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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刁蛮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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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吐吐口水,抬眼看过去,没好气:“什么闭人,兔扰?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靠,你这个文盲。”蔡换儿震惊了:“你这叫认得字?是字认得你吧?”
三当家贺小七面皮一下热了。
他恼羞成怒,指点着头一个字:“这不是闭吗?瞅瞅这一笔……”
“这字念闲。看清楚,这边也有一捺呢。”蔡换儿怒了。
“捺在哪?”贺小七嚷的比她更大声。
“这,这里。你近视眼啊?”蔡换儿把木板敲的砰砰响。
贺小七凑近一看,斜眉歪嘴:“啧啧,这是写字,还是鬼画符啊?”
蔡换儿气歪了鼻子。
“闲人兔扰是什么意思?”
蔡换儿呼气呼气再呼气。忍下暴揍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那是兔吗?”说到‘兔’这个字,差点吐贺小七一脸口水。
贺小七闪过脸,觑起眼睛仔细盯一眼第三个字,迟疑:“难道是免?”
瞬间换上如释重负的笑脸,蔡换儿还鼓下掌,欣慰:“恭喜你,答对了。”
“可是,那一点……”明明弯钩那里有个黑点嘛。
“什么点?”蔡换儿低头一瞅。
哎呀,怎么那个弯钩的钩子戳进去了?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兔字呢。
“那个是,一滴墨不小心滴落。”蔡换儿还强找借口,扳回颜面。
贺小七面无表情静静看着她。
“嘿嘿,三当家的。闲人免扰,大当家的金口玉言,请你先回。”蔡换儿哈下腰恭敬的解读。
贺小七爱理不理,甩一下额头留的过长的额发,问:“我是闲人吗?”
“没有大当家的口谕,所有人统统视为闲人,一视同仁。请三当家的不要为难小小的我。”蔡换儿双掌合什恳求。
“口谕?”贺小七又歪嘴了,还带出丝嘲笑。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三当家的,你明白,对吧?”
“不明白。”贺小七跨前一步,伸手推她:“我有要紧事见大当家的。闪边去。”
“不行!”蔡换儿回身就把他胳膊给抱住,身体下蹲,利用全身力量拖后他。
贺小七拼命甩手,还又气又好气:“你还来劲是吧?松手!不然,对你不客气了。”
“你就没对我客气过。”蔡换儿都快要坠坐到地上去了,还仰起头顶嘴。
“你?你耍赖是吧?我数三下,再不松手,真揍你了。”贺小七凶巴巴戳她的头。
蔡换儿一脸果敢坚毅:“为了完成大当家的嘱托,我死也不撒手。”
“……好好好!”贺小七真不打算跟她纠缠,搓搓手:“那行,我成全你。”
蔡换儿死死抱着他的手臂,先呲牙咧嘴的闭上眼睛。
蔡换儿揣磨出刑元绍看着凶,实则不会欺负弱小。只是这个贺小七看着矮小精悍,偏正宗土匪行为模式。估摸着他真的会下手揍她。
两人这么一喧闹扯拽,早就惊动不少土匪围观。
有人在指点闲人免扰的木板,窃笑那一笔丑字;有人想上前和稀泥,让人群中的吴师爷悄悄制止了。他倒要看看后续怎么发展?
而对着蔡换儿无赖式的拦阻,基本是当热闹笑话看。
堂屋的刑元绍耳力极佳,听了去七七八八。听着闹僵了,谁也不让谁。思忖着是不是该自己出面化解了。
贺小七已经数到:“……三。”
蔡换儿忽然猛吸口气,放声大哭:“呜呜……三当家的欺负人!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呜呜。”
贺小七瞅一眼自个扬起的拳头,还没落下,怎么就先嚎上了?
“……家乡遭了灾,爹娘走散了,遇上恶叔婶,饭都没吃上……”蔡换儿竟然边哭边唱念起来,很有乡间泼妇那一套:“……承蒙好心人,收留回山寨,才吃口饱饭,就来恶人磨……呜呜,我的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呢?咻!”
她用手擤一把鼻涕,甩向围观众。唬的众人急急回避。接着就在贺小七衣服上蹭了蹭,又张嘴欲接着念。
贺小七嫌弃的无以复加,猛的推开她,眉头紧皱:“行了,行了别嚎了。怕了你这个无赖女了。”
蔡换儿停止哭念,还继续抽耸着鼻子,眼神不友善盯牢他。
贺小七低眼看看衣服被蔡换儿抹擦过的地方,十分的恶心,直摇头:“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不要脸的丫头片子。”
“说明你少见多怪,井底之蛙。”蔡换儿还气恨恨的呛声。
“你,你,你……”矮小七手指哆嗦,真的很想揍她怎么办?
“张麻子!”他大声冲着围观土匪喊。
“到!”出列一个黄皮刮瘦的男子,紧张的绷着身体。
“练武坪走起。”矮小七不能众目睽睽暴揍耍无赖的蔡换儿,手又痒痒怎么解决呢?只好挑出个倒霉练手喽。
张麻子搭拉五官,哭着脸挺胸应:“是!”
见此情景,其他匪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顿时一哄而散。
刑元绍的小独院终于恢复冷清了。
拍拍衣襟上的土,自以为居功至伟的蔡换儿胡乱抹把脸,把鼻涕眼泪擦干净,重新立好木板。然后昂首挺胸像个打胜仗的‘公鸡’迈着骄傲的步子向刑元绍邀功去了。
哼哼,从古至今,女人的三大制胜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才灵活运用其一就这么见效快,实在值得自我表扬加点个赞。
正文 第27章 为什么入伙?
土狗大黄搭拉着舌头,眼睛鼓的圆圆的,用不可思议的蠢表情打着蔡换儿:艾玛呀,这丫头片子有两把刷子啊!是个人才!
“大黄,别挡道啊!”对着蹲在正屋门口的大黄,蔡换儿趾高气扬的一挥手。
‘汪’大黄不服气,送她一个‘切’。
刑元绍撑起身,慢慢走到窗台书案前,正好被蔡换儿进门看到,大惊小怪的跑过来扶起他胳膊:“大当家的,别动,别乱动。小心伤口。”
刑元绍甩开她的搀扶,十分无奈,不忌讳道:“我只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不是断腿了。”
“啊呸呸,百无禁忌,大吉大利。”蔡换儿马上纠正:“大当家的,这种话可千万不能高调宣言,很容易触霉头的。”
刑元绍毫不在乎,拉开椅子坐下,道:“你先出去跟师爷说,我在寄信。”
“哦。请师爷执笔是吧?”蔡换儿自作聪明。
刑元绍不解释,只摆手。
蔡换儿闹不清他什么意思,挠挠头,快步出门寻师爷。
练武坪,二当家的老高在训话,大意是这次出师不利,竟然让大当家的受伤。这次同行出寨的喽罗加罚负重训练,不许吃晚饭。
被罚的喽罗不敢抗议,默默认罚,气氛压抑!
吴师爷此时在账房跟管账的徐氏对着账,只听算盘拨拉噼啦响,间歇听徐氏轻言细语说:“布匹不够了,快夏至,兄弟们得换单衣了……面粉也快用完了,还有……”
忽然抬眼看到蔡换儿扒着窗户,徐氏抬抬下巴问吴师爷:“这就是新来的打杂丫头?”
吴师爷转过头,先是点头:“就她。”而后问:“换儿,什么事进来说?”
蔡换儿看着打算盘的徐氏。整洁的衣着,精明干练的相貌,眼神锐利倒也不太伤人。
“师爷,大当家的说要寄信。让我跟你来说一声。”
“知道了。”吴师爷站起,掸掸衣襟,又泛泛指指徐氏:“这是咱们山寨账房先生。”
徐氏和气笑了:“先生可当不起,叫我徐大嫂就行了。”
蔡换儿是个实用主义,见她是个妇道人家,却管着账房,那自然是极有能力兼有实权的人物,当然不能得罪。不但不能得罪,还得抱粗腿不可。
她抿抿嘴,俏皮无知笑说:“我不叫。”
“嗯?”吴师爷和徐氏都愕然。
蔡换儿接着笑说:“我叫你一声徐姐姐可好?”
徐氏下巴一掉,手里拨打的算盘也停下来。
“姐姐看着也就长我几岁,叫大嫂生生把人叫老了。”蔡换儿活泼的解释。
“噢!”吴师爷听明白了,意味深长笑点点她:“你这丫头还真古灵精怪的。”
蔡换儿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眼睛,故做无知:“师爷,我说的不对吗?”
“呵呵。”吴师爷干笑。
蔡换儿又讨巧的转向徐氏:“徐姐姐,你不介意吧?”
“呃?”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女人不想青春永驻的。
徐氏抿抿耳边的头发,眼里带着笑,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我都孩子娘了,老喽。唉!”
“没有呀。徐姐姐不老……”蔡换儿还要拍马屁。
徐氏微笑说:“寨子里年纪大的叫我老高媳妇,平辈的叫我翠平娘。你是小辈,就叫嫂子吧。”
“……哦。”蔡换儿该妥协的就妥协。
只是老高媳妇……难道她是二当家老高的媳妇?
这个问题,蔡换儿还是小心试问了吴师爷,得到肯定回答后,稍微有些吃惊:“夫妻店呢?”
一个是二当家的,也有实权。一个是管账的,掌经济大权。里外都把控着,刑元绍是不是被架空了?蔡换儿体内黑暗因子发酵。
吴师爷弯腰从咕咕叫的笼子里抱出一只墨绿白点的鸽子,回说:“别胡思乱想,把这只信鸽带回给大当家的。”
“信鸽?我以为今天有鸽子汤喝呢?”蔡换儿嘿嘿傻笑。
出了账房,吴师爷领她来到议事厅另一侧空院,摆着好几个大木笼,养着不少咕咕叫的鸽子。羽毛各异。蔡换儿原以为是加病号餐宰鸽子,没想到是养的信鸽?
吴师爷默默瞪她,就知道吃?
“嘿嘿,我年幼无知,见识浅,眼界窄嘛,师爷多多包涵哈。”蔡换儿抱着信鸽,对吴师爷傻笑自嘲两句,转身一溜烟跑回小独院。
吴师爷翻眼望天,腹内思忖:这丫头的来历,到底细作打听清楚没有?
‘噗愣愣’信鸽一飞冲天而去。
蔡换儿不知道刑元绍信里内容,也不知道写给谁。反正问了刑元绍也不会跟她透露。还不如闭嘴乖乖收拾桌面。
刑元绍负手站在窗前,昂望信鸽渐渐成小黑点,一直到不见才缓缓掉头。
“你过来。”他冲蔡换儿勾勾手指。
“是。”蔡换儿欢喜快速的蹦到他面前,仰面期待注视他。
刑元绍扶桌边坐下,语气很平和不见情绪:“告诉我实情,你为什么非得入伙土匪窝?”
拦路劫财的土匪啊,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不是什么体面的职业。若非走投无路,良家子谁会哭着喊着入伙呢?
这其中必有内情。
刑元绍已经掌握了部分真相,可还是要当面听听蔡换儿的说词是什么?
蔡换儿懵了小刹那,心念一转也能理解他温和的审问了。
啸山寨固若金汤,又整治的井井有条,不是一般意义的打家劫舍粗暴简单山匪。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哭惨卖穷就可以顺利入伙的。
如果没有严苛的用人程序,任凭人来人往不设防,官兵怕是早就把啸山寨拿下了吧?
她一个黄毛丫头不畏土匪凶恶名声,也不怕被转手发卖,死皮赖脸抱粗腿非得入伙,按正常逻辑,的确常人无法理解。
“家乡遭灾,逃难过程中,与父母姐妹失散。只跟依附着叔叔婶婶。总是吃不饱,营养不良又长的不好看,被嫌弃没有用还吃得多。”蔡换儿镇定冷静的说出原因:“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就是棵微不足道的杂草。如果再不吃上饱饭,说不定过几天就饿死街头了。所以,我必须自寻出路。”
正文 第28章 偷袭山寨
“上山为匪是唯一的出路吗?”刑元绍语气平淡不变。
像蔡换儿这么身世可怜的落难孤女,他并不少见。多年的山匪生涯练就的理智还是不允许他泛滥同情心。
蔡换儿勇敢仰视他清亮深遂的眼眸,肯定点头:“是。是当时唯一的正确的选择。”
刑元绍眼皮微垂,看清楚她眼底坚毅与倔强,沉沉道:“知道了。”
就这样?没后续了?蔡换儿还诧异呢。
这是相信她来历清白,没有怀着不轨之心了吧?嘿嘿,她当然也有成为压寨夫人的小九九,只是不好对他明说。
“你先出去吧。”刑元绍不再纠缠她的入伙目的是不是够纯洁。
“哦。大当家的,我就在外头,有事你吩咐。”蔡换儿伸手扶他:“我先扶你去榻上躺着。”
“我自己能行。”刑元绍拒绝她的过分好心。
蔡换儿出门,松口气。
此刻,天色渐暝,日头西移。
寨子上空一缕一缕的飘起炊烟。而后厨是最忙碌的时候。
蔡换儿却偷懒,并没有去后厨帮忙,而是悄悄绕着小独院参观。
院子占地不广,不到五分钟就转了个圆。半新不旧的,后院青苔芭蕉平添阴凉。后侧门出去是条小路。
蔡换儿扒着门张望,暂时按捺下好奇心没有走一遭,而是晃着手慢悠悠转到前廊台阶下,就地坐着双手托腮发呆呢。
屋里的刑元绍横着一条腿,双手枕在脑后,眼神没聚焦的盯着前方。
他在捋思绪:首先,今天遇到的那几个人明显是冲着啸山寨来的。他转回时详细问了贺小七,得出结论:如果当时贺小七意志不坚定,不遵守寨规,那个圆脸庞女人只怕会趁机赖进寨子。
她进寨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由远距离观察的结果,这帮伙训练有素,是正规军。
看来,官府剿灭啸山寨的狼子之心一直未熄啊。
想到官府围剿,刑元绍胸口狠狠一拧,痛哭闭目。
义父临死一幕如潮水涌入回忆中。
去年,春寒。
暴雨如注,啸山寨安静如世外桃源。檐前的水流如帘,议事厅后屋,刑元绍带着留守的匪众疏通房前屋后的阴沟,怕积水成洼。
老寨主闲不住,带着矮小七和几个精悍的汉子冒雨巡视前寨要地。
已经收到消息,官府又准备围剿啸山寨。听说这次,官府方面似乎极有把握,传言还调请了京城刑部大员坐镇。
啸山寨建成多年,早就完善的如雕堡般坚固。别的不说,就那座阻断在山前的‘独夫关’就够他们放心大胆的嘲笑官兵不自量力了。
独夫关是寨里人取的正式名。取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
那是唯一通向山外的路,进出都得打独夫关过。官兵想绕过这座独夫关攻打啸山寨,那得走许多弯路不过,不划算不说,还会很快引起防守反攻。
老寨主到底上了年纪,行事越发小心谨慎。
越是天气恶劣越要加强防守。毕竟,官兵围剿很多次,次次都大败而归,非常失人心。所以,他们卯足力量再来一次是很有可能的。
还是春寒料峭时,且从早上这雨就没停过。
春雨容易让人犯困犯懒。
老寨主叮嘱刑元绍看守,他点起十来名最精壮的汉子,冒着大雨向独夫关而去。
索桥边,河水暴涨,泛起黄泥沙。
狂风将索桥吹的摇摇摆摆,看着桥下汹涌的河水,老寨主眉头紧锁。他身先士卒第一个上桥,被二当家的老高劝住了。
风大雨急,索桥东倒西歪,根本就不能站人。过不去,自然也不可能有人能过来。
老高比较乐观,觉得官兵不会挑这么个倒霉天气围剿吧?他劝老寨主回山寨歇歇,他带人守在桥这一端有哨位上。
老寨主执意不肯,还把老高训斥了几句。
在你眼中的恶劣倒倒霉天气,很可能是别人眼里的吉时良辰?你越放松,对手就容易得逞。
千辛万苦,老寨主这一行人总算磕碰着过了索桥,进到到一片密林。
这片密林其实也设有机关的。
看着密密森林,却不能随意瞎走。有正确的两条路可通关。寨主还每隔五天就会调整正确的路线。这样,即使有内鬼,只要不是高层这几位,外人也很难踏足。
这一层又一层的防守,就这样造就啸山寨在历次与官兵的围剿中屡屡取得胜利。
清一色黑色斗笠蓑衣不停有雨水顺淌,脚下箭步如飞,每一步都踩的水花四溅。手里都拿着刀,刀尖朝下,散发寒光。
踩过独夫关暗哨的尸体,黑色蓑衣人如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茬一茬阴冷无声的逼近啸山寨。
前面就是布有机关的林中,他们却毫无畏惧,脚步不停。
忽然林中有动静,为首者做个手势,众人四下冷静的散开潜伏起来。
老寨主等人出得林子,忽然警觉…………生人的气息!还有血的味道。
老寨主才喊出‘小心’的示警,清一色蓑衣人闪电般涌出,手里的尖刀劈砍过来,带着森冷的寒气,鲜血狂喷。
老高声嘶力竭叫嚷:“有官兵!放信号。”
一枚信号冲到而上,而放信号的汉子就因为迟疑了这么半瞬,脑袋开花,血流如柱,很快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重重倒在地上,水花鲜红。
不消说,一场混战开始。
暴雨,狂风,黑色蓑衣人,寒刀,血水,嘶喊,扭曲的五官,狰狞的面容,愤怒的眼神,冷静的砍杀等等交织在一起,宛如鬼差索魂。
从独夫关那一头冒头的蓑衣人越来越多,老寨主知道这一次是个劫。官兵终于迈过独夫关,杀进来了。
老高已经浑身是血,扑过来恳求老寨主速速撤退。
老寨主杀红了眼,本是抱着战死的决心,但为首官兵早就认出了他,于是就喊了一嗓子:活捉刑老虎者,重赏千两!
刑老虎是老寨主的外号。盘踞虎关岗这么多年,虎虎生威,胜名远扬。他的本名是什么,估计连亲近的都不大知道。
寡不敌众,为免被活捉受辱,撤是上策。
众匪拼死护着老寨主退回林中,原想着对方过了独夫关,未必敢踏进机关林。
谁知,源源不断的官兵还真敢。
正文 第29章 寨主之死
这片林子是第二道防线!
不但树梢布有各式暗箭飞梭类隔空远程武器,地上还埋有弹索,尖钉等机关,稍微走错,不是死就是伤。
滂沱的大雨,浇的这片密林黑压压的。
积水乱溅,春雨扑面。
老寨主已经伤痕累累,撑着一口气撤到林中,未几回头,迎面却是寒光数闪。
原来不是所有潜上来的官兵参与厮杀,一小股精悍比他还先一步埋伏在这里等着断他的后路。就是算定他很可能会拼尽全力逃过来。
这是蓄谋以久,不是突袭。
老寨主瞬间明白个中原因。更加清晰的念头是:有内鬼!
为了啸山寨的存亡,为了后山那些妇孺辈不被屠杀干净,老寨主暴发了!
他红了眼如困兽般爆发最后的猛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血,全是血。脸上头上身上还有刀上全是血,一股又一股喷溅。
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很可能两者兼有。
人,一拨一拨倒下。分不清是匪还是兵!
冷冷的雨水没有停歇,倾盆灌下。老寨主单腿跪地,大口喘气撑着大刀。雨水与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视线前方是出林口。
他好像看到人影晃动,脏污的雨水被靴子踩的呈散状,还有耳听‘义父’的撕声呐喊。
“义父!”声音清晰又熟悉,近似在耳边。
老寨主欣慰的闭下眼。
刑元绍终于赶过来了!
看到求救信号,刑元绍在一秒的愕然后,紧急点起寨子里几乎所有青壮年驰援。在索桥端就听到林中杀声四起,一片惨叫。
当他飞奔而至,第一眼就锁定老寨主单腿跪地,周围伏尸层层,身后还有举起的刀袭向力竭的老寨主。
刑元绍飞刀掷伤偷袭者,抢上前跪在血污的雨水里扶起老寨主,痛心呼喊。
老寨主自知不行了!他睁开眼,涣散的眼光盯着刑元绍愤怒的眼睛,颤声:“有,有内鬼!”
“义父……”刑元绍点头:“坚持会,师爷马上就来了……义父,你不会有事的……”
师爷略通医理,且他只是一名师爷,过索桥不比训练有素的匪兵利落。
“……保护好山寨!咳咳……”老寨主激烈咳嗽两下,吐出不少血水。精神竟然振奋了下,他明白这是回光返照,得抓紧机会交待后事。
刑元绍这么大个人,从他自己记事起就不曾哭过。
这一次,他哭了!哭的伤心,哭的痛心!
眼睁睁看着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番悲痛欲绝,没经过的无法感同身受。
肝胆欲裂的刑元绍看着老寨主垂偏了头,没有生命气息,昂天怒吼一声。然后交付把他交付给一个喽罗。
他原本就是寨里最能打的第一人。
当彻骨悲痛化为力量,杀伤力可想而知!加上年青力壮,爆发力也是杠杠的。
刑元绍手中的刀挥过之处,如割韭菜,一层又一层的官兵倒在脚下。踩着倒在雨血水的尸首,他如地狱放出来的魔鬼,红着一双眼睛,杀无赦!
无赦,不可原谅!
全都该死,不留活口!祭奠逝者,血债血还!
刑元绍的一无往前,激起匪兵同仇敌忾。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是大家的同一个目标。
这股拧在一起的精神,气壮如虹。
官兵终于败退。
他们如潮水般涌上独夫关,也如潮水般败退,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生恨爹妈少生了一双腿。
太可怕了!原来啸山寨最可怕的不是刑老虎,而是他的义子刑元绍!
这家伙是人是鬼啊!怎么刀法那么娴熟,仿佛他握在手里的不是刀,而是运用自如的手臂延伸。指哪砍哪,精确无比,且刀刀见血,非死即残。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这样的领头人身先士卒大开杀戒。啸山寨其他匪兵自然不甘落后,他们的身手比平时干脆利落百倍。
一地血水与痛哭吟呻。
官兵败退出独夫关,到底还是留下伤残者不少。
可是伤残者也大多是普通兵卒,他们只是服从军令攻打啸山寨,活捉刑老虎领千两赏银而已。到底是什么原因闯过独夫关?是什么原因知道避开林中机关等等内幕,一无所知。
那么内鬼到底是谁呢?
陷入回忆的刑元绍深深长叹口气,望着屋顶上横梁上的蜘蛛网郁闷。
义父的后事办的低调又悲恸,同时着手调查内鬼的事,这件事就做的机密又不着痕迹。只有几个高层信得过的人知晓。
可是,查无此人!
把所有啸山寨的人过滤一遍,好像谁都没有嫌疑?
山寨妇孺辈首先排除疑点。因为他们不可能出寨,根本接触不到外面的陌生人。
病弱残再筛查一遍,没有疑点。
那就只有啸山寨常驻训练的匪兵。他们的嫌疑最大!而且因为常常出寨,开个小差是常有的事。但是,经过一个一个排查,根正苗红,没有实质证据。
“到底是谁呢?”刑元绍嘀咕一句。
“大当家的……”蔡换儿凑到窗边,轻声问:“你饿吗?我送晚饭来了。”
刑元绍思绪拉回,看一眼窗外,暮色沉沉。
“进来吧。”
蔡换儿欢天喜地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个中等大小的竹篮,盖着一块浆蓝布,还是没掩住肉香。
“屋内太暗,我先掌起灯吧?”
刑元绍没吭声,也就相当默认了。
借着暮光,蔡换儿摸索着点油灯,移到桌边,再麻利的摆开皮大姐亲自送来的晚饭,报说:“这是蛋花汤,这是豆角炒肉,这是青菜,这是炖鸡肉……哇,好丰富的病号餐,看起来很好吃哦。”
瞧她这副垂涎欲滴的馋相,刑元绍很无语。
“大当家,请慢用。”蔡换儿恭敬的递上饭碗和筷子。
刑元绍面无表情点点头,算是谢过了。
才扒拉一口,眼角余光瞄到蔡换儿双手垂放,一脸兴致盎然的盯着,浑身又不自在了。
“你去吃饭吧。不用守在这里。”刑元绍好心催赶她。
蔡换儿笑的谦虚:“我等大当家的用过再去。”
刑元绍抬眼,特别提醒:“等我用过,残羹剩汤都没有了。”
“不会,皮大姐会给我预留一份的。大当家不用管我。”
正文 第30章 什么味?
沟通好累!刑元绍并不擅言辞。就由得她去。
低头继续扒饭,可是来自蔡换儿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胶定在他脸上,这让人怎么吃啊?哪个正常人吃饭时被人紧紧盯着还能旁若无人大快朵?
再次抬眼,刑元绍淡漠问:“你一定要守在这里吗?”
“是。我现在的职责就是把大当家的你服侍好。”蔡换儿果断答。
刑元绍手轻摆一下:“麻烦站远点。”
“呃?”蔡换儿愕然,这是被嫌弃了吧?不要紧,站远就站远。
她挪了几步,还讨好问:“可以了吗?”
“再远点。”刑元绍头也没抬。
蔡换儿又后退几步,可是刑元绍并不满意,仍然:“再远点。”
再退就到门边了!
蔡换儿鼓鼓嘴,小声:“大当家的,你想赶我就直说。”
刑元绍看过来,问:“说了你会听吗?”
“我?是不是影响大当家胃口了?”
“你说呢?”刑元绍反问。
好吧,蔡换儿自己戳破窗户纸,讪讪笑:“那我去吃饭了,一会过来。”
刑元绍不作声。
蔡换儿怏怏出来,顺脚踢了趴在门口台阶上的大黄一下。
‘汪,汪汪~’大黄十分不满,脚欠是吧?干嘛没事踢它。
蔡换儿心里不痛快,还被只土狗凶,也板起脸凶巴巴,小声凶回去:“再叫,把你炖狗肉煲。香喷喷,赛神仙。”
大黄这个气啊!它可是啸山寨第一看家狗,大当家的狗,寨人都对它和颜悦色的。
惟独这个干扁豆芽女总是跟它过不去似的。
‘汪汪汪’大黄呲起尖尖白白的牙冲蔡换儿狂吠。
蔡换儿跳到台阶下,还扭扭瘦小平扁的身体,得瑟又欠扁的轻声挑衅:“来咬我啊!量你也不敢!”
‘汪汪,汪汪。’大黄冲下台阶,叫嚷的很起劲。
屋里传出个冷厉的喝斥:“大黄!”
蔡换儿一听,扭头跑出小独院。大黄忿忿然就追。非得咬她一口才罢,反正是她自己提的要求。
“大黄,安静!”刑元绍瘸着腿走到门边,厉声道。
‘呜~’大黄很委屈:被主人骂了!它不是故意吵闹的,它是被那个干扁豆芽女挑起好斗本质而已。
“回窝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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