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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色生香[榜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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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远边的黑夜慢慢吞噬而来,她害怕。纵然她狂奔终是比不过夜色的侵蚀,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甚至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她不由大哭,可任凭她如何哭闹,她都像只困兽一样无可奈何。

    这时,远方隐隐传来一阵急行的马蹄声,她像遇到救星一样朝那个方向跑去,跑着跑着,终于远远看见迎面而来的人马,待近了,她又惊讶了,那跑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有着一张惊若天人的脸庞,她愣愣地站在道路边,眼巴巴的看着那群队伍在喝声,马蹄声中疾驰而过,而那个惊若天人的人也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挥鞭继续向前奔去。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阵阵发痛,痛得她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为什么这个人她感觉很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是谁呢?

    “拿起它,我们决斗!”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

    她顺着声音向前看去,竟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刚才队伍中那个长得惊若天人的人,再看另外一个,剑眉星眼,黑衣长袍,她也觉得分外眼熟。

    “输了,你死!赢了,我放她自由!”惊若天人的男子说。

    黑衣男子蹙眉,他有些动心了。

    虽然她感觉她不认识面前的两个男子,但她却一点儿也不希望他们打起来,她不由跑上前,大叫道,“住手!住手!不要!”

    无论她如何大呼小叫,两个男子始终无动于衷,只见黑衣男子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她拼命摇头,她一定要阻止,她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却不曾想她的手如透明般直接穿透黑衣男子的手。

    她愕然,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望望两个男子,倒吸口凉气,“我死了吗?我死了吗?”

    随着铿锵一声,两把寒剑在黑暗中擦出哧哧火花,她错愕的望着两个缠斗的男子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直到一方败阵。

    她好像先知般,猜到败阵的人会是黑衣男子,而果然,败的人也的确是黑衣男子。

    她忐忑的走到黑衣男子身边,垂眸望着他,泪水不由自主的涌出,嘀嗒嘀嗒的落在黑衣男子身上。

    鲜红的血液不断从黑衣男子嘴角溢出,他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她蹲下身,泪水依旧啪嗒啪嗒的流着。

    黑衣男子却缓缓抬手,轻拂她脸颊,苦笑道,“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终于,这一刻她想了起来,这个男子她不仅认识,还很熟悉,她呜哇的哭着,喊道,“哥哥…”

    夜色在慢慢褪去,而黑衣男子也变得越来越淡,她不想让他消失,可无论她抓她挠也终究不能阻止他消失。

    梦里,她哭得好伤心,感觉心都碎了一地,当她从梦里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榻上。

    “兰曦,你醒了。”

    听见这道声音她不由全身一惊,刚才在梦里,她就听过与这一模一样的声音。她坐起身来,目光微转,首先同样一张惊若天人的脸映入瞳孔。她没有悲哀,没有愤怒,只淡淡的看着他,因为直到这刻她都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她认识他吗?

    红儿也不由上前轻轻唤了声,“夫人。”

    玉兰曦呆滞的目光又望向红儿,良久,她细声道,“红儿…”

    红儿惊喜,玉兰曦竟认出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当她看诗染时,却是一脸茫然。

    诗染像玉兰曦坐近一些,柔声道,“兰曦,你不认识我了吗?”

    玉兰曦完全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轻轻摇头。

    诗染蹙眉,他偏头望着站在帘外的御医们,喝声道,“她为什么不认识我了?你们这群庸医!”

    所有御医伏跪在地,无奈道,“回丞相,夫人受刺激过大,加上流产,大脑难免有些损害。”

    诗染更怒了,“你们的意思就是无能为力了?”

    御医们赶紧摇头,“大人莫急,夫人这样的情况过个三五天自能慢慢好起来的。”

    诗染强压不满,转头望着一脸懵懂的玉兰曦又是悔恨又是心疼,不由长叹口气。

    玉兰曦不明白他为什么叹气,她凝眉望向红儿,说,“红儿,我要见连城!”

    红儿惊讶,没有出声,而是怔怔地望向诗染。

    诗染沉默一阵,终是点头,红儿这才赶紧行了行礼,转身出屋去找严连城。

    待严连城来后,玉兰曦又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她拉着严连城的手,喘着短气道,“连城,是他!是他杀死了哥哥!”

    严连城肃然道,“少主,他是谁?”

    玉兰曦望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道,“那个惊若天人的美男子!”

    严连城皱眉,他不敢相信玉兰曦竟真的不认识诗染了,“少主,你怎么知道是他杀了宫主?”

    玉兰曦眼眶一下红了,一边流泪一边道,“在梦里,我亲眼看见他把一把长剑丢在哥哥面前,他说输了,哥哥就得死,赢了,他就放我自由!”

    严连城惊愕,其实对于落明月的死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却并不敢断定,所以这几天以来他一直没有动作。

    严连城长叹口气,温柔的为她把乱发拢到而后,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说,“少主,你放心!我不会让宫主就这么白白死了的!我会让他血债血偿!”说着,他便把玉兰曦轻轻拥入怀里,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和所受的痛苦他就心如刀割。

    玉兰曦紧贴他胸膛,一颗心却依旧七上八下的乱跳,特别是当她听见严连城说要他血债血偿时,她的心更加慌了,那个人明明是杀死哥哥的凶手,她为什么会不希望严连城伤害他?为什么一想到他死了,她的心就好痛?

    只是,她想不起来,她真的想不起来。就连她有身孕的事她也不记得了,她甚至不知道孩子也已经没有了。

    “连城,你说他为什么要杀哥哥?”

    严连城眉头紧蹙,“少主,忘了他吧!他是个恶魔,他只会给你带给无穷的伤害,我会保护少主的!我绝不允许他再伤害你!”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话。

    玉兰曦抬头,纤长的玉手为他抹去脸上的泪水,“连城,为什么要哭?”

    严连城摇头,只是,有些事他一想就万分悲伤,想到落明月的死,想到她遭受流产之苦,他的心有种活活被撕裂的感觉。

    严连城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少主,你好好歇息,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处理完后再来看你,好吗?”

    玉兰曦点头。看她乖乖躺下后,严连城坐在榻边守了一阵才起身离去,既然,他已经知道是谁害死了落明月,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163章 相杀

    玉兰曦躺下后没多久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朦胧中,感觉身子急剧向下落,随着背脊传来一道阻力和刺骨的冷,她来不及睁眼,就被四面八方而来的海水淹没,她皱眉,想呼救,想睁开眼,可无论这种想法多么迫切,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任凭身子慢慢沉入海底,越沉越深……

    像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等她再睁开眼时正值第二天清晨,温暖的晨光从纸窗泄进屋内,屋外是啾啾的鸟鸣,她愣愣的望着粉红纱帐发呆,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动听的女子说话声,“夫人…”

    玉兰曦机械的偏头,轻轻唤了句,“红儿,绿妮…”

    红儿,绿妮扶她坐起后,她有气无力的垂着眼帘,望着身前自己苍白的手,问,“红儿,我睡了多久?”

    红儿轻声道,“夫人沉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昨儿醒了一次,和严将军说了几句话后便又睡了过去,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玉兰曦点点头也没有再说话,沉默一阵,她惨白的纤手向自己的腹部抓了抓,紧接着眼眶泛红,哑声道,“红儿,孩子没了,是吗?”

    红儿与绿妮相视一眼,两人都默默的垂下头去,没有吱声。

    刹那间,一行热泪从玉兰曦眼眶涌出,红儿戚眉,心疼道,“夫人…”

    玉兰曦深吸口气,扭头,望着床里面的墙壁,良久,她动容道,“我要见连城…”

    红儿摇头,“夫人,今早天刚亮,相爷和严将军就一起去给你哥哥出葬了。”

    玉兰曦想了一会。忽然转过头来看着红儿,“你快去把秦福叫过来!”

    红儿愣了一下,玉兰曦竟然准确无误的叫出了秦福的名字。

    待红儿走后。玉兰曦便让绿妮服侍她梳洗换衣,绿妮却连连摇头道。“夫人,御医说你要好好休息一个月,不可走动,更不能出去吹风。”

    玉兰曦懒得理她,自顾自的下了榻,然后穿衣,无奈。绿妮只得紧皱双眉,翘着小嘴伺候她换衣。

    过了一会,红儿和秦福来到,玉兰曦已是整衣洁面的等着他们了。红儿见了,首先不由瞪一眼绿妮,责怪她为何不阻止玉兰曦。

    玉兰曦一下起身,走到秦福面前说,“秦福。带我去找相爷。”

    红儿和绿妮不由暗暗诧异,昨儿玉兰曦还认不出诗染,今天好像记起来了。

    秦福颔首道,“请夫人你就不要出门了,小的这就去请相爷回来。”

    “不!”玉兰曦目光坚定的望着屋外的院子。“除了我没有人能阻止连城!”

    望着她脸上越沉越沈的表情,所有人都惊愕了。

    就要出门之际,红儿又赶忙拿了件冬天的大貂毛斗篷为玉兰曦披上,玉兰曦没有拒绝,红儿怕她吹风又特意把斗篷的帽子为她戴上。

    路上,车夫的驾马声连续不断,随着颠簸,车帘子也被掀起,五月的夏风吹进车内,凉爽至极。

    红儿却是一脸紧张,她叫了绿妮,两人各拉着车帘一角,尽量不让风灌进来。

    玉兰曦惨白无神的脸蛋在一片白绒绒的毛羽间始终保持严肃,和平时的她截然不同。

    虽然知道诗染才是杀落明月的真正黑手,可她还是不希望严连城伤害他。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个原因,那便只能说是私心了。

    马车一路疾驰到京城北郊百里之外,期间,他们在路上还遇到了返回的送葬队伍,可是却不见诗染和严连城,后问才知,他们还在墓林里。

    待玉兰曦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听见后面也传来一阵马蹄声,她不由回眸看去,原是南宫姐妹同骑一匹马,正向这边赶来。

    南宫姐妹看见玉兰曦竟然出现在这里也是万分惊诧,南宫雨勒马道,“夫人为何在这里?”她目光一转,瞪向红儿和绿妮,斥道,“御医当时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还不快扶夫人上车回府!”

    南宫铜铃却紧皱眉头道,“姐姐,我们快进去找染哥哥!”脸上焦急之色不言而喻。

    南宫雨蹙眉,对玉兰曦道,“请夫人尽管放心,雨儿会处理好这些事的,请你快回府歇着去吧!”说完,她一鞭打在马臀上,头也不回的进了林子。

    望着南宫姐妹骑马远去的身影,红儿和绿妮懦了懦,上前道,“夫人…”

    玉兰曦垂目,用余光扫过她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沿着南宫姐妹走的方向走去。

    停在原地的红儿,绿妮和秦福三人面面相觑,怔了一会,只得赶紧小跑追了上去。

    当玉兰曦终于找到他们时,却正好看见严连城的剑刺进了南宫铜铃的身体里,而诗染就在南宫铜铃身后。

    鲜血从伤口处奔涌而出,迅速的染红了南宫铜铃的杏色衣裙,因为痛苦,她小脸上的五官也都皱到了一块。她踉跄的倒进诗染怀里,虚弱的叫了声“染哥哥”后,便合眼晕死过去。

    无论诗染怎么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南宫雨亦是泪流满面,“连城,够了!”

    严连城目绽寒光,冷酷的表情在阴森的墓林里显得有些狰狞,“不!他杀了宫主,就该血债血偿!”说着,他的剑又向诗染刺去。

    就在此之际,玉兰曦淡淡的叫了句“连城”。

    听见是玉兰曦的声音,所有人惊愕,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见玉兰曦身披一袭白色的大貂毛慢慢走来,帽子已经被她弄下,瀑布般的青丝映衬着她的脸雪白如纸。

    玉兰曦来到严连城面前,他喉结动了动,还没等他叫出口,随着一记脆响的耳光便落在他侧脸上,无疑,打人的正是玉兰曦。

    严连城怔怔地看着她,又是愤怒,又是委屈,更多的是撕心裂肺的的痛。

    玉兰曦双眸红肿,眼含泪水,耸容道,“清醒了吗?”

    两人眼眶皆泛红不止,对视几秒,她转过身看向诗染说,“还不快抱她走!”

    严连城眯眼,低吼道,“他不能走!不是少主你说他是杀死宫主的真正凶手吗?为什么还要让他走!”

    所有人再次震惊,特别是诗染,玉兰曦竟然知道?

    玉兰曦苍白的纤手握住严连城拿剑的手,眸子红红道,“连城,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严连城目光惊恐,他摇头,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诗染暗暗握拳,他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南宫铜铃,就上了马,然后狂奔而去。

    听见马蹄声远了,玉兰曦才终于松开严连城握剑的手,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下,她身子一软,不由瘫坐在地,严连城将手中的剑丢开,扶住她,紧声道,“少主…”

    玉兰曦泪流满面,她一只手轻捧严连城脸颊,“你和哥哥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哥哥已经不在了,你要让我也连你一起失去吗?”

    严连城若是杀了诗染,朝廷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渐渐地,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落丝丝细雨,而后雨也越下越大,当他们的马车驶进京城时,大雨已经将整个街道浇淋得湿漉漉的,雨水和着泥土的味道飘进车里,玉兰曦一边呼呼的喘着短气,一边咳嗽不停。

    红儿和绿妮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偏偏这时,又有两队人马忽然杀出,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红儿问,“秦管家,怎么了?”

    不待秦福答话,雨中一个身穿软甲头戴盔帽的男子道,“前卫左将军孟照平奉丞相之命,逮捕反贼严连城!”

    坐在严连城身边的南宫雨下意识的紧抓他的手,玉兰曦亦是咳得说不出话来。

    严连城忽然起身要出去,玉兰曦一下抓住他手,哈着粗气,沙哑道,“连城,不要!”

    严连城微笑着从玉兰曦的手里挣出,“少主尽管放心,我严连城一年前就是该死的人了,苟活了这么久,也该交出我的命了!”魔宫被灭时,他和落明月成了朝廷的俘虏,本以为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却不曾想因为玉兰曦的关系,诗染竟没有动他们分毫。

    虽说他们暂且避过了死劫,但这一年多来,诗染对他们的控制却从来没有松懈,这种禁锢不仅仅只是限制自由,更大打压是对他们的心灵,如今落明月不在了,严连城亦有种随君而去的念头。

    南宫雨一下抱住他手臂,哭腔道,“不管你面对什么,我都会不离不弃!”

    严连城含笑,满是柔情的看着她,“雨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他抬手,温柔的为她把乱发拢到耳后,说来迟那时快,他忽然出手,重重的点了下她颈后两个穴道,南宫雨惊愕,随即而来的便是千斤重的困意袭上来,眼皮便沉沉地合上了。

    严连城将晕过去的南宫雨放好后,对玉兰曦道,“少主,雨儿就拜托你了…”

    玉兰曦咬唇,泪水簌簌的在脸上流着。

    严连城微笑,扭头转身出了马车,然后她便听见他高昂的声音道,“我就是严连城,你们要抓我就尽管上吧!”

    玉兰曦惊愕,她一下起身,推开红儿和绿妮的阻拦,钻出马车,呼呼喘着大气道,“住手!”

 第164章 心与心的距离

    那叫孟照平的怎么说也是个五品前卫将军自然识出玉兰曦正是丞相夫人,他赶紧下马跪地道,“丞相夫人。”

    其他侍卫见状,也赶忙跪地俯首。

    严连城惊恐,“少主,你身子虚弱,如何能淋雨?红儿!绿妮!”

    红儿,绿妮钻出马车要拉玉兰曦挡雨,玉兰曦却将她们二人双双推开,跳下马车,走在孟照平身前道,“还请将军好好待连城,我想不出一日,我就会让丞相放人的,你懂了吗?”

    孟照平连连磕头道,“末将懂,请夫人放心。”

    玉兰曦点点头,回眸看向严连城,“连城你先随他们去,我这就去找诗染!记住,我不能失去你!”

    大雨中,严连城也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的脸上和她的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只是,他心里说不出的无奈和心痛。

    玉兰曦凝眸向前望去,相府已是遥遥在目,她二话不说,迈步就向相府走去,就连马车都懒得坐了。

    雪白的大貂毛被雨淋湿后变得异常沉重,她便干脆将大貂毛直接解下,丢弃在地。跟在后面的红儿和绿妮一边哭一边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玉兰曦含笑,是啊,自己这又是何苦?只是,她除了这样做还能怎样?

    这边,秦福早已先跑回了相府,他把玉兰曦正淋雨走回来的情况告诉了诗染,诗染知道后脸色阴沉,望一眼还没清醒的南宫铜铃。转身出了屋子。

    诗染没有拿伞,秦福便高举着一把伞跟在他旁边。

    他们刚迈出相府,就正遇上淋雨而归的玉兰曦。望着全身湿漉漉的玉兰曦,诗染又气又痛,他负手而立,蹙眉道,“玉兰曦,你现在连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是吗?”

    玉兰曦垂眸。无力说话,她慢慢屈膝下跪,诗染震惊,目光中满是杀气。

    良久,她轻叹口气,抬眸与他相视道,“请丞相高抬贵手。放过连城。”

    诗染就猜到她要说的会是这句话,他眼睛微眯,淡淡道,“如果本相不愿意呢?”

    玉兰曦垂眼,半晌,她声若游丝道,“恳请丞相也赐妾身一死。生为魔人,死为魔鬼。”

    诗染冷笑,“玉兰曦,你仗着本相对你的偏爱就有恃无恐了,是吗?”

    玉兰曦微愣,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终究她叹口气,无奈道,“丞相觉得是这样便就是这样吧!”

    一时,空气都像凝了霜。阴沉的天空偶尔闪电,偶尔沉闷的轰一声,豆大的雨水打在屋瓦上,滴答滴答的雨声在这寂静的气氛里透出一阵钻心的冰冷。

    诗染知道她刚流产是不能受一点风寒的,可他就是无法平下心中的那口怒气,她玉兰曦可知道,她刚才求他赐她一死时,他的寒心绝不亚于那昆仑天上的千年寒冰。她又可曾想过她去了。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是多么的残忍?不,他觉得她根本想都没想过他诗染,她只想着落明月和严连城。

    无言的对峙中,终是绿妮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道。“求丞相先让夫人回房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紧接着,红儿也连连磕头道,“丞相开恩,夫人还在月子中,这女人受了寒气,日后怎么使得?!”

    秦福也跪在了地上,无论再怎么斗气,也不能不分轻重啊!

    玉兰曦眼眶一红,心底却是透骨的心寒,曾经她以为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己,现在想来她始终没有溶进他的生命里,她以为她进去,其实她一直在外头。

    被绿妮和红儿这样一嚷,诗染倒也想清楚了,他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捧住她湿漉的小脸说,“兰曦,严连城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好好处理的,好吗?”

    玉兰曦与他四目相对,良久,她闭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

    待烛火掌起时,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只是与白日相比倒小了许多。

    玉兰曦坐在桌边,桌上的饭菜已经热了三次了,她始终一口没吃。她在等,在等红儿回来。

    绿妮焦急得在门外来回踱步,心想红儿姐怎么还不回来?她不回来夫人就不吃饭,哎哟,红儿姐你快回来吧!

    “夫人!”随着一声脆亮的女声,一道红影便跑进了院子。

    玉兰曦立刻起身,红儿把伞放在廊外,和绿妮一起进到屋内,道,“夫人,结果下来了。”

    玉兰曦只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她接声问,“如何?”

    红儿抿抿嘴,“丞相把严将军的官品调至五品,也由京都调去颠州。”

    玉兰曦没有说话,紧皱眉头想了片刻,又问,“南宫二小姐呢?”

    红儿点点头,“已经醒了,不过伤势有些重,估计得躺半个月呢。”

    玉兰曦颔首,转身坐在榻边,望着烛火发怔。

    红儿望了一眼满桌的饭菜,说,“夫人,快吃点东西吧!”

    她摇头,忽然道,“红儿,能帮我偷偷叫辆马车吗?让它在后门等我。”

    红儿和绿妮一怔,绿妮心直口快道,“夫人要逃跑吗?”

    红儿不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玉兰曦却没有责怪绿妮的任何意思,只摇摇头说,“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红儿叹气,无奈转身出屋。

    过了半个时辰红儿便又回来了,说是马车已经在后门等候,玉兰曦换了一身便装,对她们两人道,“你们在屋里等我,不必跟来了。”

    红儿和绿妮自是不肯,可玉兰曦也不愿松口,最后她只得用主人命令的口吻让她们在屋里等她回来,说是如果诗染来了就说她已经睡下。

    交待完后,玉兰曦就拿着雨伞来到后门,果然看见一辆马车。

    玉兰曦的目的地其实没多大神秘性,正是严连城和南宫雨住的宅子。

    此刻,南宫雨正命下人在收拾家当,看见玉兰曦来了她显然感到特别惊讶,连忙迎了她到屋里坐下道,“夫人怎的过来了?红儿和绿妮怎么也不陪在身边?”

    玉兰曦抿了口热茶,微笑着摇头,望着屋里忙来忙去的下人,说,“明天就要走吗?”

    南宫雨点头,她与玉兰曦隔邻相坐,道,“因为走得急,所以他人都不用放出来了。说是明早在南城门直接等着。”

    玉兰曦不由轻轻叹气,良久,她问,“还会回来吗?”

    南宫雨微笑摇头,“不知道呢,也许…不了吧…”她惆怅的目光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玉兰曦沉默,顿了顿,南宫雨忽然道,“夫人…”

    她偏头看着南宫雨,嘴角勉强上扬,“雨儿可是担心铜铃?你放心,我会帮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的!”

    南宫雨摇头,玉兰曦不解,微皱眉头,“那雨儿是想说什么?”

    南宫雨一脸纠结,顿了顿,她终是咬咬唇道,“夫人,我们走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虽说相爷霸道了些,但他对你的心却是毋庸置疑的!夫人,相信你自己,相信相爷,其他人都不要相信,知道吗?”没有人知道她最大的担心正是南宫铜铃留下来对玉兰曦形成的威胁,可是她作为南宫铜铃的亲姐姐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相信只要玉兰曦紧握诗染的心,不推开不拒绝诗染,南宫铜铃就算再作怪也不能怎样。

    而她怕的就是玉兰曦受到南宫铜铃的挑唆,拒绝诗染,她还记得南宫铜铃曾与自己说过,“我的确不能让染哥哥回心转意,但我却可以让玉兰曦对他死心!”

    南宫雨恨自己的私心,可是她又真的真的很无可奈何,如果南宫铜铃知道自己破坏了她的计划,依南宫铜铃的性格,只怕真的要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南宫铜铃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失去,而她对玉兰曦的愧疚,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了。

    玉兰曦对南宫雨的一番话似乎有所领悟,她点点头道,“雨儿,我知道了。”

    又坐了一会,屋外的雨停了,玉兰曦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道,“雨儿,那我先回去了。”

    南宫雨送她到府外上了马车,微笑道,“夫人慢走。”

    玉兰曦微笑颔首,慢慢放下车帘,马车便咯噔咯噔的行驶了起来。

    望着辚辚而去的马车,南宫雨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一边向马车追跑过去,一边大叫道,“夫人,等等!”

    玉兰曦听见叫声便让车夫停车,南宫雨追上马车呼哧呼哧的喘着热气,玉兰曦打开车窗,问,“雨儿,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南宫雨点头,“连城让我转告你,公孙羡在西郊十里之外飞云马场。”

    玉兰曦微怔,半天,她才恢复常色,微笑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心里却一直揣摩严连城为什么告诉自己公孙羡去向的真实用意。

    自上次在皇陵相见后,她便再也没有了公孙羡的消息,时隔经年,不想他竟然一直离她这么近,曾经,她还以为他云游四海去了,原来他没有,他竟然就在飞云马场。

    不知他和帕丽黛公主还好吗?也不知他是否也偶尔想起她玉兰曦呢?

 第165章 裂痕

    玉兰曦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回到房间,却不曾想当马车驶到后门时,一个高长的身影已经站在灯笼下久候多时了。

    玉兰曦一惊,走上台阶,浮上一抹笑容道,“秦福你怎么在这?”

    秦福颔首弯腰,毕恭毕敬答道,“相爷让我在这里等候夫人。”

    玉兰曦心一沉,暗想他终究还是觉察到了,只希望他没有因此为难红儿和绿妮才好。

    她耸耸肩道,“很好,那我现在已经回来了,相爷想把我怎么样?”

    秦福推开后门说,“夫人请先进府吧,相爷在前院大厅等你。”

    她余光扫一眼秦福,咬咬唇,轻哼一声,便昂头挺胸的迈过门尴,沿着小青砖甬道,路经池林,径直向相府大厅走去。

    还未走近,一阵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却已隐隐传来,她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屏息静听一会,她断定这哭声就是绿妮发出的。

    秦福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忽然停住脚步不走了,便出声道,“夫人,怎么了?”

    玉兰曦紧皱眉头,一颗心慌乱得七上八下,她低声问,“秦福,他在对她们用刑,是吗?”

    秦福摇头,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的夜色中说,“我一直在后门等夫人回府,并不知道前厅的情况。夫人何不加快脚步赶过去,这样或许还能救下一个。”

    玉兰曦提气,她赫然回头看一眼秦福,秦福始终一副低眉顺眼样。他这个样子倒与秦伯有九成相似。

    她怔在原地喘了两口大气,转头迈步跑了起来。

    当她越靠近前院大厅,那呜咽的抽泣声就越清晰,于是,她小跑的速度便更快了。

    “绿妮,红儿。”

    正跪在堂下埋头哭泣的绿妮听见玉兰曦的声音,不由回头看向屋外,当看见果然是玉兰曦回来了。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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