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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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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这样,荣妃就觉得越是蹊跷。于是她每次去淇奥宫都以各种理由求允央给她纸笔记下所求之事。
    荣妃在选彩笺的时候,尽量避免选浅色的,而是要选色彩浓烈的纸。这是因为,一会她要在允央眼皮低下做个手脚,浅色的纸很容易被发现,只有深色的纸方可蒙混过关。
    原来,荣妃想要把允央摆在桌上的算筹样子记录下来,但又不能让允央发现。于是就想了个主意,她在记录允央的话时,有意把字里的横,竖按算筹摆放的样子,加重了一点。
    因为下笔极轻,这些被加重了墨迹的横,竖只有荣妃才能找出来。
    而今天,荣妃隐隐觉得允央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她才说出水土不服,头发枯稿的话,请允央给她念了抿头方。在记抿头方的当口,荣妃就用自己的方法将允央案头算筹的摆法全都记了下来。
    现在经过了一番整理,荣妃已在白纸上将允央这几天摆得几个算式记了下来。她仔细看着这几个算式,陷入了沉思。
    这几个算式,大部分用的都是隙积术。所谓隙积术就是一种求物体体积的比较精确方法。
    而这几个算式虽然证明方式不同,但似乎都是在求证一个类似锥体的东西体积。
    大概是因为这个锥体的体积非常重要,允央才用了三种方法来力求结论的准确。
    “这是个什么东西?要敛贵妃这么上心地证明了一次又一次。”荣妃有些焦虑地咬着嘴唇,她感觉自己就要接近一个惊人的真相了,可是却在最后一步上显得无能为力了。
    “因为不知道单位,那么这个锥形的东西是什么呢?若是以寸为单位的话,它可能是一顶高耸的尖帽子。”
    “若是以尺为单位的话,它可能是一个结实的粮食垛。若是以丈为单位的话,它就可能是比天渊池里的仙山还要高大的假山。”
    “若是以里为单位的话,那可不得了。这必定是一个与洛阳城大小不相上下的一座巨大山峰……”
    荣妃费力地想着,弯起手指,轻咬着食指的关节,丝丝清晰的疼痛传来,让她瞬间茅塞顿开:“无论以什么作为单位,呈现出来的这些东西都和山的形状相似。而且能让敛贵妃废寝忘食地计算的,不可能是帽子,谷垛之类的东西。”
    “所以只能是以丈或里为单位。”而荣妃此时更倾向于用里来作单位:“那么这就清楚了,敛贵妃是在算一座山的体积。”
    “那么这是一座什么山?竟然能与洛阳城的大小不相上下?”荣妃转念一想:“洛阳城虽然大,但也不是大到离谱,天下名山大川那么多,与洛阳城大小相近的高山少说也有十几个。”
    这么一想,荣妃又备感失落起来:“就算确定是座山有什么用,十几座高山一个一个看过去,还是回到了原点——符合条件的高山越多,就等于离真相更远了一步。”
    “不能,我不能先乱了心绪。”荣妃努力劝慰自己道:“除了体积相近,这十几座高山里一定有一座是与敛贵妃的关系非比寻常,甚至生死攸关……”
    忽然,荣妃想起了一件事,脱口而出:“敛贵妃算的肯定是发现周天子金矿的玉带山!”

  ☆、393。第393章 子夜小罗刹

“玉带山,玉带山……”允央在心里轻轻地念着,眉头也越拢越紧。
    夜深了,允央坐在书案前,看着敛兮手卷中如天书般记录的数据与推算过程,猛然间有种毫无头绪的感觉。
    “以隐遁派的作法来看,他们确实喜欢记录有关地脉的数据。所以在敛兮的手卷里出现玉带山体积的记录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敛兮在手卷里对玉带山的相关数据反复论证,而在论证的过程中,又总是将洛阳城拿出来作比较。”
    “似乎敛兮的重点并不是玉带山上的金矿而是玉带山与洛阳城的联系……”
    忽然,允央感到一阵冰凉的风拂过她的耳际,让她浑身一激灵:“难道说,敛兮一直不让隐遁派的人动用周天子的金矿,是因为玉带山与洛阳城关系紧密?”
    可是她转念一想:“不对呀。要说联系,洛阳城周围的大山也不少,都与洛阳城有联系,为什么偏偏只算玉带山的。”
    “难道是因为玉带山里蕴含有金矿?可是金矿从周天子发现时就在那里,在没有人发现前,玉带山与洛阳城周围其它的山一样,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为什么敛兮总是在计算玉带山里金矿的体积重量,而却不允许隐遁派去开掘,还说要等机会……”
    “什么机会?敛兮的意思好像是说在这个机会到来之里,金矿不可以离开玉带山……所以说,玉带山与其他山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的重量是可以变的!”
    胡思乱想之中,允央好像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会不会是这样,金矿的开采会让玉带山的重量发现巨大的变化,还这个变化会直接影响到洛阳城……”
    “等一下!”允央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有一问题,还没有解决?玉带山是通过什么影响到洛阳城呢?玉带山本身不会动,就算金矿被开采了,山体重量减轻了,可是影响的也只是山体周围有限的地方,与几十里之外的洛阳城又有什么相干?难道说,还有什么线之类的东西把它们两个拴在一起吗?”
    “线,长条,柔软,能动,在玉带山与洛阳城都有,这是什么?”允央低头正在冥想,忽然窗外传来一阵铜铃的响声“叮当叮当”。
    此是正是万籁俱寂的子夜,窗外忽然传来这么一声,把允央吓了一大跳。
    饮绿此时也被这声音吵醒了,她起身披了件衣服一脸怒气地往外走:“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娘娘窗户外面瞎闹!”
    很快,就听窗外传来几句交谈声,接着外殿的莲灰色喜鹊登枝纹的蜀锦丝棉帘“吧嗒”一响,饮绿气呼呼地拽着扁担走了进来。
    “快,给娘娘赔罪!”饮绿道:“这大半夜把娘娘吓一跳,按宫规可是要挨板子的。”
    扁担跪下,哭丧着脸道:“娘娘恕罪。小奴今天领的是巡夜的差事,本来这是小奴经常干的活,也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这会子了还吞吞吐吐,可是因为半夜没人准备偷窃不成?难道你刚才摇铃是想和宫墙外的人联络,里应外合?”
    “不是,不是,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小奴哪有那个胆子……不,不,小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呀……”
    饮绿见扁担吓得脸色发青,语无论次,忽然觉得得很好笑,咯咯笑起来说:“看把你吓得,快瘫在地上了!好啦,知道你没有那个胆子!”
    允央本来正在想着玉带山的事,神经绷得紧紧的,让他们俩个插科打诨地一闹,倒是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
    她看了饮绿一眼,示意她安静下来,接着问扁担说:“那好好的你拿着铜铃作什么?”
    扁担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小奴,小奴前两天看到了一个小罗刹……”
    “啊呸!”饮绿看了一眼允央,马上打断了扁担的话:“你个烂嘴的家伙!胡说什么,鬼神之事在皇宫中是大忌,你不要命,可别拉上淇奥宫给陪葬!”
    边说饮绿还边使眼色,示意扁担不要在说下去了。饮绿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允央考虑,不久之前,娘娘刚刚小产,小皇子就在淇奥宫里去世,这还不到六个月的时间,扁担就说半夜看见了小罗刹,怎么听都不像是好事。
    饮绿知道允央敏感多思,扁担的无心之言,可能就正好戳住了允央的痛处。所以饮绿才极力阻止扁担说下去。
    可扁担却一根筋地解释说:“姐姐,小奴说的是小罗刹,是……”
    “是什么是呀,你不能先闭上嘴吗?”饮绿一边急着训斥扁担,一面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允央。
    允央神情倒很淡然:“饮绿,你先别急,让他把话说完。扁担生性老实忠厚,他能这么说,一定是事出有因。”
    接着允央冲饮绿招了招手:“你先到本宫身边来,你站在扁担身边,他一定会因为害怕说不清楚。”
    饮绿无法只得转身往允央那里走去,离开的瞬间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扁担一眼。
    扁担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只好把头往下低了低。
    允央只能安慰他道:“你别怕,看到了什么就说出来,否则别人不明所以倒会去乱传了。”
    “娘娘,小奴家乡是东海边的临州,那里长有一种像黄鼠狼大小,毛色灰黑的动物。这种动物,别看个头不大,但齿尖牙利,生性凶悍,最会捕蛇与打洞。家乡人都叫这种动物为小罗刹。”扁担见娘娘神色安详,不像要生气的样子,他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小奴入宫也有七八年了,从未在洛阳城里见过这种小罗刹。可是大约十天前,小奴寅时出来巡夜,走到游廊上时,正好看到一只小罗刹从正殿门口跑过,吓了小奴一大跳。”
    “什么小罗刹?可能就是只黄鼠狼吧,只是夜深你看错了。”饮绿不以为然地说。
    “姐姐说笑了。小奴从小就见这种动物,怎会认错?再说,小罗刹因为极擅长捕蛇与打洞,所以两只前爪极为强壮,趾甲又长又尖,和黄鼠狼完全不同,极好辨认。”扁担一本正经地解释说。

  ☆、394。第394章 否定之否定

允央听罢,点了点头,接着问:“宫中有山有水,奇花异草也不少,长些小动物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些与你半夜摇铃有什么关系?”
    扁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在小奴家乡这种小罗刹因为长年呆在地下,性情又凶猛异常,所以……有很多关于它们的传说,有人说住在深山里一些异能术士,专门养育这种小罗刹,还教它们……”
    饮绿听着,生怕扁担说出什么犯忌讳的话,赶忙在旁边咳嗽了两声。
    扁担一听,马上意识到自己扯得太远了,赶紧说:“上次小奴在库房里看到崇善寺的净尘大师送来一些辟邪的铜铃,小奴就讨了一个挂在身上,巡夜时壮壮胆。没想到惊扰到了娘娘。”
    “原来是这么回事。”允央舒了口气:“你看,把话说开了多好。如果什么都不说请楚就离开,那关于这个小罗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要被传得面目全非了。”
    饮绿听了,在旁屈膝行礼道:“奴婢刚才冒失了,还请娘娘恕罪。”
    允央轻按了按她的手臂道:“本宫知道你办事认真,并无怪罪你们的意思。这会儿夜也深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饮绿和扁担离开后,允央回到书案前,看着敛兮的手卷,有点静不下心来:“刚才扁担提到净尘,说起来我也有许久都没有见到净尘了。”、
    “听说,在我早产后净尘曾给淇奥宫送来一些开过光镇宅辟邪的法器,扁担戴的铜铃大概就是这里面的。按理说,我应该找机会去崇善寺回礼的,只是当时我很消沉,再加上崇善寺因为地下河的冒出的事,还在修缮……”
    突然,允央心里像是照进了一道光,将她前方的迷雾一扫而光:“线,长条,柔软,能动,在玉带山与洛阳城都有,不就是珠丝密布,无处不在,又不引人注意的水吗?”
    想到这里,她赶紧翻看敛兮的手卷,果然,在每一处有提及玉带山的附近,都附有洛阳城周围的水系图、河流封冻日期,汛期来临的时间等信息。
    允央越看越觉得紧张,越看越觉得害怕:“如果传言属实,洛阳城下存在着巨大又复杂的地下水系,这些水系的流动非常活跃。”
    “离洛阳城不远的玉带山内金矿被大量开采,那么玉带山的重量就会减轻,地面的受力就会发生变化。”
    “这样一来,本就丰沛活跃的地下水所处的平衡环境就被打破了。上次只是地下水的一个小支流冲出地面就让方圆十里的崇善寺毁于一旦,如果因为受力情况的变化而改变流向的地下水大量冲出地面,那洛阳城中百姓的伤亡情况将难以估计。”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地下,没有人能提前预计地下水冒出的地点、时间和威力……当今天下有能力预知这一切的,恐怕就只有精于地脉研究的隐遁派了……”
    “难道,这就是隐遁派知道金矿一千多年却从来都不着手开采,甚至在被周天子夺走天下时,都没有考虑使用这部分黄金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一但开采玉带山上的金矿将会引起山崩地裂的天灾……”
    “可是敛兮在手卷中透露出的态度却与她的前辈不同,她没有明确反对隐遁派使用这处金矿,而是一直告诫他们要等待时机。”
    “并且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努力在计算着金矿的体积,重量之类的数据,似乎在通过推算开采矿石的数量来精确引发洛阳城水灾的时间……”
    此时,已有冷汗从允央的鼻尖上冒了出来。她双手撑着书案,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话,那么,崇善寺中旋波公主与净尘的遇险则是隐遁派演的一出好戏。”
    “他们让皇上最信任的人在一个看似意外的情况下进入了一个千年都未开发的隐密之地,又经历了九死一生带出了一个藏有秘密的玉璧,而这个玉璧中还录有传说中的周天子宝藏的地点。”
    “这样一来,皇上纵然是再机敏也猜不出这是一个圈套,还高高兴兴地诏告天下。可是他却不知,他的行为正在一步一步将洛阳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洛阳的陷落,会让大齐国的精英损失殆尽,而在这个时候,隐遁派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从暗处走出来,堂而皇之地接手他们处心积虑谋划以久的战利品——大齐的万里江山!”
    想到这里,允央已有些站立不住了,她把身体蜷在官帽椅上,尽力平静胸腔里咚咚狂跳的心:“可是这一切都是由我指出的。无论是玉璧上的地图,还是现在作为证据的敛兮手卷,都只有我一个人能看懂。”
    “我很想把自己关于这件事情的担心全部告诉皇上,可是一但说了出来,皇上会怎么想,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的信任我吗?毕竟……我们之间的有些事情已不复从前了。”
    “他会不会认为我之前就一直在撒谎骗他,在一块什么都没有玉璧上胡乱编出一个地图。这一切都只是我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而使用的争宠心机。”
    “在我得到了贵妃的封号和皇上的厚赏之后,在大齐国正式开采金矿之前,我自知种种行为终将隐瞒不住,所以就又拿出一卷什么都没有白绢,说是敛兮公主写的手札。用这个手札上的信息,来证明所谓的周天子宝藏其实只是一个巨大阴谋,这个阴谋的目的是在一夜之间让洛阳城从人们眼前消失。大齐的江山终将落入他人之手……”
    “先不说,我能看出狮虎白这件事,有几个人能相信,就说这金矿之事,最先提出的就是我。现在我又找到另一个证据,把之前自己的观点全部推翻……谁能相信?怎么相信?就算是我自己,见到这样的情况,还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吗?”
    允央无奈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一声。

  ☆、395。第395章 夜闯长信宫

饮绿在外殿值夜还没睡着,听到允央的叹息,她忙举了一盏凤仙粉的纳纱宫灯走了进来问道:“娘娘,您怎么了?可是身子感到不爽利吗?”
    允央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苍白,目光焦灼地看着饮绿。过了一会,她才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说:“备轿,本宫要去长信宫。记住,动静要小,尽量要最少的人知道。”
    饮绿神情一滞:“娘娘,这都快寅时了,皇上早就歇下了。如果您这会子去长信宫,打扰了皇上的清梦,只怕会引得龙颜大怒呢。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过不了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皇上心情也好,您要回什么事情也好说。”
    允央无奈地低下了头:“本宫回的这件事情,什么情况下都不好说。只是情况紧急,不能耽搁了,必须马上禀告给皇上,若是皇上要发脾气,要治本宫的罪,本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件事由本宫而起,后面的一切结果自然应当本宫来领受。”
    饮绿没有办法只好出殿去替允央安摆人手抬轿和服侍左右。回到内殿后,饮绿也准备穿上外衣时,却被允央叫住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去了。”
    听到允央这样的命令,饮绿非常意外。她拿着衣服手僵在了空中,她回头看了允在,忽然间却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娘娘,今天晚上您这是怎么了,奴婢不是一直跟在娘娘身边服侍吗?如何能不去?”饮绿试探地问了一句。
    允央没有回答,而是有些倦意地说:“你来给本宫梳梳头吧。就梳一个归来髻吧。”
    饮绿一边梳着头,一边道:“娘娘还是带上奴婢吧,这夜深人静的,奴婢不随娘娘去,心里会不安的。”
    允央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苦涩地说:“不是本宫不愿意带你,只是因为今夜本宫要做的事有可能会惹皇上生气。你若陪在本宫身边,只怕会引火烧身。”
    饮绿没有恐慌,脸上反而多了一分坦然和坚强:“娘娘,您若是信得过奴婢,就告诉奴婢。这是怎么回事?”
    允央一字一句地说:“知道太多对你并不好,不过可以告诉你三个字,玉带山!”
    ……
    在古华宫的寝殿里,荣妃也没有一丝睡意,她将白天的事情细想了一遍后,忽然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所以她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外面的雪珠说:“快起来,本宫要出去一趟。”
    雪珠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娘娘呼唤,还以为自己困乏睡过了头,于是起有身慌慌张张地起身穿好衣服,来到荣妃床前,可怜兮兮地说:“奴婢起晚了,耽误了娘娘的时间,实在该死。”
    荣妃噗嗤一笑:“你快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时辰?”
    雪珠扫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她诧异的转过头,有些担心地走到荣妃面前抚了抚她的额头道:“娘娘可是在说梦话吗?”
    荣妃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背:“瞎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听本宫说过梦话?”
    “要不是说梦话,这大半夜的,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雪珠难以置信地问。
    “这会子起来,自然是有大事,要见的也是重要的人物。”荣妃从绣床上站了起来,开始穿起了衣服。
    雪珠在旁服侍着荣妃,心里始终还是有些忐忑。她鼓起勇气道:“娘娘,虽然皇上对古华宫照拂有嘉,但是毕竟这会时辰有些太晚了。您这样却了长信宫,皇上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您……”
    “怎样呢?”荣妃对着一人高的穿衣镜,整理着衣襟,语气平静地问道。
    “会不会觉得您不够矜持。”雪珠说这句话的声音很低,低得就像是蚊子哼哼。不过荣妃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脸上并无波澜:“在这里,本宫不仅是皇上的侍妾,更是皇上的臣子。
    如果大齐国即将出现灭顶之灾,而本宫却知情不报,那便是欺君的大罪。”
    “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本宫还要拿于骄矜之态,不是太小家子气了吗?”
    雪珠听罢,自知语失,只好说:“娘娘训诫的是,奴婢鼠目寸光,怎能理解娘娘的高风峻骨。”
    荣妃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后,除了雪珠没有带其它的随从,安静地走到了古华宫门口。
    与淇奥宫的允央几乎同时登上了各自的暖轿,悄无声息地出发,向着心目中最举足轻重的人所住宫殿走去。
    允央到了长信宫门口里,这里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站在门口宫人都是昏昏欲睡。忽然见到敛贵妃前来,吓得困意全无,抖擞精神迎了上来:“不知贵妃娘娘深夜到此,所为何事?皇上这会已经歇下了。”
    允央知道,长信宫不比其他地方,皇上一但睡下,除了刘福全谁也不敢去打扰他。可是此事紧急,允央也等不起,索性上开门见山地说:“那请把刘公公请出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看门宫人一刻都没停就跑了进去,很快刘福全披着衣服一路小跑着出来,见到允央施礼道:“娘娘可有什么事要吩咐老奴?”
    允央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本宫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皇上,劳烦公公进去通禀一声。”
    “这……”刘福全有些为难地说:“皇上最近政务繁忙,连着几天都没睡好,好不容易今天睡得早些,若是老奴冒失地进去,打扰了皇上的清梦,只怕这脑袋就要搬家了。”
    “还请贵妃娘娘体恤。再说,马上就要天亮了,您有什么事也不急于这一两个时辰吧。”
    允央深深地看着刘福全,眼神里原本的急切也开始冷却下来。她知道,是自己估计错了。
    她以为,她一开口,刘福全二话不说,定会全力照办,而现在看来,是她一厢情愿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值得刘福全这么做了,他的态度,赵元的态度,已在这客气的推诿中表达的淋漓尽致了。
    “是啊,只有一两个时辰了,何必呢?”允央在心里失望叹了一口气。

  ☆、396。第396章 深宫无人眠

看着刘福全有些紧张,又有些敷衍的神情,允央心头一酸:“今夜之事,是自己莽撞了,总以为还是从前呢。其实季节变了,人心变了,大家都走了,只有我还傻傻站在原地,等着去年的那只大雁飞过。”
    想到这里,允央红了眼圈,所幸,眼泪没有掉下来。
    在转身准备离开时,跟随允央一同前来的执壶走过来,低声说:“娘娘,你看东面天街方向有宫灯闪烁,还是一品绛紫的纱灯,看来有位妃嫔娘娘也朝这边走过来了。”
    允央心里莫名地往下沉了沉:“这么晚了,谁会来长信宫?我来这里是因为发现了周天子宝藏是个大骗局,才敢冒险惊拢皇上。这位妃子是什么理由呢?”
    “除非,她也有不得不来的原因。”
    允央本想回避,但来人的暖轿走得很急,转眼就快到眼前了。此时再回避反而给人不磊落的感觉,于是允央索性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看看这位匆匆前来的妃嫔倒底是哪位?
    ……
    荣妃缓缓走出暖轿,往前看了一眼,脸上马上绽开了一个招牌式的烂漫笑言,轻轻说:“姐姐,妹妹深夜前来,失礼了。”
    ……
    允央看着眼前站的这个人,心中沉重好像又多了一分。她的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很自然地摆了下手:“不必多礼,请起。”
    ……
    荣妃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因而并没有气恼:“妹妹前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齐国的生死存亡。还望姐姐以国是为重,莫要在旁枝末结上计较,耽误了大事。”
    ……
    “大事?”允央唇边浮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最近的大事真多呀。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耽误你太久。你去吧,本宫也要回淇奥殿了。”
    此时,执壶早就将黛青色镶红珊瑚石羊毛毡暖轿的轿帘掀起,允央一回身就弯腰走了进去。就在轿帘落下的瞬间,允央看到了恭立在暖轿前面的敏妃,脸上带着淡淡的憎恨与妒忌。
    允央冷冷扫了一眼轿子外面的人,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起轿!”
    在轿子平缓的颠簸里,允央的眼波也随之流转了起来。她心里明白:“敏妃深夜前来长信宫,肯定没有什么大事。”
    “她非要说出了大事,其实就是想阻止我见到皇上。真不知敏妃派了多少人盯着淇奥宫,所以就算是半夜,只要我一出淇奥宫,矜新宫很快就会得到准信儿。”
    “敏妃以为我深夜前去长信宫是为了与皇上重修旧好,所以才急匆匆赶来。若皇上同意与我相见,那敏妃必定也要进去见驾。有我破例在先,皇上若要怪罪头一个也是我,所以敏妃才这样有恃无恐。”
    “可惜,她想多了,皇上并没有见我,我也不可能复宠,一切都是流言蜚语罢了。”
    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帘,允央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心里已没有我了……”
    ……
    “公公想做什么?难道,本宫此时要给姐姐回话,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正要进殿的时候,曲俊忽然出现荣妃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荣妃面色一沉训斥道。
    “荣妃娘娘说笑了,老奴怎么会有这个胆子?不过,娘娘第一天进宫时,就在皇上面前告了皇后娘娘一状,说是吃了皇后娘娘给您送的点心后,身上起了红疹子。如此诬蔑,荣妃娘娘您不觉得欠皇后娘娘一个道歉吗?”曲俊站在殿门前,并没有闪开的意思。
    荣妃知道,经过头天入宫时的在古华宫里那不欢而散的见面,皇后对她已存了有戒心。纵然她出作出一副小女孩天真娇憨的样子来,皇后也没有对她放松警惕。
    毕竟,不是谁都像宋允央一样好骗。
    想到这里,荣妃转身向着皇后双膝点地,行了大礼道:“妹妹年幼无知,贪图一时的得失,才会在皇上面前进了不实之言。如果因此事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曲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闪开。
    倒是皇后在旁边发了话:“罢了,这都是奴婢们惯用的手段,其实是想从你这里讨些彩头罢了。你大可不必理会。”
    曲俊见皇后发了话,马上闪到了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皇后娘娘何必说破了,老奴真心等着荣妃娘娘的赏赐,怎敢再做其他的事。”
    荣妃一听,也陪着笑说:“曲公公您说到的彩头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本宫出来的太急,没有备好。明日本宫一定遣一位得力之人,给曲公公送来个别致的彩头。”
    曲俊听罢,嘿嘿一笑,站到了一旁。
    荣妃这才获准进入皇后的寝宫。
    进了内殿,皇后与荣妃落座之后,皇后道:“你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肯定不是为了看望本宫而特意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荣妃就等着皇后这句话。当即她便起身道:“回皇后娘娘,妹妹这里有一则事关大齐国运恒昌于否的消息,就是不知皇后娘娘是否愿意俯耳一听呢?”
    皇后眼神里还有一丝怀疑,她心想:“荣妃与本宫素无交情,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的关系。为什么今夜荣妃要突然前来,还说要告诉本宫一个重大消息。”
    “本宫是信她呢,还是干脆将她赶出门去。”
    荣妃在旁似乎看出了皇后的心思,她低声说道:“这个消息可是与大齐江山息息相关的。皇后娘娘您若得了这个消息,那在皇上面前便是大功一件,谁都比不了。”
    见她说起赵元,皇后终于点头道:“既然你将这件大事说得天花乱坠,那你便给本宫讲讲,你是怎么知晓的这个大秘密的。难道说,你们提前知道?”
    荣妃起身说:“娘娘,今天您听到的这个秘密,是妹妹从淇奥宫里打探到的。”
    皇后一听“淇奥宫”这三个字,马上神色一变,她已感觉到这是绊倒敛贵妃的一次绝佳的机会。

  ☆、397。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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