百里之远,由于鞭长莫及,官府对这河套五镇难以管理。
事实上,榆林郡的官员也私下认为,河套五镇无论从历史沿革,还是从地理交通,都应该属于五原郡,当初移民时户部官员便提出了这一点,但被杨广否决,他不愿意丰州东扩。
但随着五原郡的发展,河套融合已是大势所趋。
大业十年一月下旬,塞外已经有一丝春天的气息,空气不那么寒冷,带着温润的感觉,雪线也渐渐向北退缩,羊群开始骚动起来。
这天上午,河套五镇中最西面的西安阳镇来了一支隋军骑兵队,足有数千人之多,军队紧靠着西安阳镇扎了大营,一群群的孩子和大人纷纷跑去军营看热闹。
这支军队自然就是从西面过来的丰州骑兵,这里距离五原郡最西面的乌海县只有一百五十里,大家也并不陌生,骑马奔行一天便可以抵达,不少居民还经常去乌海县买一点日常用品。
杨元庆带着数十名官员骑马视察西阳镇的情况,他用马鞭指着北方对众人道:“这里西汉时叫做西安阳县,县城遗址就在北面数里处,已经坍塌荒芜,不能再利用,这一带一共有近两千户移民,方圆百里,大大小小十几个村落,主要来自关北,前两年不少人家打算返乡,但正好刘迦论部造反,还是白瑜娑部肆虐,他们打消了回乡的念头,在这里安居下来,今年我的计划,是要将河套五镇逐一筑城建县,把它们纳入五原郡,并要在这里驻军,防御突厥,大家都说一说想法吧!”
杜如晦知道杨元庆真正的目的是建立东进补给线,这五个县建成,加上榆林县,一条完整的东进补给线便建立起来,这对将来丰州军东进幽州,有着极为重大的战略意义。
但一些现实的困难,杜如晦却不得不说,但还没等他开口,旁边崔君素却担忧道:“朝廷那边怎么解释?”
这一次和上次的势力南扩又不一样了,上次关北各郡只是控制军队,而这一次不仅是驻军,而且是完全吞并河套,意义又不一样了,崔君素着实有点担心朝廷的反应。
杨元庆理解崔君素的担忧,虽然他也不想刺激朝廷,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吞并河套,建立补给线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战略方案,现在已经是大业十年,必须要着手实施了。
“朝廷那边不用解释,对朝廷而言,这里依旧是五座边镇,但对我们而言,却是五座县,由我们派官员进行管辖,还有军队在五县驻兵,储存粮食物资。”
杨元庆见崔君素忧虑难解,便又安慰他道:“我估计圣上还要继续进行高丽之战,无暇顾及我们。”
众人都大吃一惊,一起问道:“这可是真?”
杨元庆对众人道:“虽然朝廷还没有正式做出决定,但我了解圣上,第一次高丽之战后,他将所有军队都遣散回各郡,但去年没有,所有的军队仍然聚集在涿郡,事实上,去年的高丽之战还没有开始打,就发生了元家造反事件,从他的大部分军队依然驻扎在涿郡,我便知道,他并不甘心,今年肯定还要再次发动高丽之战,以挽回他第一次败的颜面,而且这一次他并不费劲,粮食、物资、军队都已齐备,只要他下定决心,高丽之战肯定再次爆发。”
众人都默默无语,杨元庆说的是事实,完全有可能,去年朝廷在各地平定乱匪,颇有建树,杨义臣剿灭高士达和张金称,又击溃豆子岗格谦,而江南管崇的叛乱也遭到重挫,更重要是元家和杨玄感的叛乱被镇压,这极可能会使圣上再一次铤而走险,第三次东征高丽。
杨元庆却知道这其实不是第三次东征,而应该是第二次的延续,第二次征高丽,引出来元氏和杨玄感的造反,那一次呢,又会将谁引出来?
“各位,圣上东征高丽,必然难以顾及我们,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将五镇建县,只要生米做成熟饭,最后他也无法再阻拦,这次五镇建县事关重大,望各位理解。”
这时,杜如晦终于说出了他的担心,“我支持筑城建县,但建县城的民夫怎么募集?而且一个月后就要开始春耕,这些都要考虑。”
杨元庆沉思片刻道:“可分两步走,现在离春耕还有一个月,可以先采石。”
他一指远方的的乌拉山,“石料从乌拉山便可以采到,离这里不算太远,采石没有问题,待春播结束后,再调集军队、民团和民夫,再从关北和突厥招募人力,我想三四十万人没有问题,从现在开始,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陆续建成五座县城,县城也不用大,周长十里足够,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巩固河套地区的边防,我相信朝廷也会从心里赞成我们筑城防御。”
旁边五原郡录事参军鱼全鸿有些担忧道:“几年前修建长城,死了近一半的人,我担心我们修城也会出现重大伤亡。”
杨元庆笑了笑:“我修过汾阳宫,我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只要保证钱粮充足,不要克扣工人,准许病人休息,那么基本上就不会出现死亡事件,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杨元庆又向远处招了招手,一名三十余岁的官员走上前,向众人行一礼,众人都没有见过此人,杨元庆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从工部请来的主事,姓李名春,参与过大隋很多处工程的修建,现为我幕僚,从现在开始,他出任丰州总管府工曹参军事。”
李春是杨元庆在修建汾阳宫时认识,因修建赵州桥而出名,但在官场上因为他正直沉默,不善交际,而一直仕途不顺,他的几个同僚都升了官,惟独他还在原地不动,依然只担任小小的主事,杨元庆知道他是怀才不遇,便派人将他请来丰州,委予重任。
李春一直在考虑五城修建的具体事宜,心中已经有了腹案,杨元庆宣布了他的任命,按理他应该客气几句,请大家多多关照,但他却没有寒暄,而是指着远处一条人工挖掘的灌溉渠对众人道:“那条河渠宽只有一丈,我建议把它拓宽到两丈五,这样可行百石拖船,各种材料便可以借助河渠和黄河运到各镇,可以极大地节省人工,另外,我发现这一带的土质很适合于烧制城砖,而且这边石炭储量丰富,所以我建议不用去乌拉山采石,直接用土烧制大城砖,用石灰调浆砌城,只要城池根基挖深,城墙厚实,结构合理,最后建成的城池甚至比石城还要坚固,这样可以省下很大人力,五座城池一年便可以完工。”
众人先是惊讶于李春不懂人情世故,但等他说完,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李春的建城方案比他们的想象都高明十倍,充分利用各种资源,最重要是可以极大减轻劳动强度。
杨元庆在一旁略有些得意,人才是需要发现才能为他所用,大隋很多低层小官都是才能卓著,只是他们没有后台背景而难以出头,这样的人才他需要尽可能地挖掘。
他点点头,对众人道:“这次修建五城,工程浩大,就由杜长史出任五县筑城大使,李参军和马督军担任副使,所需人力物力望各位鼎力支持。”
……
大业十年一月,随着榆林郡黄河北岸的五座县城开始陆续修建,丰州军开始了东扩的步伐,正如杨元庆的判断,二月初三,杨广下诏,命文武百官商议出兵征伐高丽之事,一连几天,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说话,二月二十日,杨广下诏,再次从山东、河南、河北三地征发民夫百万赴涿郡运送物资,驻扎在涿郡的五十万大军分百路向辽东进军,这依然属于第二次高丽战争的继续,但它同样激起了天下人愤怒,造反的风暴再次席卷全国。
第三十二章 等待机会
时间渐渐到了大业十一年的五月,高丽之战已经在高丽王高元的乞降下正式结束,皇帝杨广返回京城。
虽然大隋天下的造反虽在大业九年遭到残酷镇压而处于低潮,但到了大业十年和十一年,造反风潮再次风起云涌,而且气势更加浩大,杜伏威在江淮起兵,屡败官兵,拥兵十余万;瓦岗寨翟让和李密拥兵二十余万;清河郡窦建德收集高士达和张金称叛军,再起举兵,兵力二十余万,攻城掠寨,声势浩大。
还有河北魏刀儿拥兵十余万,卢明月在豆子岗再次东山再起,拥兵十余万,渡过黄河,进占齐军祝阿县,和齐郡左孝友的十万大军呼应,此外还有各地造反者上百支,逐渐由农民造反转变为各地豪族造反,他们不再局限于乡村,而是攻打郡县,据城为王,开始严重威胁到了大隋王朝的根基。
此时的杨广已被此起彼伏的造反弄得焦头烂额,以前的造反只在乡村,但现在的造反大多是地方豪门,他们攻城掠郡,杀死官吏,击败隋军,各地噩耗接二连三传来,去年杨广发了狠,将江南平乱不力的吐万绪和鱼俱罗双双免职问罪,鱼俱罗身受箭伤,病死在回京路上,吐万绪则死在大理寺狱中。
不仅是地方造反,杨广同时还关注上层人物的异心,去年杨义臣因为声望太高,拥兵十余万,被御史弹劾他擅自任命属官,因而被杨广猜忌,罢黜兵权后不久病逝。
而杨广的心腹大患,丰州杨元庆却趁高丽之战的机会,开始向东扩张,在黄河北岸修建了五座城池,使他的势力范围扩张到了马邑郡,令杨广又惊又怒,决定讨伐杨元庆。
而就在这时,京城内开始流传一支童谣,‘桃李子,有天下,杨氏灭,李氏兴’,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在京城上空。
……
京城道化坊内有一座占地五亩的中宅,这里便是张须陀的宅子,张须陀因为杨元庆自立之事而被调回京任光禄寺卿,但仅仅两个月后便被免职,整整两年时间,他一直便赋闲在家,领一份金紫光禄大夫的俸禄,过着清贫的日子。
虽然在京城无所事事,但张须陀一直关注着天下局势变化,杨广决定再次东征令他心中焦虑,他上奏折恳求圣上放弃东征高丽的计划,但他的奏折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同时他也更加关注齐郡的局势,他保持着和几个心腹爱将的通信,就在前两天,张须陀到了秦琼的来信,说贼帅卢明月率军十余万渡过黄河,进驻祝阿县,而贼帅左孝友分兵两路,进攻邹平县和临济县,太守徐元芳决定率军救援。
这个消息令张须陀焦急万分,这明显是卢明月的调虎离山之计,用左孝友把徐元芳的主力从历城县调出,然后他再趁虚攻打历城县,如果徐元芳回兵援助,必然会中埋伏。
张须陀连夜写奏折向杨广禀报此事,恳求杨广调兵支援齐郡,他心急如焚,如果历城县被攻破,齐郡就完了。
房间里,张须陀坐立不安,背着手来回踱步,他脑海里仿佛出现了历城县被攻破的情形,火光冲天,卢明月纵兵大掠,烧杀奸淫,几十万民众四散逃命,而军中将领的家眷都在历城县,如果县城被攻破,必然会军心大乱,张须陀心中恨极了徐元芳的愚蠢无智。
这时,房门敲响,传来他妻子的声音,“老爷,有人找!”
“是谁?”
“好像是丰州来的。”
张须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已经是杨元庆第三次派人来,他心中不悦,但人还是要见,毕竟来人从丰州千里跋涉而来,如果闭门不见,未免有些失礼。
“请他去客堂!”
张须陀对杨元庆的拥兵自立非常反感,甚至是憎恨,若不是因为杨元庆还没有反隋,他早就和杨元庆断绝一切关系了。
张须陀背着手来到客堂,客堂内坐着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文士,此人便是杨元庆的文书郎张亮,奉命进京,劝说张须陀只是他的任务之一。
张亮的手指并没有残缺,杜如晦替他向杨元庆说情,最终饶了他,这两年张亮一直协助杜如晦,颇得杜如晦器重,向杨元庆推荐他为文书郎。
张亮坐在客堂里考虑怎么劝说张须陀,他见张须陀家居破旧,估计他日子过得清贫,张须陀没有实职,只有散官,那他的俸禄只能拿一半,一年也就两百五十石粮食,也没有其他补贴,据说永业田早已卖掉,没有田赋收入,日子过得很清贫,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这时,脚步声响起,身材高大威猛的张须陀从屋外走了进来。
张亮慌忙站起身施礼,“参见将军!”
“请坐吧!”
张须陀的语气很冷淡,他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感,对徒弟杨元庆的恼火使对张亮也没有好脸色。
不等张亮开口,张须陀一摆手道:“如果是劝我去丰州,那我只有三个字答复,‘不可能!’”
张亮干笑一声道:“将军又何必这样顽固不化呢?总管念师徒之情,已经三次来请将军,足见他的诚意,临走时,总管对我说,他的一个师父已经被当今皇帝害死,他不愿意另一个师父也死在皇帝手中。”
杨元庆的关心使张须陀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但他依然摇摇头,“鱼俱罗不是被圣上害死,他是剿匪不力被圣上免职,半路上箭疮迸裂而死,这很正常,做事不力就该受罚,我不觉得圣上有什么不对。”
“可是圣上却没有任何理由就罢免了将军的官职,赋闲两年了,这对将军何其不公?”
“你错了!”
张须陀反驳道:“圣上没有对我不公,相反,这正是圣上对我的宽容,徒弟拥兵自立,试问谁还敢用他的师父?圣上只是不让我任职官,但依旧保留了我的散官和爵位,若是换别人,早就把我推去砍了,这难道不是圣上的宽容吗?甚至连监视的人都没有,我去哪里都可以,我觉得圣上是恩待于我。”
“可是……将军府上也太贫寒,若将军肯去丰州,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还愁没有吗?”
张须陀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怒视他道:“我不欢迎你,你走吧!”
张亮满脸尴尬,有点不知所措,张须陀哼了一声,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冷冷道:“你回去告诉杨元庆,他父亲造反,他被迫拥隋而自立,我不怪他,但我也不会帮他,可如果他胆敢逆隋造反,我张须陀会亲手斩下他的人头,然后我会自绝向大隋谢罪,以洗我张须陀的清白。”
说完,张须陀也不回头,大步离去,半晌,张亮苦笑一声,难怪临走时,总管说尽力而为便可,张须陀实在是……哎!
张须陀回到房中,心中怒气未平,他刚才忘记问了,用钱财权势诱惑他,是杨元庆的意思,还是那个黑脸文士自己的意思,如果是杨元庆的意思,那他真是瞎了眼,教出这么一个卑劣之人。
但张须陀慢慢冷静下来,他觉得应该不是杨元庆的意思,人说从小可见老,杨元庆小时候就是一个极为清高、自律之人,他没有这么庸俗,至少他知道钱财权势打动不了自己,如果他有此意,第一次就该提出来了。
想通这一点,张须陀的心中好受一点。
这时,房间外又传来妻子的声音,“老爷,快出来吧!宫里来人了。”
张须陀一惊,快步走出房间,“人在哪里?”
“在院子里,是两个宦官。”
张须陀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院子,他隐隐猜到是齐郡之事,他几天前给圣上交了奏折,一定是圣上看到了,才会有宦官来找他,张须陀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但又充满了期盼。
院子里站着两名宦官,满脸不高兴,墙壁斑驳,没有粉刷,屋檐是破的,这是必修的,一根长长的朽木充着大梁支撑门房,这说明张须陀家里没钱,自然也无法给他们好处。
张须陀家中的寒酸令他们心中极为不爽,这时张须陀跑了上来,拱手道:“两位,让你们久等了。”
两名宦官对望一眼,见张须陀没有半点表示,不由心中暗骂他不知趣,连圣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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