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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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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本来在深夜的灵虫沟里,黑呼呼一片,敌我如何分得清楚?叛军把火把一点,这下两方阵营位置立现。
    顿时,灵虫沟旁边的石山上,战鼓擂擂而起,齐军五人一队,站满了悬崖两边,指挥官一声令下,士兵们把刚才准备好的擂木与巨石扔向亮火把的一方。
    一时间叛军队伍中惨叫声音四起,队伍乱作一团。
    包淮知道中计,下令队伍迅速后撤,可是齐军怎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齐军用干草与树枝把出口堵住,见叛军想撤走,齐军立即将干草点燃,灵虫沟很快就变得烟雾缭绕。
    离出口近的叛军被烟焰迷目,看不清目标,以为是齐军守在出口用烟雾作掩护,藏起身形,于是叛军将领下令向出口放箭,期望能射杀守住沟口的齐军,方便逃走。
    齐军此时早就躲了起来,叛军隔着烟雾对巨大的干草树枝堆乱发驽箭,直至箭尽。叛军见前方没了动静,以为齐军已中箭而亡,放了心,大胆往沟口冲过去。
    齐军听得里面如雨点般的箭停了下来,知道叛军准备进攻了,便从身后取出大弓,拉弓搭箭,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
    叛军飞奔往外冲,怎知一片利箭铺天盖地而来,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中箭倒下,后面的看到情况不妙急转身往回跑。
    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前面的往后撤,后面的不知所以还在往前冲,首尾惊乱,自相践踏,死伤者无数。就连包淮也被乱军撞下马来,让奔跑的人群踩踏至死……
    战斗大约进行了两个时辰,叛军几乎被消灭殆尽,只有百余人冲出包围,逃了出去。沈照站在灵虫沟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下令让副将带一队人马去追,但不并捉住他们,只要弄出动静,让他们跑得快点就行了。因为,他还需要这些人去叛军大营报告这次大败的消息。
    天已渐渐亮起来,沈照带领士兵打扫了战场,清点了缴获的物资,带着这些东西心满意足地回营复命去了。
    话说叛军主将范秋迟到了复罗城正门,还没列好队,就看到一队浑身是血的骑兵跑了过来,他们见到范秋迟将昨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通。范秋迟听罢,脸色煞白,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旁边人赶紧扶住他,他回过神的第一句就是:“快,快,撤回闭崖城!”
    回到闭崖城,范秋迟下令关紧城门,重兵坚守在外城,防止齐军突然袭击。自己带着随从快马加鞭回到府邸,一进大厅,盔甲还没脱就瘫倒在了椅子上,心里说:“完了,完了,命不久矣……”
    主将就如此低迷,下属更不必说,一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范秋迟本就心烦,左右看看,见士兵全是这个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混账东西,老子养你们就是看这些哭丧脸吗?”他越骂部下越怕,精神头也愈加萎蔫,他见了气得大吼:“再这样,拉你们出去祭旗!”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站了出来,一拱手:“将军莫急,我有一计可解此时之困!”
    范秋迟一听,转过头来道:“万俟老将军请讲!”
    万俟津说道:“包淮全军覆没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全军士气受了重挫,长此以往,纵然齐军没有攻打过来,我们内部也将分崩离析。”
    这个结果,范秋迟怎会不知,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万俟津见他没有说话,便凑到跟前说:“将军不如这样……”言罢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范秋迟的脸色瞬间放晴,但很快阴云再次压来,他回头说道:“这样恐损军威吧?”
    见他下不了决心,万俟津道:“在这命悬一线之时,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听了这话,范秋迟也就无所顾忌了,他对左右道:“传令下去,起兵以来,众将士舍生忘死,特准驻守城池的官兵在城中各取所需,不分官阶大小,多拿多得!”
    范秋迟治军还算严谨,占领了四座城池后与当城百姓相处融洽,这也是他的势力能迅速壮大的原因之一。

  ☆、216。第216章 六宣河急涌

万俟津接到了太傅的密令,要他务必给赵元制造麻烦,于是就向范秋迟献了这个让士兵烧杀抢掠的馊主意,可是范秋迟并不知内情,还以为万俟津的话是金玉良言,便下了让众人难以理解的命令。
    此军令一下,原本是整齐端正的士兵,一下子全成了急红眼的地痞流氓,提着刀冲入百姓的院落,翻箱倒柜找到细软两话不说就抢走,更不用说金银钱财了,城中百姓哭天抢地,哀鸣遍布。
    这样劫掠了三天,叛军果然士气大振,个个如同闻到血腥气的豺狼,见谁都想咬一口。只是这兽性一开,四座如废墟一般的城池已满足不了他们,他们把眼光投向了富贾一方的复罗城,想去那里继续烧杀抢掠,搜刮勒索。
    叛军再次出兵复罗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魏营,赵元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因而更觉事态严重,急令沈照与左清尘入帅帐。
    赵元见二人立在眼前,对左清尘道:“你带领精兵即刻出发阻击叛军,令其难以靠近复罗城。沈将军曾大败叛军,你在出发前要与他共同商议对敌良策。”言罢便让他们立即出帐点兵。
    两人领命而去。见他们走了,赵元把心腹叫到身边,从怀中取出一只纯金打造的老鹰放进心腹手里道:“快去把他们给朕调到复罗城外待命。”
    出了帅营,沈照与左清尘并肩而行,两人都默默无语。
    沈照有些失落地皱着眉头想:“我既有剿寇的经验,为何不派我前去,灵虫沟一役自问打得干脆漂亮,难道圣上对我的战绩有所不满吗?”想到这原本意气风发好几天的沈照登时冷静了不少。
    且说范秋迟这边,吸取了包淮上次惨败的教训,他没有走偏僻的近路,而是在平坦的官道上快速前进。
    左清尘带兵急速追赶,与叛军在离复罗城一百里地的芦甸短兵相接。
    一方是急着拦住去路,让其不能顺利前行,一方是急着去抢掠,要是挡了他们的财路,便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于是,话不多说,双方厮杀到了一处。
    刚开始,齐军借着兵器锋利与人数占优略处上风,叛军在齐军的强势压制下渐渐后退。此时左清尘为求保险,下令士兵不必紧逼,只要让叛军难以接近复罗城便可。
    可这叛军怎会乖乖听话,这边一松劲,叛军立即就反扑了过来。齐军列队整齐,颇有阵势,左清尘带兵又很沉稳,少有冒进,因而叛军反攻了几回也没占得什么便宜。
    眼见到嘴的肥肉就要泡汤,不光是叛军士兵,这几天抢疯了的范秋迟更是如此,他一面望着复罗城方向却冲不过去,恨得牙根痒痒,一面又因战线无法向前推进而心急火燎。
    这时,他想起与齐军平行的不远处就是六宣河,此时正值雨季,六宣河河水暴涨,百姓加高了堤坝以防河水漫溢。再看齐军所处的地势正地芦甸最为低洼之处,于是范秋迟便让一队士兵偷溜过去,凿开河堤。
    原本一队统一行动的士兵忽然向河堤方向移动,应该很容易被发现,可是田野中的葱茏茂盛的庄稼掩护了叛军。这队人竟然在齐军毫无觉察的情况下,靠到了河堤附近,他们看了看堤下正在灌浆的稻田和田边错落的村舍,丝毫没有动容,快速地凿开的河堤。
    河水决口而下,瞬间向齐军奔来。左清尘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惊得大叫,还好身边亲信反应快,推着他上了一块巨石,让他在汹涌的洪水中得以活命。可怜众多齐军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洪水卷得无影无踪。
    浑身是伤的左清尘被抬进帅帐中,赵元亲自走到他跟前查看伤势,见他虽然浑身是血,但多是皮外伤,便放下心来,传营中最好的医官照料他的伤情。
    沈照与众将一起站在帐前,脸上表情却与别人不同,一副懊悔莫及的神情,仿佛在说:“为什么不派我去,我去定不是这样的结果。”
    赵元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帅案走去,心里说道:“派你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为帅者,最高境界不是百战百胜,而是选材。
    沈照与左清尘尽管年轻,可胸有韬略,是难得的帅才。但是白璧微瑕,他们两个又各有各的软肋。
    沈照灵敏过人,聪颖果决,在战场上机巧多变,能找到敌人弱点,快速制敌,但同时他又容易受挫,情绪起落较大。
    第一次,赵元得知叛军围攻复罗城时,综合分析了敌我力量,主将实力,他判断此役有八成胜算,因而派沈照前去,令他一战成名,自信满满。
    左清尘的长处在于少年老成,持重稳健,喜怒不形于色,少有破绽。但是他缺乏冒险精神,过于追求无错。
    对于这种闷人,针扎难以见效,必要一记重锤。所谓不破不立,必要将其后路全断,才能激发他的斗志,让他保无可保,知耻而后勇。
    在叛军劫掠诸城之后,赵元深知此时的叛军如疯狗一般,没有章法,也没有人性,不顾忌后果,是最难对付的时候。
    综合考量之下,赵元认为胜算不到两成,但他还是必须派兵迎战,因为这是为还在赶路的神秘部队争取时间。
    一场明知会败的战役,该让谁去呢?赵元选择了左清尘,为的是破了他的心魔,让他从此放下心中的包袱,轻装前行。
    深觉委屈的沈照可能并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赵元煞费苦心地保护了他的骄傲,他的锐气。
    可以想像此刻沈照与左清尘的心里一定充满着怀疑与焦虑,异常痛苦,赵元也从这样的年纪经过,知道接受无法避免的痛苦就是成长。
    这边再说范秋迟,大败左清尘后,他更为意气风发,率领亢奋的叛军一鼓作气,奔袭百余里,杀到了复罗城下。
    此时已是子夜,复罗城内早得到消息,加强了防守,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范秋迟见此情景,也不急于攻城,想到队伍已是人困马乏,便下令埋锅做饭,就地休整。

  ☆、217。第217章 月下黑无常

与复罗城内战战兢兢的状态不同,叛军士兵十分放松,空地上点起了篝火,将领与士兵席地而坐,喝酒吃肉,有些沉不住气的还拿出随身带的包袱,清点着这几天抢来的金银细软。
    士兵们几个围在一起,攀比谁抢的多,炫耀哪家的宝贝好,有时能引得一片叫好,有时也招来恶语谩骂。
    范秋迟喝着酒,看着今夜月明星稀,想到眼前富庶的复罗城不日将落入手中,到时必要将此地洗劫一空,然后带上金银,逃到益国,买下万亩良田,后半生做个土财主,逸养天年……
    他正做着美梦,有放哨的士兵来报:“将军,天边有一片不明的乌云!”
    范秋迟立即起身观看,只见从北面天边快速飘来一片黑漆漆的云状物体,但肯定不是云,因为它飘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由于飞的很低,所以显得十分巨大,遮天蔽日。
    这种情景叛军从未见过,他们已顾不上手中的金银,纷纷站起身来,惊恐地盯着夜空,好像有什么妖魔鬼怪会从这片黑云中蹦出来一样。
    随着距离的推进,人们渐渐发现,这片黑云的边缘似乎有许多的小翅膀在扇动。直到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掠过时,他们才看清,原来是数以万计的黑鸟结队从月下飞过。
    此时正是初夏,不是鸟类迁徙时季节,况且还是如此多的黑鸟,这种情景总会让人觉得十分诡异与不安。
    范秋迟看到黑鸟群在天空中渐渐飞远了,便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悻悻的说:“真是晦气,大晚上见这么多的乌鸦!”
    说来也奇了,他这话音刚落,远处的黑鸟群仿佛听到了一样,竟然生生地停在天上不动了,很快领头的鸟开始调转方向,后面的鸟紧紧跟着。这片乌黑的鸟云竟然又开始往回飞!
    本想下令让士兵灭了篝火睡觉,范秋迟话没出口就被眼前这景象给唬住了,他心里暗说:“难不成刚才的话让这些鸟听去了,找我来算帐?哼,老子人都杀了无数,还怕几只鸟吗?”想到这,他从腰间取出配剑,握在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空。
    黑鸟群返回来的速度要比刚才快了很多,而且越飞越低,很快就来到了叛军眼前,没等他们反应,直接冲入了营地。
    范秋迟此时才看清,这哪里是乌鸦,而是一群成年的黑雕,双翅展开能有半丈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杂毛,只有尖尖的喙是冰冷的银灰色。
    他挥着手中的剑想要砍杀一两只黑雕,哪晓得这鸟灵巧得惊人,根本伤不了它分毫。好在这些鸟从兵营中飞过却不伤人,只是将营中士兵冲得人仰马翻,七零八落。
    出了军营后,这些黑雕飞入了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听声音像是纷纷栖息在了枝头,很快周围便安静了下来。
    范秋迟见鸟飞走了,终于松了口气,把配剑放回腰间,吩咐士兵收拾刚才被弄乱的营地。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密林的深处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呼哧呼哧,越来越近,范秋迟仔细听过了,很快便意识到:“不好,是战马!”
    “快,快,拿起武器,有敌军偷袭!”范秋迟对周围大喊,可没几个人响应。因为呼哧呼哧的声音实在太不起眼了,大家都忙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细软和铜钱,直到裹着乌黑鳞甲的战马踏破密林边缘的夜色出现在这些人面前时,他们才意识到一切都太晚了。
    这是一队重甲骑兵,骑手身上穿着玄铁细鳞锁子甲,此甲包身十分严密,连面部与脖颈、手都能护住。他们的左手全都举一个椭圆形没有任何花纹的黑铁皮护盾,右手统一握着前宽后窄寒光闪闪的泼风大砍刀。
    跨下战马也是全身覆甲,马头包裹的尤为严实,只留了两个鼻孔出气,可以推测战马基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它们的行动全靠骑手精湛的骑术指引。
    这样一来战马不会因为恐惧而后退,也不会因为突然的声响而受惊,可以想象训练成眼前这样,骑手与战马浑然一体,行动如一,举止自如的境界,绝非易事。
    战马缓缓向前,叛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奇怪的是,骑兵行动起来毫无声响,原来是马足上缠有细棉。
    虽然覆满厚甲,但战马行走起来并不吃力,这尽管与它们分外高大有关,同时也可看出大齐国高超的冶炼技术。
    大半夜出现这样黑呼呼看不清面目,又无声无息的骑兵队伍,叛军一时都给吓傻在那里,有些胆小的已在哀号:“黑无常来收人啦……”
    范秋迟当然知道这绝不是什么鬼怪,也料到自己难见明天太阳了。他心中暗叹,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皆因自己一念所致,若不起兵,此时身边的士兵都还在闭崖城中过着平静的日子。
    事已至此,多说废话也没用,与其站着让人砍倒,不如拼上一把。
    他来不及穿上盔甲,只能一把抓起来缠到腰上,坦着胸膛,抽出配剑大喊一声:“想活命的往前冲,砍不到人,就砍马!”说完举着剑第一个向骑兵队伍冲过去,他身后回过神来的叛军纷纷举起武器,跟着他嘶喊着跑过来……
    骑兵见状,跨下用力一夹马背,全都半立了起来,泼风大砍刀齐刷刷举过半头,战马此时也奔腾开来,铠甲沙沙作响,尘土飞扬,两边人马片刻间就撞到了一起……
    清晨,天色刚刚放亮,复罗城上的守军将领带着一队士兵悄悄出了城。
    昨夜在城楼之上,他们始终警惕地观察着下面叛军的大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半夜时先看到黑雕群掠过叛军阵营,接着就听到有厮杀之声。
    但是没过一个时辰,一切归于沉寂,叛军阵营所有火光具灭。由于距离太远,复罗城守军看不清战况,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一大早小心翼翼地出城打探情况。

  ☆、218。第218章 白骨缠草根

慢慢摸进叛军大营,复罗城守将发现这里搭着的一百多个大帐还在,可是帐内帐外不见一个人影,里面的东西也没有收拾。
    有的大帐上溅有血迹,有的大帐被利器割破,更奇怪的是整个空营中竟然找不到一件兵器,连个刀鞘都没见到。
    守军将领思忖了一阵子,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昨夜叛军内部发生了变故,所以这些人连夜撤走了,要不大营中怎会一个人没有,这般干净……”他话音还没落,就有士兵来报,在不远处的密林里发现了一个新起的土丘。
    他立即带人去察看,只见在密林之中的一片空地之上,起了一个几十丈宽的大土包。土包上用的都是新挖出带着湿气的新土,土包周围已整理的干干净净,丝毫不见凌乱草率的痕迹。
    土丘正面整齐叠放着一副带血的铠甲,铠甲之上横置着一把宝剑。守城将领举起剑,看到剑柄刻有“闭崖范”三个字,可知这是范秋迟的配剑。看来这个土丘是个尸冢,叛军尸首与兵器已经全部埋于土丘之中。
    可是谁有这么大能耐一个时辰就消灭几万人,还把战场打扫得不留一丝痕迹?
    正在诧异之际,有士兵喊:“这是什么?”众人寻声而去,只见在土丘后方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三四个黑红色,如柚子般大小的实心印迹,众人一时间都猜不到是什么,有的说是带血的铁锤印,有的说是被砍的人头印……
    守军将领蹲下仔细观察了半天,起身道:“这是马蹄印。马蹄上裹有软布,吸了血水后,留下的印迹。看来昨夜消灭叛军的是一队重甲骑兵。”
    旁边人听了满脸不解:“若是骑兵怎能这般毫无声息,连个马粪都没留下?”
    守军将领一时也难理出头绪,他在心里加紧思索着:“一队没有任何标识的骑兵,手法干脆利落,不留活口,战场打扫的极为细致,交战前曾出现黑雕群……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孝雅皇帝的死士——横冲都?”
    守军将领一句:“横冲都!”一出口,众人皆惊在那里,那表情跟大白天见到鬼也差不了多少。
    横冲都,只效命于赵元的秘密部军。他们永远只是以重甲骑兵的姿态示人,没人看过他们的真面目,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来,一共有多少人。只知道他们每人配有一只黑雕,只要出马从没失手,见过他们的人全都去了阎王殿。
    所以这样的一队传说中的死士出现在复罗城下,城中的士兵虽然知道横冲都针对的不是自己,但还是禁不住觉得浑身发凉。
    清晨,赵元走出帅帐,信步往军营外面走去。几十个贴身侍卫在帐外当值,见皇帝出了帐子,就列队跟在后面,赵元回头一摆手道:“你们不必跟来,朕想自己走走。”
    出了军营两面都是快要成熟的稻田,在晨光中泛出淡淡的金黄色。由于天色尚早,农民还没有出门劳作,空旷的田野上,只有赵元手扶配刀笔直魁梧的身影大步行走在田梗上。
    很快他就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座小山包上,站在山包顶上,四下空阔,声音可以传得很远。
    赵元面向东面,将左手食指弯曲起来放在嘴里,吹出一声又高又飘的哨音。
    过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赵元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昨天来这里吹过哨子后,没有出现希望的信号,今天又是这样,看来事情有些不顺利……
    正在他想转身离开时,天边霞光中有个黑点正在慢慢变大,赵元眼神顿时柔和了起来,就像他此刻正在闲厩中一样。
    黑影越来越近了,是一只振翅的黑雕,它飞到赵元头顶盘旋了起来。赵元又吹了一声哨子,想让它下来,可它并不为所动,规规矩矩地飞了三圈后,头也不回地往北飞走了。
    赵元唇边浮起了一丝苦笑:“看来又换了一批新雕,已经不认得我了。”他背着手往回走,步履轻松了许多,横冲都完成了任务,复罗城之围已解。
    本来这次出征之时,赵元就下令横冲都蛰伏在洛阳附近,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叛军之事一出,不得已调他们南下平叛,此事办好,必须及时撤回到暗流涌动的洛阳。
    回到帅帐,已有文书官立在帐中,准备给赵元读一早送来的各地战报。赵元对他一点头,他便举着战报读了起来。
    帐中的书案上摆着新送来的早膳——一碗羊肉索饼,赵元坐好,一边吃一边听着文书官的汇报。
    复罗城来报,昨夜城外的叛军被神秘骑兵全部绞杀。之前叛军在占领的几座城池中烧杀抢掠,激起民愤,几日之内这些城中的百姓纷纷发起民变,将城中叛军全部歼灭。原本被叛军占领的四座城池已全都回到大齐军队的管辖。
    洛阳来报,由于雨季来临,黄河水猛涨,交通阻断,运送到前线的第四批粮草滞留在河岸。目前,工部尚书正在责令水部司,清淤降水,拓宽河道,调派大船尽快送粮草过河。
    听到了这个,赵元手中的筷子不由得停了下来,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文书官见状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即闭了嘴,担心地立在一旁。
    赵元发现了,抬头看他,示意此事与他无关,让他继续读下去。
    文书官接着说,前线来报,连日以来,益国派出多个使臣出访鲁国与韩国,这两国也有使臣到益国互访。
    原本韩国与鲁国因周严渠河道走向一事,多年来颇有嫌隙,近日却有冰释前嫌之态。有消息说,这三国军队,甚至已经互通了暗号,作战时便于同时进退……
    这才是赵元最担心的,他再也吃不下去了,把碗退到一边。连日的操劳与行军让他清瘦了不少,面颊之上也已胡子拉碴,此刻双目带忧,剑眉微锁,更让他的脸庞平添了几分萧索与清冷。

  ☆、219。第219章 扶越探沼泽

连绵的细雨,让山路变得泥泞不堪,齐国军人大部分来自北方,对于湿潮的天气尤其不适应。
    长时间泡在泥水里,许多士兵的脚和腿已经开始长红斑,先是瘙痒难耐,进而溃烂,虽然医官及时分发了使之干燥的药粉,但是收效甚微。
    赵元的日子也不好过,南方潮湿阴冷,他每日都披着重甲,后背起了一大片疹子,又痛又痒,为了赶路,盔甲不离身,难以上药,不知背上已成什么样子。
    他环顾四周,见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皆情绪低落,没精打采。他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此时真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但是出兵也是不得已的决定。
    取得卫国后,赵元本想在此地逗留一阵子,休整队伍,待时机成熟,发兵益国,进而再取得韩国与鲁国。
    可是对方不给他这样的机会。齐国大军刚入卫国第二天,益国的战书就已送到。战书中措辞激烈,告诉齐军,益国已与韩国、鲁国重新结成了柱国联盟,共进共退。
    益国还向其他周边诸国递交了结盟书,若这些国家都愿结为盟友,那齐国的平南之战,必定会惨败。
    接了这样的战书,赵元怎会无动于衷,齐军入南以来攻无不克,军威正盛,怎会怕小小的益国。况且若是快速出兵,也会对有意与益国的结盟国家形成威摄,令其暂缓行事,进入观望状态。
    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不能明言的原因,就是后续粮草迟迟未到,奏章中各级官员互相推诿,罗列了各种原因。其实赵元心里明白,太傅已经使出了杀手锏,正式与他决裂了。
    当初赵元并不知朝中与益国有瓜葛的权臣是谁,他只是有所怀疑,因而用包围鲁国,屯积黄金的做法来试探太傅,没想到太傅如此沉不住气,马上就与赵元翻了脸。
    “不过这样也好。”赵元在心里想:“起码知道洛阳城中的黑手到底是谁,程可信办起事来也有的放矢。”
    但是粮草的事却是迫在眉睫。
    为防军心动摇,赵元私下盘查了营中的粮草辎重,加上扶越在白城储备的一些,够齐军全体三十天的用度,因而时间紧急,必须把战线火速向南推进……
    “禀报主帅,雾气浓重,先遣将军孙奋请示是否继续向前?”有哨兵跑到赵元马前报告。
    赵元命人拿来地图,他看了看说:“这里地形崎岖,多有沼泽。若是止步,天色黑下来,将更为危险。传令下去,点起火把,继续向前,如遇沼泽,先遣部队就地搭设浮桥。”
    哨兵走后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地折返了回来:“禀报主帅,前方诉沼泽地带都被标示了出来,难走的路段全部搭好了浮桥,孙将军怕其中有诈,不敢贸然前进。”
    赵元听了这样的话,心里暗暗称奇。他命部队就地休息,自己带着贴身卫队来到沼泽前面。
    果然,在浓雾中,前路莫测,可是有几块显眼的木牌立在旁边。木牌上面写有前方沼泽的大小,特性,还标出了绕开这块沼泽的行走路线。赵元看了看牌子上的字,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地果然是危机重重,若是像刚才一样草率进去,恐怕难以活着出去。因为这此沼泽里,有定时会吐出瘴气的,有会吐出泥泡的,有如沸水般高温的……真是让神鬼都发愁的地方。
    根据先遣部队的汇报,赵元又来到一块泥质稀薄的沼泽前,这里已搭好了浮桥。他下马仔细观察此桥,见木头切割完整,没有打磨,所用皆是一色的黑铁粗钉,不像是民间工匠的手法。
    他看完后对左右道:“速速带兵退后三里,这些皆是益国军队所制,恐怕会有埋伏!”
    入夜,齐军营地里除了站岗的哨兵外,其余的将领与士兵因连日劳累,都已沉沉入睡。
    赵元带着卫队巡夜过后,正往帅帐走去。远远地,就看见扶越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薄麻长衫,手扶长剑站在帐前,似是有话要禀。
    赵元招手让他进来,扶越入帐后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今日沼泽中布置的一切并不是益国的埋伏。”
    赵元一边卸下盔甲一边说:“何以见得?”
    扶越道:“此地这样凶险,如果益国想设埋伏,不需要作任何标识即可,我军只要一踏入沼泽地带,没有指引肯定会有重大伤亡。他们非要做个标识来诱敌,不是多此一举吗?”
    赵元觉得有道理,但他还是问:“如果这正是他们欲擒故纵的手法呢?”
    扶越答道:“若是别国国君还有要能,可是以益国候来说,却是不可能。益国候一向极为看重钱财,就算是与大齐的战事如火如荼,他的边境都没有关闭,还在不断地运送本国的贷物出去。这里的标识多半是给贸易商人留下的。”
    赵元听了,冷笑一声:“朕所知道的益国候还真是如你所言。不过,如果这是益国候的陷阱呢?”
    “父皇所言极是。”扶越接过话,“可是我军要是被他的这些木牌困住不能前进,将来传出去有损军威。”
    “况且若是他有意这样为之,专门指明了道路,搭好了浮桥,我军却不敢过去,岂不是助涨了他的气焰,对战局极为不利。明日一早,儿臣愿为先锋,为大军探路!”
    赵元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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