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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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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身量高挑,修肩细腰。她身穿鸽灰色缎绣喜见红梅纹的宽袖礼衣,胸口饰有一个核桃大小金镶血琥珀二龙戏珠领坠,琥珀颜色异常纯正,在阳光下如同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热血。
    与今天到场的其他贵妇不同,她头上的装饰非常简单,只梳了一个孤山髻,上面没有装饰其他珠翠,戴了一顶细金丝编成的五出花梁冠。冠上嵌有几十颗大大小小的七色宝石,两侧用了一对荔枝头的金簪来固定。
    再看她的面容,与赵元颇为相似,轮廓分明,尤其是眉眼,最为清晰明朗。一对不粗不细的柳眉不点而翠,一双细长的凤眼犹如子夜的星空,雨后的深谷,自有一番说不出的冷艳与神秘。
    允央一看,原来是大齐国的长公主——旋波公主。见她走进院子,敏妃眼角已挑起了一抹喜色,正想说话,令人意外的是,旋波并没有往敏妃这边来,而是选了旁边不起眼的高台,走了上去。
    落座之后,旋波脸上没有一点喜色,手中把玩着一柄缎心绸边钉水晶珠“闲逸”两字的漆柄宫扇。她一眼也没看弈场之中的比赛,目光飘摇,似是心不在焉。
    允央听到敏妃在身旁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回过了头,看到了敏妃有些尴尬的神情。
    “咳,”敏妃掩饰地轻嗽了一声,低声说:“这个女儿让本宫娇惯坏了,一向不尊礼数,极为寡情冷淡,最不爱与人寒暄。哪有长公主面面俱到的气度?”
    允央看了一眼旋波,轻轻摇摇头说:“妹妹却觉得公主卓然独立,超逸绝世,非一般凡尘女子可以比拟。”
    见允央这么说,敏妃“噗嗤”笑出了声,脸上的尴尬一扫而光,连声说:“妹妹说的倒也是呢。就旋波这个古怪的性格,偏偏皇上喜欢的不得了,常说这个女儿能顶十个儿子。旋波下降时所赐的府邸比睿王府还大一圈呢,又离的汉阳宫近,是洛阳最引人瞩目的地方……”
    允央本来正和她谈旋波的气度韵致,敏妃一下子又扯到了府邸,允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一笑而过。
    这时,太傅看见弈场中新上场的红衣人朝自己行礼,便坐着回了个礼道:“附马爷,这回就指着你了,别让老夫的面子折在这里才行。”
    附马微微一笑,接过蹴鞠,飞身一脚正好从球门中心穿过,周围的宾客连连拍手叫好。
    场上又重新你来我往踢得好像刚才一样热闹,但允央还是发现些许端倪。自这位附马上场后,黑衣队发挥便多有失常,连踢飞了几个蹴鞠。而红衣队一有蹴鞠踢过来,一定全闪一旁,让给附马来踢,这位附马确实是个中高手,身形灵巧多变,每次接蹴鞠姿式都不相同,踢出去还能回回都正中靶心,实为不易。
    在附马的全力进攻之下,红衣队的比分遥遥领先,黑衣队已然是翻身无望了。
    此时太傅喜上眉梢,仰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轻扣着扶手,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允央扫了一眼礼部侍郎,只见他虽然面无喜色,但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比赛结束,就如同朝堂上等待散朝一样。再环顾坐在四周的贵客,他们虽然尽力为附马叫好,拍手,但多有浮夸之意,真心实意称赞的却没几个。
    看罢,允央在心中叹息,敏妃拽了自己与众多权贵充当绿叶,还在背地里操纵此次比赛,只为了让附马在太傅面前露脸。
    原本以为只是来看一场蹴鞠比赛,却不想成为傀儡被敏妃耍弄了半天,再看其他人,虽然对此心知肚明,却安然若素,不似自己这般感慨。看来对于利用与被利用,他们早已习已为常,自己还是磨炼的少啊。
    转念一想,附马是上将军本应与醇王镇守北疆,怎的有闲能回洛阳?况且附马闻忠礼一方面是皇亲国戚,一方面又是当朝重臣,这样的地位又何必巴结太傅?
    允央记起赵元曾提起过,派醇王带兵北上驻守云州后,北疆的兵权已有变动。
    看来醇王戍北后,并没有顾及亲眷之礼,而附马因此而受了排挤,没了实权,因而回到神都,结交权贵,以期东山再起。
    一场普通的蹴鞠比赛隐藏了这许多的玄妙,允央不由得瞟了一眼敏妃,不愧是弈场王母,在此地翻手为云覆手雨,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厉害人物。
    比赛结束,太傅赢了比赛心情欢畅,拉着附马的手不肯放开。允央起身与敏妃告别,敏妃见事已办妥,对她也没了刚才的笑脸,淡淡点点头算是回了礼。
    允央也不多言,扭头带着宫人出了门,只见门口停着自己的金根车,步辇却不知到了哪里。这时饮绿到跟前说:“娘娘,奴婢看天气阴沉,似要有雨,便命人换了金根车。”允央心怀感激地说:“还是你细心周到。”
    上了金根车,允央盘点了一下宫人,随纨与铺霞不见了踪影。此时正值散场,各路达官显贵都带着侍从出来,一时间人头攒动,嘈杂异常。
    允央怕随纨与铺霞人多走散了,便命人将金根车停到院外僻静的地方,等着她们两个找来。
    直到观赛的人群都走光了,也不见这两个侍女出来,允央心里着急,命饮绿与石头再去找,自己不便下车,着急地掀起了车窗上的锦帘向外观看,正好看到敏妃、旋波公主与附马结伴从弈场走出。
    此时有风,附马怕公主受凉,一只手一直揽着她,公主似乎也面有笑意地与夫君偎依在一起。敏妃与她们交谈了几句后,便乘辇离开了。
    等敏妃走远了,旋波公主的笑意也全都消失殆尽,她推开了附马,径直向自己的金根车走去。附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当胸挨了十几拳,一脸的挫折与失落,痴痴地望着公主的背影。
    旋波公主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金根车很快地离开了。附马站在空荡荡的弈场门口,无助地低下了头。
    此时天空已开始飘起了雨点,张可久在车下道:“娘娘快回殿吧,老奴在这里招呼其他的宫人。”允央点头应允。
    金根车离开的时候,允央还是忍不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附马,大雨正在倾盆而下,他站在那里,任雨水在身上无情地肆虐。他一动不动,盯着公主离去的方向,如同孤独而绝望的困兽……

  ☆、190。第190章 深闺幽思长

回到淇奥殿,紫葵打着鸡翅木骨的酡颜色油纸伞等在宫门口迎接她们。
    允央走在撒着雨滴的庭院里,行走间地上的水花溅起浸湿了她的罗裙,寒意丝丝扣扣渗到锦袜之中,抬眼望去骤雨中的淇奥殿满目萧索。
    记起那日夜半,大雪纷飞,长信宫中锦被虽厚,仍感到冷风透过窗缝钻了进来,她把手放在赵元宽厚的胸膛上,赤足塞进他两脚之间。赵元什么都没说,只是搂紧了她……
    此时允央双颊已然发烫,猛然警醒,一定是刚才看到附马痴情的模样,触景生情,思念皇上,才引得自己大白天的这样情思涌动。
    还未回到正殿,就听得殿门口嘈杂声传来,原来是随纨、铺霞与其他宫人打着伞跟了回来。她们除了打着伞,手里还捧着锦盒,胳膊肘夹着一些卷轴,跑得衣冠不整,十分狼狈。
    允央见此情景,双眉不禁拧在了一处。
    回到正殿,允央命石头拿来手板,让随纨与铺霞跪到地上。
    两人见娘娘面沉似水,今日是真动气了,吓得脸色发白。随纨哭着道:“娘娘,听奴婢解释。当时奴婢两人正跟着娘娘出弈场,不知从哪里围上许多人,将我们两人拉住,往我们怀里塞了这许多东西,还说一定要呈给娘娘。”
    “奴婢看这些人都是高官贵胄不敢不接。东西实在太多,他们还在塞,我们只好钻出人群,找到一个僻静地方躲起来。”
    “后来敏妃娘娘站在弈场门口,奴婢们见到就更不敢出来了,所以耽误了这许多时间,望娘娘念在奴婢们平时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奴婢吧。”说完,随纨与铺霞俯身“咚咚”地磕起头来。
    允央听她们这么说,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她们。自己走得急,弈场中的达官显贵没找到自己定然只能让奴婢传话了。但此事如果不惩处的话,只怕下回宫人更加胆大妄为。于是,让石头将她们带到殿外,一人责打十下手板。
    看着殿内条案上放着大大小小的锦盒,不打开也知里面是一些金银珠翠、玉器瓷瓶之类的宝物,允央命张可久拿到内侍省整理入册,等皇帝回来了,给他定度。
    允央这么做除了避嫌,也为防备此事让敏妃抓了把柄,想来以敏妃的心机她一定会暗中派人紧盯自己。
    允央打开了两个卷轴,看里面写得都是一些诗词文赋。
    本朝有“行卷”的惯例,就是在科考之前,举子们精心挑选出代表自己最高水平的作品,呈给当世望族,求这些贵人可以推荐自己。今天行卷的都应是贵族子弟,希望能在自己的引荐下,从此平步青云。
    皇帝如今不在洛阳,允央为了不错过国之人才,从下午到晚上都在认真地看着行卷的诗文,其中确有文采锦绣,倚马千言的才子佳作。
    白天下了雨,快入睡时,随纨怕殿里潮气重,就多拿了一个铜炉放在疏萤照晚边上。
    允央扫了她一眼,见她的手下午挨了板子,已然红肿了起来,拿着烫手的暖炉进来,手被灼得更疼了,在那里暗暗吸着气,使劲咬住了下唇。
    见她这样,允央心里不由得难过起来,她将饮绿叫进来,命她给随纨与铺霞送瓶桂通秋茄化淤膏过去,并让她们明日歇息一天,不必操心殿里的事情。
    饮绿退下之后,这一夜允央不知为何浑身发酸,难已入睡,纵然睡着,也很快便会惊醒。这就样醒醒睡睡,折腾了一晚上。
    早晨起床时,允央觉得头疼欲裂,便让宫人给自己泡一盏酽酽的早茶。饮绿关切地说:“娘娘不可,空腹饮酽茶,恐让肠胃不适。奴婢先给您端来点红米蜜豆糯粥,您先吃点,再饮茶吧。”
    饮绿走后,允央等了一阵子,只觉头疼得愈发厉害了。她挣扎着起身,慢慢往外殿而去。走到外殿,隐约听到门口有几个宫人在聊天。
    一个说:“那檄文里说的简直没法看了。”
    另一个说:“先帝真的是因花柳病而殡天的吗?”
    “可不,怪不得不让人看呢。”
    “这事还是少说吧,不要招惹来事端。”
    “还不是你挑起来的?”
    ……
    允央一听檄文,知与赵元有关,心里便着急了起来。她将石头叫到殿里,命他到外面弄一张檄文回来。
    到了快到傍晚的时候,石头回来复命。见到允央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回娘娘,檄文找来了。看完后,请娘娘赶快烧了,这是不准带进宫的。”
    允央点点头。
    看完檄文,合上白纸,允央心中五味杂陈:这文中将皇上骂得如此不堪,以他的性子不知看完后气成什么样子。
    看别人这样诋毁他,允央心疼万分,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翅飞到他身边。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纸再次打开,似是确认一下。看完后,她把纸递给饮绿命她将纸放进暖炉中烧掉。
    这时殿门口有脚步声响,随纨捧了一个红木托盘走了进来,揭开上面的纱罩,将一只松鹤纹玉碗放到食桌上道:“娘娘一整天肠胃都不舒服,午膳都没吃几口。溢香斋的妈妈给娘娘做了开胃的酸甜羹,请您品尝。”
    端起玉碗,眼前闻着樱桃与酥酪香甜的味道,允央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不由得想起在湖山城的时候,夜半,赵元从怀里掏出月饼放在自己手里时,当时空气中也飘散着这样的味道,只是还多了他胸膛的温度和淡淡松柏气息。
    这让人迷醉的温度,无论是在奔驰的骏马上,还是冬夜的长信宫中,抑或午后的淇奥殿里,总是缠绵环绕身侧,让她备感温暖。
    此时再看殿中只有残灯冷影,闺怨思长。想到这里,允央再也吃不下去。
    她推开了玉碗,站起来走到窗前,隔着宫纱看见殿外春草苍苍虫声切切,袅袅晚风吹过,庭中树影零落,有吱吱呀呀声飘来,似有寒鸦栖在枝头。

  ☆、191。第191章 战前细绸缪

一只寒鸦栖在空旷的枝头,蜷缩着身子,乌黑的眸子里透着莫测的冷光。忽然,树下大帐的牛皮门帘被掀开,帐中明亮的烛火忽然透了出来。
    枝头的寒鸦毫无防备,被眼前的强光一恍,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喑哑的悲鸣,振翅飞入夜空,不见了踪影。
    大帐中,赵元正和扶越看着地图,忽然见崔琦满面忧虑地走了进来。
    他行过礼后,回禀说:“皇上,淮阳府境内的一些富户与商贾害怕大齐国与三大柱国的战火会烧到淮阳府,于是都带着家眷与贵重宝器争相逃到中立的鲁国去了。”
    “爱卿所说的事,朕已察觉到了。”赵元沉声说:“几个时辰前,朕从虎台门回来时路过一所几进几出的大宅子,宅子里空无一人,可是家具和细软还很整齐,想是走的十分匆忙。”
    “朕只是不明白,大军五日前入的淮阳府,之后边境全部关闭,这些人如何逃走的?”
    崔琦赶忙接过话说:“皇上有所不知,在淮阳东南边境,有一条团河。此河源于燕国,流经淮阳,汇入鲁国的古塔湖。由于团河河道在高山密林之间,不易被人发觉,而且水流很急,必须大船才能航行,因此淮阳府甚至是卫国,韩国和益国境内的富裕之人多借此条水路逃到鲁国。”
    赵元听罢,沉默不语。
    扶越在旁听了,走近一步说:“我军在团河上有一关口,每日也能截住一些逃跑的大船,请皇上下令,儿臣定加大盘查,严惩叛逃之人。”
    听他说完,赵元一摆手道:“不必。传朕口令,团河之上关卡只要每日例行检查便可,严防三大柱国的军队趁机混入淮阳来。至于逃走的富户,就放他们过去。”
    得到这样的指令,崔琦一时不能理解皇上的用意,但他还是低头马上称诺,退到外面传令去了。
    这时扶越想起了一件事,提醒道:“父皇,如今淮阳境内民心归顺,秩序井然,儿臣垦请陛下在此建比府高一级的淮阳郡,选拨能人任都督,也好民尽早颁布法令,让百姓安心投入农作之中去。”
    赵元沉吟片刻道:“此地位置重要,必须常年屯兵在此,况且此地是西南北上的咽喉,更要确保万无一失。因此,朕拟在此建淮阳都护府,需选一个能文能武的全才来任节度使。此时就交给你去办吧。”
    扶越听罢磕头说:“父皇深谋远虑,令人佩服。淮阳建都护府,便如钢刀插入西南,几大柱国已无法像以前一样联合为一体,他们现在只是困兽犹斗罢了。”
    赵元脸上没有一点欣喜之色,他果断地一摆手:“仗还没打,还不能过于乐观。三大柱国既然敢屯兵固泽城,那他们必定作了充足的准备。”
    “也罢,那朕就率兵硬碰硬地在固泽城下与他们打一仗,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既已决定先攻固泽城,赵元便传下令去让水军元帅孙楚山在淮水中负责造船。
    孙楚山先是收编了淮阳府的水军,接着又启用了两万士兵,日以继夜地打造四艘大舰,每艘舰都长百二十步,可以装二千多士兵,船舱建造得如同城楼一般,四边都可开门,在船上可以驰马往来。
    这样日夜劳作了十几天后,赵元带人到淮水河边视察,只见在四艘大舰已完成多半,不得不暗叹,孙楚山真乃天赐良将。
    更难得的是,赵元发现孙楚山让士兵在建船的河道下游撑起了三道拦网,将建船的碎屑全部拦住,不能顺流而下,也就让敌人没有机会知道所建舰船的大小尺寸等关键信息。
    此时,探马已将固泽城的情况打听清楚:固泽城与淮阳都护府隔着赤火江,此江宽百余丈,水流湍急,易守难攻。过了江之后就是固泽城,这是卫国首都郯州的门户,守城大将刘皓足智多谋,统领着赤焰八方战车阵,被称为卫国的托塔天王、常胜将军。
    卫国国君卫文,年方二十,登基两年,由太皇太后付氏辅佐,其人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熟读兵法,亲自统领郯州五万禁军。
    付氏三十五岁,是卫文祖父的宠妃,手段毒辣,在卫文祖父去世时,后宫只有她一位宠妃,其余嫔妃全都以各种理由处死殆尽。
    她未有所出,卫文十岁时便将其招入殿中亲自抚养,她本人是卫国骁骑大将军付定的女儿,刘皓的表妹,她的三个哥哥付龙、付虎、付豹分别镇守卫国北、西、南三方边疆。可以说付氏一族,掌管了卫国兵权,是卫文背后的真正操盘者。
    赵元听罢探马的报告,与众将商议眼前的固泽城之战。众将都认为固泽城将是一场硬仗,先不说赤火江乃是西南第一天险,水深,流急,就说付氏一族,皆是武状元出身,军营中磨砺多年,所带之兵不仅军纪严明,更是久经沙场,皆是以一挡十之辈,所以必是伤亡重大的攻坚战。
    听完众将的意见,赵元低头不语,见扶越一直没说话,似在思忖着什么,便示意他将想法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扶越拱手道:“众将说法颇有道理。但是还有一些细节,我们要注意。赤火江环绕卫国北、东、南方边境,而淮阳都护府与卫国接壤也只有这三条边境,其中东面接壤最多。卫国水军一分为三,其中刘皓掌握一半的水军,镇守固泽城,力防东面边境,付龙、付虎分别掌管四分之一的水军,镇守北南边境。”
    壮武将军孙奋旁边插了一句:“睿王是否主张避开东线主力,主攻北南两境水军相对薄弱地点?”
    扶越淡淡一笑道:“恰恰相反,我认为只有直接进攻东面一线,方可速战速决。”
    众人听罢皆面带困惑,赵元也来了兴趣:“扶越见解与众不同,定有原由,速速道来。”
    走到大帐中悬挂的卫国地图之前,扶越指着图中的固泽城说:“大家知道卫国军权由付氏一族把持,但固泽城一线却聚有卫国二分之一的水军,三分之一的步兵,三分之一的骑兵,可见刘皓才是卫****权最重之人。”
    “此时,益国和韩国的军队也都集结在固泽城,全都由刘皓统领。此人现在可谓风光一时无二,是左右卫国存亡的人。”
    “但是,他并不姓付,尽管其母亲是付氏三兄弟的姑姑。坊间多有流言,付氏三兄弟对刘皓大权在握已多有微辞,只是因为付太后对这位表兄极为信任,并请他做了三年卫文的老师,因而不敢对他怎样,但面和心不和已有迹象。”
    “所以,如果我们避开东线,无论攻北线还是南线,其他付氏兄弟定会全力救助,而刘皓为了向太皇太后表明忠心,更会冲在前面,因而难以短时间取胜,只会增加伤亡。若是直攻东线,则付氏兄弟却未必会去救助刘皓,缺乏侧应的刘皓失败的可能性更大。”

  ☆、192。第192章 赤火江一战

听完扶越的话,众将默然,心里暗自称赞扶越谋略过人。但孙奋却不以为然:“睿王所言很有道理,但是只是您推测,缺乏佐证,如何能让人信服。”
    “其实并不是没有佐证,”扶越看着孙奋淡淡地说,“据我所知,在战前卫国的兵权并非这样划分,而是在我军轻取了淮阳后,刘皓才连夜上书卫文与太后,要求在固泽城增兵。”
    “一开始卫文与太后并未应允,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才将北、西、南三境付氏兄弟的部队划了一些给他,但这也加重了付氏兄弟与刘皓的嫌隙。
    “刘皓之所以这样做,恐怕也是知道一但我军进攻东线,他难以得到支援……”
    赵元看着扶越站在众将面前,神情自若,侃侃而谈,心中暗道:“多像年轻时的自己,意气风发,足智多谋,只可惜……不是嫡子。”
    几日之后,孙楚山到帅帐中禀报大舰已建造完成,停在淮河码头。赵元与众将商议,进入淮阳休整的这段日子,三大柱国早已做好了准备,所以宜早不迟,早日进攻固泽城一线才是上策。
    于是当夜赵元便命孙楚山率水军在淮河悄悄出发,顺流而下,行了半日进入团河。团河本是赤火江支流,虽是逆流而上,但由于河道隐蔽所以未发现卫国军队阻挠。
    齐国水军顺着团河进入了赤火江,孙楚山登上甲板放眼望去,只见江面宽阔,似是一眼望不到边,河道中遍布细小漩涡,江水浑浊,加杂了大量泥沙,因水流奔涌才没有沉淀。
    看完这些,孙楚山不由倒吸口冷气:“怪不得我水军移动,卫国的反应甚为平淡,原来有此天险,他们量大齐水军没几个月是攻不过去的,因而没有阻击便放我们到了江边。”
    此时天色已晚,孙楚山下令队伍在岸边安营扎寨,埋锅做饭,待明日强渡赤火江。
    是夜,他拿着地图正在思忖,以目前的位置来看,固泽城位于齐国水军的东南方,明日可以顺流而下,以赤火江的急流之势来看,很快便可到固泽城……
    他正想着,有探马进来禀报,有哨兵乘赤马舟到前方水域排查,发现卫国已在赤火江往固泽城一线上设置了拦江铁索,横断江路,并且在水下布设了许多铁锥,以阻档齐国军舰顺流而下。另外哨兵发现在赤火江对岸密林中隐隐有火光,推测卫国已派军队沿途把守。
    孙楚山听完,心里想:刘皓看来并不白给,江里江边都以做好了布置,只等我上钩。既然如此,我便如了刘皓的意,明日就发起进攻,硬碰硬来一仗,看卫国的常胜将军到底几斤几两。
    心意已定,他便传令下去,命全体士兵到河边取沙,明日破晓时每人背十斤河沙出发。接着又命人将各舰上的将领召集到大帐之中,连夜与他们商量明日的作战策略。
    第二天还未到破晓之时,就有二十几个用圆木扎成的大筏悄悄飘出了齐国大营,一些水性好的大齐士兵站在大筏之上,手中拽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沿着大筏的边缘沉入到江水之中。
    一开始,大筏还是十个一排,排成两排,横在江面上,沿江而下,随着赤火江湍急的流势,大筏速度也加快了起来,队形也变得凌乱,而且江底似有东西不断碰撞这些大筏。
    每次一遇到碰撞,大筏之上的士兵,便拉紧铁链,在汹涌的江水之中似有什么被连根拨起,原本减速的大筏再次鼓足了动力向下游冲去。
    原来,这些大筏下面挂了许多活扣系的铁链,当经过江底的铁锥时便会与之缠绕在一起,大筏上的士兵此时拉紧铁链,铁锥便会与筏底铁链绞紧,因江流冲激,霎时间便可将铁锥带出随筏而去。
    第一批大筏出发不久,第二批二十几艘赤马舟也紧接着荡出了齐军船队。
    这次舟上没有铁链,而多了一个十余丈的大火炬,置于船前,火炬中灌以麻油,燃起时火光烛天,舟队顺流而下,遇到拦江铁索时,几艘赤马舟聚在一起,几把火炬对着一个点灼烧,很快铁索便被烧熔而断开。
    起初,埋伏在江对岸的卫国军队还未察觉,直到火炬燃起才知不好。带队将领唐洋紧急召集士兵,推出藏在芦苇丛中的哨舰,排好阵势向赤火江中驶去。
    在放出两批先遣队伍后,赤火江中的拦江铁索与江底铁锥已清理的差不多了,齐国的主力战舰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水营,向固泽城方向而去。
    此时,卫国水军驾着行动灵活的两百多艘哨舰,飘出了河边的水草丛,排出了群狼扑虎的阵势向齐国的战舰包围过来。
    行到离齐军战舰还有十几丈时,哨舰上的卫军放下船桨,站起身来互相配合,一个人用火折子点着了裹着麻油布条的箭,一人从身后取出大弓,拉满弓弦将火箭射向齐军大船。
    孙楚山站在船头看得清楚,命士兵不许走动,拿着昨天准备好的湿河沙包待命。由于齐国战舰两侧舰身很厚,多有铆钉与铁条加固,因而火箭根本无法射透,击中之后便纷纷坠落到水里。
    卫国战将唐洋一见这种情况急了,下令哨舰继续靠近齐国主力大船,弓箭手调整角度向大船上的船楼与风帆射去。
    见卫国哨舰离大船已经很近了,孙楚山命人将盖在大船前后的帆布扯下,露出了里面的八台拍竿。所谓拍竿就是高五十余尺的木桅,木桅顶系巨石,下设辘轳,大船前后各放四台,每台拍竿由五十名士兵操控。
    此时卫国哨舰已进入射程,孙楚山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一时间“八管齐下”,刚射出火箭的卫军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巨石从天而降,哨舰瞬间被砸得粉碎。
    唐洋一见此景,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挥旗指挥卫军后辙,可齐军怎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那巨石拍竿虽然砸下来十分沉重,但操控起来却很方便,只见齐军一击完毕,迅速收起再砸,一下一下,砸得卫军叫苦不迭,哀号一片。
    此时虽已到火箭射程,卫军早就没人再去拉弓搭箭,都纷纷跳进河水中逃命去了。偶有火箭射到甲板之上,齐军用早就准备好的湿河沙一捂便全熄灭了。
    不到一个时辰,卫国的哨舰已被砸沉了十之八九,其余的八百士兵全部归降,而领兵的唐洋此役之后便失踪了。

  ☆、193。第193章 战前阴云布

孙楚山命人迅速打扫战场,主力战舰全速前进驶向固泽城。旁边的副将凑到跟前低声说:“将军若是前方再埋伏有卫国水军又将如何?”
    孙楚山自信地说:“在大江之上,若设伏军只有两种,一种便是‘水鬼’,用水性好的士兵潜入船底,凿破船底,这在赤火江急流中根本无法进行。”
    “另一种便是火攻。如今放眼望去,前方已无水草滩涂,再设伏兵可能性很小,纵然有也无妨。此时最要紧的便是兵贵神速。”
    副将听罢默然退下。
    因顺着水势而下,三四个时辰后,齐军已达固泽城附近。孙楚山让船上一万五千士兵下船,留五千士兵在船上。
    他亲自带领下船士兵向固泽城进发,命船上士兵将四艘大舰一字排开,用碗口粗的铁索首尾联接,架成一座浮桥,由副将带领在这里等候圣上带领齐国大军前来渡江。
    固泽城中,午后的阳光洒在将军府上堂的琉璃瓦顶上闪出耀眼的桔红色,微风拂过厅外的翠竹沙沙作响,管家端着放着一碗热羹的食盘进了上堂。
    一位穿着驼色绸衫的清瘦中年汉子正在堂中来回度步,管家上前恭恭敬敬地呈上热羹:“将军今日进食甚少,夫人特意做了桂花红枣黄芪羹,请将军品……”
    他话还没说完,中年汉子就不耐烦的一推食盘:“快点下去,不许再进来!”中年汉子力大,只轻轻一下,管家就被推了个趔趄,热羹洒了出来,烫到了他手上,他嘴角一歪,也不敢言声,低头退了出去。
    刘皓的烦燥是有原因的,虽然赤火江天险一时半会齐军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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