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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重生记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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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鹤鸣穿着一身浅色圆领外袍,上面绣着青色丝线绣的翠竹,端的是俊朗潇洒。
    而他面前的陆睿宗似乎正在对着他背书,陆婉宁则挽着他的手臂撒娇,笑容满脸。
    郭氏则是带着一脸温婉的笑看着他们,嘴里也在说着什么。
    几人见到她,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陆烟然突然觉得有些闷,因为自己和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实在是格格不入。
    可这种情绪明明不该属于她。
    郭氏最先反应过来,她嘴角的笑意敛了敛,忙起身招呼她过去。
    陆烟然脚步一顿,应了一声走过去坐在了一个空椅上。
    陆鹤鸣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示意陆睿宗坐下,随后竟是关心起了大女儿。
    陆烟然有些惊讶,加上这一次,她见这个便宜爹不过才三次,而前两次,两人之间皆有些剑拔弩张,这次怎么转性了?
    她虽然在心中诽谤,可是嘴上却没含糊,一一答了。
    陆鹤鸣点了点头:“听先生说你这几日乖了不少,这才对,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他这般模样,陆烟然颇有些不习惯,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
    陆鹤鸣丝毫不知大女儿的想法,半刻后,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10。010

陆鹤鸣要说什么,陆烟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说的正是他任职期满,全家将回晋康之事。
    其实这事他完全不必告诉大女儿,不过想到大女儿的脾气,陆鹤鸣觉得还是说说比较好,不然到时候,她闹着不走就糟了。
    他简单地将事情道来,又让她记着吩咐丫鬟将她的东西收拾好,免得到时候急。
    “又不是明天就要走。”陆烟然忍不住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虽然她成了小姑娘还不到十日,可是梧桐苑内满处都是她的气息,突然知道要搬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心中终究有些不高兴。
    陆鹤鸣应是察觉到了她话里的不满,眉毛一皱:“你若是不将东西收拾好,到时候给你扔了,你可别怪别人。”
    他在大女儿面前冷脸怪了,此时听她顶嘴,语气忍不住又硬了起来。
    陆烟然当小姑娘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她瞥了便宜爹一眼,不顾形象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反正父女俩的关系也不好。
    其实一开始,她也不是没想过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
    她成了陆烟然已经近十日了,今日却是父女俩第三次见面,可见两人之间的感情有寡淡。
    而且不知为何,明明这个便宜爹生得相貌堂堂,她对对方却并无好感,当然,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而陆鹤鸣见她这样,当即脸一黑,正准备说话,郭氏连忙又出来打圆场。
    这么一会,下人们将菜也端上了桌。
    陆烟然在郭氏的体贴照顾之下吃了个七分饱,随后只待了一会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陆鹤鸣见她一走,忍不住吐出一口气:“你看看她现在是越来越没样子了!”
    郭氏当即一阵解释:“老爷,烟然还小,再大些自然就懂事了。”
    没料到陆鹤鸣听了这话心中更生气了,当即将大女儿与乖巧的二女儿比了一遍,于是陆烟然顽劣的性子在他心中越发坐实了。
    陆婉宁听到了父亲的夸奖,心中自是高兴不已。
    晚间的时候,陆鹤鸣自然是歇在了郭氏的房中。
    郭氏将陆鹤鸣的外袍褪下,在两人丫鬟的伺候下洗漱之后便进了内室。
    因为最近陆鹤鸣政务繁忙,夫妻俩已经好几日没有亲热,加上郭氏的特意撩。拨,陆鹤鸣眸色一黯,抱着她便往雕花大床走去。
    床上锦被翻滚,风光无限。
    事罢,陆鹤鸣忍不住搂了搂怀里的人,郭氏顺势窝在他的怀里,软声叫了一声表哥。
    陆鹤鸣淡淡应了一声。
    “表哥。”郭氏忍不住又叫了一声,问道:“已经确定要回晋康了?”
    “想必过不了几日便有回信了。”陆鹤鸣看了她一句,继续说道:“这几日我已经在和下任刺史做交盘了,最迟不过后日便可卸任。娘年岁也大了,睿宗也要进学,回晋康再好不过。”
    晋康乃是天子脚下,繁华昌盛自然不是别处可别的。
    郭氏自然知道回晋康最好,可是想到家中的婆婆和家中的两个姨娘,她便不由皱起了眉头。
    陆鹤鸣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好奇:“怎么了?”
    郭氏眸色一闪,夫妻多年,又是自幼相识,她自然知道他喜欢女子温柔体贴的性子,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当即伸出一双雪白手臂替他捏起了手臂。
    就这一瞬,她便想起该说什么了。
    郭氏:“老爷,回晋康的话,烟然那儿会不会有麻烦?”
    陆鹤鸣俊脸一沉,“麻烦,有什么麻烦,再怎么样,她也是我镇国侯府的女儿!”
    郭氏:“可是。。。。。。”
    “你就别操心了。”陆鹤鸣打断了她的话,“虽说这些年来镇国侯府式微,可是也是皇□□亲赐的爵位,若是有什么事,还有娘呢,她必定不会退让。”
    郭氏应了一声:“也是。”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相拥而眠。
    两人之间的谈话,陆烟然自是不知,她心思重,若是知道,又要多想了。
    而自从那日陆鹤鸣告诉她要回晋康之后,陆烟然便发现了府上的人渐渐开始忙碌起来。
    四年前,陆鹤鸣带着妻子儿女来到虞州,拖家带口,自然置了不少东西。
    下人将重要东西清理装箱运回晋康,已经有些在路上了。
    荔枝是陆烟然的贴身丫鬟,梧桐苑的差事自然落到了她的身上,然而此时她看着自家小姐却是愁得不行。
    软榻上的人穿着立领的对襟上衣团花下裙,梳着丱发,肌肤白嫩,一张圆润小脸讨喜极了,此时她正悠闲地吃着果脯,面上满是悠闲。
    荔枝则是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她。
    陆烟然将嘴里的果脯咽下,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么看着自己,忙说道:“荔枝,你不是要收东西吗?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荔枝哭笑不得:“小姐,你倒是告诉奴婢,哪些东西要带走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陆烟然心中哀叹了一声,她也不知小姑娘以前喜欢什么东西啊,想了想说道:“要不全部收起来?”
    荔枝一愣,“我的小姐啊,若是你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怕是几车都拉不完啊!”
    “那你就看着办!”陆烟然头疼地人扔下这句话,跑进了内室。
    荔枝无奈,但凡觉得值钱的东西,她都收了起来。
    时间就这么慢慢地过去了,陆烟然虽然心中有些茫然,却是知道回晋康是必须的,于是便耐心地等着。
    陆鹤鸣在虞州任职四年,自然结交了不少同僚,于是于府上设宴,邀请同僚前来联络一下与大家的感情,郭氏便负责招待那些官家夫人,她的丈夫职位最高,如今要回晋康,陆鹤鸣更是前程似锦,众位夫人自然对她恭维不已。
    而陆烟然也趁着这次机会,见到了司马家的两位公子。
    不知是不是受了大人的意,两位公子特意来向她请罪。
    两位少年郎生得机灵,看上去便是性子调皮的模样,陆烟然心中不由想到小姑娘以往与两人出门玩耍的模样。
    她接受了两人的歉意,心下却一阵怅然,除了她,根本无人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在了。
    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是和她这个父母丢弃的人一般可怜。
    陆烟然心中升起一股同情,许久之后想起自己此时的想法不由觉得可笑,按下不提。
    转眼又过了两日,陆鹤鸣交盘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临行之际却是又起风波。
    此时陆烟然正站在桌前练字,手上绑着一个小沙包。
    当初在入云阁的时候,秦妈妈可是每天让她绑着沙包练两个时辰才会让她吃东西,所以此时绑一个小沙包对于烟然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她不过这样练了几日,手便不像之前那般抖了,此法已初见成效。
    在宣纸上落下“静”的最后一笔,门外突然想起荔枝有些焦急的声音。
    “小姐!小姐!”
    陆烟然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纸上被划下重重的一道痕迹。
    荔枝性子不活泛,却是个十足的老实丫头,性子也比较沉稳,让她这般着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陆烟然这么想着连忙将手上的笔放到一旁,往屋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陆烟然便见到了红着脸不停喘气的荔枝,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荔枝胸口剧烈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小姐,葡萄,夫人要将葡萄卖了!”
    “什么?”陆烟然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真的?”
    荔枝忙不迭地点头:“小姐,是真的,官牙子都在外院了!”
    陆烟然抿了抿嘴唇:“去看看。”
    去的路上,烟然没忘问荔枝到底怎么回事。
    荔枝忙喘着气将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归期已定,府上的仆人众多,此行甚远,人多不方便,于是郭氏便准备将府上的一些丫鬟卖掉,其中便包括不是家生子的葡萄。
    荔枝话一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姐心中有些后悔。
    真是的,小姐才八岁,她和她说又有什么用啊!
    陆烟然自然不知荔枝心中的想法,她心中自有思量。
    葡萄和荔枝一样,性子不活泛,可是却听话老实,最重要的是在整个陆府,和她亲近一些的只有荔枝和葡萄,眼看着要回晋康,府中情况不明,葡萄一定要留下。
    否则除了荔枝,她可不就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比起别人,熟悉的人总要信得过些。
    这般想着,很快便到了外院,果然便见十余人聚集在院子里。
    郭氏的大丫鬟正和一位穿着灰色褙子的妇人说着话,而郭氏则站在檐下。
    陆烟然一眼便望见了人群中的葡萄,她眸色一暗,整了整脸色便向郭氏走去。
    郭氏自然也看到她了,忙露出一丝笑容,关心地问道:“烟然怎么来了?”

  ☆、11。011

“母亲。”陆烟然叫了一声,指了指人群中的葡萄:“葡萄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将她卖了?”
    陆烟然这直楞楞的话显然让郭氏一愣,虽然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遍。
    郭氏看了那小丫鬟一眼,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
    那叫葡萄的丫鬟看上去就不灵光,这大小姐特意来找她,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陆烟然听了郭氏的话,果然和荔枝说的没什么差别,她咬了咬牙,抱着郭氏的手臂撒起了娇:“母亲,就将葡萄留下吧,她走了都没人陪我玩了!”
    郭氏明显对于陆烟然的亲近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过了一瞬,才听她说道:“烟然,明日就要启程了,到了晋康,母亲再为你安排两个丫头就是了。”
    陆烟然脸上一顿,不放弃地继续撒娇。
    郭氏被她闹得有些心烦,可是嘴上还是得耐心地解释,“烟然啊,晋康府中的丫头有的是,到时候有的人陪着你玩,这府里的丫鬟都是有数额的,回府的人多了不行!”
    陆烟然:“可是就多葡萄一个啊!”
    然而以往对陆烟然百依百顺的郭氏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松口。
    陆烟然也发现了郭氏的强硬,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随后走到了官牙子面前:“你将她卖给我,多少银子?”
    官牙子当即面露难色:“小姐,这。。。。。。”
    官牙子和刺史府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府上的主母不同意,她哪里敢做主。
    陆烟然眨了眨眼睛,狠心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双眼顿时变得眼泪汪汪:“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坏人!”
    郭氏哪里料到她竟是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连忙上前一顿安慰。
    陆烟然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嘴上哭喊着,眼泪流得更加起劲。
    院子里顿时变得闹哄哄的,下人们窃窃私语,都在看热闹。
    荔枝看着当前的情形更是目瞪口呆,她脸色有些发白,十分后悔将这事告诉小姐。
    郭氏的脸色自然变得难看起来,哄了一会没有效果,只得说道:“好好好,烟然别哭了,依你依你!”
    “真的?”陆烟然抹了一把脸,一边抽噎一边问道。
    “真的。”郭氏怕她又要闹,忙朝夏柳使了一个眼色。
    夏柳忙将葡萄叫了出来。
    葡萄脑袋一激灵,连忙跪在了地上,“谢谢夫人,谢谢小姐!”
    她眼眶有些发红,能待在陆府自然是最后的选择,若是交给了官牙子,不知道又会卖给什么样的人家。
    郭氏扫了那丫头两眼,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正准备松口气,结果听了陆烟然的话又皱起了眉头。
    “母亲,你将葡萄的卖身契给我!”陆烟然适时说道。
    郭氏:“你要那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母亲放着呢。”
    陆烟然带着哭腔说道:“不行,你给我吧,不然下次你又要将葡萄给卖了!”
    郭氏没想到她竟然还想到了这茬,心中自是不愿,正准备说话,没想到面前的大小姐又哭了起来。
    见院子里的下人都看着自己,郭氏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恼意,劝了一会儿见没效果,忙说道:“夏柳,快将那丫头的卖身契拿给大小姐。”不过是一个傻丫头。
    陆烟然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接过那卖身契看也没看便撺进怀里,“母亲你对我真好!”
    郭氏抿嘴应了一声。
    陆烟然见状很自觉地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走了。
    见她们离去,夏柳走到了郭氏的身边,语气有些感叹:“夫人,本来还以为大小姐性子好了不少,没想到她还是这么胡闹。”
    夏柳这话却是逾越了,然而郭氏却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郭氏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像是生气,倒像是高兴。
    郭氏嘴角微微弯着,语气耐人寻味:“她可是大小姐,自然要宠着些。”
    主仆两人的谈话,陆烟然自然不知道,她们直接回了梧桐苑。
    见自家小姐脸上还带着泪痕,荔枝连忙去取水为她洗脸。
    陆烟然就着水将手和脸简单洗了洗,顿时觉得浑身清爽不少。
    葡萄见她眼眶还有些发红,当即“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陆烟然:“葡萄,你这是干什么啊?”
    葡萄:“小姐,都怪我,你刚刚那样,夫人怕是会不高兴了!”
    陆烟然笑着摇了摇头,将葡萄叫了起来。
    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将葡萄的卖身契握到了自己的手里,而是在郭氏面前演了一场戏。
    郭氏怎么会不高兴,自己越是刁蛮任性,她才越高兴呢。
    ===
    翌日。
    卯时刚到,荔枝便连忙进了内室,她将床边的幔帐掀开,出声叫自家小姐起身。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陆烟然在床上滚了滚,随后猛地坐起来。
    今天便是启程的日子了!
    陆烟然搓了搓自己肉乎乎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在荔枝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外面的葡萄也没闲着,见陆烟然起了床,便连忙进屋收拾剩下的东西。
    待一切收拾完毕,府里的小厮将东西全部搬走,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整个梧桐苑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离开之时,陆烟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主仆三人便连忙往大宅外赶去。
    花园的花草上还挂着晨露,垂丝海棠开得正盛,更添一抹春。色。
    刺史府的大宅门口停着数辆红漆马车,毛发生得油光水滑的马儿正不停地晃着尾巴。
    郭氏已经到了,正指挥着下人们清点着东西,见到陆烟然过来,连忙上前关心一番。
    过了一会,郭氏便提议让陆烟然和她坐一辆马车,方便照顾。
    陆烟然自然不想,直接拒了:“母亲还是和爹坐一起吧,我要和葡萄一起玩。”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郭氏心里哼了一声,面上露出妥协的笑容:“行行行,那你就自己坐一辆马车。”随后又对两个丫头说道:“你们两个可要将大小姐照看好了!”
    荔枝和葡萄连忙应了一声是。
    随后主仆三人便被郭氏安排着上了第二辆马车。
    马车内五脏俱全,里面铺着褥毯,坐具上自然也铺着软软的褥子,马车够大,即便中间安着黄木小桌也不显拥挤。
    刚一坐下,马车的帘子便被掀开了,夏柳站在马车前说道:“大小姐,桌下的抽屉里放着点心,要是饿了,记得吃点填填肚子。”
    见布帘被放下,葡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忙将抽屉拉开,里面果然好多吃食。
    陆烟然确实有些饿了,便让葡萄取了一些出来,主仆一同吃了一些。
    喝了荔枝递来的水,腹中也有了饱腹感,想到面面俱到的郭氏,陆烟然眼中不由又发出一声感叹。
    这大户人家的主母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若她真是个八岁的小姑娘,怕是早已陷进这无微不至的温柔陷阱,将她当自己的亲娘了!
    心中刚刚发出感叹,马车外陡然热闹起来。
    陆烟然掀开窗边的帘子偷偷瞧了瞧,原来是陆鹤鸣和一双儿女到了。
    她挑了挑眉,将帘子放下,懒懒地靠着马车,等着出发。
    陆鹤鸣瞧了瞧周围,没见到大女儿,眉毛一皱:“难不成烟然还没到?”
    郭氏瞥了他一眼,语气埋怨,脸上却满是温婉的笑容,“烟然都上马车坐好了,就等着你们呢!”
    陆鹤鸣咳了咳没有接话。
    一刻钟之后,众人坐上马车,七八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此次之行向北出发,虽然虞州与中州只隔了一个崇州,却路途遥远,若只靠乘马车,怕是得需要大半个月。
    偏偏陆家还拖家带口,又是妇人又是幼童,路上少不得休息,所以需要的时间只会更多。
    好在先皇在时疏通了汝中大运河,陆家只要赶到与虞州、汝州、中州,三州交界之处的信阳乘船,那么时间便会减少许多。
    不过此时已是四月上旬,即便乘船减少了时间,到达晋康应当也是五月了。
    陆烟然自从被人牙子卖到入云阁便从未离开过汝州,不过其他地方的人却是接触了不少。
    男子在女子面前免不得吹嘘好面子,即便是达官贵人也不例外。
    皇城晋康,她从别人嘴中听说了无数遍,如今终于能亲自去看一看了。
    陆烟然一开始还有些兴致,然而这一路走走停停,兴致便一点点消散了,她只盼着早些到地方,然后好好在床上睡一觉。
    这一路确实累人,即便是陆鹤鸣也有些受不住,郭氏一路上却是一如既往的贤惠,惹得他的心一阵柔软。
    数日后,陆家一行人终于到了信阳,下人们连忙进行采买,主子们自然趁机休息。
    渡口边人来人往,来往的人络绎不烦。
    陆烟然看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情形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真好。
    众人收拾齐整,本准备再次出发,没想到却出了篓子。

  ☆、12。012

陆府在虞州的管事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下巴长着浅浅的胡须,看上去面相斯文,此时的他正一脸懊恼地站在陆鹤鸣面前说这话。
    半响后,他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你说什么?”陆鹤鸣脸色有些黑,看了面前的管事一眼,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明明天气凉爽,然而此时陆管事的额头却是急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嘴蠕动了几下:“老爷,听渡口的把式说,我们订的那船在汝州出了点什么状况,没能来。”
    陆鹤鸣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语气严肃,“竟然没能来,那就赶紧订其他的船!”
    管事面露难色,“近些日子前往晋康的人多,人家早早便将位置订了,最早得三日后了。”
    三日后?
    陆鹤鸣一张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长得英俊,即便是脸色难看,还是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陆鹤鸣看着管事说道:“三日后万万不行,我已向户部回信,七日后回京述职,若是今日不能出发,会误了日子。”
    管事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大变,他自然也知道这是大事,不能耽搁。
    “老爷,我再去想法子。”管事说了一声,忙往渡口边走去。
    陆鹤鸣微沉着脸回到不远处的茶棚下。
    郭氏正小口吃着茶棚的点心,见状连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而陆鹤鸣脸色难看的模样自然也落入了陆烟然的眼里,她皱眉想了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琢磨了一阵没有琢磨出来,她索性抛到了一边。
    反正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
    这么一耽搁就是半刻钟,陆管事也回到了茶棚边。
    郭氏已经从陆鹤鸣口中知道了其中缘由,连忙上前询问。
    陆管事看了自家老爷一眼,朝着郭氏摇了摇头。
    郭氏见陆鹤鸣脸色不好,便让管事再想想办法,自己则走到了陆鹤鸣身旁坐下。
    她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陆鹤鸣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正准备开口说话,本已离开的陆管事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管事一向性格沉稳,郭氏见他慌成这个样子,顿时花容失色,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管事,怎么了?”陆鹤鸣忙出声问道。
    陆管事见两个主子的脸色不太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让人误会了,他喘了口气,连忙覆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当真?”陆鹤鸣脸色一喜,可是转瞬便拧起了眉。
    郭氏见状连忙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郭管事便将事情道来。
    原来刚刚郭管事在渡口边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心中猜想对方也是回晋康,最重要的是对方是自家的船舫。
    若是能搭上,便不用等三日后了。
    郭氏听了当即眼睛一亮,浅笑着说道:“那陆管事你便和对方商量一下。”
    陆管事沉吟了一声面露难色,他哪有资格啊。
    陆鹤鸣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想了想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郭氏有些惊讶,陆鹤鸣见状在他耳边吐出几个字:“是晋康护国公府的船。”
    护国公府?
    护国公府姜家和镇国候府虽同是皇□□赐的爵位,可是两家是万万不能相比的,护国公府几代皆是天子近臣,乃是晋康顶级的世家贵胄。
    郭氏当即睁大了一双眼睛,随后看着陆鹤鸣和管事往渡口边走去。
    一到岸边,陆鹤鸣便看到了陆管事所说的那人,他虽然已经四年也未回晋康,可是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是护国公府上的二管家。
    陆鹤鸣当即整了整脸色,朝那人走了过去。
    姜民安此时正站在渡口边吹风,同时指挥着小厮采买船上需要的东西,正说着话,突然听到陌生的声音叫自己。
    “姜管家。”
    姜民安转身一看,便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他记性极好,只要见过面的人都能记住,只想了一瞬便想起了来人是谁,脸上当即露出笑容:“陆侯爷!”
    陆鹤鸣脸上也露出笑容:“早就听闻姜管家过目不忘,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姜民安笑着摇了摇头,“侯爷你这话可是夸我了,你可是晋康的名人,当年的晋康四大公子,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陆鹤鸣脸上的表情一滞,觉得对方意有所指,可是仔细一瞧,对方脸上真诚,不像是揶揄他。
    正这么想着,便听对方问道:“不知侯爷有什么事?”
    陆鹤鸣连忙回神,想了想,直接说了来意。
    姜民安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有些犹豫,船上可还有个祖宗呢。
    若是旁人这样,陆鹤鸣怕是早已心生不满,然而此时他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思,相反,还耐心地解释道:“姜管家,实在是事出突然,一家人都在渡口边上等着,小的小,弱的弱,实在不忍他们受罪。”
    姜管家想了想,道:“那侯爷,你稍等一会,我让人去问问。”说着他连忙唤了一个小厮下来,小厮听了忙应了一声随后往船舫跑去。
    那船舫大,足足有三层,小厮到了第二层便往某个船舱走去。
    他敲了敲门,待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连忙将管家吩咐的事说了出来。
    话一落,里面便响起一道声音:“直接拒了。”
    “可是。。。。。。”小厮有些犹豫,想了想,准备撤退。
    “他们有多少人?”突然一道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声音嘶哑,可是还是能分辨出是位少年郎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带着丝清冷,却被公鸭嗓一般的嗓音破坏得一丝不剩。
    门外的小厮想了想,说道:“大概二十余人。”
    “行,若是他们要乘船,便一人收二十两的乘船费。”
    小厮一愣,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应了一声后便连忙下了船。
    船舱内一位书童打扮的人看着自家主子哭笑不得:“世子,你这样做人家还以为我们府上揭不开锅了!”
    坐在窗边软榻上的少年穿着一身浅色外衫,腰间坠着一块云纹玉佩,因还不到束发的年龄,只得半披半束,他周身气质卓然,让人险些忽视他的年龄。
    听了小厮的话,他扬了扬已有几分棱角的下巴,一本正经地回道:“这和我们府上能不能揭开锅没有关系,有所求自然得有所出。”
    语气一如刚才那般清疏生冷。
    而这边的小厮下了船之后便将原话传给了几人,热闹的渡口边,仿佛一下子变得静谧了。
    姜民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正准备说话,陆鹤鸣已经开口了:“请姜管事稍等一下,我马上让人送来。”
    听了陆鹤鸣的话,姜民安只觉得自己老脸一红:“侯爷,这。。。。。。”
    他在心中感叹:果然是个祖宗啊!
    陆鹤鸣笑着应道:“这是应该的,我还要感谢公子和管事呢。”
    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一刻钟后,陆家的众人上船了,小厮和下人带着东西在第一层,而几位主子和贴身伺候的人上了第三层。
    姜管事为人还是挺和气的,吩咐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船上的人,随后才离开。
    陆烟然站在甲板上觉得有些新鲜,过了一会后便挑了一间船舱进去了。
    郭氏例行关心了陆烟然一番也回了陆鹤鸣的房间,船舱内还算暖和,她将自己身上的褙子褪下,开口问道:“老爷,我记得那小公子如今也有十二岁,要不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鹤鸣便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姜管家说公子喜静,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郭氏睫毛颤了颤,忙掩下了心中的心思。
    而此时另一个房间,陆烟然躺在床上,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船舱内的装饰和一般的房间几乎没有差别,不过一些用具却是死死的捍在了木板里,想来是预防船身不稳。
    荔枝和葡萄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休息,见她这般高兴,忍不住询问。
    对于船舫的主人一人收了二十两银子之事,陆烟然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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