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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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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我们几个不合皇上心意,皇上在上个月还封了鲁国的多烟郡主为荣妃,是日就将进宫伴驾。”
    “所以说呢,敛贵妃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去景祺轩里抄书去吧……”
    关于荣妃的事,淇奥宫的宫人都知道了,但是因为允央还在孕期,为了不惹她心烦,大家心照不宣地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所以允央是第一次听说荣妃的事,这对于她心里的冲击异常巨大。
    她失神地看着皇后,只听到耳边有声音嗡嗡回响,身子摇了一下,然后她用手紧紧握住了椅子的靠背,这才将眩晕感勉强压制住了。
    今天之事,赵元本以为是后宫争风吃醋的小事,想着皇后唠唠叨叨一通也就过去了。可是没想到,皇后竟然得寸进尺寸,当着自己面就要处置允央。
    赵元自然不会任由她为所欲为,于是他沉着脸道:“皇后统领后宫多年,你可知何为天,何为尊?”
    皇后微微一怔,马上低头回答:“夫君为天,圣上为尊。”
    “既然如此,朕还在这里,你怎敢如此指手乱脚,自作主张!”赵元冷笑一声。
    没想到皇后脸上毫无惧色,她迎着赵元带着怒气的目光,尽管脸色有此苍白,但是她的语气依然固执而强硬:“皇上娶我时,就将看管后宫的责任交给了我。敛贵妃私自与钦犯见面,这就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如果不治她,那让朝堂上为保汉阳宫豁出性命的百官如何心服?让为了保卫洛阳都失去独子的程可信如何心服?”
    皇后这几句话说的可谓是义正词严,好似让人毫无反驳的余地。但却不知这已深深地触犯了赵元的底线——后宫不得干政!
    要想惩罚允央,皇后从后宫里找一百个理由,赵元都难以反驳,可是她偏偏要把前朝的百官扯进来,还自以为说到了点子上。
    敏妃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她本想在旁给加上两句,给皇后助助威风,想把允央狠狠踩到地上,让她永世都难翻身。
    没成想,皇后忽然冒出了这么几句,敏妃瞅着赵元已闪起寒光的眼睛,生生把含在嘴里的话全咽了下去。
    赵元已经忍无可忍,沉着脸道:“皇后,说起僭越,你却比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朝堂上的事,岂是由你说来道去的?况且允央怀有朕的子嗣,正应该在淇奥宫好好养着,怎可乱搬地方,这样一来若是动了胎气,你做为后宫之首,该担什么责任?”
    “敛贵妃有罪是事实,她有孕也是事实。但不能因为她有孕就什么事都一笔带过。”
    “那景祺轩,里面有活水缭绕,水中开满了睡莲,是汉阳宫中景致最好的地方。这样一个安静精致的地方,敛贵妃去了,一定更能安心养胎,专注抄写《女经》,皇上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为了让赵元最终同意自己的想法,皇后此时说话声音也放柔缓了一些,她看着赵元眼中满是诚恳,好像景祺轩中真的如她所言,是一方世外桃园。
    可是赵元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的寒意却是越积越厚,最终赵元吐出了一句让皇后冷透心肺的话:“当年,你也是这样花言巧语骗过迁莺的吧?”
    皇后的脸变得如死灰一般,她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说出的话却不由自主磕磕巴巴起来:“皇……皇上,何……出此言呢?”
    允央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明所以,但也猜得到这个迁莺多半也是个怀孕的女子。
    敏妃在旁听着,嘴角不易察觉地一挑,心道:“皇后真是太自作聪明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时间过得久了,一切都会归于尘土,没人提起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且看苍天饶过谁?”
    “何出此言?”赵元转过头不再看皇后,语气依然是冷到透骨:“别人家分娩都是阖家欢喜,在朕府上分娩却是一尸三命,死状各异,惨绝人寰……”
    冷汗正从皇后鬓边缓缓地流下,她死盯着赵元的侧颜:“皇上,别说了,别说了!”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喘了口气说:“皇上别听旁人嚼舌根子!迁莺母子是因难产而亡,官府里的仵作都来验过的呀?这还有假?”
    赵元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忽然来了一句:“迁莺死于产后大出血,女婴死于活血药中毒,男婴出了娘胎近一个时辰后死于窒息。”
    皇后听着赵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要把那血淋淋的母子三人提到她的面前,让她仔仔细细看个清楚明白。
    赵元叹了口气:“迁莺是副将的妻子,她们母子三人与朕没有半点关系。朕当年看迁莺无人照料,才把她接入府中待产。”
    “如果朕当年没这么做,那她们母子三人现在还好端端地活在人世。”
    这番话说出来后,整个长信宫都陷入了死寂。
    赵元为当年的无心之举懊悔不已。皇后心如死灰,只道今天难逃一劫。敏妃看着皇后,幸灾乐祸地微微撇着嘴。
    而允央则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感到一阵深深地恐惧……

  ☆、313。第313章 禁足景祺轩

过了好久,赵元才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冷漠又缥缈,像是从很高的冰山上传了下来:“若非有扶楚,你真不适宜呆在汉阳宫中。”
    “今天你不顾朕赶了几千里地返回洛阳,还在车马劳顿之中,大早晨便气势汹汹地闯入长信宫来大闹一场。”
    “所幸的是,敛贵妃是清白的,朕是不糊涂的,你又是太过急功近利的,不但没有达成心愿。反而揭开了多年前的一桩悬案。”
    “事隔多年,虽不能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就如你所说‘不能因为身份高贵,就什么事情都视而不见,一笔带过。’”
    “因此,你精挑细选出来的,拥有汉阳宫第一美景的景祺轩朕便赐给皇后居住,回宫之后,马上就收拾东西搬进去。”
    “皇后住进去之后,每天为迁莺母子念一百遍往生咒。”
    皇后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她心道,自从和赵元成亲以来,赵元对自己和几位侍妾都算是礼待有嘉,何曾这样指着鼻子数落过自己?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给了自己这么大的难堪,皇后脸上早就挂不住了,正想发作,可转念一分析,便知现在绝对不宜多话,于是她便沉默着立到了一边,一言不发。
    允央第一次见赵元这样指责过皇后,也是第一次看到赵元对一个女人恩断义绝时那冷到骨子深处的绝决。
    不知为什么,虽然赵元这般严厉地责罚了皇后,允央却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欣喜。只是隐隐约约地察觉出了一些往事——迁莺母子的惨死与怀孕有直接关系。
    可能是触景生情,允央有些忧伤地低下头,手掌紧紧地护住肚子,曲了下膝,低声说:“回皇上,臣妾身子有些困乏了,请皇上允许臣妾回淇奥宫休息。”
    赵元看着她怀孕后愈发粉腻的颈子,声音依旧低沉地说:“你去回去吧。”说完这句,赵元又把刘福全叫到身边道:“你去把朕的暖轿备好,贵妃身子重行动不便,让她坐朕的暖轿回宫去吧。”,
    刘福全下去准备了,允央也低着头往外走。赵元看她有些蹒跚地步子,终是放心不下,也紧跟着允央的脚步走了出去。
    现在长信宫的大殿里只剩下了皇后与敏妃。
    敏妃的神色有些尴尬,她想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皇后面前,堆起满脸笑意道:“娘娘,何必为这些小事挂怀。”
    “您是一国之母,这个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您不过是去景祺轩住两天,那个地方清静悠闲,正是与世无争地好去处。您也可放下肩上的担子,无忧无虑地过几天……”
    按说敏妃这几句话并没有不妥的地方,为得也是给皇后宽心。可不知什么,皇后此时听来,却是如此刺耳——什么清静、与世无急,放下担子……
    皇后听敏妃说着,心里蹭一下就冒出了一股无名业火,她抬手“啪”地给敏妃的粉白的脸上来巴掌。
    这一巴掌把敏妃给打愣了,她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
    皇后收回了手,狠狠地横了她一眼道:“你刚才一脸的幸灾乐祸,你以为本宫没看到吗?这会子,来这里装什么好人!本宫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说完皇后一拂袖子就要往外面走,走了几步,她想了什么,回头恶狠狠地看着敏妃道:“王充北给宋允央的绝笔信,并不在她手里,也不在隆康宫里。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你我心里都清楚。”
    “只是这样一封毒信怎么会跑到太傅那里的,这就得好好问问敏妃你了。你这样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是皇上除害呢,还是力求自保呢?”
    “可惜本宫被皇上禁足在景祺轩,待本宫解除禁足,重掌后宫大权之后,第一件事便要好好查一查太傅之死,是谁这么害怕太傅见到皇上,是谁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握在太傅手中……”
    看到敏妃捂着脸,眼中的惊恐越来越明显,皇后感到从未有过的酣畅。她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末了,对着敏妃说:“只怕这事一查明,你也就蹦哒不了几天了!”说完扬长而去。
    敏妃用手掩盖着脸颊上的红肿和眼中的憎恨,她知道,以皇后的性格,她盯上的人,不把这人整垮了,那就不算完事。
    敏妃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一巴掌让我记你一辈子,你眼中的憎恨,我还要十倍百倍地还给你。让你记住敏妃可不是汉阳宫里任人捏来捏去的软柿子。”
    允央回到淇奥宫时,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被刚才赵元口中所说迁莺的故事给吓坏了,总之就是脸色很不好看,还不停地冒着汗水,走路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等在宫门口的饮绿,看到允央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她赶紧上前扶住允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刚才出去时还好好的。看这手凉的,要不要传杨左院判过来瞧瞧。”
    允央摇摇头说:“没有大事。只是昨夜没睡好,今天早上进的膳食也有些少了,故而这会子感到饿得心里发慌。”
    饮绿一听,倒是松了口气,她把允央扶进殿中坐好,然后说:“溢芳斋里正备着翠玉豆蓉栗子羹和银鱼海带松仁汤,不知娘娘想先用哪种?”
    允央用手扶着额头,有些虚弱地说:“还是上盏甜羹吧。”
    饮绿不敢怠慢,马上转身去为她准备了。
    很快饮绿便端着一个檀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一个碧玉镶金边的双鱼纹带盖碗。掀开碧玉盖子,一股清甜温暖的香气扑鼻而来。
    允央吃了几口翠玉豆蓉栗子羹,不热不凉,入口即化,很快就压住了允央的心慌。她抬头不好意思地对饮绿说:“也不知本宫这几天是怎么了,说饿就饿了,而且一饿起来必是心烦意乱。以前却是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饮绿看着她笑咪咪地说:“娘娘您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皇子呢,而且他越长越大,消耗也是越来越多,自然就容易饿了。”

  ☆、314。第314章 绮窗映朱颜

正在饮绿和允央说话的当口,石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娘娘,皇上到了宫门口了,马上就进来了,您要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织锦灰绣葫芦纹的素绸夹帘被掀起,赵元带一身清冷的桂花香走了进来。
    允央放下手中的翠玉碗,微低着头,走到赵元面前,刚要俯身行礼,就被赵元一把扶住:“你身子不方便,还要这些俗礼作什么?”
    允央却执意要行了这个礼。她正在孕中,赵元也不敢用大力阻止,怕自己手上万一没个轻重,伤着了她。
    待允央礼毕起身时,赵元赶紧去握她的手。
    赵元的手又厚又暖,环住自己的时候,允央几乎都要放弃抵抗了。可是,最终她还是反手一推,从赵元的臂膀中挣脱了出来。
    赵元脸上的神情一滞,眉间有一闪而逝的不知所措。
    允央转身往内殿走去,赵元看着她冷清的背影,有些难过地拢了一下眉。他紧走了两步赶了过去,不由分说地从背后把允央抱在怀里。
    捧着茶水刚进来的饮绿和随纨一见这阵势,赶紧低下了头,毫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角的圈足高脚香凳上放着一支痕都斯坦青玉萼耳浮雕花卉炉,月白色地香雾从里面漫了出来,正无声无息地缭绕在周围。
    丁香色的烟罗纱窗下,两个偎依在一起的人影如胶似漆,好像片刻都不愿分离。
    赵元用面颊轻轻蹭着允央柔软的蝉鬓,声音低哑中带着一丝不安:“为什么不高兴?我们这么久没见,见面就要生气吗?”
    允央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些。
    她握起赵元的手,习惯地往自己腰间一绕,却忘记了如今自己的腰围早已是从前的两倍。赵元的手抚过她肚子的时候,有意放慢了速度。
    赵元的大手那样温暧,那样轻柔地触摸着允央的腹部,允央有些羞涩地埋下了头。
    就在这时,平静了一个早晨的胎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活动了起来。他先是翻了个身,又使劲地踢了一下腿,震得允央不由自主地弯了下腰。
    赵元感觉到了,在背后给了她最有力的依靠。他的手并没有离开允央的肚子,他在努力感受着胎儿在允央腹中的举动。
    忽然,赵元无声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新奇世界。
    允央侧过脸来看他,见他笑得无遮无挡,于是问道:“什么事让皇上这样开心?”
    赵元回过头,他背对着窗外的阳光,发际线和微卷的睫毛上跳动着如金线一般的光芒:“当然是朕的儿子了,在爱妃肚子里就这么欢实,以后一定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允央迷恋地盯着他的眼睛:“皇上怎知是个皇子,若是个公主呢?”
    “公主也要身强力壮啊,朕的孩子,身子骨自然是错不了的!”
    允央看他唇角的笑意迟迟不肯散去,这与他平时一脸冷酷的样子差别太大。于是忍不住调侃道:“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当爹,怎么从没感受过胎动吗?你瞧你笑得好像捡着块宝一样。”
    胎儿动了一会,也累了,渐渐安静了下来,似已沉沉睡去。可是赵元的手却放在允央的肚子上不肯离去。他压低声音说话,好像怕惊着孩子似的:“虽不是第一次当爹,但确是朕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他怕允央站久了腰酸,便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往内殿的软塌上走去。
    看允央坐好了,赵元才接着说:“朕年幼的时候,拜戍边大将军,一年中能回家的次数曲指可数。扶越、扶楚和扶湘出生时,朕都没见到,更不用说他们在娘胎里是什么样了。”
    “爱妃腹中的孩子,是朕第一次感受到胎儿的运动,确实非常新奇。因为朕一直以为胎儿在娘肚子里是不动的,一直在睡觉,只有生下来才会睡醒。”
    允央听他说得诚恳却傻气,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皇上平时都是板个脸的,运筹帷幄,从没见你笑过这么长时间的。”
    “皇上此时可不像九五至尊,倒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
    赵元并没有反驳她,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看到她灵魂深处:“不生气了?不闹小性子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说出来。朕……很怕看到你这个样子。”
    这是允央第一次听到赵元说出“怕”字,心里暗暗觉得这是严重的事。她直起身子,靠在赵元的肩膀上,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息,赵元敏感地扭过了头,只看到允央芬芳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金镶夜明珠的宝蟾簪。
    赵元抬手为她把簪子正了正。
    允央把头埋在赵元的胸口,幽幽地说:“新人快入宫了吧,皇上……以后便不能常来这里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赵元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他故意没搭话,只是闷声地“嗯”了一下。
    本是等着他宽心的,可等来等去却只是一声“嗯”。允央有些气馁,又有些不甘,她抬头嗔怪地看着赵元,赵元却也收起了神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终于还是允央没忍住,她脱口而出:“荣妃是怎么回事?她是皇上此次平南时喜爱上的女子吗?”
    赵元把头转了过去,不看允央的眼睛,只是轻轻地揉捏着的她的肩头说:“半年多没见,你倒是丰腴了些,捏起来越发舒服了。”
    允央看他避而不答关键的事,只是说些没用的,更加生气了。她推开赵元,把身子转向一边,气鼓鼓地不再看他。
    知道她正怀着孕,情绪变化快,赵元看她生气的样子,忽然有些内疚起来。于是他把允央的身子揽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口气中有淡淡地伤感:“朕封多烟为荣妃,一并封了他的父亲与兄长为一品公候,这些都是鲁国提出的归降条件。”
    允央听了身子微微一僵,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用食指在赵元的胸口画起了圈圈。

  ☆、315。第315章 夕照重鸾宫

重鸾宫的午后,虽然安静,却并不闲逸。
    宫人们没有一个敢回房休息的,虽然默不作声,却也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干着自己手中的活计。她们彼此没有一句闲言碎语,甚至没有一个眼神交流,她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差事。
    辰妃拿着一块米红色绣迎熏繁实纹的纳纱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手边的白石果盆景:“今早在长信宫就发生了这些吗?”
    安机在一旁答道:“回娘娘,皇上走后,长信宫里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过了一阵子,皇后怒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身边却没有跟着敏妃。”
    “噢,”辰妃饶有兴趣地说:“来的时候结伴而行,热热络络的。走的时候,却是各走各的,形同陌路。敏妃巴结了皇后这么多年,这阵势可是少见呐。”
    “可不是吗?”安机一脸鄙夷地说:“敏妃不但是落了单,还挨了打!最后出来的时,一边脸还是肿着的,上轿时一直低着头,生怕别人看到。”
    “还有这等事?”辰妃显然吃了一惊:“皇后虽然一贯跋扈,却也没到粗鄙的地步。如今她竟然在长信宫中大打出手,真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
    “可不是吗?”安机也撇着嘴道:“这哪是大齐皇后该干出来的事?跟骂街的泼妇也差不多了。不过,这也难怪,本来是想整垮宋允央的,没想到却把她自己的丑事给翻了出来。”
    辰妃停住了手,把帕子放到了一边。她想起迁莺死时的惨状,那泡在血水里的尸体,流到地板上的血迹,呛鼻刺眼的腥气,还有全身发紫的婴儿……
    “真是作孽呀!”辰妃哑然地说了一句。
    安机看着辰妃的表情,揣摩着她的心意说:“若是此事却是皇后所为,皇上仅仅将她禁足,并没有夺去封号,实在是处置的太轻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是皇后,就这一点,皇上也不能动她。”辰妃双目洞彻地看着前方:“这事皇上早就知道,为什么没说,直到今天才提起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根本就不想处置她。”
    “今天的事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她沉不住气,一大早就跑到长信宫折腾,皇上还会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若不是皇后非要揪住宋允央的事不放,她本可逃过一劫。可她们却自以为是地认为可以凭此一举打垮宋允央,却没想到惹得皇上发了火,自找倒霉。”
    “娘娘您说的可是太对了。”安机在旁带着一脸的崇拜说:“您虽没亲自到长信宫,可是把里面发生的事分析得如同亲眼所见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您今天没去长信宫,真是太明智了。”安机在旁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省得去趟那摊浑水。”
    辰妃听着,嘴角残存的笑意也愈加凄凉:“本宫知道自己的身份,怎能和皇后比。也不能和宋允央比,那位现在是皇上的心头肉。”、
    “所以,本宫哪里也不去,只一心一意地呆在这重鸾宫,再不想陷入到勾心斗角之中。”
    安机点点头说:“娘娘真是聪敏过人。”
    就在这时,门口的太监过来禀报:“睿王求见。”
    辰妃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欣喜地说:“快传!”
    很快扶越便出现在内殿门口,满脸笑意地说:“扶越给母妃请安。”
    辰妃走上前扶起他道:“让为娘看看,这大半年没见,我儿看起来又长高了些。”
    “母妃,”扶越拉着辰妃的胳膊,低声说:“儿臣都是在战场上带兵打仗,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您怎么每回见到我第一句都是什么长高长壮之类的话,儿臣又不是小孩子了。”
    辰妃见儿子不乐意了,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可是为娘我确实看见你长高了,而且还瘦了些,你看你的腰比去年……”
    “母妃。”扶越没等她说完,就扶着她往内殿走,边走边说:“既然您说我瘦了,那儿臣也不不客气了,今天就要在母妃这里大吃一顿,不吃到天黑,儿臣是不会走的。”
    辰妃一听,喜出望外,她吃不地准扶越是不是在说笑,于是说:“你这个淘气鬼,和母亲还开玩笑。你府里什么好吃的没有,你怎么肯留在我这里用膳。”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从这里吃了素回去,你不是说:‘一点油星没有,吃干得好像在嚼腊,喝稀的如同在饮刷锅水。’”
    “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了?你竟然转了性,肯陪我吃素,不怕再喝刷锅水吗?”
    扶越被母亲说得有点不好意,他微低着头说:“母妃,儿臣那时不懂事,只顾自己,没考虑过您的感受,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您并不需要儿臣给您多少金宝玉器,您最想要的便是儿臣陪您吃顿饭,聊聊天。”
    这些话,正中辰妃的下怀,让她瞬间哽咽了。
    在这汉阳宫里,辰妃最牵挂的两个男人——赵元,早已不登重鸾宫的门,现在只有扶越了。
    扶越的陪伴才是辰妃在这冰冷又险恶汉阳宫里生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可以说此时此刻,扶越便是她的主心骨,她全部的希望。
    母妃忽然沉默了下来,扶越也明白是为了什么。他轻轻揽住母亲,柔声说:“儿臣不孝,一别这么久才能来看您。陪您用次膳,还要让您难过一阵子,儿臣平日里做得太不周道了。”
    辰妃知道他刚得胜凯旋,自己如果一味的哭哭啼啼,实在是有些不吉利。于是她强压住起伏的心绪,对立在旁边待命的安机说:“让厨房赶紧备着,本宫要和睿王一起进膳。要有八宝炒糖菜,素烧羊肉、香菇面筋、素八锦。点心就备枣泥桂花卷和素四样的酥皮小烧饼。这些都是睿王爱吃的。”
    见母亲嘱咐完了安机,睿王故意做出急不可奈地夸张表情说:“听母妃说了这么多好吃的菜,儿臣愈发饥饿起来,听,连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
    辰妃白了他一眼说:“刚才还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大将军,这会子就又开始信口开河。再这么没正型,小心本宫把好菜全拿给别人。”

  ☆、316。第316章 扶越明心意

用膳的时候,辰妃让宫人都下去,她亲自为睿王布菜。
    睿王在母亲这里也不拘谨,没有像宫廷宴会上那样正襟危坐,反而是很放松地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说不出有多自在。
    辰妃盛了一碗燕窝笋丁香菇汤,放到他面前,宠溺地说:“看你这坐姿,为了这事,小时候不知挨了多少板子。怎么就不会好好坐呢,是不是故意的?”
    睿王一边喝汤,一边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在母妃这里吗?若是在别处,儿臣也是最正经不过的王爷,哪会丢了帝王家的脸。”
    辰妃看着睿王英武的脸庞,抿嘴一笑,低头喝汤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轻轻把手中的脂玉描金碗放了下来。
    别看睿王吃得热火朝天的样子,母亲这小小的举动,他立即觉察到了。他也将汤碗放了下来,静静地等母亲开口。
    “听说,前燕国的霓川郡主也跟着大军回洛阳了?”果然,片刻沉默后,辰妃开了口。
    睿王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凛,简短地回答道:“是。”
    “对于这位郡主皇上是怎么安排的?”辰妃的口气还是不紧不慢。
    “父皇的意思是许霓川为儿臣的正妃。”
    “你可曾想过,燕国已亡,霓川已没有父母相扶,没有手足相助,甚至连可以回的娘家都没有,现在的她已与平民百姓家的女儿没有两样。这样的正妃对你的前途能有什么好影响?你可曾想过。”
    睿王看着母亲,收敛了一身的随意慵懒,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认认真真地坐好说:“儿臣对霓川一见倾心时,她是燕国的郡主。如今她连逢重重打击,国破家亡,这个时候儿臣若弃她不顾,则非君子所为。”
    辰妃长出了一口气说:“你不弃她,也不必非要娶她作正妃,你可以将她迎入府上作个侧室。只要对外不称为正妃,关上门你们两个过你们两个的小日子,你把她宠上天都没人管。”
    “儿臣既然要宠她上天,为何连一个正室的名份都不能给她。”扶越说这句话时,眉头已经凝在了一起。
    辰妃深深地看着他道:“正妃是要承担许多责任的,要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要成为你的坚强后盾。”
    “当然,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而言单凭一己之力很难做到。所以正妃都要有显赫的家室,人丁兴旺的宗族,这样你在朝堂上才能多一帮可以同进同退的人。”
    “这个道理我从小就告诉过你,你既然生在帝王家,那你的婚姻就不能率性而为,你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但是你必须选一个娘家势力强大的正妃,哪怕你此生都不踏进正妃的房门,但在外人眼里,你们必须是人人羡慕的伉俪一对。”
    “此生不踏进正妃的房门?”扶越看着辰妃,表情似笑非笑:“我若对正妃不好,从不亲近于她。她的娘家如何能死心塌地的为我卖命?我若从不踏进正妃的房门,她如何能安之若素地过完这如同行尸走肉的一生?”
    “母妃,谁都不傻。这世间的人,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您让我娶个不喜欢的正妃放在府里,对她不理不睬。我只和霓川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套一但系在脖子上,要想解开它,只怕还要花上十倍的力气。”
    辰妃望着扶越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异常失落:“这么说来,你是非霓川不娶了?”
    “是。”
    “你可曾想过她还在守孝期间,三年内你们都不能成婚?”
    “儿臣知道,三年,十三年,三十年我都愿意等。”
    辰妃只觉得一股怨气凝在心口,上不去又下不来:“这只是你的想法,霓川她是否也是同样的心肠?”
    “要知道,作为正妃除了要服侍好你之外,还要与府中的一众姬妾打交道。你现在身边的那几个侍妾都来自名门望族。以霓川现在的家世资历,如何能镇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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