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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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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扬很快适应了衷州的官场,彻底改变了从前无欲则刚的作风,开始崇尚骄奢淫逸。
除了依然不娶妻不纳妾,一切上下勾结、利益往来的事儿,他都干遍了。
柳三汴很心疼他,同样也担心他,越来越防着他。
柳三汴心疼他必须弄脏自己,蛇鼠一窝,才能赢得信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柳三汴担心他入戏太深,真的变成了贪官污吏。
柳三汴又防着他,怕他不再忠心,把她给卖了。
程九思觉得她多虑了,她应该相信公孙先生的操守。
程九思引她去看白日的公孙扬,再去看夜间的公孙扬,要她一分钟不落地看,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白日的公孙扬,帮助慕容素拉拢文武官吏,进献致富自强方略,其中包括将盐铁矿据为己有,牟取暴利。
但很明显朝廷无法视若无睹,必将采取措施。
公孙扬不停地画大饼,画得人家野心膨胀,使得藩地与朝廷的矛盾越来越激烈。
矛盾激化的第一步,在于平东王必须除去藩地忠于朝廷的官吏。
公孙扬也负责这个——
负责把不敬他、得罪他、没给他送礼、不理他讨好的官儿,都陷害成了朝廷的探子。
柳三汴知道,有些是真探子,有些是被冤枉。
她知道,唯有半真半假,才能取得平东王的信任,所以她不怪公孙扬。
柳三汴真正担心的,是公孙扬爱上了衷州的地大物博,爱上了想喝铁观音就不必喝草沫子的日子。
天底下有几人,能忍住这样的诱惑呢?
又有谁,能放弃眼前的富贵,为了一个清贫的梦想?
程九思觉得她看得太浅。
程九思说,公孙先生是有大志的人。
公孙先生明面上辅佐慕容素,实际上摸透了衷州外表强盛内里腐烂的本质,故意激化衷州与朝廷的矛盾,想让衷州先按捺不住,予天下人以口实。
柳三汴说,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演戏演久了,面具就粘在脸上,永远揭不下来了。
程九思闻言不由睨她一眼,说当初你做思回的时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柳三汴一噎,看他不像是以前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想了想斟酌道:
“那不是你魅力不够嘛。”
程九思终于揭下了温柔的假面,当场表演了何为戴上面具想揭就揭,气得想打死她,最终还是敲了她个毛栗子,恨恨说道:
“慕容清魅力就够了?!”
柳三汴吐吐舌头,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嘛。
程九思变魔术一样从她袖中扯出一串佛珠,他笑得万分诡异,隐隐又有毁灭一切的征兆,哀伤被藏得刚刚好。
程九思清楚地看见,她瞪大的双目中,可恨又可悲的自己,仿佛只有做回那个狠辣的程九思,才能在她面前找回一点尊严。
事实是,他再也无法对她狠心了。
这是程九思的面具,是他很想揭下、又不敢揭下的面具。
程九思不能对一个女人卑微,所以他高高举起那串佛珠,下一刻就要摔碎它,眼看她差点急出了眼泪,却不敢伸手去夺,唯恐将他激得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程九思在心里叹了口气,笑了笑自己,又笑了笑她。
他笑自己太了解她,了解她一点不爱他,又笑她对自己如此了解,偏偏不爱他。
程九思瞪红了双目,最终没有摔碎那串佛珠,而是将它轻轻放在她手心里,如同放下心里的一段叹息。
柳三汴呆呆地看着手心里的东西,忽然觉得不认识他了。
程九思面无表情地又敲了她额头一记,然后蓦地转身,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背影。
程九思闷闷地说:
“诶,你喜欢他什么?”
程九思这样落寞,柳三汴若有所悟。
她很想说我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想了想却觉得太过伤人,于是她依然非常真诚地答道——
“因为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抛下我呀。”
程九思闭上眼睛,觉得她这一刀,简直扎在了心上。
柳三汴始终是柳三汴,她分得清真心假意。
她当然明白,那一次澄江边上,程九思为什么没有来。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的感情莫名其妙又非常可爱。
☆、三汴的真心
柳三汴一直看得见; 程九思对她态度的改变,从恨不得杀了她; 到说话做事会顾及她的情绪。
柳三汴其实不想在感情方面伤害他; 因为那没有必要,但不知为何; 她渐渐养成打击他就得趣的习惯。
公孙扬说; 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因恨生爱。
柳三汴非常无语,说恨着恨着怎么能有爱呢; 我又不是受虐狂。
公孙扬说你当然不是,你是个施虐狂。
公孙扬说; 咱们三个相依为命也三年了;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柳三汴没有反驳; 而是有些迷茫地说,原来已经三年了啊。
三年了,慕容彻; 你好吗。
公孙扬知道她想起了谁,想说什么; 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继续说程九思,说人家真的挺真心的; 你要不要试一试?
柳三汴揪住他的耳朵狂喊——
尼玛我不是受虐狂要说几遍你才懂!!
公孙扬被吼怕了,躲了她好几天,后来一看见她凑过来,下意识就捂住耳朵。
柳三汴却开始思考; 她一直喜欢挤兑程九思,痛骂他的渣男体质,是不是真的有点在意他呢?
至少,是替思回在意他?
没等她想明白,程九思就问她慕容清哪里好,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戳中了他的短处,说他总是言过其实,夸大自己的感情。
程九思保持哀伤背影保持了很久,最后还是转过身来,继续正题——
观察夜间作业的公孙扬。
公孙扬白日是个骄奢淫逸的斯文败类,晚上……
是个挑灯夜战的斯文败类。
公孙扬会写一些暗藏玄机的密信,由柳三汴抄录成不同字迹,再转交给衷州几处特定的联络驿站。
每次柳三汴只须买通几个贪玩的小孩子,他们就能帮她把叠成豆腐块的密信,塞进某一匹马的马鞍下,会有人过来取走。
这些柳三汴都知道,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程九思说,你仔细看他左手边,那一盏茶。
柳三汴翻了个白眼,表示不用看也知道是他最爱的铁观音啦。
柳三汴被程九思掰正脑袋,强迫她认认真真看仔细。
柳三汴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
茶盏里泡的压根儿不是什么铁观音,而是养马草料切碎后的草沫子……
柳三汴这才明白,公孙扬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使命,忘记过那段养马生涯中,下定的所有决心。
柳三汴眼眶有点湿,哽咽着勉强打趣了一句:
“说不定他是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再过苦日子了……”
程九思这次没有反驳她,而是顺着她的思路,问了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
“那你又是为什么,先刷马桶后养马,最后还跟到这儿来,这些苦都是为什么吃的呢?”
柳三汴说不出话,程九思却越发接近真相,他坚持不懈地问,眼里泛着精光,突然觉得从未真正明白她——
“或者说,这些苦都是为谁吃的呢?”
柳三汴知道答案,却始终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慕容彻是她的主子,她能敬畏他,效忠他,相信他,却独独不能爱他。
身为奴才已然卑微,若身心皆属于他,又该何等下|贱。
她以为她能做到。
这么多年了,原来一切都是幻想,一切还是要戳破。
程九思问,柳三汴居然也答了,虽然答得很微妙——
“为了陛下,他是我的作品。”
程九思便明白了。
她再如何爱那个人,也只能做君臣。
因为她其实更爱自己,知道那个人无法回馈同等的爱,永远不愿意迈出第一步。
程九思非常嫉妒——
这样进退得当、不施负担的感情,偏偏不属于他。
程九思又很快释然——
这样畏畏缩缩、毫不敢为的感情,他一点不稀罕。
程九思又万分愤恨——
柳三汴这种毫无胆色的货,怎么配得上他这等惊才绝艳之人的喜欢呢?
程九思不由痛骂自己犯贱,难道就因为她甩了你,你就要搞倒贴?
程九思一直将他对柳三汴的兴趣,归咎于一种征服欲。
他说服自己只是想把她弄到手后立马甩了她,好让她尝尝当初自己被坑的滋味儿。
现在程九思毫无这种想法了。
程九思悲哀地发现,柳三汴根本不值得他去征服,因为她只是一个胆小鬼,并非什么超凡脱俗的绝情货色。
程九思又悲哀地发现,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胆小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很有意思,看得很透。
☆、我俩是一对
程九思不是很明白; 为什么柳三汴分明爱着一个人,却能时刻想着另一个。
柳三汴一直随身带着那串佛珠; 害他一直以为她就喜欢慕容清那种温和模样; 于是各种splay柔情似水……
现在他才发觉他错了,却似乎也不是很错——
柳三汴也挺喜欢慕容清的吧; 毕竟后者待她真心。
柳三汴对着佛珠发呆的时候; 的确想的是清流,不过不是在想他对她有多好; 而是在想……
慕容清当初到底是怎么放下对她的执念的呢,能不能让她也参悟参悟; 不要再为一个人的江山; 找尽各种借口虐自己了啊!!
柳三汴充分发挥想象力; 依稀看见清流出现在眼前,目光无悲无喜,缓缓吐出几个字——
皈依三宝。
柳三汴一激灵; 为自己的想法胆寒不已。
尼玛难道这东西除了驱赶邪祟,还能让人立地成佛不成?
这串佛珠; 最终给柳三汴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慕容素搞了一个清谈茶话会,去的都是衷州的名士,大多没有官职; 公孙扬作为名士入仕的典范,负责教化他们,为平东王效力。
这些名士才华横溢,不失骨气; 更不愚蠢,不愿为衷州这个前途未卜的小朝廷效力,宁愿过自己的小日子。
大部分人都不怎么说话,用冷暴力表示自己的决心。
他们中的几个,大约知道公孙扬的底细,一直在讥讽公孙扬,说他两面三刀,不忠不义,说到激动处,差点冲上去掐死这个读书人中的败类。
气氛非常尴尬,时而寒冷如冰,时而激烈如火。
程九思负责调节气氛,柳三汴负责保卫先生。
至于慕容素……
他负责隔岸观火,坐得不远不近,眼睁睁看着几个老头子扑倒了公孙扬,挥起老拳就要一顿痛揍,幸好有程九思拉住,柳三汴才得以卷起公孙扬逃跑。
柳三汴没想到,正是在这样混乱的情形下,她的佛珠从袖中滚落,一直滚到慕容素的眼前。
慕容素捡起佛珠细细查看,当他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恍然时,柳三汴的心跳速度达到最高峰。
慕容素非常奇怪,柳三汴一个小小护卫,怎么会有普渡寺的传世佛珠呢?
几年前普渡寺举寺搬迁,从此销声匿迹,到底是为什么呢?
慕容素挥手,让人将老头子们带下去,一步步走向那三人,心中的怀疑到达了顶点——
慕容素找这群名士来,本就是想看看,在读书人的尊严被践踏之时,公孙扬能否坚定效力衷州的信念。
公孙扬恍若未觉,他坐在圈椅上不住拍着胸口,一边拍一边大喘气,似乎非常后怕,连骂那些老头子太粗暴了,一点没有读书人的样子。
程九思心念百转,暗暗拿了一个主意。
柳三汴佯装给公孙扬拍背顺气,却想不出一个成形的方案。
柳三汴眼睁睁看着程九思上前一步,对着一脸怀疑的慕容素恭敬拱手:
“多谢世子捡还此佛珠。”
慕容素把玩着那佛珠,眼睛里满是不信,说本世子分明看到,这佛珠是叶护卫掉的,怎么程卿却要冒认呢?
程九思的脸上竟然有几分腼腆,沉吟半晌才有些扭捏地说:
“这佛珠是臣赠与她的,自然该由臣递还给她。”
这话中带着浓浓的醋味儿,搞得慕容素不由也信了几分,便把佛珠放到程九思手心里,且看他二人如何表现。
程九思转身行来,对柳三汴笑得很是荡|漾,偏偏一点都不放荡,柳三汴看见他眼里的光,璀璨如星辰。
柳三汴不由也笑,是那种真心感激的温柔的笑。
柳三汴任由程九思执起她的手,轻轻拨起她一层层的衣袖,将那串佛珠一点点套在了她腕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脉搏,仿佛在提醒她什么,又在给她准备的时间。
柳三汴哪里是需要准备的人呢?
柳三汴演戏向来喜欢即兴发挥。
柳三汴安静地任由他戴好,眼睛一瞬不瞬地凝住他,那异样的柔情几乎教他移不开眼,可下一刻,她又毅然决然地褪去那串佛珠……
正当程九思以为她不想演戏的时候,她又反客为主,将佛珠转而拢在了他的腕上。
程九思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她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
“我想了想,还是还给你。”
“我怕我弄丢了它,可你不会弄丢它,你有了它,我就能找到你。”
程九思情不自禁反握住她的手,双唇不停地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眼去描摹她,哪怕明知是戏,也选择此刻沉沦。
柳三汴想,其实程九思的眼睛还挺深邃挺好看的,单纯看他的眼睛,她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居然毫无压力。
慕容素见他们四目相接你侬我侬的,不由出声打断,表示你俩调|情能不能分个时间地点以及人物,能不能先说清楚佛珠的来历先?
程九思还在享受感情戏呢,压根儿没理会慕容素的画外音。
柳三汴掐了他手心一把,他才反应过来,依依不舍地放开柳三汴的手,依依不舍地抿抿嘴唇,依依不舍地回望她几眼,生生演出了生离死别的悲情调调……
慕容素表示不忍直视!!
公孙扬表示楼上加一!!
程九思闪瞎了两双钛合金狗眼之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丧心病狂的虐狗行为。
他决定先把公孙扬给放了,再把柳三汴这个祸源给赶了,只跟慕容素说点两个男人之间的秘密。
关于这串佛珠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章不见的感情戏……
权谋文写得……都快忘了自己是个言情作者……
☆、花痴程九思
关于佛珠的来历; 程九思说了实话,不过把佛珠说成是慕容清赠予他的。
程九思说; 珍郡王慕容清曾在普渡寺带发修行; 认祖归宗之后,先帝铲平了普渡寺。
彼时他身为逃犯; 一心想向慕容彻复仇; 便做了慕容清的智囊,得他信任; 转赠了佛珠。
这等皇室秘辛,慕容素知道程九思不会瞎说; 不由信了九分。
慕容素却还是有疑惑——
“你与慕容彻有仇; 为何还会乔装改扮; 入朝为官呢?”
程九思逸出一声叹息——
“先生赏识我,劝我为国效力,先莫念其他。”
慕容素不由也替他师徒二人惋惜; 明明是治国之才,明明愿摒弃前嫌; 偏偏慕容彻心胸狭窄,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慕容素拍拍程九思的肩膀,一副你们师徒就交给我来养活的大男人担当样。
程九思眼眶泛红; 万分感动。
程九思从慕容素处回来时,看见柳三汴颇有些翘首以盼的模样,心里头温暖异常。
柳三汴扯着公孙扬的胡子,正问他程九思能不能搞定慕容素; 程九思便大剌剌走过来,递过一只手腕,炫耀那串佛珠。
柳三汴见他这副挤眉弄眼的得意表情,就知道一切还是平息了,不由吐出一口浊气。
程九思扬起下巴,装模作样地问了句:
“佛珠你要收回吗?”
为了不让慕容素起疑,当然不能这样做。
柳三汴却起了戏弄心思。
她摊开一只手掌,神情很是倨傲,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还过来吧。”
程九思非常生气,气得怔了半天,回过神来才着急忙慌地去褪佛珠,却莫名心虚紧张,愣是卡在了衣袖间,褪了许久才褪下来,立马狠狠摔在她掌心。
公孙扬扯扯柳三汴的袖子,示意她适可而止,柳三汴这才噗嗤一笑,她笑着握上程九思的腕,将手中的佛珠再次给程九思戴上。
程九思始知被戏弄,气得甩袖不肯依,公孙扬便又来扯他的袖子,给柳三汴打配合。
程九思气到没反应!!
公孙扬觉得程九思太过别扭,明明心头暗喜,还得装作生气,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公孙扬转了转眼珠,又发挥刁毒本性开始说书——
“这佛珠哇,可是定情信物!送的人呢,觉着便宜了对方,一直都想着他念着他;收的人呢,觉得对方心里有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每天晚上都要摸一摸信物,摸一遍想一遍她……”
这回程九思与柳三汴同仇敌忾,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泼了公孙扬一大盆凉水。
公孙扬当夜就冻感冒了,裹着被子凄惨呻|吟,边哆嗦边吸鼻涕,心说要不是我牺牲自己,你俩能站在统一战线吗?
公孙扬不禁想,这两人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深夜难眠,都在思念对方呢?
公孙先生料事如神。
柳三汴这厢觉得有愧于清流,白白便宜了程九思。
程九思那厢么……
他真的在猥琐地摩挲佛珠,脸上带着宠溺而沉迷的微笑,像一个陷入爱情的傻小子。
程九思回忆起柳三汴握住他的手,甜蜜地说着爱语,几乎重现了当时场景,又加入了新的剧情——
柳三汴问程九思为什么帮自己,程九思高冷不语,柳三汴遗憾地说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啊,柳三汴说她以为程九思心里有她才会陪她演戏……
程九思想,自己进入了悲哀又浪漫的爱情阶段——
做梦。
公孙扬却不这样想,他觉得年轻人要有梦想,也要敢于实现梦想,在实现之前,意|淫一下有助于加强动力!
公孙扬问出了柳三汴的生辰,特意嘱咐柳三汴那天在衷州的月牙桥等他,说是要带她去看灯会。
柳三汴把公孙扬当半个爹,虽然觉得他刁毒,心里还是很相信他的。
当然她没有等来公孙扬,而是等来了程九思。
程九思本以为柳三汴得大发雷霆,自己得按捺住性子好好哄她一下才行,谁知她只是惊讶了片刻,便很自然地说——
“去看灯会吧!”
程九思在那一瞬觉得,美人含笑,若蝴蝶烟火,这才是人间至乐。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的花痴属性
☆、九思套三汴
全国各地的灯会; 中心思想都是花前月下,但表达风格有所不同。
公孙扬的故乡; 穷山恶水的连州; 是个花灯只敢卖三十文的穷地方,热闹里也透出寒酸。
公孙扬的第二故乡; 富得流油的衷州; 是个出门不带上几十两银子,就别想讨佳人欢心的嫌贫爱富之地。
程九思饶是个浮夸之人; 也觉得衷州的花灯……
样式实在太浮夸了!
镶金嵌玉不算完,还非得竞争出一个最贵的; 程九思看着那些金玉其外、却连光都透不出的花灯; 表示实在不忍直视。
程九思想; 虽然小爷我看不上,不过柳三汴这只财迷,也许非常喜欢呢?
程九思拉住柳三汴的袖子; 指着那些浮夸昂贵的花灯,问她想不想买一个?
柳三汴满目嫌弃; 表示只有你这种官二代,才会有这等庸俗的品位,我可不喜欢这种累赘得毫无美感的东西!!
程九思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不由悻悻然放了手,一副小爷我很生气的样子。
柳三汴没心思理他,看见一处好玩的,蹦蹦跳跳就跑过去了。
程九思在原地气了一会儿; 这才发现她不见了,不由就更气她不带自己玩,气得各种找,最终在一个摊位旁找到了她——
柳三汴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正和摊位老板学扎花灯。
她一点点地弯曲竹骨,不时向老板求教,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不多时竟也扎出了一条水泡眼金鱼的骨架。
程九思觉着有意思,心想不能输给她,便也坐下来学着扎。
程九思想扎个不一样的,便问老板能不能扎莲蓬,老板说能是能,不过就不能放烛火,因为莲蓬得小巧些才好看。
老板想了想,说我这儿有几袋萤火虫,到时候放进绿纸糊的莲蓬,一定比烛火效果更好。
柳三汴没想到,程九思不仅是个挺有创意的疯子,还是个动手能力不错的疯子。
尽管他手上被竹条扎出了不少血泡,依然跟老板热切交流着,一下子扎出了五支大小形状酷似真莲蓬的骨架,甚至预留了一颗颗莲子的凹槽,准备把珍珠嵌进去。
老板也非常有意思,说年轻人你来得巧,我这儿正好有些个绿珍珠,咱们衷州地界不喜欢这个颜色,我便宜点给你算了。
程九思连声道谢,说老板您真是个妙人。
老板被夸得飘飘然,神神秘秘地取出传说中的绿纸,说这可是他拿艾草染的,和莲蓬颜色一样不说,纸质细腻有韧劲,不厚也不薄,既不会褪色,也不容易擦破。
程九思最终在老板的帮助下,细细糊上了绿纸,在封口前把萤火虫装进去,褶皱处多糊上一层,显得颜色更有层次,最后把绿珍珠一颗颗细细粘上。
程九思等风干后又检查了一遍,看哪里没有糊紧,珍珠有没有粘牢。
柳三汴看见那五支真假难辨、冒着绿光的莲蓬,瞬间觉得自己的金鱼灯庸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程九思抱着自己的战利品端详,脸上满是得意,当然也没有错过柳三汴脸上的羡慕嫉妒恨。
程九思说,这五支莲蓬她想要也可以,不过要如实回答他的问题,答一个问题给一支莲蓬,但她必须答得令他满意。
柳三汴不由出声抗议,说这就是不平等条约,他满不满意全看心情,到头来不认账,她岂不是平白说了实话?
程九思悠哉悠哉地拨弄手中的莲蓬乖乖们,不出意料地看见她垂涎三尺的神情,语调漫不经心得有些欠揍——
“不想答的问题,你可以放弃嘛。”
柳三汴想了想,最终表示OK。
程九思的第一个问题是:
令慈是如何为奴的?
柳三汴觉得这个问题没啥意义,知道她娘怎么给诚亲王府当了奴才,难道就能知道她为啥也给诚亲王府当奴才吗?
柳三汴想了想说,据说我娘八九岁的时候,被诚亲王在街头捡到,问她姓氏名谁,她害怕得只说了一个“叶”字。
柳三汴的亲娘无处可去,便入了王府当丫鬟,诚亲王以为她姓叶,就给她取名叶惜,希望她能珍惜眼前太平。
程九思递给柳三汴一支莲蓬,她笑嘻嘻地接过,双目立刻就亮了,他不由莞尔,心头却泛上疑虑。
这个问题,是公孙扬托他问的。
柳三汴的亲娘,莫非与公孙扬有什么关系?
程九思的第二个问题是:
你为什么要入那一行?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但柳三汴只是尴尬了一会儿,就又扬起无所谓的笑。
她拨弄着莲蓬里乖巧可爱的一颗颗莲子,仿佛早已忘却了无常世事。
柳三汴答——
“因为我是个聪明的奴才,又刚好被人发掘,这份工作虽然危险,但非常高薪,我其实挺喜欢。”
程九思听出她话中的哀伤,不由垂下眼睫,遮去眼中的心疼,又递给她一支莲蓬。
程九思的第三个问题是:
你后来为什么不想干了呢?
柳三汴这时才急促了呼吸,平静时已红了眼圈。
柳三汴轻轻地答,生怕说重了就会洒出泪来——
“因为我发现……做奴才已经不足以让自己获得尊严,不足以让自己生存下去,不足以让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
程九思此刻心中满溢嫉妒,却又深深悲哀,既心疼她的执着,又痛恨她的执着,不知该为她难过,还是该为自己难过。
程九思闭了闭眼,又递过一支莲蓬,看见柳三汴迟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去接。
程九思的第四个问题是: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柳三汴握紧了手中三支莲蓬,慢慢低下头去,过了很久才抬头看他,眼里只倒映着一个他。
程九思听见她真正温柔的声音——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柳三汴。”
程九思递过第四支莲蓬,柳三汴伸手去接,他却不肯松手,直直望进她的心里,永远也望不够。
那句话温柔醉人,芳香四溢,沿袭了程九思一贯的风格,却又真挚深深。
“我是柳三汴的程九思。”
柳三汴不由吐吐舌头,表示你这种烂大街的情话我已经免疫了!
柳三汴掐了他虎口一把,程九思才松开手,任由柳三汴取走了第四支莲蓬。
柳三汴贪婪地看住最后一支,正想提醒程九思继续问,就见程九思主动把它递过来,柳三汴正欲去接,他又促狭地往身后一藏,她一不留神就扑了个满怀。
柳三汴被人熊抱,不由各种挣扎,程九思倒是享受得很,轻轻把头靠在她肩窝,慢慢闭上了眼睛。
柳三汴听见他痴痴的梦呓——
“梦成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心里苦!
☆、名臣公孙扬
奉先三年五月; 平北王慕容琛疏请将爵位传于其子慕容信。
慕容信跋扈难治,陛下经户、兵两部集议; 认为如果慕容信拥兵留镇沅州; 将再难控制,遂诏令尽撤全藩。
平东王慕容务、靖北王慕容祝得知此事; 自知无以苟安; 在同年七月先后疏请撤兵,以试探朝廷意旨。
经户、兵二部确议; 三位藩王及所部数十万官兵家口应俱迁移。
朝中意见不一,老臣多奉保守之策; 以为三藩只可招抚; 不可迁移; 唯有刑部尚书言资、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谢枢等力请迁藩。
慕容彻再命内阁学士并六部九卿会同确议,画一具奏,意见仍无法统一。
慕容彻认为藩镇久握重兵; 势成尾大,非国家之利; 即便三藩胆敢起兵反抗,也不得人心,遂下令三藩俱撤还山海关外。
慕容务、慕容祝奏请移藩; 实非本意。
慕容务希望朝廷慰留,如前朝沐世英守衷州之先例,及撤藩命下,愕然失望; 遂与心腹聚谋,暗中部署兵力,禁止邮传,只许入不许出,并勾结他州旧识,又与慕容祝联络应和,准备叛乱。
奉先三年八月,朝廷命户部尚书米思翰等赴衷州,礼部侍郎梁清标等赴衢州,吏部侍郎曾智等赴沅州,各持敕谕,会同该藩及府尹总兵商榷移藩事宜。
奉先三年九月,朝廷命陕州总督陈善总领衷州军务,宁州总兵桑恪提督衷州军务。
户部尚书米思翰、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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