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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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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于狗儿有点忿忿的说:“早收的话,原本能收一百斤的地,现在只能收七十斤。不过,就算这样也比借高利强,毕竟是自己家的东西,早收一亩救救急,其他等成熟了再收。”
    汉子看看远处渐近的暮色,说道:“兄台,走吧。”
    于是两人起身再走,因山林里枝叶茂密,光线暗淡,他们的步子都慢了下来,于狗儿又瞅准了机会张家长李家短地说了一通,那汉子倒是好脾气,一直耐心听着。
    平时在家,于狗儿只有听自家老婆唠叨的份,根本插不上嘴,今天这一路把他憋了好几年的话都说了,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眼看就到村口,他反而有点恋恋不舍,说道:“军爷,若不嫌弃,到我家里吃碗茶再走吧,村口大桑树下就是我家。”
    大汉动手把马背上的大筐取下来递给他,一抱拳道:“因有公务在身,不能耽搁。兄台,今天之事,来日定当重谢!”言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于狗儿见他一阵风似的走了,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还好那汉子最后说了一句“定当重谢!”。
    这话犹如用烙铁一般印在于狗儿心里:“他日若是这军爷上门来谢我,我定要带他从村中最宽的一条路上走个来回,让讥笑过我的王家老三,放牛踩过我家地的张老头都看看,我虽没有儿子,却也能认得军营里的人,还是骑着马的,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
    背上桑叶大筐,于狗儿往村里走去,边走心里还在琢磨:“我只是带了个路,不知这军爷能拿什么来谢我……”
    且说那边赵元上了马,可能是刚才喝的烈酒后劲上来了,他觉得身上轻飘飘的,骑在马上让晚风一吹,还颇为惬意。
    转过一道山谷,就看到内侍们列队站在那里,虽然奉旨原地等待,但是从日中一直等到天黑,还不见皇帝回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虑慌恐的神情。
    见到他们,赵元有些尴尬地说:“今日山中景色宜人,朕就多留恋了一会,让你们久等了。”
    言罢,他心里想,十几年都未曾迷过路,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不过还好……确是不虚此行。
    这时,晴朗的夜中里隐隐传来了几声闷雷响,侍卫队长上前道:“陛下,山中天气多变,一会恐要有雨,还请您早些回营吧。”
    赵元点头,率着一队内侍亲兵,往远处亮着点点火光的齐军大营飞奔而去。
    虽然知道父亲因战事遇阻心情不好,带内侍卫队出去散心,一直到天黑都没回来,扶越还是开始忧心起来。他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安排好营中一切后,带了亲兵,披挂整齐,握着梅花枪立马在大营门口等候。
    没等多久,看到赵元一行披着夜色,烟尘滚滚地回来,扶越翻身下马,跪下迎接。
    赵元看他这个样子,也下了马,带着笑拍拍他的肩:“朕还没老到这个地步。”
    扶越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怎样回答,只能傻傻跟着在父亲后面。
    入了帅帐后,外面下起了雨,见父亲奔波了一天,定会早点休息,扶越想请安后告退。没想到赵元把他叫住:“你与朕一起来看看沁河沿线的地图。”
    沁河发源于吐蕃境内,流经益国、韩国、鲁国和卫国,而卫国地势较高算是沁江的上游。
    看过地图之后,赵元难得地,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扶越在旁看着,想问却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清晨,沁江下游沿线出门劳作的村夫就发现,沁江水涨了不少。这也不奇怪,每年这会,沁江水位都要抬高,再加上这几天断断续续雨就没停。
    几个时辰后,等他们从田里做完农活回来,发现沁江水位又升了三成。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神,急着奔走相告,大家都涌上河堤,运沙的运沙,运石的运石,齐心协力加固河堤。
    在益国的都城之中,益国候最近夜夜笙歌,过得逍遥快活。他接到过齐国太傅的密信,知道齐军马上就要没了粮草,信中还隐晦地暗示他这个时候不要惊慌,齐国的朝堂也许很快就要换人了。
    沁江水势升高的事,还没报到了益国候那里,就被前朝的官员压了下来。他们认为,最近益国候心情好,不能用这些事让他操心,再说益国在沁江上游,下游水位升高与益国关系不大。
    与益国的反应一样,沁江下游的各国对于水位上升这件事,并没给予太多关注。一来是沁江水位每年在这个季节都要涨高,见怪不怪。
    二是齐军虽然暂时退了兵,却没有撤军的打算,盘踞在卫国边境伺机而动,各国的重心都在防犯齐军进攻这里。
    此时齐军大营中除了扶越外,其他将领都还不知粮草即将用尽一事,皆在严守岗位,等待赵元的号令,随时领军开赴前线。
    扶越率亲兵巡逻了营地,见营中秩序井然,军心稳定,心中稍感安慰。
    昨夜,父亲下令凿开周严渠,引水至沁江,令沁江下游水位抬高。扶越以为还有其他辅助措施,没想到父亲只下完这个令后,便回内帐休息了。
    当下战事吃紧,粮草一事迫在眉睫,光靠一个沁江就能解决吗?
    扶越心里没底,但又不能在父皇面说出自己的忧虑,只好暗地里派人盘查卫国粮库的蓄粮情况,虽然父亲入卫国时答应对他们秋毫无犯,但是真到了生死边缘也顾不了那么多。

  ☆、225。第225章 蜀王拨算盘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赵元一直都没有再下其他的命令。
    离断粮还有十天了,扶越心里时时如同火燎着肉般焦灼,但脸上还不能透露出分毫,每日按部就班地巡逻,见到营中人心平稳,才能稍感心安。
    过了这几天,沁河水位抬高一事终于传到了沿线各国的重要人物那里,益国国君最早意识到事态严重,他召集大臣商议。众大臣有的说,不必多虑,沁江年年涨水,却少有决堤,只要加强河堤维护就可。
    有的说,水涨得快,可能是齐军在上游引周严渠水入沁江,不可掉以轻心。
    但这个观点一说出来,立刻就有人反驳,如果是齐军所为,他们为什么不一次性引大水入沁江,这样下游河堤决口,多国被淹,国内混乱,他们攻打起来岂不是省事了不少,何必这样让水位慢慢升高,拖延时间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难不成他们喜欢看河水升高解闷吗?
    听了大臣的话,觉得都有些道理,一时没有主意,便派人送信到韩国与鲁国,共商对策。
    韩国与鲁国接到益国候的书信,也觉得此事不能等闲视之,因为此时正是稻米快成熟的时候,国库中的存粮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分发下去,被青黄不接的农民借去了。
    如果齐国一心要出狠招,将上游的洪水引下来,河堤一但决口,死伤无数自不必说,两岸即将收割的稻田也会毁于一旦,到时候无米可以交税,国家粮库空虚,冬天如何度过,明年拿什么播种?
    一但情况严重到影响国家税收,国库充盈之时,各国国君全都不能再视若不见,一方面他们派出大量兵力去维护沁河河堤,另一方面,三国国君联名给蜀王写了一封信,请他开仓售粮。
    各国国君有一点没有想到,沁江水位慢慢地上涨,虽然没有决口,没有死伤,却把本来是齐军对粮草的恐慌如瘟疫一般传染到了沁江沿岸各地。
    原本缺粮的是齐军,现在却变成了南方诸国全都需要粮草储备。
    大齐国一向看不起蜀国,认为他们是西南蛮夷,除了会卖些粮食与蜀锦实在没什么其他本事。有一年蜀王请求成为大齐的属国,却被赵元一口回绝了,而是向一道圣旨,让蜀王成为相邻益国的属国,凡事要先请示益国,由益国向洛阳汇报。
    当年的傲慢,让大齐今天尝到了恶果。
    蜀王听说大齐军营急需稻米,二话不说,以十倍的价格对外标售,而且全国统一价格,若有人敢低价出售,斩立决。
    不过,随着沁水水位的升高,几大柱国也来请求蜀王降价售米,蜀王能答应吗?
    “当然没门儿!”蜀王看过三大柱国的书信后,对大臣们说:“米价早就定好了,若是给了他们低价,那大齐军队找上门来买米,我国又该怎样回复,岂不是招惹孝雅皇帝忌恨吗?”
    于是便给三国国君回了书信一封,信中写道:“不是蜀国有心抬高米价,去年大旱,蜀国也受了灾,稻米收成比往年少了四成。各国的困难,蜀国深表同情,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如各位所愿。”
    这信一到了益国、韩国,鲁国国君的手中,自然是引起骂声一片。益国候气得手锤书案道:“当年蜀地遭受天灾,益国曾派兵救助,出钱出力,蜀王还感动得热泪盈眶,说难忘益国大恩。还没过几年呢,就这种作派,真真令人齿冷。”
    于是再次修书给其它两国,说好一起关闭与蜀国的贸易关口,三国的生丝不再卖给蜀国,看它的蜀锦拿什么绣。
    消息传到蜀王那里,他听了哈哈大笑:“随他们去,没有今年的生丝,还有去年的,再说大不了不绣了,也死不了人。倒是他们,没米下锅之时,自然肯掏腰包来求我蜀国之米。”
    离断粮还有五天了。
    毫不知情的齐军将领与士兵来往穿梭,军容整齐,偶尔还有说笑之声传来。每每看到这一幕,扶越心里就像揣着一只刺猬般难受,背上常有冷汗莫名其妙地渗出。
    赵元则每天行动如常,好像根本不为粮草的事担心。每天该升帐升帐,该议事议事,甚至还与孙奋比过一次射箭,引来众人一片叫好。
    扶越冷眼在旁边看着,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心里想,只通过沁江一个方法就能解决眼前之困吗?怎么也应该有个备选方案吧?这些疑惑他常常想脱口而出,但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此时父亲最需要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
    回到帅帐中,扶越看了看条案上放着根本没动过的饭食,心想:“这是父亲第二天没吃东西了。”再看赵元虽然神色平静,可几天之内两腮都凹了下去,眼圈发黑,想来夜里也没怎么睡。
    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他添乱,扶越默默地退出了帅帐,自己出了大营,信步走上一个山丘,面向着沁江下游心想:“这几天真能迎来变数吗?”
    同样焦心的还有益国候,不过今天他等来的却是好消息。
    一早,急报就传到他手上,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由于沁江水持续不断上涨,有些河堤低矮或是年久失修地段已经有决口的情况出现。百姓十分恐慌,怕今年如遇洪涝便会颗粒无收,于是自发组织收割还没成熟的水稻。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早收的队伍里,河堤上反而少有人值守了。”
    益国候一看,心里说:“这是好事啊。”但他还有些困惑,便传了专管农事的大臣来问话:“稻子还没熟就能收割吗?收割下来能吃吗?”
    大臣回话道:“虽然没全熟,吃起来口感也不如成熟的稻米,但是经过农民的处理后能够充饥,只是这种稻米是不能播种的。”
    拓跋霖点点头,他知道国库里播种的稻米还是留有许多的,于是接着问:“既然这样,往年有些小灾的时候,怎的不见百姓早收稻米?”
    大臣叹口气说:“大王有所不知,这没熟的稻子虽然能吃,早收的结果却是一亩地要少收三四成。这些百姓一年的生计都要靠着这田间的几亩水稻,当然能多收就多收,若不是万不得已,是绝计不肯提早收割的。”

  ☆、226。第226章 骆谷城交易

益国候听罢,心情大为畅快,他可没功夫担心百姓的生计,而是赶紧命人备下笔墨给其他国君写了一封信,将益国情况说明了一下,又把这种早收割的方法介绍给各国国君。
    于是很快,沁江沿岸的百姓都从河堤上下来,加入了早收稻米的队伍。
    消息传入蜀国时,蜀王还在后宫声色犬马,日子过得风流快活。
    一看完急报,蜀王的脸色就变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了起来。
    送来急报的大臣上前说:“大王何必忧心,他们国家的事与蜀国也不相干,莫坏了大王的兴致。”
    蜀王狠狠瞪了他一眼:“蠢材!怎的不相干?那边稻米虽没熟,却也是稻米,大批的稻米下来,南方诸国不缺粮了,何必来向蜀国高价买?我国的米若卖不出去,拿什么钱来买铁器与马匹?”
    接着他手扶膝头想了想说:“不行,要是因这件事开罪了南方诸国,得不偿失。”
    快步走到书案旁,蜀王给益国、韩国与鲁国国君各写了一封信:“此前不肯原价卖米,实属无奈,因为齐军一直在旁虎视眈眈地盯着,想要大量屯集益国的稻米,为了不卖给齐军,支持几大柱国的战事,蜀国只能提高米价,让齐军知难而退。如今几大柱国有困难,蜀国当然义不容辞,愿意筹备十万担稻米以原价卖给几大柱国。但是此事不能让齐军知道,所以只能选在水路方便的骆谷城秘密交易。”
    可能是求米心切,各国国君的回信很快就到了,定在两日后的寅时骆谷城外二十里处交易。
    离断粮还有三天了。
    赵元也有四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瘦了一圈了,眼窝愈深了,远看去整个脸上就剩下两只深深的眼睛和一个尖尖的鼻子。
    虽然面上平静,营中的各将领也隐约感到了什么,扶越发现在无人的地方,总有士兵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面对这种情况,扶越感到不能再等了,他将派出去打探卫国国库情况的将领叫了过来,让他详细写出了卫国粮库的位置与值守兵力。
    然后,扶越拿着他写的情况去帅帐找赵元商量,不能明的抢,就暗的来,他计划将亲兵伪装成江湖大盗,趁夜深人静之时洗劫粮库,然后一把火烧了它,到时死无对证,量卫国宗族贵胄明知吃亏也只能干瞪眼,说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他快步走进了帅帐。
    今夜帐中的情况与前几天有所不同,帐中站着好几个夜行衣打扮的人,扶越全不认识。他们正与赵元说着什么,一见扶越进来,都闭嘴不言了。
    赵元看了扶越一眼,也没有招呼他。
    扶越马上意识到时机不对,他拱手行礼后快速退出帐外。出来后,他立在帐门口,为赵元守着门,不让其他人再进去。
    夜风习习吹着他的脸,他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心里想:“这几人的行为作派,似是细作。”
    两天后,骆谷城外二十里,寅时。
    蜀军把十万担稻米用牛车运到这里,因为怕齐军知晓,不敢举旗,不敢点灯。
    一会功夫,从益国、鲁国与韩国三个方向的官道上有点点灯光闪烁,三国的交易队伍如约而至。
    按照提前约定的条件,三国队伍中各出来一位领头大将,每个人手中拿都着一只锦盒,打开锦盒,盒中放着一只金牛,这三只金牛一模一样。原来这是蜀国去年送给几大柱国国君的贺春礼,每个国家都一样是一只半卧姿势的金牛。
    蜀国将领出列来到近前,将三只金牛都拿起来仔细查看,过了好一阵子,确认无误后,才抱拳道:“非蜀国无礼,实在是齐军大敌当前,只能多加小心。”
    三国将领皆拱手还礼,表示可以理解。
    客套过后,进入正题。
    三国将领命士兵将提前准备好的装银两的牛车赶到前面,请蜀国清点。
    清点过后,蜀国将十万担粮食以益国四万担,韩国与鲁国各三万担的比例分给三国。三国领了粮食后,一刻都没停留,心急火燎地带着粮草迅速消失在各自的官道上。
    蜀国首将看着益国、韩国与鲁国的队伍消失在夜色中,心里说:“真是小地方的人,就算缺粮也不至于这样吧,拿着了粮食连寒暄都顾不上了。不知这三个国家的人都饿成什么样……”
    见事已办完,他们也无需耽搁,带着银两向蜀王复命去了。
    蜀王听办事将领汇报了骆谷城外的交易过程,见益国、鲁国与韩国三国给的银子颇足,心里感到十分得意。
    他想:“赵元呀赵元,当年你羞辱于我,今天眼看你就要弹尽粮绝了,到时你来求我,十倍的价格我都不一定卖给你!”
    粮食的事办妥了,现在三国关闭的贸易关口应该可以开启了吧,他把管理市舶的大臣叫来,问了益国、鲁国与韩国贸易重启的事。没想到,大臣回答的干脆利索:“这三个国家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各个关口依旧关闭。”
    益国候一听这情况,火冒三丈:“这三个小人!我把稻米都原价卖给你们了,怎的过河就拆桥,翻脸不认帐?不行,我必须严正地警告他们一下,别忘了之前的约定,不能言而无信!”
    他挽起深绿色烫金蜀锦的长袍衣袖,举起羊毫扬扬洒洒写了三封质问益国、鲁国、韩国国君的信,既然拿了我蜀国的稻米,就要遵守诺言,立即开启贸易关口。
    很快,蜀王便收到了三位国君的回信,他满怀期待地打开信封,结果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三位国君都非常统一地回答,根本没有收到任何稻米,重启贸易关口?想都别想!三人还很默契地在信的结尾一人一句狠狠地骂了蜀王一通。
    益国候的是:“痴人说梦!”
    韩国候写的是:“沐猴而冠!”
    鲁国候最狠,写的是:“人头畜鸣!”
    蜀王肺都要气炸了,他活了好几十年,养尊处优惯了,哪受过这个挤兑。他抓起案上的白釉金边笔洗扔到地上,摔得粉碎:“这些歹人!出尔反尔,我定要他们好看……”他刚想说下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愣在了那里。

  ☆、227。第227章 月出照心头

片刻后,蜀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快,快,把去骆谷城外办事的武将叫上来!”
    武将进了蜀王的书房后,把那日情景再一次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不知为什么,那日听来一切正常,现在蜀王再听起来却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叫人把负责刺探齐军大营情报的官员叫上来,问他最近齐军大营可有大宗货物进出。
    官员拿着册子念到,在骆谷城交易的当晚,就有一支船队顺着周严渠来到齐军大营附近,靠了岸,有大批货物被运下来,齐军派出车队运走。
    蜀王听完之后,眼前只觉得阵阵发黑,胸口剧痛得好像刚刚挨了十几拳:“基本上可以肯定,那日在骆谷城外,是大齐军队伪装成三大柱国的士兵,将十万担稻米平价买了去。”
    但是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呢,若是传到益国、鲁国与韩国才被大齐人窃取,那这三个国家定会知道蛛丝马迹,而今三国国君全部矢口否认,可见大齐国在蜀王书信送出国境之前就已知道了消息。
    想到这里,蜀王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身边的皇宫禁地都出了内鬼,这还了得?蜀王急令内侍去捉拿给三个国家送信的使臣,不出意外地这三个人都神秘消失了。
    这个消息对于蜀王来说比受了三个国君的辱骂还让他气愤。这说明这防卫森严的蜀国王宫中不知混入了多少齐国的细作,蜀王的一举一动皆在赵元的掌握之中,而他前段时间还与太傅有书信来往,这事多半也传到了赵元那里……
    就在此时,殿外大臣有要事来禀告,蜀王命他进来回话。
    大臣进来一脸沉重地说:“从昨日开始,沁江下游的水位不断下降,一天一夜后,水位已落至了正常高度。”
    “沿江两岸抢收水稻的百姓,全都停手了。据传回的消息来看,这几天两岸百姓收割的水稻并不多,约只占全部的两成。”
    听了这个消息,蜀王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努力不让大臣看出他的沮丧。但他内心再一次受到了刺激,就如同左脸刚被人打了一巴掌,正揉着呢,右脸又给人抡了一耳刮子。
    蜀王心里骂道:“赵元呀,赵元,你太狠毒了!”齐军平价买到了粮草后,并没有必要马要降下沁江的水位,而他们迫不及待地这么做了,结果就是百姓因为心疼没熟的稻田不肯再收割,沁江沿线再次陷入缺粮的境地。
    屯有稻米的蜀王见到这种情况却只能干瞪眼,因为蜀王刚刚还写书信要平价卖给这益国、鲁国与韩国稻米,话已出口,没法再改。
    这对于三大柱国种稻的百姓来说自然是好事,可以把还没全成熟的稻子留到成熟再收割。但对这对于嗜钱如命的蜀王来说,失去了这次大赚一笔的机会,这无异于剜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北方,顿足捶胸,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却因害怕周围被安插了齐国的奸细,不敢用嘴说出来,只能使劲“呸、呸”了几声。
    深夜的大齐国军营里。
    看着载着粮草的木车一辆辆从营外推了进来,赵元有意不作解释,让这些推着木车的士兵从营中最宽的一条通道中鱼贯而入。营中的大小将领,各路士兵在行走来往之中,看到了粮草车,自然会互相转告。一时间,齐军大营中隐藏的担心与疑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扶越扶刀立在通道旁,看着一辆辆运粮车经过,没有说话,喉头却有些抑制不住地发苦。
    这次实在是太险了。
    今晚是断粮前的最后一夜。
    若是没有这些粮草送来,明日午后将无米下锅。到时几十万人的军营忽然没了粮食将会是怎样的情况?扶越甚至都不敢想像。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扶越觉得自己犹如一只脚已经滑落在万丈悬崖边上,就在他感到绝望无比,挣扎无望,失控坠落之时,身体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间拉回。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拉回他的大手都属于同一个人。
    待粮草安置妥当之后,扶越想去帅帐探望父亲,还没到门口,就见他一个人提着配刀出了帐,往营外走去。
    扶越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赵元在夜色里走了一会,来到一片月光明朗的田野上停了下来。
    扶越慢慢走过去,靠在他身边站住。
    赵元并不意外,他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地说:“你跟来作什么,朕只是出来走走,不会有事。”
    扶越看着半轮弯月在轻若吴纱的云间穿过,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儿臣是想陪陪父亲。”
    赵元不再说什么,慢慢往前走着。
    扶越默默伴在旁边。
    赵元一边走着,一边瞟了一眼扶越,小伙子长得只比自己矮半头,面如皎月,俊眉朗目,齿白唇红,再加上沉稳机敏的秉性,真是一位人见人爱的佳公子。
    以前每次看到扶越愈来愈出色,赵元欣慰的同时总是想起当年对岳父的承诺,若皇后有嫡子,则一定让嫡子继承大统。每每想起这些,赵元总是感觉心头拢着一层淡淡的阴云。
    可是今天看到扶越,赵元心里却没有那般沉重,并不是他忘记了对岳父的承诺,而是,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在意了。
    扶越此刻站在赵元身旁,心里有无限地骄傲,并不仅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大齐国的皇帝。更因为他的至始至终的强者风范。
    他一直把父亲当作自己的人生目标,多希望自己能像父亲一样,虽然扶越心里隐隐感到自己有些事情永远也比不上父亲,差距可能就是那一点果决。
    两个男人站在如水的月光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们之间却从未有过如此默契,没有任何隔阂。
    默契到了什么程度?默契到此时他们同时在想:上了战场,彼此都能心无旁骛地在危险到来之时,为对方挡住致命一刀。
    他们的头顶,一轮明月,皎白如银。

  ☆、228。第228章 深宫犹解字

皎白如银,空空如也。
    石头盯着房梁上的粉墙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他奇怪地扭过头看着敛妃娘娘,不知娘娘一直盯着这块白墙,到底是看些什么?
    只见允央聚精会神地盯着宗庙大殿上的那片白墙,秀眉微蹙,若有所思,似是思考着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宝贝在映水兰香,宝贝在映水兰香……”允央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忽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宝贝’这个词非常口语化,真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关键性留言里。”
    “而且,”经过允央仔细观察,粉墙上的“宝贝”这两个字距离比较近,似是有意为之。
    “难道突破的关键这在这两个字上?”允央想着,便又走近了几步观看。果然,这一看,看出了端倪。
    原来,粉墙上用“狮虎白”写的宝(繁体)字不是大家常写的中间由“王”和“尔”组成的宝字,而是使用了很少有人知道的写法——用“王”和“缶”组成的宝字。
    允央看着这个“宝”字,心里一惊:“‘缶’字,意为一种大肚子的陶罐。这么说来,这倒像是指出了一个放宝物的器皿。可是如果这陶罐真存在的话,那它到底被藏在哪里了呢?”
    忽然,她的眼光放在了宝贝的“贝”上:“‘宝’(繁体)字的下面是一个贝字,旁边还有一个贝,这不就是重复了吗?”
    她脑中灵光一闪:“映水兰香后面的宋国旧殿,是父亲生前的寝宫,名叫重贝宫。难道说,墙上的字暗示了宝贝隐藏的地点是宋国的残殿……”
    不容允央再多想,就听得门外传来宗庙管事太监的声音:“敛妃娘娘,请恕老奴无礼,祭祀时间到了,皇后随时都会派人来察看,还请娘娘轻移金步。”
    听了这话,允央知道他这是开始催了,便答朗声回答:“本宫再拜祖宗片刻就会离开。”
    可那宗庙的管事太监不能等了。他放路敛妃进去后,见允央随手将大殿之门关上,这种行为极为少见,他立刻就有些警觉。
    再加上,殿中始终没有传出什么声音,就更与平时的叩拜不同。再联系前面的种种情形,他隐约感觉到敛妃是有意避开与皇后娘娘同来宗庙,找个理由自己单独前来,至于为什么单独前来,他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必不是什么顺理成章的事……
    想到这里,宗庙的管事太监只觉得脖子上凉嗖嗖的。因而他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允央,没想到允央说还要等会,他一听心想:“万万不可,夜长梦多,不管她们来干什么,都早点送走这里才会平安。”于是,管事太监便大着胆子,轻轻推开门进去。
    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允央正神色安静地跪在正殿之中,口中念念有词,似是祈祷着什么。石头站在旁边,手中端着放贡品的盒子,一言不发。
    允央听到了声音,缓缓扭过头道:“是本宫耽搁了,让你久等了。”说罢就站了起来,招呼石头与自己一起慢慢往殿外走去。
    管事的太监见自己行动冒失,惊了敛妃娘娘,而娘娘却并没有苛责,这让他心中更为惭愧,只好低头哈腰地跟在后面。
    出了宗庙的殿门,允央趁着上辇的当口,给石头使了一个眼色。石头立即心领神会,端着锦盒很自然地走在了刘福全了身后。
    坐着辇走了一会,允央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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