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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烽烟-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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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完了,拖雷举起酒杯,用眼睛四下看了看,吵嚷的大帐内立时安静下来。他大声地说:“各位诸叔、王兄、王侄、公主、左右翼万户,千户,大会已开了一个月有余,这是蒙古人有史以来会期最长的一次大会。本王在先父逝世后开始监国,至今已近三年了,国无大汗是件很苦、很难过的事,西域札兰丁重新跳踉,南方金国死灰复燃,因此本监国招集忽邻勒台以实现国家的振兴。可惜这次忽邻勒台发生了太多的意外,三哥遭人杀害,令人痛心疾首;木哥与也遂皇太后拌嘴,害了也遂皇太后……振兴国是,已经迫在眉睫,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因此本王思考再三,决定今天正式选汗,请大家发表意见。”

拖雷说完,坐回榻上,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眼睛投在察合台脸上说:“二哥,兄弟的话是接着上次说的,王兄没意见了吧?”

拖雷把话推给察合台,察合台因木哥的事已气炸了肺,知他不怀好意,瞪着血红的眼睛,站起身喊道:“老四说得不错,这次大会,有太多的意外。老三被人害了,也遂皇太后也被人害了,连木哥皇太妃也无辜被杀,耶律先生是《传位诏书》的起草人,听说也失踪了;这样多的血案淤在心头,联系起来,是两个字,是两个什么字呢,就是“阴谋”……如此多的阴谋,使我感到恐怖,可我的四弟满口国事,诸王、公主、驸马诺颜同声要选汗,在这种阴谋的氛围下,选汗就是助长阴谋!”

“选汗的事是王兄九天前答应的,大家都听你的话。现在刚刚开会,王兄就出尔反尔,大谈‘阴谋’,大有罢选之意,令人不解!本监国不说,请大家继续发言,看看赞成二哥话的有几人?”

铁木格没有马上站起,他将一块骨头掷到盘中,饮了一口酒,嘴上嚼着肉,咀嚼了一会,一脸不高兴地说:“本来大家为选汗而来,上次多数人已经赞同选举监国为大汗,我是见老二察合台急得面孔发紫,有拼命架式,便作了恶人。否则,那天监国早就在大汗的位置上坐稳了。可恶人难作,现在九天过去了,监国一如既往礼敬相待,老二怎么说话跟个娘们似的,是要撒泼,还是想闹家事,我这恶人恶有恶报,大家说怎么办吧。”

“选汗!”

“选汗!”满场的人在叫喊,在鼓掌,在吹口哨。

拖雷见众人一哄而起,心中高兴,可为了表示公正,他站起身虚按了按手,待喊声平息,又说:“大家不要着急,本王是个有争议的人,不要选我,察合台是我的长兄,请大家选他作大汗吧!”

“监国的话,本王不赞成,这是强奸民意吗!”铁木格摇头站起,说道,“选大汗就是选一国之主,首先得有人望,有战功,有统帅天下的才能。我是先大汗的袍弟,按资格,有当这个大汗的条件,我有自知之明,这大汗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要当大汗,除了有战功,还要懂得国家大政方针,懂得《札撒》,又能得到诸位王爷、诺颜的一致认可,人望比身份更珍贵。我个人意见,惟有监国拖雷符合此条件,所以我正式提名选拖雷为蒙古汗国第二任大汗!”

“对,我们一致推选拖雷四王爷当大汗!”场内的人们又一起欢呼起来。

察合台压抑着怒火,扫视着帐内诸人半天,才亮开嗓门儿说:“铁木格王叔说‘有人望可以当大汗,’本王不能苟同,因为他否认了成吉思汗的遗诏。当年我与老四都在誓书上表了态:‘只要窝阔台家还有一个吃奶的孩子,就该先于他人继承汗位。’誓言在耳,老四就要毁誓,还说本王出尔反尔,长生天在上,拖雷你敢说过你没发过这样的誓言吗?!”

“对!要选大汗,就要按着成吉思汗《传位诏书》来选。”察合台的王傅维即儿与三位大千户合剌察儿、忙哥、亦多忽歹等一起大喊。

“遗诏在哪里,拿出来,给大家读读,拿不出来就别瞎嚷嚷,”铁木格又站起身说:“立老三的事,是诸位周知的,说句实话,老三活着,哪怕残疾了,也做得大汗。可他未即位就死了,假如我大哥铁木真在世,老三去世了,他还有两个儿子,他也决不会提出让孙子当这个大汗吗?!”

“铁木格,按你这样说,成吉思汗的遗诏就可以随便改了。”察合台站起来吼道。

“遗诏听过但没见过,老二一直在讲遗诏,请你拿出来念念,看看上面有无老三未即位而死,处理善后的章节!”

“对,王叔说得对,我们都想聆听遗诏!”镇国也霍地站起身,喊道,“听听有无选贵由当大汗的话语?贵由每饮必醉,还不讲亲情,不讲礼数,拿刀砍亲叔叔,让他当大汗,黄金家族首先得开杀戒,如果那样国家不成了瞎骡子打里――乱了套吗!”

“镇国你好讲亲情呀,你睁开眼睛看看,贵由一身素袍,你却一身红袍!成吉思汗选定的大汗窝阔台尸骨未寒,诸王、诺颜作为他的臣子,你们好讲亲情呀!贵由只是一次饮酒喝罪,又是在其父出事之时,而你们一个个却大放厥词百倍攻击,凭心而论?你们与落井下石何异?”也速蒙哥早对镇国等人的装束反感,听他攻击父汗,更是心头火起,反唇相讥,话说得很有份量。

双方火气很盛,也速蒙哥的话,使大帐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众人相互看了一下,会场上只有拖雷、镇国少数几人穿着金红色锦袍,一想在这样的时刻,的确有些扎眼,术赤台原想站起说话,听上面谈袍服,一下退回椅子上……

三驸马镇国被也速蒙哥噎得直瞪眼,想发火,又有些理屈,三公主阿剌海见丈夫站在那发愣,腾地站起身,冲着矮小的也速蒙哥骂道:你这个说话不动头脑的娃儿,你懂个啥?忽邻勒台就是要让大家畅所欲言,会上穿金带银是古来的规矩,有什么不能穿的?再有,什么君呀臣的,你三叔没即位怎能称大汗……只有大会选出的才是真大汗,才能依大汗之礼下葬,你乳毛未褪,就装腔作势对长辈大加###,还不滚回家去,让你额娘给你擦擦鼻涕明年再来!”

“你懂,你三哥被杀,你心里高兴得要唱曲,这层窗户纸――还是我替你撕去吧!”脱列哥娜早气得脸色发紫,站起身来,用手指指着刚说完话的阿剌海破口骂道。

阿剌海见脱列哥娜又要耍泼,摇摇头,嘴上说:“你这个泼妇,姑奶奶在你面前算栽了,如果三哥在跟前,姑奶奶决不会饶了你。现在我惹不起你,你厉害……这个曲我唱不出,还是由你唱吧……”

也速蒙哥半路杀出,脱列哥娜口利如剑,弄得拖雷很尴尬,他攥紧拳头,眼睛却看着拔都。拔都站起来说道:“忽邻勒台是汗国最高级会议,选汗自然是喜庆的事,如果要打仗要骂街,此处可不是地方。”

“你说什么!”贵由腾地站起身,斗牛般瞪大了眼睛,大声说:“这天下乃成吉思汗的天下,先祖父将天下付与我父汗,这是诸王、公主、驸马、诸诺颜共知的事。当日成吉思汗曾与诸子相约,窝阔台家只要有一个吃奶的娃娃,也要立他为大汗。书契何人不知,我父被害未得元凶,持有诏书的也遂皇太后也被人害了。草草选汗,岂不让谋逆者阴谋得逞,障天下之耳目,使成吉思汗《札撒》被人亵渎,使我父汗在天之灵寒心,让天下人视我蒙古汗国为何等国家?”

贵由问得一针见血,众人一时冷场,拖雷不能不理会,说道:“贤侄儿,你父已死,人死不能复生,追讨元凶是大事,但国不可因一人而废,选出新汗正可专下心来,办好国事,为你父汗报仇。现在会议开了一个多月,这是蒙古汗国的大事,天下诸国一齐瞩目,如此大事不辩论怎能行,你开口诏书,闭口诏书,你个娃子看过诏书吗,无非是道听途说而矣。你未带过兵,打过仗,天下如何来的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吧,这江山都是这些王爷、公主驸马、诺颜拼力打下的,对蒙古汗国的理解,他们哪个都比你想得深刻……”

“说得好,多么道貌岸然,天衣无缝,”脱列哥娜听完拖雷的话,哈哈大笑,说:“草里说话,路上有人听,心里装的什么,老四,怕你不敢说出来。”

“泼妇,本监国一直忍让,不想与你相争,你只会出口骂人与禽兽何异!”拖雷一甩手,转过身去不在面向脱列哥娜。

“我等赞同立即推举大汗!”

“对,我们支持监国!”汗帐中许多人开始站起来,大声喊叫着。

 

第十七章

郭进很无语;他其实早就明白七公的来意;不就是想问:〃我那已经把南洋打得差不多了;也准备好了;到是你这儿;么蘑菇怎么还没有动作啊?〃

靠;多点准备的时间不好么?这样把那些南洋小国彻底消化下来不行啊;还有你丐帮肯定也有不少野心家窥视着那里;怎么可能就让你随便送人?赵家官人也不行!

郁闷中~~~~~~

蒙古汗帐

察合台见有人起哄,便站起身,冲着众人吼道:“喊什么?大汗即位要凭先大汗诏书,不是凭谁能起哄!”

“大家不能决策,就该按蒙古族古老习俗,请尊贵的兀孙国师说话。”铁木格知道争来争去,还是没个头。

人们把眼睛盯在胡子如山羊一样翘着的老萨满兀孙的脸上,他年过九十,座榻与诸王的平齐,他的榻后站着一群年轻的大神。当年铁木真刚在草原崭露头角,他就以预言家的身份宣布说:“祖先神孛端察儿驾车赶着无角神牛,驮着一座金帐,来到土拉河畔,向所有的人宣称:“天商量着国主让铁木真做,我载来国送给他。”神奇的预言,使他赢得了威望,被成吉思汗立为大国师。只是眼下他太老了,眼睛如枯井,颧骨高耸,两腮凹陷,瘦得皮包骨,喉咙中咕噜着,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道:“金帐中落下了神雕,套脑中有祖先的神光闪现,长生天预言已经……”兀孙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忽地阖上了双眼,金帐内的人们还在等待他的预言。兀图仁用手探着父亲的鼻息,惊呼:“我额布过世啦――”

“不用说了,兀孙国师已经说了,金色的大雕降落人间,祖先的神灵在保佑我们,这话是说黄金家族的大汗已经在大帐中,应在拖雷监国身上,拖雷监国可以继承大汗之位了!”站在拖雷身边的巴剌高喊。

“是呀!兀孙国师曾代天预言了先大汗将获得天下,今天他又预言了新汗拖雷,大国师功不可没!”会场喊声如雷,几乎掀动了大帐。

“听吧,这就是大家一致的想法!”铁木格笑着,满面春风的站起身说:“拖雷是成吉思汗的幼子,一直作为他的左右手,出师打仗,位居中军,他为人谦和,尊长辈,敬兄长,战功卓著,监国以来业绩天人共知,受到诸王、公主、诺颜拥戴,选他为汗乃顺应天意。”

“对,我们都选四王爷为大汗!”金帐内一片喊声。

察合台虽然眼里窜火,可心中明白,拖雷监国两载,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诸王中也有人得了他的恩惠,铁木格为他助选,贵由如何胜得过他,心中气恼,又不甘心服输,击案吼道:“拖雷,你要当这个大汗,我就退出会场!”

拖雷端着酒杯,见察合台面色不善,不能不惧,深思片刻,当众摆手说:“承蒙诸位台爱,本人感激不尽,但自知无才无德,上不能合兄长之意,下有子侄怨愤之声,本王怎能当这个大汗,请诸位另择高明再行推举。”

拖雷再次拒绝,引起会场支持者的极大愤慨,有人高喊:“四王爷,天命所归,何须另选,让妒贤嫉能者退场!”

铁木格也站起来,对察合台说:“老二,人心所向,不可逆转。如果遇到此种情况,就是我汗兄在,也会顺应潮流的。你是兄长,难道为一己私利,而让黄金家族选汗变成一场血拼吗,请你以大局为重,不另搞山头。”

“三王爷不在了,我等都赞同立拖雷汗!”大帐内手臂如森林般举起,欢呼如雷鸣一般。只有极少数人没有站起欢呼,脱列哥娜、贵由、阔出等见此情景,脸色变得苍白,不再言语……

察合台猛地抽出宝剑,怒冲冲地对拖雷道:“老四,难道你真想违背父汗的遗诏?”

“二哥救过弟弟的命,上次休会与今天选举,都是你同意的。兄弟再让一步,今天选举依然不算。”拖雷知道,双方对立情绪很浓,自己对火并的准备不充分,弄不好要出大事。想到这,他再次站起身,向着整个会场宣布道:“由于兀孙国师寿终正寝,作为监国,我再次决定,三天后正式推举大汗。到那时以票数定成败。”他停顿片刻,眼中闪着寒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地吼道,“三天后,谁再搅闹会场,阻挠汗国大事,本王也不是吃素的……”

会场上的人,吃惊地听着拖雷的表白,人们明白,他表面退让,而实际明确地告诉察合台、脱列哥娜两人,三天后,如果再闹下去,他将不惜兵戎相见了。

这次选举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天还大早,太阳刚刚射在头顶,大萨满的徒弟们一起将兀孙国师抬出大帐,人们开始离开会场,下次选举明显只是个过程,所有的人都为拖雷让出一条路,拖雷与铁木格同众多黄金家族的诸王、公主、驸马说笑着离开会场。察合台、脱列哥娜、贵由虽暂舒一口气,但看着整个会场的形势,心里都已明白,大势所趋,狂澜难挽。

时近中午,肯特山南侧,沿着碧绿的图拉河,一支五千人的马队向前飞奔,队列中间,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由二十多匹马牵引的巨大帐车,车上树着的大纛在晨风中呼啦啦飘舞,马队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曲雕阿兰老营。

白帐高车内,正在议事,窝阔台坐在狮头宝座上,前面放着紫檀木案,银色烛台燃着红烛,地面铺着华丽的猩红地毯,踏在上面极为柔软,四壁围着丝绸襞毯。阔端、亦鲁格、耶律楚材、镇海、绰儿马罕坐在距三王爷座前不远的一溜绣磁墩上。

随着车晃动,阳光从套脑射在正襟危坐的窝阔台脸上,他手端着热奶杯子,喝了一口,放在案上,笑指着窗外的肯特山,胸有成竹地吐了一口气,眸子闪着晶光,对众人说道:“望见肯特山,本王就心里有底了,用不了几天,就要进老营了。这一路上,我们连驿站都没有惊动,就是不想过早暴露,时机未到,不能再让老四钻了空子。现在我们渡过难关,据报老营选汗热闹得很,老四的大汗梦做得很美,他除去了也遂哈敦,自以为扫除了登基的障碍,可以顺顺当当地当大汗了。黄粱美梦终须醒,现在本王就要惊破他的好梦,打破老营的沉寂,将本王就要到老营的消息散布出去,而且派得力人手去老营,拆穿他的西洋镜,让他尝尝自己酿造的苦果,大家说好不好。”

“三爷,早该闹闹龙廷了!”亦鲁格扬起刀条脸,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大嘴巴抿着,一拍大腿道。

绰儿马罕面带喜色,大声说:“三爷,只要派个人把三爷带兵回汗廷的消息一公布,大朝会就会翻天覆地。”

窝阔台点点头,又说:“派人没有问题,可打草惊蛇还是不够分量。”

“三爷的意思是?”

“要保万全,还要办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众人有些不解。

“楚材先生,”窝阔台有意调动大家的注意力,故意把头朝向耶律楚材,说:“先生是从老营来的,我们去老营,要保证本王平安登上大位,不出意外,还有何工作要做?”

耶律楚材捋着胡须,略作思考,忽然眼睛一亮,说:“臣明白三爷之意,是掌握中军怯薛!”

“对,楚材先生一语破的!”窝阔台双手击案说:“本王去老营的担心处,不只是诸王、诺颜的态度,而有怯薛军的态度。怯薛军是老营惟一的守备军,他的向背才是决定本王回老营能否站住脚的关键。因此得派人将怯薛军收拢到我们手上,防着老四凭怯薛反叛。这也正是本王招大家一起来商谈的目的。”

〃嘿嘿;老四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将郭进那小子瞥开;不然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亦鲁格点头说:“三爷说得对,先大汗英明之处,就是老营不许另行驻扎部队。否则,老四监国后,自己的部队一调进去,大朝会可就成了四爷的龙潭虎穴。”郭进被铁木真雪藏太久了,这使得他逐渐的被一些人有选择性的忘记。

“老四监国近三年,怯薛军中有人已被老四收买了,但大体是好的,当然能否做通工作,本王现在还拿不准。”

镇海半天未吭声,直了直腰,三角眼闪着狡狯的神情说:“臣以为三爷应下道谕旨,派人去见中军大万户。”

亦鲁格亦建议道:“这件事得派二王子去!”

绰儿马罕忧心忡忡地说:“孤身进中军,我担心二殿下安全!”

阔端见大家提到自己,窝阔台默然不语似有犹豫,忙起身抬头,脸上闪着坚毅的神色,眸子闪着光,大声对父汗说:“父汗,龙潭虎穴终须有人去闯,儿臣不是孬种,愿去老营叩开阿里黑这个铁门栓!”

窝阔台见儿子主动站出来担当,严肃地道:“有勇气,还要有智谋,要充分认识到此行的艰险。要知道,你四叔在老营内处处布有暗探,你去老营,不能暴露身份,如被发现,就有可能有人对你下手,阻止你接近怯薛军。”

“儿子不怕死!”阔端坚决地说。

窝阔台望着儿子的脸庞,这是一张坚毅的面孔,满意地叮嘱道:“即便你不怕死,还有第二个难点,就是如果进中军大营,中军大营内情况到底如何,阿里黑万户是不是已被你四叔收买了,如果收买了,你进了中军,你四叔就会知道。那样,也许你四叔会狗急跳墙先发制人,就更会加剧本王回老营的困难。”

窝阔台怀着极大的不安,谈到老营目前的危局,他的一席话,说得众人都低下了头,问题的确很严重。

“虽然父汗说得有理,但儿臣以为还是值得一试。”

“试一试,不成功怎么办?”

“可不试,如何知道能否成功。”

“可试过,出了事,我们也许就再无法进老营了,因为有可能面对怯薛军的抵抗。”

“三爷,微臣以为二王子可以放心去,阿里黑万户是值得信任的!”半天没有说话的耶律楚材,望着一脸阴郁的窝阔台进言道。

“你是说阿里黑没有投靠老四吗?”

“是的!”

“说说你的理由。”

“阿里黑是纳牙阿之子,其父就是牛脾气,此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对先大汗说的话极端忠诚,即便是监国本人要对怯薛制度稍作改变,他都拒绝服从,曾几次使四王爷拖雷下不来台,都是臣亲眼所见。因此,四爷一直对阿里黑不满,只是由于他是先大汗任用的人,又无大过,没法撤换他罢了。因此三王爷完全可以利用他与四爷间的矛盾,拉他站过来,臣赞同派阔端殿下去老营见阿里黑!”

“讲件具体的事听听,老四怎么不满阿里黑?”

“四爷监国不久,就曾提出过,监国是汗国的最高首脑,要求怯薛军在新大汗未选出前,隶属于监国统辖,并直接派兵保卫四王府,话一出口,就被阿里黑直接否决了。”

窝阔台吃惊地问:“阿里黑好大的胆子,当时他是怎样说的?”

 

第十八章

郭进感觉最近的局势很不对劲;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情绪;一个弄不好就会控制不住爆发的。不过现在他暂时脱身事外;也没哪个不长眼的主动来招惹他。而他现在也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龙江内部;哪有那闲工夫去理睬别的。

可拖雷最近的变化挺让他伤感的;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在抗爱山伏击了窝阔台那倒霉蛋的就是拖雷无疑;虽说没什么证据;卡大家都是明白人。想想前不久自己还劝说过他要努力争取;现在想来还真是感觉自己傻冒得可以。是什么时候,自己和拖雷的关系变得如此遥远了呢;本来以他两的关系;如此大事;拖雷肯定不会瞒着自己单干的。

不得不感叹时间真是可怕的怪物啊。估计就是自己远离蒙古近十年时间,回来后又是一系列的征战;拖雷都是先锋;而自己;只不过是搞后勤的;根本就没多大交道可打。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十几年过去了;大家的关系,竟然已经如此的陌生了吗?

自从送走七公一行之后;郭进就对自己一手安排的迁移事宜更加的上心。满办法,他被成绩到了。想想当初两人商量的一幕;自今还历历在目;而七公他们;已经基本上达成目标了,差的,只不过是后续的一些治理罢了。可自己这边呢~~~~~~

“阿里黑说:当年诸王推举四王爷监国的《协约》,提出监国驻跸地不在老营,怯薛军不受调遣,即便发生紧急军变,调集怯薛军出征,也需二爷、三爷、四爷三人同时签字,因此恕奴才不能改变诸王的《协约》。”

“这事我也听说过,阿里黑确实坚持原则、胆识过人!”窝阔台赞同道。

“当时四王爷气得脸色发青,眼睛喷火,指着阿里黑的鼻尖,吼道:‘阿里黑,不要拿根鸡毛当令箭,本监国是谁,是先大汗的守灶之人,我的话你也配反对。’可阿里黑拗着脖子,皱着眉道:‘四爷,《札撒》要求怯薛军只忠于大汗,这也不是我阿里黑个人的意见,要改变协约,得需新大汗发布新的《札撒》。’一句话,硬是把四爷顶个倒仰儿……”

“这阿里黑还真是个人才。”窝阔台啧啧地说,“那后来老四有没找他别扭?”

“怎么没找。”

“说说看?”

“过了不久,四爷又提出让多豁勒忽出任怯薛军副万户。”

“多豁勒忽……”窝阔台脑海中浮现出这个人的影像,他是者台的亲弟弟,惊道:“这里面有阴谋,阿里黑如何处理的?”

“阿里黑对监国拖雷说:‘谁当副万户他都没意见,怯薛军重大人事变动,应该是忽邻勒台大会以后,新大汗的职权,恕末将暂不能从命。’阿里黑说得有理,四王爷一时也拿他没办法,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气坏了四王爷。”

“先生,怎么回事?”

“一天,多豁勒忽在四王爷家饮了酒,大咧咧地回来,本来他自恃是四王爷的红人,没人敢管他,便让他人值夜,自己踉踉跄跄回家睡觉。这件事被阿里黑听说,当即带人从床上绑了,依据《怯薛军军规》,将酗酒不能理事的多豁勒忽带到中军警备室,连口水都不给喝,整整关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多豁勒忽的人禀报了四王府,监国拖雷亲自说情,还是没用,直到多豁勒忽酒醒,认罪,被打了五十军棍,阿里黑才放他回家。这件事发生后,四王爷很生气,虽然暂时无法整治他,以臣之见四王爷一旦登上大位,第一个裁撤的人,一定会是他。”

窝阔台脸上略露喜色,说:“阿里黑能这样,本王还有何忧!”

“父汗同意儿臣去见阿里黑了!”

“是,你去吧,但不能莽撞,先要去见你二伯父,让他送你去中军,也让阿里黑明白,你到中军并非个人行为,万一他有个变化,也有所顾忌。当然,阿里黑若敢违抗我的谕旨,本王当上大汗,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儿臣遵命!”

窝阔台又望着亦鲁格说:“在大朝会上,听说铁木格一直支持老四,这个人本王知道,如果他知道本王活着,就不会支持老四。在汗廷中,除了老四和二王兄,他的影响力最大,所以还得派人去见铁木格!”

“三爷,老臣愿往!”

“王傅去更好,让耶律先生同你一起去,本王算好了,你们三天后可到老营,大约比本王早到两天,你们见过铁木格,第二天他会参加朝会,次日本王就进老营。时间安排得紧一点,省得给老四叛乱有准备时间。给铁木格的信我也写好了,你们带去,让铁木格在大朝会上公布本王要回曲雕阿兰的消息,先打个预防针,闹闹龙廷。”

“臣何时可以动身!”

“今天就走!”窝阔台从案上取过一封封好的信,递给亦鲁格,又说,“拿好这封信,本王算好,这封信就能打碎老四的美梦!”

亦鲁格担心地问“王爷,臣还有句话,三爷到了汗廷,对四王爷如何处置,总不能让这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吧?”

绰儿马罕也响应说:“是呀!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人,差点害死三王爷,还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得先下手,让怯薛军拿他。”

窝阔台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眼里波光闪烁,摇摇头,说道:“本王此去老营,不是平叛,是受天命为大汗,老四如果肯悔悟认罪,本王对四王府的人一律不抓不杀。”

亦鲁格道:“臣以为这有点放纵过甚了吧!”

绰儿马罕也道:“我看这是养虺成蛇!”

“老四不是虺,是本王幼弟,当年辽太祖两放反叛之弟剌葛,本王想效仿他,如果他不再反叛,奉我旗号,我愿与他登山刑牲,告天帝祖宗为誓:绝不相害。”

镇海担忧地说:“可辽太祖最后还是尝了恶果后,不得已杀了剌葛,天下才得以安定。史书上说,三次叛乱后‘民间昔有万马,今皆徒步,士卒采野菜为食,孳畜道毙者十之###,物价十倍,有国以来未尝有的灾难。’”

“可即便这样,本王亦不后悔。这次能活下来,蒙哥亦有功,因此本王想让蒙哥先回老营,劝其父不要继续为恶。”

亦鲁格大惊,道:“老臣反对大汗让蒙哥去老营,如果他去了,四爷就没有任何顾虑,更要起兵反叛了。”

“只要怯薛军站在我们方面,本王料他不敢作乱!”

“为什么?”

“本王不出五天就可到老营,他想反叛,也无准备,其他诸王、诺颜哪个会从叛,他拿什么与我五千大军、数万怯薛相抗,难道他一点也不顾及家人了吗?”

“不放蒙哥回家,王爷手上有人质,正好牵制他,使他不敢反叛。”

“不,本王派蒙哥去,就是要加速老四势力的崩溃,蒙哥一去,老四才真正相信本王活着,本王让蒙哥回去,老四会更加犹豫不决,产生求生欲望,方能接受现实,不去反叛,这样才有利于汗国的稳定。”

耶律楚材赞成道:“三爷说得有理!”

亦鲁格说:“这事得先与大福晋通通信,让她高兴高兴。”

“不,不许去惊动她们,他们身边一定有老四的探子,不能你们一到就暴露了身份。”

“臣等明白!”

“就这样吧,亦鲁格与耶律先生回去准备一下,你们先都下去,阔端与绰儿马罕留下,我还有些话叮嘱一下。”

众人下去,窝阔台把写好的一份谕旨拿在手上,望着阔端与绰儿马罕说:“这就是朕反复想好的收伏怯薛军的谕旨,现在交给你们。”

阔端与绰儿马罕跪下,接过谕旨,说:“臣等一定不负重托!”

窝阔台望着阔端说:“本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让绰儿马罕与你一起去老营。”

“三爷放心,末将一定会保护好阔端殿下的。”

“前路艰险呀,你们去老营见到阿里黑,如果他肯听从招呼,再好不过了。如果万一此人固执己见,甚至已经卖身投靠老四,要抓你们,绰儿马罕可相机行事,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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