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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盛宠:娇妃别离开-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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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达成,偕老终身。可是因为年纪大了,婆婆妈妈起来?”
    允央听着,没有说话,只在他怀里吃吃笑了起来。
    赵元觉得她笑得身子微颤,不由得低头轻轻咬了咬她的肩膀道:“你在嘲笑朕婆妈吗?”
    允央收住笑意,蜷起身子躲着他的唇齿:“臣妾怎敢?”
    “你若不敢,谁还敢?”赵元声音沙哑的说。
    “臣妾觉得这都是天意。”允央喘口气道:“皇上前段日子非要躲在樱桃树后装月老。此事估计已经惊动了天庭,玉帝道大齐天子既然有这样的爱好,便给他派个差事。让您当主婚人的事情不就来了吗?”
    说到这里,允央转过头,望着赵元满是怜爱地说:“看皇上心情这么好,似乎是当月老当上瘾了!”
    赵元望着她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俯下头来吻了一下她。
    允央不安地说:“皇上,臣妾……”
    赵元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说:“朕困了。不愿意挪动,爱妃自己安置,朕先睡了。”
    说完就闭上眼睛,把头埋在允央的颈窝里,迷恋地嗅了嗅她衣服上的味道。
    允央感觉到他这个动作里多少有些撒娇的意味,心里不由得化成了一池春水。
    “可能是他今晚喝了酒吧,若是平时断不会这样的。”允央心里想。
    睡到后半夜,不知为何,允央腹中隐隐酸痛起来。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她就让绣果儿端姜茶来喝,虽然有时并不管用,但多少是个办法。
    但今天赵元在这里,允央听他呼吸均匀,睡得正香,怕自己一动会把他吵醒,便一直忍着。
    谁知,这痛却是一阵强似一阵。允央咬着嘴唇,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上正在身边,就非要让我出丑!”
    也不知是允央疼痛的轻叹将赵元吵醒,还是他心有灵犀,总之他一醒来就抱紧了允央,急切地问:“怎么了?为什么在发抖?”
    允央带着些歉意说:“扰了皇上清梦实在不应该?只是腹中疼痛忍不住……”
    “要不要传太医?有什么药吗?”赵元脸上的惓意一扫而光,敛着眉说。
    “不必了,皇上,太医来了也一样,只是暖和一点就好了。”允央忙拦住他说。
    话音还没落,赵元就搓热了双手,放在允央肚子上。
    允央不好意思的耸耸肩,刚想拒绝,赵元却不由分说地捂得更紧了。
    没有办法,允央只能长嘘了口气,任由他这样捂着。
    不知是什么原因,一会以后,允央真的觉得腹中温暖异常,疼痛渐渐感觉不到了。
    她悄悄扭头,看着赵元的侧颜。他的神情专注又紧张,好像如临大敌般的紧紧抿着嘴唇。
    允央忽然觉得又心疼又好笑,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
    赵元敏锐地发现了,他奇怪地看着允央:“有劲笑了?不疼了?”
    允央没说话,却十分认真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是给臣妾输入了什么内力吗?”
    赵元猝不及防地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朗声大笑:“你当内力是糖浆吗?想往哪里灌就往哪里灌?若是如此,人人都不用学武艺了,只等着高手前来输送内力就好了。”
    允央知是自己冒失说错了话,刚想认错,却被赵元紧紧揽在怀里。
    “真气没输,真心确实给了不少,想来这个也管些用。”

  ☆、678。第678章 红日弄窗纱

不知不觉中,晓风随着池中浮萍细细而来,斜月待在垂柳之侧隐隐而去。
    启祥轩中朝阳渐起染窗纱,香屏曲折映睡霞。赵元被吱啾的雀鸟鸣叫吵醒,低头一看允央蜷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为了不吵到她,赵元没让太监进来,而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外殿去换衣。
    等到允央醒来时,绣果儿早就等在床边,伸手扶她起来。
    虽然睡眼惺忪,允央第一句就问:“皇上呢?”
    “皇上已经起来了,正在外面准备用膳呢!因为要早朝,刘公公请皇上先用,可是皇上非要等您醒来一起进,所以到现在皇上只喝一几口茶,正在看书呢。”绣果儿老老实实地回答。
    允央抬手拢了拢头发:“知道了。”
    待允央换了衣服走出来时,赵元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面前虽然摆好了各色碗碟,他却动也没动,只是抱着一本《论衡》读得津津有味。
    “你醒了,过来。”赵元见允央打扮停当了,就轻轻拍了拍身下的罗汉床,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允央没有马上过去,而是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这才向罗汉床那里走去。
    赵元抿了下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放在允央面前的淡茄皮紫暗花云龙纹碗外面,试了试温度,然后转头对刘福全说:“贵妃的这盏碧糯栗子炖血燕有些冷了,上一碗温的来。”
    刘福全点头,退了下去。
    允央看了一眼赵元:“其实也不凉,现在正是仲夏呢。”
    “你不是怕冷的吗?注意一些好。”赵元面无表情地说。
    绣果儿在旁为允央盛了一碗鸭丁豆腐卤虾汤,可能是因为紧张,不小心将汤水洒在桌子上一点。
    允央忙抬眼去看赵元,赵元没有说话,但眉宇间已有不快。
    为了不让绣果儿再冒失闯祸,允央便对她说:“昨天有两件月影纱的束腰裙子送过来,还没有熏香,你去办这个吧。”
    绣果儿有点莫名其妙:“娘娘,您还没用完膳呢?奴婢不是应该……”
    允央冲她使了个眼色:“本宫和皇上还有话说,你先下去。”
    绣果儿这才乖乖地退了下去。
    赵元低头用着一碗鸡汤笋丝松茸细面,沉声说:“长信宫里年纪大些,聪明伶俐的宫女有不少,你这里若是人手不够,就让刘福全给你挑几个过来。”
    允央放下筷子道:“谢皇上美意,臣妾与绣果儿相处习惯了,并未觉得人手不够。”
    赵元有些关切地望着她:“你太过心软,对待下人过于宽宥,朕是怕委屈了你自己。”
    “臣妾明白,也感激皇上的用心,只是,此时此刻臣妾确实没有换宫女的打算。”允央认真地说。
    “朕看这个小宫女,办事毛手毛脚,有些鲁莽任性,与之前那个随纨倒是有几分相像,故而不想她在你身边。”赵元似是不经意地说了这一句。
    一提到随纨,允央便不能不想到自己那个意外失去的孩子扶皖。虽然她并不想在赵元面前失态,但是却还是片刻间红了眼眶。
    赵元听着允央呼吸不均匀起来,便知碰到了她的伤心事,于是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这个宫女你看着好留下便是,何必如此?”
    允央并不想让赵元以为自己总是用小皇子的事情来要挟于他,于是忍着眼泪微笑道:“皇上您今日提点的话臣妾记下了,必将好好教导手下的宫人。”
    赵元释然地一笑,抬手擦了擦允央面上的泪痕。允央则随势握住了他的手……
    正在这时,刘福全忽然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刚想说话,却猛然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于是脚步没停,马上就无声地往后退着。
    赵元扫了他一眼,和允央松开了手:“有什么事快说,不必退下!”
    刘福全应了一声,走到赵元面前,看到允央还挂着泪珠的眼睛,有些忐忑地说:“回皇上,今天早上从相府传来消息。那里似是出了件匪夷所思的事。”
    赵元听罢,神情严峻起来:“可是罗宰相出了什么事吗?”
    “回皇上,不是。是昨日新成婚的护国候与相府千金……现在洛阳府尹已经回来了,正在宣德殿里等着向您禀报呢!”刘福全一字一句地说。
    “能让洛阳府尹亲自前去察看,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允央听着赵元与刘福全的对话,心里不安地揣测着。
    赵元敛着眉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道:“去宣德殿。”
    允央马上起身,送赵元到了门口。赵元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回头与允央告别,只管大步流星的出了启祥轩。
    赵元明黄底绣五爪金龙江水海崖纹龙袍被阳光照得反射出灼人的光芒,允央被他的背影晃得眯上了眼睛。虽然如此却也不肯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在宫墙边完全消失。
    “娘娘,回去吧!这会子外面已经热起来了。”绣果儿扶起允央的手臂,想请她回殿。
    允央忧心忡忡地转过身,随绣果儿一起往里走。
    刚一进门,就见在外殿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竹皮编制的果篮子,里面放着十几个黄灿灿的杏子,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水果清香。
    “这是哪里来的?是刘福全送来的吗?”允央问道。
    “回娘娘,不是的。是曾兰宫的绮罗姐姐一大早送来的,送来时她不敢进长信宫,是交给小潘子带进来的。”绣果儿跑过去,拿了一个杏子放在允央手上:“听小潘子说,谢容华与绮罗姐姐这几日趁着早上天气还不炎热的时候,到了曾兰宫附近的杏林里采的这些杏子。这片杏林因为靠近曾兰宫,而无人问津。”
    允央拿着手里这个软硬合适,又洗得干干净净的杏子,有些歉意地说:“搬到长信宫后,便再没去看过谢容华,这实在是太不妥当了。你一会子去和刘福全说,给本宫备轿,本宫要去一趟曾兰宫。”
    绣果儿有些为难地说:“今天日头这么毒,娘娘你受得了吗?不如改天下过雨再去!”
    允央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本宫没事,你快去准备吧。”

  ☆、679。第679章 双双坠湖中

“到底怎么回事!”赵元一踏进宣德殿,就看到跪在下面的洛阳府尹。
    “回……回皇上。”洛阳府尹看起来非常紧张,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今天,早……早上天还没亮,相府里的管家前来击鼓,说是府里出了大事。”
    赵元此时已在御书案前坐了下来,剑眉微扬,目光沉稳又犀利地看着洛阳府尹:“你可亲自去了?”
    “是,臣得知此后,带着亲兵随相府管家赶了过去。”洛阳府尹道。
    “那只说你在相府中看到了什么,问到了什么?”赵元声音中带着凛凛的威仪。
    “臣一到了相府就去了出事的现场。此地在相府花园正中,是一个四面环湖的水榭楼台,名曰‘云随雁长’,因其清凉雅致被选为护国候与相府千金的洞房之地。”
    “据罗相国与夫人叙述,昨夜在汉阳宫城的婚礼仪式结束后,护国候就与相府千金回到相府,与相府的亲眷好友又共饮了欢宴,直至人定之后,这对新人才入了洞房。”
    “但是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的听到云随雁长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中间还有布帛撕裂的声音,随后门外的仆人就听到有人落水。据当时守在外面的相府丫鬟说,那个时候她们都吓傻了,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护国候的贴身随从反应快,一点没有犹豫,也一头扎进了水里。结果……天蒙蒙亮时,相府的奴仆们撑船在湖中找到了三具尸首——护国候、相府千金还有护国候的随从。”
    “全死了!”赵元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身后刘福全此时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的,皇上。”洛阳府尹语气带着深深的遗憾:“三具尸体都已验明正身,确实是护国候夫妇与随从。”
    “那么此事为何会发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谋害这一对新人?”赵元单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看得出来,他已有些怒不可遏了。
    “皇上息怒。臣以为此案没有另外的凶手,若非要说有,那就是相府千金罗小姐,她选择与护国候在洞房之夜同归于尽。”洛阳府尹的声音带着冷冷的残酷。
    赵元凌厉地盯着洛阳府尹:“何以见得?”
    “此事事态严重,影响巨大,臣若没有真凭实据,如何敢回禀皇上?”洛阳府尹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件折好的素绢,双手呈给赵元。
    赵元让刘福全把件东西拿过来,放在心里展开一看,这竟然是护国候给赵元写的一封信,内容是向赵元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这段素绢,似是经过了人力的撕扯,出现了几处断裂,所幸已经被拼在一起,其间的主要内容全都保留。
    这封信是护国候所写。他在信中说,他刚才在见到了新娘子的真面目,忽然意识到自己像傻瓜一样被人彻底的欺骗了。
    他在垂虹湖边无意见到了一幅美人图,遂对画中人一见钟情,苦苦寻找画中美人。
    画这幅画的人说,他所画的人就是罗宰相的千金,于是护国候到亲自到相府确认。
    罗嫣一边买通画师,一边找到一块与画中相似的地方,远远地让护国候看了一回。因为距离远,周围的情景与画中相同,护国候这才把罗嫣当成了画中之人。
    因为护国候是赤谷人,赤谷人就是对于心爱的人无保留地付出,所以为了让罗嫣风风光光的出嫁,护国候这才在皇上面前请旨,请皇上为自己主婚。
    而此时此刻他已明白,这一切都是罗嫣精心布置的骗局,她根本不是画中之人!而护国候也已决定,明天一早就独自离开相府回到草原。
    护国候在信中特别说明,自己从掀开盖头那一刻起,就确定坐在这里的新娘是个骗子,所以他根本没有碰她一分一毫……
    这封信措辞激烈,充满愤怒,可以想像护国候在写一封信时的心情是多么复杂。可是奇怪地是,这封信并没有写完,还给撕成了几片,应该是护国候在写信时受到了严重的干扰,没有办法再写下去。
    赵元合上这张素绢,心情颇为沉重。他甚至开始自责,当日自己便对罗道女儿的品行有所怀疑,若是当日仔细一些,当面求证一下,或许不会出现这样情况。
    洛阳府尹见皇上面然沉痛,久久不说话,就拱手道:“回皇上,臣在云随雁长里仔细检查过现场,发现当时的情况脚印只有护国候与罗小姐的,两人似是开始过一番撕扯,罗小姐把护国候给您写的信扯断了。为了抢信护国候与她撕扯起来,混乱之中,两人双双从窗边的阑干上坠入湖水之中。而在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护国候的随从从门外闯了进来,见到主人落水,便不顾一切地跳入水中想要求他。因而,最后三人皆溺水而亡。”
    赵元叹了口气:“赤谷人虽然是马上骁将,但都不会凫水,出现这种悲剧也不奇怪了。”
    接着,赵元关切地问道:“府出了这么大的事,罗宰相能否承受得了?”
    “唉,”洛阳府尹有些难过地说:“罗宰相还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失去了唯一的女儿,罗夫人一时承受不,已经晕厥过去好几次了。”
    赵元明白他说的是实情,但是从罗道的事后表现来看,他多少应该是知道内情的。
    可是到了今天这一步,赵元却不能治他的罪。
    不仅不能治他的罪,而要花大力气安抚于他,使得大齐百姓都看到赵元是一个通情达理,体恤臣下的好皇帝。
    于是赵元艰难地提起笔写道:“护国候与罗小姐新婚燕尔住在相府中,洞房花烛之夜被歹人所害,夫妻二人双双殒命于相府的大湖当中。大齐从今天起举全国之力,也一定要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护国候笃诚明允,渊停山立,他的意外离去,洛阳全城悲痛。为表朕的惋惜之意,赐斯干的弟弟升恒承护国候爵位,免除赤谷人五年的贡钱,。只愿赤谷与大齐像斯干希望的那样继续保持和睦友好。”

  ☆、680。第680章 曲折忆旧事

快到曾兰宫的时候,允央叫住了随行太监:“你们先把轿子停在这里吧,本宫与绣果儿自己走进去。”
    太监见娘娘执意如此,不敢多言,只得照办。
    此时离曾兰宫也没有多远,况且还有周围大树的浓荫遮盖,自是比在轿子里更加通透畅快。允央轻摇着手里的百宝嵌花鸟图竹骨折扇,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这里少有人来,弯弯的小径旁边立着梧桐,银杏还的松柏等树都长得葳蕤蓊郁,少了枝丫修剪的拘束,多了自由伸展的自在。
    再看远处叠石为山,岩洞隧道,幽深曲折,间有古木丛篁,饶有林岚佳致。
    “以前总呆在曾兰宫里,不肯出来,却没想到,一墙之隔,此地竟有这样清雅的所在。”允央一边看风景,一边暗暗赞叹道。
    到了曾兰宫,绣果儿蹦蹦跳跳地上前要拍门,却被允央拦住了。她眼睛眨了眨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允央先做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绕到宫墙之外,随手从旁边的树上摘下几颗泛红的海棠果,递给绣果儿两个。主仆二人就攥着果子,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就听绮罗在院子里说话。允央马上冲绣果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动手把海棠果冲着宫墙里面掷了进去。
    很快,就听到绮罗“哎哟,哎哟”地叫了两声,接着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宫门口而来:“哪里来的小太监敢来这里撒野!看姐姐抓住你,不把你耳朵拧下来!”
    允央赶紧拉住绣果儿躲在了宫门旁的柱子后,待绮罗开了门,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时,她们两个则趁绮罗不注意溜进了门里。
    绮罗听到身后有声音,忙回头,正巧看见允央一手拉着绣果儿,一手拿着折扇掩着嘴吃吃笑着,快步往里走。她丁香色的烟罗纱裙随风轻摆,恰似一湾和着落花的水波漫上岸来。
    看着允央的背影,绮罗又急又气又无奈地叉着腰喊:“娘娘,您可是贵妃呀!怎么能这样戏弄奴婢呢!奴婢不服啊!”
    允央含笑回头扫了她一眼,脚步却也不停,已往正殿而去。
    听见外面热闹的声音,谢容华已来到了门前,正好迎到了允央。她忙俯身下拜:“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允央抿嘴一笑,扶起她一起往里面走:“姐姐,从没见您给妹妹送过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怕妹妹过得朝齑(读机)暮盐?”
    这话若是对别人,允央断不敢这样说。但是她非常了解,也很信任谢容华,故而才随口开了这样的玩笑。
    果然,谢容华拉着允央的手,语气平和地说:“你那里什么没有?历城的红玉与沧县的金冠,只要你开口,内府局还不马上把新贡的大杏子给你送过去?要多少有多少,哪里还看得上姐姐送的这些。”
    “所以,姐姐是有意而为了?”允央坐好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谢容华说。
    谢容华脸上有笑意漾起:“你这个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有件事,姐姐知道了有一阵子了,思前想后,觉得总该让你知道。但现在你住在长信宫里,姐姐就算派人过去,只怕也难以进去见到你。所以就想了这个法子,就知你一定会看出来端倪。”
    允央听她说的婉转,心里忽然没来由地沉了沉:“不知姐姐所说的是何事?对妹妹还要这样吞吞吐吐?”
    谢容华没有马上答话,有些忐忑地拢了拢湖蓝素纱袄的对襟。她的动作很轻缓,似是下着什么决心。
    允央静静地望着她,眼中微光盈盈而动,心里阴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终于,允央缓缓开了口:“姐姐,可是有了关于随纨的消息吗?”
    谢容华猛然抬头,非常意外地说:“我还没说,你就猜出来了?”
    允央见心里的预感终于成了真,不由得变了脸色,她轻咬着嘴唇恨恨地说:“她果然没有死,真是苍天无眼!只是姐姐若是真知道了她的下落为何不直接报官,何必费尽周章要妹妹知道,拖延了这些时日,只怕这个妖孽已经跑了。”
    谢容华见允央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微微发抖,知道她气得不轻,不由得起身走过去轻抚着允央的后背说:“姐姐拖这么久才告诉你,也是怕你这样。你看你,事情过了那么久,你又深得皇上隆宠,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干嘛总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提都不能提,一提你就是这个样子,姐姐真怕把你气坏了。”
    “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中旬,我与绮罗去请旨出宫到城南的古寺里进香。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堆人围着一个叫花子指指点点。本来出来进香就是想广结善缘,因而绮罗与我便往里走了走,想给这个乞丐几个铜板,却看到这个乞丐面前还放着一个破篓子,里同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个什么。众人就是对着那个破篓子窃窃私语。”
    “这时有个人说,那个东西还没死吗?你这个叫花子天天拿着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来这里要钱,亏心不亏心?这个东西挣来的钱,全都被你买酒了吧!”
    “另外几个人也附合着,就是,你可别折磨那个东西了,让它死了算了,天天看着都觉得造孽!”
    “看到这里,我就拽着绮罗要走,怕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绮罗好奇心重,非要留在那里看看是什么。那个乞丐见旁边的人围了不少了,就从破篓子里取出个破布裹着东西放在地上,掀开破布一看,原来是个四肢残缺的人,全身都是伤灼过的伤疤,头发都没有了,根本就没有人样儿了。但是你说奇不奇怪,她不知当时遇得了什么东西护在左脸上,只有半个左脸还算保存着。”
    “那个乞丐为了讨到更多的钱,就拿树枝狠狠地抽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已不能说话,抽得疼了就哼哼几声,凄厉无比。旁边的人看不下去,纷纷拿出钱,扔给那个乞丐,乞丐见来了钱,才停住了手,不再抽打。”

  ☆、681。第681章 红尘终无常

说到这里,谢容华皱着眉,用帕子捂着胸口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心里难受无比,只想拽着绮罗快走,谁知绮罗紧拉着我的手说:‘娘娘,您看那个东西像不像随纨?’我心里一惊,就绕到她好的那半个脸旁边去看,果然,正是这个****。”
    允央本来还满心恨意,但是听到谢容华说到随纨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却没有了大仇得报的畅快,反而像心里压着几块巨石一样憋闷。
    谢容华细瞧着允央的表情,知道她与自己的感受是一样的。于是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认出随纨的同时,她似乎也认出了我,嘴里怪叫着,拼命往破篓子那边躲,似是很怕我们认出她来。我看着她那样子,当时思忖着,若是报官,将随纨抓住,按律要被凌迟处死。她这****遭受着鞭挞之苦,不知何年何月是个头,这与凌迟相比也好不了多少。权衡之下,所以就没有去报官,妹妹你不会因为这个生姐姐的气吧?”
    允央没有答话,曾兰宫里陷入了让人心惊的沉默里。
    过了一会,允央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姐姐你做的没错。她已经那样了,何必再节外生枝?再说,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也不是她,她不过是一个被人用过又扔掉的弃子罢了。凌迟了她,扶皖再也回不来了。倒不如让她品尝自己种的恶果。所谓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谁又能跳得开谁,谁又能只损人而不伤己?”
    谢容华点点头,又有些担心地说:“姐姐只是担心你,别太钻牛角尖了。”
    允央握了握谢荣华的手,她指尖上还带着涔涔的冷汗:“姐姐放心,妹妹就是再糊涂也知轻重。况且扶皖一案中主犯一直都没有归案,还在北疆当着逍遥自在的醇亲王,更何况随纨这种小喽啰。她现在已经自食其果,天天承受鞭挞之苦,也算是现世报。”
    谢容华见允央这么说,心里宽慰不少。允央要走,谢容华一直将她送到了宫门以外。
    “妹妹是福泽深厚之人。年纪轻轻,又有皇上时时惦记,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有些事情该放下还是放下吧,不要总挂在心里,慢慢捂成了伤口。”谢容华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允央明白,谢容华的意思是希望自己释怀,与皇上相处过程中再不会心存芥蒂。
    坐在轿子里,允央一直沉默不语。绣果儿见娘娘不太高兴,就把刚才捉的,藏在袖子里的一只蝴蝶忽然拿了出来,想给允央一个惊喜。
    允央看着这只鹅黄的粉蝶在绣果儿手指上扑扇着翅膀,却没露出多少欣喜,倒像是更忧愁了些。
    绣果儿不解地撅起嘴说:“娘娘不喜欢这只蝴蝶吗?奴婢抓它可费了些功夫呢!”
    允央看着这只蝴蝶,轻轻叹了口气:“你只道它在花间飞舞的好看,却不知正因这种美态却招来了你的觊觎。福变祸,祸藏福不过是一念之间,世间万物莫不是如此。面对无常的尘世,执念太多实是不智。说白了茫茫红尘,除了生死,其他都是闲事。”
    绣果儿虽然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但却担心娘娘让她放了蝴蝶,于是把蝴蝶重新放回袖子里,躲到一边去了。
    赵元从早上离开后就再没有回到长信宫。直到过了人定时分,允央才听殿外传来赵元疲倦的脚步声。
    允央忙起身迎了出去。赵元刚到启祥轩的门口,刚想推门,门却自己开了,允央走了出来。
    “爱妃,还没休息吗?你……”赵元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允央忽地扑到了自己怀里。
    此时赵元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太监,一看这个情形,忙知趣地退了下去。
    允央少有如此的举动,赵元轻抚着她的肩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尤其是今天发生了斯干与相府千金意外身亡一案,赵元为了平息这件事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焦头烂额地忙了一整天,连午膳,晚膳都没有用,确也不觉得饿。
    允央这贴心的一抱,倒让赵元心里舒服了不少,肚子里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允央松开赵元,轻笑起来:“臣妾已备下了五色松茸鹿糜细面,还请皇上品尝。”
    在赵元用膳的时候,允央坐在他对面,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昨天皇上才给他们二人主了婚,全城轰动,怎么没过几个时辰就出了这样事。唉,可见人世间是多么无常。”
    说到无常,赵元也是颇多感慨。他放下手里的碗筷,沉声道:“何止人间?只怕天地中的万物皆是这个道理。与其杞人忧天,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一夜,兴许是累了,赵元睡得很熟。可是就算这样,他一直都握着允央的手不肯松开。允央一直偎依在他身边,嗅着他的味道,睡得也很好。
    窗外月光如练,星辰隐遁,这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洛阳城的另一角,画院门口。
    卢邦从门里探出头来,左右环视了一下,见没有人,这才打开门溜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徒弟,见老师要急匆匆地离开,不由得悲从中来嘤嘤哭泣起来。
    “闭上眼你们的嘴!”卢邦没好气的说:“为师不过暂时离开,避避风头,又不是去咽气,你们哭丧着脸做什么?”
    这时其中一个徒弟看了看卢邦背的布包说:“师傅,那幅画您还留着吗?为了这幅画都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您带着它好吗?”
    卢邦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徒弟:“就你话多!护国候的事是他与相府千金之间的恩怨,与我的画有什么相干?你们不要乱说话!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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