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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嫡子归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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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什么!”郭湛安骂道,“什么你害死了她?你那时候才两岁,怎么害人?是害你的歹人害死了姜后,你的失踪,还有姜后的死,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对啊,”霍玉犹如大梦初醒,一边抹泪,一边说道,“那奶娘既然说闷死了我,我怎么还会在这呢?哥哥,那奶娘在撒谎?”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是皇帝的爱子,那奶娘再烦小孩,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用被子闷你。”郭湛安拿出帕子替霍玉擦干眼泪,继续说道,“玉儿,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柳府中突然冒出一个‘六皇子’来,他身上也带着一块象征皇子身份的四爪龙玉佩。随后就是你前往永安府参加秋闱,半路在河道中央遭遇了伏击。”
  霍玉看向郭湛安:“那些人是怕我的存在会让那个假冒的‘六皇子’暴露,所以想要斩草除根?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六皇子,这块玉佩也只给哥哥你看过,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郭湛安捏了捏霍玉的脸颊,说道:“到底是长大了,连这都发觉了。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可是后来我想到了,那个‘六皇子’,是梁王的人从柳府中找出来的,而当时在苍山,我们碰见了梁王。都说六皇子与先皇长得像,梁王身为先皇的儿子,说不定是见到你的模样后心中起疑,派人暗中调查过。”
  霍玉想了想,还是摇头道:“那也不对,不过就是长得像而已,凭什么靠这个就断定我是六皇子,要取我性命呢?”
  郭湛安解释道:“也不一定就认定了你是六皇子。梁王这次炮制出一个假的‘六皇子’来,想必是冲着皇位去的。他能整出一个来,我们怎么就不能了?你的相貌比起宫里头那个‘六皇子’更像先皇,梁王为了避免我们也推出一个‘六皇子’和他打擂台,必然会想办法除掉你。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玉匠能够刻出一块,就能刻出第二块。怕是他自己都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六皇子。”
  霍玉抹了把眼泪,问道:“哥哥现在带我进宫,是要我戳穿那‘六皇子’的真面目么?”
  郭湛安神色凝重,点头道:“若是我还有别的法子,定然不会将你牵扯进这桩事情当中。但如今梁王步步紧逼,竟然唆使上皇要废去皇帝,改立六皇子为皇帝。”
  霍玉听后大惊:“那‘六皇子’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在民间长大,于政事一窍不通,怎么能做一个好皇帝?”
  郭湛安苦笑道:“这哪里是想要立一个好皇帝了。上皇退位非他本意,一个有着治世之才的皇帝,和一个对政事一窍不通的皇帝,你说那个对他有意?”
  霍玉虽然知道了上皇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十几年来的分离,让他忍不住脱口道:“上皇竟然昏庸如此么。”
  郭湛安将食指放在霍玉唇上,提醒道:“玉儿,我们很快就要进宫了。宫里面人多口杂,你千万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免得惹火上身。”
  霍玉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句话足以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忙点头道:“哥哥放心,进宫之后我一定不多看一眼,不多走一步,不多说一句。可是哥哥,你总得告诉我我进宫之后该怎么办呀。”
  郭湛安这会儿却不肯说了:“告诉你了,你演起来就不像了。你放心,有我与陛下在,不会叫你有事的。你进宫之后也不必太过拘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免得让上皇反而怀疑起你。”
  霍玉心中七上八下的,还想再问,可外头的车夫探头进来,说就要到皇宫门口了,霍玉只好作罢。
  下了马车,等看守宫门的禁军侍卫搜查过来,郭湛安一行人便跟随引路的宫人一块儿走向李崇浩的宫殿所在。
  李崇浩退位后,一直以身子不便而继续住在皇帝住着的泰时殿,后来李绍钧与岳安等人借故放出传言,说李崇浩卧病在床,这才一直住在泰时殿中。
  这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还顺带替李绍钧赢得了孝道的好名声,李崇浩若是再不搬出来,就彻底坐实了卧病在传的传言,又如何还能过问国家大事?
  万般无奈之下,李崇浩只好迁去了后面的明光宫,他的后宫也顺势从各宫各殿搬出来,去了明光宫左右两边的益寿宫和延年宫。
  李崇浩退位前两年还有一次大选,不少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齐齐入宫,生生叫人看花了眼,称得上一个花团锦簇。为了避免有传出和前朝慜帝染指父亲后宫一样的传闻,李绍钧一不做二不休,命人在泰时殿与明光宫之间重新修筑了一道丈高的墙,只在明光宫附近留有一道门,平日里都有禁军把手,严禁后宫妃嫔宫女进到前边来。
  这次郭湛安与霍玉便是从后面的宫门进来,穿过数个宫殿与两个花园,才到了李崇浩所在的明光宫前。
  “你就是霍玉?”
  霍玉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回上皇,小民就是霍玉。”
  李崇浩的目光很快从他身上移开,转而去看郭湛安:“玉佩呢?”
  郭湛安掏出锦囊,将玉佩拿出来,双手递向李崇浩。李崇浩身边的内监走到郭湛安面前,接走玉佩,转而呈给李崇浩。
  李崇浩接过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突然五指张开,手心向下,玉佩就掉了下去。
  这是偏殿,平时李崇浩鲜少过来,所以除了惯例的打扫以外,地上不像主殿那样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这玉佩摔在地上,指不定就是个四分五裂。
  众人都没有想到李崇浩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郭湛安冲了上去,可伸出的双手距离那玉佩明显还有两臂的距离。
  最后还是阿鑫反应快,又借着自己距离李崇浩近的便利,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做垫子,接住了玉佩。
  李崇浩这一举动显然是故意的,扔玉的时候用上了力气,玉佩落在阿鑫的后脑勺,阿鑫明显感觉到一阵疼痛感。但他可顾不得这些,慌忙伸手把玉佩从自己后脑上那拿下来,双手捧在手心里,站起来之后也不给李崇浩,而是走到李绍钧身边。
  郭湛安看玉佩无事,稍稍安心,可嗓子里憋着的那口气却是怎么都松不出来。
  李绍钧从阿鑫手中拿过玉佩,笑着对李崇浩说道:“父皇不必过于激动,人就在这儿,万一把玉佩砸碎了,钰儿可就没法认祖归宗了。”
  李崇浩一张脸沉了下来,半响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帝,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早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怎么就断定这个霍玉是真的?当初柳氏那个贱人把钰儿偷走了,送去柳府养着,这事柳氏和柳府的大管家都已经招供了,你还想要再弄出一个假冒的六皇子来么?”
  李绍钧将玉佩交给阿鑫重新保管,上前一步道:“是儿子的疏忽,先前郭卿来报的时候,父皇与玉太贵妃正在品香,儿子就想着等父皇的事情忙完了再禀报父皇。结果这边事情太多,一下子就给忘了。”
  “呵,这种小事也不劳烦皇帝记着了。”李崇浩直接给李绍钧摆脸色,“说吧,是什么事情。”
  “柳府的大管家招供,他之前的供词,全都是梁王用他全家人的性命逼着他说的。”李绍钧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梁王后来瞒着郭卿,让大牢的狱卒和负责查抄柳府的官吏拉了一批柳府无罪的下人出去发卖,有狱卒被收买了,趁着这个机会将柳府大管家的家眷悄悄运了出去,至于去哪里了,郭卿还在派人追查。”
  “混账!什么无罪,柳氏一族人人有罪!”
  “父皇,是梁王命人拉出去发卖的,郭卿也一直被瞒在鼓里。父皇若是要责罚,不如让梁王进宫,当面听训。”
  “哼,”李崇浩一时气愤,忘了这茬,可他又好面子,不想放过郭湛安,便说道,“就算是梁王瞒着,郭湛安你自己办事不利,该当何罪?”
  郭湛安无奈,只好拜道:“上皇恕罪,是微臣监管不力,令上皇失望了。”
  他一个“监管”,就让李崇浩哑口无言——当初李绍钧力荐郭湛安为查抄柳氏一族的主官,是他被梁王花言巧语给说动了,否决了李绍钧的提议,执意要梁王来做这次的主官。
  想到这,李崇浩有些犹豫,目光便重新投向阿鑫手中的玉佩。但很快,他就重新下定决心,摆手道:“钰儿被藏在柳府十几年,受的苦还不少么?四爪龙玉佩在,滴血认亲也试过了,你们不要再逼迫朕,逼迫钰儿了。”
  眼看着李崇浩打定主意不认霍玉,李绍钧当然不肯了,便道:“父皇,霍玉与儿子也试过滴血认亲,我们的血也溶在了一块。”
  一直做壁上观的岳安闻言,适时出列道:“为了以示公允,还请上皇将此事彻查!”
  郭湛安跟着表态:“请上皇将此事彻查!”
  左行之紧随其后:“请上皇将此事彻查!”
  若是只有李绍钧,李崇浩大可用父亲的名义打压他,但岳安是当朝宰相,郭湛安是信任的京兆尹,而左行之当了多年的刑部尚书,皆是朝中大员。他要是一下子驳了这三个人,自己在朝中只怕会更加力不从心,那就便宜李绍钧了。
  可李崇浩不想让李绍钧如愿,正巧,他眼角余光瞥见一直跪在地上的柳氏,开口问道:“柳氏,当年你将钰儿偷走以后,到底送去了哪里?”
  柳氏没想到李崇浩会突然问她,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开口答道:“回上皇,奴婢、奴婢是将六皇子送去了奴婢的父亲那里。”
  “好!”李崇浩大喜,忍不住一拍桌子,“看来事实真相已经出来了。郭湛安,你胆敢捏造出一个六皇子来,这欺君之罪,你要如何承担!来人,将郭湛安拿下!”
  殿中其余人都没想到柳氏会突然反水,门口的侍卫冲了进来,迅速将郭湛安擒下。
  “还有纸条!”眼看郭湛安有难,一直没敢说话的霍玉突然喊道,“我的锦囊里,还有一张纸条!”
  李绍钧抢在李崇浩前说话:“阿鑫,将纸条拿出来。”
  阿鑫上前,从郭湛安袖口的暗袋里拿出那锦囊,果然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他不敢给李崇浩,而是直接交给李绍钧。
  这纸条李绍钧是见过的,他将纸条打开后,没有立刻交给李崇浩,而是双手将这纸条展开,给殿中众人一一展示,随后才道:“父皇,您看这字,可是您的手笔?”
  李崇浩见了这纸条,心中的三分担忧变成了七分,但还是嘴硬:“不过是一个字罢了,宫中尽是我的笔墨,郭湛安这贼人小时候在宫中做伴读见多了,模仿起来也不是难事。”
  他这话,分明是不认了。
  霍玉只觉得自己好像吞了一大块冰块一样,寒意从内心深处慢慢散布到了周身:“上皇,小民也有四爪龙玉佩,也滴血认亲过,为何上皇不肯让大臣们彻查此事呢?柳氏一族护短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柳氏也好,柳府的大管家也好,也许是他们一同做伪证,要欺瞒上皇呢?”
  “放肆!”李崇浩心中的打算被霍玉当场说破,又怒又气,“来人,给我掌嘴!”
  “慢着!”李绍钧哪里愿意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被掌嘴,赶紧出声阻拦,随后转向李崇浩,说道,“父皇,霍玉这话说得对,柳氏一族相互作证,实在是难以服众。依我看,伪造的玉佩必然和真的有所出入,不如请宫中那些玉匠都过来,让他们来断一断真伪,如何?”
  李绍钧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李崇浩不得已之下,只好应许:“传玉匠。”
  李绍钧见状,又对那些侍卫喝道:“还不快把郭大人放开!”
  侍卫们见李崇浩没什么反应,便放开郭湛安,重新退了出去。
  霍玉焦急地看着郭湛安,有心上前替郭湛安整一整衣裳,看一看可被那些侍卫给弄出淤青来了不曾。可他现在正在宫里面,是半点亲昵的举动都不敢做,生怕这满屋子中的某个人给瞧见了。

  ☆、第155章 身份

  几个玉匠很快就被带过来了,他们不得出宫,几十年来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乍一眼看到殿中这么多陌生人,一个个都不敢出声了。
  不过好在每一任皇帝登基之后,都要召见玉匠一回,这是当初九岁就登基的武帝的意思——起码要让这些玉匠知道何为天子,才好叫他们安安分分地替皇家办事。所以这些玉匠见殿中两任皇帝都在,便顾不得心中那股子好奇心,规规矩矩地给李崇浩和李绍钧行礼。
  早玉匠们先来一步的“李绍钰”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皇,您突然宣召儿臣来,是有什么事么?”
  李崇浩左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大拇指不停地摩挲着扶手,良久后,他才睁开眼说道:“钰儿,将你的玉佩解下来。”
  “李绍钰”不解,但他还是依言解下腰间一直佩戴着的四爪龙玉佩,一旁李崇浩的内监立刻上前,接过玉佩,用一条蓝色绸带在玉佩的珠串上打了个结。
  而阿鑫手中那块玉佩已经用红色绸带绑好了,此时上前,与那内监一起将两块玉佩放在托盘上,随后另外一个宫人将托盘摆在玉匠们面前。
  “这两块玉佩,有一块是假的,你们看看。”
  李崇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底下的玉匠们一个个都瞠目结舌。
  四爪龙玉佩象征着皇子的身份,从来都是皇子出身之后玉匠才会动手刻玉石,可以说是先有皇子,再有四爪龙玉佩。
  而且这两块玉佩乍眼一看,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管是玉佩上祥云的形状,龙飞腾的走势,还是莲花的数量,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李崇浩有些不耐烦:“别傻愣着,快点。”
  玉匠们惊恐不已,却又别无选择,只好围着托盘凑成一团,研究起这两块玉佩来。
  殿中惊恐的可不光是玉匠们,李崇浩身边的“李绍钰”几乎要站不稳了,情急之下用手撑在一把椅子的扶手上,才不至于倒下。
  离他近的几个人,比如李崇浩、李绍钧等,都注意到了。
  李绍钧现在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懒得去理会。倒是李崇浩颇为关心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问道:“钰儿,你这是怎么了?”
  “李绍钰”背后一凉,感觉强颜欢笑地摇着头道:“让父皇担心了,大概是今天起晚了,还没用过饭,头有些晕。”
  李崇浩不免责备道:“好端端的怎么还赖床了?今天一早没去练拳?”
  “李绍钰”忙撒娇着求饶:“父皇恕罪,实在是昨天的功课太多了,快丑时了才睡下的,所以今天才起晚的。”
  李崇浩对“李绍钰”向来溺爱,见状也就不再责备,而是对一旁的内监吩咐道:“让厨房做些钰儿爱吃的吃食来。”
  内监领命下去了。
  李崇浩又对“李绍钰”说道:“功课做不完就不做了,没道理年纪轻轻就熬夜的,万一身子熬坏了,你叫朕如何向你的母后交代。”
  “李绍钰”一脸感动的模样,笑着说道:“多谢父皇体恤。但是儿臣这些年在柳府没读过书,帮不上父皇和皇兄的忙,心中实在是愧疚,只有抓紧时间好好念书,才能报答父皇与皇兄。”
  李崇浩拍了拍“李绍钰”的手,叹道:“难得你一片孝心。这人啊,活在世上,不是书读得多,官做得高就好了。最要紧的呢,还是懂得孝顺长辈。正所谓羊跪乳,鸦反哺,人要是不懂孝道,那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说到最后,李崇浩激动之下,右手伸向前方重重地挥舞了几下,又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旁边的李绍钧。李崇浩见李绍钧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失望之余心中愈发气愤,清了清嗓子说道:“老三,你说呢?”
  李绍钧忙回道:“父皇说的是。”
  “……”李崇浩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那边李氏父子三人暗流涌动,这边郭湛安悄悄去看霍玉,发现后者时不时往上面三人方向看一眼。那表情称不上羡慕,反而隐约透出一些悲伤。
  郭湛安见状,趁着众人的焦点都在玉匠和李崇浩等三人身上,低声对霍玉说道:“今儿个回去吃酒糟鸭子?”
  霍玉一愣,随后嘴角微微翘起,点了点头,就再也不去看李崇浩等人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崇浩眼看着第三杯茶都要见底的时候,玉匠们总算是有了结论。
  为首的玉匠已经五十多岁了,捧着那两块玉佩说道:“回上皇、陛下,这两块玉佩从外观上来看,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
  “行了,不必掉书袋子,直接告诉朕,这两块玉佩哪块是真的?”
  玉匠闻言,转身从托盘上拿起有红色绸缎的玉佩,说道:“上皇,陛下,这块玉佩是真的。”
  殿中众人皆是一阵惊呼,郭湛安第一个反应过来,抓住霍玉的手,用力地捏了捏,随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李绍钧连忙起身,喝道:“来人,把假冒六皇子的歹人给朕拿下!”
  “慢着!”李崇浩紧接着喝止要冲进来抓“李绍钰”的侍卫们,指着那玉匠道:“说,为什么这玉佩是真的!”
  玉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解释道:“上皇有所不知,皇子们的四爪龙玉佩,都是从昆仑上北边的一处皇家玉矿里出产,每年的产量极少,且都有严格记录。这处玉矿出土的玉石,和其他玉矿相比更为剔透,且玉石中间还有一些絮状物,只有在特地的时辰对着太阳用特地的角度看才能看出来,因此被文帝成为‘龙气’。这块玉佩中有‘龙气’,那块没有,因此这块玉佩才是真的。”
  李崇浩还是不愿意相信:“该不会是你们被人收买了,故意编了一套说辞来骗我的吧?”
  玉匠连连摇头:“臣等不敢,臣等不敢啊!”
  李绍钧见此,便道:“这‘龙气’如何看?”
  玉匠回答道:“现在时辰不对,若要看,只能等明天了。”
  李绍钧担心夜长梦多——现在不除掉这假冒的“六皇子”,只怕宫外的梁王很快就要知晓此事,到时候可就更加棘手了。
  他便道:“不行,我现在就要看到这‘龙气’。”
  玉匠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为首的那个玉匠顶着一额头的汗珠说道:“若是这样,那就只能将玉佩摔碎了才可看到。”
  李绍钧转头看向李崇浩:“父皇意下如何?”
  李崇浩摇头道:“玉佩乃是皇子的象征,岂能随意破坏?”
  李绍钧半步不让:“父皇,如今有人利用玉佩来冒充六弟,不光是对你我,更是对母后的亵渎!区区一块玉佩而已,如何比得上我们的父子、兄弟之情?要是能寻回真正的六弟,别说是一块玉佩了,百块、千块,儿子都愿意拿出来!”
  李崇浩哑口无言,一时竟想不到该说什么来反驳。
  此时,郭湛安、岳安、左行之均出列道:“臣附议!”
  形势所迫,哪怕李崇浩习惯了发号施令,如今也是别无他选,只好道:“罢了,就依你的意思去做,到底是我老了。”
  李绍钧此时也顾不得做那些表面功夫了,令阿鑫亲自去取自己那块四爪龙玉佩:“两块玉佩有真有假,就用我的玉佩来做个标准。”
  阿鑫很快取来玉佩,为了避免玉佩碎屑混淆在一块儿,李绍钧特地命人取了三个盆子,还率先亲手摔碎了自己的玉佩。
  宫女拿来三个托盘,将三个盆子里的玉佩碎片分别放在三个托盘里,依次排成一排站在李崇浩面前。
  玉匠用镊子取了一块中间托盘上的玉佩碎片,解释给李崇浩听:“上皇,请看这块的中间,这絮状物就是文帝所说的‘龙气’了。这块玉佩是陛下的,是真品无误。上皇移步,请再来看左手边的玉佩,您看,这里同样有‘龙气’,与陛下的玉佩一样。上皇,请再移步,来看右手边的玉佩,这玉佩虽然同样是和田玉,但是玉里面并没有所谓的‘龙气’。上皇,上皇请小心手!”
  李崇浩不耐烦地抢过玉匠手中的镊子,把右边托盘里的玉佩碎片一块块看过来,就是找不到半点所谓的“龙气”。
  李绍钧也不劝,一直等李崇浩把镊子摔在地上,他才开口道:“父皇,看来真正的六弟已经找到了。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假冒皇子的歹人?”
  李崇浩长叹一声:“抓起来,派人去请梁王进宫。”
  去请梁王的人很快回来,带回来的却不是一个好消息:“回上皇,回陛下,梁王不在王爷府。王爷府的人说,梁王今天一早便出城打猎去了。”
  李绍钧皱眉问道:“派人去皇家的围猎场请梁王进宫。”
  那人又说:“已经派人去围猎场找梁王了。”
  李绍钧点头道:“宣禁军统领觐见。郭卿,你先带霍玉回郭府休息,今天这事怕是吓到他了。”
  李崇浩听了,不悦道:“既然是皇子,哪里有住大臣家里的?钰儿,咱们父子好不容易重逢,今日起便留在宫中吧。”
  霍玉当然是不肯的,忙出列下跪道:“多谢上皇厚爱,只是霍玉一介白丁,对宫中的规矩知之甚少,若是留在宫中,怕冲撞了贵人,给上皇和陛下添麻烦。”
  李崇浩摇头,笑着宽慰霍玉道:“哎,钰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朕的嫡子,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尊贵,能被你冲撞的?你即是皇子,就不能继续住在大臣家中,这于理不合。”
  霍玉咬住下唇,磕头道:“还请上皇开恩。”
  李崇浩登时不悦:“朕的话你敢不听?”
  郭湛安担心霍玉吃亏,赶紧出列道:“上皇,霍玉生长在民间,对宫中规矩的确是知之甚少。纵然有上皇体恤,但霍玉总不好让上皇与陛下丢了脸面。”
  李崇浩怒斥道:“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随后,他又对着霍玉和颜悦色:“钰儿,父皇一个人在宫中没人陪着,很是寂寞,你就留下来,咱们父子二人也好享天伦之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一直呆在一个大臣的家里?”
  霍玉还是摇头:“多谢上皇恩典,只是霍玉在民间久了,怕适应不了宫中的繁华,还请上皇开恩。”
  李崇浩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来,是朕在逼你了?”
  霍玉连忙摇头否认:“草民不是这个意思。”
  李绍钧见时机差不多了,凑上来笑着说道:“六弟既然已经找回来了,父皇又何必急于一时呢?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假冒的‘六弟’和他背后的主谋抓出来才是。父皇怕是还不知道吧,钰儿前些日子去永安府参加秋闱,半路遇到数个杀手伏击,险些就要命丧半路。好在钰儿机灵,这才捡回一条命。”
  李崇浩一脸关切地问:“可受伤了没有?来人,还不快赶紧把六王爷扶起来!”
  霍玉自己唰得一下站了起来,回答道:“多谢上皇关心,没受什么伤。”
  李崇浩不满道:“那就还是受伤了。钰儿,留在宫中,有太医替你诊治。你继续住在大臣家里,我心中不安啊。”
  这倒是给了霍玉一个借口:“上皇,大夫说草民这病需要静养,若是现在突然换了一个地方养病,怕是难好。”
  李崇浩做了几十年的皇帝,现在就算当了太上皇,也是牢牢把持着权利,就连李绍钧堂堂一个皇帝都要靠边站,哪里受得了霍玉三番两次的拒绝?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也就由得你去。只是钰儿,父皇十多年没见到你,日后父皇宣你进宫,你可不能不来。这些日子朕让宫人替你收拾一处宫殿来,你喜欢什么,尽管说,等你伤好了再搬进来。”
  霍玉只是点头道:“多谢上皇。”
  借着霍玉身上有伤需要静养的借口,郭湛安与霍玉先行离开皇宫。
  一上了马车,霍玉就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
  “这就累了?”郭湛安见霍玉揽进怀中,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休息,笑着说道,“以后还要进宫,这可怎么办?”
  霍玉厌恶地说道:“我才不想进宫,这个太上皇根本就没把我当儿子看。”
  郭湛安一愣,反问道:“怎么说?”
  霍玉在郭湛安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说道:“哥哥你把我的玉佩交给他看,他看也不看就想砸了玉佩,摆明了他本意是不管那个六皇子是真是假都要保他。后来玉匠证明我的玉佩才是真的,他还不信,连砸了三块玉佩才作罢。之后又一个劲要留我在宫中,和前面的态度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我总觉得,他根本不管六皇子是真是假,只要能留在宫里就好,好像就是要气气皇帝。”
  郭湛安从未告诉过霍玉这件事,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自己一个人给琢磨透了,也不知道该说霍玉聪明呢,还是说他与李崇浩父子连心。
  郭湛安亲了亲霍玉的脸颊,说道:“朝堂上的事情你无须担心,上皇宣你进宫,你便去。现在的皇帝是你的亲哥哥,总不会让你或者他自己吃亏的。倒是还有一件事情要玉儿你来拿主意。”
  霍玉好奇地问:“什么事情?”
  “数月前京城动乱,事后有不少酒楼商铺要卖,我让贾欢去打听过了,有三家地段都是不错的,等着由你来拍板。”
  霍玉有些犹豫:“可是我没考上举人……”
  郭湛安笑着揉了揉霍玉的脑袋:“之前是我想岔了,总以为我替你决定的就是最好的。其实是不是举人都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
  霍玉忍不住转身把头埋进郭湛安怀里:“我在哥哥身边就是最开心的了。”
  一时间,马车里温情脉脉。
  就在郭湛安与霍玉下了马车的时候,一匹快马一路冲向皇宫。
  “报!上皇,陛下,梁王并不在围猎场里!”
  “不在?”李绍钧看向李崇浩,“父皇,梁王这……”
  李崇浩警觉起来:“皇帝,你今天来我这前,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李绍钧想了想,回答道:“大臣里只有岳相、左行之与郭湛安三人,内监只有阿鑫一人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泄露消息给梁王。”
  李崇浩心中计算了一下路程和时间,说道:“也不可能是我宫中的人,在场没有人离开过,就算从皇宫传递消息给梁王,也不可能快过你派去宣召他进宫的人。”
  “既然不是从宫中传递出去的消息,梁王又是如何知道的?”
  一时间,殿中诸人都陷入了沉思。
  “上皇,陛下,派人袭击六王爷的人是梁王么?”
  李绍钧点头道:“霍玉为人和善,不可能与人结仇,除了梁王,朕想不出还有谁要杀他。”
  岳安说出自己的猜测:“既然梁王要杀六王爷,那么他或许会派人盯着郭府,以防六王爷逃生之后返回郭府。六王爷昨日回京,或许梁王是从郭府那得知了这件事,生怕事情败露,便提前离京。”
  李崇浩正对郭湛安一肚子气呢,顺势骂道:“自己家里混进了梁王的奸细却不自知,连内宅都治理不好,还当什么京兆尹!”
  李绍钧自然要替郭湛安争辩:“父皇,郭卿的父亲与继母都在府里,这内宅何时能轮到他过问了?阿鑫,笔墨伺候,朕传书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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