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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俏佳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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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六小姐的方向却是直奔前院,根本没有去大姨太那里的意思。
“六小姐,是去大姨太那里,您——”
“不是说是爹的意思吗?怎么又去大姨太那里?有什么话我直接问爹好了,你去跟大姨太说一声,不用她当传声筒了,免得大姨太说一堆车轱辘话,歪曲了意思,到时候弄出误会来,大姨太又不肯认,我只有当了那冤大头。”阮绵绵冷笑了两声,不软不硬地刺了一句,当下那个丫头面色惨白。
她在阮家当差有几年了,从不曾听谁如此直白地责怪过大姨太,六小姐是头一个,而且六小姐根本就不怕大姨太报复,态度是那么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一种放马过来的状态。
春杏见这丫头听了话就楞在当场,不由得问了一句:“小姐,这丫头莫不是个傻子吧?”
阮绵绵笑了一声:“大姨太身边最擅长教出傻子来,丫头是个好丫头,主子就不一定了。”
小丫头回过神来,面色复杂不已,她耳听着六小姐逐渐远去的娇笑声,顿时心跳如雷。
她知道,六小姐果然如大家所说,和其他小姐不一样,而且还是天差地别,她不怕大姨太,更是比大姨太高贵。
阮绵绵还没找到阮富,先看到了阮行带着几个小厮,手里拿着鱼篓。
“小行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阮行停下指挥的动作,立刻转身回她的话:“六小姐站远些,这些鱼活蹦乱跳的,免得溅了您一身的水。”
“放鲫鱼进水池里做什么?”阮绵绵问了一句。
阮富这一片水池很大,里面种满了荷花,夏天到的时候,就是一片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里面养得鱼也都是锦鲤这种观赏鱼。
若是阮绵绵没看错,这些鲫鱼是厨房烧汤做菜用的。
“哎,那什么,老爷让放的。”他压低了嗓音,透出点□□道:“财神爷做事儿喜欢顺心而为,池子里的锦鲤哪有鲫鱼好,能掉到大鱼自然更好。”
阮绵绵了然地点头,把那声冷哼藏在了心底。
这就是为了哄财神爷高兴的,殊不知阮富这么做的举动,就跟个大管家似的,兴许财神爷只是为了逗他玩儿呢。
阮绵绵找到阮富的时候,就见他兴致很高地在钓鱼,就她走到他跟前这会子功夫,就有一条大鱼上钩了,拽上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甩了阮富一脸水。
顾瑾言则慢悠悠地在旁边,还坐着他的软轿,鱼竿搁在腿上,一直没鱼上钩,他倒是不急,那悠闲的样子好似就换了个地方晒太阳。
“绵绵来了,快来看爹钓鱼,挺有意思的,你爹今日是满载而归。”阮富经人提醒,才发现阮绵绵来了,立刻招呼她过来。
不等阮绵绵开口,她便被按着坐在了椅子上,那端椅子的人也极其不上道,就把她安排在财神爷身边。
其实也是这小厮自作聪明,财神爷给六小姐送了一份相当厚重的见面礼,这事儿阮家人都知晓。
他以为财神爷对六小姐定是青眼有加,所以才把他们二人安排在一起,这样也好交流感情,更有利于老爷从财神爷那里抠东西啊。
阮富见她坐稳了之后,也顾不上管她了,因为又有鱼上钩了,他直接激动地站起来,一边叫人过来给他穿饵,一边数着桶里他究竟钓了几条鱼。
阮绵绵觉得无趣极了,她一转头就见顾瑾言轻闭着眼睛,倚靠在软轿上,鱼竿都没扶,就让它挂在自己的腿上。
“顾叔叔这样钓鱼,也不怕鱼咬了饵,将你的鱼竿拖入水中?”她觉得好奇,就出声问了一句。
当然声音要保持甜美,不过称呼也不变地去刺他。
顾瑾言睁开眼看了她一下,轻轻提起鱼竿让她瞧了瞧,鱼钩上空空如也,什么鱼饵都没有。
阮绵绵愕然,不拿饵调什么鱼,难不成他还想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哎呀,这条鱼真大啊!”
再对比阮富那边兴奋劲儿,阮绵绵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暗沉下去。
还真被她猜对了,这位顾财神爷不是要自己钓鱼,而是看阮富钓鱼,瞧,多热闹啊。
上海滩地头蛇之一的阮老爷,给他免费表演钓鱼的傻子呢,跟看猴戏似的。
“六小姐觉得有意思吗?”顾瑾言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转而又压低了嗓音,歪着头轻声询问道。
阮绵绵将不满的表情收敛了起来,忽而扬起头对着他甜甜的笑。
“顾叔叔才有意思呢,不用饵钓鱼,应该是在等一条鱼,一条跟顾叔叔一样的鱼。”她轻笑。
顾瑾言直觉这丫头的嘴里吐不出好话来,所以闭上嘴巴不吭声,倒是身后站着的郭涛嘴巴快,问了出来:“六小姐说得是什么鱼?”
“瞎眼鱼,有饵的钩子不咬,偏要咬没饵的,不是瞎眼是什么。”她冷笑,毫不客气地道。
郭涛打了个哆嗦,艾玛,这六小姐嘴巴太狠了,抓住大爷一个痛脚始终就不放了,还不忘上次那个有眼无珠的话呢,时不时地刺激一下。
顾瑾言彻底沉了脸,郭涛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多嘴问错了话。
也不知是不是那鲫鱼给阮绵绵面子,她这话音刚落,顾瑾言腿上搭着的鱼竿就往水中滑去,估计hi有鱼咬了饵。
他下意识地去拽住,又猛然想起了阮绵绵刚刚的话,直接手一松,把鱼竿往水里一扔。
“啪”的一声水响,上好的鱼竿就这么落水了,至于究竟上面有没有鱼,暂时是无法知道了。
“这世上没有跟我一样的鱼,有的话也是纯金做的财神鱼。让六小姐失望了。”他阴测测地转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阮绵绵的嘴角抽了抽,她完全没想到顾瑾言这么大的人了,还有如此耍无赖的时候。
明知是有鱼咬饵,就为了证明自己不眼瞎,就光棍地把鱼竿扔了,这人得多幼稚?反正现在也算是死无对证了,鱼竿捞上来的话,哪怕真有鱼咬饵,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早跑没了。
他们这边动静有点大,阮富自然也看到了,他立刻把鱼竿交给了下人,亲自过来询问。
“没事儿,六小姐心善,说是心疼这么多鱼,要适可而止。我觉得阮兄一人钓的鱼就够吃了,我这边把鱼竿送给鱼当做赔罪了。”
顾瑾言眼睛都不眨,假话张口就来。
阮绵绵一脸懵逼,她这回是真见识到了财神爷的本事儿,什么锅都往她身上推。
阮富干笑了两声,意犹未尽地让人收起鱼竿,说是不钓了。
“绵绵是来提醒我们的?”他这才想起来问阮绵绵此行的目的。
阮绵绵立刻摇头,这么点破事儿她才不来呢,这俩人最好把鱼祖宗钓出来,引得人家大怒,劈死你俩得了。
她轻咳了一声,正经地道:“不是,听说爹找我,我才来的。您有什么事儿?”
阮富一脸发懵:“我没找你啊,今儿都陪着顾老弟。谁告诉你的?”
阮绵绵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但是明显忍住了。
阮富见她这样儿,立刻脑子就转了好几个弯儿,因为邱嬷嬷欺负阮绵绵这事儿,他以为又有人对六小姐不好了,立刻眉头倒竖,声音都变得很严厉。
“你告诉爹,是哪个混账玩意儿骗你的,这分明是闹着你玩儿呢,对主子也敢如此?看我不打死他!”
他正在这里气急败坏地叫骂着,字字句句说得都是要替阮绵绵出头。
结果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丫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阮绵绵定睛一瞧,这丫头不是旁人,正是半夏。
之前琴姨太出钱给五小姐办茶会,大姨太就把半夏调过来给他们调制咖啡的。
“奴婢见过老爷、六小姐,刚刚那个小丫头传话不清楚,让六小姐跑错了地方。是让您去大姨太那里。不知道您——”
半夏急切地想要解释,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见阮绵绵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话茬道:“是吗?那丫头来了两次,第一次我说不去,第二次她又说是爹让大姨太找我的,我只好来找爹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一定要我去大姨太那里才肯说。爹可怜一下我这病体,直接告诉我吧,也没必要折腾那么多地方,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儿?”
阮绵绵边说边从衣袖里摸出一块手帕来,话音刚落,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等咳嗽完,才把帕子从嘴边拿开,春杏眼尖一眼看到了帕子上的几滴红点,顿时腿软地道:“小姐,您咳血了。”
☆、第25章 025 专属鱼汤
一阵寂静; 还想解释什么的半夏; 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脸色都吓白了。
阮富立刻扶着阮绵绵,让她在椅子上坐好,他现在心里一肚子火,又着急。
“我没什么事儿找你啊,你们姨太太究竟怎么回事儿; 六小姐身体不好,全府皆知; 她却偏要折腾; 她究竟想干什么?”
阮富指着半夏就开始骂; 又怕刺激到阮绵绵; 所以这心头的火气始终憋着,对大姨太的不满更甚。
半夏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那个传话的丫头回去说六小姐去找老爷的时候,大姨太就知道要糟糕,阮绵绵这丫头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大姨太立刻就派半夏过来解释; 不能让老爷的心思跟着阮绵绵转; 六小姐才不会让大姨太好过的。
在来的路上; 半夏心底已经盘算过无数个说辞,但是到了这里全部都用不上。
从六小姐吐血开始; 她就知道无论说什么; 老爷的心都不可能偏向大姨太了; 况且六小姐说的是事实,大姨太两次请她,最后还把老爷给搬出来狐假虎威。
“问你话呢,大姨太究竟什么事儿?你哑巴了?”阮富正是烦躁得不行,见半夏不开口,更是气得脸色发黑。
“之前大姨太与老爷说的,为了教导小姐们,四姨太特地从苏州的娘家,带回来一个教导规矩的嬷嬷。大姨太今日召集小姐们都过去,就是为了说这事儿,让几位小姐一起随嬷嬷学规矩。”
半夏轻声说着,却是头也不敢抬,生怕阮富再次责怪她。
阮富听她这么说,脸色稍微缓了缓,他有些印象了,之前他训斥四小姐心思多,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小姐模样。
大姨太隔几日就跟他说,四小姐知错了,还从苏州请来一位嬷嬷,这位嬷嬷吃的就是教导小姐的饭,而且德高望重,不是书香门第都请不来。
这次若不是四姨太的娘家出马,人家还不愿意来上海,她想着家里的几位小姐年纪都大了,到了说亲的年纪,该教导一下规矩,不然让几位小姐一起跟着学。
他当时觉得在理,反正这些嬷嬷们教的规矩,无非是让小姐们更加乖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阮富是不太喜欢学了洋人的规矩,就变得开放一会儿反对这个,一会儿倒腾那个的,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违抗的人。
“不过就是学个规矩,六小姐想学就学,不想学拉倒。你们大姨太也着实好笑,什么话都不说,只说要请她去,非要她走这一遭,怎么六小姐去她那里露个脸,她就能成仙了?”
邱芳跟着阮富不知有多少年了,所以大姨太什么意思,他一清二楚,无非就是要按着阮绵绵的头,让她服个软。
但凡事都有个度,如果阮绵绵不吐血,阮富说不定还乐见其成。
大姨太毕竟是六小姐的长辈,服个软也没什么,但是如今阮绵绵被逼得吐血了,那情况就完全翻转过来了。
“奴婢该死。”半夏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说这句话,其余的她也讲不出。
阮绵绵面色苍白,嘴角带着几分鲜红的血迹,她攥紧了帕子,目光有些涣散。
她立刻被抬走了,大夫自然也是请到府上替她治疗,阮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还要压低了火气来安抚财神爷,免得把这位爷给怠慢了。
“你们府上还真热闹,阮兄,北平有户张家,家里有煤矿线,你听说过吗?”顾瑾言整理了一下衣袖,轻声问了一句。
阮富立刻点头,北平张家可是与顾家齐名的存在,那煤矿线抓在手里就是好多钱。
“他们家最近发生了几件新鲜事儿,听说昨日刚尘埃落定了,阮兄要是有空闲不妨探听一下,心里有个数。”顾瑾言轻轻地扯着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手一抬,身后伺候的人就利索地把软轿抬起来离开了。
阮富怔了片刻,才立刻把阮德招呼过来,叫他想法子打听一下。
他们这种成功商人,心里头难免诸多的弯弯绕绕,顾财神爷提起张家可不算什么好事儿,毕竟同在北平混,利益纠葛少不了。
大夫来给阮绵绵诊断,依然还是老三句话,叹息加摇头,外加始终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阮富,总觉得他这个爹做的十分不称职,才让娇滴滴的小姐在自己家还要不断受气,病情毫无进展。
一直到了晚上,阮德才来找他复命。
“老爷,小的打听了一些,但是我们在北平基本上没什么人手,外加离得远,消息传的慢。还是顾爷身边的郭涛漏了点口风,张家老爷的姨太太众多,争风吃醋很常见,还出了人命。但是张老爷又一味地和稀泥,终于是出了大事儿。”
阮德边说边打量着阮富的表情,毕竟阮家姨太太众多也是出了名的,而且人命也不是没出过。
一说还是十年前了,太太与大姨太两人的争端,斗得阮家鸡犬不宁,说一句死伤无数也不为过了。
当初经历了那场难事的下人们,死的死卖的卖,已经所剩无几了。
“什么大事儿?”阮富显然也想到了自己家,面色一肃,不由得认真对待起来。
“张家绝后了。”
阮德话音刚落,阮富这手就跟着一抖,手里的茶盏直接摔在了地上。
“绝后?张家家大业大,子孙也该多多的才是,哪怕正主死了,难不成妾生子也没了?就算妾生子没了,还有外头养着的那些,就算儿子们都死了,那还可以再生啊!”阮富显然不信。
像他们这种人家,最常见的情形就是一夜留情,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一个儿子来上门认清的,就算其中有大部分假的,也会有那么几个真的。
阮德听他家老爷说得这话,不由得在心里唾弃,这说得生个孩子跟母鸡下蛋似的,一天一个那么容易。
“先死的就是外头养得那些,张家家主认为反正不是正经儿子,死就死吧,没管。后来又死的妾生子,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轮到了张家太太的孩子,还有他自个儿的那玩意,被簪子给戳烂了。一夜之间,就绝后了。”阮德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
不过阮富却不由得打哆嗦,他险些坐不稳。
女人凶狠起来,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他从十年前就知道了,他身边的这些女人,好的时候千般好,坏的时候一个个都能变成母夜叉。
阮德看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早已有所预料,家里女人多事情自然也多,况且阮富自己就是个心性凉薄的人,这一大家的主子没几个是蠢的,究竟能翻出什么浪来,不到最后还真是猜不出来。
“那你说,顾财神爷今儿跟我提这事,究竟为了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勉强让自己变得镇定下来。
“给您提个醒儿吧,顾爷进府的头一日,就听到了六小姐贴身丫鬟死了一个。后来又是邱嬷嬷那老货欺负了六小姐,这回六小姐直接吐血了。这零零总总,他在府里住着半个月,六小姐就出了好几件事。况且六小姐虽不是男儿,但自小跟在您身边长大,外头人都知道您曾说过她若是儿子,定把家产交给她,这分量是不一样的。”
阮德轻声解释道,他每说一句话,阮富的眉头就皱紧了一分,他当然明白顾瑾言的意思,是提醒他不要跟张家一样,儿子死的一个不剩,连能撑门户的女儿也没了,那最后他也差不多绝户了。
想一想张家现在得多怄气啊,钱那么多有什么用,一个继承的后人都没有,简直可笑之极。
“苏州来的教养嬷嬷如何?领着她来给我瞧一瞧。”
阮富沉默片刻,再睁眼的时候,就提出要见人。
阮德虽然发愣,但是主子吩咐的事情他自然是照办不误。
*
直到屋子里那些烦人的家伙都走了,阮绵绵才悠悠转醒,她轻咳了一声。
春杏立刻就走了过来,仔细地盯着她瞧,确认自家小姐脸色还可以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小姐,您真是吓死奴婢了,说都不说一声,直接一口血喷出来,奴婢当时就想着,您要是不好了,奴婢就去找把刀冲进大姨太屋子里,见一个砍一个给您报仇。”
春杏半真半假地说着话逗趣,不过她这话未免也太过吓人了,没说完就被踏雪一巴掌拍到一边去站着了。
“小姐好好的,你莫要胡说八道。你当时要是不嚎几嗓子,老爷怎么会如此心疼?大姨太这回是真的面子里子全丢了,还是小姐这吐血吓到他们了。”踏雪边说边扶着她起来。
“拿帕子把这东西擦擦,味道怪得很。”阮绵绵一舔嘴角就尝到了奇怪的味道,显然是她的两个丫头为了让她继续装可怜,没把嘴角的血迹擦掉。
她虽然身子不好,但是最近一直注意保养,外加吃药这东西已经不吃府里开的药方,反而是求了上回那个老大夫给她开的药方,不至于吐血。
这血迹自然是假的,红糖加上奶油,里面又掺杂了点鸡血,总之差点让她吐了。
好不容易洗漱一番之后,厨房那边及时送来了吃食。
“小姐,来喝点鱼汤。”踏雪边喂她喝鱼汤,边轻声道:“于大娘说这回的鱼汤都给您做的,其他人别想抢走,财神爷亲自叫人送来的大鲫鱼,说好的炖汤给六小姐喝,说是补偿您上回没喝到汤的遗憾。”
阮绵绵两口汤下肚,正觉得嘴里鲜香十足,听到踏雪这后面的两句话,含着一口汤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这财神爷还真的会折腾人。
“小姐,您不喝吗?”春杏那丫头吸溜着口水看着她,馋的不像样。
阮绵绵一口气喝完了,没好气地道:“想喝就自己盛,看着我碗里的做什么!”
春杏得了她的话,立刻喜滋滋地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直接把踏雪谴责的目光给屏蔽了。
她这丫头吃鱼汤不忘送鱼人,一直夸人:“财神爷就是好,老爷今儿也不知道被什么事儿绊住了,钓的鱼也不要了,就随手扔在池子边,还是财神爷想起来了,让人送去给厨房里找了于大娘,特别声明是要给六小姐做鱼汤喝,奴婢也跟着沾光……”
听着她这喋喋不休的念叨声,阮绵绵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财神爷手段高明,还真把你这丫头的心给笼络了去。你可别忘了,他还欠我一个大马趴,等我好了,我就让那瞎眼鱼给我睁眼!”
六小姐这几句话说得又急又认真,春杏极其乖顺地沉默了,乖乖喝汤。
哎,财神爷什么都好,只可惜眼睛有点瞎,她们六小姐可是个记仇的人!
“爹让大姨太那边吃什么亏了?”
阮绵绵岔开话题,她这次装的吐血,可就是要阮富对大姨太狠下心来。
“老爷先是见了从苏州来的桂嬷嬷,之后就把大姨太叫了过去,说是院子里的人多,是该好好学规矩了,大姨太管家应该做个表率才能服众。从明日起,与小姐们一起学规矩。”说起这个,春杏眼睛发亮,立刻急声给她报喜。
要知道大姨太管家这么多年,那就是要立威才能服众的,结果老爷这一番举动,那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大姨太没规矩,那些婆子们估计背地里,都要笑掉了大牙。
☆、第26章 026 教引嬷嬷
阮绵绵看了好几日的戏; 这个家里谁都不能违抗阮富的命令,大姨太也不能。
所以她当真跟着几个小姐,一起随桂嬷嬷学规矩; 当然这几位小姐里面不包括阮绵绵; 六小姐刚被折腾得吐了血,谁还敢找她。
大姨太就更不敢了,她当时被老爷骂过之后; 咬着牙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是真的气到家了。
原以为这桂嬷嬷她不必接触了,但也是她异想天开了; 这位桂嬷嬷从苏州被请过来,原本就是冲着阮绵绵来的; 这还没出手; 如何能甘心。
所以这日桂嬷嬷领着几位小姐姐来找她的时候,阮绵绵还一脸发懵。
“你说谁来了?”她又问了一遍。
“回小姐的话,桂嬷嬷和几位小姐都来了,她们就在外面候着,说让奴婢进来通传一声。”踏雪轻声回道。
阮绵绵皱眉; 这会子她们正是学习规矩的时候,来她这里做什么?
“说我病还没好; 不见。”
踏雪领命去回话了,等回来的时候; 桂嬷嬷她们果然走了; 不过踏雪带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桂嬷嬷说明日她们还来; 看样子是等您见她们为止了。”
阮绵绵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的神色,这些人还真是跟苍蝇似的,一直盯着她。
“去三姐姐那边探一探,这老嬷嬷究竟要做什么?”
等春杏回来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刚进屋就跟阮绵绵抱怨。
“小姐,好在您没去学规矩。您都不知道,奴婢到那边的时候,三小姐正让人给她挑脚上的水泡。那老货太狠了,总是训她们,这一天的路走下来跟爬山似的。还有她要领着几位小姐过来,就是要教她们探望病人的规矩。那老货性格极其执拗严谨,您若是不见她们,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春杏边说边抖了抖,还没见到桂嬷嬷人,她的心底已经产生了几分恐惧感。
要知道这位嬷嬷连小姐们都敢那般折腾,若是面对丫鬟,那肯定更下死手。
春杏一直知道自己的性子跳脱,在伺候人的时候,并没有踏雪她们妥帖,恐怕要被逮着挨训了。
阮绵绵冷笑:“这位嬷嬷也着实可笑,她想要教探病的规矩,要谁不能假扮一下,还非要折腾我这个真病人。”
两个丫头也是急得不行,三小姐身体健康,都扛不住桂嬷嬷的教导,更何况是身子娇弱的六小姐。
况且那老嬷嬷一看是下手狠的主儿,她们六小姐哪里能吃这个苦。
“要不小姐您就一直称病不见,反正你之前在屋子里病了四年,都没人说什么,现在躲她几日又如何?”春杏立刻给她出主意。
阮绵绵皱了皱眉,她仔细想了想立刻摇头:“不成,谁知道这婆子在府里待上多久,要是一直待着,难不成我要等她死了才能出门?若我真的躲在屋子里,恐怕就趁了这府上不少人的心意,他们倒是想得美!”
踏雪紧随其后:“那小姐就见上一面,老货若是折腾您,您就继续吐血让老爷心疼您,责怪这婆子,然后打发出去!”
阮绵绵继续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装病这事儿不好常用,否则就不管用了。我爹素来都是冷情的性子,若不是我在他身边养了六年,有些感情了,你们以为他会管我死活?家里的几个孩子,你们见他何时多关心过?几个儿子都不能得他青眼有加,又何况是我这个女儿,以后终归都要嫁给别人家的。”
她这话说得已经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实际上她还有所保留。
阮富好几次站在她这头,都不是因为她身子不适,而是涉及到他切身利益了。
就比如之前她与邱嬷嬷的纠葛,邱嬷嬷不把她放在眼里,老爷也只不过是革了她的差事,并没有其他处罚,后来还是阮富对大姨太不满,觉得她的手伸太长了,才同意了阮绵绵找人打邱嬷嬷一事。
这病又不是生在阮富身上,他怎么会有感觉,唯有真的打伤了他,他才知道痛。
“难道就要受那老货磋磨?奴婢瞧着那桂嬷嬷就不像是好的,老爷见过她之后,才说要大姨太也跟着她学规矩,足见这人肯定是过了老爷那一关的,小姐想在她身上惹事端,也得要小心些,免得碍着老爷的眼。”
春杏有些泄气地道,她跟在三姨太身边许久,对于阮富还是颇为了解的,外加三姨太时常也会教她一些,她看事情就比较长远。
“哟,只要不涉及到吃上面,你还是挺聪明的啊。”阮绵绵挑眉,轻轻地夸了一句。
当然她这句夸奖,落在春杏耳朵里,就让她苦了脸。
“法子有许多,不过我还没见到她,凡事都要对症下药。先过招再谈后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阮绵绵摆摆手,她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太太虽然从她四岁时,就不曾教养她,但是却做了对她一生有利的事情,那就是让阮富把她当个儿子养。
她在阮富身边六年,学的不只是商场的心机和手段,还有宽阔的眼界,以及与阮富那点父女之情。
她阮绵绵虽然病弱,父亲不慈,母亲不顾,幼弟拖后腿,但是她并不是一味的弱势,她就要利用所有的优势,在这个看似繁花锦绣的阮家后宅,杀出一条重围来。
让谁提起阮家六小姐,都要赞一句活菩萨,只是这活菩萨是会翻脸的。
*
“六小姐今儿身子如何?”桂嬷嬷再次领着人站在了门口。
她耷拉着眼皮,始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完全摆足了奴仆的架势,实际上视线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内里的装饰。
依她的视线只能在门外看到冰山一角,但是那稍微露出来的摆设,就足以证明六小姐的不同地位。
厚厚的羊绒地毯,实木制的躺椅,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皮,桌上的花瓶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想起四小姐的一句话:家里所有的好东西,必定都在六小姐的屋子里,只有六小姐挑剩下的,才会送到她们面前。
“我们六小姐早就等着了,几位小姐和桂嬷嬷请吧。”踏雪扬起一张笑脸,朝旁边站了站,让开地方。
桂嬷嬷还在贪婪地打量着屋子里头的摆设,墙上的画她只能看到一半,不过洋人的玩意儿就是色彩明艳,不知道被遮住的另一半是什么光景。
结果她就对上了踏雪笑吟吟的脸,以及身后四小姐提醒她的声音。
“桂嬷嬷,六妹妹请我们进去呢。”
桂嬷嬷轻咳了一声,知道自己失态了,她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的神态。
“几位小姐请。”
她的声音还有些不稳,一是没想到六小姐第二日就见她们了,她还以为要折腾个十天半月的;二是她才领会到那句意思,不进六小姐的屋子,就不知道这世上的好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儿。
“姐姐们好,妹妹们安,我身子不好不能见风,无法出门迎接你们,见谅。你们随意。”
阮绵绵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她的声音一向绵软娇俏,开口的时候,就像是天上飘着的云朵,软软的十分舒服。
几位小姐与她见礼,动作都十分规矩与标准,显然这几日桂嬷嬷是下了功夫训练的。
“接下来是教导规矩的时候了,还请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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