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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嫡子归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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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湛安心里都快笑开花了,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陛下明鉴!家父、家父并无这样的想法。”
  李崇浩摆手说道:“这与你有何干系?那个郭显通,给自己的二儿子上下疏通,进了郊外的徐林书院念书,听说明年还想下场考科举。”
  郭湛安只好道:“回陛下,这些事情家父从未和我说过。”
  李崇浩又说道:“我说了,这些事与你无关。倒是你,刚正不阿,忠君爱国,又心思敏捷,杀伐决断,不像郭显通,更像你外祖父。”
  郭湛安出生时,他的外祖父已经过世,所以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倒是李崇浩,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止不住了:“朕还记得,朕还是皇子的时候,狄将军征战沙场,九战九胜,将塔鞑一直逼退到西域大月国。狄将军戎马一身,最后马革裹尸,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可惜啊,是朕疏忽了,竟没想到他的后人落魄到如此地步。”
  郭湛安在郭府虽然与柳菲菲不对盘,但两人斗智斗勇,郭湛安始终稳居上风,没有让柳菲菲欺负了去。
  李崇浩如今说这话,实在是有失偏颇。
  但郭湛安并没有开口解释,他知道,李崇浩这性子,现在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接下去的做铺垫罢了。
  果不其然,李崇浩又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又问道:“岳卿说,你如今还住在驿站,怎么不回郭府去住?”
  郭湛安如实回禀:“回陛下,微臣本是桐花县县令,无诏入京本就是擅离职守,不敢再住家中。”
  李崇浩点点头,假意赞道:“的确是一个知礼的。事态紧急,事出突然,这也由不得你。罢了,这次,朕就恕你无罪。”
  郭湛安长拜道:“谢陛下。”
  “可惜啊,”李崇浩话锋一转,话语中夹杂雷霆之势,“有人却不知规矩,竟然插手边防事务,勾结塔鞑,想要改旗易帜,颠覆我朝!郭湛安,你说这该怎么办?”
  郭湛安心道一声“来了!”,随后回答道:“回陛下,动摇社稷者,杀无赦。”
  李崇浩脸上闪过一缕笑意,随后又恢复成愁容满面的模样,一手扶着额头,自言自语道:“杀?那么多人,杀得光么?”
  郭湛安心中骂了一声,这皇帝做得还真是舒坦,明明自己都想好了,却还要借他的口来下这道命令。
  只是李绍钧在西北形势不明,他不得不按着李崇浩的想法来说:“陛下英明,昔日汉朝武帝为江充所惑,后幡然醒悟,诛杀逆贼数十万。如今名单上已有数十人,若是再不早作决断,只怕被塔鞑收买的人会越来越多。”
  李崇浩想做一个名垂青史的皇帝,听到郭湛安把自己与汉武帝做比较,不由得意洋洋起来:“你说得对,只可惜汉武帝年老发昏,竟然不信自己的太子,却相信一个江湖术士,这才落得如此的下场。”
  言下之意,自己竟是比汉武帝要好上许多呢!
  郭湛安不愿再牵扯进去,只好说:“陛下英明。”
  李崇浩达到自己的目的,便不再与郭湛安打哑谜了:“到底是事关江山社稷,我虽然不忍再造杀戮,却也只能听取郭卿的主意了。罢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桐花县也不能没有你这个县令。也不用回郭府了,明日一早便动身吧。”
  郭湛安躬身告退。
  勤政殿外,一个内监在郭湛安走后,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华贵妃的麟趾殿。
  “娘娘,那郭湛安走了。”
  华贵妃正百般聊赖地半卧在贵妃榻上,也没什么动作,问道:“哦,那他们说了什么?”
  内监回答道:“并不清楚,只是郭湛安出来后,面色如常。”
  华妃眉心一皱,突然起身,凤仙花汁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印子。
  此时,华贵妃也顾不得这些了,怒道:“什么叫面色如常,什么叫并不清楚?本宫养了你那么多年,你连这件事都办不成么?”
  内监诚惶诚恐:“娘娘恕罪,实在是今日勤政殿戒备森严,平时一直收取娘娘好处的徐树春不在。我担心打草惊蛇,不敢去问其他内监侍从。”
  华贵妃嫌恶地看了内监一眼:“收取好处?谁给徐树春好处了?”
  “娘娘说的是,娘娘说的是。是我嘴拙,说错了。那徐树春感怀娘娘恩德,知道娘娘担忧陛下龙体康健,又知道娘娘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才主动将消息传给娘娘的。”
  华贵妃叹了口气:“本宫也是难办啊。只是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别传出去,让其他人知道了,没得意思。”
  内监赶紧点头称是。
  “罢了,你退下吧,这几日安分点,别出麟趾殿了。”
  “是。”
  等内监退下,一旁的侍女已经将华贵妃手背上那道凤仙花汁的印子收拾干净了。华贵妃不悦地推开侍女,也不管自己的指套在侍女脸上划出两道血痕:“下去吧,让夏荷过来。”
  侍女忍痛称是,回去自己处理伤口不提。
  夏荷这时候捧着一盅燕窝粥进来:“娘娘,您早上没有用饭,现在好歹用些吧。”
  华贵妃摆摆手说道:“本宫实在是没胃口。父亲昨日歇在家中,却无缘无故被皇上呵斥了一番。皇上听信小人谣言,对我父亲产生了疑心,这让我如何是好?”
  夏荷走到华贵妃身后,替华贵妃捏压肩膀:“娘娘且宽心,您和陛下二十年的夫妻情分,情比金坚,哪里是那些鼠胆小人的几句谣言比得上的?”
  华贵妃心中受用,嗔怪道:“你这丫头,嘴巴上越来越没把门了。什么夫妻情分,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幸得皇上宠爱,多了些恩赐罢了。哪里能称得上是夫妻呢。”
  夏荷从小就伺候华贵妃,哪里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她继续讨好道:“娘娘何必自谦?莫说这宫里头了,便是这宫外面呀,都知道陛下待您,可比待皇后娘娘还要好呢!”
  “那倒也是。”华贵妃伸手拢了拢耳边的鬓发,“姜瑜瑶不过是有一个好出身而已。论美貌,论德行,论手段,论气度,论陛下的宠爱,也只有我,配得上昭阳殿。”
  “娘娘说的是,这宫里头美人来了又去,也只有娘娘您,始终是陛下心里头的那个人呀!”说着,夏荷走到桌前,将燕窝粥奉上,“娘娘若是因为这一两句谣言气得吃不下饭,让陛下知道了,我可就惨了呢!为了陛下,娘娘还请用一些吧。”
  华贵妃这才展露笑脸:“罢了罢了,说不过你这小丫头片子。对了,你让人去告诉陛下,我今天准备了一份大礼,要陛下亲自来拆。还有,父亲那边暂时没办法腾出手,你去找柳菲菲,让我这个堂妹一定要往郭湛安身边放人。”
  夏荷点头道:“娘娘放心,只要娘娘开心,夏荷什么都能办到。”
  郭湛安还不知道宫里头的华贵妃又一次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他回了驿站,才知道光一个上午就已经有五六群人以各种名义请自己上门“叙旧”。
  “吓到了?”郭湛安见霍玉埋头吃饭,还当他是被这阵势给吓到了。
  霍玉抬头,摇了摇,说道:“没有,饿坏了。”
  郭湛安见他上唇还沾着一粒米粒,分外惹人发笑:“怎么不先用饭?”
  霍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要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在桐花县中,郭湛安每日的公务并不多,所以平日里霍玉的一日三餐都是和郭湛安一起用的。如今身处京城,霍玉人生地不熟,更是对郭湛安添了不少的依赖。今天他知道郭湛安要进宫面圣,干脆都不出去了,只是找了几本画本,躲在驿站里头看书。
  郭湛安替霍玉夹了一筷子白斩鸡,说道:“以后我回到京城,只怕公务会越来越繁重,到时候万一三天两头不回家,你也不吃么?”
  霍玉急了:“哥哥、哥哥可以带我出去的呀,我能帮上哥哥的忙!”
  “行了,吃饭都能吃漏嘴的,还帮上忙呢?”郭湛安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上唇。
  霍玉伸手一摸,摸下一颗米粒出来,更是羞愧万分:“哥哥别打趣我,我能帮上忙的。今天郭府又派人来请你回去,我还把他们打发走了呢!”
  郭湛安见霍玉急切地向自己邀功的样子,就差在后头摇尾巴了,问道:“哦?怎么打发的?”
  霍玉嘻嘻一笑,说道:“我说了,昨日那二管家就带了两个小厮过来,别说是马车了,连马都没有,郭家就是这样的规矩么?让主子走路回家?那二管家对大少爷不敬,理应重罚。郭府的老爷太太却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派了个人过来接哥哥回家,是想让我哥哥在郭府没有立足之地么?”
  这小子,不但打发了那批人,还有心替自己出气呢!
  郭湛安感到熨帖不已,伸手拧了拧霍玉的鼻子,说道:“的确是长进了不少,光是这番话,就能让我们太平一段时间了。”
  说到底,这件事错可不在他郭湛安身上。那二管家在郭府作威作福惯了,以为他被派到桐花县当县令,就能爬到自己头上了?
  真是可笑,这次就按霍玉的意思,那二管家一日不重罚,他自己就一日不回家。就算柳菲菲把这件事情闹大,理也是在自己身上。
  就看柳菲菲愿不愿意舍得这个心腹了。

  ☆、第3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郭府,柳菲菲收到宫中华贵妃传来的消息,难受地揉着额头:“堂姐这么说,是要逼死我啊。”
  秋菊和秋香皆侍立在一旁,一人奉茶,一人捶肩,劝道:“太太莫急,先用口茶。”
  柳菲菲喝了口茶,依旧愁眉不展。
  她嫁入郭府这十几年来,一开始和郭湛安还算得上相安无事,毕竟那时候郭湛安年纪小,掀不起风浪,而她刚嫁入郭府不久,膝下无子,自然没有说话的底气。那时候,狄家早已落败,而姜家受到了皇帝的猜忌。在郭显通有意无意的纵容下,柳菲菲把府中大小管事全都换了自己的心腹,要不是那时候姜后还在,柳菲菲险些就要向郭湛安下手了。
  早知今日,当年就应该除了他!
  想到这,柳菲菲将茶碗扔到地上,可依旧不能出心中一口恶气。
  昨天派去的被郭湛安打发了,今天派去的,干脆连郭湛安都没见上,直接被郭湛安身边的小孩给赶了回来。那小孩牙尖嘴利,派去的回来说给柳菲菲听了,她脸上都红一阵白一阵的。
  想到华贵妃的吩咐,柳菲菲只觉得烦躁不已。这堂姐在宫中尊贵非常,又怎么能体谅自己的难做呢?
  但柳菲菲清楚,自己在郭府的地位和权势,哪怕是娘家的辉煌,都要华贵妃柳翩翩来提携。她再不愿意,也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目光落到地上那一滩茶水上,看着自己朦朦胧胧的倒影,仿佛这十几年的岁月都汇集在了那里。
  年华不在,昔日爱慕颜色的小儿女心态早就被岁月打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颗苍老的心。
  柳菲菲在心中叹了口气。
  同样是柳家的女儿,一个嫁入皇宫,成了宠冠后宫的妃子,另外一个却只能嫁给一个五品小官,整日为了后院那点子权利算计。
  华贵妃的吩咐,柳菲菲不敢不从,在自己院里发了一通脾气,柳菲菲还是决定亲自出马,去驿站接郭湛安回家。
  她就不信郭湛安敢冒着不敬继母的风险,还不回来!
  柳菲菲的身份与二管家之流的不同,驿站官吏将柳菲菲请到驿站里头,又派人去后头通知郭湛安。
  郭湛安正忙里偷闲,考察霍玉的功课呢,听说柳菲菲来了,嗤笑一声:“她倒是好耐心,居然自己来了。”
  霍玉已经从郭湛安这里听说了郭府中的情况,自然知道柳菲菲是什么人物。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边掳袖子,一边说:“哥哥,你别出去,她一定是来找你麻烦的。等我去把她打发了。”
  郭湛安伸手在霍玉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胡闹!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霍玉只好罢手,可又不放心:“哥哥,还是我陪你去吧,万一打起来,你也好有个帮手。”
  郭湛安哭笑不得:“得了,我还不至于让柳菲菲欺负了去。你在这继续看书,我回来还是要考校你功课的。”
  霍玉点点头,可等郭湛安出去了,他却起身,悄悄跟了出去。
  柳菲菲正心里头骂着郭湛安呢,见郭湛安来了,赶紧换上一张笑脸。这回也不故作姿态等着郭湛安朝自己行礼了,抢先说道:“湛安来了啊,瞧瞧,清减了不少呢。这孩子,一定是在外头受苦了”
  说着,也不等郭湛安说话,先掏出帕子假意擦起眼泪来。
  郭湛安懒得看她这矫揉造作的样子,说道:“太太有什么事?这儿是驿站,闲杂人等可不能进来。”
  果然是狄婉言那贱人生出来的,就是没教养!
  柳菲菲眼中闪过冷意,放下帕子是盈盈盛泪:“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不会说话,我怎么放下心来放你一个人去外头呢?”
  郭湛安一笑,也不接话。
  柳菲菲见状,只能咬咬牙,继续假笑着说:“好孩子,你就可怜可怜我。你一个人在外头,我这心啊,揪得不得了。你说你,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可在外头没个人照顾,这该怎么办呀?上次事出有因,你走得急,又不好带人。这次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我琢磨着,还是让秋菊跟你去。这样啊,我这个心才能安呢。”
  郭湛安依旧不接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菲菲,后者被他这么一瞧,心里直打退堂鼓。
  这就是她不喜郭湛安的一个原因,这小子太精明了,从小时候起,那一双眼睛就好像把什么都看透了一样。柳菲菲梦里好几次都恨不得把郭湛安这一双眼珠子给挖出来,才能狠狠出一口气!
  只是今天她身负华贵妃的嘱托,不能这么轻易就走了。柳菲菲想了想,又说道:“你这孩子,也不用怕羞,谁家的公子哥儿没几个暖床的?你也十八了,是该娶妻生子了,不为你,也要为你去世的母亲想想啊。”
  为了能说服郭湛安,柳菲菲也顾不得其他了,又压低声音说道:“秋菊这丫头,人是干净的,胸前沉甸甸的,适合你。”
  郭湛安笑意更甚:“我母亲一定不希望我带秋菊走。”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柳菲菲只当郭湛安松口了,只不过是面子上不好意思,加把劲,继续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过得好便好,不用太在意你母亲的想法。我觉得啊,秋菊正适合你。”
  拼了命往先头太太的儿子房里塞人,这件事只怕是郭府独一份的,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郭湛安又说:“太太之前不是说了么?我要为我母亲考虑。我回家一趟,带着继母身边的贴身侍女回桐花县,传出去岂不是给我官途添堵么?”
  柳菲菲没想到郭湛安居然拿她之前说的话来搪塞她,心中恨不得把郭湛安这张嘴巴给撕了,奈何她还记挂着华贵妃的话,只能先服软:“好孩子,这年头哪家哪户没有太太往儿子房里添人的?你就是读太多的圣贤书,把脑袋给读僵了!”
  郭湛安还想再拒绝,外面一直偷听的霍玉可等不下去了!
  他看郭湛安迟迟不肯直接拒绝,生怕郭湛安心中动摇,要把这个什么秋菊的丫头带回去。一股子酸意从霍玉的心中涌上来,一直冲到脑门上,让他忘了之前下定的那些决心,跳了出来。
  “你这人好生没有理!连我都懂的道理,你会不知道?难道是想害我哥哥么?”
  柳菲菲在郭府养尊处优多年,就算郭湛安都不敢这么指着她鼻子骂,如今被一个小孩这么劈头盖脸一顿骂,登时脸色就变了。
  “哪里来的小乞丐,来人,把他打出去!”
  霍玉毫不示弱:“驿站是给来往官吏食宿换马的场所,我是桐花县县令的随从,自然能呆在这里。倒是这位太太,不知身居何职?”
  其实这年头驿站的管理没用那么严格,像柳菲菲这样的身份,驿站官吏阻拦不得,只能把人迎进来好生款待。不过如果较真起来,霍玉说的话才是占理的,柳菲菲一时也无法辩驳。
  不愿与这个和郭湛安一样惹人厌的小痞子多做纠缠,柳菲菲转头看向郭湛安,直接问罪:“湛安,这就是你的随从?真是好规矩!”
  郭湛安一笑,道:“太太怕是还不知道,这是我在桐花县认的义弟,不是随从。只不过这孩子太谦虚了,才这么说的。”
  柳菲菲气得几乎想喷火:“义弟?你什么时候认下的义弟?你怎么不和你父亲与我说?”
  郭湛安笑着说:“太太怕是不知道,桐花县距离京城太远,传个消息都要半个多月。霍玉这孩子与我有缘,我想,我母亲也愿意我有一个得力的兄弟。”
  柳菲菲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玉安就不是你的兄弟么?”
  郭湛安心平气静:“太太这是哪里话,玉安自然是我的兄弟,毕竟我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不是么?不过眼看玉安就要下场考科举,我又怎么好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来帮我呢?毕竟桐花县又穷又破,我担心玉安受苦。”
  这场面话,柳菲菲根本不信!
  只是柳菲菲此时别无他法,只好顺势说:“就知道你是个体谅兄弟的人,等玉安高中,你们兄弟二人可要相互扶持,切不可有了间隙。”
  郭湛安一笑,也不作答。
  柳菲菲见场面缓和了些,又老生重弹:“湛安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就派人把秋菊送过来。”
  郭湛安一挑眉:“太太说的奇怪,什么时候说定的事情?”
  柳菲菲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堆着假笑说:“父母所赐不敢辞,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我知道,你这孩子啊,生来怕羞,这档子事不好意思。”说着,柳菲菲用帕子掩住嘴,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说,“反正呐,这件事你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替你办得妥帖!保证不让人说你闲话!”
  她怕郭湛安还要反对,说完这些,便起身又说:“我出来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你啊,就在驿站等着人吧,呵呵。”
  柳菲菲记仇,走之前还不忘撞开霍玉,这才袅袅婷婷地离开。
  “哥哥,你怎么不拒绝呢!”霍玉急了,“你,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秋菊么?”
  郭湛安惊讶于霍玉的反应:“怎么了?怎么都出汗了?”
  霍玉顾不得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追问:“哥哥,哥哥你真的要答应她么?”
  郭湛安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她了?”
  霍玉一愣:“那、那哥哥刚才?”
  郭湛安冷笑着说:“父母所赐不敢辞,这件事我可不敢善做主张,还是要禀明陛下,让陛下来替我做个决断。”
  霍玉很快反应过来:“哥哥这是将计就计,要给郭夫人一个教训?”
  郭湛安伸手去弹霍玉的脑袋:“倒是你,这么着急,是想让我给你找个暖床的?”
  霍玉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我就是担心哥哥。”
  说到这,霍玉有些羞愧。
  他定力太浅,明明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心思藏在心里,不给郭湛安添麻烦,可偏偏每次都管不住自己的心。
  想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勤政殿内,李崇浩眼中满是怒火:“柳菲菲要把自己贴身侍女指给你?”
  郭湛安跪着,回答道:“父母所赐不敢辞,微臣实在是推拒不得。可那名单上有不少柳家提携的人,还有柳家两个分家子弟,微臣实在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收人。”
  李崇浩点点头,看向郭湛安的眼神中多了点赞许之意:“你倒是明白事理。父母所赐不敢辞?呵,不过是一个继室,也想往原配的儿子身边塞人?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也不用担心,她要是把人送过来,直接让驿站的官吏打发出去。”
  郭湛安明白,李崇浩是打算插手这件事了:“多谢陛下。”
  如果换做了平时,李崇浩自然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管一个小官家里的鸡毛蒜皮小事。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正如郭湛安所说的,那名单上有十几个柳家提携起来的官员,庙堂上的事情唯柳相和李绍锦马首是瞻,那两个分家子弟,有一个还管着西部的马草!
  柳菲菲也是柳家的人,这时候往郭湛安身边放人,是什么意思?是想替柳家从郭湛安这边打听出什么消息么?
  大胆!
  李崇浩当即下旨,一道发往后宫,贬华贵妃为柳嫔,连封号都给收了!一道发往郭家,斥责郭显通约束不力,不堪大任,让他在家思过一个月!
  剩下一道,李崇浩停下笔,看了半响,最终叹了口气,狠狠心,发了下去。
  柳相年事已高,特恩赐回家颐养天年,由吏部尚书岳安接任宰相一职。

  ☆、第36章 局势

  麟趾宫里的华贵妃,不,应该说是柳嫔,接到李崇浩的旨意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大胆!竟敢假传陛下旨意!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
  来麟趾宫宣旨的是徐来的徒弟陈刚,徐来身为李崇浩身边的大太监,深得圣意,平时没少人奉承,连带着陈刚也被尊为一声“陈公公”。这还是陈刚头一回被骂成“狗奴才”。
  陈刚眼皮子一跳,尖声细语说:“柳嫔娘娘说笑了,圣上的旨意哪里是我们这种废人可以捏造的?你们这些人,还不赶紧的,把柳嫔娘娘身上那些违制的朱钗都摘了!还有这些摆设,等一会儿就有人来收拾,你们都麻利一点!”
  他可不怕柳嫔将来会报复他,他可听说了,柳嫔的父亲已经被皇帝解了职,如今宫外头怕是也收到旨意了。
  柳嫔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从头上拿下一支金凤嵌珠步摇,送到陈刚手里,憋出一张笑脸,问道:“陈公公,刚刚是本宫失态了,这支步摇就送给陈公公,权当做是赔罪了。”
  陈刚也不客气,收了步摇,假意道:“娘娘还谨言慎行,莫说这后宫之中还有太后娘娘,便是嫔妃里,也有玉妃娘娘和蔡妃娘娘。”
  柳翩翩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若是往常,她怎么会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柳翩翩又问道:“陈公公,陛下为何突然下这道旨意?是我做错什么了么?”
  陈刚虽然收了好处,但又怎么会帮助一个失势的妃子?且这个妃子宫外娘家的势力也一齐被削了大半。
  陈刚拉下一张脸,说道:“柳嫔娘娘说笑了,陛下的心思又怎么能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揣摩的?”
  说罢,陈刚便施施然离开了麟趾宫。
  夏荷在一旁看着失神的柳嫔,最终大起胆子小声说道:“娘娘,还是先起来吧。”
  柳嫔这才如梦初醒,她一手死死抓住夏荷的手臂,不顾夏荷面露痛苦之色,满目狰狞地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柳元亨到底比自己的女儿道行深,他在家里接到旨意,长叹一声,让下人把准备好的荷包送给宣旨的太监。
  等宫里来的人走了,柳元亨的独子,柳翩翩的二哥柳文华第一个耐不住心中的恐慌和焦急,问道:“爹,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不让你当宰相了?”
  柳元亨瞪了柳文华一眼:“闭嘴!陛下是你可以在背后议论的么?”
  柳文华满不在乎:“怕什么?这是在自己家,别说议论了,我私藏龙袍都没事!”
  柳元亨怒极,直接打了柳文华一巴掌:“闭嘴!柳家早晚因为你这张嘴而惹来杀身之祸!”
  柳文华捂着半边被打的脸颊,反驳道:“爹,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奇怪这皇帝怎么突然把你给贬了而已。你自己心里不痛快,也别拿我撒气啊!”
  柳元亨不愿在这个败家子身上多费口舌,在心中又一次哀叹自己的子孙缘太浅,这么多年来居然只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转头吩咐心腹道:“快,去打听一下宫里的消息,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心腹领命去了,旁边的柳文华一听,琢磨着不对劲,问道:“爹,难道三妹她也出事了?”
  柳元亨瞪了柳文华一眼,又无奈地让他和其他几个幕僚来到书房,关上门,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桐花县县令郭湛安前几日进京,将在桐花县里找到的三本册子托岳安交给陛下。”
  柳文华一听,登时怒了:“这郭湛安好大的胆子!县令任上私自入京,本就是大罪。居然还勾结吏部尚书,爹,你怎么还不快参他们一本?”
  几个幕僚都没说话,眼角却流露出不屑之色,柳元亨看在眼里,更是觉得头疼。他摆摆手,道:“行了,你出去吧。记住了,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柳文华虽然没脑子,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如今在京城中横着走全是倚仗了自己父亲和自己三妹,见父亲发怒了,不敢多说话,缩着脖子就出去了。
  等柳文华离开,柳元亨才继续说:“那册子里的内容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根据陛下所说的,这册子里有一份名单,里面都是塔鞑贿赂的官员。”
  其中一个幕僚警觉地问:“大人可曾与塔鞑接触过?”
  “不曾。”柳元亨摇摇头,“只是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了岳安,只怕陛下是对我起了疑心了。”
  “这个名单会不会是捏造的?”又一个幕僚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不定这是岳安与郭湛安设下的圈套。”
  柳元亨摇摇头:“岳安从来都是一个纯臣,从来不和任何一位皇子交往过密。我曾经想替绍锦拉拢他,也失败了。”
  此时,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幕僚慢慢说出自己的分析:“大人稍安勿躁。那个名单里应该没有大人的名字,否则,昨天早朝的时候陛下就应该发难了。只不过这件事交给岳安来办,而不是大人,说明名单里或许有大人提携的官员,陛下想让您避嫌。今日突然下旨,事出有因,一定是因为昨天早朝后发生了一些事,改变了陛下的态度。”
  柳元亨点点头:“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会,最终决定派人暗中打听,而柳元亨这段时间则留在府中,好慢慢磨平皇帝的疑心。
  驿站里的郭湛安收到消息,招手让霍玉来看:“你说,若是让柳元亨知道,因为他的好侄女让她丢了官,会怎么办?”
  霍玉思考片刻,皱着眉头说:“到时候郭夫人一定不会好过,可是,我听说柳元亨有个儿子,叫柳文华,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到时候万一他把错怪在哥哥身上,哥哥岂不是要遭受无妄之灾了么?”
  郭湛安失笑道:“柳文华这败家子倒是出了名,你来京城才几天?连你都听说他的大名了。”
  霍玉担心郭湛安的安危,说道:“而且这事是哥哥进宫告诉皇上,皇上才下旨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万一让他猜到是哥哥你放出去的消息,岂不是引火上身?”
  郭湛安见霍玉小大人一样地教训自己,心中涌出一股暖意:“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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