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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重生记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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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丫鬟站在面前说了好些话,陆烟然也从对方的话里知道出了对方的身份。丫鬟邀她去见自家小姐一面。
    而那位小姐,不出意外的话,是她娘,她自己的娘。
    不知为何,鼻子猛然一酸,陆烟然不想旁人看出来,微微偏开了头。公主府上的丫鬟连忙询问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都要听糊涂了,“小姐,我们快些回园子吧,不然夫人怕是要着急了!”
    陆烟然静默了一瞬,说道:“我想到别处走走,你回去同她通报一声吧。”
    丫鬟顿时一惊:“小姐,你要是不一起回去,我怎么和夫人交代啊?”同时她的视线落在半雪的身上,带着一丝警惕。
    半雪一看对方的眼神,也怕自己被误会,当即说道:“我可不是坏人,我。。。。。。”
    陆烟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今日能来府上做客的都是贵客,不会有坏人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就告诉我母亲我待会回去就可以了,我认得路。”
    她说话条理清晰,不知不觉让人信服。
    丫鬟想了想,她总不能将对方拖回去吧,而且今日府上各处都有丫鬟,便说道:“那小姐,你要是有事,记得找其他人,公主府上的丫鬟穿的衣裳和我穿的一样。”
    陆烟然道了一声谢,随后叮嘱道:“姐姐,你就告诉我母亲,我是到别处看景去了,我很快就会回去。”要是知道她跟国公府的人走了,小郭氏怕是马上便会寻上来,说是看景,指不定还能拖一会。
    她的语气软软的,带着一丝撒娇,丫鬟不知不觉间便应了好,直到两人离开了,她才反应过来,只得跺了跺脚,往西园走去。
    半雪对身旁的小小姐心情十分复杂,见过她与那小郭氏亲密的模样,她本以为小小姐与小郭氏关系亲密,可是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正当她想着事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她吗?为什么不带路?”陆烟然抿了抿唇。
    半雪连忙停止胡思乱想,走到前面带路。
    这路陆烟然并未走过,不过大致方向不会错,应当靠着二门处。
    两人过了一道廊桥,来到一处池边,假山流水,自成一景。
    半雪指了指池边的轩榭,“小小姐,在那儿呢!”
    陆烟然也注意到了,脚步一顿便跟了上去,半雪站在了远处,虽然小姐年纪尚幼,可是此番接触,她却发现小小姐有些早熟,只希望母女俩能解开心结。
    而陆烟然看见严蕊的那一刻,严蕊也见到了她,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忙向她走来,身后的丫鬟跟着她。
    严蕊:“你们在退下吧。”身旁的两个丫鬟忙往半雪的方向走去,
    母女俩不约而同停在了假山处。
    陆烟然怔怔地看着几步外的女子,心中有些茫然无措。
    而严蕊见女儿看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几乎是一瞬间便落下泪来。
    她朝着女儿走过去,只觉得脚下有千斤重,走近之后才发现,女儿竟然已经有自己的肩膀高了。
    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然然,我、是你娘啊,我是你娘。”严蕊想伸手抱抱女儿,可是才刚刚伸出手,对方便退了一步。
    严蕊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陆烟然只觉得心口有些堵,美人垂泪也是美的,即便满脸泪水也带着三分艳色,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心疼。
    看着那张相似的面庞,陆烟然却是在想,她以前哭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
    她不言不语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措的,让严蕊心疼极了。
    严蕊:“然然,是娘对不起你,当初无论如何都应该将你带走!”
    这句话终于让陆烟然有了反应,她只觉心口一颤:“那你为什么不将我带走?”
    这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严蕊悲恸欲绝,泪水浸满了眼眶。
    当初陆鹤鸣不仅仅是要纳妾,还欲将郭梓彤以平妻之位接入府中。本以为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没有想到丈夫的心中其实早有了其他女人的影子。
    她恨啊,为何有了心上人,还要来招惹她。
    这世道向来是对女子不公的,女人出嫁从夫,男人三妻四妾。当初她不答应,闹得陆府家宅不宁,早已落下口舌。
    若不是她出身国公府,怕是早被陆府送入了尼姑庵剪了发当姑子了。
    以陆鹤鸣的无耻,他不是做不出来。
    可是女儿却是上了陆家族谱的,哪里是那么容易带走的,还是严国公最后出面,揭过了这道。
    此时看着女儿,严蕊万分后悔,当初不论怎样也应该带走女儿。
    严蕊:“然然,娘现在带你走好不好?”
    陆烟然不知为何,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已经长大了,你现在带我走有什么用?”
    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想说,但凡当初你将我带走,我上一世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只能埋在她的心底,她根本无从说起。
    多么荒唐啊,可是她若真的是陆烟然,荒唐的事情指不定会再次发生。
    “然然、然然。。。。。。”严蕊哭着将女儿搂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娘对不起你!”
    陆烟然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你不是我娘!”她一下子从严蕊怀里挣脱开来,眼神执拗地看着严蕊。
    没有人知道她上一世过了什么样的日子。
    她上一世是花魁,没有接客不是因为嬷嬷心善,不过是因为奇货可居,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样才能将那些男人吊着,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出钱。
    她像是一件货物。一旦有人出了好的价钱,她便会被卖出去。
    阁里的人教会了她识字,识字明理,她知道她的身份在旁人眼中是不多么肮脏不堪。
    这一度让她觉得羞耻,可是她还是只能强颜欢笑,费尽心思让男人为她牵肠挂肚。
    因为她若是没有了价值,会更惨。
    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本不该那样。
    陆烟然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怨恨,恨严蕊,恨她抛下自己,恨陆鹤鸣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一派都扔给了小郭氏。
    陆烟然:“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然然。”严蕊红着眼眶看着女儿,抽噎着。
    “你走。”陆烟然吐出两个字,转瞬便背过身去。
    得不到女儿的谅解,严蕊虽然伤心,可是要她离开,她放心不下。
    陆烟然看着波光粼粼的池面,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要是不走,我就跳下去。”
    她说着便往池边走了一步。
    严蕊被她的动作吓得脸都白了,女儿如今只离池边还有两步的距离,她若是真的要跳,她还真的拦不住她。
    “然然,你、你不要吓娘!”
    陆烟然见她一张俏脸煞白,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忍不住回了一句:“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不会有事的。”
    严蕊忙说道:“好好,我走。”
    陆烟然:“让你的丫鬟也走,不要留在这里。”
    严蕊还能怎么办,只能妥协,她眼中满是依依不舍,可是却不敢停留,举步离开,还带走了丫鬟。
    然而严蕊却是没敢走远,待在了不远处的一处亭子。
    陆烟然见她们离去,提着的心渐渐落下,最后忍不住蹲下身子将头埋在了膝盖处。
    她在想,脊沟处的那颗红痣会不会是她看错了。
    可是刚这么一想,脑中便清晰的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因为皮肤白,红痣再明显不过,怎么可能看错。
    陆烟然觉得头疼。
    耳边的声音终于消失,身在假山中的姜禅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今年十二,自出生后便由陛下封了世子,今日来参加大长公主的寿宴。
    像他这样的年纪,已经自己的交际。然而他向来喜静,加上处于变声期,根本不想与人多说话。
    对于大长公主府,他甚为熟悉,于是便寻了这处假山躲个清净,没想到才待没一会,竟然碰上了认亲的戏码,他六岁习武,耳聪目明,一字没漏地听了。
    正准备从铺着杂草的石床上起身,身子刚动,结果耳边便响起细碎的哭声。
    那哭声很小,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呜咽,明显是忍不住了。
    姜禅微微蹙眉,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扯了起来。

  ☆、23。023

陆烟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不想哭的。
    她紧紧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然而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曾经秦妈妈说她明明是个贱丫头,却莫名其妙的性子清高,她也一直不解。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她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却是忘不了的。
    可是如今回来了,知道了自己就是陆烟然,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自卑来。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始终有上一辈子的记忆,竟然重生了,为什么不让她的记忆消失呢。
    陆烟然的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你别哭了。”
    突然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烟然犹豫了一瞬抬起头,便见一位少年正站在几步外。
    那少年穿着雪青色的圆领外袍,腰间坠着一块玉佩,足穿丝履,长相俊美,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子冷淡,小小年纪便自成一番气势。
    陆烟然有些懵,她好像并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姜禅见她停住了哭声,无声地松了口气,像是在逗小孩子聊天,“你为什么哭?因为你娘吗?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要让她走?”
    他的声音嘶哑,可是意外的并不难听,很明显处于变声期,看起来也比她大不了几岁。
    陆烟然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也反应过来对方听到了之前自己和严蕊之间的话,她神色微微一沉,“没人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姜禅笑了,没想到自己受不了她哭,陪她说说话,竟然还被嫌弃了。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不过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却不知为何没有转身离开,同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要是你娘刚刚没听你的,你会不会真的跳水里?”
    说着话,他走到池边看了看,当即撇了撇嘴。
    陆烟然忍不住捏起了拳头,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异变突生。
    面前的少年突然闷哼一声,随后便坠入了水池里。
    陆烟然瞪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姜禅却知道。
    他本准备看看水深不深,同时转移一下小姑娘的注意力,可是突然间背后一凉,像是有什么在盯着他,他心中起了警惕,然而还未待他作出反应背上便传来一阵剧痛,一道力向他袭来,他的身子猛然往前一冲。
    他本就靠在池边,因为这道力,直接便扑向了水里。
    “噗通”一声。
    怎么回事!
    陆烟然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连忙问道:“你怎么回事,能上来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扑通声。
    姜禅不停地划着水,可是身子还是不停地往下坠,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会水,快、快去叫人!”
    因为说话,他被呛了几口水,巨大的恐惧向他袭来,身子直直往下坠去。
    眼睁睁地看着他往水里沉下去,陆烟然哪里还能保持冷静,脸都吓白了。
    公主府,她人生地不熟,让她去叫了人,怕是这人都沉到池底了。
    陆烟然一咬牙,将身上的褙子一脱,“扑通”一声跳进了池水里。
    虽是初夏,可是池水还是有些冰凉,她只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可是此时哪里是顾这些的时候。
    她深呼一口气便往水里潜去,眼睛接触到水,有些涩,她瞪大眼睛在池里寻找着。
    突然她眼睛一亮,双脚一动便往某处游去。
    那人竟然已经晕过去了!
    陆烟然死死地环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使劲地往上游去。
    一瞬后,破水而出。
    陆烟然将气吐出,连忙借着水的浮力,让对方的头露出水面,她一边往水边游去,一边拍了拍对方的脸,可是对方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她心头一震,连忙手脚一起使劲游向岸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对方送上了岸,随后自己连忙爬上了岸。
    说起来麻烦,其实从落水到救人,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陆烟然将晕过去的人身体摆正,然后双手使劲地按他的胸膛,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她也不耽搁,连忙将人半扶起来,膝盖便向对方的腹部击去。
    “咳咳咳、咳咳咳!”
    刚刚还晕着的人剧烈地咳嗽起来,陆烟然见状松了口气,顿时觉得精疲力尽,一下子坐到了一旁的地上。
    此时她才觉得有些后怕,庆幸没有出意外。
    常人都知道,溺水之人最可怕,幸好这人直接晕过去了。
    不过若她去叫人的话。。。。。。
    陆烟然喘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看来平常的那些汤也不是白喝的。
    而此时的姜禅也已经清醒过来,他还在不停地咳着,因为全身无力,他根本无法起身。
    小时候溺过水,他对水一向心存敬畏,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差错,背后传来的疼痛,让他知道有人在算计他。
    姜禅又咳了一声,看向一旁坐着的小姑娘,对方的身上还在滴着水,看起来有些狼狈,他嘴唇动了动,是她救了他。
    他正准备说话,一道尖叫声打断了他。
    严蕊一直在不远处的凉亭等着女儿,若是女儿要离开,那儿是必经之处,等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让半雪去看看。
    结果没想到,转瞬便听到一阵尖叫声。
    严蕊脸一白,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连忙疾步而去。
    陆烟然看到不远处的丫鬟,觉得头疼不已,随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严蕊到时见到女儿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连忙跑过去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陆烟然此时没有力气挣扎,被对方抱在了怀里,而因为半雪的那声尖叫,也引来了附近的人。
    严蕊看了怀里的女儿一眼,连忙让丫鬟去将来路挡住,知道姜禅的身份之后,又忙让人去通知护国公府的人来领人。
    而陆烟然被抱在严蕊的怀里,竟然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严蕊拦着消息,两人落水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
    不过知道消息的人俱是震怒,尤其是护国公姜宁宴,姜禅乃是他的嫡长子,颇得他喜爱,此番出了意外,不用问儿子,他便知道怕是有人算计儿子。
    他身居要位,难免得罪人,不过将主意打到他儿子的身上还是第一次,当即一番排查。
    而陆鹤鸣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因为女儿落水,他心中有些恼,怕大长公主府上的人觉得女儿扰了寿宴,毕竟有人在府上落水,再怎么说也不是好事。
    正当他愁着眉的时候,护国公竟向他道谢,陆鹤鸣这才知道女儿原来不是单纯的落水,而是为了救人。
    救的人却是护国公府上的世子。
    他眼睛微微一亮,当即和护国公攀谈起来。
    而这些事情,陆烟然都不知道,她醒来之后,已经是在床榻之上了。
    她觉得身子有些发热,头有些恍惚,不过还是认出了床檐上挂着的幔帐。
    是她自己屋子。
    荔枝和葡萄正小声地说着话,陆烟然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她这时才想起来,她好像不会水,该怎么说呢?
    心中有些烦恼。
    荔枝和葡萄在房里本来就是守着她,见床上的被子动了,连忙反应过来。
    荔枝将手里的针线放下,快步走到床边:“小姐,你醒了!”
    陆烟然将被子掀开,应了一声,觉得身子发软,“我这是怎么了?”
    荔枝叹了一口气:“小姐,你着凉了。下次可别再这样了,真是吓死我们了。”
    葡萄也在一旁搭话:“是啊小姐,你的水性本来就不好,上次便是因为落水生了病,我和荔枝姐姐都担心死了。”
    陆烟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看着两个丫鬟忍不住笑了笑,有人关心真好,身子发热,她将手拿出来放在了被褥上。
    荔枝见状连忙又开始唠叨:“我的小姐啊,赶紧盖好被子。”
    陆烟然有些不情愿,可是还是听话地将手放了回去。
    不一会,府上的其他人也知道了她醒过来了。
    陆鹤鸣与小郭氏此时也在老夫人的院里,老夫人知道大孙女醒过来之后,当即准备去看看。
    小郭氏见状忙说道:“娘,你还是别去了,怕染了病气,我去就行了。”
    大郭氏脸色一跨,一看就知道不高兴。
    陆鹤鸣看了妻子一眼,对大郭氏说道:“娘,我和梓彤去就可以了。”
    大郭氏的脸色终于缓了缓,“对,就应该你去,你这当爹的应该好好关心女儿。”
    小郭氏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夫妻俩从老太太的福禄院出来,便又去了玉竹院。
    这还是陆鹤鸣第一次来大女儿的院子,陆鹤鸣忍不住四处看了看。
    崔嬷嬷见到两人,连忙进了内室通报:“小姐,侯爷和夫人来看你了!”
    陆烟然闻言,忙叫荔枝给她身后垫了垫,半坐起身。

  ☆、24。024

条案上的青铜香炉,寥寥青烟缭绕。
    陆烟然透过轩窗看了看天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荔枝:“小姐,未时快过了。”
    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
    陆烟然有些遗憾错过了大长公主的寿宴,主仆两人说话间,陆鹤鸣与小郭氏也到了内室。
    耳边珠帘响动,陆烟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
    小郭氏一进屋便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疾步走到床边:“烟然可好些了?母亲可是担心死了!”
    陆烟然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她两眼。
    若是她日后会发生意外,很有可能和这个继母脱不了关系,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想,她不会冤枉谁,可是从此刻起,必须得有所警惕了。
    之前她的心始终未落到实处,如今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陆烟然,终于踏实了。
    虽然有一个很大的隐患,可是陆烟然却觉得自己的心都鲜活了不少。
    陆鹤鸣见她没有回答,忍不住说了一句:“烟然,你母亲在和你说话呢。”此时的陆鹤鸣心中也是复杂万分,他自然也得知了前妻和女儿见面的事情,心中有些恼,可是想到女儿救了护国公府的世子,他的语气便不由放轻了些。
    护国公姜宁宴乃是如今陛下眼前的红人,手握实权,若是借着这个机会和护国公府搭上了线,那他哪里还用顾忌文国公府。
    陆烟然还未来得及做反应,小郭氏眼中不由一黯,忙帮陆烟然找起了借口:“侯爷,烟然才刚刚醒过来,可能不舒服呢。”
    陆烟然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眼中露出一丝可怜的神色,伸手拉了拉陆鹤鸣的衣袖,“爹,我好难受,不是故意不理母亲的。”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她才拉住陆鹤鸣的手,对方像是被她这个动作吓到了一般,直接将袖子抽了回去。
    陆烟然的手当即一僵。
    陆鹤鸣却是没有注意,他此时心中有些不自在,大女儿何尝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他当初也是喜欢过严蕊的,要不然也不会和青梅竹马的表妹保持距离。
    严蕊长相明媚,性格端庄大方,是国公府的嫡女,能娶到她,着实给自己长了脸,可是陆鹤鸣越接触越觉得对方性子高高在上。
    新婚夫妻,有时候难免会出现矛盾,可是每次严蕊都不会低头,他是个男人,次数多了,自然烦了。因缘巧合之下,又与表妹相遇,因为有了对比,他顿时又陷入了表妹的温柔体贴当中。
    于是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严蕊有了孩子,陆鹤鸣以为自己将她拿捏住了,想将表妹接入府中的心思便压制不住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严蕊竟然不愿意妥协。
    陆鹤鸣心中厌烦至极,即便是后面两人和离他也不后悔。
    大女儿与前妻有几分相似,所以陆鹤鸣始终起不了亲近之心,而大女儿也并不亲近他,相比之下,反倒更亲近小郭氏。
    陆鹤鸣对这很满意,只要大女儿还在陆家一天,文国公府便不敢对他怎么样,反倒会处处照顾他。
    陆烟然也确定了陆鹤鸣对自己是真的不亲近,她心中毫无波动,面上却做出要哭的表情,“爹?”
    陆鹤鸣猛然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地便那样做了,只得说话转移话题。
    无外乎是让她好好休息,下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不要冲动,记得叫人之类的。
    小郭氏连忙附和。
    陆烟然脸上一脸不高兴:“要是我去叫人的话,那人早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话落她直接身子往下一缩,随后便背过身去。
    陆鹤鸣听了女儿的话,心中竟是露出一丝认可,要是因为去叫人,那小世子也许会出事,这么看来,女儿受了凉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竟是有些庆幸当初女儿在虞州的时候贪玩偷学了凫水。
    陆烟然自然不知道此时的陆鹤鸣此时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背过身去后便假装睡着了。
    小郭氏见陆鹤鸣还想说话,忙说道:“侯爷,烟然想必是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如今也八岁了,陆鹤鸣本也没准备在女儿的闺房多待,当即应了一声好。
    荔枝和葡萄在两人来时便有眼色地退去了门外,小郭氏在门口的时候当即嘱咐两个丫头好好照顾小姐。
    至于崔嬷嬷,乃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就连陆鹤鸣也会喊一声嬷嬷,小郭氏自然不敢吩咐她,小声说了两句后便和陆鹤鸣离开了。
    两人行至院门处,陆鹤鸣突然说了一句:“将烟然看紧些。”
    小郭氏眼睛一闪,忙应了一声是。
    她自然知道丈夫这话的意思,将陆烟然看紧些自然是为了不让那母女俩有太多接触。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相携离去。
    “小姐,侯爷和夫人走了!”荔枝从外屋进了内室,见自家小姐躺在床上,不由放低了声音,担心她又睡着了。
    陆烟然听见荔枝的声音,当即手一撑,准备起身,然而身子一软,竟偏向了一边。
    浑身无力。
    荔枝忙过来搀她:“小姐,你还在发热呢,好好睡着吧!”
    陆烟然适应了力道,动了动身子,靠着背后的垫子坐好,“我想坐会儿。”
    而崔嬷嬷此时也进了屋,见她坐起了身,免不了也说了两句,见陆烟然乖乖地听着,她脸上严肃的表情缓了缓:“老夫人派人来问了好几次了,我去福禄园一趟。”
    听到崔嬷嬷提到大郭氏,陆烟然抿了抿唇:“让祖母担心了。”
    见崔嬷嬷要走,她连忙又加了一句:“嬷嬷,代我向祖母问一声好。”和大郭氏相处了这些日子,她知道大郭氏是真的疼她。
    崔嬷嬷应了一声好,对着荔枝吩咐了两句,这才离去,荔枝见她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葡萄将脑袋伸进来:“荔枝姐姐,我去给小姐熬药了!”
    陆烟然忙说道:“荔枝你也去吧。”
    荔枝忙摇头如捣蒜:“那屋里都没人候着了,还是我去熬药吧,让葡萄来守着。”葡萄年龄比小姐只大了两三岁,她也怕葡萄做不好。
    陆烟然见荔枝一脸不放心,当即说道:“我要是有人的话叫你们就是了,有人在屋里,我也睡不着。”
    荔枝坳不过她,“那小姐你再睡会,有事叫我。”
    屋里一下子静谧无声,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陆烟然哪里睡得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初以为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陆烟然没有和便宜爹怎么接触,再加上对方对她冷淡,她便顺水推舟和对方保持距离。
    现在她发现对方可能是她爹。
    想到当初的经历,她自然对他心存怨恨,可是如今她才八岁,她必须得依靠他。
    然而刚才陆鹤鸣抽回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这样是因为她的生母吗?
    陆烟然忍不住抿了抿唇,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得改善父女俩的关系。
    大郭氏虽然疼爱她,可是终究是一个深宅妇人,陆鹤鸣才是一家之主。
    然而陆烟然还未想到办法,事情便有了转机。
    陆鹤鸣当初乃虞州刺史,官职从五品,任职期满回到晋康已经快半月有余,可是吏部还是没有正式下达任命,他只暂时在工部任职。
    这京里的职位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为过,偏偏文国公府世子严谨还是吏部侍郎,于是便在这儿卡住了。
    说起来,严谨也冤枉,家里的人就盼着见外甥女,可是陆家不愿意啊,他能怎么办?
    两家之间恩怨颇深,陆鹤鸣自己也清楚,他正想着要不要服软,结果护国公府便送来了一个大馅饼。
    大长公主生辰后的第三天,吏部便下了任命,任他为武选司郎中。
    武选司郎中隶属兵部,而兵部尚书当初乃是前护国公的人,陆鹤鸣根本不需想,便知道一定是护国公姜宁宴帮他说了话。
    虽然武选司郎中也是五品官职,可是这可是在晋康啊。
    陆鹤鸣如今也才二十有八,还未到而立之年,有的是晋升的机会,何况如今护国公府主动对他伸出了橄榄枝,要是两家能亲近些,他的仕途一派光明也不为过。
    陆鹤鸣得了任书便迫不及待地赶回了陆府。
    小郭氏自然也高兴,忙命府里的厨子做了一大桌的菜,一家人一起庆祝。
    大郭氏知道儿子有了出息,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一派其乐融融。
    陆烟然只是有些受寒,加上平时好吃好喝,只歇息了两天,身子便恢复了过来,一家人庆祝,自然少不了她。
    而陆鹤鸣知道自己是沾了大女儿的光,破天荒地让陆烟然坐在自己的身旁。
    陆烟然脚下一顿,毫不犹豫地坐了过去。
    陆鹤鸣没有想到以往和自己不对劲的女儿这么听话,更没有因为严蕊的出现而闹脾气,心中大喜,终于当了一次慈父。
    陆烟然本就准备和他改善关系,自然是喜闻乐见。
    然而桌上的其他人便不高兴了。

  ☆、25。025

陆鹤鸣在大女儿面前一向是板着脸,此时明显是特意缓下了语气与女儿交谈。
    小郭氏看着这副情形,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中只觉得膈应不已。
    要说她最怕的是什么,便是陆鹤鸣看重严蕊的女儿了。
    她的心中一时复杂至极,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陆烟然。
    陆烟然带着笑和陆鹤鸣说话,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当即看了过去。
    然而她还未开口,小郭氏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侯爷,烟然最喜欢吃那道菜了,你快给她夹啊。”
    陆鹤鸣心中高兴,当即用公筷夹了一筷子放进她的碗里,“烟然,喜欢吃就多吃点。”
    陆烟然总觉得小郭氏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不过见陆鹤鸣看着自己,她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道了一声谢:“谢谢爹。”话落吃起了菜,心中却是在思量着陆鹤鸣为何突然对她这般热情。
    她的声音软糯,陆鹤鸣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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