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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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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回哭得眼红鼻红脸红,哭得远远没有田幽美,她一点点吞下伤痕,不想让人看见。
程九思可以装作没看见,可他反而更心疼。
程九思忍了又忍,还是一把将思回搂入怀中,思回听见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一次似乎藏着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那句话如同一个诅咒,又是一个诺言——
“此事过后,你我生死不离。”
柳三汴在他怀里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千湖覆海,你终于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思回用隐忍换取程九思的真心怜惜,至此她的使命也即将完成。
思回装作来客栈里寻摸生意的野|妓,在走廊里与任四海擦肩而过时,用一块故意失落的香帕,成功引起了任四海的注意。
思回的媚眼抛得并不熟练,在任四海递过那方香帕时,动作有些生涩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任四海眸色深深,脑中浮起另一个人的样子,不由失笑。
思回拉着任四海的胳膊,柔若无骨地靠上去,声音甜腻得教人起鸡皮,“官人,客旅寂寞,不如让奴家侍候你~”
任四海颔首,牵住她的手,嗓音里的温柔有些别扭。他笑着说——
“好啊。”
思回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心头一紧,继而又松了口气。
柳三汴想,看出来了,也算是好事吧,至少不必一直担心,就怕下一刻被戳穿。
程九思对思回的怜惜止于,他只在任四海房外安插了眼线,而不允许任何人看见,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
没有人可以给程九思戴绿帽,除了他自己。
思回与任四海一路演到了床上,因为彼此都特别投入,渐渐衣服都脱了一大半,刚想要适可而止时,却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清晰而又绵长的欲|望。
柳三汴搂住任四海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老四,做个交易?嗯?”
任四海蓦然搂紧她的柳腰,同样附耳过去道:“你有什么资格喊我老四?”
任四海说,别以为跟着那个老女人能得什么好处,倒不如跟着爷我。
柳三汴心头暗惊,原来慕容楼竟没告诉任四海,程九思身边的密探是慕容彻的人。
柳三汴想,原来任四海也不被信任嘛。
柳三汴不由媚笑,用指尖去挑逗眼前这个男人,在食指落到他唇瓣上时,忽然俯身吻去,却只吻在自己指尖,又慢慢抽走食指,一点点与他唇齿相依。
柳三汴几乎没跟同僚们玩过,因为彼此技术都太好,玩儿着玩儿着怕上了对方的瘾,万一还上了心,那可就麻烦了。
柳三汴从这个吻里,明显感觉到任四海的水平没她好,虽然热情如火,可惜没啥技巧,远远没有她的香|舌灵活。
一吻闭,一缕银丝淫|靡地勾缠着,两人眼中的欲|火更旺了。
任四海的手已经伸入她的肚兜,颇有技巧地揉捏那两团丰润,揉得柳三汴心笙荡漾,身子霎时瘫软如泥,酥麻到了骨头里。
柳三汴下意识就缠在他身上,素手轻轻挑开他的内衫,慢慢抚上他肩后一处凹凸,恶劣地戳了戳那伤口,便听见他“嘶”地一声,彼时他正埋首于她胸前,不由发狠地咬上几口,痛得她娇|喘连连。
云|雨深处,柳三汴掌控节奏,送他上那极乐之巅,自己更是乐在其中。
云|消|雨|歇之时,两人皆已尽兴,柳三汴趴在任四海胸前,不时蹭着他的欲|望,眼里笑意深深,活似只餍足的狐狸。
任四海扯过她作乱的手,不由笑骂她:“你他|妈真是只妖|精!”
柳三汴讨好似的亲了亲他的下巴,撒娇道:“好老四,你就别揭穿我嘛~”
任四海拍拍她的脑袋,伸出一根手指,讳莫如深道:“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三汴瞬间黑脸,神色戒备起来,任四海见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好笑,心情非常愉快地说出了那个条件:
“以后不许叫我老四,叫我四哥。”
柳三汴不由翻了个白眼,转身自顾自睡了。
很快柳三汴就从睡梦中惊醒,又被任四海拉着来了一次。
柳三汴迷迷糊糊地问他:“你这名字是谁起的?人在四海,四海皆友,当真有意思……有意思。”
任四海过了很久才回答:“他取的……他是我主,非我友。”
柳三汴想,主子和奴才,哪能为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努力做菜做肉做汤!
☆、最后的攻略
思回成功发现那个伤口,色|诱任务圆满完成,去向程九思复命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冷情模样。
程九思知道她受委屈了,那人狂放得很,折腾了整整一夜,翌日还问程九思此处哪来如此上等货色,改日要多给他介绍介绍。
程九思差点没忍住骂|娘。
程九思动作生硬地想给她宽衣解带,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了,孰料被她误会要再羞辱她一回。
思回咬破了唇瓣,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程九思不妨她反应如此激烈,摔了个踉跄,颇有些滑稽。
程九思正要骂她发什么疯,等看清她眼中的耻辱与愤怒,一切便都明白了,再也发不出火来。
程九思坐在她身侧,想劝慰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数度欲言又止,肚子里的金玉良言再多,到了嘴边,都化作长长的叹息。
倒是思回先开口,嘶哑着嗓子,口气无比颓唐,哀伤太沉沉,藏都藏不住,她清晰地说道:
“我想小姐了。”
程九思握住她冰冷的手,不知怎地红了眼眶,呼吸中潜伏着一头凶兽,却甘愿在这女子面前低头。
程九思慢慢搂过她,任由她靠在他肩膀上低泣,许诺道:“几日便见分晓,无论成败,我都带你走。”
思回闷闷地“哦”了一声,边哭边沉沉睡去,过了很久很久才呢喃出一句梦话,却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程九思听见她说——
“还有下次吗?”
下一次,你还会把我送给别人吗?还是在你心里,我始终只是个物件。
这话里的无奈太深,哀伤太沉,程九思的心,彻底被这句话搅乱了。
程九思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女人是不可以送给别人的,唯有他心中的爱人,才是不能与任何人分享的。
程九思从没有想过,样样都合他胃口的思回,或许也想进入他的内心,而不是只做一个玩意儿似的女人。
程九思想,枉他自诩离经叛道、看透世间虚伪,却还是困于门第之分,不曾正视过出身不好的佳人。
程九思还是回答了思回的这个问题,他说——
“没有下一次,从今往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思回没有听见,三汴却听见了,可三汴没有相信。
思回虽然是个逃妾,跟程九思的时候却还是处|子,本性纯情保守,骨子里清高自傲,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跟第二个男人,甚至会被送给无数个男人践踏取乐。
这样的事实,思回接受不了。
思回上吊了。
柳三汴觉着上吊实乃一个妙法,怪不得慕容彻想来想去也选了它——
给自己下毒吧,怕留下什么后遗症;给自己割腕吧,又得留疤不好看;给自己捅一刀,那就更使不得了,万一捅坏了哪个器官,岂不遭罪,以后还得用一辈子呐。
还是上吊好,勒出一条印子,慢慢也就褪掉了,关键是适合习武之人,可以掌握呼吸频率,不至于真的被吊死。
柳三汴非常得意,因为她给思回的人设实在是太妙了——
坚贞不渝,却又为爱舍身,到头来依然自尊自傲,简直不能更迎合程九思性子里的清高!!
她要是程九思肯定也得爱上思回!!
柳三汴想,我促成了一桩多么契合的情缘!
虽然,注定要破灭。
柳三汴想,程九思守在昏迷不醒的思回床头,熬了一个通宵之后,见她悠悠转醒时,眼里那抹失而复得的狂喜,真的很难不让人感动。
程九思痴痴抚上她颈上的伤痕,眼里渐渐浮现出心疼、愧疚、懊悔、甚至还有几分厌恶自己。
思回动容了,却仍别扭着,她侧过头去,眼泪静静地、不停地流入枕畔。
程九思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那声清脆惊得思回终于正眼看他。思回听见他连珠炮似的说道——
“我他|妈真是个王八蛋!我怎么能让你干|这种事情!我要是再委屈你,你就把我手砍了!!”
柳三汴想,一个男人花痴的开始,正是他陷入了对一个女人过于美好的幻想,而将她视作天仙下凡。
柳三汴自问是个造梦者,每一次戳破给别人造的美梦时,她都会有一种破坏自己作品的惋惜。
思回也不免感染了这份哀伤,而连对程九思说的一句原谅,都带上了浓厚的悲剧色彩。
思回轻轻拉住他的手,眼睫微颤,那滴泪珠不可避免地滚落,如同一声告别的叹息。思回第一次叫程九思的名字:
“九思,没事了。”
程九思鼻头太酸,眼眶里快承受不住某些东西的重量,竟然在思回面前低下头去,哽咽不已。
柳三汴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
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变态的三汴
☆、皇长孙起兵
柳三汴想,虽然她不懂爱,却常狩猎情|爱,也看惯不同故事里,相似的开头结尾,已然进入超脱之境。
柳三汴想,等她老了,做不动密探了,也许就把这些故事写下来,赚点版费啥的,唔,要注意不能把女主角写得太阴暗。
柳三汴对待每一个角色都全情投入,抽身时却一尘不染。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可能,是一种境界吧。
思回终于成了程九思最看重的女人时,程九思已然很少瞒她了,行事皆不避讳,只是不愿多说,惹她一同烦恼。
柳三汴非常轻易地获得了皇长孙起兵的关键信息,甚至在慕容彻的授意下,透露了些许给任四海,好让慕容楼也救次驾,出出风头。
慕容彻自问再了解陛下不过——
当今陛下最讨厌有人自作聪明,自以为是那只黄雀,自以为把戏演得很好,殊不知,陛下绝不相信……
救驾居然能救得那么巧啊。
皇长孙蠢蠢欲动,陛下早有防范,慕容楼此时救驾,其心可诛。
但慕容彻知道这是一步险棋——
万一陛下老糊涂了,慕容楼真的因此得了陛下的信任,则会使得慕容楼接下来的举措异常顺利。
诚亲王对慕容彻说:“陛下若糊涂至此,你便早些取而代之。”
如果慕容楼当真重得圣宠,咱们也不妨赌一把。
慕容彻朝他亲爹拱手,微笑——
“父王英明。”
诚然他们父子俩一开始没想过谋反,不过既然这事儿成了潮流,不妨就赶一赶。
柳三汴的密报上书:
十月初一,回程途中,咸州与并州交界处,迟樽谷,伏兵三千整。
这些当然不是程九思直接告诉思回的。
而是柳三汴根据他丢弃废纸上的行军阵法、山川走势、图形符号,结合陛下的回程速度,推算出来的。
当然,其中少不了谢五湖跑腿求证。
慕容彻想,陛下的禁卫军不过一千,迟樽谷形似酒樽,一面临水,极易形成包围之势,的确是极佳的埋伏之所,莫说三千对一千,便是一千对一千,也极有胜算。
慕容彻又想,陛下应当早有准备的。
因为,柳三汴毕竟也是皇家密探,她的情报自然也给了十娘一份,十娘自然会呈报天颜。
当然,陛下得到的东西,并没有慕容彻得到的更多,慕容彻知道得更详细,有利于他护驾之功——
慕容楼要救驾,慕容彻便给他当个辅助,勉强分一杯羹罢。
譬如,陛下不知道具体的谋反地点在迟樽谷,只知道在两州交界处,是慕容彻在靠近迟樽谷时,说前方似有异动,建议陛下稍作休整,自己前去探探。
而慕容楼知道的,则是伏兵三千,遂任由慕容彻带着小股人马去找死,而一心守护在陛下身边等着救驾。
情报这东西太有魅力,稍稍改动,轻易便能左右人心。
慕容彻搅乱了迟樽谷的一池春|水,把叛军引出了山谷,破坏了原先杀伤力极强的布阵,使他们狗急跳墙,不得不杀到陛下面前。
陛下早早安排好了并州守军,却暂时任由禁卫军与叛军厮杀,且看见早已失宠的慕容楼奋勇杀敌,永远不怕死地挡在他面前,总能轻易隔开伸到他面前的长|剑。
陛下捋了捋龙须,眼中满是赞赏。
慕容楼真是个好孩子,他以为朕老眼昏花,看不见叛军中有些个货色,死了不止一次,分明是他的家仆假扮的。
好好好,慕容楼如此有恃无恐,看来比朕知道的更多哇。
慕容楼一个假摔,就鲜血直流地倒在陛下身边,还不忘握紧长|剑威吓身边几个假扮叛军的狗腿子。
陛下不由叹息,这戏演得忒糙。
陛下一声击掌,旁边太监总管立马开腔,竟然有几分阳刚,那威力堪比唱山丹丹的姑娘——
“并州军听令,斩杀叛军,一个不留!!”
慕容楼摸着伤腿,大大送了口气——
他终于可以卸妆休息去了。
慕容彻杀敌正酣,悄悄笑得得意——
皇长孙一脉再无翻身之日。
思回躺在客栈里,正松动着筋骨——
柳三汴又要干|棒打鸳鸯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的盒饭真的到了。
☆、我不是思回
思回在客栈里等了又等,直至午夜时分,才等来了满身血污的程九思,拖着后面同样狼狈的几个狗腿子,话都不说直接拉她走。
柳三汴有些惋惜:
为什么你还活着呢?
好歹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亲手杀你真是有些不忍呢。
思回被程九思拉着一路狂奔,边跑边看见前方灯火通明,而后方也声声逼近。
慕容彻亲自来了,这说明皇长孙和太子殿下这两只大头已然搞定,他才有心情带兵追击程九思这只虾米。
程九思深陷包围,临危不乱,握紧思回的手,还轻声安抚她别害怕。
程九思目光炯炯地与慕容彻对峙,忽觉背后一寒,转身只见狗腿子们全数毙命。
而那个他珍爱的女子,见他猝然转身,颇有些恶作剧被抓住的慌张,哐当一声扔了手中长|剑,歪头朝他天真无邪地笑。
程九思仰天长笑,痛苦得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笑了很久才停下,手指发颤地指着柳三汴,嗓音里满是悲伤不解。
程九思不停地眨眼,仿佛认不出眼前是谁,一瞬间几乎站立不稳。他痛苦不堪地低叹:
“思回,你为何叛我?”
柳三汴一步步走近他,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他:
“我是三汴,思回是谁。”
程九思脸上泛起一丝了然,而嘴角的苦涩久久不散。
程九思悲伤地说:“难道思回从来没有存在过吗?”
柳三汴朝他深深一揖,目中似有愧疚,说了一句不像道歉的道歉:
“思回当然存在过,但她是三汴的木偶,我让她死就死,让她活就活。”
程九思终于流泪一滴,目中似有释然,说了一句不像原谅的原谅:
“思回当然存在过,她是程九思的爱人,程九思生与死,她一直都是。”
柳三汴颔首,很赞赏他的态度,也不辜负她辛辛苦苦捏造的人物,最后对他说了一句——
“九思,结束了。”
程九思抬眼看她,已是看陌生人的目光,柳三汴眨眨眼,终于感觉刺心。
程九思的目光越过柳三汴,朝她身后的无尽虚空伸出手来,非常非常温柔地笑了。他说——
“思回,过来吧。”
皇长孙举兵谋反之事,以皇长孙殿下被当场击杀、太子殿下被生擒候斩、一众党羽被悉数清算告终。
陛下气得不轻,竟一病不起,一行人又折返回咸州,好让陛下在环境优雅的行宫养病。
程九思被生擒,太子殿下当然也没有放过程埠,而程埠这个老谋深算的,便亮出自己陛下卧底的身份,把太子与皇长孙的罪状条条罗列,自然也包括皇长孙妃之死只为屯兵的真相。
程埠全身而退后,奉陛下隆恩,得以见了程九思一面,父子俩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没几天后——
程九思就在咸州监牢里疯了。
程埠以辞官为要挟,申请给程九思保外就医。
柳三汴听说这个消息时,正与慕容彻下棋,后者眉头一皱,表示事情并不简单。
柳三汴说,程九思本来就是个疯子,正因如此,才要处理掉,不能放出去害人。
慕容彻骂她无情无义,说人家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怎能这般狠心,诋毁于他。
柳三汴眼皮都懒得抬,手下又走了一步棋,尔后勾起一个笑容,得意道:
“我赢了。”
慕容彻立马拆穿她——
“你笑得真难看。”
柳三汴不知怎地气性上来,哗啦一声,扫落了所有棋子,恶狠狠地瞪着慕容彻,目光似要吃人。
柳三汴唾沫星子横飞:
“我同情对手你不放心,我狂虐对手你说我薄情,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为三汴敢于反抗强权的精神,鼓掌!!
呃,如果对象不是慕容彻,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有人给柳三汴献一朵花了。
呃,当然也可能挖了她的坟。
毕竟密探这个职业,不能算什么英雄,更不能葬在烈士陵园。
慕容彻冷冷看着失态的柳三汴,心里突然很有些不是滋味儿。
慕容彻想,柳三汴本来是个多么聪明活泼的小姑娘,最终却变成现在这样……
慕容彻想,其实他有些对不住柳三汴,因为当初十娘带她走的时候,他私心里也想她更强大,才能为他所用。
慕容彻忽然伸手,摸了摸三汴的额头,眼里的神采渐渐温柔。
慕容彻说:“我不想你怎样,你怎样高兴,怎样舒坦,便怎样。”
柳三汴转了转眼珠,试探着说:“我能当十三衙门最大的官儿吗?”
慕容彻终于笑了,轻轻点头。
柳三汴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用一个笑话,把之前怒骂主子的尴尬场面盖过去了。
柳三汴后知后觉地想,她竟然被程九思的疯病传染了,不仅满口脏话,还愈发惊世骇俗。
同时柳三汴也开始思考,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程九思出来呢?
只是怕他打击报复?
还是不想他提醒自己,是她亲手打碎了,那个自己也非常喜欢的梦。
程九思,多谢你爱思回,可我……
是柳三汴。
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走剧情。
☆、五湖的志向
柳三汴不是思回,是思回的主人,也是其余万千角色的主人。
柳三汴致力于让这些角色被人爱上,以达到她的目的,而从来没有指望谁能爱上柳三汴本人。
这真的太难了。
柳三汴找不到爱她的人,于是便只能更爱自己。
打开那张写着程九思病死牢中的字条时,柳三汴正在咸州最着名的饭馆,独自一人吃一桌全鱼宴。
柳三汴烧掉那张字条,忽然觉得胸口很闷。
柳三汴知道,程九思逃了,不需要验证,一定是这样。
从此柳三汴多了一个暗中的敌人,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骄傲如程九思,怎么可能放过欺骗他至此的柳三汴,又或者在他心里,柳三汴也是杀害思回的杀人凶手吧?
柳三汴忽然感到寂寞,脱离思回躯壳的她如此冷血,终究只是因为什么都没有罢了。
程九思有家族有亲眷有思回,柳三汴却只有一个个不得不打碎的梦,连多沉溺片刻都不敢,因为梦里的一切都是柳三汴无法拥有的。
既然注定要梦醒,就不能太纵|情。
柳三汴喝了很多的酒,渐渐喝到流泪,最终号啕大哭,心中不无委屈地想,可能只是因为这次的作品太完美,打碎的时候才会这样心疼。
柳三汴想,这么多的梦,为什么没有一个是我的呢?
柳三汴想,其实思回这个梦很糟糕,但她的梦一向糟糕,这已经是结局不算太差的一个。
柳三汴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最终眼前出现一双官靴,她立马擦干眼泪,硬是挤出一个冷笑。
柳三汴说:“你来干什么。”
谢五湖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毫无形象,可这样才能平视她,看清她极少流露出的脆弱。
谢五湖语气中充满怜悯,可听起来很是欠揍:“我觉得你活着吧,真是挺痛苦的,天天得罪不少人不说,这风流债欠下了,可不是用命还那么简单。”
柳三汴说:“所以我应该去死,把四品典仪的位置让给你。”
谢五湖尴尬地笑笑,“看穿不要说穿嘛。”
柳三汴接着喝,当他是个透明人。
谢五湖只能接着笑,“嘿嘿,三姐,这个……小弟近日碰到些个麻烦……”
柳三汴“嗯”了一声,说:“任四海怀疑你了,向慕容楼告发你。”
谢五湖心道果然是你出卖我,在心里骂柳三汴歹毒,面上却只能夸她:
“三姐真是神机妙算。”
柳三汴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出卖你。任四海……挺喜欢慕容楼……就是那个……你懂吧?”
谢五湖心领神会,贱贱地挑挑眉,双目放光道:“这等阴私,三姐你怎么知道?”
柳三汴猝然回头看他,醉眼中透出凛凛的刀光,谢五湖听见独属于柳三汴的冷与毒——
“老五,别把人都当傻子。”
谢五湖装作不知,实际上早已知道柳三汴见过任四海,而在试探她是否猜到,任四海是他派去拆台的。
谢五湖出卖了柳三汴几回,她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不用他各种试探,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我都知道,请你等着。
至于柳三汴为何没有卖了谢五湖,那是因为慕容彻明令禁止她……
玩坏尚在成长过程中的谢五湖。
柳三汴知道,无论她在慕容彻心里多么特别,他总会给她找至少一个替补。
譬如,谢五湖。
柳三汴觉得真的很冷。
谢五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正欲离开,想了想还是留下来,看能不能趁柳三汴战斗力最弱的时候干|掉她。
柳三汴今天的话特别多,哪怕倾诉对象是死对头谢五湖,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柳三汴忽然狠狠扯过谢五湖的耳朵,凑过去大吼一声:
“老五,你他|妈做密探是为了什么?”
谢五湖记得这问题她问过他一次,但这次他看着悲伤几近崩溃的柳三汴,选择了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谢五湖一字一顿地说——
“为我谢氏,百年风骨,天下太平,向为己任。”
柳三汴喜欢这个答案。
很开阔的、不狭隘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十娘的野心
谢五湖是这么设计任四海的:
他让某容貌酷似慕容楼的小倌勾引任四海,并让慕容楼碰巧看到了这一切。
衣衫不整的任四海被慕容楼一脚踹翻,那小倌羞愧得撞墙而死——
这说明小倌极可能是个密探,为了掩护任四海,不得不找个轻生的借口。
慕容楼因此既恶心任四海,也完全不相信他了。
慕容楼关押了任四海,却仍没完全打消对谢五湖的疑心。
毕竟任四海刚举报谢五湖,就被查出有背叛之心,未免也太巧了些。
柳三汴猜到了这个结果,也有意促成了这个结果。
柳三汴知道,慕容楼对谢五湖的怀疑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想要一举打消根本不可能。
既然谢五湖被疑心至此,想来工作效率也不行了,慕容彻也会渐渐轻视他,这时她不妨推他一把,让他玩火自焚。
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明年的某日,她会给他献上一朵花的。
柳三汴撇撇嘴,觉得有些惋惜——
其实她挺喜欢谢五湖的,智商这么低的竞争对手,这年头上哪儿找去?
柳三汴原本打算留着他,省得跟更厉害的货色较量,谁让他一再地坑她呢?
柳三汴此时,正作为新任四品典仪,与皇长孙一案中的情报功臣,与襄城公主一道去拜见陛下。
四品典仪,意味着柳三汴应该跟老大老二一样,成为只效忠陛下一个的密探。
柳三汴想,老大老二成为天子近臣之前,恐怕也有别的主子,而成为天子近臣之后,还敢三心二意吗。
柳三汴到底能不能瞒过陛下的眼,而继续效忠于慕容彻?
十娘让她且放心。十娘说——
“老大老二与你们虽是一辈,但年纪还是要大不少。她们那个时代有过的主子,早就死在了陛下前头,这么些年也习惯了陛下一个主子,可陛下年岁大了,控制得住老人,控制不住你们这些小猴子,他心里有数,也没必要把本可以留给子孙的密探除去。”
柳三汴这才略略平稳呼吸,得见天颜时不致手足无措,行礼谢恩时还算行云流水。
柳三汴说了一通歌功颂德的官话之后,陛下似被取悦,便叫她平身,起来回话。
陛下闲话家常:“平日十三衙门的事儿,多吗?”
柳三汴颔首,恭恭敬敬地答道:“十娘关爱属下,是以并不繁重。”
陛下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扭头对坐在左手边的襄城公主吹胡子瞪眼:“你出去。你在这儿,她一句坏话不敢说。”
襄城公主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陛下等十娘走了,才切入正题——
“朕知道,你们心思活泛,却向来忠心。朕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择主的?”
陛下虽然信任十娘,又怎会不知她任由手下的密探们站队别的皇亲呢?
柳三汴是这样答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属下们虽是浮萍之命,却也只想效忠于一人。”
陛下看她一脸肃穆,闻言不由笑了,“你已有主子,不想效忠于朕?”
柳三汴说:“属下的主子效忠于陛下,而属下效忠于主子。”
陛下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定定看她一眼。
“哼!巧言令色!”
柳三汴即刻跪下请罪。
陛下最终也没让她起来,而是把那本书摔到她身边,最后哼哼了一句:
“好好看看,三十六计可不止美人计一条。”
柳三汴恭恭敬敬地捧过那本书,在陛下离去之后,倒是读得津津有味。
十娘过来叫她走时,不由问她:
“老头子没为难你吧?”
柳三汴叹了口气,向十娘诉苦:
“陛下不会知道了吧?”
柳三汴的主子,不是皇长孙,那只剩下几个亲王,最有可能是慕容楼或慕容彻。
随着夺嫡之争的推进,候选人必然越来越少,如果那时候柳三汴还活跃着,那她的主子是谁便不言而喻。
十娘不由骂她傻:“你不会说我是你主子?”
柳三汴知道她在讲笑话,便配合着笑笑:“你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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