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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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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在本宫心中并无高下,都是淇奥宫的左膀右臂,只要你忠心为主,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随纨听了蹭地站了起来,跪在允央面前磕头道:“奴婢自入淇奥宫来对娘娘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还请娘娘不要听了他人的挑拨!”
    允央的本意只是和她说几句体己的话,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想来,这些天定是有些闲言碎语落到了随纨的耳朵里。
    现在淇奥宫正值隆宠之时,内府局天天都要大盒子小盒子地送东西过来。汉阳宫里的几千名宫人,都眼巴巴地瞅着呢。这些人自己得不到这些好东西,多半眼睛通红,心里冒酸水,各种流言蜚语也在慢慢传开了,不用打听也知是些挑拨离间的话。
    允央知道随纨平时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是心眼却并不大。自己最近常带饮绿出门,她看了心里肯定不好受,于是允央道:“本宫怎会听人挑拨?倒是你们在淇奥宫里当差要格外小心。宫里头看咱们眼热的人为数不少,盼着咱们闹笑话的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今天本宫给你了撂个话,本宫对你与饮绿绝对是一视同仁,并无偏颇之意。她有她出众的地方,你也有你优秀的一面,不必人地人云亦云,妄自菲薄。”
    允央的话说到了随纨的心坎里。她抬头怔怔地看着允央,眼圈发红地说:“奴婢,奴婢……”
    正当她哽咽说不下去时,饮绿掀起湖色的素绮光罗夹帘走了进来:“娘娘,杨左院判刚开的安胎药已经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允央听了招了下手说:“你拿过来吧。”
    饮绿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来到允央身边,看着允央皱着眉头把药喝下去。允央刚把碗放到托盘上,饮绿就赶紧给允央嘴里塞了一个蜜制杏脯。
    含着这个杏脯,允央眉头展开了些。
    此时跪在地上的随纨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的目光冷冷地,又带有些许嫉妒地看向饮绿,深深剜了她一眼后,把头扭了过去。
    允央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只是拉着饮绿的手说:“今晚随纨在内殿陪本宫,你到外殿休息吧。”
    饮绿听了微微一失神,但马上她就笑嘻嘻地说:“那是正好,随纨干活麻利,速度快,比奴婢更能照顾好娘娘。”
    允央见饮绿如此识大体,心里对她的喜爱更多了几分。
    入夜以后,饮绿到了外殿,很快便安静下来,睡着了。
    内殿之中,允央由于月份大了,本来腰就经常会痛,今天在临华殿又绷直身子坐了好几个时辰,到了这会腰痛得竟然睡不着了。
    听到允央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找着舒服的姿势,随纨披着衣服走了过来,轻声问:“娘娘,怎么了,身上可是不舒服了?”
    允央被一阵一阵的腰疼折磨得疲惫不堪,虚弱地点了点头。
    随纨穿好衣服,坐在允央的旁边:“娘娘,奴婢最近学了一套舒筋活络的按摩方法,给您按一按背,或许能减轻疼痛。”
    允央听罢,心里一动:“平时说她不如饮绿细心,她倒暗地里留心学了这些伺候人的手段。她既然有这样的心,我也不能不给她面子。”
    于是允央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那可正好。本宫此时酸疼难耐的正是后背,那你就使出本事来,看看能不能缓解本宫的疼痛。”
    随纨点了点头,她让允央背对自己然后按着背上脊柱的位置,开始从上而下地按揉起来。
    不得不说,随纨一定是经过名师指点,按压的手法不轻不重,让允央感到微微的发热又不会酸胀。
    随纨一边按一边问:“娘娘感觉可好些了?”
    允央闭着眼睛轻轻地说:“没想到你还学了这些本事,真是有心了。”
    “娘娘过奖了,为您分忧本就是奴婢的职责。”
    “你的努力本宫都看在眼里。毕竟本宫一入淇奥宫你就跟在身边,你我主仆情谊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本宫想着若是能诞下皇子,就让你多看护着他,他虽是亲王,身边却也要个知根知底的人。”
    这话一出非同小可,皇子身边的大嬷嬷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一般都要皇宫里有头有脸的老人才能胜任。允央这样安排,确实是对随纨极为信任的。
    随纨听了手里一抖,停了下来:“娘娘,奴婢年轻没经验,怎敢担此重任?”
    允央笑了笑说:“谁是有经验的,本宫这个贵妃不也常被人说是年轻莽撞吗?本朝的规矩是皇子不能与生母呆在一处。你是淇奥宫里的人,本宫把你放在皇子身边也是为了他有个什么消息,淇奥宫这里能及时知晓。”

  ☆、362。第362章 允央生死劫

随纨沉默了一阵后,手里又开始动作起来。允央感觉到她手劲加重了一些,主要集中腰部,虽然酸胀,但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你这是什么手法,倒是不错,揉得本宫都有些睡意了。”允央夸奖道。
    随纨闷声道:“奴婢只是想为娘娘解除疼痛。还有,”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娘娘为何不让饮绿去照顾小皇子?她那么细心怕是更加合适。”
    允央想了想道:“在本宫身边惯了,倒是少不了她。”
    听了允央的话,随纨嘴里不再说什么了,心里却是冷笑道:“什么好差事?无非是想把我支会走了,以后这里便是饮绿独大了。”
    允央只觉得她下手越来越重了,自己的困意也越来越浓,虽后竟然毫无征兆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疲惫,好像整个人都走在一条有无尽浓黑暮色的长廊中一样。
    她想找到出口,她只有不停地往前走,可是越走,心里越害怕,越走越觉得找不到方向,就在恐惧积累到极点时,她感到了身体产生了剧烈的疼痛。
    这种疼来得如此突然,让允央毫无防备,像是要把她的身体生生的从腰上扯成两半。她再忍不住,大声地呼救起来,却没有人过来帮助她。
    此时,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身体,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在她昏昏沉沉觉得就此失去知觉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股疼痛的来源是自己腹部!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不,不,孩子不能有事,不能!”这个念头强撑着她没有陷入昏睡,接着她用最后的力气大喊:“救救我的孩子!”
    这一声终于起了作用,很快她感觉到有人使劲摇醒了自己。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饮绿苍白的脸,她带着哭腔喊:“快,找太医,快点!娘娘,您怎么了,您能听见我说话吗?为什么您不说话呢……”
    允央想和她说话,却是怎么都张不开嘴,她只觉得身体在慢慢被抽空,却动都动不了。
    “娘娘,您别睡,千万别睡!”饮绿抱着她的手,轻晃着她的肩膀:“娘娘,您要坚持住,太医马上就要来了。”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却吧嗒吧嗒地从饮绿的眼睛里掉了出来。
    允央此时虽然浑浑噩噩的,但也明白有大事发生,她虽动不了,可是看着烛火映在眼前,满目的红光,心里纳闷:“哪里来得这么多红光,我这疏萤照晚里没有这么艳的红色呀……”
    杨左院判赶来的时候,允央还是没有完全清醒。她只看到杨左院判的脸比饮绿还要白,手都有些发抖,他从药匣里取出两根银针,在允央的太阳穴左右各下一针。
    允央就觉得眼前的黑幕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刺眼的阳光全都射了进来,随之一起的还有来自腹部清晰的剧痛。
    “啊!”允央大喘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刚被救上岸。她只觉得腰以下已经断了一样,疼得她不由得呻吟起来。
    杨左院判赶紧让允央侧卧起来,观看她的后背,看过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手真重,这是不准备留下活口了。”
    接着他又拿了几根针,顺着允央的脊柱一路扎了下来,随着他的银针所到之处,允央下肢的痛感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只觉得越来越疼,已超过了她忍受的极限,终于她支持不住,牙关紧咬昏厥了过去。
    杨左院判马上再给允央头上施了两针,让她气息缓和了一些。
    饮绿站在一旁,抖如筛糠:“杨……杨左院判,现在怎么办……娘娘流了这么多血,肚子里的孩子……”
    杨左院判一下打断了她的话:“快去禀告皇上,今晚这事你我全都压不住,皇上来了或许会有生机!”
    他这一句,一下子点醒了已经吓傻的饮绿。她顾不得抹眼泪,飞快地跑了出去。
    杨左院判看着已被显示鲜血湿透的褥子,心里想:“流了这么多的血,皇子的命多半是保不住了,此时只能是全力保娘娘的命了。”
    “所幸皇子的月份足够大,体质也好,只盼他能撞过这一关。此时,最重要的便是娘娘平平安安。”
    于是他又用针封住了允央身上几处止血的穴道。这种手法利弊更半,虽然可是快速地止住允央下身出血,但同时也人为地减少了血液流向下半身,这么一来对于允央腹中的胎儿来说,便是致命的。
    因为母体大量出血已使他在子宫里缺少了氧气,这会子血流减少,氧气就会更少,这会让胎儿陷入窒息。
    要说杨左院判不愧是一代名医,这几针下去允央下身的出血很快就少了,过了一阵子,已经完全止住了。
    长舒了一口气后,杨左院判给允央诊了一脉,感觉她的身子现在还挺的住,便一刻也不停地给她腰上扎了几针。
    这几针是催产的针,谁都没有杨左院判明白现在最危急的就是娘娘腹中的胎儿,因为没了氧气,他体质再好也只能坚持一柱香的功夫。
    催产针下去后,允央只觉得刚刚才减少了一些的疼痛又再次强烈了起来。她揉着自己的腹部,痛苦地惨叫起来……
    饮绿跑到长信宫时,这里的宫人都已睡下,她也顾不上礼数,上前敲起了门。
    这里不比别的地方,这里可是皇上休息的寝宫,她还没敲两下,就被禁宫拿刀架上了脖子:“你不想活了,纵然是敛贵妃身边的人,也不能如此猖狂,惊了圣驾一样得砍头!”
    饮绿顾不得这些只是说:“快禀告皇上,贵妃大出血了,生命危急!”
    禁军一听这个消息,也被唬了一跳。他们不敢怠慢,马上进去叫来了刘福全。刘福全披着衣服一路小跑地出来,看到饮绿的样子,也知此事不假。
    他马上说:“你先回去,这里由我来禀告皇上。皇上今天高兴,多饮了几杯,睡得比平时沉一些,你不要着急,我一定把皇上叫醒,让皇上亲自去淇奥宫看望贵妃娘娘。”、
    饮绿一想,也对,淇奥宫那里此时也最需要自己。她点了一下头,转身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363。第363章 桂影露凉透

赵元来到淇奥宫宫前,酒还没全醒。跨过高高的门槛时,身体微微打着晃。刘福全在旁扶住他,却被他暴躁地推开:“别碍事!”
    众人见皇上如此,知他已是满身杀气,皆不敢作声,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内殿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宫女们正一盆一盆地往外端着血水。
    赵元虽然见惯了厮杀,可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面,他心里第一次恐惧起来:“允央死了吗?她如果死了我怎么办?”
    赵元不敢往下想,他也不敢面对没有允央,一片灰烬的未来。
    此时赵元的酒已全醒,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疏萤照晚,映入眼帘的正是允央苍白如纸的面容,杨左院判正站在旁边拨掉她额头上的最后一根银针。
    “怦”赵元身子一颤,用手扶住门框。
    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皇上来了,皆停了手里的活,跪了一地。
    疏萤照晚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听到赵元声音沙哑地问道:“贵妃……她,如何了?”
    杨左院判回道:“贵妃娘娘性命暂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赵元的声音愈发低哑,也愈发可怖。
    “只是小皇子因是早产,身子极为虚弱,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夜。”杨左院判低着头回答。
    “小皇子,在哪里?快抱给朕看!”赵元眼中有光芒一闪,急切地四下寻找起来。
    饮绿从外殿抱着个天蓝色绣福禄寿三仙纹的妆花缎襁褓走了进来,递给了赵元。
    赵元接过来一看,襁褓里的藏着拳手大小的一张小脸,红通通,皱巴巴,却又极为娇嫩,腮边几条细细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婴儿昏昏沉沉,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小小的鼻翼一扇一扇的,像是在很用力的呼吸。
    赵元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他紧盯着婴儿的脸,生怕这张小脸瞬间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样。
    尽管如此,婴儿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赵元抱着他还没有一柱香的功夫,竟然看不到他鼻翼的扇动了。
    “太医,太……太医!”赵元大叫起来,杨左院判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接过婴儿放在软塌上拿出银针在婴儿的头顶下了一针。
    赵元此时再也站立不稳,刘福全忙让人搬来一个紫檀木宝座想扶赵元坐下。没想到赵元却摆了摆手,指了指允央躺的绣床。
    刘福全会意,扶着赵元坐到了允央身边,抚着允央的冰凉的额头,赵元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梳理整件事的脉络。
    “皇上,为臣罪该万死!小皇子……已然仙去了。”杨左院判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
    赵元听罢并没有作声,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道:“那个叫随纨的大宫女怎么不见踪影?”
    饮绿听了忙跪下回道:“回皇上,随纨昨夜在内殿服侍贵妃,贵妃娘娘感到不适后,她便不见了踪影。”
    赵元的目光森森地透着寒意:“传朕旨意,全城宵禁,搜捕淇奥宫逃走的宫女随纨。另外,禁军连夜出城包围这个宫女家所住村庄,不得有误!”
    “太医院四品以上的太医全到淇奥宫待命,若是贵妃身子出现差池,这些人全都走不出淇奥宫。”
    “另外,内府局挑选精明强干的宫人来淇奥宫当差。现在这里的所有宫人与太医,一并绑入悬榔府听候发落!”
    门口候着的侍卫得了圣旨,两人一队走了进来,将跪在地下面如死灰的宫人们五花大绑地带走。
    淇奥宫再次陷入了死寂。
    刘福全看到赵元一直握着允央的手不肯松开,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小声说:“皇上,太医已到了,请您移驾到外殿,让太医来为贵妃诊治。”
    赵元听了刘福全的话,如梦方醒,他轻轻地放下允央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外殿的宝座上坐好后,赵元道:“把小皇子给朕抱过来!”
    刘福全低声提醒:“小皇子已经……”
    “给朕抱过来!”赵元斩钉截铁地说。
    刘福全眼里一酸,低头从小木床上将小皇子的襁褓抱了起来,递给了赵元。
    赵元静静地看着这张小脸,和刚才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睡着了而已。赵元甚至幻想:“也许朕多抱抱他就会醒呢?也许朕多抱抱他的身子就会暖和过来呢?”
    不知过了多久,从外殿一路小跑进来了个小太监:“皇上,有禁军的快马传来消息,说是宫女随纨的家乡就在洛阳城东的一个小村子里。”
    “等赶到那里时,全村已燃起了大火,此时禁军正在全力扑火,看还能不能找到活口。”
    赵元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意外的表情,他摆摆手让太监下去。接着,赵元轻轻地把怀里的襁褓递给了旁边宫人,沉着声音道:“传朕旨意,封敛贵妃所生皇子赵扶皖为皓王,一切仪制与亲王同。”
    周围人听罢,皆黯然垂首,默不作声,只有传令太监悄悄地退了下去。
    太医院院使这时从内殿时走了出来禀道:“皇上,经太医们诊治,敛贵妃性命已无忧,只是因为失血过多,需要安心休养。”
    赵元紧皱的眉头稍有舒展:“敛贵妃身子一向康健,淇奥宫里里外外都安排得妥妥贴贴,不干净的东西根本进不来。那个宫女用什么法子让贵妃突然早产?”
    太医院院使回道:“经微臣的判断,那个宫女并没有在贵妃娘娘饮食中下东西,而是用了一种江湖手段。”
    “江湖手段?”赵元脱口而出。
    “回皇上,这是一种方术,只在一些野史中有记载。据说妇人在临产前四十至三十天时,胎儿开始下移,准备进入骨盆,此时在孕妇后腰上有一个命门,在脊柱两侧。如果找准位置不用使太大的劲就会让孕妇昏迷,并让胎盘意外脱落出现大出血的症状,然后胎儿……”
    “别说了!”赵元打断了太医院院使的话,痛苦地用手撑住额头。
    这时,殿外又走进来一个太监:“回皇上,辰妃娘娘,敏妃娘娘听说敛贵妃娘娘身子不爽,都过来探望,现在宫门外候着呢。”

  ☆、364。第364章 夜寂寒声碎

“大晚上的还劳动她们跑一趟。”赵元没有抬头,沉着声音说:“传朕的旨意,敛贵妃身体虚弱需要静养。辰妃与敏妃不必再过来了,看望一事,待贵妃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太监应了,出去传话。赵元起身走进疏萤照晚,看到允央脸色没有丝毫好转,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赵元只觉得心都揪在一起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旁国的宫人听到皇上叹气,都微微一怔,刘福全冲他们一摆手,这些宫人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赵元坐在允央身边,触及她冰凉的指尖,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此时,他很想紧紧抱住她,用自己身体的热度将她身上的寒冷驱散,然而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她备受折磨。
    “允央,”赵元轻抚着她的头发,虽然她的秀发柔软,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寒意。赵元握住允央的手,缓缓地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有朕在,永远都是你的依靠。无论你遇到什么,朕都会陪你一起扛。无论多久,一直会到此生的尽头。”
    说完这些,赵元不知允央听到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心里却比刚才更加难受。他的爱妃几个时辰前还光彩照人,此刻却人事不醒,差点命丧黄泉。他幼子还出生还不到一个时辰,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已西去,这一切都因他们身在汉阳宫中!
    宫里发生的一切说来说去,都是冲着赵元来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这也正是他此刻无比内疚的原因。
    如果允央没有被赵元接进汉阳宫,没有被他这样宠爱,没有成为贵妃,没有怀孕,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敌人想拿允央来伤害赵元,那么他们真的做到了,此刻的赵元虽然没有落泪,可是心里的痛,已是千刀万剜。纵然他已见过无数人的生死,可是此刻他握着允央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害怕失去允央,真的害怕,这种恐惧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克服,这样他更加沮丧,充满了挫败感。
    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讨厌这处听天由命的感觉,因为长久以来,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来都是主导,现在他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而这个牵他鼻子的人,他却毫无头绪。
    这时,外殿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太监声音传来:“有禁军快马送来密件!”
    赵元眉头一拧,冷冷地扫了一眼刘福全:“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刘福全慢慢走进一步说:“皇上,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贵妃娘娘需要静养,可是这件事发展到这会儿,禁军那里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如果传消息都传到这里,恐怕会清扰到贵妃娘娘。”
    赵元知道刘福全是在提醒他,这里本就汉阳宫里焦点。今夜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大家都等着看允央的笑话,看她如何从差一步就要登上后位,跌落到如今的一无所有。
    如果赵元不快一点到找到整件事情的背后主使,皇宫里关于允央的流言蜚语就不会平息,纵然以后她病愈了,还要落下不祥的名声。
    所以此时抓住背后的真凶才是为允央正名的最实际行动,只要她还继续在汉阳宫生活下去,在贵妃这个位子上坐稳了,赵元就必须为她作到这一切。
    想到这里,赵元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道:“传朕的旨意,这些日子谁也不准来淇奥宫,待贵妃身子养好了,朕自然会带贵妃与众人相见。”
    “另外,关于皓王的事,你们暂缓告诉贵妃,只说是抱到古华轩养育了。以免贵妃悲痛过度,伤了身子。”
    宫人们一一应了,他这才起身离开了淇奥宫。
    一出淇奥宫,赵元便迫不及待地招手,将刚才传话的太监叫到御辇前问道:“禁军传来什么话?”
    太监急忙回答:“禁军说在随纨家人所住的村子里,找到了几个受伤还活着的人。他们说,夜里来了一队人马,虽然没打旗,却骑着黑马,披着黑中带金的铠甲,马鞍上还有金色老虎的花纹……”
    “住口!”赵元脸色铁青,一拳砸到了嵌宝的御辇上,竟将紫檀扶手生生砸裂。不怪他如此震怒,这说的分明就是醇王的亲兵左骑虎营!
    难道这件事背后的主使竟然是刚刚回到洛阳的醇王?乍一看,好像醇王有充分理由这么做,因为众所周知允央即将成为皇后,只等腹中的皇子呱呱落地,这个大齐国皇后册封印玺将作为赵元给她的大礼,送到她的床边。
    皇后此时已被禁足,与打入冷宫没有两样,皇后一但失势,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她的亲子醇王。一切似乎都不可必免,一切又都还有转机。只要在这个时候让允央失去这个皇子,失去成为皇后的筹码,那一切就都不成立了。
    所以醇王要铤而走险,利用回洛阳的这一点点时间,买通淇奥宫的大宫女用密法伤害了敛贵妃,使其流产,重伤其身体,令其难以再次受孕。这样一来,所有对皇后与醇王构成的威胁都不复存在了,汉阳宫又会成为他们母子的天下……
    “皇上,您的手出血了!”刘福全在旁边惊叫起来,周围又有几个太监宫女围拢了,七手八脚地包扎起来。
    赵元看着身边乱轰轰的样子,心里却意外地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幽黑莫测的宫街,忽然反问自己:“如果这是醇王处心积虑的做法,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留下活口?如果醇王想杀人灭口又怎会大摇大摆地派自己的亲兵去做这样的脏事?”
    眼前的这一切,让赵元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天渊池的意外。那次是睿王身陷险境,一切的证据也是毫无疑问地指向了醇王,令他毫无为辩解与开脱的余地。
    同样的手法,再一次出现在汉阳宫里,又是一箭双雕之计,如果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赵元此刻就应该暴跳如雷,抓住醇王将他两罪并罚贬为庶人,赶出皇宫。

  ☆、365。第365章 永夜欢意少

这样一来,醇王就彻底地失去了他对大齐未来的影响力。明眼看是赵元替允央出了一口气,实则是大齐皇室巨大的损失。
    投靠醇王扶楚的朝中大臣也会因此受到很大的冲击,朝堂上的势力不可避免地被重新洗牌,动荡即将来临。
    赵元刚刚失去小儿子赵扶皖,这么快就要拿自己的大儿子赵扶楚开刀,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与其说是惩治醇王,不如说是惩治了大齐皇室,让赵元自断了左膀右臂。
    况且赵元对醇王与睿王都一视同仁,除了对他们都有一份亲情外,作为一国之君,他也需要醇王与睿王互相牵制,以保朝堂之上不会一家独大。
    如今处治了醇王,睿王的势力必定在朝堂之上更为壮大,以前投靠醇王的大臣见到皇上如今只有一个这儿子,认定以后大齐江山只能传给睿王了,只怕全都一窝蜂地冲到睿王那里。
    如此一来,睿王也会被赵元猜忌,父子亲情只会日益淡泊,大齐皇室的势力不可避免地被削弱了。
    这样的结果是谁最想看到的?赵元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是南方几个柱国世家残余的势力吗?还是先帝那些流放到哀劳山的子孙想出的主意?
    可是他们这些人怎会有如此的能力,能勾搭到皇宫里宠妃的大宫女,并能在短时间里纠结起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队伍?如果他们有这样的能力,何至于一败涂地?
    赵元迎着夜里透骨的寒风,感觉自己身边被布下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身边每一个人都被罩在这张网中,他们个个都被算计其中,而他们在这张网中的一举一动,目的无一不是掣肘赵元。
    第一次,赵元感到如此的无能为力,纵然他此时满腔愤怒,满腔仇恨,他都不能任意发泄,因为这也许正中敌人下怀,让他与身边的人逐渐反目成仇,这才是敌人想要的结果。
    “醇王在哪里?”过了许久,赵元才问道。
    “大典宴会结束后,醇王去景祺轩看望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没出宫,大概是歇在景祺轩中了。”刘福全在旁回道。
    “那正好,移驾景祺轩!”赵元声音透着隐隐的冷酷。
    得到皇上要来这里的消息时,景祺轩里的人都还在睡梦中,大家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刚跪在庭院里,赵元就已经大步踏了进来。
    赵元看到醇王果然在这里,嘴角不由得微微抿了一下。
    进了景祺轩,一看这里比隆康宫中寒酸了不知多少,一间大厅里只有简单的酸枝木桌椅,桌子上放着两盘素色点心,上面拢着纱罩。
    赵元看了看墙角,三角空空,只有一角放着个铜盆,铜盆里燃着普通的木炭,火焰不盛,还带着淡淡的黄烟。
    记得在隆康宫中时,皇后寝殿里燃着的都是将紫金炭粉与七种宝石磨成的细砂混在一起,再用蜜粘合的七彩金凤炭,燃起时还有阵阵暖香。再看眼前的情景,赵元心头一软,手扶桌角坐了下来。
    醇王扶着皇后走了进来,跪下后,脸上带着淡淡的茫然。赵元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明白了:“如果是扶越遇到这样的事,此时的表情绝不会是这样。所以说,别看醇王扶楚平时严厉凶狠,可此时无意间流露出的懵懂,才是隐藏的敌人连续两次都将他选成替罪羊的原因。”
    “因为他们知道醇王除了色厉内荏外,并无所长,所以才敢一次又一次地盯上他。醇王并没有面临危机的应急之法,这才是各种麻烦总是找到他的根本原因,他在权力中心呆的时间越长,对他而言就越危险。”
    赵元还没说话,皇后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她握着醇王扶楚的手没好气地说:“皇上大半夜的不在淇奥宫的软香销魂帐中呆着,来景祺轩这么苦寒的地方来干什么。”
    皇后这话一出,刘福全的脸都吓白了,惶恐地看着皇上,心道:“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没想到赵元没有生气,他的目光深不可测,盯着皇后与醇王看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朕今日来这里,是想问问扶楚回洛阳后,随行的亲兵去了哪里?”
    醇王扶楚脱口而出:“儿臣入宫参加大典之后看望母后,打算后天回云州。这段日子,儿臣的亲兵……父皇您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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