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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烽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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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遂、依速甘、合答安都是死了老公的寡妇,大老婆勃尔帖还是让人掠去快一年才抢回来的。本以为铁木真是天生的绿帽子命,还好那年龄才十五岁的忽兰算是给了铁木真一点心理安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几个老婆当中,铁木真对忽兰最是宠爱,称她为“我那娇小的美人儿”。看来书上说:成功的中年男子都有一点处女和萝莉情结,颇有几分道理。

铁木真一直忙了三个多月,才将蔑尔乞、塔塔尔、泰亦兀三部给安扶完毕,基本上是不会再出现什么乱子了,但是要让三部族民认同自己是蒙古部一员,还需一段时日。不过这几日王罕派使者来摧铁木真出兵的指令一波急似一波,铁木真也知道,要不是打败了蔑尔乞后,自己力排众议,将蔑尔乞抢自克烈部的财物还给了王罕,王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哪还会给铁木真三个月的时间来融合蔑尔乞、塔塔尔、泰亦兀三部?

铁木真现在也不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要出问题了。他不得不将帐里日夜软玉温存的性福生活先告一段落。1197年秋,铁木真率兵三万到达了克烈部与乃蛮部对恃的色楞格河下游地区。

还没等铁木真与王罕商量好部队的进军之策,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乃蛮部一代雄主亦难亦必格勒汗突然病故,其所留二子古出古惕不亦鲁黑与塔阳太不花之间为了争汗位而导致了大规模的内战。

曾经强绝一时的乃蛮部骤然分裂。而王罕身上来自西方的压力亦随之于忽然之间消失无踪,他也不再催促铁木真联合出兵的事宜了,桑昆早就看不惯铁木真现在不用出兵,还要留在克烈部白吃白吃,便处处嘲讽铁木真。

与王罕打了几天屁后,铁木真也觉得在克烈部干等着乃蛮部蹫蚌相争,还要受人白眼,继续留着甚是无趣,便向无意挽留的王罕告了辞欲返回本部。三万多人,就这般打个回转,光打雷不下雨地回去,实在是有些做无用功的味道,很是令人郁闷。

百无聊赖之际,郭进正想着要不要找点事做,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件事情来。这次联军讨伐乃蛮部,那汪古部也备好了人马,可却没有依约出现,听说是因为近半年来,有一股强悍的沙漠胡盗,总是神出鬼出,趁汪古部疏忽大意的时候,袭击劫掠游牧的部众,牵制了汪古部的大军北上。

据汪古部的探子回报,这股沙漠胡盗的总部在汪吉河流域,人数在一万左右,由于他们的首领都是些西辽、西夏、金国通辑榜上的亡命之徒,部众中胡人、蛮人、汉人都有。先前只是劫掠大型商团,若对方乖乖献降,他们倒也不伤人命,但近半年来,他们像是突然发疯了似的,凡是前往漠北的商旅,不管是商团还是独脚商都不放过。

汪古部派往蒙古部的商旅接连几次都被抢光后赶了回去。漠南的瀚海大漠像是一道可以阻挡任何攻击的天然凭障,汪古部组织的几次围剿,都让沙盗利用戈壁沙漠地形,游击、骚扰、偷袭,令汪古部疲于应付,而后集中主力一举打得汪古部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汪古部也派来了蒙古的使者,想要请铁木真出兵剿盗,当时铁木真正发兵攻打蔑尔乞,没办法抽出来兵力相助,可此时不正是缴匪良机么。

“义父,上次汪古部使者请求蒙古部出兵相助,围剿盘踞在汪吉河附近的沙盗。想想那帮沙盗着实可恶,刻意阻断了南面通往漠北的商道不说,连汪古部依约送往我们部落的盐粮都敢劫走。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我们蒙古部还怎么在大草原上立足!”郭进极力鼓动着铁木真说到。

“哦!”铁木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眉头却皱了起来。郭进一看,就知道了铁木真在担心些什么:这些沙盗盘踞的汪吉河区域,距离克烈部王帐窝鲁朵城不过千里,本就在王罕的势力控制范围内。

但王罕对此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显然这些沙盗就算不是克烈部的培植势力,也与克烈部有秘密的协约关系。想来这沙盗近来所为大半都是针对蒙古部而来,他们是担心蒙古部日渐繁荣的商贸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

“这沙盗阻断商路,不仅我蒙古部商贸大受影响,想来克烈部也会颇有损失。只是克烈部最近正与乃蛮部对恃,多半兵力都受其牵制,连应付蔑尔乞部的兵力都捉襟见肘,要对付沙盗更是心有余力不足。前几天乃蛮内乱,克烈部缓过劲来,但要想恢复实力,还得待些日子,义父身为盟友和义子,不如尽职到底,随便出手帮王罕将沙盗灭了,到时候再给王罕一个惊喜,也算是孝敬了一点心意。”

 

第八十二章  征战不休(下)求票

为了让铁木真打消顾虑,郭进搜肠刮肚地帮铁木真找好了几个削面沙盗,而明面上又不得罪王罕的“正当”理由。“对了。沙盗阻劫我蒙古、克烈两部商道的时机那么凑巧,正是蒙古、克烈、汪古三部联军讨伐乃蛮的时候,该不会是受了乃蛮人的指使吧!我们若是能够抓到几个沙盗首领,想必定能问清沙盗的背后主使:乃蛮!”

郭进一拍大腿,故作恍然大悟地惊叫到,却是要让铁木真栽赃坐实沙盗是乃蛮人控制的傀儡。明面上对王罕有了交代,铁木真就此坚定了剿灭沙盗的决心。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铁木真仍是率部依照原先的计划,缓缓地往东返回温都尔汗本部,五天后在行了一半路程之处的黑林扎营休整,表面上是要在这里整训部队,实际上只是加强那一万从蔑尔乞、泰衣兀、塔塔尔三部择其精壮组建的新万人队的训练。

五千近卫留守在这里,一万精骑就在博尔术、搏尔忽的率领下,趁着夜幂的掩护,千里奔袭汪吉河,以郭进和拖雷此时的体力,是没办法应付如此强度的急行军的,没法也只好待在铁木真身边等待消息。

七天后,博尔术、搏尔忽率队胜利归来。两车金银珠宝,二十几车财物,俘虏却是不多,只有几百个被沙盗掠去供其淫乐的军妓。长得还不错,但空洞麻木的眼神与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

那些沙盗似乎验证了大家原先的猜想,对来自背后的危胁并没有多大的防备,这才让博尔术、搏尔忽偷袭成功。在人数相当的蒙古最精锐铁骑的远射近攻突袭之下,那群沙盗自是没有办法组织强有力的反击,可却凭着各各悍不畏死,以命换命的狠辣,硬是让蒙古铁骑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伤亡。

因为同伴的大量死伤,让蒙古铁骑杀红了眼,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战场上已经没有了一个还能站着的沙盗。将捷报通知了克烈部,并且还附上了一份战利品,那王罕神色有些复杂,脸上阴晴不定,沉思了一会,才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命手下收下了铁木真孝敬的礼物,还让使者带言感谢了铁木真的一片孝心。只有那桑昆气得暴跳如雷,却不能指明咒骂铁木真,只好回帐篷将一切摆设砸了粉碎以泄愤。不久之后,王罕派部众接管了汪吉河,算是默认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清除了中原通住草原的障碍之后,汪古部贸易的粮食就源源不断地通过戈壁滩运往蒙古本部。满洲里新农耕区,因为新农民耕作经验的不足,今年产粮只能勉强维持该区的供应。嫩江高丽人产粮,要想独立赞助黑龙江新农耕区明显不够,汪古部提供的粮食有近半要通过河运的方式提供给黑龙江新农耕区。

为此郭进还特意设计出了一个奇特的运输工具,马拉式货船。蒙古高原的河流都不太深,河面也不太宽,沿岸平坦适合跑马,不过马匹或马车运输量不大,反而不如利用水利可承载更多货物,而马拉显然比靠人力摆渡更加省力。

满洲里农耕区能自给自足后,再继续采用半军事化管理已经不太合适了。新的行政管理方式势在必行。参考中原的城镇管理,结合后世的民主理念,郭进就计划按照一千人一个村,一万人一个镇,一个镇七个卫星村(各一千人),一个中心村(三千人),设三个区,一个区等于一个卫星村的划分方式,将满洲里的农耕区分成了两个镇,一个以额尔古纳河、海剌尔河、呼伦湖辖区为中心,一个以贝尔湖、合勒河、兀鲁灰河辖区为中心。

一个村设立了一个村长管理行政,一个师爷管理财政,一个文书管理基础教育(数学、汉文),一个捕头领十个捕快管理治安。一个镇的话,设有镇长一名,总捕头一名,总监一名,先生一名管理职业教育(技能培训)。

一开始这些人都是由郭进抽调铁谷的手下去负责,就按照管理商行的模式进行管理,等过几年后,再看情况适度的开放村镇自治,让百姓自己选则父母官。郭进从来都不认为全国行政一盘棋,是什么好的管理方式。各地的风俗不同,地理情况也不相同,全国一盘棋看是合理,其实有厚此薄彼之嫌。

不过因为农业无税,这些官员以及根据需要聘用的助手,他们的待遇肯定是没办法从地方财政支付,那些蒙古贵族们更是不可能掏钱来买单,只能由“多管闲事”的郭进自己掏腰包来垫付。

农业这一块拿不到税收,财政收入只好从工商方面想办法了。商业税的基础不够深厚,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就由郭进将所有的商业交易全都垄断,收税的话一个腰包出一个腰包进,反正是自己口袋的也没差。

管理财政的师爷就是郭进任命管理自家商业的地区负责人。他的几个助手就是员工,负责本地区百姓的衣食住行等一应日用品交易。利润按每个百姓总消费的百分之十五计算,所得利润用来支付公务员的待遇,一个村若有三十个公务员,平均每个公务员的待遇相当于五个一般百姓的总消费,要想实行高薪养廉的工资制度还是可能的。

忙忙碌碌地日子,让人缓不过劲来,这便又是一年将过。商业区的繁荣让郭进赚了不少的钱,克烈部的市集现在可谓是商贸凋零,大多的客商都将店铺转移到蒙古商业区这边了。

借鸡生蛋,欠铁木真的五千两银子郭进第一年便还了一千两。(不是他出不起这钱,这只是他用来安铁木真之心罢了)明年理所当然得提高房租、优化服务业、扩充食品加工业的规模,到时郭进的银子将有更多的进项。

说不定只要三年就可将五千两债务全部还上。今年年夜饭郭进家的餐桌上又多出了几道菜:鸡、鸭、鹅、猪。这可是郭进特意从汪古部花高价买进的。莫名奇妙的回到了古代的时空这么多年,他可是没对前世的家常菜一直念念不忘,可惜漠北的气候变化和饲料缺乏,很难养殖家禽。

在以前,鸡、鸭、鹅、猪的味道只能是停留在八年前的记忆当中。现在有机会放开肚皮吃个痛快,郭进的吃像用恐怖都不足以形容其十一。为了能在漠北饲养家禽,郭进可是想了很多的办法,后来受了温泉的启示(蒙古有三百多个火山活动口,占中国火山活动口总数的一半多),在巴乔山的温泉地带修建了窝棚,利用地热温室,达到了四季都适宜养殖家禽的环境条件。

由满洲里农业区提供皮糠饲料,实现了在漠北大规模饲养家禽的不可能任务。家禽养殖投产后,郭进手下的食品加工的经营规模又上了一个大台阶,鸡、鸭、鹅、猪,烤、炸、炖、蒸、炒,为酒店、客栈带来了不少的生意。

烤面包、汉堡包、三明治、奶油蛋糕,很快也成了物以稀为贵,要提前预约才有的畅销食品。1198年春,铁木真率部三万再度前往克烈部与乃蛮部对恃的爱杭山山口,而被西夏、金国所迫不得不出兵乃蛮的汪古部亦派了一万骑兵前来克烈部汇合。

加上王罕的五万精兵,联军九万再次将兵威指向因兄弟争位内斗了一年,而实力大损的乃蛮部。乃蛮部的势力范围在爱杭山以西的阿尔泰山区域。军议上,桑昆执意要求攻打占据南部乃蛮二汗之一的塔阳不花。

在他看来,塔阳不花生性懦弱,易于战胜,领地又多半是平原,财物丰富,有大量的战利品可以掠夺。铁木真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应先取占据北部的乃蛮另一汗王不亦鲁黑。不亦黑鲁的领地是山区,相对贫瘠一些,兵力势必也会单薄一些。

 

第八十三章    勾心斗角(上)(求红票)

反观塔阳不花,虽然看上去易于攻打,但他的领地富饶、兵马众多。他本人虽然懦弱,但是手下的那些曾经跟随亦难汗的宿将精兵也当不在少数。一旦短期内无法战胜他,难保不亦鲁黑会生出唇亡齿寒的心思来,发兵包抄联军的背后,那时腹背受敌之下,局面就堪忧了。

两人争执不下,自然由王罕做了最终裁决。不用说,相较有勇无谋的桑昆,王罕更相信铁木真的判断。三天后,留下因与乃蛮有姻亲关系,而不好痛下杀手的汪古部帮忙驻守克烈部。王罕与铁木真的联军穿过爱杭山谷口,一路浩浩荡荡杀奔向不亦鲁黑在淄豁里河上游的营地。

越过了杭爱山脉,进入了如今的科布多地区,那些星罗棋布的湖泊是这一区域的主要特色。湖泊的四周是荒凉单调的碎石滩,还有一些面积较小的草原夹杂在中间,树木也很少,只是在靠近山谷与科布多河的河岸上有一些难以成林的桦树与杨树而已。

高大的树身映衬着荒凉的背景,显得越发的孤单稀疏。当联军一路畅通无阻的杀到不亦鲁黑的营地时,却发现乃蛮人大部早已经拔营远遁。王罕与铁木真当即就派出了探子四下寻找敌人的踪影,这才得知,原来不亦黑鲁自忖势孤力单,难以抵御两支大军的进攻,于是全营移往阿尔泰山深处,以避锋芒。

考虑到了才刚开春,不亦鲁黑前几天才下令全营搬迁,加上部队军民混杂,一路又要不时的停下来休整放牧,必然行动缓慢,此时应该立刻追击,必然得胜。联军经过两天的急行军,终于在阿勒坛山麓追上了正在撤退的不亦鲁黑军的后卫部队。

乃蛮部本就没有蒙古部和克烈部那般英勇善战,而且部众精锐又在内斗中损失惨重。联军只以一回合突袭就击溃了不亦鲁黑军的后卫部队。

迅速打扫战场完毕,联军继续追击不亦黑鲁。穿越了阿尔泰山山口,奔走疾行于兀派古河与几雅古河之间的荒草地上,终于在乞湿淋巴失湖畔寸草不生的黄土丘陵地带追击上了不亦黑鲁的迁移大队。

联军如神兵天降般的杀入,将毫无准备的乃蛮人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不亦黑鲁顾不得家眷和部民,稍加抵抗后便带领着护卫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北方的叶尼赛河地区的谦谦州方向逃去。

联军没有再对不亦黑鲁加以追歼,尽虏其部民、女子、财帛、牧群而还。凯旋之军一路轻松惬意,不想数日后却在归路的最后一站,杭爱山麓上以险峻要冲而著名的巴亦答剌黑隘口,遭遇了塔阳不花派出拦截的乃蛮军队,为首的主将是当年亦难亦必格勒麾下的名将可儿薛兀撒兀剌黑。

见此情形,铁木真与汪罕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同感讶异。连忙约束队伍暂时停止前进,二人带了亲兵护卫来至队前观望敌情,但见狭窄的谷口已经被乃蛮部队完全控制了起来。从对方那严整的军容和坚实的防守可以看出,可儿薛兀撒兀剌黑确非等闲之辈。

况且此时天色将晚,惟恐中了敌人的埋伏,二人谁也不敢贸贸然进攻,便命令各自的部队各左右两处、互为崎角安营扎寨,待天明后再做道理。半夜时分,铁木真唯恐乃蛮人乘天黑偷营,便亲自带领了几名亲信将领巡查营地的布防。

当他们迎着自山口处呼啸而来的凛凛烈寒风,来到了营寨门口的时候,铁木真就下意识得向汪罕的营地方向望了一眼。克烈亦惕的营地灯火通明,将其头顶的那一方夜空映得微泛红光。以为王罕这招是“虚张声势”,铁木真还称赞了两声高明。

不想第二天铁木真带着几位将领前往王罕营帐议事。才知道王罕昨晚所为是在制造假相,然后便率部起营溯合刺泄兀湘河谷,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撤走了。临行时却根本没有通知铁木真的意思,分明是想借刀杀人。

这个狠毒之策,一下子就令铁木真部处于了单独作战的不利态势当中,势必将会遭到乃蛮人四面攻击的严重处境。面临即将到来的危机,铁木真紧急召集了将领军议。

得知了王罕的背叛,将领们纷纷咒骂着汪罕的卑劣与不义,但随即冷静下来后,众将领就陷入了对眼前处境的思虑当中,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的严峻,主帐内一股不安、恐惧的情绪慢慢地弥漫开来。

“汪罕为什么要如此做呢?我们是战胜之师,士气正旺,如果并力攻击敌军,未尝不能取胜,又何必如此自堕士气呢?就算是他们为了保存实力,可是又何必行险走小路呢?万一被乃蛮军识破,岂不是会遭到追击?汪罕不是胡涂人,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有点不敢相信王罕这么快就翻脸的铁木真,喃喃自语的说到。

“现在这样探究王罕为什么会这么做完全就没有必要,试想一下:桑昆、扎木合、王罕,哪一个不为蒙古部的迅速崛起而感到危胁和恐惧呢。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桑昆、扎木合、王罕会乖乖地放弃手中的权势,而臣服于义父你吗?”坚信铁木真最终定会统一蒙古,所以对于眼眼的危局,郭进并不太担心,就算最最坏的打算,他们现在可也有三万虎狼之师啊。

所以在局外人心态作用之下,郭进最先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便急忙出言提醒了一下铁木真:“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哦!进儿说的是,你有什么良策没有?”铁木真闻言很快就安定下了心神,随口问了郭进的意见。

“克烈亦惕人与乃蛮作战多年,对这一带的地理必然相当熟悉,我想王罕肯定是知道一条可以穿越杭爱山的秘密小道,这才设计瞒骗我们蒙古部垫后作替死鬼后,独自率部逃走的。不过,义父也知道王罕此举太过行险,要是让乃蛮军识破,在出口处设伏,定能轻易的将归家心切的克烈部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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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勾心斗角(下)

说到这里,郭进歇了一口气,环顾众将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便接着说到:“如果我们蒙古部将计就计,假戏真做,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来与乃蛮军对恃。同时又有‘叛逃之人’跑去跟乃蛮主将说,我们蒙古部故意在此死守牵制乃蛮人,是为了让克烈军绕过秘道,偷潜到乃蛮身后,准备与蒙古军前后夹击全歼乃蛮军。大家说说,乃蛮主将会选择付出巨大伤亡全歼我蒙古部再回军攻击克烈军,还是学我们一样,留一部分人马假意在这里与我们对恃,然后分出大半人马前去伏击克烈军呢?”

“啊!”铁木真皱眉惊呼到。一听郭进这招算计克烈部的计策甚毒,事关王罕的生死,虽然他对王罕的背叛心有怨恨,但对在危难之时有助于他的王罕仍保有一份旧情,还不至于要至王罕于死地。

倒是其他将领就和王罕没什么交情了,闻听了郭进的计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之余,脸上都现出了几份意动。

“接着说。”铁木真模棱两可道。

“实施此计,头两天我们就要大张旗鼓,摆足了严守的架势,不让乃蛮主将可儿薛兀撒兀剌黑生疑。对乃蛮人来说克烈部是近敌大患,而蒙古部不过是远敌小癣。待三天后,乃蛮探子察明投靠之人所言不虚之后,以可儿薛兀撒兀剌黑的将才,定会舍三万蒙古部而取五万克烈部。”

郭进在众将领期待的目光中娓娓而谈:“当然,从今天起,我们也要派出善于探路之人,在爱杭山中另寻东归秘径,想来若大一个爱杭山脉,不可能没有其他通道。几天后待可儿薛兀撒兀剌黑分出大半兵力去伏击克烈部,我们就可以率部从秘径返回温都尔汗。”

对于要不要阴谋算计王罕,以保全蒙古部。铁木真自是不会一意孤行,征求了众将的意见,最后绝大多数人都支持了郭进的计策。既然大家决定了下来,铁木真亦是不能再心存顾忌了,一道道命令就此传递了下去,整个部队有条不絮地按照制定的计划快速运转了起来。

三天后,可儿薛兀撒兀剌黑果然分出大半兵力去伏击克烈部。而承蒙老天眷顾,寻路的探子真地找到了一条山道。在伏击了一队出来察看蒙古部忽然揠旗息鼓的五千乃蛮军后。留守的乃蛮军以为这是蒙古部在摆迷魂阵诱敌,便再也不敢从关卡中冲出来。

在被阻困的第五天,凭借着黎明前最后的一丝黑暗为隐蔽,蒙古军悄悄得沿着额垤儿河行进,穿过了那条人迹罕至的狭窄山谷,向着杭爱山另一侧的家园方向疾速行进。铁木真和他的蒙古狼们,终于凭借着自身的才智与勇气,战胜了人为的阴谋与天设的险阻,突破了重围,踏上了安全的回家之路。

一天后,当全军最后一名士兵的马蹄踏出了杭爱山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铁木真急忙吩咐了博而忽率领三千人,带着伤员、俘虏、财物先行返回温都尔汗,他力排众议,欲领两万精锐救援克烈部。

倒不是铁木真不计前嫌、宽宏大量、以德报怨,虽然此时攻打汪罕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在军事上,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是力拼克烈部后,却要面对兵力比蒙古部多出好几倍的乃蛮军的进攻,以铁木真的实力还应付不来。

现在的局势就像三国鼎立:蒙古部、克烈部要联合起来才能跟乃蛮部势均力敌,若是克烈部被灭,蒙古部独立是抵挡不了乃蛮人的进攻的,最后也只有败亡之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遇突袭的克烈亦惕兵因为家门在望而无心恋战,纷纷争抢着向峡谷中逃窜,认为只要能穿过杭爱山就可以保住性命。

王罕这才后悔得发现,自己过于一厢情愿了,以至于大军还未交战便输了锐气。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是半情不愿的被溃兵裹挟着向山谷中逃走了。几万军队如同被驱赶的羊群般毫无还手之力,使得追击他们的那些一心保家复仇的乃蛮军感觉自己不是在作战,而是在屠杀。

就这样,一方追击、一方溃逃的局面,从杭爱山乃蛮一侧开始上演,并逐步升级。克烈亦惕人从战胜者的巅峰上重重跌落,落入了狼狈逃窜的惨败境地。掳自乃蛮人的战利品诚然丢失大半,就连自军的粮秣给养也悉数为乃蛮人所获。

待铁木真急行军赶到,凭着一股冲击锐气,生生的将士气正旺的乃部追兵打退。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见有援兵到来,也不敢恋战,引兵向杭爱山方向退却。王罕乘机收拾散兵,联合蒙古兵随后追赶,将被掳去的人员与物资夺了回来。

不过夺自北乃蛮的俘虏、财物却让可克薛兀撒卜剌黑抢回了大半。之后,没有必胜把握的可克薛兀撒卜剌黑主动撤兵,退回了杭爱山西线。王罕见到铁木真,一张素来严峻的老脸也有些不知往哪里放。

他先是痛骂了札木合一番,又将全部的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却私毫不提桑昆的耸恿,以及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听信所谓的“谗言”,然后又拉住铁木真的手,哽咽着说道:“我最亲爱的孩子啊。前有你的好父亲也速该将我丢失的百姓救与了我,如今你又将我输掉的百姓送回我手。天地神明啊,保佑我今生可以偿还欠他的恩情吧。”

而铁木真自是很配合地跟王罕演了一出温情剧。两部联军返回克烈部后,王罕叫嚣着要找扎木合算帐。不想扎本合吃一堑长一智,也活用了铁木真当初阴他的那招,劝诱了一部分克烈部旧曲,领着五万族民逃之夭夭了。

当铁木真准备返回驻地时,汪罕馈赠了好几车财物,并还亲自来送行,还提出了在明年:至迟到后年,马肥之时必然要与铁木真联合攻打札木合,以报此次离间之恨。铁木真同意了汪罕的计划,双方又一次对天盟誓,从而将这一次背盟的裂痕暂时掩过不提。

然则,裂痕毕竟已经出现了,并将随着今后的草原争霸战的走向而愈发阔大,直至双方彻底的决裂。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同时也都知道,目前还不是与对方决裂的最好时机。

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对抗铁木真与汪罕的联手夹击,另立山头的札木合开始大肆的招兵买马。他心中很是很清楚,自己在杭爱山前耍的那一招离间之计,已经彻底的得罪了这个两个草原霸主,已经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因此,他必须迅速的组织起一个新的部落联盟,来证明自己的汗位的正统性,并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大决战!不久后,那些有因惧怕遭到蒙古-克烈亦惕联盟吞并而前来寻求保护的部落和一些铁木真与王罕的死敌纷纷来归,共同聚集在他的旗下,形成了第一次反抗联盟。

这些部落包括了札只刺惕部、弘吉刺惕部、亦乞刺思部、火鲁刺部、朵儿边部、哈答斤、散只兀惕部、斡亦刺惕部、翁吉剌惕部、撒勒只兀惕、北乃蛮残部、蔑儿乞残部、泰赤乌残部、塔塔儿残部。至此,一个东起大兴安岭西坡,北及东西伯利亚泰加森林地区,西到阿尔泰山麓的各个世世代代生息于整个蒙古草原上的部族,从游牧民到森林狩猎民都卷入了这个壮大恢宏的征战漩涡之中。

1199年春,在萨颜岭和唐努乌拉山之间的叶尼塞河流域,结盟诸部召开了一次盛大的联盟集会,札木合自封为古儿汗、即“世界之汗”,蒙古的皇帝。协助扎木合领导这个联盟的都是一些成吉思汗的宿敌,他们是:蔑儿乞惕部首领脱黑脱阿别乞,泰亦赤兀惕部首领塔儿忽台乞邻秃黑,斡亦刺惕部首领忽都合别乞,还有前不久曾同成吉思汗较量过的两乃蛮王汗之一的不亦鲁黑。

在新的联盟中,札木合部不过只有五万多部曲,却能被推举成为三十万联盟族民的合汗,据报是他手上的一道金国册封札木合为镇北王的密旨,起了巨大的作用。密旨的来历让得知消息的郭进想到三年前,金国王子前来草原册封王罕、铁木真时,完颜洪烈有意与当时不得志的札木合走得甚近大有关联。

札木合多半是完颜洪烈在草原埋下的滋乱种子。当然,这种因利益争夺而走在了一起的松散联盟,其凝聚力、战斗力几何,那就颇值得寻味了。

从开春以来,很多近在克烈部、蒙古部眼皮子低下的部落,为了避开克烈部、蒙古部的前军锋芒,大规模的迁徙族民、牧群,这般动静哪能轻易的瞒过王罕、铁木真两人。最先向铁木真告变的是一个叫豁里歹的牧民,他是铁木真的岳父德薛禅派来的告变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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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狡诈(上)

铁木真的岳父母所属的部落也因翁吉剌诸部的裹挟,而卷入了札木合的阵营之中。翁吉剌惕部是金国布在草原的眼线,若说塔塔尔是金国狩猎草原的屠刀和弓箭的话,那翁吉剌惕部就是金国狩猎草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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