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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俏佳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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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太嘴里骂骂咧咧的,丝毫没有平时故作端庄的模样,而且她面上的表情一直都是狰狞的。
在外面的众人都打了个寒颤,知道他们是听到了不该知道的秘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大姨太拿着刀一路跑过来,幸好还认得外面这几个下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求饶的意思。
“大姨太恕罪,老爷不允许小的们放您出来。”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人,轻声开口。
没想到一下子戳到了大姨太愤怒的点,她手中的刀挥舞得更加迅猛了。
“你们敢不放我出去?是不是都被许明茹给收买了,都想看着我死?那你们先去死吧,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哐哐哐——”菜刀撞在铁门上,发出一片凌乱的响声,让人心慌意乱,头皮发麻。
众人都往后退了退,面如菜色地看着那把刀,在铁门上砍得“哐哐”作响。
大姨太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来砍门,反作用力估计让她的掌心都发麻,但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嘴里念念有词。
“哐当——”终于她还是受不住了,刀掉在了地上。
“啊啊,你们不要往我的身上爬,你们死了不关我的事情,去找老爷,去找老爷啊!老爷要漂亮女人,我才把你们送过去的,哪知道你们就这么死了啊……”
大姨太越是慌乱,嘴里说出来的秘密越大,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之前大姨太身边的丫鬟换了好几个吧,她们不是都回乡了吗?”
“没回吧,就有一段时间,大姨太频繁换丫头,还都是漂亮丫头。”
“那是为了和太太打擂台吧,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件事。半夏在她身边伺候了挺久的。”
“这种事儿还是不要讲了,老爷回来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几个下人,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般,没人再敢开口。
大姨太把刀捡起来,面目狰狞,不停地叫喊着:“不要往我身上爬,我砍死你们!”
接下来的一幕,绝对是这些人见到的最可怕的一幕,大姨太彻底疯了,并且情绪暴躁异常。
四姨太当年疯了,还是不停地求饶和躲避,但是大姨太却要刚烈地多,硬是要把人家给砍死。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往她的身上爬,她的刀却一刀一刀往自己的身上砍去,脸上还露出极其得意的笑容来。
“哈哈哈,被砍的疼吧?怕了就给我滚下去,别爬到我的身上来哈哈哈……”
大姨太浑身是血,她这样大笑的模样,简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大姨太在砍她自己啊。”
“半夏呢,只有她能控制住大姨太?”
“她昨儿被大姨太打得起不了床,今天去医院看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啊啊啊……”
外面的下人,吓得四散一团,一个个瑟瑟发抖,哭爹喊娘,再怎么发疯的人,也不能拿着菜刀往自己身上砍啊。
许明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现在不烧香也不念佛了,而且每天听人汇报那些仇人的惨状,心底真是舒坦极了。
“太太。”邢嬷嬷走了进来。
“怎么样?邱芳那个贱人还没死吗?”太太立刻询问道。
邢嬷嬷停顿了一下才道:“大姨太疯了,不停地拿着刀往自己身上砍。”
“呵,报应啊。今天就安排半夏离开,别回来了,阮富那个疯狗说不定会察觉到什么。就算他没工夫查,邱芳若是死了,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毕竟知道阮家那么多的丑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邢嬷嬷应了一声,便再次退下。
许明茹倚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显得更加惬意。
“启舟啊,好孩子,娘为你报仇开始了。你听,邱芳的尖叫声,你当初被人撕票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娘要让她痛苦百倍千倍。”
许明茹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声音里都带着颤抖的意味。
不过片刻,她的眼角就滑下一滴泪来。
她如何都忍受不了自己那么好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阮富回来的时候,一身疲惫,满脸怒气。
那些老家伙连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在商量要把阮家踢出上商会,阮家的生意面临全面崩盘的危险。
他们要把顾财神爷拉进来,还说要他做什么商会会长,有钱大家一起赚,一同爬上秦督军那条船。
甚至还有几个老不死的,嘲讽他有钱都不会赚,财神爷把秦督军那几条线送到了他的手里面,阮富依然赔得血本无归。
他当时就暴怒,又有人出来当和事老,说反正财神爷要到他们阮家当女婿,都是一家人,无论谁进商会都一样。
况且顾瑾言若是能成为商会会长,阮富也会与有荣焉。
荣个屁,他只想赚钱,虚名算个屁。
阮富根本不相信他们这些话,把他踢出去,让顾瑾言进去,说得好听好像是一家人,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商会那些人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现在说什么他和财神爷是一家人,但是那些人派的媒人,都已经要把顾家的门槛给踩踏了,分明就是要撬墙角。
当然他还不能跟顾瑾言翻脸,否则就完全顺了那帮老不死的心意,顾瑾言这个准女婿,他是要定了,回去必须再给阮绵绵上一波眼药。
***
阮绵绵今天又跟顾瑾言出来了,不过两人没有逛街,而是找了一家烤鸭店吃烤鸭。
她喜欢脆脆的鸭皮,削出来的片鸭,用小薄饼裹上葱和酱,整个滋味儿好的简直要把蛇头给吞进去了。
顾瑾言生长在首都,这烤鸭经常吃,所以这会子就负责给她包,一边投喂一边看她吃,整个人的心情似乎就变好了许多。
“说吧,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怎么那么不高兴呢?”顾瑾言见她心情不错了,才开始询问。
一提起这个,阮绵绵就皱起了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前几天,我爹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你跟秦晚有一腿,要我小心点儿,不要被你俩给骗了。又说男人都是花心的,就喜欢左拥右抱,我看着小姑娘清纯可爱得很,但是不代表你不喜欢秦晚那种少妇。”
阮绵绵刚说完,对面的顾瑾言就差点把手里的薄饼给捏碎了。
☆、第114章 114 姨太身死
“还有这事儿?他竟然在你的面前说这种话?”
顾瑾言完全是一脸惊诧,这根本就不该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所说的话,还喜欢少妇呢,简直是不堪入耳。
阮绵绵丢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冲着顾瑾言,而是冲着阮富,真不是个东西。
“他最近生意出问题,讲话都很直白的,因为没时间跟我绕圈子,要赶着去找人帮忙呢。不过我估计就他这种为人处世,也没人肯帮他。”
阮绵绵话音刚落,顾瑾言就轻笑出声,然后冲着她点了点头:“还真的被你猜中了,的确不会有人帮他的。因为他与人交恶太多了,当初你娘的娘家许家出事情,他不仅不拉扯一把,反而落井下石,早就让不少人看透他了。况且当时的他不是没有资金帮助许家的,只是他不情愿罢了。还妄想着要与别人联手,把许家给蚕食了。”
自从财神爷在上海滩有了大动作之后,并且频频赚钱,商会那边就一直在接洽他。
不过他都是以商会现在前辈众多,他还要闯荡一番才够格进入为借口,给拒绝了。
阮家出事以后,上回立刻说有个人退出商会了,所以空出一个位置,而且比原先要更加热情。
后来他才知道,是阮富被商会的人给嫌弃了,明显是没人想要他,正好给了商会邀请顾瑾言的借口。
“过几天我就准备答应上商会加入,到时候气死他。”顾瑾言挑了挑眉头,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有些孩子气,似乎是帮阮绵绵报仇一样。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毕竟阮富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提起他就是一肚子火,最好的方法就是忽视他。
***
阮富刚回到家,车门还没关,就有人跑过来跟他汇报。
“老爷,大姨太不行了,您去瞧瞧吧。”
阮富听到这话,被吓了一跳,他走之前还好好的,只不过出个家门,回来人就不行了。
他快步跑过去,就见大姨太倒在院子里,身下一滩血泊,院子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大夫也来了,她整个人都不成样子,十分吓人,没人跟凑近。
“阮老爷,失血过多,救不活了,节哀顺变。”大夫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面上带着几分怜悯。
就算是见惯了生死的大夫,也没见过死得这么惨的人,头一次瞧见,难免心里犯嘀咕。
这阮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能让一个姨太太活活把自己给砍死。
正常人一刀砍到身上,已经疼得砍不下去了,她却能一刀又一刀,直到把自己砍死为止,实在太让人叹为观止了。
阮富愣愣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失神,大姨太身上都是血,一双眼睛还睁着,面色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慌的画面。
她的眼神之中存着太多的情绪,有愤恨也有忏悔,还有迷茫。
似乎临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阮富不敢再对视她的眼睛,生怕被她的目光所灼伤。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大姨太怎么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气她还是有人下药?”
阮富虽然一直听到下人汇报大姨太最近状态不好,有些疯魔了,但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阮家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他每次都是敷衍,从大姨太被关起来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来看过。
大姨太已经人老珠黄了,他自然不会记得。
但是当看着她死得这么惨的时候,那些大姨太与他之间的回忆,又一下子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
毕竟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大姨太死得又太过凄惨,他要追究到底,也是情理之中。
大夫就被留了下来,还真的在大姨太平时吃的东西里面找到了不寻常的药剂,以及熏香之中也混有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让人情绪暴躁的,贵府的姨太太应该脾气不大好,就是常年接触这些东西,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其中又夹杂了致幻的东西。只是剂量一直比较少,最近才加大了用量。如果这两种药剂只是选用其一,大姨太都不会伤到自己,但是两种混合在一起,她就想发脾气,又看到让自己生气的假象,非常具有攻击性,一旦具有攻击性就会造成伤害,当把她独自关在院子里的时候,她难免会误伤到自己。”
大夫说完之后,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都不知道大姨太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一刀刀把自己砍死了。
阮富送走了大夫,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状态。
他思前想后,这个家能对大姨太有如此仇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明茹。
“许明茹。”
阮富直接大步冲进了西南角的院子,也不敲门,气得一脚踹开了大门,整个人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太太坐在院子里绣花,她身边还坐着老太太,婆媳俩倒是有说有笑的,气氛极其和谐。
他进来的时候,猛然看到这个场景,还愣了一下。
这里住着他娘和太太,他自然来过,但是每次来这里的印象,都是阴气森森的,哪有这种欢声笑语的场景。
两个人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收了,全部低着头不说话,只管拿着手上的针线认真刺绣,完全把他当做透明人一般。
“你干的好事儿,邱芳死了。你再怎么恨她,也不至于用那种手段,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阮富厉声吼道,根本问都不问,就断定邱芳的死,她就是凶手。
许明茹听他这话,挑挑眉头:“邱芳死了?哪位好心人干的,老爷你早说啊,我好让人去买挂鞭来放一放,真是苍天有眼,她原本就不得好死。听老爷这口气,还真的是不得好死。”
“你装什么,不就是你干的?这个家里,能对她用这种手段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阮富明显是不相信,觉得她就是在狡辩。
许明茹冷笑道:“邱芳得罪那么多人,这个家里几乎大半的人都跟她有仇,她克扣家里的银钱贴补自己娘家,还送那些小姑娘到老爷的床上,最后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跟谁有仇,老爷不是最清楚吗?”
她明显就是不认账,甚至还忍不住嘲讽他几句。
“儿媳妇最近都跟我在一起,天天绣绣花喝喝茶。我们俩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还能做什么?”一旁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开口了。
“娘——”阮富见老太太开口说话,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想说什么。
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就见老太太抬起手来,一副拒绝听他说话的样子。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又想像当年那样,什么错误都往别人身上怪。我不管你这次想弄谁,这事儿都跟儿媳妇无关,我跟她在一起,比你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
老太太闭起眼睛,根本不愿意看他,不过说出来的话确实极其难听,根本就不给阮富面子。
阮富的脸色异常难看,每次看到老太太,他都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虽然每年他都要把老太太搬出来过一次寿辰,借拿寿礼的过程收好东西,但是老太太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母子俩基本上是全程都无交流。
“老爷,不好了,大姨太贴身伺候的丫鬟半夏,不见人影了。之前说是去医院看病,但是后来就没见她回来,她房里的东西也被收拾走了,没有一件贵重物品留下。”
有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传话,阮富脸色大变,立刻转身就跑出去了。
他待在那里也问不出来,况且还有老太太帮着许明茹作证,也让阮富心有疑虑,现在这个丫鬟逃走了,也正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他几乎立刻就认定是这个丫鬟害死了大姨太。
他去报官,并且请秦督军全城通缉,秦督军这边答应的好好的,那边就不理会了。
阮家这堆破烂事儿,他才不愿意掺和。
阮富在生意场上频频失误,一些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家,就把阮富那些年为富不仁的事情都放出了消息来。
秦督军还听了一耳朵,简直不忍直视。
这哪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个畜…生。
连杀父弑兄这种都有,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真假,秦督军这人也八卦,还特地打听了一下。
阮家当年人丁兴旺,特别是男丁,不过后来阮富那一辈儿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其他都死了。
听说原本这个家不是传给他的,他的兄长比他能力卓越多了,最后却和阮家老太爷在一次出门谈生意的路上没了,这个家才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娘。”
等阮富走了之后,许明茹立刻跟老太太道谢。
老太太靠在躺椅上,不停地喘着,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悲伤的。
她平时窝在这里,基本上跟许明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老太太毕竟在阮家扎根甚深,不少老奴都听从她的使唤,因此阮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她还是清楚的。
“谢什么,我只是帮你一把。我不能杀他,但是你能。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可不想变得跟他一样没人性,要不然下了地府,老太爷要怪我了。”老太太睁开眼,两眼浑浊,像是随时要滴下泪来一样。
☆、第115章 115 枪杀阮富
阮富几乎把整个上海滩都翻遍了,依然没有半夏的踪影,一个大活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立刻就知道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否则半夏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丫鬟,竟然能从他这个地头蛇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任他发动多少人手,都是找寻不到。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过来了,因为阮家的生意开始频频出错,各种涉及到的产业都开始受到影响,隐隐有了崩盘的迹象。
半夏这事儿直接搁置了,谁都比不上他的生意,阮富奔波于苏沪两地,阮家的老本行都在出错,他之前联系的准备开拓的新产业,也直接黄了。
阮家生意上面出事儿,连下人都能察觉到,老爷成日不在家,回来就是喝的醉醺醺的,谈生意难免要喝。
实际上以阮富的个性,除非他自己想喝,否则出门做生意,已经很少如此喝了,像个更出入生意场的愣头青一样。
但是如今他是生不由己,不喝不行,那帮老家伙就是想看他的笑话,他心里憋屈,却还得喝。
阮富在外心情不好,回来自然也只有找人发泄了,他喝的醉醺醺的就要去找三姨太。
不过守门的不让他进,歉意地道:“老爷,您回吧,三姨太不在。”
“胡说,怎么不在,肯定在!”他边说边吵嚷着要冲进去,拦门的人不敢多阻拦,意思一下就让他进去了,结果找遍了竟然真的不在。
“老爷,三姨太去庙里上香,这几日不回来,说是要斋戒供奉,求佛祖保佑呢。要不您去琴姨太那里?”看门的小声建议着,那谨慎的态度显然是怕老爷发火,对着他们这些下人撒气,所以立刻提议他去找琴姨太。
阮富醉醺醺的,脑子也不清醒,听门房这么说之后,果真就摇摇晃晃地去寻找琴姨太了。
这么大半夜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琴姨太那个屋里也是灭了灯,结果阮富过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他最近这些日子过得不痛快,明明已经是阮家的一家之主了,很久没有当过众人的笑柄了,却像个新出来做生意的人一样,要四处讨好那些老不死的,这让他满肚子怒火。
就着酒气就对琴姨太拳打脚踢的,根本就像个疯子一样,在外面偷听的下人们,没有一个敢进去的,琴姨太后来都跑出来了,阮富还在跌跌撞撞地追出来,他一个醉汉自然捉不住的,还让下人去抓琴姨太。
那些下人又不敢对琴姨太怎么着,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这闹剧持续到大半夜才消停下来。
许明茹接到消息的时候,铭心正跟她相对而坐,两人举着被子喝茶,八少爷头靠在三姨太的腿上睡着了,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显然在梦中也睡得不怎么踏实。
“八少爷是个好孩子,脑瓜子也很聪明,好好培养以后必然能接手阮家的生意,,太太不如好好教她,我这种眼界的人教不了他什么。”三姨太边说边伸手拍了拍八少爷的后背,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许明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脸上露出几分怔愣的表情,转而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不能养孩子了,启舟离开之后,我的心里就只剩下仇恨了,母爱早就所剩无几了。我对绵绵还能有几分怜惜,可是对他,这个被迫生下的孩子,就算有怜惜,但是我一想起他是怎么来的,我的心里就只剩下仇恨了,那是阮富给我的屈辱。”
她说到最后,脸上咬牙切齿的神情一闪而过,脸上的仇恨仍然是克制不住。
她对阮富只剩下恨,一丝一毫的夫妻之情都没有了,杀子之仇,以及羞辱之仇,让她日夜难眠,辗转反侧。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三姨太虽然不能切身体会许明茹的杀子之仇,但是羞辱这种事儿,阮富经常对她这么做。
她还是个姨太太,阮富那些猥琐的想法就不会掩盖了,每一次阮富到她屋子里来,对她都是一种折辱。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不会带孩子谁会带。绵绵就被你教的很好,你只要教他做人就好,至于做生意这方面,自然有许多先生能教。我这个样子是带不了他了,最近家里乱,你便领着他去外面住吧,外面有栋房子,我改在了你的名下,等阮家这场风波过去,你们再回来,免得误伤了。”
三姨太在太太这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便领着八少爷与阮绵绵道别之后,悄悄地离开了阮家。
阮绵绵也被太太找了过去,母女俩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话了,能够触及到的话题都是伤心事儿。
“你也搬出去住吧,把该搬走的东西都搬走。”
太太这么说,让阮绵绵不由得愣住了,她不知道什么是该搬走的东西。
“我还要回来住呢!”
“就算要回来住,也把你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抬走。我记得财神爷之前给了你不少嫁妆,不说别的就那颗玉白菜也都弄走。你爹是疯狗,他现在生意都黄了,等没钱的时候就该典当东西了,全家就你屋里东西最多,你以为他不会打你的主意?那可都是财神爷帮你置办的嫁妆,不能便宜了别人。还有我这边也给你准备了不少嫁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或许阮狗都没命活到你出嫁那天。”
许明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得着实有些渗人。
阮绵绵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瞧,憋了半天才软软地唤了她一声娘,似乎想劝她什么。
许明茹听到她这口气喊自己,着实愣了一下,有多久没有听到阮绵绵这么喊她了。
她勾着唇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没有任何尖锐或者阴冷的意味,只剩下满满的温暖。
“财神爷果然很疼你。”
阮绵绵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喊了她一声娘,怎么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你以前怨怼我,一是因为我对你没尽到母亲的责任,二是这阮家没有你可以感情寄托的人,我是你亲娘却辜负了你这份希望。但是如今有个人能够无限的包容你,带着你玩儿,给你安全感与一切情感的寄托,你对我的怨怼也就少了。况且阮家现在这么乱,唯一心不慌的估计就是你了,因为你有后路你有另一个家。你不像我在男人方面那么吃亏,顾瑾言是个良人。”
许明茹边说边露出了笑容,显然此刻的她没有仇恨也没有怨怼,唯有欣喜和满足。
她生了三个孩子,小八没长大,未来还不确定,但是至少阮绵绵应该不会过的差。
阮绵绵从许明茹那里回来之后,情绪就不怎么高,但是她依然按照许明茹叮嘱的,让人将贵重的东西打包送出去一拨,人却没有出去住。
她还没出嫁,这里还是她的家。
顾瑾言原本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宅子,为了不让人说闲话,特地安排的离顾府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她不愿意去,顾瑾言也不勉强,只是在阮家的下人里面安插了几个自己的人手,用来随时保护她。
要说以前安插人手可能会很难,但是如今却简单地多,阮家整个内部已经成了一盘散沙,一个个下人都想着找后路,能捞一笔是一笔。
就连阮德都大开方便之门,不过幸好顾瑾言派来的人够多,足够护住阮绵绵和许明茹的。
“小姐,睡吧,这外面天都黑了。”
最近阮家不太平,一到天晚便都睡了,很少有人出来瞎走动。
阮绵绵总觉得今天这心里不踏实,看着外面的天色,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爹还没回来吗?”她问了一句。
“没呢,应酬吧,老爷最近总找财神爷,不过财神爷最近也是怕了他了,今儿躲过去了,应该是跟别人喝的酒。”
阮绵绵皱了皱眉头,阮富自己盘不活生意,就想找人下水,顾瑾言作为他未来的准女婿,自然是首当其冲,阮富找上他,甚至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小姐,老爷回来了,又去琴姨太的院子了,不过他这次怒气冲冲的,也不知道是生什么气呢!”踏雪跑过来轻声说了一句。
阮绵绵听说他怒气冲冲地回来了,眉头再次皱紧了,在外面受了火气就回来撒火,简直是有毛病。
她也没吭声,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阮富又是喝的醉醺醺的,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琴姨太都没敢上床,就坐在椅子上,看到他醉眼迷离的样子,自动地就开始浑身打颤。
这几天她都被打怕了,其他几位姨太太能走的都找各种借口走了,只有她在上海举目无亲的,甚至身上连一点钱都没有。
而且阮富之前又最宠她,所以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她这边来,一见面就打。
阮富进来的时候,她抖了抖,倒了一碗醒酒汤端过去,不过还没跟前,阮富已经用力地挥挥手,把她手里的醒酒汤给打翻了。
“老爷——”
琴姨太刚开了个口,忽然脸上就被猛地扇了一巴掌。
“啊——”她整个人都被打得踉跄了一下。
“贱…人,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九少爷是谁的种?”阮富冷声质问她。
琴姨太整个人都抖了抖,眼神有些闪躲,转而又立刻解释道:“当然是您的孩子,老爷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听不懂啊。九少爷不是你的孩子,能是谁的?”
“你放屁!今晚的酒桌上,谁都知道那小贱种姓孟。你是怀了姓孟的贱种才进的府,我就说呢,女人坏孩子也没你这么容易的,还说早产。”
阮富基本上要气疯了,手脚并用地往她身上招呼。
喝醉酒的人力气很大,琴姨太想要爬走,但是门却被堵住了,任由她怎么哭喊,外面的人都不会给她开门的,显然阮富之前叮嘱过。
阮富抓起她的头发就往桌角上磕,“砰砰砰”的声音传来,直接就见了血,显然是真心要琴姨太死。
琴姨太被撞得头晕眼花,身体发冷,她真觉得自己会死。
求生的本能让她挥舞着手,用长长的指甲四处乱抓,还真的抓到了阮富的眼皮上。
痛得他怒吼了一声,总算是松开她了。
琴姨太飞快地跑到了床边,冲到了床头,后背抵着床架子。
“贱人,你敢给我戴绿帽子。姓孟的那小杂种说了,我们阮家当年抢了他家的生意,他早就怀恨在心,就睡了你等你怀上了孩子,才把你送到我府上,特地叫我把他养儿子。想要阮家以后的基业姓孟,不过因为如今阮家不行了,都不需要他煞费苦心了,还朝我要儿子!贱人,你今天让我成了众人的笑柄,你别想活了!先杀了你,再去灭了那贱种!”阮富摸了摸眼皮,他的手上沾满了血,但是却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琴姨太的。
他说完冲着地上吐了口口水,直接往床边走。
琴姨太伸手摸进了枕头里,拿出那个东西对准了阮富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比的冷静和清醒。
眼前这狗男人不仅想杀她还想杀她儿子,必须得弄死他,否则死的就是她和九少爷。
“砰——”的一声枪响,阮富应声倒地,外面看门的下人愣了一下,紧接着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阮绵绵睡得正香,就被推醒了,踏雪满脸都是恐慌而着急的表情。
“小姐,不好了,老爷被送医院了。”
秦翩翩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弄醒,她感觉自己才睡下去没多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神志不清。
“他不是刚回来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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