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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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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慧姬到这地步了,还撒算负隅顽抗吗?”安淑妃冷声开口,目光紧盯住莲心慧姬。

在旁边听了好半天,孟英桓总算听懂,他不敢相信地摇头,唇角颤栗,“母妃?这不是真的,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我是父皇儿子,对不对?”

这般受打击而失魂的模样实在逼真,季贵妃颇佩服孟英桓,到这步还能继续装。

莲心慧姬怒目瞪向安淑妃,仍旧不肯认,“是你?”旋即又指向卫夫人,“还是你?一定是你,我当年害你小产,滑下个成型的男婴,此生不能再孕。你狠毒了我,所以故意污蔑我,想害我也失去皇儿是不是?”

一生的痛被人戳开,卫夫人顿时哽咽说不出话,泪眼婆娑看向贞夫人,柔柔弱弱道:“是你害我的。”卫夫人与贞夫人没太大交际,平常多是看不惯贞夫人的为人处世。

“别装了,肯定是你,联合安淑妃在诬陷我。”

不得不说莲心慧姬的反应实在是快,短短工夫已经想到对策,只要能让孟帝相信,就有转圜的余地,而孟帝确实是有些犹疑的,主要是因为孟英桓的反应太真实,半点不似演出来的。

孟清润和孟英桓早已得知,这时候却没办法插上话,听着安淑妃和莲心慧姬对吵,话题越来越偏,只能干着急。

季贵妃没漏过孟帝一丝表情,插嘴说:“贞夫人还记得卫夫人不久的话吗?本宫问你,福乐公主当真你救的?”

这事时过久远,但莲心慧姬依稀有印象,颔首道:“姐姐,这孩子确实妹妹救的。”

孟帝忍不住骂道:“你这妖妇,还在满口胡言,贞夫人根本不识水性,如何能救下福乐公主?”

“但年救福乐公主的是本宫,只是贞妹妹吓病了,在卧上躺了好些时日。”季贵妃笑道:“莲心慧姬,你害了多少人,心里可曾算过?这些人嘴上在怕你,实则哪个不是恨极了你?那假的贞夫人,必是早已料到自己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早就给你下了套,还往卫妹妹宫里送信,揭穿你所有的阴谋,包括你当年换皇子的谋逆大罪。”

孟英桓的手执起拐杖,指向季先生怒吼道:“你胡说,你们到底按到底什么心!说我母妃是假的,还扬言我被我人掉包,父皇,父皇别听他们的。”

从前在兄长光芒下,孟清润并不显眼,可现在孟帝倒真对他刮目相看起来,明明政敌即将垮倒,孟清润神色还是波澜不惊,这种稳重是孟帝其他儿子骨子都没的。

发展到这地步,孟帝心底已经认定孟英桓不是他的儿子,哪里还能听进孟英桓的话。只是孟帝顾及莲心慧姬的武功,所以没敢要去亲自捏碎那还在强辩的脸,怒气无从宣泄,孟帝拿起肘边的放凉的甜羹,直接往那张脸皮砸去。

贞夫人没来得及闪躲,连一下被砸到,面上的皮马上褶皱起来,绷拉住其他地方的皮。

孟帝冷眼瞧去,缓缓站起,胸口起伏得很明显,大气粗喘,“朕的儿子被你换去哪啦!”

女人的笑声忽然萦绕在大殿,幽幽扬扬,令人汗毛直竖。所以人的警惕地盯住站在殿中的贞夫人,见她笑得几乎捧腹弯腰,眼角泛珠光,她像是失了神智,一味地狂笑不止。

突然莲心慧姬停住笑,冷冰冰地看向孟帝,“四皇子已经死了。”

话音犹在绕梁,孟英桓拄拐的手一松,整个人跌在地上,抱住莲心慧姬的腿,央求道:“母妃,这时候开不得玩笑。”

莲心慧姬眉角下落,缓缓低下身抱住孟英桓,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露出难得一副慈母的模样。

整场戏看完,孟修染看得有些懵,稍微凑近孟清润小声说:“那和尚也有猜错的时候,三哥你看孟英桓的样子,看来他根本不知道身份啊。不行,等明早我一定去季宅嘲笑他,我还真当他万事万通,比江湖的万通先生还厉害,原来也有错的时候。”

孟清润侧头看眼不着调的孟修染,眼看他快眉飞色舞,连忙低喝道:“父皇还在,你在想什么。”

孟修染瞧见孟帝果然奇怪地看向他,立刻收敛神情,露出一副愤慨的神色,只是装又装不太像,脸色就便是滑稽。不过孟修染的性格,孟帝很清楚,而且也知他爱在江湖瞎折腾,别的没学着,倒养出个直爽的脾气来,所以眉眼不爱遮掩隐藏,用不着猜忌的性格,倒也好相与。

这样一个儿子,孟帝没抱什么希望,习到那些侠义却也无妨,反而能为将来新帝少些隐患。如此想着,孟帝懒得斥责孟修染,又把目光落在莲心慧姬身上。

莲心慧姬忽站起,将孟英桓护在身后,坚毅果决地看向季贵妃,半点不把旁人看在眼里,“季倩婵……拆穿我后又如何?我要带我儿子走,凭你还能拦我?外头些人又能拿我怎样?”

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季贵妃早已不是当年行走江湖的侠女,要捉拿莲心慧姬确实不容易。况且她心底很清楚,孟帝放她出来,对外宣称是因为冤枉她,如今查明了真相,实则就是怕莲心慧姬对他不利,放自己出来保护他。

所以这时候,要是季贵妃去追,那孟帝会怎想,可想而知,季贵妃有些踌躇不决。

哪知就在大家僵持时,殿外传来一直骚动,还没等殿里的人做出反应,殿门蓦然间被打开了,一个身形挺拔的黑影站在殿外,没等身后的侍卫走近,他肩背微动,仿佛是有股气朝身后人打去,很快将所有人掀倒在地。

来者着了身粗衣,络腮胡子还是没刮,半点不像当年的玉面郎君,可他手里握的那柄剑,却是杀意腾腾,温暖的烛光照在剑锋上,似是碰到峰巅的冰雪,瞬间失了温度,闪出寒光。

蝴蝶君风流犹在,还是当年那不羁的模样,话里的声音饱含了风霜,“季贵妃拿你没辙,可我有,当年的孽债该有个了结了。”

江湖上曾有过传言,蝴蝶君自创戏蝶十一式,其实该有十二式,可谁也没见过十二式,因为见过戏蝶十一式人都已经死了,而这晚却有好些人见了,但活了下来。蝴蝶君仅用一招多走莲心慧姬的命,殿中人就是手中有过人命的,但都是假借他人的手,所以卫夫人和安淑妃当即昏死过去,孟帝吓得也喊不出来。

至于孟英桓身遭变故,整个变得有些疯癫,要说这个儿子虽不是自己的种,可毕竟看着他长大,孟帝权衡再三,当做为名声将孟英桓的命留下来,赐下府邸终身豢养。

没出五日,孟启贤便洗刷冤屈,恢复亲王的身份,季贵妃禁足被解。而比他们得到旨意更早的是孟清润,以太子之位监国,因为孟帝受诸多打击,突然得病倒了。但谁都没想到的事,卫夫人被封为皇后。

季家得到消息后,宅里顿时一阵沉默,良久季铎瑞跳起,额头青筋直爆,“这昏君到底想做什么!”

“君王之道,不就这样吗?”

怀明墨听到讥嘲的口吻很难受,却又驳不出话。

季铎瑞拿长辈身份去压,气着开口:“三皇子得储位,这事我不做评论,但卫夫人被封皇后,这孟帝到底怎么想的?我就为你婆……你的姑母感到不值。”

虚生叹气道:“孟帝身子不大好,这时候不立皇后,等他去后,季贵妃就会顺势成为太后。”

骆辰不解地开口:“那又如何?”

用扇柄轻敲掌心,季肃善沉默半晌,而后抬头望向房梁,良久开口:“大姐要是太后,那孟启贤就是嫡长子,前太子,这样的身份,难道真的愿意屈于人下?后宫掌权在大姐手中,万一大姐意要为孟启贤夺位,便会容易很多。可是如果封卫夫人为太后,那权柄就在卫夫人手里,即使她与大姐交好又如何,卫夫人真的敢拿她一生荣华,和福乐公主安康去赌吗?哪怕是去赌,她能得到的,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季先生讽刺道:“为孟家的江山,他也算费尽心思了。”

孟清润的太子做得近乎完美,在朝廷大事上令那些朝臣称赞,民生安泰前让百姓歌颂,对兄弟友爱,对宫里妹妹很照拂。至于那些曾经兄弟的近臣,他也没有铲除,只是都移到不得权的位上。

这一派仁心仁德的胸怀,孟清润意在开创北孟盛世。

自从永安公主死后,躺在宫里的孟帝原本打算再嫁去个公主,只是如今他做不得主,而孟清润则直接派岑将军去边境镇守,以强硬的态度对峙,打算彻底改变北孟北面的边境常年纷乱。

京城靠北,冬季特别冷,可这一年冬季,却没几个觉得冷意,百姓户户阖家欢乐。

没想新春过后不久,孟帝突然在夜里去了,季贵妃得闻气没喘上而昏倒,醒来竟然成了中度的脑卒中,整个人瘫痪大半。

宫里立刻派人来消息,刚巧季先生和虚生去送蝴蝶君几人离京,怀明墨听闻等不急,便遂来人进宫。





第110章 第110章
深夜的皇宫,有的是重兵把守,想要硬闯皇宫是非常困难的事,可高墙重围也拦不住几个人。着身红衣在暗夜特别醒目,偏偏沉香就是喜欢着艳红色,她丝毫不在意是否会被人发现。

“什么人!”声音刚想起,这人就感觉自己后颈顿疼,昏死过去。

随着人低哼的昏去声,一丈多宫墙上飘落下一抹白影,冷月下犹似当年的模样,不过那冷如霜嘴角,倒是比从前有了温度。

虚生仔细环顾四周,低声吩咐道:“小心些,别被发现,我去接完人就来。”

“我知道。”沉香俯身道:“宫先生已经带季家以及相关人都离开了,在城里还留下几个灰鸽,说是给楼主照应。这些人身份很隐秘,从前没用上过,所以不会被人发现。”

“好。”虚生应了声,头也没回的消失在黑暗中。

春风不知几时悄悄拂进宫中,催得满园花开,虚生边走边赏会儿御花园的稀有品种,然后才绕过御花园摸黑前行。

他来过北孟皇宫的次数,大概一个手指都掰不过来,熟门熟路,哪时会有人巡逻,哪个点人会比较多,都太清楚不过。一路走到御书房的宫院外,都没遇到半个人,有几次虚生与人相离不远的走过,只因为他脚下根本无声,所以没人注意到。

今夜的御书房已经换了主,可仍旧和过往一般,灯火明如昼,只是今晚在这值班的人不多,大部分被拨去给先皇守灵。留在御书房外的侍卫不多,虚生很轻松地从小窗潜入侧殿。

御书房外的大太监还没来得及叫唤,虚生已经出手极快地点住他哑穴,即刻又限制住他逃跑的动作。

御书房里窜进个人,孟清润抬头看了眼复又低下头,笑道:“你这样乱跑来,容易被人当刺客抓的。”

虚生耸肩笑了笑,随手开始把玩御书房里的小物件,“皇上,草民也是没法子,只好想这下下策,来宫里溜达圈,顺带找人回去。”

孟清润垂眸批折子,淡然道:“明日朕就打算派人去宣旨,你帮朕这般多,朕岂会就给你个白衣身份。再说你找人怎么摸到朕这来了?怀公子一早进宫,不是来看望母妃的么,去那找啊。”

“找了,人不在,说被皇上请到这来了。”

孟清润眉目微蹙,嘴角稍有扬起,像是听到个好笑的故事,搁下批蘸朱砂红的狼毫笔,无奈道:“谁在那儿浑说,朕请怀公子来这干嘛。”

摆在博古架上的玉如意一角,瞬间被虚生捏得粉碎,虚生唇角寒意渐起,冷声道:“皇上,还打算糊弄我呢?”

孟清润犹似不懂地笑说:“朕糊弄你什么了?”

“皇上真当草民是傻子?”虚生回头看眼外头漆黑的窗纱那,不以为然地笑出声,“在外头的弓箭手都备下了吧,打算来个天罗地网。皇上,说句杀头的话,今日我要没见到怀明墨,那你的脑袋,我一定拧下来。”

这话后,孟清润双眸渐眯,在两声清脆的击掌声后,御书房的墙面发出咯吱声,没多久从里走出两个人来,走在后面拿刀驾怀明墨脖子的竟是覃驰俨。

怀明墨的手脚被铁镣铐扣住,神情有些恍惚,摆明是被下了药,见到虚生后,他才强撑起精神。

孟清润缓缓挪步到窗边,半点不惧地坐下,喝口热茶,笑道:“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起初我只是在怀疑,为什么太子会突然为永安公主求情?那些老头为什么会支持太子去做?”虚生也坐到孟清润对面,慢条斯理道:“是皇上的提议吧,皇上自告奋勇说要去劝服那些老顽固,让太子朝堂提起。整个朝堂反对自己,先帝能不忌惮吗?这个时候起,我就有些怀疑,您到底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仅凭这个你就怀疑我?”

虚生森冷的目光游在覃驰俨身上,清清冷冷一笑,“董大人、安大人,还有宁国公本就是您的人吧,看似帮二皇子的柳大人应该也是您的人。皇上真是下了好一盘大棋,把所有的人耍的团团转。”

孟清润复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会怀疑我的?”

虚生仍不回答,自言自语道:“季贵妃的信,是皇上找人描摹,然后伪造的信笺,让季家来助你。”

“不错。”孟清润放弃继续追问,坦白大方承认,“你还知道什么?”

“刺杀先帝那两次,应该都是皇上的手笔,诬陷太子的人是你,谋害二皇子的也是你。其实孟英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才真的相信,那些他找来的人的话,他也真的以为自己是北孟的四皇子。”虚生稍稍一顿,随后说出让怀明墨震惊的话,“他不是,但也是先帝的儿子,北孟的三皇子。”

这话甫出,孟清润兀地扬声大笑,甚至连拍两下小炕桌,抱腹笑了一会儿,他才恢复神色,唇边还是那抹淡笑,眼底却渐渐结成霜,“你还真敢想啊,孟英桓是三皇子,那我是谁?”

在虚生注目下,覃驰俨连颤两回,握手的剑微微颤抖。

虚生满意地含笑点头,又侧头说:“其实莲心慧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性子,也知道瞒不住我,所以打从骗我身份起,就已经在下局。从开始来刺杀我的人,就是你派来的,当然这些都人是合欢斋的人,但是批连丁子胥不清楚的暗卫,用的自然是四皇子的府徽。后来如莲心慧姬所料,我与孟英桓反目成仇。”

扳指慢慢划在青瓷杯侧,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沉默了片刻,孟清润接口道:“因为你与孟英桓成仇,可你已经深陷其中,所以无可奈何,必须再找个人扶持,来抱住你的性命。而那时,江湖上满是你去偷剑谱的传闻,所以你的身份曝露后,定不会与太子合作。二哥孟广亨的为人,容不下功臣。五弟太愚痴不是好人选。六弟的生母身份卑微,且唯我是从,选择他,不如帮我夺嫡。”

“从一开始调查,便在查我、多情公子和孟英桓身份。”虚生自嘲地笑了声,认输般叹了口气,“我偏漏了您,北孟三皇子和四皇子,年龄差就几个月。而且两人都是在皇子所长大,莲心慧姬能让人假扮贞夫人,掉包两个本就生活在一起的皇子,能有多难。”

孟清润的四指微动,冷眼扫向覃驰俨,骂道:“松开点手,朕的命握在你手里呢。”

覃驰俨闻言赶紧稍松开些,手上力道刚好控制住怀明墨,让他挣开不了。

孟清润奇道:“既然你都猜到,为什么不那日揭穿朕?”

提起这茬,虚生到真是有些不在意,谁当皇帝对他并不重要,其实天下百姓也不重要,只要在位的这人是个好皇帝,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是不是孟家的种又如何?

仿佛是看透虚生所想,孟清润舒适地往后仰,笑道:“那你为何让怀明墨进宫?”

“借机来给皇上一个警告,我敢来,便有本事两人安然无虞地离开。”

清脆的响指声在噤若寒蝉间想起,殿外忽然灯火四照,搁着纱窗便能看到那黢黑的影子,数不尽的箭头正直指虚生的方向。

孟清润挑衅的扬眉,自服地开口:“凭你?”

“凭我,皇上不信吗?”虚生回了个自信满满的笑,压根不怕外面那些虚张声势的弓箭,毕竟孟清润在御书房里,谁敢乱射箭,那时在找死。

覃驰俨听出威胁之意,手中力道略紧,在怀明墨脖间压出道细微的血痕。

氛围如此的紧张,虚生听到怀明墨说了声要他快走,他当即抿笑摇头,定定看向孟清润,直把人看得发怵。

藏在龙袍下的手紧紧握拳,孟清润极力保持镇定地开口:“你要告诉朕什么?”

虚生缓缓站起身,走到怀明墨身边,还没等覃驰俨反应过来,两指迅速出手震断覃驰俨的经脉,转身把人扶到桌边休息。

如斯胆大,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孟清润立时就要发飙,可他的话刚冲到唇边,殿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个人。这人一点在意不上书房中的情况,进屋赶紧就跪,也等不及孟清润发问,焦急得就开口。

“皇上不好了,贺沁部族谋反,岑将军却病重倒下,现在只有两个副将在与贺沁部族周旋保城池。还有……西蜀定西王带兵压境,似有要攻北孟之意。”

刚还气势凌人的孟清润一下跌坐在榻上,半晌说不出话,挥手让来报信的人到室外侍候。他发恨地瞪看虚生,腮帮突起很硬,几乎要咬断牙。

“你都算足了。”

虚生收回把脉的手,用内力帮怀明墨逼出点毒,见人开始发汗,才收起手,淡笑回应:“难道只许你们母子布局,就不许别人算计你们吗?”

孟清润声音低沉,眸子发出冷光,手抵在唇前道:“你想怎样?”

“草民没逼迫皇上的意思。只要皇上能像从前一样善待你的兄弟,放过季家及所有武林人士,对那些忠臣纯臣能善待,做个好皇帝,草民也不想看到北孟动乱。”虚生扶起怀明墨就要往殿外走,走到门边时,停住脚笑道:“如果有一天草民知道皇上为难季家,江湖的人,你的兄弟姐妹,甚至是后宫的太妃。或是您要当个昏君的话,那草民定会亲自前来,弥补我曾经做的错事。”

“好,朕答应你。”孟清润急躁地问:“定西王几时会退兵?岑将军的病什么时候会好?”

扶住怀明墨,虚生低低问了句,方笑答:“等我们今晚离开京城,皇上就会如愿的。”

眼看人就要走出御书房,孟清润奸诈地笑说:“怀明墨中了毒,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吗?你难道不知道醉生梦死还有一半没用吗?”





第111章 第111章
北孟的清平二年,各国内患外乱都渐平,两年的动荡,如今天下又是一派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几国商贸网来频繁,百姓安居。贺沁部族在北孟和西蜀合力攻打下,溃不成军,从此十年再别想犯境。西域小国见北孟和西蜀谈和,亦识趣的没敢再边境滋事,纷纷献出诚意贵归附。

江湖上的季家犹在,隐世山庄亦是安然伫立在沧浪江畔,但这庄子的主人,却很难碰到。没有朝堂束缚,大家活得反而更自在,时常在江湖出游,神龙难见尾。季大爷时常会陪在季老太太身旁云游礼佛,季先生和季二爷却是到处访友,在北孟,西蜀,及南齐到处游玩。至于季三爷夫妻则爱蹭在小辈身边。

朝廷大约用了一年才彻底挖干净合欢斋这个毒瘤,而水无宫在江湖名声崛起,成了江湖新的五大派。

虚生那日救走怀明墨后,当晚直接离开京城,孟清润后来派人屡次去找,可是没有玄机阁,没有合欢斋,更没无知楼,朝廷的爪子要伸到江湖,几乎是不可能的。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整天打打闹闹,偶尔还得闹出些人命案,但也不是从前那个江湖。

在孟清润登基的半年后,在祁连山脉出现了个酒庄,这酒庄的生意遍布天下,每日运出的酒数不胜数,每日进账的钱更是令人垂涎。但这酒庄从来没人敢来抢,传闻这酒庄里的一个洒扫小厮的武功,或能五大派掌门平手,这样一个地方,谁来投枪谁找死。

连着酒庄边上还有庄子,是武林人士的常出没的宝地,庄子的主人一老一少邋遢的男人,还有两岁的小娃娃。小女娃虽年纪不大,脸肉嘟嘟像个包子,但那秀丽的五官,特别是那双似有秋水的凤眸,已能看出将来是个足以惊动天下的美人胚子。

“来,给叶哥哥抱。”

“不要。”小女娃手拿兔子灯,头一扭去找正在和荀克文切磋棋艺的蝴蝶君,撑开肉藕臂,“爷爷抱。”

多情公子蹲下抱起女儿,揉了揉小女娃的小脑瓜,笑道:“爷爷在忙,爹爹带小悦去看你娘好不好?”

“好。”雍成悦在她爹脸上香出满脸哈喇子。

药王见那对父女俩出门走远,放下手中棋叹气道:“绾心还没醒?”

蝴蝶君亦是放下手中黑子,神色倒是淡然,反安慰药王说:“前两日虚生有来把过脉,说是当年那原该一瓶的药,用了半瓶,量不足。他推测绾心应该快醒了。”

百谷雨奇道:“之前不是说是天下无药可解的奇毒吗?”

蝴蝶君解释说:“前阵子虚生翻出那小头子的手稿,原来那是那老头子担心自己活太久,所以创出的药,喝下就会在梦里慢慢死去。但是那药就一瓶,整瓶喝下才有用。”

这房里正说着话,小院里突然先后跳进几人,怀明墨亲自站在屋外,做出一副逮人的架势,挡在面色十分焦急的沉香身前不给动,又让骆辰和臧丽在另一处守住,最后指挥辛里去屋里搜。

“你说虚生在这里头是吧。”怀明墨身披的裘衣软毛在北风中摇曳,“沉香,你已经带我们走过三四块地了,就差无所不知楼和水无宫没去,要不要索性都逛一遍,你再说你家楼主去哪了?”

沉香瞪向辛里,用目光威胁,吓得辛里手放在厚门帘上,左右为难。

“楼主说了,今日肯定会回来过上元节的。”沉香实在顶不住,只要漏出半句。

怀明墨挥手让辛里推开帘子,钻进暖和的房里,脱去裘衣,接过百谷雨泡的茶,喝过两杯暖身,“他到底去哪了?”

旁的人不明白,蝴蝶君对这家子古怪脾气很了解,忙让出位给百谷雨,起身坐到怀明墨这,笑道:“听说西蜀皇帝近来搜来不少名家字画,月余消息来时,我就见他很上心,估计这会儿在赶回来。”

沉香嗫喏道:“这是你们自己猜的,不是我说的。”

酒庄原本是藜娘的那间客栈扩建而成,隔壁的庄子则是新建的,庄子外不远还有人不少武林人士来隐居,久而久之倒像是一个小镇。而且镇子有个规矩,无论从前结仇与否,要在镇子里隐居就必须放下过往仇怨。

今日是上元佳节,江湖人多是飘零无处去,所以不少人赶来镇上和庄子过节,明明不大的镇,往来人不少。镇上的孩子不多,雍成悦自从出现在镇上,就没下过地,在天上倒是飞了好几回。

满镇灯笼高挂,镇上的孩子人手几盏花灯,全是沿途的叔叔婶婶们送的,灯笼上有不少简单的字谜。镇上弥漫着糯米香,芝麻的香味从前几日就在飘,一直没散过。

季先生突然来凑热闹,倒引得不少人家热情款待,总算在吃过第十碗汤圆,才看到正在猜灯谜的沉香。

摇头看眼还没进展的辛里,季先生挤开人群凑上去,“明墨呢?没出来?”

辛里见到季先生连忙拱揖作礼,指这镇子后山上酒庄方向,“在生气呢。”

“怎么了?他俩闹脾气了吗?”

沉香高兴地接过自己猜出灯谜的礼物,拿着个造型奇怪的灯笼,插嘴道:“楼主就是去西蜀皇宫玩一圈,没告诉怀公子,怀公子正不高兴着。”

季先生无法理解地半张嘴,半晌道:“他那酒庄都快塞满了,还有地方放?”

臧丽嘴里啃着糖葫芦,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说话模模糊糊,“就是,那些又不好吃,也不好玩。”

而被一群人叨念半天的人总算如约归来,这人绕过镇子直接回自己的酒庄,他左右手各抱了两卷画轴,更离谱的是他身后背了个篓子,里头塞满了宝贝。酒庄里的人都去镇上过上元节了,整个酒庄漆黑一片,回到自己的小院房外,依旧是昏昏暗暗,不像有人气。

虚生小心推开门,偷偷摸摸地窜进自己房,结果东西才刚放下,就被人两手箍住。

“西蜀宫里好玩吗?”怀明墨下巴搁在虚生肩头,手指不安分得在虚生腰间游走,欲要挠痒。

“哎哟,哈哈哈,放手……”虚生没来得及逃脱,连连告饶,整个人几乎弯身蹲地。

连赶两日路,虚生的发髻已有些散乱,有几根杂毛窜出,刺在怀明墨鼻尖,搔搔痒痒的感觉一点点传到心口。怀明墨收住手,压在虚生后背上,头埋在虚生颈间,喷出越发烧起的气。

自从恢复武功后,虚生常年只着薄衫子,哪怕在这刚步入春,犹是料峭的天气亦没区别。

虚生脖子冰凉凉的,忽然感觉到那股喷来的热气,不禁一颤,赶紧睁开怀明墨,从篓子里拿出不少好东西,摆放起自己屋子。等一切都满意后,他又拿出两副抱了一路的话,递给怀明墨。

怀明墨解开捆话的棉布,细细摸过画惊讶道:“这话,你真给盗来了?”

灌下两杯凉茶,虚生颔首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就顺手捎来了。不用谢我,当你上元节礼物。”

怀明墨卷起画卷,在虚生脑袋轻敲了下,嗔骂的话到底是说不出来,便道:“江湖现在好些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敢乱来,就不怕惹恼人后,全来找你麻烦?”

“有你啊。”虚生轻笑地拉过怀明墨的手,确定脉象完全正常,才收回手,“合欢毒总算解清了。”

怀明墨反手捏住虚生的手,笑道:“你不是说本身最后些余毒不碍事么,还穷紧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中得是合欢毒,而不是醉生梦死?”

你不碍事,惨的是我啊!想到那被折腾得昏天暗地的几个月,虚生顿觉自己腰酸背疼,身乏腿软,忍不住去揉腰,恶狠狠看向怀明墨,心底骂骂咧咧好些句。

骂归骂,这手握住了,虚生就没打算再松开。

“季贵妃忽然的病倒,难道不觉得很蹊跷吗?合欢斋的□□瞒不过她的眼睛,所以我就猜到,孟清润为弄垮你母妃,定会用醉生梦死,而且会用足了量,哪还有剩余的能来毒你?”说罢虚生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怀明墨被硬拖起,一步一停地跟在后面,“你要去哪?”

虚生神色难掩兴奋,摩拳擦掌道:“去过上元节啊,你说过陪我过上元节的。”

“那你往外走做什么?”怀明墨眸中满含笑意,拉住拖他往外走的虚生。

“哎,什么?”虚生还没反映过来,小院的周围的墙上突然亮起不少花灯,各色式样,看得虚生眼花缭乱,灯笼上满是怀明墨自己提的灯谜。

藜娘点完灯,立刻拉辩机先生走,路上还忍不住抱怨这老头不懂风情,杵在墙上偷看为老不尊。等周围人远去,虚生这次好奇地去瞧灯上字谜,字都是怀明墨亲自写的,字谜也是他绞尽脑汁编的。

猜出了大半圈,虚生笑得越发深,回头看去,有人在院里正抱臂洋洋得意的对朝自己淡笑。

似是注意到虚生朝自己看来,怀明墨有些急,也有些窘迫,轻咳道:“这看了这大半天,也不给我个回应。”

虚生一下跃到怀明墨面前,坏笑瞧他焦急的样,忽地倾身吻去,唇舌交缠间,依稀吐出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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