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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俏佳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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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我,对不对?”许明茹见她这副怂样,不由得扯着唇角笑了笑,声音温柔; 不过笑意不达眼底。
四姨太连连摇头; 整个人都往后缩,低着头的模样显然十分害怕。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呢?你再想想; 当初我进阮家的时候; 大姨太表面和气; 内里恨我入骨;二姨太早死; 三姨太又是万事不争不抢的性子; 唯有你四姨太,对我表里如一,我说什么话都奉承着我,做什么事儿都替我想到前头了,你当初可是出了名的太太拥护者啊。”
许明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几分笑容,认真盯着四姨太看的模样,好像真有几分姐妹情深的意味。
不过四姨太却一直在发抖,她根本不敢抬头,甚至双手抱着膝盖,一点点往后挪,想要退出她的范围。
“过来,谁让你走了?”许明茹扬高了声音尖叫了一声。
四姨太立刻不敢后退了,许明茹又叫了一声过来,她便乖乖地过去了,只不过身体抖得更加严重了。
“你说你好好的一条狗,怎么转脸就咬了主人呢?我生舟哥儿的时候,你竟然让人给我下药,害得我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早就跟邱芳那个贱人沆瀣一气了吧?你倒是放得下身段,不奉承我这个正经太太,偏偏要去抱邱芳的大腿,觉得你俩同样是姨太太,她没那么硬气针对你?你过去之后,不是照样当一条狗,还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许明茹心中痛恨,陈年旧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一提起阮启舟,她的心里就难过得一塌糊涂。
“我就想不通,她到底给了你什么,难道我不能给你吗?对我的舟哥儿下手,他从出生就没有享过什么福,多智而近妖。阮狗那个畜生口口声声夸我儿,必定是财神爷转世,未来不可限量,结果绑匪要求他让出几条生意链他都舍不得。用几条线换一个财神爷,这分明就是大赚的买卖,他为何不答应,还要骗我!”
许明茹越想越气,她看着面前浑浑噩噩的四姨太,只觉得浑身的暴戾之气都涌了出来,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四姨太的头发往前扯。
“啊啊——”四姨太尖叫出声,不过相比于太太的歇斯底里,四姨太这个疯子倒像是正常人了。
邢嬷嬷就站在角落处,看着那样疯狂的许明茹,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这么多年,太太对阮家早已恨之入骨,但是她心中日积月累的恨,却不是那么好发泄出来的。
六小姐来看她的时候,太太要稳住情绪,以免吓到她的小女儿。
况且她对着阮绵绵诉苦也没有用,连许明茹都败退佛堂,拿阮富毫无办法,更何况是她稚嫩的女儿,就算知道亲生父亲恶心丑陋的一面,也不能做什么,只会徒增伤悲与烦恼。
至于大姨太来佛堂的时候,太太则更要稳住了,只有保持着理智和尊严,她才能刺激到大姨太。
现在疯掉的四姨太被丢进了佛堂里,正如六小姐所说,就是为了让太太泄愤的。
当年大姨太收买人去绑走舟哥儿的事情,四姨太必定是插手了,当时让太太生产大出血这事儿,四姨太一直害怕太太把她弄死,所以一直夹紧了尾巴做人。
也是那个时候,她把秋桂送到了老爷的床上,就为了挽留住阮富的心,并且始终讨好大姨太,希望能给她一条活路。
“阮狗不是不知道那是赚钱的买卖,他就是嫉妒舟哥儿有天赋,阮家一辈儿里只有他一个厉害的人就行了,他怕舟哥儿翅膀长硬了,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毕竟他自己是个白眼狼,就怕儿子有样学样,也是个白眼狼……”
许明茹一直大喊大叫,并且五指抓紧了四姨太的头发,往佛像前面拖。
“你来啊,给菩萨磕头认错,给我的舟哥儿偿命……”
不过她的情绪过于激动,最后竟是狠咳出声,邢嬷嬷见她有些站不稳了,立刻上前扶住她。
“太太,您别想这么多,六小姐已经开始替大少爷报仇了,您看四姨太已经疯了,被送进佛堂里,任由您处置了。”邢嬷嬷边替她拍着后背输气,边轻声细语地安抚。
许明茹的眼眶一片赤红,不知道是恨意上涌,还是悲伤居多。
四姨太虽是个疯子,但也是极怕的,直接往外冲。
不过这佛堂里乃是许明茹的地盘,外面早就围着好几个婆子了,四姨太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几个婆子就涌上来,直接将她抓了进去,按着跪倒在地上,听候太太发落。
“你跑什么?你对我做出的那些事儿,我们都还没算总账呢,一直躲在阮狗和魏芳那个贱人身后,就以为能够高枕无忧了?我拿你给绵绵练手,果然很有效果,瞧瞧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人,身上背着的债太多,无论哪一笔被拿出来清算,都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还偏偏是个胆小鬼,一个已死的秋桂就能让你吓破了胆。”
许明茹用锦帕捂住嘴,狠咳了两声。
她走到四姨太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低声叮嘱了旁边的一个婆子。
很快一把匕首奉上,许明茹把匕首拔出来,刀尖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让人心惊胆寒。
“啪啪——”她就用刀背拍了拍四姨太的脸。
“阮狗真是什么都不挑,你这口他也好,呵。虽说你已经疯了,可那是你还秋桂的账,欠我与舟哥儿的还在呢,所以这次我总得向你收回点利息。”
她的话音刚落,刀刃已经在四姨太的脸上划下了一道口子。
“啊啊啊——”四姨太是非常怕疼的,她的神经高度紧张,并且鼻尖闻到了血腥气。
她开始奋力地挣扎,疯子的力气是很大的,不过周围有好几个婆子在,根本就不怕她挣脱开,许明茹一直冷眼看着她。
又是一匕首下去,她的力道不算大,只不过匕首很利,两道很对称的伤口出现在她的脸上,鲜血立刻就滴落了下来。
“你放心,不疼的,毕竟我一向病弱,没什么力气。况且这两道口子最多就是给你俩道疤,伤口浅的很呢。”
许明茹见她挣扎成这副德性,不由得冷笑出声,语调平缓地安抚她。
不过许明茹脸上那抹冷笑,落在四姨太的眼中,简直与催命符无异。
“你当初害得我大出血,舟哥儿的身体也不好,我费心费力地给他调养了好几年,多少的心血填进去了。可是你们还不满足,与邱芳那个贱人算计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心中早已执念甚深,不如这把匕首插/你的肚子里,把你的子宫挖出来还债好不好?”
许明茹边说边蹲下/身,匕首一点点下移到她的小腹以下,都能听到刀尖割裂衣衫的声音了。
“不,不,不!”四姨太的瞳孔剧烈收缩,尖叫着呼喊,但是这里没人会救她。
她只觉得身下一暖,竟是又控制不住尿意。
许明茹皱了皱眉头,立刻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呵,我忘了,四姨太如今已经不是那位江南水乡出来的温婉女子了,而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疯婆子。你身上的一根头发,都会脏了我儿的眼。”
她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还准备说什么,正好外头有人来通传。
“太太,四小姐在外面求见,说是想念四姨太,要瞧瞧她如何了?”
邢嬷嬷看着满地的狼藉,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立刻道:“请四小姐回去吧,四姨太精神不好,不方便见外人。”
“不,把她带到这里来。”许明茹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太太,这儿要不要收拾?若是让四小姐瞧见了毕竟不大好,虽说她不足为惧,但若是惹出什么麻烦来,还是闹心。”邢嬷嬷想劝她。
许明茹却摆了摆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继续坐回了蒲团上。
“她算什么东西,值得我闹心。她不来找我,我也是要找她的,正好送上门来,去迎四小姐进来!”
☆、第63章 063 喝水果茶
四小姐本以为会被阻拦一下的; 甚至她都想好了待会儿要怎么把事情闹大; 好让佛堂里不得安宁,到时候能把老爷他们引过来是最好的。
不过没想到去通传的丫头回来之后,非常爽快地就请她进去了。
四小姐轻咳了一声; 伸手按了按鬓角。
她知道太太是一位美人; 而且太太的娘家更是底蕴深厚; 是一位真正出自豪门的大家小姐,这次来佛堂; 她还特地打扮了一番自己。
她跟着丫鬟走进了佛堂里,一眼她就看见跪在佛堂中央的人; 只不过一缕背影; 就知道跪着的人必定是出身良好。
“啊啊——”四姨太看见有人来; 还是个眼熟的人,似乎认出这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立刻出口喊叫。
四小姐一转脸就看到四姨太的惨状; 她被两个婆子擒住了胳膊; 硬生生地压得跪倒在地上。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头发乱七八糟,脸上那两道伤口还在流血,地上一滩尿渍; 有多难看就多难看。
“娘!你的脸怎么了?”她疾步往前走; 似乎想查看她的状态。
但是一凑近; 那股子尿骚味就直冲鼻尖而来; 把四小姐熏得直接站住了脚; 她皱了皱眉头。
再三犹豫,还是选择上前。
四姨太脸上破了两道口子,这可是最绝佳的机会,如果不闹大,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哪怕四姨太现在脏得不能见人了,她也还是要忍一忍的。
“太太,四姨太脸上这伤痕是怎么来的?就算当初她对不起你和大哥,但是她现在都已经疯了——”
四小姐直接就想把事儿算到太太的头上,要知道能如此对待四姨太的,就只有与她有仇的太太了。
太太听到她的声音,总算是停下了念经声,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抬起头冷眼瞥了她一下。
看清楚太太的长相之后,四小姐微怔。
太太依然那么美,虽然跪坐在蒲团上,周身的气势却丝毫不减,甚至那双眼眸里的神情,依然带着几分忧郁。
四姨太曾说过,太太身上有一种惹人爱怜的气质,所以当初哪怕大姨太在结亲前那么诋毁太太,太太嫁过来之后,老爷依然对她疼惜有加。
“四小姐这话是从何而来,这伤疤乃是四姨太自残的。她日日与我待在一起,听我念经诵佛,彻底被佛祖感化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就用自残来谢罪。这两道口子也只是刚开始而已。”
太太轻声细语地开了口,声音还是那样娇弱,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
四小姐不由得打了个颤,立刻回神。
眼前的太太再怎么柔弱可人,实际上内里也是心如蛇蝎。
当初大姨太算计了大少爷,太太立刻扮猪吃老虎,不声不响地就将大姨太肚子里的胎儿弄掉了,而且之后再难有孕。
“你胡说,我娘神志不清,怎么可能还听得懂佛语,那伤人的利器又是如何来的?”
四小姐面容变得凶悍起来,她想要去搀扶四姨太,但是那两个凶婆子可不是吃干饭的,立刻凶狠地瞪着四小姐,她也不敢再上前。
“伤人的利器当然是我给的,我可不能耽误四姨太成为好人的机会。你放心,只是一把很小的匕首而已,死不了人的。至于她能不能听懂佛语,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的笑容很温柔了,好像她就是一个好哄的孩童一样。
“你敢,我要去找爹来,你分明是要害死四姨太。就算爹不见我,还有大姨太能见到他,大姨太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四小姐恶狠狠地盯着她,显然是想用阮富来威胁她。
要知道大姨太跟太太有旧怨,整个阮家都知道,所以一旦这事情传到大姨太的耳朵里,必定是要闹大的。
许明茹一听她提起大姨太,眼神之中闪过几分怒气。
“什么时候邱芳那个贱人,可以制住我了?小丫头,你比你娘狠多了,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比她蠢多了。至少当年鼎盛时期的四姨太,都不敢如此对我说话!”
许明茹冷笑了一声,忽然一挥手道:“四小姐目无尊长,你们教教她规矩。”
她的话音刚落,又有两个婆子走上来。
“四小姐得罪了!”
“你们要做什么!”四小姐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句,只是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尖叫出声。
她与四姨太一样,两条胳膊被死死地擒住,整个人都被按得跪倒在地。
“你等着,你在这佛堂里,爹从不曾踏足这里,根本就是把你忘了。你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大姨太为什么制不住你,她握着阮家后院的大权,不是你这寒酸的地方能比的!”四小姐高高昂着头,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显然她不认输。
她见到太太的时候很少,毕竟太太住在佛堂里已经十年了,除了生出个八少爷之后,四小姐就再也没听过有关于太太的消息。
她可不信,一个被人遗弃在角落的太太,能比拿到实权的大姨太厉害。
许明茹一步步走了过来,凑近了些瞧她。
“幸好四小姐继承了四姨太的一张脸,否则你还真是一无是处。你既然说我是无用之人,那无论如何我也得证明给你瞧瞧。”
四小姐见太太凑近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紧张的。
她对太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或许是四姨太脸上那两道流血的伤口,太过骇人,把她一下子就震住了。
“四姨太曾对绵绵说过,她是一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孩子,我原本想让这话应验到你的身上。让四姨太走在你的前头,你才是那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孩子。不过四小姐这么不想活,我也不为难你。”
许明茹勾着唇轻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娘她怎么可能——”
“送四小姐出去吧,安心等着,我有大礼相送。”许明茹已经不想与她说话了,直接挥挥手,就有婆子强硬地压着四小姐出府。
“你这个坏女人,要对我娘做什么?放我进去,我娘一定会被她弄死的!”
阮绵绵刚走到佛堂门口的时候,就瞧见四小姐被撵了出来,嘴里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什么。
“哟,四姐姐这是怎么了?”阮绵绵扬高了声音问一句。
正泼妇骂街的四小姐,立刻住了口,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瞪着阮绵绵。
“还能怎么了,自然是来瞧瞧太太如何折磨我娘的。六妹妹不愧是从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心思都是一样歹毒。你打我娘,太太就要杀我娘,你们迟早下十八层地狱!”
四小姐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她在四姨太的庇护之下,除了对大姨太奉承之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竟然要被两个婆子压着跪在地上。
而且她跪的地方,旁边就是一滩尿渍,简直把她恶心得想要吐了。
“呵,四姐姐也就嘴上厉害了吧。连你这种恬不知耻勾引外男,踢打亲娘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我要下十八层地狱。等着看谁先下去好了!”
阮绵绵冷笑一声,实在是不想留在这里看四小姐泼妇骂街,转头就走。
听说六小姐来了,邢嬷嬷就在门里面等着她。
“太太刚发完火,所以四小姐有些情绪不稳,没伤到您吧?”
阮绵绵摆摆手,刚进入佛堂就瞧见几个婆子在快速地打扫,四姨太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您说什么了,把四姐姐气成那样。”
许明茹抬了抬眼皮,给她倒了一杯茶:“能说什么,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阮绵绵轻笑:“以四姐姐的性子,恐怕要让娘失望了。你现在所在佛堂里,掌权的是大姨太,她永远不可能有认清的那一天。”
许明茹见她这么说,不由得冷笑出声:“看样子连你也不信,我是怕我一出手,就太过阴毒,孽债积攒太多,容易影响到子女。”
阮绵绵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整个人都怔住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还是阮绵绵先开口了:“若是真的影响到子女,那我爹早该断子绝孙了。他还活得好好的,你怕什么。”
许明茹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竟是大笑出声,似乎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
“我现在相信你是我生的了,这话要是被他听到,能把他给活生生气死。”
“大姨太身边的半夏,是娘的人吗?”阮绵绵把话题岔到了半夏的身上。
许明茹挑了挑眉头:“谁这么神通广大,连这事儿都能查到。她不算是我的人,只是我帮过她的忙,以后会有用处的。”
“我想——”
阮绵绵刚起了个头,就被许明茹打断了:“想都别想,如今不是动她的时候。阮富和邱芳这两人虽然没爱了,不过他们俩绝对会狼狈为奸,不会允许任何一人轻易倒台的。要不然你以为我退到佛堂里做什么,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打草惊蛇。”
最终母女俩没有谈妥,阮绵绵出来的时候,邢嬷嬷又是一脸担忧的神色,显然是怕她们又闹得不开心了。
“六小姐,您别放在心上,太太这些年受的苦太多了。她是怕您出手不干净,反而容易被抓到把柄。若是让老爷察觉了,那您在家里的地位就十分危险了,老爷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对他图谋不轨的人。”
邢嬷嬷轻声劝着,就怕这母女俩再吵起来。
要知道她们原本的关系是冷若冰霜,太太不愿意见六小姐,六小姐心中也怨恨着太太,现在能稍微平和地坐下来聊天,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情了。
阮绵绵轻叹了一口气,她每次进佛堂,看着太太的模样,都觉得疲惫。
她知道是受到太太的影响,许明茹必定经历过非常黑暗的一段过去,她把阮富称为阮狗,就足以证明她有多么的痛恨阮富。
曾经朝夕相处,日夜同床的夫君,如今她称呼他为狗,那作为阮富的妻子,她又算什么。
不惜把自己都骂进去,足以见得这恨有多深。
“若是娘对四姐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阮绵绵叮嘱了一句,她知道太太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既然要四小姐付出代价,那这份代价必定不小的,之前太太把身边的一些人手都给了阮绵绵,恐怕行事并不怎么方便。
***
阮富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上海滩最近换了新督军,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他们这些商人的头上了。
银钱孝敬了不少,但是这位督军胃口似乎很大,竟然想要插手生意场上的事儿。
要知道在他们这种根基甚深的商人眼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大事儿,但是抢人生意犹如挖人棺材,这一条线让出去,那少的收益都数不清,甚至子孙后代都享受不到的。
况且阮富这个人,连当初绑匪要求用生意线换大儿子的命,他都没答应,更何况是给一个新上任的督军,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督军手里的兵不少,万一惹恼了这位,他们这些泥腿子出生的糙汉,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动刀动枪硬抢的,跟土匪也没什么区别了。
“顾大爷,幸好你这边的生意还没开始,许家的货暂时压一压,免得被他盯住了。那位督军话是那么说,不过要真的吃谁家的线还得有一段时间,估计现在正找出头鸟,要给其他人下马威呢!”
阮富少不得要跟顾瑾言抱怨的,他现在愁的嘴上都起泡了,成天上火,但是又无可奈何。
自从督军来了之后,顾瑾言每日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喝茶看景逗绵绵,这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每次阮富在外奔波回来之后,跟阮德父子打听之后,那回答几乎千篇一律。
“啊,财神爷今日让小厮去买了新茶。”
“财神爷亲手在院子里种了一株腊梅。”
“六小姐又被财神爷气得白着脸出来了。”
阮富是心塞不已,同样都是做生意的。
他是奔波劳碌的命,人家顾财神爷还有心思逗小姑娘,如果逗得不是他女儿就更好了。
这天差地别的对比,简直要把他刺激疯了。
顾瑾言给他倒了一杯茶,茶香里带着一阵果香,阮富低头瞧了一眼,就见杯盏里飘着半片山楂。
“这是之前给绵绵买的果茶,我留了一包喝着玩儿,蛮有意思的。阮老爷你也尝尝,喝点甜的心情就好了。”
听着他这慢悠悠的语调,阮富简直想站起来打人了。
哪有这样的,逗着他的女儿,还对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哪家的未来女婿如此嘚瑟?
“我说顾财神爷哎,你倒是说说,这位新督军是什么意思?商会里闹了好几次,也没拿出个章程,既不敢回绝,也不敢硬怼,就这么沉默不接茬,跟龟孙子似的。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阮富头发都愁白了,他之所以回来问顾瑾言,是因为新督军是从北平调来的,兴许与财神爷还是旧识。
“给下马威呗,上海滩这地方纸醉金迷,而且因为靠海而生,而且洋人又多,自成一体。商业体系更是完整,完全不需要督军的存在,这对他来讲是不能容忍的。他想拿走几条线,不一定是为了自己发财,更多的是为了了解你们的动态,毕竟跟你们这些老牌商家相比,这位新督军才是新来的人,他想要融入这个体系,还是很难的。”
顾瑾言慢悠悠地说着,边说边用嘴巴从茶盏边上叼出一片桃肉,咬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阮富被他这画风给惊呆了,财神爷是怎么做到讲如此严肃的话题,却悠哉悠哉挑茶里的水果吃的?
他也是闹不懂了!
“阮老爷也要来一片吗?我给你多挑几个果肉?”
顾瑾言见阮富如此惊讶地盯着他,还以为他是想吃果肉了,非常善解人意地问了一句。
“不吃,我不喜欢吃水果。”阮富立刻摇头。
一个大老爷们儿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觉得羞耻吗?
眼前这吃果茶挑果肉的男人,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财神爷吗?瞎了他狗眼了。
“啊,我也不大喜欢吃,不过我见绵绵吃着挺开心的,就跟着乐一乐。”
他轻声解释了一句,不过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分明是往阮绵绵的头上泼脏水了。
“商会想到应对的法子了吗?”财神爷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阮富摇头,又是一脸愁容:“没,顾大爷在北平与这位新督军熟吗?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顾瑾言挑了挑眉头,冷笑一声:“熟啊,怎么不熟。我跟这位新督军之前住过同一个街区,抢过一碗汤,争过孩子王。后来他从军我从商,才好了些。不过那货好骗得很,当年与我一起做生意,被我耍得团团转,血本无归,后来才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才改去打仗了。”
他边说边长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旧事,还颇为感慨。
“他跟我这个斯文人不能比,他就是个大老粗,爱动刀动枪是真的。若是没什么好法子,你们就挑几条线给他,反正他不是做生意的料,给了之后,你们再把那几条线变成废的,让他空有线却用不上,那不是百搭!”
阮富一听,手心里就沁出了一层冷汗。
跟财神爷住过同一条街区的人,那必定不是一般人。
顾家虽然十年前在上海一败涂地,但是在北平永远都是老牌商家,地位不可撼动。
听财神爷这口气,显然是透露出不少消息。
“不知这位新督军,是北平哪家出来的少爷?”阮富轻声问了一句。
顾瑾言勾着唇笑了:“你说呢?他姓秦,他可是头狼崽子,亲自干翻了秦家,凶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阮富倒吸了一口冷气,北平秦家原本的确是声名显赫,后来听说家门不幸,出了一个逆子,弃商从军,还把家底掏个干净。
当时秦家的老家主就被气得吐血了,把他从族谱上剔除了,直接不认他了。
不过秦穆然也没再回去,而是在军队里出生入死,还真的干出一番事业来。
☆、第64章 064 粉棉花糖
眼看阮富被忽悠走了; 顾瑾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还专门把大块的桃肉干送进自己的茶盏里; 看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爹都走了; 还躲在里面做什么; 难道瞧上了顾叔叔的什么私人物件啊?”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才对着里间扬高了声音喊一句。
阮绵绵走出来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 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顾叔叔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儿; 您那间房里除了床之外; 连个坐的凳子都没有。我空站在那里,腿都累酸了。”
阮绵绵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她坐到了椅子上之后; 就捏了捏自己的腿。
顾瑾言倒是笑出了声:“我的床就是最大的私人物件,绵绵可不能喜欢上它; 因为我择床; 不能送给你。”
阮绵绵丢了个白眼给他,在他没说出更奇怪的话之前,主动开口岔开了话题。
“哪个杯子是我的?”
阮富来之前; 她是正与顾瑾言说话的; 后来通传她爹来了之后; 她想走的,结果就被财神爷拦住了。
说是阮富这回说的话; 肯定对她有用的; 让她去里间避一避。
阮绵绵犹豫了一下; 也就听了他的话,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财神爷的里间当真够空荡的,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别无他物。
“这个是你的,你还要吗?”
顾瑾言抿了一口茶,然后晃了晃手中的茶盏。
他之所以会请阮富喝果茶,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请喝茶的人是阮绵绵,不过这些话当然就不用跟阮富说了。
阮绵绵一惊,财神爷竟然喝着她用过的茶杯。
“为了不让你爹发现我这里原本有客人,所以我就把我俩的茶杯都添了茶,调换了一下。毕竟你一小姑娘用过的茶杯,肯定不想被老头子用吧!”
顾瑾言说的理直气壮,连理由都找的这么恰到好处,完全是一副为了阮绵绵好的架势。
“你,顾瑾言!”阮绵绵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连生气都气不出了,她的茶杯给阮富喝,反正她后来不接着用便是了,他们是父女啊。
但是顾瑾言喝她的口水算什么,这简直不能想象,财神爷可是出了名的有洁癖的主儿啊,这还是传闻中的财神爷吗?
“咦,脸红啦?”顾瑾言仔细地瞧了她一眼,果然看见阮绵绵的面色发红,连耳朵都开始发烫,应该是想起吃口水这一茬,有些不好意思了。
“噔噔,粉棉花糖~”他忽然从桌下摸出一个粉色的棉花糖,嘴里还用了拟声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阮绵绵看见眼前抱着纸的棉花糖,像是一朵粉色的云朵,可爱极了,又被逗笑了。
“财神爷,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啊,成天跟个小孩子一样,连小八都不如。”
她伸手接过棉花糖,将包装纸扯掉,伸手撕了一小片棉花糖,丢进了一个空茶杯里,又倒了茶水进去,甜香味儿立刻就涌进了鼻尖之中,带着一股勾人的味道。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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